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组态分析_郝政.pdf

第 卷 第 期科 学 管 理 研 究.年 月 .文章编号：（）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效能提升与优化路径研究 基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组态分析郝 政，褚泽泰，刘艳峰，张玉明（.韩国国立釜庆大学 技术经营大学院，韩国 釜山；.山东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 济南）摘要：提升国家创新体系的整体效能是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也是党的二十大提出的重要目标任务，如何通过优化创新生态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是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科技强国面对的时代问卷。基于复杂系统观和创新生态观，以 个主要经济体为研究样本，使用 组态分析方法，从多个层面发掘国家创新生态与效能之间的复杂关系：识别出 个促进国家创新体系（）产生高创新效能的单一必要条件，分别是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识别出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的 条路径：场景驱动式生态培育路径、跨界融合式组合创新路径、市场驱动式“资”“智”融合路径、合作吸收式开源开放路径；识别出制约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 种模式：路径锁定型模式、基础薄弱型模式和环境改善型模式。根据研究结果初步探讨了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外部表现、现实起点和优化路径。研究发现及结论对立足新时期我国国家创新体系的要素禀赋，继而以效能提升为目标，以生态化、系统化措施逐步优化各条路径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启示。关键词：创新生态系统；国家创新体系；创新效能；中国式现代化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作者简介：郝 政（），男，山东泰安人，韩国国立釜庆大学技术经营大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国家创新体系、科技创新生态系统、技术赶超战略；通讯作者：褚泽泰（），男，山东济南人，韩国国立釜庆大学技术经营大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技术经济管理，智慧养老产业，数字化经济等；刘艳峰（），男，河南商丘人，博士，韩国国立釜庆大学技术经营大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供应链管理，物流经济，对外投资；张玉明（），男，山东济南人。经济学博士，山东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财务管理与智能会计、中小企业创新、共享经济与科技创新。：，.，：（），；：，“”“”，；：，.，.，.：；问题的提出有关促进经济持续发展的原因一直是经济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话题。世界银行在对全球经济改革的评估中指出，经济发展需要的不仅仅是资源的有效利用，持续增长可能更需要以创新驱动的技术赶超和鼓励风险承担的创新氛围为前提。随着历次产业革命的影响深入人心，使用创新能力和效率来衡量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潜力和全球竞争力，已成为全球范围内政策制定者的重要共识。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 全球创新指数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显示，我国创新综合指数排名 位，属于中等偏上收入经济体中的领头羊，但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一定差距。报告还指出，制约我国创新效能释放的关键性因素在于“国家创新体系生态系统性的缺乏”，并认为“持续优化创新生态是构建高效的国家创新体系，实现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根据报告数据，自 年，中国从第 名不断跃升至第 名，目前全球百强科技集群已经显著集中在三个地区：北美、欧洲和亚洲，中国首次拥有与美国一样多的百强科技集群。不难看出，经过改革开放尤其是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部署和政策落实上的不断深化，国家创新体系的内涵及表现均有了长足进展。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创新驱动及国家创新体系提出了新的要求：“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健全新型举国体制，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可见，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已经成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升我国国际竞争力的一项核心任务。