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_李立威.pdf

科技管理研究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2023 No.62023 年第 6 期doi:10.3969/j.issn.1000-7695.2023.6.020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李立威，黄艺涵，成 帆（北京联合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101）摘要：对于资源匮乏的中小制造企业而言，如何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实现数字化转型是实践中的重要问题，但资源配置的组态如何影响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还未得到充分研究。以资源基础观作为理论基础，基于数字化战略与企业内部资源协同的视角，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从数字化战略、人力资本、企业规模、发展潜力、盈利能力、数字化团队 6 个方面，对北京 38 家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组态前因进行分析，识别出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资源配置的 4 种组态形式。结果表明，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资源配置组态效应客观存在，具体表现为数字化战略和企业多种资源协同联动作用，其中数字化战略和资金要素对中小制造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具有关键作用。因此，政府应加强对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金支持力度，而企业自身更应注重数字化战略和资源的协同联动。关键词：数字化转型；资源配置；中小企业；制造业企业；组态分析中图分类号：F272；F49；G301 献标志码：A 章编号：1000-7695（2023）6-0155-07Resource Allocation Configuration and Its Action Mechanism Affecting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Based on Fuzzy-sets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Li Liwei,Huang Yihan,Cheng Fan(School of Management,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101,China)Abstract:How to realize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nterprises by optimizing resources configuration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practice,but the resource configuration type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has not been fully studied.Based on the resource-based view and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action between digital strategy and internal resourc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nfiguration antecedents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based on the data of 38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from six aspects:digital strategy,talent level,enterprise scale,development potential,profitability and digital team,four configuration forms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resource allocation are obtained.The results show that,the configuration effect of resource allocation i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exists objectively,which is embodied in the coordination of the digital strategy and multiple resources of enterprises,among which the digital strategy and capital elements play a key role i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Therefore,the government should strengthen the financial support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and the enterprises themselve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ordination and linkage of digital strategy and resources.Key words:digital transformation;resource allocation;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configuration analysis收稿期：2022-08-03，修回期：2022-10-28 基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组织变革视角下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悖论产生机理与破解路径研究”（21BGL237）；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社会科学计划重点项目“疫情背景下北京市中小服务企业数字化转型研究”（SZ202111417021）；北京市属高等学校高水平科研创新团队建设支持计划项目“北京市专精特新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公共服务体系研究”（BPHR20220122）1研究背景数字技术的发展促进了企业生产经营方式的变革，基于数字技术开展数字化转型使企业生产经营效率获得提升1，并促进了商业模式的创新2。