中国国际法教育_现状、问题与前景_杨泽伟.pdf

中 国 国际法教育：现状、问题与前景杨泽伟摘要：目前中国 国际法教育 主要呈现以下特点，国际法教学和人才培养日益受 到重视，国际法教学和人才培养的组织、引领工作在不 断增强；国际法人才队伍的规模日益壮大、国际法人才培养方式更加多元以及国际法的教材 建设取得了重要进展等。然而，中国 国际法教育还存在以下问题，如国际法在法学教学体系中的地 位有待进一步提 升、国际法学科体系有待进一步完善以及涉 外法治人才培养的 力度有待进一步增强。今后国际法成为法学一级学科是 新时代的必然 要求，重视国际法 法理学的教学研究是培养 具有国际 竞争力法律人才的现实需要，加大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力度是进一步增强中国话语权的必由之路。关键词：中国 国际法教育涉 外法治人才国际法学科体系国际法 法理学本 文系作者 主持 承 担的 年度国家 社 科基金重大研究专项 项目“一带一路倡议与国际规则体系研究”（项目批 准号：）阶段 性研究成果之一。杨 泽伟，教育部 长江学者特 聘 教 授，武汉大学国际法研究所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际法。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随着国际关系的发展变化，特别 是为了应对 美国单方面发起的对华贸易 战，中 国政府先后出台 了不 可靠实体清单规定、阻断 外国法律与措施不当域外适用 办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外国制裁法等法律规章。不但凸显了国际法 在对外关系中的重要性，而且引发了对中 国 国际法教育包括涉外法治人才 培养 等问题的思考与讨论。一、中国 国际法教育的现状新中 国成立以来，中 国的一些高等院校如北京大学、武汉大学、中 国人民大学和中 山大学等 都开设了国际法课程。？经过七十多年的发展，目前中 国 国际法教育主要呈现以下特点：（一）国际法教学和人 才培养日益受到重视 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 国实现改革开放的政策，国际法日益受到重视。例如，年江泽民在中共中央举行的法律知识讲座上明确 指出，所有代表国家从事政治、经济、文化、司法等工作的同志，也都要学习 国际法知识。特别 是 年中 国共产党第十八次代表大会召开以后，中 国 国际法学的发展进人了一个新时代。年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建立涉外工作法务制度，加强国际法研究和运用”；五中全会进一步 指出：“加强国际法运用，维 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和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年月，习近平总书参见杨 泽伟：新中国 国际法学年：历程、贡 献与发 展方向，载中国法学 年第期。参见江泽民：在中共中央举 行的法律知 识讲座上关于国际法的讲话（摘要），载中国 国际法年刊 ），法律出版社 年版，第页。参见杨 泽伟：改 革开放四十年 来的中国 国际公法学：特点、问题与趋势，载武大国际法评 论 年第期。中国共产党 第 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 体 会 议公报，载中国政府网，：。中国共产党 第 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 体 会 议公报，载中国政府网，：。中 国 国际法教 育：现状、问题与前景记在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工作会议上强调，“要 坚持统 筹 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年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还专门规定，“加强涉外法治体系建设，加强国际法运用”。（二）国际法教学和人 才培养的组织、引领工作在不断 增强一方面，从国家层面来讲，年教育部批准设立了首家与国际法有关的“协同创新中心”“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协同创新中心”，它以服务国家战略 为宗旨，按照“国家急需、世界一流、制度先进、贡献突出”的要求，瞄准国家领土海洋维权重大问题，开展战略研究、政策建言、人才 培养、舆 论引导、公共外交，建设人才、学科、科研三位一体的国家战略平台，服务国家领土海洋维权斗争，提 供领土海洋维权技术支持，服务于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的重大现实问题和国家战略需求。年，中宣部批准武汉大学国际法研究所为首批国家高端智库试点建设单位。在家首批国家高端智库试点建设单位中，武汉大学国际法研究所是唯一一家法 学类的，并且是国际法的试点单位。？