创新效能是人力资本、技术水平及结构、治理能力、市场效率等创新要素对经济增长影响水平的综合体现，即多种创新要素的投入组合转化为产出的总体效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从制度、人力资本和研究水平、基础设施、市场成熟度、商业成熟度、知识和技术产出、创意产出等 个维度构建了各个经济体的创新指数（）评价体系，并系统地对 个经济体的创新表现和创新生态进行了测量和比较，发现各经济体既有同质化的聚类现象也存在一定差异。林毅夫和付才辉认为，“后发国家充满挫折的现代化历程表明，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过去涌现的各种现代化理论大都无功而返，这说明迄今为止非洲南亚贫困陷阱、拉美中等收入陷阱和东欧转型陷阱中的国家还没有成功找到实现现代化的道路，我国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过程中需要坚持四个自信，需要总结出适合自身的现代化理论”。创新生态系统理论通常是指由创新行为的参与者及其在进入、发展、演化、优化甚至退出等过程中所面临的内外部环境共同构成的一个综合性生态系统，强调系统本身的动态稳定、自调控、自均衡、自适应、自繁荣和进化等功能，良好的创新生态具有全面释放创新要素潜能、提升竞争力和提高经济发展质第 期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效能提升与优化路径研究量的重要作用。此外，本文基于 对传统经济学的因果对称性假设以及过于关注单一变量或几个变量对结果的净效应的批判，采用复杂系统观和创新生态观相结合的思路，研究创新主体在相互联系、高度互动、相互竞争与合作、彼此适应的客观条件下，在面对不确定环境时，寻求多元方案而非最优均衡的过程。创新效能是国家创新体系各要素协同耦合的组态结果，而 方法有助于分析多因并发、因果非对称性和等效性等因果复杂性问题，有助于挖掘新时期中国国家创新体系的阶段特征，并据此探索增效优化方案。根据复杂系统观和创新生态系统相关理论，国家创新体系生态内各创新要素之间相互依赖，共同演化出不同区域的多元生态系统，也即国家创新体系构成的生态不存在唯一最优均衡，可能通过技术进步、人力资本、营商环境、知识吸收、结构转换、人口红利等多种要素的不同组合促进创新效能，形成基于自身禀赋结构的多元等效路径。本文致力于回答以下问题：哪些创新生态要素是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关键条件？什么样的创新生态可以提高 制约国家创新体系的整体效能，及其可能的机制是什么？中国现阶段国家创新体系的禀赋特征是有什么？在国际横向对比和自身禀赋识别基础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的优化路径和政策建议。本文的可能贡献如下：基于生态思维和组态视角系统性分析创新生态促进或抑制创新效能的模式和机制，为国家创新体系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提供新思路；由于所有经济体同处一个全球性市场中进行着全面竞争，在横向对比基础上识别、比较、探讨新时期我国国家创新体系的现实基础和相对位置，有利于取长补短，深入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探索国家创新体系从“比较优势”迈向中国式现代化目标背景下“竞争优势”的进阶路径，探究释放创新效能的多元路径。文献综述与本文的分析框架“作为一个区域内影响创新主体活动及产出效率的综合环境，良好的创新生态能够显著释放创新要素潜能，促进区域收入水平，对创新表现的测量及研究是构建和发展相关政策的有力工具。”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创新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年 月，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了我国建设科技强国的“三步走”战略：即到 年时使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到 年时使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到新中国成立 年时使我国成为世界科技强国。同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也印发了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以下称纲要），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强调“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各项政策的提出和深化为我国营造了良好的创新氛围，为各类创新主体融入国家创新体系营造了宽松、公平、透明、可预期的良好环境，激发了创新主体活力和社会创造力。但对于创新要素及其构成的生态如何系统地影响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及其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还亟待科学的理论和实证分析。