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分销(赏)

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_张晓雯.pdf

上传人:自信****多点 文档编号:469897 上传时间:2023-10-13 格式:PDF 页数:7 大小:1.94MB
下载 相关 举报
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_张晓雯.pdf_第1页
第1页 / 共7页
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_张晓雯.pdf_第2页
第2页 / 共7页
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_张晓雯.pdf_第3页
第3页 / 共7页
亲,该文档总共7页,到这儿已超出免费预览范围,如果喜欢就下载吧!
资源描述

1、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张晓雯,(复旦大学 南京中医药大学)摘要:美国墨西哥裔作家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的 拉拉的褐色披肩是一部具有鲜明的食物书写风格的文学作品,生动展示出食物的“物性”和“力量”,不仅消抹了食物与墨裔主体的界限,还呈现了食物与墨裔群体在身份与情感上的建构与互动。本文尝试借助新物质主义批评话语探讨食物与墨裔主体、食物与美国社会之间的“内在互动”,挖掘食物所蕴含的身份性、民族性和政治性特质,以及食物的文学生命和文学意义。食物书写真实再现了世纪美国墨裔日常生活、饮食风俗和文化认知的变迁,揭示了后殖民主义与美国多元思潮对族裔饮食文化的深刻影响;同时,食物也在多种能动作用中

2、丰富着自身的生命活力和文学意义,成为重构墨西哥裔身份和历史,乃至美国多元文明的一股强大力量。:,“”“”,“-”,-,;,-关键词:桑德拉希斯内罗丝;拉拉的褐色披肩;食物书写;新物质主义:;一、引言桑德拉希斯内罗丝(,)是美国当代颇具声誉的墨西哥裔作家,至今仍活跃在美国文坛。她的创作包括小说、诗歌、儿童文学等。拉拉的褐色披肩(,)是她的第三部小说。这部耗时年的虚构性传记并非芒果街上的小屋的跟风之作,就作家严肃的创作态度、作品自身的深度和广度而言,堪称一部“野心十足”的大作(常文祺)。小说以主人公塞拉亚雷耶斯(拉拉)的儿时回忆为主线,叙述了她的成长经历及女性意识的变迁;同时,作品通过雷耶斯家族往

3、返于美墨两国的长途迁徙构建小说循环的叙事时间线,书写身体和心理的边界跨越体验,并力图追溯自年墨西哥大革命到年这半个多世纪之内美墨两国社会历史、家庭历史和个体身份的变迁历程。小说出版以来,国内外研究的关注点包括:叙事特征(,;,)、文化身份(,)、性别地理学(,)、文体学(李秋义,)、成长主题(李洋,)、空间特质(高晓辉,)、墨西哥城的跨国城市建设与同质化结构中的差异(-,),等等。在众多议题之中,身份矛盾与文化障碍是研究的重点。美国学者黛博拉麦德森()认为:“在努力协调两种相互对立的文化价值观的过程中,自我意识的缺失是希斯内罗丝(短篇)小说人物面临的最大危险。”(,)从墨裔族群所处的现实境遇来

4、看,这种缺失主要出于两方面原因,其一是来自本土墨西哥人的排斥,因为墨裔在同化过程中抛弃了自身的部分文化传统;其二是来自盎格鲁美国人的排斥,因为墨裔的同化还不够彻底。于是,在价值、认同与道德的问题上,“美国墨西哥裔和本土墨西哥人之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分裂与冲突”(,),而这点在族裔作家的文学作品中也有所体现。除族裔身份、语言文化、叙事手法等研究内容外,这部作品还有其他可供探讨的空间。小说的原文名“”便隐约透露出作品与食物的密切关联。该词在西班牙语里的本意是糖果,指的是一种淡咖啡色的奶糖,转译为“焦糖色的”或“褐色的”,小说的中文译名“拉拉的褐色披肩”就是该词的象征性转义与指代性解读。在小说的个篇章

