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_施雨丹.pdf

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课后服务研究施 雨 丹 应 碧 徽摘 要 以学生福祉为宗旨，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经历了四十余年的发展。在发展过程中，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的功能从最初的看护和照顾，到重视性格、价值观等方面的培养，再到注重教育的公平性，其对象也不断精准化，着重关注弱势背景家庭的学生。当前新加坡课后服务呈现如下特征：政府部门进行宏观指导，增加校内课后服务中心，提供阶梯型课后服务补助；家、校、社三方共同助力，共建学生友好型图景；师生比相比较低，师资配备要求宽松；关注特殊群体需要，兼顾学生需求与全面发展。基于新加坡课后服务发展的分析，从功能定位、质量保障和生态图景三个方面勾勒出新加坡课后服务的改进路径。关键词 新加坡 课后服务 学生福祉 学生关怀中心 教育公平作者简介 施雨丹，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副院长，广东省决策咨询基地港澳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广州 510631）；应碧徽，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广州510631）。中图分类号 G4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96(2023)02-0116-15 近年来，我国对课后服务的重视程度不断提升。自 20 世纪 90 年代起，我国就发布了一系列课后服务的相关政策文件，并持续推进课后服务相关政策的落地实行，致力于提升课后服务水平和课后服务质量，从而更好地服务学生的健康成长。2021 年 7 月 24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下简称为“双减政策”），该文件明确提出“提升学校课后服务水平，满足学生多样化需求”。课后服务是帮助父母缓解育儿压力，以学校为主要场所，为学生提供娱乐休闲、课业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EB/OL.(2021-07-24)2022-05-12.http:/ Care）或课后学生服务（After-School Student Care），是指由于家长全职工作与儿童上课时间产生冲突，政府部门、社会团体或学校在午餐时间、放学后和学校假期等时间段，以学校、社区、社会专门机构等为主要开展场所，为儿童提供看护照顾、娱乐休闲以及课业辅导等服务。本研究中的课后服务，指的是在新加坡社会和家庭发展部（Ministry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MSF）或教育部（Ministry of Education）等正式机构监管下，学校和社会中各机构提供的正规服务，其主要提供机构是新加坡课后服务的主体学生关怀中心（Student Care Centre）。历经四十余年的发展，新加坡课后服务的宗旨不仅是为学生提供重要的课后支持，更包含着对弱势群体的政策倾斜与对处境不利家庭儿童的政策补偿，其显著的公益性以及“安全网”的特征使其与其他国家的课后服务区别开来。福祉（Well-being）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概念，它常与幸福（Happiness）或者福利（Welfare）相关联。根据塞利格曼（Seligman）的说法，福祉可以通过正面情感、参与感、价值感、良好关系和成就感五个要素来衡量。在教育领域中，福祉这一概念的主体通常指向儿童或学生。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 李智.日本儿童课后照顾服务制度及其启示 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22(2):213-219.张忠华,杨会聪.英国学龄儿童课后服务的发展与借鉴 J.教育科学研究,2021(11):11-17.裴艳晖,杨英杰.作为课后服务者的教师:可为、难为与应为 J.当代教育论坛,2022(3):81-87.杨清溪,庞玉鸽.多元协同:课后服务工作承担主体的实践反思 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49(5):154-160.秦永超.福祉、福利与社会福利的概念内涵及关系辨析 J.河南社会科学,2015,23(9):112-116+124.WONG P.Flourishing:a visionary new understanding of happiness and well-being,by Martin E.P.seligmanJ.2012(1):1-368.117Development，OECD）举办的 2018 年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Student Assessment，PISA）中，学生福祉被纳入考察指标。在该项目报告中，学生福祉被定义为“为了过上幸福且充实的生活，学生在心理、认知、社会和生理四个方面应具备的能力”。这一概念涉及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学生的生理健康，接受的教育和能力，以及对自我和生活的感知；第二，学校环境；第三，课外环境。