我国“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明确提出大156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力推进产业数字化转型，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实施中小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制造业是国民经济健康稳定发展的基础，而中小企业是我国数量最大的企业群体1，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成为了产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基于数字化转型对中小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以及制造业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也成为各国促进经济增长的共同战略选择。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最新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2020 年我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比例约为 25%，远低于欧美国家 46%的水平。中小制造企业面临着人才、资金等资源缺乏的制约，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普遍存在“不想转、不敢转、不会转”等问题，成为产业数字化转型的难点之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强调，积极推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对于全面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此如何推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成为了理论和实务界共同关注的问题。企业数字化转型是企业通过数字技术的应用，促进组织变革和提升绩效的过程，转型过程中需要人才、技术、资金等各种资源的匹配。中小企业普遍面临着资源制约、数字化基础薄弱等问题，数字化转型速度滞后于大型企业。目前有关数字化转型研究多数关注转型成功的大型企业，对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研究较少，其中有如 Li 等3、Eller 等4的研究。企业要进行数字化转型，数字技术是必不可少的，然而数字技术并不是推动数字化转型的唯一因素5。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数字化的人才，适应数字技术的环境并运用数字技术；同时，企业的盈利能力和发展潜力能够为中小制造企业的转型提供资金支持及转型驱动力。如果企业提出了整体性的数字化战略，需要匹配哪些资源才能有效促进数字化转型？哪些因素是驱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必要条件？这些都是目前需要从理论上厘清的问题。为此，本研究基于资源基础观，基于数字化战略与资源匹配的视角，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fsQCA），分析企业资源组态驱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多元路径，为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路径选择及资源配置提供参考。2献回顾与模型构建2.1文献回顾企业数字化转型是实践领域重要命题，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更是加快了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进程。对于数字化转型的定义，学界并没有统一的看法，但是基本强调了数字技术应用对数字化转型的作用，如严子淳等6、曾德麟等7的研究。对于数字化转型的研究，目前多数主要关注转型结果，例如聚焦于数字化对企业绩效、创新绩效、商业模式创新、生产率的影响，如胡青8、王才9、张振刚等10、赵宸宇等11的研究。目前对于数字化转型驱动因素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早在信息技术采纳的研究中，国外有学者采用因子分析方法归纳出组织、网络、内部力量、信息技术资源、外部力量中驱动企业技术接受的因素11。数字化转型是一个新一代数字技术应用的过程，一些研究通过文献回顾方法分析了其驱动因素，如 Nadkarni 等12通过文献回顾的方法总结了驱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因素包括转型领导力、工作环境、组织和管理能力、企业文化；Wong 等13通过实证研究发现，竞争压力、复杂性、成本和相对优势影响马来西亚中小企业对区块链等数字化技术的使用意向；Eller 等4研究发现，数字技术、信息技术和数字化战略对中小企业数字化有正向影响。国内学者也开展了相关研究，如陈爽英等14以TOE（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框架为理论基础，以数字设施建设、技术创新能力作为技术条件，以地方政府支持、企业重视程度作为组织条件，将省际竞争压力、工业发展水平作为环境条件，采用 fsQCA 方法分析了我国发达地区和非发达地区工业数字化水平的驱动因素；张夏恒15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调研了我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障碍因素，包括基础薄弱、转型思维缺乏和转型障碍较大等。通过相关文献梳理可知，对于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驱动因素研究多是采用实证研究或归纳总结的方法，深入探究企业各种资源的协同联动对数字化转型程度影响的研究不足。由此，本研究基于资源基础理论，构建驱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组态框架模型，探究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中多要素之间联动匹配的机制。2.2资源基础观资源和能力相关理论在大数据等数字化相关领域的应用频次较高16。其中，资源基础观认为，企业是一个集合了各种资源的载体，企业的资源及其有效的配置方法、能力结构以及内部资源运作效率都将影响企业的竞争能力17。企业资源基础会影响企业的数字化过程4。现有相关研究将资源基础观用于制造企业转型升级、企业战略转型等领域，如张夏恒15、马鸿佳等16的研究。