另一方面，中 国 国际法学会不但 成立了国际法教学指 导委员会，而且还专门设立了“中 国际法 学优秀科研成果奖（航天科工奖）”和“国际法 新锐奖”。其中，“航天科工奖”每年评选一次，至 年已评选九届，共评选出优秀论文篇、优秀 著 作部。“国际法 新锐奖”是专 为那些向中 国 国际法年会提交 学术论文的在 校 学生（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设立的，旨在激励青年学生积极参加国际法领域学术活 动，热爱国际法、学习 国际法和深人研究国际法；从 年至 年，该奖项已评选四届，共评选出一等奖论文篇、二等奖论文篇、三等奖论文篇。（三）国际法人 才队伍的规模日益壮大、国际法人 才培养方式 更加多元首先，国际法的人才队伍增 长迅猛。进人世纪以来，中 国高等教习近 平 在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工作 会 议 上强调坚定不 移走中国特色社 会主 义道路为全面建 设 社 会主 义现 代化国家 提 供 有力法治保障，载人民曰报 年月曰，第版。？年月，正式更名为“武汉大学国际法治研究 院”。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育日新月异，中 国法 学教育也步人了高速发展的时期。据 统计，截至 年月，中 国有 所高校开设法 学本科专业，在 校 学生超过万，？其中包括数量可观的国际法专门人才。此外，还有不少在 欧 美国家获得国际法硕士或博士学位的人士，目前活跃于国内各行业包括 从事涉外事务。其次，参加中 国 国际法年会的人数不断增 加，也折 射出中 国 国际法人才队伍不断壮大的趋势。据 统计，年前参加中 国 国际法年会的人数一般是在 人以下。然而，年在湖南师 范大学举办的中 国 国际法年会，参会人数首次达到 人。此后，年在西南政法大学的参会人数 人，年在中 山大学的参会人数 人，年在吉林大学的参会人数 人，年在 武汉大学的参会人数人，年在 对外贸易大学的参会人数超过 人，年在西 北政法大学和 年在海南 大学的参会人数均超过了 人。最后，各种各样的国际法模拟 法庭比赛，使国际法 人才 培养方式更加 多元。例如，年 国际法模拟 法庭中 国首届全国选拔赛在中 国人民大学成功举办。此后，“国际人 道 法模拟比赛”“国际 空间法模拟法庭比赛”“国际 刑事法院模拟 法庭比赛”“海洋法模拟 法庭比赛”等竞相举办。这类国际法模拟法庭比赛，是一种较 好的国际法 人才 培养方式，对提升参赛同学运用国际法的能力有较 大帮助。（四）国际法的教材建 设取得了重要进展新中 国成立以来，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周鲠生先生所著国际法（上下册）、年由法律出版社出版的王铁崖主编国际法，为中 国 国际法教育和人才 培养发挥了重 要作 用。党的十八大以后，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曾令良主编的国际公法 学，主要参编人员有：曾令良、江国青、周 忠海、邓 烈、白桂梅、朱文奇、李寿平、杨泽伟、何志参见教育部：教育部 对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 议第号建 议的答复（教 建 议 第号，年月日）载中华人民共 和国教育部官网，：。参见杨 泽伟：改 革开放四十年 来的中国 国际公法学：特点、问题与趋势，载武大国际法评 论 年第期。中 国 国际法教 育：现状、问题与前景鹏、余敏友、赵建文、黄瑶。该书被列 为 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其最显著的特色为：注重马克思主义国际法思想的梳理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来阐述国际法的理论和实践。此外，一些学者还 不断修订、完 善主编的教材或 独撰的著 作，使之逐渐成为学术 精品。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已经出版了 四版以上的教材或 著 作主要有王献枢主编：国际法（第五版），中 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年版；邵津主编：国际法（第五版），北京大学出版社 年版；程晓霞、余民才主编：国际法（第五版），中 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王虎华主编：国际公法 学（第四版），北京大学出版社 年版；梁西著、杨泽伟修订梁西国际组织法（第七版），武汉大学出版社 年版；杨泽伟著国际法（第四版），高等教育出版社 年版；杨泽伟著国际法析论（第五版），中 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等 等。二、中国 国际法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目前中 国 国际法教育主要存在以下问题。