5、中,墨西哥食物、印第安土著食物、西班牙食物和美国食物的书写比比皆是,散布在小说的正文与注释中。此外,小说的大量笔墨还聚焦于雷耶斯家族的女性终日忙碌于厨房劳作的情形。这部小说丰富多样的食物书写究竟蕴含了何种审美价值?作者如何借助食物书写来塑造食物的生命与活力?本论文尝试从新物质主义批评出发,围绕上述问题探析希斯内罗丝创作成熟期作品中的食物书写。进入新千年后,文学研究领域刮起了“物转向”()的新风潮,文学文本中的物在“行动体()”“新活力论()”“能动实在论()”“思辨实在论()”“物论()”等话语理论的阐释下散发出新的生机。在今天众多关于物质研究的思想当中,新物质主义()主张关注物所具有的活力、

6、动态性和能动性等属性,提倡“重新思考人与物质世界关系”(,),探索“无生命客体如何构造人类主体,如何感动主体或威胁主体,如何促进和威胁与其他主体的关系”(,:),尤其强调存在于宇宙万物内部的力量以及万物之间的“内在互动”(-)。这一系列对物的思辨倾向让物从一贯以人类为主体的文学研究中脱颖而出,从文学的背景走上阐释的中心。作为奇卡纳文学的众多主题之一,食物书写所具有的文化意义与精神价值为美国西语裔文学史和文化史提供了丰富的创作思路和文学经验,理应将之置于更加开放、多元的视野中加以考察。近年来,美国西语裔文学批评不乏有关食物书写的研究著述,但大多从宏观视野着手,以族裔、身份、性别等角度论证食物属性

7、问题,对食物主体性和能动力的挖掘尚付阙如。随着“物转向”的话语影响,让物以其自身的立场发声和行动打破了意象阐释或隐喻研究等传统文学批评范式,有鉴于此,通过新物质主义批评的独特视野释放希斯内罗丝笔下食物的文学生命和文学意义,探索食物与食物、食物与人之间的“内在互动”,呈现食物书写的审美旨趣,挖掘食物所蕴含的身份性和政治性特质,以及食物书写背后的社会文化结构,不失为解读文本、拓宽文学物质研究的一条新路径。二、食物:灵性与主体性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在其著作 原始文化(,)中指出:“日常经验的事实变为神话的最初和主要的原因,是对万物有灵的信仰,而这种信仰达到了把自然拟人化的最高点。”(泰勒,)灵性能

8、够让那些跟它们有联系的物体人格化,转而影响和控制物质世界以及人的今生来世,而这其中的关键一环便是物的人化。在灵性的作用下,物具有了人的生命、形象和特征,并获得了与人同等重要的主体地位。灵与人类世界通过人化的物实现对话和交流,物既充当沟通的媒介,又一跃成为沟通的主体之一。在此基础之上,灵性、人性和物性在物的内部以及整个外部世界统一融合,使得灵 物 人三者形成了一种主体间性关系,物的主体性也因此被确证。灵性观念让物摆脱了客体角色的束缚,彰显出作为主体的物的身份属性和哲学意义。在希斯内罗丝的小说拉拉的褐色披肩中,通过食物来刻画人物形象是作家常用的表现手法,比如,希斯内罗丝常把人的肤色或身体部位比拟为

9、玉米:人的肤色“像炸玉米饼一样”(希斯内罗丝,)、“脚像又小又胖的芭蕉叶玉米粽子”()、“牙齿像大玉米粒”()、卑微的人就和“半生不熟的老玉米”差不多()。人的身体和生命是从玉米而来,玉米就是人;人死后使土地肥沃,帮助玉米生长,人就是玉米。这样周而复始的生命循环就像小说中所说,“人命里注定就是一个 玉米粽子”()。对于美国西语裔乃至中南美洲的西班牙语世界来说,玉米绝非仅仅是延续生命的食物,而是神物的化身、宗教崇拜的对象,拥有神性的力量和广泛深厚的文化根基。同时,玉米也是诸神创造人类的原料。在被誉为“玉米儿女的圣经”的中美洲史诗著作波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波尔乌(,)中,古老