那丁恩格尔斯（Nadine Engels）认为“学生福祉更多地强调为学生的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表现为在特定环境因素的总和与个人对学校的要求之间达到平衡”。综上所述，学生福祉强调的是学生能在学校内外保持积极、健康的情绪状态，在学校中能够“正常学习”（FunctionWell）。学生福祉不仅是社会福祉的一部分，还对学生的整体学习和未来发展有重大影响。作为学生权利的核心，学生福祉素来是国际社会的热门话题。新加坡政府也一直把发展学生福祉作为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早在 1997 年，新加坡教育部提出“思考型学校，学习化国家”（Thinking Schools,Learning Nation）愿景，强调建立一个支持学生的身体、心理和社会健康全方位发展的教育系统；后又分别于 2005 年和 2014 年引入社会和情感学习框架以及 21 世纪能力框架，强调建设良好的学校环境，关注学生的整体发展。在具体的实践领域，最直接的学生福祉行动就是针对中小学学生提供的课后服务。二、历史追溯：新加坡课后服务的发展演变新加坡课后服务的功能发展变迁历经三个阶段，面对不同社会发展阶段凸显的课程服务新问题，其功能也在不断调整定位中，服务对象更加精准化，但始终以学生最根本的福祉为发展的核心目标。（一）谁来看护被遗忘的“挂钥匙儿童”新加坡课后服务产生的直接动因是 20 世纪 70 年代大量“挂钥匙儿童”（LatchkeyKids）的涌现。出于儿童安全的考虑，课后服务在这一时期承担的功能是提供看护和照料服务，教育性质尚不显著。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2Apr 2023 OECD.Students well-being:what it is and how it can be measuredJ.PISA 2015 results(Volume III)students well-being,2017:59-66.OECD Library.PISA 2018 well-being frameworkEB/OL.(2019-04-26)2021-11-27.https:/www.oecd-ilibrary.org/education/pisa-2018-assessment-and-analytical-framework_38a34353-en.ENGELS N,AELTERMAN A,PETEGEM K V,et al.Factors which influence the well-being of pupils in Flemish secondaryschoolsJ.Educational studies,2004,30(2):127-143.NOBLE T,MCGRATH H.The prosper school pathways for student wellbeing:policy and practicesM.Springer,2015:5.JULIAN Fraillon.Measuring student well-being in the context of australian schooling:discussion paperEB/OL.2021-11-02.http:/www.curriculum.edu.au/verve/_resources/Measuring_Student_Well-Being_in_the_Context_of_Australian_Schooling.pdf.Ministry of Education.Supporting students wellbeing is a priorityEB/OL.(2020-05-12)2021-11-02.https:/www.moe.gov.sg/news/forum-letter-replies/20211002-supporting-students-wellbeing-is-a-priority.NG P T.The paradoxes of student well-being in SingaporeJ.ECNU review of education,2020,3(3):437-451.118新加坡经济在 20 世纪 70 年代保持繁荣腾飞的发展状态，急剧膨胀的市场面临着巨大的劳动力需求，新加坡因此通过推行双职工家庭模式来提高女性的劳动力参与率。因父母外出工作，儿童不得不独自在家，又因钥匙通常挂在他们的脖子上，故被称为“挂钥匙儿童”。这些儿童课后缺乏父母的照料和监督，只能自己独守在家，所以他们也被称为“八小时孤儿”（8-Hour Orphans）。“挂钥匙儿童”的存在极为普遍，根据对新加坡武吉美拉（Bukit Merah）地区 150 户家庭进行的调查，三分之一的家庭都存在这种情况。这些儿童通常会在课后时间参与同龄人的集体娱乐项目、在大街上玩耍或者独自在家。相比于其他学龄儿童，“挂钥匙儿童”更易处于危险境地：年纪较小的孩子因缺乏父母的陪伴会变得焦躁不安，偏离父母期望的日常生活轨迹；年纪较大的孩子由于缺乏成人的监督和成熟的心志，可能存在潜在的犯罪风险。为了保障儿童拥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当时的新加坡社会福利部（Department of SocialWelfare）对新加坡托儿所进行了紧急介入，但由于托儿所的服务对象是 7 岁以下的孩童，难以满足“挂钥匙儿童”对托管服务的需求。在政府号召下，众多公益组织和社会团体参与到帮助“挂钥匙儿童”的行动中，建立了针对 714 岁儿童的托管机构学生关怀中心。