基于以往相关研究，本研究从资源和数字化战略互动视角，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分为 6 类，包括人力资本、企业规模、发展潜力、盈利能力、数字化团队及数字化战略。研究模型如图 1 所示。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157图 1研究模型2.3研究模型2.3.1人力资本人才是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者和推动者，对于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数字技术作用的发挥需要具备一定技能的人力资本。企业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是数字技术的应用，需要以知识为基础的多种互补的资源，其中人力资本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18。数字化转型不仅没有消除企业对人力资本的依赖，还对企业员工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9。Eller 等4基于资源基础观的研究发现，企业员工的数字化技能会正向影响中小企业的数字化水平。为了发挥数字技术的效能，员工必须获得相应的知识和技能，否则数字化资产将无法在生产经营的过程中得到充分利用。企业拥有充分的数字化人才，才能为数字化转型奠定基础，促进数字化转型程度的提高。2.3.2企业规模企业规模是指企业的资产、人员、营业收入达到的水平。企业规模不同导致企业在资源可用性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其中规模大的企业拥有的资源更加丰富，更易于形成企业的竞争能力。余菲菲等20、郑季良等21认为，企业规模是企业成长及转型的重要因素之一，企业规模对企业转型升级有较大影响。在数字化转型情境下，规模更大的企业对数字化人才、技术资源投入更多，更易于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张夏恒15在对中小企业调查中发现，不同规模的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的程度是不同的，微型企业选择没有应用任何数字技术的比例最高，在运用云计算、5G、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数字技术方面中型企业的比例明显高于小型企业，反映了随着企业规模的增加，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比例的提升。2.3.3盈利能力企业盈利能力是企业进行数字化投资的资金保证。数字化转型周期长、成本高，资金欠缺和成本过高是制约中小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原因22，大量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实践中面临着“没钱转”的困境。例如，徐鹏杰等23研究发现，企业盈利能力是影响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因素；黄满盈等24基于对 64 家纺织企业 20122016 年的季度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资金能力对纺织企业转型升级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数字设备的购买、人才和团队的引进和组建、新的生产和服务技术研发、数字化营销能力的建立都需要资金的支持。2.3.4数字化团队数字化团队是指企业中促进数字化转型的决策者和执行者，是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之一，为数字化转型组建合适的团队有助于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数字化团队往往是企业的中高层人员，在组织中拥有权力和外部的社会网络关系，可以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顶层设计25，调动并运用企业的资源，促进数字化转型执行和实施，最终促进数字化转型的完成。Liu 等26基于资源基础观和战略匹配理论研究了电子银行项目实施的成功因素，其中包括高度授权的团队。2.3.5发展潜力企业的发展潜力一般是指企业通过自身的生产经营活动，不断扩大积累而形成的发展趋势和发展潜能。郑季良等21认为，发展潜力对企业的转型升级存在显著影响。营业收入是衡量企业发展潜力的常用指标，如黄满盈等24、童元珂等27的研究，而营业收入增长率反映了企业营业收入相较于以往年度的增加和减少情况。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不断增加，才能不断地提高盈利能力和获取利润，为购买数字化设备、开发数字化产品、进行流程数字化升级提供资金来源，从而促进数字化转型的进一步发展。2.3.6数字化战略数字化战略是指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时制定的总体规划，包括人员、资金、数字化等方面的认知。企业对数字化战略的重视程度决定了其资源投入度，将数字化战略上升到企业层级的战略将提高转型成功的可能性。王核成等28在研究中将数字化战略顶层设计作为数字化成熟度指标体系的一级评价指标。制定战略对于推进数字化转型非常重要，因为数字技术的应用使得组织边界模糊化，中小企业需要战略来协调数字化的转型过程4。例如，Hess 等19认为，数字战略涉及与数字技术相结合的产品和服务的转型，包括价值创造、价值获取机制、价值主张、数字技术、关键组织转变以及外部和内部驱动因素；Soluk29对美国 15 家家族企业数字化转型驱动因素进行研究发现，数字化战略和对数字化转型的共同理解是影响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因素；还有研究表明，对业务流程和组织结构进行数字化转型的企业通常具有清晰一致的数字化战略4。由此可见，数字化战略和企业业务的匹配是企业实现数字技术价值的158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关键。3研究法与数据处理 3.1定性比较分析定性比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是一种案例导向的研究方法，适合于中小样本研究。杜运周等30、张明等31认为，QCA 方法采用整体的视角，聚焦条件变量的不同组合对结果变量的综合解释能力，可以识别出引致同一结果的不同条件组态。因此，QCA 方法对于识别复杂前因表 1调研企业的基本情况项目类别数量/家占比项目类别数量/家占比员工人数/人 5037.9%成立年限/年 525.2%51 100923.7%6 10513.2%101 3001026.3%11 201950.0%3001642.1%211231.6%本科学历员工占比 40%1642.1%企业性质民营企业2976.3%40%60%1026.3%国有企业 25.3%60%1231.6%其他615.8%导致的数字化转型研究非常适用。