10、的玛雅 基切部落详细记载了玉米人的神话起源:众神首先创造了动物,动物不会说话;之后又用泥巴捏人,但泥人没有思想,遇水就变成了一摊泥;众神又用木头造人,木头人却没有血液、容易干裂;于是众神重新计议,用玉米创造了人并终于成功(李德恩,),这就是人类的始祖。根据波波尔乌的记载,众神创造人类时,只有用玉米和鲜血混合而成的人身体发肤完好无缺、四肢健壮灵敏,能够交流和思考,对世界和周遭事物会产生情感反馈;他们知道自己身由何来、身在何处及身之归处;懂得感恩、敬畏众神和他们创造的一切:拥有接近神灵、掌握未知、让世界变得生机勃勃的强大能力,而这一切都得益于玉米的灵性。灵性是物质的根本、生命存在的前提,普遍存在于

11、宇宙万物内部,比如太阳、天空、风、山脉、植物、人血,等等。灵性为万物变化守恒提供了所需的能量,让万物得以相通相连、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并赋予生命以神圣性与平等性。在万物有灵的意义阐释之下,玉米一方面是具有强大能动力与意志力的人化之灵,也象征那些被赋予意识与经验活动的物化之人,就像海德格尔所谓的聚集了天、地、人、神四要素的“壶”。也正是这样,人和玉米才能得以如此自然地相互交融。可以说,万物有灵集中体现了玛雅人朴素的生命秩序与生命伦理,构成其理解外在世界的原初方式以及玉米信仰的内在原因。随着人和玉米走向融通,一种新的物人关系展现在读者面前。玉米对人的存在和意义的规定性不仅确证了玉米的主体性地位,其

12、自身也在人化的过程中获得了人的主体结构和社会生命,使得“玉米化”的人和“人化”的玉米成为可能,呈现出物人不分的审美效果。另外,作家笔下的雷耶斯家族也不再是决定食物、支配食物的人类主体,而是与食物享有天然的关联并被食物所建构。比如,当拉拉的祖父纳西索悲情地讲述他在战斗中留下的伤疤时,他的目光“有如一锅煮咖啡”那般柔弱暗淡;祖母索莱达望着祖父长满鸡眼的脚掌,怜悯之情让她想以“牛奶浸泡的方式”亲吻、爱抚、搂抱它们并为之祈福(希斯内罗丝,)。不难发现,作家的“食物化”倾向从人的外在形象进入内部心灵、从行为举止进入情感表达,人的各个方面被食物的物质存在方式所合并,食物的力量也因此被凸显,并“以空前亲密的

13、方式深入人的内在空间,与人形成亲密的纠缠”(孟悦,)。可以说,“物人合一”是希斯内罗丝借食物书写表达出的重要的物质观念,这自然与作家的族裔身份及其背后的历史文化渊源关系密切。在她的成名作 芒果街上的小屋中,这种看似“重物轻人”的书写模式已现端倪,小说的个篇章近一半都在写物。作家之所以将物置于与人同等重要的文学地位,并非有意把人排除在物质世界之外,而是希望通过重新审视“物的地位与力量”(,)确认自我的身份、自我与现实的关系以及自我与世界的距离,进而勾勒墨西哥历史传统、风土人情和文化精神的整体面貌,再现玛雅文明中那“由合理原则与和谐秩序共同构成的神性宇宙”(福斯特,)或“人与世界共在”(海德格尔,

14、:)的物我平衡之境。因此,对于持有灵性信仰的雷耶斯家族来说,人性和物性在食物内部以及整个外部世界本就处于和谐共在的理想状态。以新物质主义的观点来看,共在意味着世界是“一个有生命物与无生命物互通的场所”(,:),人与食物、主体与客体、生命与非生命在互通中走向弥合,这一诗意化视角不仅有助于把食物与人放在一个统一的总体性关系之中加以考察,也让文本呈现出一幅更为平等、和谐的物人景观。三、从灵到物:食物的物性转化在新物质主义观点看来,感知和认知()是我们进入物的两种途径,通常感知先于认知、也易于认知,因为“物是我们遇到的东西,观念是我们投射的东西”(布朗,)。很多时候我们会对物视而不见,当我们突然意识到