新加坡儿童协会（Singapore Childrens Society）于 1979 年 4 月设立了新加坡第一所学生关怀中心，致力于满足“挂钥匙儿童”的社会照护和监督需要，在课前和课后为学生提供膳食、卫生监督和家庭作业辅导等服务。（二）政府怎样关注课后时间儿童的发展在国际公约的要求以及“关注学生福祉”的教育理念影响下，新加坡的学生权利保障工作逐步从社会需求导向转为积极的学生发展导向。因此，该阶段的课后服务在看护和照料等基础性服务外，更强调提供充实的课外活动以及培养学生性格、价值观等社交技能，让他们在身体、智力、情感、社交和道德发展等得到全面发展。1995 年 10 月，新加坡签署了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作为关于儿童的国际人权条约，规定了为儿童提供医疗健康、教育、法律和社会服务的国际标准。根据条约的规定，新加坡需要定期向联合国儿童权利委员会提交本国儿童权利状况的报告。截至目前，新加坡向儿童权利委员会提交了五次定期报告。特别是最新的定期报告即 2017 年 11 月 3 日提交的第四次和第五次定期报告，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 ZUCKER H L.Working parents and latchkey childrenJ.The 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1944,236(1):43-50.THE STRAITS TIMES.Caring for latchkey kids over the decadesEB/OL.(2019-10-08)2021-11-22.https:/ T J,LONG L.What is meant by latchkey childrenJ.W:Current topics i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1984(5):141.KOH J.Singapore childhood:our stories then and nowM.World Scientific,2013:59.THE STRAITS TIMES.Caring for latchkey kids over the decadesEB/OL.(2019-10-08)2021-11-22.https:/ principles of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EB/OL.(2019-06-24)2021-11-22.https:/www.unicef.org/armenia/en/stories/four-principles-convention-rights-child.119涵盖了从 20092016 年新加坡在改善儿童的生活环境、增强儿童权利等方面取得的进展，包括建立学生关怀中心来帮助学龄儿童等事项。在新加坡，执行儿童相关政策的主要机构是 MSF，他们需要对儿童权利问题进行监督，确保儿童发展和福祉得到满足。为了给儿童的全面发展提供有利的环境，特别是能够在教育领域更加高效多元地利用课后时间，MSF 和教育部从 2008 年就开始合作，携手增加开设在校内的学生关怀中心的数量。在对学生关怀中心的监管方面，任何国内组织和团体想要开设学生关怀中心，都必须在MSF 进行注册，遵守 MSF 发布的学生关怀中心指南（Guidelines For Student CareCentres）的各项规章制度，活动的开展也须接受 MSF 的监督，才能面向社会进行招生。在谈到教育的未来发展面向与学生福祉的关系时，时任新加坡教育部第二部长英兰妮（Indranee Rajah）认为，孩子的校内时间不应只与家庭作业、测试、评估、成绩和考试分数挂钩，应建立在对学习、探索和游戏的热爱的基础上，教育必须以学生的情感福祉为核心。在这种理念指导下，课后关怀中心强调应培养学生的心理适应和社交能力，给予学生良好的学习体验，并支持学生的成长与发展。同时，在多元化种族构成的新加坡，课后关怀中心还能增进不同种族背景学生之间的联系，培养他们跨文化交际的能力。此外，针对新加坡中小学的学生缺勤和辍学情况，新加坡教育部与学校、社区以及课后关怀中心等组织机构进行合作，共同为学生提供良好的教育托管服务，并针对性地加强指导和支持，帮助学生克服在行为和情感上的问题，重燃学习热情并回到校园。（三）如何保障弱势学生群体的教育公平21 世纪初的数次 PISA 测试进一步揭示了新加坡教育系统中存在的公平性问题社会经济背景与学生学习成就存在正相关关系。因此，这一时期新加坡课后服务更加关注弱势背景学生的学业表现，并加强了对低收入家庭学生的课后服务费用援助。早在 2013 年，新加坡教育的公平性问题就引起过关注。时任 OECD 教育与技能司副司长安德烈亚斯施莱歇尔（Andreas Schleicher）曾对新加坡教育作如下评价：“新加坡在（教育）质量方面表现强劲，但在公平方面却表现平平”。2019 年 12 月，PISA 2018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2Apr 2023 Ministr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Consideration of reports submitted by statesparties under article 44 of theconventionEB/OL.