系统梳理相关理论和主要结论，对国家创新体系生态与创新效能提升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有助于揭示创新生态综合性的影响创新效能的机制和路径。.理论基础.国家创新体系及其效能“创新”的概念最初由美国经济学家熊彼特引入经济发展领域，其认为技术创新驱动的新要素组合可以打破旧有经济增长的要素均衡模型，通过“创造性破坏”使经济结构产生新的质变，从而通过新技术范式和要素结构驱动经济持续发展。其后，和 一起建立的“熊彼特增长模型”得到了创新经济学及演化经济学学者们的持续深化研究。国家创新体系（）这一概念最早由 在 年提出，他认为政策干预、人力资本和企业的治理结构、企业研发等因素共同组成了涵盖公私部门的创新网络，从而促进了全社会创新水平的提高。随着这一概念的提出，“熊彼特主义”视角下 与经济赶超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研究经济发展与国家创新能力演化的理论热点问题。世界银行在其针对中等收入国家的专项研究中认为，创新能力是处于中等收入阶段的经济体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手段和解决方案。在 研究方面影响力较大的 则从微观角度分析了 的构成并强调了构成要素间的网络形式和互动反馈，他将 定义为“在有经济价值的新知识生产、扩散和利用中发挥作用的因素及其相互作用，这些因素根植于一定的地理范围内（通常以国家的疆域为范围）”。随着创新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中的作用不断凸显，对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也引起了我国理论界和政策层面的高度关注。在理论研究层面，已经从最初的立足政策需要逐步发展为覆盖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要素种类和要素结构，作用机制和优化方案的多层次研究局面。在政策层面，国家也推出了系列引导性文件和改革举措。尤其是，年，科 学 管 理 研 究 第 卷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快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了加快建设中国特色国家创新体系，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的总体要求。年颁布的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提出了建设高效协同国家创新体系的目标。总体看，我国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思路是从主体、结构、功能视角进行体制机制改革，将各创新主体进行明确的功能定位，并通过不断改革推动各主体之间有效关联，形成高效协同的有机网络。根据意见相关表述，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是指整个体系的投入产出效率。虽然目前学界和政策层面尚未就具体测量指标形成统一意见，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世界银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等国际权威组织均倾向于使用人均 这一指标来衡量创新表现及其效能，本文根据研究需要予以借鉴。.生态系统观、复杂系统观与国家创新体系随着技术复杂度的不断提高，从 世纪 年代开始，技术创新的研究对象也逐渐从主体、主体间的关联与结构向创新系统及其功能、创新生态等方面发展，尤其是世纪之初，随着创新.概念的出现，人们开始将创新研究视角向自然生态系统靠拢。年，美国政府首先正式提出了创新生态系统的概念，正式在官方报告中将生态概念引人创新系统理论，开始强调创新主体之间的协调互动及其与外部环境的依存关系，同时还提出国家创新体系应当遵循生态体系的逻辑，以形成一个整体协同效应更明显、综合创新能力更强大的体系。这一表述系统改变了关于创新的研究范式。组态视角是 的方法论基础，其核心思想与复杂系统观一致。根据 的相关表述：创新生态系统中的各参与成员是高度相关且不断变化的，通过交互作用不断表现出新颖的行为和涌现出复杂现象，在这一过程中并不存在唯一的最优均衡，创新是既有知识或技术的组合，不同国家的创新体系可能通过构成生态演化能力和生态优化能力的不同要素组合来影响其创新效能，以此形成多元等效的创新路径。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多倾向于对 外在运行状态的描述，对于 的结构特征及其与创新效能之间的内在机理和传导机制研究较少，且缺乏从复杂性角度对国家创新体系与创新效能之间关系的分析。.研究框架基于前文对组态视角和复杂系统观的阐述，结合 对于创新生态系统演化能力和优化能力构成要素的相关表述，构建了研究框架（见图），以此解释影响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复杂因果机制。图 创新生态影响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复杂驱动模式 研究方法.方法选择 方法则把研究对象视作条件的组态，有助于识别造成不同国家创新体系效能差异的路径及背后的创新要素耦合机制。此外，针对促进和抑制创新效能的案例进行直接比较分析，可以提升研究的信度和效度，不仅有助于发现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路径机制，还可以发掘出抑制创新效能的核心制约条件，有利于后发国家进行对标优化。