15、物的存在时,往往是因为物以一种非同寻常的感知形式显现在我们面前,冲击我们对于物的固有认知。也就是说,只有当玻璃划破了手指,石块砸到了头,或者玩具绊住了脚,我们才关注到玻璃、石头和玩具的存在,也正是这种“偶然的干扰()揭示出物的物质性”(),即物被其工具性所遮蔽的物性。当然,偶然并非指物超出了自身的功能范围,而是其本质属性与物质力量在特定情况下的意外显露,造成人对物的陌生化体验,颠覆了我们对物习以为常的知识体系。在小说的第个故事杂乱无章中,拉拉的祖父纳西索十分厌恶他那个住在芝加哥的“老头儿叔叔”的饮食方式,“因为雷耶斯家的人已经吃惯了用玉米面做的薄饼”(希斯内罗丝,),那位叔叔却用“美国干酪、鸡

16、蛋、法兰克福香肠和面粉搅和在一起”()来做“玉米饼”。在纳西索看来,这种“冒牌”的玉米饼完全就是原始人的野蛮行为,但真正让他感到俗不可耐的是叔叔竟然用“玉米糖浆”把美国地图粘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并且他们一家对此坦然自族裔文学专题若,这让前来投奔的纳西索更是感到震惊异常,这也为他之后的愤然出走埋下了伏笔。在小说的另一个故事 上帝恩赐的杏仁中,当拉拉为进入天主教中学念书而必须在教区做帮厨时,她第一次看到与自己家完全不同的斯柯尔斯基夫人的厨房:那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见不到开水四溢的情形,也见不到点燃炉灶的火柴,所有的设备都是用电的,很安静。这里没有烤制蛋黄粉的炉铛,闻不到煎玉米饼的味道,也没有到处乱

17、溅的油点儿。这里的一切家什全都一尘不染,就像西尔斯百货商场里的厨房样板间一样。无论什么东西,每一个盐瓶,每一把开罐器,只要刚一用完,斯柯尔斯基夫人就会把它们放回原处;只要有可能,她会立刻把使过的杯子冲洗擦干”(希斯内罗丝,)。这个陌生的、一尘不染的厨房让拉拉感到异常局促不安,生怕破坏厨房中各种物的原本秩序,她和那个厨房格格不入,觉得自己就像“侏儒怪”童话里被锁在国王宫殿里的纺织女孩儿,根本不是父亲吹嘘的那样可以把稻草纺成金线,她因为什么都不会做而只想哭。在拉拉回到家跨进家门,闻到扑面的玉米粉香味的那一刻,紧张委屈的情绪才一扫而光。从以上食物书写的内容中,能够明显觉察到食物对墨裔群体在身份认知和

18、情感表达上的建构性功能,但这一功能并非仅仅通过食物的食用性来展现,更是通过食物的“悬置”,或者说食物食用性的中止来强化墨西哥裔的主体性意识。食物的传播必然会改变其原本的配方和口味,能够在异域保留下来的食物多数都极具代表性,玉米就是这样的例子。然而由于饮食文化强烈的保守性质,混杂饮食背后的跨文化障碍在历史上由来已久,并且深深扎根于人的个性心理之中。纳西索之所以反感叔叔对“玉米饼”进行改造,因为混杂饮食破坏了他固有的饮食方式和味觉心理。从物性的角度来看,当纳西索发现玉米被用作胶水的廉价替代品时,玉米作为食物的物性内涵突然被中止,玉米的所应是和所应在被悬置,凸显出“挪用”带来的另一种物性。而在斯柯尔

19、斯基夫人的厨房,玉米的这一物性是以其自身的消失为标志。对于墨裔群体来说,无论是玉米的“混杂”“挪用”还是“消失”,都是对墨西哥民族文化禁忌的僭越,更对玉米灵性的亵渎。灵性是玉米被神化的物性,是玉米人格化的前提条件,“混杂”“挪用”和“消失”是对玉米灵性的否定,是将玉米降格为无灵之物的客体化行为。随着玉米灵性的黯淡,玉米内在的物性和人性走向解体,失去了规定墨西哥人及其后裔之生命归属的灵性效力。“混杂”“挪用”和“消失”强调的是玉米物性的一面,即玉米褪去灵性色彩之后的物性显现,它从玉米的主体物性中逃逸出来,以玉米不再发挥它的食用功能,并通过被混杂、被挪用和自身的消失重新调整它与墨裔主体的内在关系。