目前，QCA 方法也越来越多地被应用在数字化及信息系统领域，如Park 等32、Pappas 等33的研究。3.2数据来源对北京市 38 家中小制造企业中高层管理者进行了调研，调研时间为 2020 年 10 月11 月。样本数量中等，符合 QCA 方法对中等样本容量的要求；同时，调研企业的选择符合 QCA 方法对案例总体充分同质性和案例总体内异质性的要求。调研企业的基本情况如表 1 所示。3.3变量校准参 考 F iss34、池 毛 毛 等35的 研 究，运 用fsQCA3.0 软件进行校准，具体校准方法为找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的上四分位数、中位数与下四分位数，部分变量采用清晰集的校准方式，完全隶属校准为 1，完全不隶属校准为 0。校准结果见表 2。表 2变量校准结果 变量锚点完全不隶属交叉点完全隶属人力资本1.003.005.00企业规模81.25200.00301.25发展潜力1.003.005.00盈利能力1.003.005.00数字化战略有则为 1.00，否则为 0数字化团队有则为 1.00，否则为 0高数字化水平（HDL）19.0024.0025.00低数字化水平（LDL）25.0024.0019.003.3.1结果变量企业价值链主要包括采购、研发设计、生产制造、营销推广、销售、仓储物流、经营管理、售后服务等环节。以中小企业在上述 8 个关键价值链环节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化技术的程度衡量数字化转型程度，每一环节包括没有应用并且不准备应用、没有但正准备应用、已经应用但应用较少、已经应用并应用较多等4个级别，分值依次为1、2、3、4分，通过8个环节汇总的数据衡量数字化转型程度，并选择四分位数作为校准的锚点。3.3.2前因变量（1）人力资本。参考裴政等36的研究，用企业本科学历及以上员工占比来衡量。其中，20%以下的赋值为 1，21%40%赋值为 2，41%60%赋值为 3，61%80%赋值为 4，81%以上赋值为 5。同时，将赋值 3 作为交叉点，赋值 1 作为完全不隶属的阈值，赋值 5 作为完全隶属的阈值。（2）企业规模。参考彭秋萍等37的研究，以企业人员数量来衡量；同时，将企业规模完全隶属、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的 3 个校准点分别设定为企业人员数量描述性统计的上四分位数、中位数与下四分位数。（3）盈利能力。以企业近 3 年平均利润增速来衡量。其中，亏损赋值为 1；盈利在 0%5%之间赋值为 2；盈利在 6%10%之间赋值为 3；盈利在11%20%赋值为4；盈利在 21%30%赋值为5；盈利在 31%以上赋值为 6。20172019 年全国（未含港澳台地区）中小工业企业利润平均增速均不足10%38，因此将赋值 3 作为交叉点，赋值 1 作为完全不隶属的阈值，赋值 5 作为完全隶属的阈值。（4）发展潜力。参考黄满盈等24的研究，以企业近 3 年营业收入增长率衡量其盈利能力。其中，负增长赋值为 1，增长率在 0 5%之间赋值为 2，增长率在 6%10%之间赋值为 3，增长率在11%20%赋值为4，增长率在21%30%赋值为5。20172019 年我国中小工业企业营业收入平均增速不足 10%（2017 年为 9.4%，2018 年为 8.5%，2019年为4.1%）38，以该数值为参考，将3 作为交叉点，1 作为完全不隶属的阈值，5 作为完全隶属的阈值。（5）数字化战略和数字化团队。主要以是否具有数字战略和数字化团队作为衡量标准，选项分为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1594个类别，包括没有、准备启动、已经有但是比较少、已经有并且比较多，分值依次为 1、2、3、4 分。将1 分和 2 分的赋值为 0，代表没有数字化战略或没有数字化团队；将 3 分和 4 分的赋值为 1，代表有数字化战略或者有数字化团队。将 0 和 1 分别设定为完全不隶属点和完全隶属点。4 结果分析4.1必要条件分析参考程建青等39的研究，在进行组态分析前进行必要条件分析，当条件变量对结果变量的一致性达到 0.9 以上时，可以认为此因素是该结果产生的必要条件。通过 fsQCA3.0 软件进行一致性分析得到各单一变量对结果变量的一致性分值（见表 3），各项条件变量对转型升级这一结果变量的一致性得分均未超过 0.9，即不存在其中某个条件为转型升级的必要条件，单个前因变量对数字化转型的解释力不强。表 3样本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必要条件检测 条件变量一致性 覆盖度规模大企业0.6230.602 000 规模大企业0.547 0.512 863高人力资本0.6060.610 719 高人力资本0.5980.538 381高发展潜力0.6730.563 877 高发展潜力0.5030.552 987高盈利能力0.7710.667 509 高盈利能力0.3660.386 181数字化战略0.8690.496 000 数字化战略0.1310.373 333数字化团队0.7870.518 077 数字化团队0.2130.365 000注：代表逻辑运算的“非”。4.2条件组态路径分析 参考 Fiss 34的做法，将一致性的阈值设置为0.8，案例频数阈值设定为 1。具体结果如表 4 所示，在企业数字化战略和资源的协同影响下，发现了以下 4 种促成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高的组态路径：（1）成熟期科技型中小企业资源配置方案。组合路径 H1a 显示，高盈利能力、高人力资本、具有数字化战略和数字化团队为核心条件，非高发展潜力、非高企业规模是辅助条件，路径的一致性达到了 0.857。处于这一 组态的典型企业多数是成熟期的科技型中小制造企业，说明对于发展潜力较低、规模不大的成熟期企业而言，数字化战略、高盈利能力、高人力资本和数字化团队的协同能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2）成长期科技型中小企业资源配置方案。组合路径 H1b 显示，高盈利能力、高人力资本、高发展潜力、高企业规模、有数字化战略、有数字化团队可以产生高水平的数字化转型，路径一致性达到了 0.839，并且具有最高的覆盖度。此种情景下，所有前因条件同时出现，反映了数字化转型领先企业的资源配置路径。处于这一 组态的典型企业多数是成长期的科技型中小制造企业，说明对于发展潜力高的成长期企业而言，扩大企业规模，制定数字化转型战略，并匹配较高盈利能力、数字化人才和数字化团队，能有效促进中小制造企业的数字化转型。（3）成长期传统中小企业资源配置方案。组合路径 H2a显示，即使企业规模小或缺少数字化团队，如果企业盈利能力强、发展潜力大、具有数字化战略，也可产生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路径的一致性达到了 0.879。处于这一 组态的典型企业多数是人力资本水平相对较低的、处于成长期的传统中小制造企业，说明对于规模小，同时缺乏人才和团队的资源匮乏型传统企业而言，高盈利能力和营收增长匹配数字化战略能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4）成熟期传统中小企业资源配置方案。组合路径 H2b 显示，在企业盈利能力强、发展潜力大、有数字化战略和数字化团队的条件下，即使员工数字化技能低且企业规模小，也可产生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路径的一致性达到了 0.862。