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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农业经济 2023/2【农村发展】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研究*陈奇琦 摘 要：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也是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必经之路。当前，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面临基础设施环境和融资环境有待优化、农村农业产业融合深度不够、农业的多功能开发不够、农村农业产业融合的动力不足等问题，未来要进一步优化农村产业多业融合的基础环境、延长农业产业链、加强农村产业融合深度、加强农业多功能开发，发挥龙头作用、增强农村产业融合动力。关键词：乡村振兴；农村产业多业融合；农业产业链一、问题的提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始终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心来抓，从如期完成脱贫攻坚目标，到实现乡村振兴良好开局，再到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我国正在稳步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2021 年，我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 18931 元，实际增长 9.7%1，这说明乡村振兴战略取得了积极成果。2022 年 2 月 22 日，中央一号文件发布，这是国家出台的第 19 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中央一号文件。文件强调，要做好“三农”工作，接续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大力推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持续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有效途径，增强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活力，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扎实基础2。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相关理论和机理分析（一）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相关理论农村产业融合是在传统农业的基础上，利用产业链、产业聚集、大数据、数字化等创新手段，整合资本、技术和生产要素等各种资源，通过整合后再分配，实现一二三产业的融合，最终提高农民收入，以实现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本文主要研究三种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理论，即产业融合理论、产业多功能理论和产业链理论，希望为推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提供思考路径。第一，农业产业融合理论。产业融合是指在不同产业或者同一产业的不同行业之间，资源相互渗透，相互交叉，最终能形成“1+1+13”的效应，使得众多个体融为一体，形成新的产业业态，最终带动所有产业和行业积极发展的动态过程。从广义上讲，农业产业融合是各类经营主体以农业为基础，通过相互联合，使得技术相互渗透、生产要素互相融合，逐渐完善融合机制，从而形成新业态、新商业模式，促进新技术的发展，最终实现农业产业的高效融合3。农业产业融合存在重组型、渗透型、交叉型和延伸型四种融合类型。其中，重组型融合是指农业产业内部的融合，如种植业、养殖业等产业在上下游之间建立衔接，实现共赢；渗透型融合是指现代信息技术等高科技手段向农业领域的渗透和融合，从而引起经营主体管理方式或者生产方式的转变，如数字农业、智慧农业等；交叉型融合是指拓宽产业链，将农业与教育、旅游等不同的子产业相融合，从而提升农业的价值性，如创意农业、观光休闲农业等；延伸型融合是指产业链的延长，增加农业生产前后的环节，如农产品加工，农产品售后服务等。第二，农业多功能理论。经合组织认为，农业的基本功能是为社会提供食物和原料4。农业除了最基本的功能，还具备一些其他功能，如环境调节、生态保护、提供就业岗位、美化乡村等，这些都体现为农业的多功能性。我国在经济社会的不同发展阶段对农业的功能性定位是不同的，对农业的支持保护政策、农村发展政策和农产品贸易政策侧重点都有所不同5。当前，我国农业综合生产力大幅提升，国内经济已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农业的多功能性也在不断增加。为了满足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农业在实现基本功能的基础上，也正在从产品经济向服务经济转变，逐步向生态、文化、教育、旅游等领域开拓市场。第三，产业链理论。产业链的上下游之间、各个环节之间都存在价值交换，是一个完整的有机整体。其中，上游产业是产业链的开端，负责原材料的供给，下游向上游环节反馈信息。在传统农业中，大多数农民只负责生产环节，偶尔会参与初级农产品的销售。随着分工的逐渐细化、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加之农民对增收的需求，农产品的附加值也在逐步增加。所以，农业产业链就是在农业产业基础上，加入 基金项目：2021 年度中共辽宁省委党校青年招标课题“提升供给质量激发消费潜能服务全国构建新发展格局研究”（2021XJZB11）；2022 年度中共辽宁省委党校阐释党的十九界六中全会精神专项招标项目“深入实施新时代人才强国强省战略研究”“提升全民数字素养，加快数字辽宁建设的对策研究”。