20、在此,玉米超越了古典时期那种纯真、超然、自在的积极向度,与生俱来的灵性光晕消隐不见,完成了从直觉想象体系步入复杂的社会 物质关系网络的现代性转换。当食用属性不在,或者说占有模式发生改变,玉米的物性与墨西哥历史、社会和文化建构间的距离不断拉大,开始经历从纯粹到野蛮、从崇高到日常的物性转化历程。这一转化让有关玉米的那些习以为常的知识序列变得不再连贯,干扰了墨裔主体对玉米“一致而又连续的物”(,:)的认知,隐含于玉米内部的一致性、玉米的物质符号及其意义之间的逻辑结构被打破,回到了被去神化后无意识的原初状态,墨裔主体和玉米的关系也面临着从牢固到陌生、从统一到分裂的人 物异化历程。由于人和玉米平等的互构

21、性关系,玉米的主体性地位通过人来建构;相反,人的主体身份也需要玉米的建构,人和玉米的关系不再是从主体到客体的单向运动,还包括从客体到主体的反向运动、甚至互为主客的双向运动,新物质主义将之称为人与物之间的“内在互动”(,:)。内在互动赋予玉米一种活跃的主体性和内在性,通过向墨裔群体施加力量来参与他们的身份建构,重塑他们的身体、思想、情绪和记忆并形成新的物人关系。无论是本土墨西哥人(雷耶斯家族)还是和美国墨西哥裔(叔叔一家),人对身份的主体感受产生于人和玉米的主体间性关系之中,产生于人和玉米的相互作用之中。玉米信仰的陨落是玉米从灵性到物性的必然结果,伴随这一物性的转化,墨裔群体的个体身份与民族身份

22、在确认与推翻的两极间摇摆不定,族裔内部在身份问题上出现了一条难以弥合的认知裂隙,这使得双方长时间处于隔膜、紧张和对峙的状态,并最终导致人的悲观失望乃至玉米神话庇佑下墨西哥精神共同体的瓦解。从某种意义上看,玉米既代表了墨西哥历史文化的一个侧面,也是墨裔族群自我身份的延伸,探究玉米的物性转化不仅可以从物的角度透视墨西哥人到墨西哥裔的身份变迁历程,呈现族裔群体的移民心理体验以及价值判断错位下的文化冲突与身份失衡,还可以抵抗民族认同和语言文化传统赋意的约束,转变将玉米视作家族史背景工具的客体思维,建构物人互依、互构、互动的主体间性格局。如此一来,食物乃或任何一个物才无法耗尽它自身,才可以在与人的关系或

23、一切关系中呈现其存在的意义。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四、食物:运动性、社会性与身份经验墨西哥裔是美国西语裔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口数量最为庞大的一支,墨裔族群内部构成复杂,包括墨西哥原住民、墨西哥移民、偷渡者及其后代。他们中的大部分匿身在族裔社区并试图融入美国社会,对世界和生活既适应又抵抗,墨裔文学的形成便与他们的族裔经验紧密相连,与墨裔作家的文学想象紧密相连。而食物作为族裔经验的重要表现形式及当代文学的主题之一,承担着解读族裔身份和小说文化内涵的多重功能。有学者认为“玉米”作为重要的食物意象不仅具有一定的文化隐喻功能,还勾连着墨裔族群的主体身份和社会等级(,)。也有学者将食

24、物看作族裔女性遭受身心双重压迫的象征,把厨房等同于奴役女性的空间意象佐证其判断(,)。以上研究的共性在于面向某一特定物进行系统化、一致化的整体把握,总之,必须预先设定一个人物二元指涉关系,将人放在中心位置,而物是人的“他者”,是人的主体性的延伸。在新物质主义批评领域,这种人、物分离的阅读策略受到一定程度的质疑,因为无论是探讨物的隐喻还是象征,都无法完全把握物在物质链条上的动态变化,以及物与人、物与物的全部关系。而以新物质主义批评提倡的“换喻式阅读”()或“档案考古式阅读”()对文本加以分析的话,就会发现文本中不断汇集的物质信息一定程度上会与特定时代日常生活中的物质痕迹相互吻合、相互印证,是物质