处于这一 组态的典型企业多数是员工总体水平较低的、处于成熟期的传统中小制造企业，说明对于规模小同时缺乏人才的传统中小制造业企业来说，在同时具备高盈利水平和收入增长水平的前提下，系统地制定数字化战略、组建数字化团队，同样可以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通过对比以上 4 个组合路径发现，数字化战略和企业盈利能力在 4 条路径中均出现，反映了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数字化战略和资金的重要性。表 4驱动样本中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组态路径前因条件组态路径H1aH1bH2aH2b盈利能力发展潜力人力资本企业规模数字化战略数字化团队原始覆盖度0.1520.3380.0720.175唯一覆盖度0.0390.2430.0720.051一致性0.8570.8390.8790.862总体一致性0.818总体覆盖度0.536注：1）表示核心条件存在，表示辅助条件不存在；2）在进行标准分析操作时，企业的发展潜力对于企业数字化转型投资的影响更大，故选择“发展潜力 非高企业规模”作为质蕴涵项。160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5结论与启5.1 研究结论本研究从企业内部 资源和数字化战略互动的视角分析了企业内部资源和数字化战略的协同联动对数字化转型的影响，主要结论如下：（1）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不是数字化战略或企业资源单一因素驱动的结果，而是数字化战略和企业多种资源协同联动作用的结果，存在多条驱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说明了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的复杂性和协同性，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具有“多重并发”的特点。这一结论与张新等40、Chen 等41的研究结论一致。（2）数字化战略和企业资源的不同组合形成了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 4 条等效路径，根据核心条件的不同可以归纳为两类情景：第一类适用于科技型中小制造企业，不论企业规模和发展潜力如何，通过数字化战略与团队、人才和资金的匹配，能够有效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第二类适用于传统中小制造企业，在企业具有良好发展潜力时，无论是否具备数字化团队，通过数字化战略和高盈利能力的支撑，能够有效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3）数字化转型程度高的中小制造企业普遍具有数字化战略和高盈利能力，两者与其他因素的协同联动共同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反映了数字化战略和资金要素对中小制造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作用。5.2管理启示具有高数字化转型程度的中小制造企业普遍具有数字化战略。有无数字化战略反映了企业管理层对数字化转型重要性的认知，如果企业缺乏对数字化转型的认知，仅仅依靠技术团队是难以推动的。中小企业应重视数字化战略的重要性，数字化战略决定了企业资源的投入度。企业需要数字化战略来协调数字化转型必需的资源，数字化战略的缺失可能会导致企业决策失误和资源浪费16。在数字化战略的指引下，中小企业应根据自身规模和资源禀赋的不同，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提升企业数字化水平。数字化转型和企业资源协同联动效应的存在说明了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路径的复杂性。对于中小制造企业而言，应结合企业规模、发展阶段和企业性质等，有针对性地选择适合自己的资源配置模式。虽然普遍认为缺乏人才和资金等是制约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因素，更多的资源分配有助于提高中小企业数字化的绩效，但并不是所有资源都是必要条件，除了要素资源保障，企业更应注重数字化战略和资源的协同联动；而数字化转型的开展，反过来也能帮助中小制造企业通过网络化协作方式弥补自身资源的不足。在实现高数字化转型的多条路径中，高盈利能力都是核心条件，说明了资金保障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性，也反映了 投入成本是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政府应加强对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金支持力度，通过专项补贴、财税支持、提供轻量化和低成本的数字化转型解决方案等多种手段，切实降低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成本。5.3研究不足与展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受到内外部因素共同驱动的过程，如企业的外部网络关系、企业竞争环境等会对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产生影响，可以在未来的研究中将有关因素纳入框架。此外，本研究基于小规模样本企业开展，但对于我国庞大的中小制造业群体而言，其数字化转型的模式具有多样性和丰富性，样本量规模的扩大有利于识别出更多的驱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模式，同时也能提高结论的广泛性和普适性。参考献：1李勇坚.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理论框架、国际经验和政策建议J.经济论坛,2022(8):38-48.2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0 年EB/OL.(2020-05-06)2022-04-11.http:/ L,SU F,ZHANG W,et al.Digital transformation by SME entrepreneurs:a capability perspectiveJ.Information Systems Journal,2018,28(6):1129-1157.4ELLER R,ALFORD P,KALLM NZER A,et al.Antecedents,consequences,and challenges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 digitalization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20,112:119-127.5KANE G C,PALMER D,PHILLIPS A N,et al.Strategy,not technology,drives digital transformationEB/OL.