-47 -农业经济 2023/2【农村发展】第二、第三产业，并将一二三产业融合，如在第一产业后补齐农产品精深加工、网上销售、物流仓储等环节，有利于拉长产业链，达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的效果。产业链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农业的生产、流通、消费等各个环节游走并使之联系，使得产业间实现价值流动，最终实现产业增值的最佳收益。（二）农村产业融合必要性的机理分析第一，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重点是农村产业要振兴，而振兴产业的核心是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按照农业产业融合理论、多功能理论以及产业链理论，实现农村产业融合有助于农村经济高质量发展、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和农村发展新动能培育。一方面，农业产业融合发展可以提升农产品的附加值，增加农民收入，将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战略有效衔接，发挥农村产业优势。若当地的经济发展好了，经济效益自然留在农村内部，这样也既可以减少农村劳动力外流和人才流失，也可以让广大农民共享经济发展成果，共同建立美丽农村。另一方面，加强农村产业融合有利于促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通过延长、拓宽产业链等方式，龙头企业、农村合作社、个体生产者可以有机融合，达到“1+1+13”的效果，提高生产效率，增加农产品附加值，促进新产业和新业态的发展，使得各方实现共赢。第二，农村产业融合具有较强的现实条件。一方面，农业生产的供求关系变化提供了动力。消费者的需求在不断变化，为了满足消费者新的需求，农业发展必须从初级状态向前发展6。另一方面，科技的飞速发展提供了技术支撑。互联网、物联网的广泛应用，农业生产、销售不再局限于菜场、农产品，而是拓展到了更大领域，从“线下”转到了“线上”。随着微信、App、小程序的开发和普及，社区菜店、超市菜店等新业态快速发展，产地直销、订单农业等新模式不断涌现并快速发展。这些新生事物为延长并拓宽产业链提供了动力。此外，农业科技创新也在不断地向其他行业和产业渗透、扩散，推动农业产业与其他产业融合式发展。三、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一）农村农业产业融合的基础设施环境和融资环境有待于优化第一，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相较于城市而言，农村的基础较差。一直以来，农村地区的发展主要依靠传统农业项目，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被重视。比如：有的农村地区道路状况不好，遇到雨雪天气，道路变得泥泞，影响行人和车辆通行；还有的农村地区不重视水、电、气、网等基础设施建设，阻碍了涉农企业的经营生产。第二，在网络平台建设方面，农村地区的平台建设有待加强。许多农民由于受到知识水平、受教育程度等影响，很难掌握智能手机上的 App 功能。但是新时代数字网络的建设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新农村的建设和农产品的销售也离不开数字网络，所以，要加快农村地区的网络平台建设，尽快使政府、企业、农民多方互联互通。第三，在资金投入方面，农村地区的资金筹集渠道较少。一方面，鉴于商业银行的“三性原则”（即安全性、流动性和营利性），涉农企业在融资时，面临融资渠道单一、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从另一个角度讲，由于多数涉农企业的资本较小，这些企业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融资风险。另一方面，由于有些地方政府的补贴制度不健全，导致政府的财政补贴未能全额发放到农民手中，从而导致这些农民的资金短缺。为了延续资金链，这些农民会向商业银行或当地农村信用合作社申请贷款，但是由于贷款的限制要素较多，加之贷款手续复杂、批复时间长，多数农民无法如期获得贷款。（二）农村农业产业融合深度不够产业融合是乡村产业振兴的根本途径，但目前，农村农业产业融合的深度还不够。我国还有很多小农户、小作坊，他们的市场竞争力不强，如果一直单打独斗，很容易被市场淘汰。在整个产业链条中，农产品生产处于上游环节，为农民和涉农企业带来的收入远远不够，如何缩短从农业生产到消费者之间的距离，或者延长并参与到产业链的其他环节，是农民和涉农企业应该思考的问题。（三）农业多功能开发不够过去，农村农业多功能性比较欠缺、开发不够，没有实现“农业+”的效能。农业环境保护、生态调节等功能未被挖掘，比如农业还可以提供就业岗位，拉动当地消费等，这些功能都没有被开采出来，农民还是满足于在农业的基本功能。根据中国农科院数据，2020 年我国农产品加工业营业收入超过 23.2 万亿元，同比上年增加 1.2 万亿元，与农业产值之比接近 2.4：1，农产品加工转化率达到 67.5%7。这表明，在拓展农业多功能性、提升农村多元价值等方面，尚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亟待顶层设计和谋划引领。（四）农村农业产业融合的动力不足在中国传统农业生产中，经营主体是个体散户，农业生产效率和土地使用效率较低。在市场交易中，很多农民了解市场行情的信息渠道狭窄，买卖双方没有形成信息对称，导致农民的议价能力较差，严重影响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有些当地政府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积极鼓励农村合作社、家庭农场等社会组织参与农业产业融合，但是他们的吸引力和聚集力有限，并没有发挥出农业规模生产应有的效益。