25、社会通过一种“物质无意识”()让物质自身显现在文学文本当中,揭示出“日常生活的意义结构和物质变化”(韩启群,)。物的变化意味着物的“生命”在不同的历史、社会和语境下会产生不同的形式和理解,正是物自身的“运动性”(-)和“能动性”()使其得以与人类和社会互为依存,也让物成为重构社会的一股力量。结合小说拉拉的褐色披肩,尽管其大部分篇幅都围绕雷耶斯家族每年的美墨之旅展开,并构成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但作家将不少笔墨都聚焦于家族生活的一日三餐和墨西哥街头巷尾的饮食景观,其中墨西哥食物、印第安食物、西班牙食物、美国食物随处可见,散布于小说的正文本与注释之中,墨西哥传统食物“玉米饼”更是反复出现。作为墨西哥

26、传统食物,玉米的制作方式丰富多样,玉米的知识体系稳定、连续且统一,而在美洲以外的其他地区,玉米的境遇则大不相同。随着哥伦布的新大陆之旅,玉米传入欧洲并在此后的年间遍布欧洲各地和北非,特别是法国、意大利、土耳其和巴尔干地区,尽管如此,玉米却未对欧洲业已形成的小麦文明带来多大冲击。世纪末,英国学者杰拉德()认为玉米营养成分有限,还不易于消化,应当作为牲畜饲料而非供人食用(克罗斯比,)。世纪后期,洛克()在法国南部观察时写道:“好几处地方都有玉米田,乡民称之为 西班牙小麦,而且告诉我这是给穷人做面包吃的。”()不难发现,有关玉米的食物观点被赋予了浓重的殖民话语色彩并且为多数欧洲人所认同和遵循。受其影

27、响,欧美主流社会至今都更加偏爱面粉,认为只有小麦制作的食物才算上流社会阶层的食物,玉米类的食物只能是美洲落后的印第安土著的盘中之物。对于拉拉和她的家族来说,玉米就是物化了的墨西哥和墨西哥身份,是他们在本国社会文化秩序中获得主体性地位的物质凭证。玉米参与了墨西哥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建构,以及墨西哥人的主体性建构,在融入其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的过程中,玉米自身的生命和活力也在不断被彰显和强化。然而作为盎格鲁 撒克逊文明的延续地,美国的饮食规则不仅与欧洲一脉相承,其高速发展的工业社会更是以工业社会自身为目标的主体性,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物都必须被归入工业社会这一主体,被吸纳到工业社会的制作物之中,并向一切物敞

28、开无条件、无差别的客体化尺度(海德格尔,:)。因此,玉米在这里不过是墨西哥“那群卑贱的农民”充饥的食物,尽管这之中暗含着某种人与物的对等关系,但从玉米的社会生命轨迹来看,玉米作为“凭证”的社会生命走向消失,失去了激发墨裔主体性的效力,也不再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换言之,玉米物质性的具体存在是一种表象性的存在或不在场的在场,无法指示它的本体或根源,而玉米的“存在”则处于缺席状态。这样一来,玉米作为存在物存在及其存在自身的显、隐二重性就与墨裔主体性建立起内在的关联,而墨裔群体的身份追寻实质上可以被视为追寻玉米之“存在”的换喻式表达。族裔文学专题年,美墨战争结束,战败国墨西哥将一半领土割让给美国,包括今

29、天的加利福尼亚、内华达、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等州。在以上地区生活的墨西哥人可以迁出居住地、返回新的墨西哥境内,也可以留下来成为美籍居民。大约两千人选择离开家园,而八万余人留了下来,他们就是之后的“美国墨西哥裔”。小说中另一个通过食物凸显墨裔身份经验变化的内容是“宴会”。宴会是食物的聚集,是带有竞技意味的食物“总体的呈献”(莫斯,)。自墨西哥独立一百周年开始,这个国家“每晚都有宏大的宴会举行,从国外进口的香槟和上等牛排源源不断”(希斯内罗丝,),雷耶斯家族也不例外。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雷耶斯家族的宴会透露出鲜明的“夸富”性质,比如,为庆祝纳西索在“国家公路委员会”谋得了一份簿记员的工作而专门举办的