(2017-11-03)2021-11-22.https:/www.msf.gov.sg/policies/Children-and-Youth/Documents/Singapore%20-%204th%20and%205th%20periodic%20UNCRC%20Report.pdf.Ministry of Education.Parliamentary motion education for our future response by 2nd minister for education,Ms IndraneeRajah EB/OL.(2018-07-11)2021-11-22.https:/www.moe.gov.sg/news/speeches/20180711-parliamentary-motion-education-for-our-future-response-by-2nd-minister-for-education-ms-indranee-rajah.Today Online.More primary schools to offer student-care facilitiesEB/OL.(2013-07-23)2021-11-22.https:/ of Education.Students who drop out of secondary school after completion of primary school educationEB/OL.(2016-08-15)2021-11-08.https:/www.moe.gov.sg/news/parliamentary-replies/20160815-students-who-drop-out-of-secondary-school-after-completion-of-primary-school-education.Singteach.Equity in Singapore educationEB/OL.(2016-03-07)2021-12-20.https:/singteach.nie.edu.sg/2016/03/10/issue56-bigidea/.120测试结果发布，新加坡在阅读领域、数学成绩领域以及科学成绩领域表现优秀，在 79 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均为第二名。但值得注意的是，社会经济背景处于优势的学生，在阅读领域比社会经济背景处于劣势的学生高出 104 分，高出 OECD 国家中两组的平均差距分 15 分。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 PISA 2015 测试中。与富裕家庭出身的学生相比，新加坡来自贫困家庭的学生成绩不佳的可能性是前者的四倍之多，学术上占据优势地位的学生更多地来自富裕家庭，他们受益于家庭赋予的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来自处境不利的学生却因为缺乏相应的条件，导致自己的学业成绩远远落后。教育公平不仅是社会问题，也关系到每位学生的福祉。针对社会经济地位处于不利处境学生的受教育情况，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表示，政府从学前教育阶段开始就要为低收入和弱势家庭的孩子提供更多的支持，无论他们的家庭背景如何，都必须确保所有孩子有最好的生活开端。为了在教育领域创造公平的环境，新加坡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倡议，并建立了覆盖贫困学生全学段的学习支持行动。2016 年，启动幼儿试点项目“儿童起点”（Kid Start），旨在给低收入夫妇传授养育孩子的知识和技能，以帮助孩子的早期发展。在小学和中学阶段，新加坡政府建立了更多的学生关怀中心，并提供课后服务费用援助来减少学生获取服务支持的阻碍，申请课后服务费用援助的学生近一半来自低收入家庭。2019 年在中小学实施“提升强化学校资源计划”（Uplift Enhanced School Resourcing），每年为 2000 名弱势群体学生提供学业支持。以上行动显示了新加坡政府想要促进社会合理流动，减少社会经济地位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试图“恢复政府精英主义意识形态中的平等主义链”的决心。三、现实勾勒：新加坡课后服务的发展现状从历史发展进程来看，新加坡课后服务是内外部环境共同作用的产物。从参与课后服务的多主体政府、家庭/学校/社会、教师以及学生出发，能够更加清楚地呈现新加坡课后服务的运行机制及内在的发展理念。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 OECD.PISA 2018:insights and interpretationsEB/OL.2021-11-22.https:/www.oecd.org/pisa/PISA%202018%20Insights%20and%20Interpretations%20FINAL%20PDF.pdf.OECD.Singapore student performance(PISA 2018)EB/OL.2021-11-22.https:/www.oecd.org/pisa/publications/PISA2018_CN_SGP.pdf.OECD.PISA 2015 results(Volume I):excellence and equity in educationR.2016.Prime Ministers Office.PM LEE Hsien Loong delivered his National Day Rally speech on 20 August 2017 at the Institute ofTechnical Education College CentralEB/OL.