此外，对变量之间相互关系的探讨较之回归分析更为深入，比之回归分析仅考虑单个前因变量对结果变量的影响更符合复杂动态的客观实际。.样本及数据.样本说明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在报告 中衡量了 个经济体的创新指标。方法在选取样本时采用理论抽样而非随机抽样的原则，本文选择了其中的 个经济体作为案例样本进行研究，样本涵盖了 年世界银行公布的高收入经济体、中等收入经济体和低收入经济体三种类型的经济体。为全面衡量样本的动态变化趋势，在选择高收入样本时，除了传统上欧洲和北美的 个高收入国家以外，重点选择在经历中等收入阶段之后成功过渡到高收入阶段的经济体：日本、西班牙、爱尔兰、葡萄牙、希腊、以色列、中国香港、新加坡、韩国（详见世界银行 年公布的专题报告）；为将增长速度表现优异的新兴经济体纳入比较视野，案例样本也加入了金砖四国（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出于指标动态性的考虑，本文还选取了经济表现曾经具有“中等收入陷阱”特征的第 期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效能提升与优化路径研究国家（巴西、阿根廷、墨西哥、智利、南非、泰国、马来西亚），他们曾有缓慢追赶甚至经济停滞的表现，但也逐步跻身中等偏上收入国家行列；此外，个经济体的地理位置横跨全球六个大洲。综上，样本数量属于 划分的中等样本，样本选取也符合 对于评价标准一致性和表现结果异质性的要求。.数据说明本文的结果变量使用世界银行 数据库公布的各经济体 年度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万美元）。反映生态能力的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和研发、基础设施水平、市场成熟度、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能力、知识和技术产出能力的数据来源于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在报告中公布的数据。.测量与校准数据校准是 方法的基础环节，对案例数据赋予集合隶属分数的过程就是校准。借鉴现有研究，本文运用直接校准法，将数据转换为模糊集隶属分数，具体操作为将变量的校准点（完全隶属、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分别设定为案例样本描述性统计的上四分位数、中位数与下四分位数（见表）。表 条件和结果的校准结果和条件编码校准锚点完全不隶属（隶属度.）交叉点（隶属度.）完全隶属（隶属度.）结果变量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万美元）.生态演化能力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和研发.基础设施.生态优化能力市场成熟度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能力.知识和技术产出能力.分析结果.必要条件分析根据研究框架，在进行多要素联动效应的分析之前，有必要对演化能力和优化能力中各条件的必要性逐一进行单独检验，以确定各单一要素（包括其非集）是否是影响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必要条件。在 中，当结果发生时，如果某个条件始终存在，那么该条件即为结果的必要条件。根据现有文献，必要条件的一致性判断的标准比较统一，大都采用.的较高阈值，其中一致性表示条件变量导致结果的案例数大于一致性阈值的最低实际数，覆 盖 度 表 示 该 条 件 解 释 结 果 的 比 例 或 者程度。表 为使用 .软件分析的高创新效能和非高创新效能的必要条件检验结果。可以看出，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的一致性水平都大于.，说明这 个创新要素是促进国家创新体系（）产生高创新效能的单一必要条件。表 对单个创新生态要素的必要性检验条件变量（创新生态要素）编码结果变量高创新效能非高创新效能一致性覆盖度一致性覆盖度营商环境.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基础设施.基础设施.市场成熟度.市场成熟度.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注：（）“”表示逻辑运算的“非”；（）阴影标记的一致性指标所对应的条件变量是产生高创新效能的单一必要条件。科 学 管 理 研 究 第 卷.组态分析前因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是 方法的核心，主要目的是分析构成 的不同创新要素交叉组合形成的前因组态对于结果变量的充分性，一般通过构建真值表、完善真值表和分析真值表三个核心步骤来完成。案例频数、原始一致性分数和 一致性分数的确定是构建真值表的关键，根据 的相关研究建议，将案例频数阈值设置为。借鉴张明和杜运周的研究，将 的临界值设定为.，将原始一致性阈值设定为.。考虑到非对称性因果关系，分别分析了产生高创新效能的创新生态（路径）和制约创新效能的模式，同时对其进行定性分析和命名，以深化组态理论。表 为 方法的分析结果，在进行组态分析之前，先就表 的相关指标进行说明：一致性表示组态中大于一致性阈值的最低实际数；原生覆盖度表示该条件组合解释结果的程度；唯一覆盖度表示由该条件组合唯一解释（除去与其他解共同解释部分）结果的比例或程度；整体方案的一致性表示子集关系成立的程度。