30、欢送晚宴,还有纳西索和索莱达那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婚宴都气派至极:“插满鲜花的瓷瓶、手工蕾丝桌布、银制大烛台、蚀刻水晶杯、镶金边的 塞夫勒斯瓷器,还有绣着洛可可式花体字母 的亚麻布餐巾,腌肉馅的甜玉米粽子和蒸玉米粽子,烤火腿,辣椒酱,黑的、黄的和红的调味酱,奶油浓汤,西班牙熏肠和奶酪,烤鱼和烤牛排,鲜酸橘汁腌鱼和韦拉克鲁斯特有的红色笛鲷,由墨西哥国旗颜色拼成的盘装米饭,以及各种各样的美酒 潘趣、葡萄酒、啤酒、龙舌兰酒,堪比 科尔特斯 的战利品”()。马塞尔莫斯(,)在他的人类学著作 礼物(ss ,)一书中这样认为:“夸富宴是整个部落的盛大集会。氏族、婚礼、成年礼、萨满仪式、大神膜拜、图腾膜拜、

31、对氏族的集体祖先或个体祖先的膜拜,所有这一切都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由仪式、法律呈献与经济呈献等组成的错综复杂的网络,而人群中、部落中、部落同盟中乃至族际间的政治地位也在其间得到了确定。”()由于这种带有“夸富”色彩的宴请本质上是重利而奢侈的,人们聚集在一起饮食、交流、互相观察、互相比较,最终是为了确定他们的等级,这一等级将关乎整个家族的荣誉、威望、财富和收益。反观雷耶斯家族的宴会活动,在墨西哥举办的那两场从食物种类到饮食器具,无不彰显家族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受邀者除亲朋好友外,都是家族生意场上的重要客户。拉拉的曾祖母雷吉娜希望宴会足够盛大和奢华,以求通过昭示家族的“主人”地位来压倒对手,把

32、竞争者置于“雷耶斯”名字的阴影下。因此,谁“失去”的最多,谁才是这场“竞赛”的真正赢家。这其中的逻辑与黑格尔在主奴辩证中所描述的拼死争得承认的逻辑密切相关。而小说临近结尾处的最后一场盛大宴会,是拉拉的父母伊诺森西奥雷耶斯和左埃拉结婚周年的庆祝宴。这场在芝加哥举办的宴会并非左埃拉亲手操持,而是由所谓的“宴会承办商”来策划、组织和实施。在整整页的内容中,作者仅用只言片语便勾勒出这场宴会的寒酸:“大厅光线昏暗,犹如洞窟一般;仿佛置身于猎人的山林小屋,或者是一座农家客栈里;酸啤酒和烟臭味儿充斥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塑料香槟酒杯里装满了色彩柔和的枕形薄荷叶。”(希斯内罗丝,)由上观之,从墨西哥到美国,宴会的

33、内涵和形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从凸显主人身份和权力的“竞赛”变为一种职业性、设计性和可复制性的社交活动;而作为宴会的重要组成部分,食物也经历了从丰盛多样到销声匿迹的奇特历程。从对食物的阅读中可以发现,无论是玉米还是宴请,食物创造出了一个多元的意义矩阵,直观地显示出墨西哥人在转变为美国墨西哥裔的过程中其日常生活中富有意义的物质结构变化,这一变化为解释食物背后的政治文化的内在逻辑提供了可能。受后殖民主义和美国多元文化的影响,美国墨西哥裔的同化是与其原有身份和民族传统艰难决裂的过程,导致墨裔群体长期处于他者的尴尬地位,有关族裔的一切标识都被打上他者的文化印记。而随着墨裔群体饮食结构和文化认知的变迁,食