（一）国际法在法学教学体系中的地位有待进一步提升世纪中叶，近代国际法正式 传人中 国，从而 开启了中 国 国际法教育的历程。世纪年 代末，国际公法、国际私法成为中 国法 学本科专业 必修课。世纪年代，国际经济法正式确立为二级 学科。到 世纪年 代初，中 国有五十多所高校开设了国际法（国际经济法）本科专业，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国际经济法作为二级 学科招 收硕士和博士研究生。然而，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对 学科专业进行了调整，不但取消了国际法本科专业，而且取消了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和国际经济法三个法 学二级 学科，并将这三个二级 学科 合并为一个“国际法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学”二级学科。？此后，国际法 学科不断予以压缩，国际法课程日益萎缩，国际法 学时大幅减少。以国内某知名高校的法 学院为例，国际法课程（不包括国际私法、国际经济法）由国际法本科专业时的学时，逐步减少到学时，直至目前的学时。而反观同一院校的课程安排，法理学的课时 为学时，刑法的课时 为学时，民法的课时 为 学时。（二）国际法学科体系有待进一步完善目前中 国高等教育设有个学科门类，具体包括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军事学、管理学和艺术学等。但在法 学学科门类中，有个一级 学科，如法 学、政治学、社会学、民族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公安 学然而，从 严格意义上讲，法 学 学科门类下的政治学、社会学、民族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公安 学都不是法 学学科。因此，法学学科门类下的个一级 学科，其实只有一个法 学一级学科。而历史、文学、教育、经济和管理等学科门类 均包含个及个以上一级 学科。况且，在普通高等学 校本科专业目录中，只有法 学是唯一只有一个本科专业，而哲学、历史、文 学、教育、经济等学科 均有个以上的本科专业。更有甚者，管理学中的工商管理类本科专业就有个。？可 见，这种情况极大地弱化了法 学学科专业在整个哲学社会科学领 域的地位，极不利于专门培养涉外法治人才。？参见国务院 学位委员会、教育部 年 颁 布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 和 培 养 研究 生的学科、专业目录、年 颁 布的普通高 等学校本 科 专业目录。按照该目录，“法学”是一个学科门类，在法学 学科门类 下，有法学、政治 学、社 会学、民族学、马克 思主 义理论等个一级学科；在法学一级学科下，有法学理论、法律史、宪法学与行政 法学、刑法学、民商法学（含劳动法学、社 会 保障法学）、诉讼法学、经 济 法学、环境与资 源保护法学、国际法学（含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国际经 济 法）、军事 法学等个二级学科。？参见国务院 学位委员会、教育部 年 发 布的学位 授予和 人才培 养学科目录（年），载教育部 政 策 法规司、教育部高 等教育司编：中国特色现 代大学 制度文 件辑 要（年版），教育科学出版社 年版，第？页。该目录在法学 学科门类 下增设“公安学”为一级学科。？参见国务院 学位委员会、教育部 年 发 布的普通高 等学校本 科 专业目录（年），载教育部 政 策 法规司、教育部高 等教育司编：中国特色现 代大学 制度文 件辑 要（年版），教育科学出版社 年版，第？页。？参见黄 进：加强我国涉外 法治人才培 养的 战略选择，载光明网，：。中 国 国际法教 育：现状、问题与前景（三）涉 外法治人 才培养的力度有待进一步增强改革开放以来，中 国 国际法教育在涉外法治人才 培养方面取得了较大成就。一方面，在 联合国个专门机构中，有个专门机构的负责人来自中 国，如赵厚麟出任国际电信联盟秘书长、李勇为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总干事、屈冬玉为联合国粮农组织总干事、柳芳为国际民航组织秘书长。另一方面，在国际立法、国际（准）司法 机构，也有中 国学者的身影。例如，担 任联合国 国际法 委员会委员 的薛捍勤、黄惠康；当选为联合国 国际法院法官的薛 捍勤；出任前南斯拉夫国际 刑事法庭法官的刘大群；当选为国际海洋法 法庭法官的高之国、段洁 龙；被 推选为专家组成员 的张玉卿、曾令良和朱榄叶；当选为的上诉机构 成员 的张月奴、赵宏，等等。然而，毋庸 讳言中 国 国际法教育在涉外法治人才 培养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主要是现有的涉外法治人才储备还 远 远 不能够 满足新时代扩大对外开放、对外法律斗争以及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的实际需要。？