表 实现高 非高创新效能的组态条件变量编码高创新效能非高创新效能营商环境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基础设施市场成熟度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一致性.原生覆盖度.唯一覆盖度.整体方案的一致性.整体方案的覆盖度.注：或表示该条件存在，和表示该条件不存在，和表示核心条件，和表示边缘条件。.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的路径根据 个组态的核心条件及背后案例的解释逻辑，本研究发现了 条高创新效能的驱动路径（见表）。依据 对组态命名的简洁表达、整体捕捉和唤起本质相结合的原则，本文根据各路径的核心驱动要素和互相之间的区别，将 条促进创新效能提升的路径命名为：场景驱动式生态培育路径、跨界融合式组合创新路径、市场驱动式“资”“智”融合路径、合作吸收式开源开放路径（见表）。.场景驱动式生态培育路径。组态 所反映的场景驱动式生态培育路径是指以高营商环境、高基础设施为核心条件，以非高市场成熟度、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和高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为边缘条件促进创新效能的路径。该路径的驱动机制详见表，其典型国家有爱尔兰和挪威等。.跨界融合式组合创新路径。组态 所反映的跨界融合式组合创新路径是指以高营商环境、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为核心条件，以高基础设施、非高市场成熟度、高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为边缘条件来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模式。该路径的驱动机制详见表，案例样本中的西班牙即是典型代表。.市场驱动式“资”“智”融合路径。组态 所反映的市场驱动式“资”“智”融合路径是指以高营商环境和高基础设施为核心条件，以高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高市场成熟度水平、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为边缘条件的来促进创新效能的模式。这类样本的创新生态比较均衡全面，通过.软件计算得出的 个样本案例均属于高收入经济体。该路径的驱动机制详见表，美国、新加坡、德国、法国都属于这类路径的典型代表。美国的国家创新体系具有典型的市场驱动、重视发挥资本市场和人才两个创新要素的特点：企业家精神突出；有专门机构决策协调和咨询，多部门分散化资助和管理；政产学研多主体合作紧密；支撑制度较为完善。第 期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效能提升与优化路径研究表 实现高创新效能路径的定性比较路径名称和对应组态场景驱动式生态培育路径（）跨界融合式组合创新路径（）市场驱动式“资”“智”融合路径（）合作吸收式开源开放路径（）创新要素组态高营商环境高基础设施非高市场成熟度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高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高营商环境高基础设施非高市场成熟度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高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高营商环境高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高基础设施高市场成熟度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高营商环境高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高基础设施高市场成熟度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驱动机制重视营商环境和基础设施等基础创新生态演化能力，将知识的合作吸收有效转化为高技术输出能力，以应用场景领域的高质量表现弥补自身市场成熟度的不足，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同步重视创新生态的演化能力和优化能力，重视营商环境和知识合作吸收能力，通过集成、跨界、融合等产学研合作形式将知识进行组合式创新，提升知识吸收转化效率和技术输出能力，弥补自身市场成熟度的不足，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重视营商环境和基础设施等基础创新生态演化能力，合理利用自身信贷、风险投资、贸易、市场规模等成熟市场的优势，融合利用人才、资金、组织等创新资源，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通过同步重视创新生态的演化能力和优化能力，提升营商环境和知识合作吸收能力，增加人才、市场、组织之间交互的广度和深度，可以使创新网络更具协同性，同时提升创新资源的共享性水平，以开放式创新平台、开源式创新项目共同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爱尔兰（.，），挪威（.