(2017-08-20)2021-12-20.https:/www.pmo.gov.sg/Newsroom/national-day-rally-2017.THE STRAITS TIMES.Yishun to get 2000 more childcare centre places by 2022EB/OL.(2019-11-06)2022-11-09.https:/ L.Elitism,egalitarianism and meritocracy:The PERI and SERI reportsJ.Educatio in Singapore:Taking stock,lookingforward,2012:33-50.121（一）重视校内课后服务中心，提供阶梯型课后服务补助在提供模式方面，新加坡课后服务分为营利和非营利性两种。市场主体为营利性课后服务机构，主要由商业机构和社会组织等外部团体经营。以作为课后服务主体的学生关怀中心为例，有校内关怀中心和社区关怀中心两种模式。在开展地点方面，前者以学校为基础，后者以社区内机构为基础，均接受 MSF 的监管。相比于社区关怀中心，校内关怀中心给学生提供的环境更为安全可靠，照看监督程度也进一步加强：下课后学生从班级教室直接进入校内活动场所，通勤时间大大减少，同时也避免了绕路或前往中心的途中意外状况的发生。此外，校内关怀中心的针对性更强，由 MSF 与教育部合作推进，与学校、家庭的联结更加紧密。因此，一些来自处境不利家庭的孩子也可以远离家庭的负面影响，辍学、厌学等情况也会有所好转。在此种情况下，新加坡极为重视学校在中小学课后服务的作用，并持续扩大校内关怀中心的数量。从 2008 年开始，时任新加坡社区发展、青年和体育部（现为 MSF）部长维文（Vivian Balakrishnan）就声称将与教育部合作，增加校内关怀中心的数量。教育部后于 2020 年 11 月宣布，新加坡所有 185 所小学均建立了校内关怀中心，参加的学生数量为 27000 名，仅 2020 年的增速就达 8%。课后服务的收费具体由各开办机构自主决定。为需要额外支持的学生加强课外护理和支持，是支持学生福祉的重要举措之一，因而校内关怀中心的收费一般在每月 220300 新币之间。社区关怀中心的收费相对较高，由各中心自行决定收费标准，收费差异也较大，在每月 250500 新币之间。为了让更多工薪阶层的家庭享有价格低廉且优质的课后服务，新加坡政府为需要资助的学生提供相应的课后服务补助，申请补助的要求较低。MSF 为参与学生关怀中心的学生提供了学生关护费用补助（Student Care Fee Assistance，SCFA），最高金额覆盖率可达 98%，具体补贴的金额由家庭收入、家庭人口规模以及学生关怀中心的收费情况三者决定。一些家庭在获得补贴后仅需支付 5 新币便可获取课后服务。申请 SCFA 的家庭也必须满足 MSF 列出的相应要求，涉及家庭收入、学生年龄、国籍以及就读的学生关怀中心的正规性等问题。这样，才能确保 SCFA 能真正减少贫困家庭学生在课后服务上的开支，满足全体学生对课后服务的需求。申请者需要满足包括家庭收入、父母工作时间、学生年龄、就读关怀中心的性质以及国籍五个方面的条件，具体为：第一，父母双方每月至少工作 56 个小时；第二，家庭月总收入不超过 4500 新币，或者家庭人均月收入不超过 1125 新币；第三，学生年龄处于 7 至 14 岁之间；第四，学生就读于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2Apr 2023 Ministr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Child and student care centres&servicesEB/OL.(2020-08-13)2021-11-09.https:/www.msf.gov.sg/policies/Strong-and-Stable-Families/Nurturing-and-Protecting-the-Young/Child-and-Student-Care-Centres-and-Services/Pages/Student-Care-Centres.aspx.Ministry of Education.Student care centresEB/OL.(2020-11-02)2021-12-22.https:/www.moe.gov.sg/news/parliamentary-replies/20201102-student-care-centres.Ministr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Guidelines for student care centresEB/OL.(2021-01-27)2021-11-11.https:/www.msf.gov.sg/studentcare/Pages/publications.aspx.122已在 MSF 进行注册的学生关怀中心；第五，学生为新加坡公民或永久居民（家庭中至少有一名直系亲属必须是新加坡公民）。学生关护费用补助计划覆盖范围广，且涉及人数多。根据 MSF 提供的数据，截止至 2019 年 10 月，已有 423 所学生关怀中心参与学生关护费用补助计划，并有 42907 名学生成功申请学生关护费用援助。（二）家、校、社三方共同助力，共建学生友好型图景在参与课后服务的各主体方面，新加坡将学校作为开展社会服务的主阵地，同时重视社区和社会力量在课后服务中发挥的作用。学生成长环境具有系统性，处于教育不利环境的学生面临的挑战不仅来自贫困本身，还有社区、家庭以及社会环境等因素的综合影响。