以联合国系统中的中 国籍国际职员数量为例，中 国籍国际职员实际比例远低于其应占比例，高级职位数量也偏少，代表性严重不足。据统计，在 联合国秘书处目前中 国籍职员有人，占总人数的，仅为美国的，英国的。？可 见，中 国在 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 中，国际职员数量是最少的。另外，根据 年月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报告，截至 年年底联合国秘书处专业及以上职类，中国籍职员 的数量适当范围是 人，实际职员 只有人，离 低限差人。？此外，目前联合国秘书处副秘书长、助理秘书长级的高级岗位共有多个，但中 国仅占一席，其他 席 位分别被美国、英国、澳 大利？参见黄 进：加强我国涉外 法治人才培 养的 战略选择，载光明网，：。？参见 年月曰外交部发言人汪文 斌主持例行记者会，载外交部官网 年月日，：。？参见 张海滨：为什么在国际组织中任职的中国人不多？，载环球 年第期。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亚、法国、俄罗斯、日本、加 拿大和加纳等国 占据。？在秘书处级以上中高级职员中，中 国籍职员仅有人，是英国的，美国的。此外，自 年以来，虽然中 国提 供的维和部队数量远 远超过了其他 成员，但在目前联合国维和行动中没有任何中 国人担任高级职务。？三、中国 国际法教育的前景（一）国际法成为法学一级学科 是 新时代的必然要求首先，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 学科是 培养涉外法治人才的关 键步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提高 我国参与全球治理的能力，着力增强规则 制定能力、议程设置能力、舆 论宣传能力、统 筹 协调 能力；参与全球治理需要一大批熟悉党和国家方针政策、了解我国 国情、具有全球视野、熟练运用外语、通晓国际规则、精通国际谈判的专业人才。？因此，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学科有助于尽快弥 补涉外法治人才的不足。其次，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学科是 实现中 国高水 平对外开放的客观要求。年，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实行高水 平对外开放，开拓合作共赢新局 面”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 学科，不但有 利于进一步推进中 国涉外法治体系建设，而且能助 力造就市 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建立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推动 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贸易创新发展。？参见 张怿丹：中国称为联 合国第二大会费国之后，载世界知 识 年第期。参见 年月曰外交部发言人汪文 斌主持例行记者会，载外交部官网 年月日，：。参见美洛 根？波利：中国在 联 合国维和 行动中成为领头者，载美国外交学者网 年月曰。转引自参 考消 息 年月曰，第版。新 华社：中共中央 政治局进 行第三十五次集 体学习（年月曰），载中国政府网，：。？中国共产党 第 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 体 会 议公报（年月 曰），载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中 国 国际法教 育：现状、问题与前景最后，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 学科有助于统 筹 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目前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已基本形成，但是涉外法治建设还存在明显的不足，如涉外法治立法工作比较 滞后、涉外法治执法能力不强、涉外法治司法国际公信力不高等。国际法成为法 学一级 学科，不但有助于统 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而且有助于进一步提升运用国际法维 护国家权益的巧实力，并最终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制度化。（二）重视国际法 法理学的教学研究是培养具有国际竞 争力法律人才的现实 需要国际法 法理学是国际法学的基础和核心，也是建立一个法律 体系的关键所 在，同时也是 有一定深度和难度的部分。