，），西班牙（.，.）瑞士（.，），新加坡（.，.），丹麦（.，.），芬兰（.，.），瑞典（.，.），荷兰（.，.），法国（.，.），美国（.，.），英国（.，.），德国（.，.），日本（.，.），韩国（.，.），中国香港（.，.），加拿大（.，.）代表案例爱尔兰西班牙美国、新加坡、德国、法国日本、韩国定性证据爱尔兰从 世纪 年代中期开始实行对外开放与吸引外资的政策，弥补自身市场局限性，以高技术产品出口为导向带动了传统产业的发展，同时也引入了一些高技术产业，以此奠定了工业化的基础。在技术领域的选择方面，对产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的重点领域给予集中支持，某些领域的研究水平已经位居世界前列，尤其是生物医药等高技术产业，已经成为推动爱尔兰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年 发 布 的 西班牙 科 技 创 新 战略，围绕提升科研基础设施和知识合作吸收及转化效率做了战略和行动方面的部署。德国发布德国工业战略，利用市场投融资手段大力支持突破性创新活动，提出建立“国家参与机制”，国家可购买和持有重要战略性企业的股份，参与关键领域发展。此外，年实施的研究津贴法，首次进行研究与开发税收激励。法国为顺应“融合科学”研究范式发展趋势，政府出资在全法境内组建了多家问题导向、多学科融合、独立法人机构牵头、多方共建的“融合”研究所，推行虚拟式、网络化的科研组织模式。日本于 年 月修订了科学技术基本法，并更名为科学技术创新基本法，把“与人文社会科学有关的科学技术”和“创造创新”列入法案调整范围，强化科技人才培养机制，要求研发机构、大学、民营企业合作参与科技人才培养、创新平台建设、科 技 成 果 普 及 与 转 化应用。注：“”表示且，字体加粗表示为核心条件。.合作吸收式开源开放路径。组态 所反映的合作吸收式开源开放路径是指以高营商环境和高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为核心条件，以高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高基础设施、高市场成熟度水平为边缘条件实现高创新效能的模式。在这类样本的创新生态中，只有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要素可有可无，其他创新要素均存在。根据 个样本案例，日本和韩国的定性证据均具有典型解释意义（表）。该路径的驱动机制详见表，以韩国为例，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统计，从 年至 年，韩国创新指数排名从第 为不断跃升至第 位，在其他指标方面，韩国的营商环境排名第 名，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排名第 名，基础设施排名第 名，市场成熟度指标排名第 名。值得一提的是，在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指标方面，韩国位居全球首位，这可能也是其合作吸收效率表现突出的重要支撑。韩国的国家创新体系具有明显的政府为先导、企业为主体、产学研合作力度大、产业投资力度大、知识吸收转化效率高等开源开放的特点，此外，韩国政府非常支持中小企业的海外扩张，以此增强其跨国合作和开放式创新水平。.产生非高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组态（模式）考虑到 方法的因果非对称性（导致结果出现和缺席的条件是非对称的），为全面深入理解创新效能的驱动机制，本文进一步分析了导致非高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模式（即抑制或阻碍国家创新体系效能释放的条件组态），分析结果详见表（组态、）。由于组态视角关注的是制约条件的协调作用，根据各组态前因要素的作用强度，可将三种模式归纳为路径锁定型、基础薄弱型和环境改善型模式。通过.软件运算发现了 个样本国家：组态 指出的路径锁定型模式包含墨科 学 管 理 研 究 第 卷西哥、阿根廷、俄罗斯、希腊、南非、巴西、葡萄牙、智利 个国家；组态 指出的基础薄弱型模式包含印度、马来西亚和泰国 个国家；极具意义的发现体现在组态，该模式中只有中国一个样本案例。根据报告显示，按照世界银行 年度人均收入划分标准，上述 个国家中有 个处于中等收入阶段，其中更是包含一些曾经经历过“拉美陷阱”的国家，这些路径背后的制约机制对于新时期我国深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具有一定的警示作用。组态 显示，中国目前的创新生态比较均衡，创新演化和创新优化能力均有所支撑，尤其是基础设施和产学研合作及知识吸收表现作为核心条件存在，人力资本及研发投入水平、市场成熟度、知识和技术输出能力这几项要素均作为边缘条件存在，但营商环境仍有改善空间。根据报告的测算结果，中国的创新指数排名位居全球第 位，但营商环境排名仅为第 名，属于比较明显的短板。根据营商环境的指标构成，我国可以在政府效能、监管环境、经营环境尤其是创业政策和文化的培育方面着手改善营商环境。.稳健性检验本文对产生两种结果变量的创新生态进行了稳健性检验。根据 的相关论述，作为一种集合论方法，当轻微改变 操作标准，产生的结果间存在子集合关系，且不会改变研究发现的实质解释时，则视为稳健。本文首先将案例频数阈值由 提高至，发现产生的 个组态与现有组态中的 个解一致。其次，将 一致性由.降低至.，产生的组态能够覆盖现有组态。上述检验结果显示本文结果比较稳健。