因此，新加坡课后服务形成了“学校社会/社区家庭”的发展形式。首先，学校的角色定位。自 2008 年以来，新加坡政府就有意识地强化学校在课后服务中的主体作用，致力于增加以学校为开展主体的课后服务。新加坡教育部更声明，至2020 年底所有小学都应建立校内学生关怀中心。其次，家庭与社区的职责。新加坡教育部与 MSF 共同推行提升（UPLIFT）社区试点计划，旨在以社区为基础，建立学校与社区之间的联系（见图 1），在了解不同家庭之间需求的基础上，该计划为孩子提供特定的课后服务支持。新加坡分别在文礼（Boon Lay）、牛车水（Kreta Ayer）和兀兰（Woodlands）地区的社会服务办公室派驻一名协调员，协调员推荐符合学生需求和兴趣的社区资源，将当地社区的资源和学生需求相互匹配。因此，围绕弱势学生及其家庭，新加坡建立了一个学校、其他政府机构和社区合作伙伴密切合作的课后服务生态系统。自 2019 年启动以来，该计划已为居住在四个地区的约 1000 个家庭提供了支持，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更表示该计划将在未来三年内覆盖 14000 个贫困家庭。学校（教育部）城镇级协调员社区级项目（社会和家庭发展部）图 1 新加坡 UPLIFT 社区试点示意图资料来源：Public Service Division-Challenge,Singapore agenda in focus:renewing a society of oppo-rtunities for allEB/OL.2021-11-14.https:/www.psd.gov.sg/challenge/ideas/deep-dive/singapore-agenda-in-focus-renewing-a-society-of-opportunities-for-all.学生福祉视角下新加坡中小学课后服务研究 Minist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Student Care Fee Assistance(SCFA)EB/OL.(2021-01-29)2021-11-15.https:/www.msf.gov.sg/Comcare/Pages/ComCare-Student-Care-Subsidies.aspx.Ministr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Family services:statistics on student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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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所有学生关怀中心的工作人员应在年龄、健康、性格、知识和经验等方面符合要求才能就职。第三，具体的教师人员选择。学生关怀中心对人员任职要求较为多样化，一般会招聘志愿者、退休教师或者具有教学或补习经验的合格专业人员担任中心的托管任务。合格且专业的学生护理工作人员决定着学生托管方案的质量，因此 MSF 对工作人员的数量、负责事项、职位都有相应的要求（见表 1、表 2）。对师生比和师资的宽松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新加坡课后服务的质量。根据新加坡政府提供的资料，从 2001 年起，新加坡每年获得 5 个 GCEO级的学生百分比就高居 80%，且在后续年间保持在 80%以上的较高水平。监管者和课程工作人员的基本要求包括具备 5 个 GCEO级学分（见表 2）。同时，担任课后服务工作人员的薪资水平也影响了教师质量。根据求职门户网站玻璃门（Glassdoor）提供的数据，从事课后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2Apr 2023 Ministry of Education.MOE enters into a Strategic Partnership with Self-Help Groups(SHGs)to Operate School-Based StudentCare CentresEB/OL.(2015-08-13)2022-02-20.https:/www.moe.gov.sg/news/press-releases/20150813-moe-enters-into-a-stra-tegic-partnership-with-self-help-groups-shgs-to-operate-school-based-student-care-centres.周红霞.发达国家小学课后托管政策的比较与借鉴 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6(6):36-42+29.陈瑶,易红郡.加拿大安大略省中小学课后托管模式探析 J.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42(3):95-103.贾利帅,刘童.北欧四国中小学课后服务的实践、特征及启示 J.基础教育,2021,18(4):103-112.Ministry of Social and Family Development.Guidelines for student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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