长 期以来，由于多 种因素的影响，国际法 法理学一直是中 国 国际法 学研究的一个薄弱环节，对一些最基本的国际法理论问题，如国际法的理念、国际法的法律性质、国际法的效力根据、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关系、国际法的历史、国际法的渊源、一般法律原则、国际法的方法论、国际法的价值论、国际法的认识论以及国际法各分支的一些理论问题等，还缺乏全面、系统、深人的研究。因此，重视国际法 法理学的教学和研究，既是 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法律人才的现实需要，也是一项基础性工程。事实上，近年来包括国际法的解 释和适用问题在内的国际法 法理学日益受到国际学界的重视。因为表现为文字的法律文件难免会产生歧义，特别 是 作为国际法主要法律渊 源的国际条约和国际习惯 更是如此。一方面，缔约国为了尽快就条约文本达成一致，可能会故 意采用一些原则性或模糊性的规定以弥合彼此间的分 歧；另一方面，国际社会对于某一规则是否已成为习惯国际法规则，也不容易达成共识。更为重 要的是，近年来在法等 领 域国际法的碎片化现象日益增 多、一些国际人权条约机构的扩权行为不断增 加、类似国际海洋法法庭 等国际司法机构的越权行为更加凸显、在国际法院的判决中法官的独立意见也越来参见杨 泽伟：新中国 国际法学年：历程、贡 献与发 展方向，载中国法学 年第期。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越多等。这些新的动向，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目前国际社会各利益攸关方，包括主权国家，为了寻 找法律 依据以维 护其自身利益，不惜对国际条约和国际习惯片面地作出有 利于自己的解 释。最典型的例 子，就是 年菲律 宾单方面发起的“南海仲裁案”，该案的起因及其裁决结果，充分体现了菲律宾和仲裁 庭对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有关条款的曲解。因此，中 国 国际法 学者日益 重视 包括国际法的解 释和适用问题在内的国际法法理学，以更好地维 护中 国的国家权益。（三）加大国际组织人 才培养力度是进一步增强中国话语权的必由之路如前所述，在 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中，中 国籍国际公务员人数偏少、级别 偏低、占据的重 要部门和关键岗位不多。未来，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弥 补这一不足。构建中 国涉外法治人才培养体系、弥 补中 国涉外法治人才培养的短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 继续做全球治理变革进程的参与者、推动者、引领者，推动国际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继续提升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 国家代表性和发言权。？中华人民共和国 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也明确提出：“加强涉外法治体系建设，加强涉外法律人才 培养”可 见，人才 培养在中 国涉外法治体系建设中是具有基础性、战略性、先导性的地位和作 用的。因此，我们必须加强涉外人才培养和储备，进一步探讨国际法作为一级学科建设的理论与实践问题，构 建国际法本科、硕士、博士以及博士后全流程培养机制，设立国际组织后备人才 培养基地、涉外法治人才 培养基地等。积极向联合国等国际组织输送人才，实现量的突破和质的飞跃。一方面，派遣和鼓励更多中 国年 轻人才进人联合国系统工作，尤其要 重视占据重要部门和关键岗位。这既可以弥 补中 国在 联合国系统 代表性不足的问题，也有 利于展 现中 国的软实力，把中 国的文化和理念融人联？参见习近平：坚定 信心，共 谋 发 展在 金 砖国家 领导人第八次会晤大范围会 议 上的讲话，载人民曰报 年月曰，第版。中华人民共 和国 国民经 济和 社 会 发 展第 十四个五年 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载中华人民共 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中 国 国际法教 育：现状、问题与前景合国工作的各个领 域。另一方面，要充分利 用联合国现有的输送培养国际人才的渠 道。例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经济和社会事务局均设立了一个初级职业官员项目，专门培养 年轻的专业人员（级别）。一般的初级职业官员项目官员都留在了联合国系统。？事实上，很多国家已经利 用该渠道为联合国系统提供了不少的人力资源。我国应大力支持本国年 轻人参与此类项目。：，：，；，；？参见 刘志 贤主编：联 合国年：成就与挑战，世界知 识出版社 年版，第页。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