34、物的社会生命从物人统一走向到物人分裂,墨裔主体性也在玉米主体地位的丧失中趋向消散。这一局面的产生既和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的文化取向紧密相关,同时也受到墨裔群体内部价值判断松动的影响。正如希斯内罗丝所说,“我们跨越两个国度,处于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成为生活在美国社会的墨西哥人,但最终却发现并不从属于任何一个。从一定意义上说,我们不是墨西哥人,但我们也不是美国人”(,)。也许正是这种“他者的属性”催生出对建立完整、确定的主体性的深切呼唤,推动拉拉和她的家族通过频繁的还乡之旅再次寻找物曾带给他们的安全感,食物实现墨裔主体性的诗性回归。五、结论通过食物走进美国族裔文学是摆脱民族主义话语限制或预先设定的文化

35、参数,挑战植根于家庭 社会意识形态的文学解读的一种特殊方法。需要注意的是,对食物内在意义的挖掘既要立足于墨西哥原始文化中的灵性思想,也离不开当代物质理论的阐释。灵性赋予食物以人的生命、形象和特征,让食物与人的关系平等和谐、互为主体性,这与新物质主义提倡新物质主义视域下拉拉的褐色披肩中的食物书写埃尔南科尔特斯(,),西班牙探险家,被称为“墨西哥的征服者”。这是以科尔特斯从其他国家掠夺的财宝来比喻雷耶斯家族宴请的丰盛程度。的当前社会物与人的新型社会关系相契合。然而,仅从灵性的角度看待食物,会因食物的神圣光晕而无法通达其被悬置或被误用的物性。因此,借助新物质主义批评对小说物质细节和历史性的关注,通过

36、物质反观政治和文化的主张,让我们能够突破以往对食物意义固有的认知边界,用一种更加开放的视野思考食物与人、食物与墨裔群体、食物与美国社会的内在关系。小说 拉拉的褐色披肩通过丰富的食物书写充盈着世界的面貌,让颜色有了温度、声音有了形象、冷暖有了重量,食物与人、与大地、大海、空气、房子、街道、树荫融为一体,渗透到这些物质的内部并与之进行亲密互动,赋予整个外部世界一种食物所特有的生命律动,释放出文学书写的另一种美学意义。作为美国墨裔代表作家,希斯内罗丝的食物书写真实再现了世纪美国墨裔日常生活、饮食风俗和文化认知的变迁,揭示了后殖民主义与美国多元思潮对族裔饮食文化的深刻影响,与此同时,食物也在“灵性”“

37、物性”“运动性”和“社会性”等多种能动作用中丰富着自身的生命活力和文学意义,成为重构墨西哥裔身份和历史乃至美国多元文明的一股强大力量。参考文献,s :,“”s:s s,():,:,“”,():,“”,():,“”,():,s s::,“:”ss :,:,“:”:ss ,:,s :s ss :,:,ss:s,s ,:,-,“,-:”s,():桑德拉希斯内罗丝 拉拉的褐色披肩常文祺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爱德华泰勒 原始文化连树声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李德恩拉美的灵魂 波波尔乌外国文学,():孟悦、罗钢物质文化读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林恩福斯特古代玛雅社会生活王春侠、宗巍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王庆杰、陈嘉映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比尔布朗 物论陈永国译载孟悦、罗钢编 物质文化读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韩启群布朗新物质主义批评话语研究外国文学,():艾尔弗雷德克罗斯比哥伦布大交换:年以后的生物影响和文化冲击郑明萱译北京:中信出版集团,马丁海德格尔 依于本源而居 海德格尔艺术现象学文选孙周兴编译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马塞尔莫斯 礼物:古式社会中交换的形式与理由汲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族裔文学专题

展开阅读全文
相似文档                                   自信AI助手自信AI助手
猜你喜欢                                   自信AI导航自信AI导航
搜索标签

当前位置:首页 > 品牌综合 > 临存文档

移动网页_全站_页脚广告1

关于我们      便捷服务       自信AI       AI导航        获赠5币

©2010-2024 宁波自信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客服电话:4008-655-100  投诉/维权电话:4009-655-100

gongan.png浙公网安备33021202000488号   

icp.png浙ICP备2021020529号-1  |  浙B2-20240490  

关注我们 :gzh.png    weibo.png    LOFTER.png 

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