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的优化路径本文的研究结论说明，在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及其效能提升方面，需要重点把握优化创新生态要素的组合，发挥生态系统合力，以此提高创新效能。同时还要精准识别自身发展阶段和创新短板，有针对性地制定政策措施，逐步实现国家创新体系管理从“研发管理”向“创新治理”的转型。.在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方向上，探索形成集成、融合、跨界的组合式创新方式报告指出，当前国家创新体系的竞争力体现出欧美引领、亚洲崛起的新态势，创新已从过去的单点突破阶段进入多种技术协同推进、群体性演变的新阶段，其辐射力和影响力正在大幅提升。组态 说明，可以通过积极创新产学研合作形式对知识进行组合式创新，提升知识吸收转化效率和输出能力，以此来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这一变化趋势也启示我们，新时期在推进重大创新突破的新型科技举国体制建设中要探索科学、技术、工程有效融合机制，将知识创新、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使科学家、发明家、工程师之间的加强合作，以此输出更多原创性、突破性、引领性的创新成果。.在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模式上，探索开创开源、开放式创新新局面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我国的国家创新新体系建设提出了“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的要求。组态 说明，可以通过增加人才、市场、组织间交互的广度和深度，使创新网络更具开放性，同时提升创新资源的共享性水平，以开放式创新平台、开源式创新项目共同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例如英国的 产学研合作网络平台，通过连接大量的科研人员、科研设施、大学和社交媒体、公共资金资助的研发项目等来打破信息不对称，有力地促进了英国大学与产业界之间的合作。.在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主体方面，探索建立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联合体企业是直面市场竞争的一线创新组织，其创新创业活动更为频繁，创新要素对接更为精准，因而更能第一时间把握创新方向和市场需求，同时，企业在创新决策、创新投入、创新活动组织、成果转化以及创新收益分配等方面也发挥着创新主体的作用。报告显示，日本、韩国、中国等企业研发经费支出占全社会研发经费总支出的比例均在 以上，美国、德国在以上。通过完善营商环境等措施培育适合企业创新的生态环境也是国际上推动科学进步、技术开发的惯例和常用手段。组态 说明，可以通过重视营商环境和基础设施等创新生态来为企业的创新活动孕育良好环境。此外，在合作方式的创新方面，可以探索发挥中国式现代化超大市场规模（市场主体众多）、超大人口数量等优势，同时调动供给端和需求端的积极性，畅通原始突破与技术普及之间的各个环节。.在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主导路径方面，探索构建问题导向式、场景驱动式创新体系随着全球可持续发展面临越来越多的共性难第 期中国式现代化国家创新体系的效能提升与优化路径研究题，当前的创新活动更多从问题视角（包括气候变化、能源短缺、生命健康等）出发，并在实际应用场景和问题的解决中不断选代。结合组态 发现的创新生态短板和组态 识别的路径，我们可以探索以应用场景领域的高质量创新表现弥补营商环境的不足，促进国家创新体系效能提升。参考文献：.：.，.：.，：，.李平，吕岩威，王宏伟.中国与创新型国家建设阶段及创新竞争力比较研究.经济纵横，（）：.，.（）.：.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人民日报，（）.陈劲.关于构建新型国家创新体系的思考.中国科学院院刊，（）：.林毅夫，付才辉.中国式现代化：蓝图、内涵与首要任务 新结构经济学视角的阐释.经济评论，（）：.梅亮，陈劲，刘洋.创新生态系统：源起、知识演进和理论框架.科学学研究，（）：.，.，（）：.杜运周，贾良定.组态视角与定性比较分析（）：管理学研究的一条新道路.管理世界，（）：.柳卸林，丁雪辰，高雨辰.从创新生态系统看中国如何建成世界科技强国.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习近平.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而奋斗 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科协论坛，（）：.中共中央、国务院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快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意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国务院关于印发“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穆荣平.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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