在市场反应速度方面，农村的龙头企业有这个优势，其能快速捕捉市场动态、准确掌握市场信息，精准分析市场的潜在需求，依据市场的变化及时调整自己的生产计划和销售策略。但是，由于缺乏有效的利益联动机制，这些龙头企业和农民之间联系不足、龙头企业之间也联系不足，致使各个正常经-48 -农业经济 2023/2【农村发展】营主体仍然是各自发展，没有形成合力。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对策建议（一）优化农村产业多业融合的基础环境第一，加大基础设施建设。道路、水、电、气、网等基础配套设施属于公共服务范畴，所以这部分的建设需要政府做强大的后盾。一方面，在农村地区，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好高效的路网建设，同时，路灯、监控等配套设施也要落实到位，积极保证农民、车辆的出行安全和交通安全。另一方面，当地政府要关注涉农生产企业，及时了解企业的生产状况和遇到的困难，尽最大努力为企业的生产创造最优条件。在加大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基础上，还要加大宣传和监督力度，不断提升农民和企业对基础设施的保护意识。第二，完善农村地区的网络平台建设。一方面，定期组织当地农民和企业进行数字化培训，辅导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农民，争取让每一个农民都加入网络平台并能熟练使用办事 App，让数据“跑路”代替农民“跑腿”。另一方面，积极建设政府、企业、农民的互联互通平台，通过小程序、公众号、建立微信群等手段，共享市场供需信息，实现农产品供需平衡，增加涉农企业收益。第三，拓宽农村地区的资金筹集渠道。一方面，各地政府要积极制定农业政策，在财政投入上，适当地向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产业倾斜。严格执行资金使用制度，确保专款专用，完善当地政府的补贴制度，确保财政补贴全额发放到农民手中。另一方面，由政府主导，积极拓宽融资渠道，引导社会闲散资本、工商业资本参与到新农村的建设当中。对当地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等金融机构积极引导，为当地农民和涉农企业创新融资产品，简化贷款程序、降低贷款门槛、扩大授信额度；同时，鼓励金融企业和保险公司协商沟通，创新保险产品，为农民和涉农企业信贷提供担保。（二）延长农业产业链，加强农村产业融合深度加强农村产业融合深度，除了要加强横向融合，也要加强纵向融合。一方面，要横向延长产业链，打通上下游环节，将农产品的初级产品再加工，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另一方面，要纵向拓宽农业产业链，借助互联网平台，及时和第二、三产业共享市场信息，创新新业态、研发新产品，同时，要因地制宜开发当地服务业，充分发挥农村自然环境的优势，打造当地品牌。（三）加强农业多功能开发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开发农业的多功能性十分重要，要做好顶层设计和科学谋划，把农业和其他产业融合在一起，让农业产业能够实现“农业+”，达到“1+12”的效果。一方面，当地政府应根据本土特点，做好科学谋划，制定可行、高质量的规划设计。如当地政府可以在风景秀美的农村打造具有不同主题特色的品牌小镇。另一方面，根据我国农业土地面积大的特点，可以积极开发观光休闲农业。在交通便利、种植面积较大的地区，鼓励发展农事体验、农业创意等新业态，将农业产业与旅游观光产业结合起来，做强做大产业。如辽宁省沈阳市沈北新区锡伯龙地创意农业产业园的稻田画项目，就是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的典型范例，每年观赏时节都会吸引众多游人前来观光体验，形成以旅游带农业促加工的产业化经营田园综合体。（四）发挥龙头作用，增强农村产业融合动力增强农村产业的融合动力，要充分发挥农村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积极培育具有竞争力的大型现代农业龙头企业，以示范效应带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一方面，要以龙头企业为主体，横向、纵向地延伸产业链、提升农产品附加值、优化供应链。鼓励小型农业经营者同龙头企业合作，承担产业链上的某个环节角色，充分利用好龙头企业规模、资源、市场、技术等优势，带动本地产业的壮大，从而提升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另一方面，要建立并完善利益联动机制，促进龙头企业之间的合作，推动龙头企业互补合作，培育各具特色的区域产业融合集群。参考文献1农业农村部：2021 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18931元，实际增长9.7%EB/OL.（2022-1-20 2022-02-20.https：/ 桓妮珂.湖北省乡村产业融合发展研究 D.中南林业科技大学，2021.3 陈慈，陈俊红，龚晶.农业产业融合发展的理论与实践 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20：31-32.4 陈慈，陈俊红，龚晶.农业多功能拓展与业态创新研究 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9：19，23.5 苟文峰，等.乡村振兴的理论、政策与实践研究：中国“三农”发展迈入新时代 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9：82.6 国晖.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问题研究 J.农业经济，2021（11）：12-14.7中国农科院：2020 年我国农产品加工业营业收入超过 23.2 万 亿 元 EB/OL.（2021-03-24 2022-02-20.https：/ 沈阳 110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