(2015-07-15)2022-04-11.https:/ 胡 青.企 业 数 字 化 转 型 的 机 制 与 绩 效J.浙 江 学 刊,2020(2):146-154.9王才.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J.当代经济管理,2021,43(3):34-42.10张振刚,张君秋,叶宝升,等.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2,39(11):114-123.11赵宸宇,王文春,李雪松.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J.财贸经济,2021,42(7):114-129.12NADKARNI S,PRGL R.Digital transformation:a review,李立威等：影响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资源配置组态及其作用机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161synthesis and opportunities for future researchJ.Management Review Quarterly,2021,71(4):233-341.13WONG L W,LEONG L Y,HEW J J,et al.Time to seize the digital evolution:adoption of blockchain in operations and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among Malaysian SME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2020,52(6):101997.1-101997.19.14陈爽英,雷波,冯海红.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工业数字化的组态路径:基于“技术-组织-环境”的理论框架分析J.科学学研究,2021,39(8):1-19.15张夏恒.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障碍、驱动因素及路径依:基于对 377 家第三产业中小企业的调查J.中国流通经济,2020,34(12):72-82.16马鸿佳,肖彬,王春蕾.大数据能力影响因素及效用:基于元分析的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21,24(10):15-34.17马浩.战略管理研究：40 年纵览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9,41(12):19-49.18VERHOEF P C,BROEKHUIZEN T,BART Y,et al.Digital transformation:a multidisciplinary reflection and research agenda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21,122:889-901.19HESS T,MATT C,BENLIAN A,et al.Options for formulating a digital transformation strategyJ.MIS Quarterly Executive,2016,15(2):123-139.20余菲菲,高霞.互联背景下我国制造企业生态化转型路径的选择机制研究:基于 fsQCA 方法J.管理工程学报,2020,34(5):32-41.21郑季良,陈白雪,王麒翔.制造企业转型升级中的资源配置有效组态研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J.技术经济,2020,39(10):38-44.22刘然.后疫情时代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之路J.人民论坛,2020(13):104-107.23徐鹏杰,马中东,王金河.金融去杠杆、污染防治与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J.经济体制改革,2019(6):102-108.24黄满盈,邓晓虹.中国纺织服装业转型升级驱动因素:基于上市公司的季度面板数据分析J.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018(9):118-123.25陈庆江,王月苗,王彦萌.高管团队社会资本在数字技术赋能企业创新中的作用:“助推器”还是“绊脚石”？J.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21,23(4):3-17.26LIU D Y,CHEN S W,CHOU T C.Resource fit in digital transformation:lessons learned from the CBC bank global e-banking projectJ.Management Decision,2011,49(9/10):1728-1742.27童元珂,魏云捷.创业板上市公司财务绩效、经营多元化与股票流动性的相关性研究J.管理评论,2021,33(4):283-294.28王核成,王思惟,刘人怀.企业数字化成熟度模型研究J.管理评论,2021,33(10):1-10.29SOLUK J,KAMMERLANDER N.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family-owned Mittelstand firms:a dynamic capabilities perspectiveJ.European Journal of Information Systems,2021,30(6):676-711.30杜运周,贾良定.组态视角与定性比较分析(QCA):管理学研究的一条新道路J.管理世界,2017,33(6):155-167.31张明,杜运周.组织与管理研究中 QCA 方法的应用:定位、策略和方向J.管理学报,2019,16(9):1312-1323.32PARK Y K,FISS P C,El SAWY O A,et al.Theorizing the multiplicity of digital phenomena:the ecology of configurations,causal recipes,and guidelines for applying QCAJ.MIS Quarterly,2020,44(4):1493-1520.33PAPPAS I O,WOODSIDE A G.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fsQCA):guidelines for research practice in information systems and marketingJ.Intern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