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机制研究_蔡春林.pdf

亚太经济2023年第1期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机制研究蔡春林1张霜2内容摘要：通过深入研究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对20012020年中国外贸一线与二线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外贸高质量发展进行测度，结果发现外贸高质量发展确实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一定的助力作用，但是助力效果存在区域异质性。在引入产业结构升级为中介变量后发现，中国省级外贸高质量发展能够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从而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关键词：经济高质量发展外贸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升级中图分类号：F0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052（2023）01-0143-10一、引言及文献综述党的二十大报告总结了我国已进入新的发展阶段、面临着新的发展形势，从而进一步提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要求。高质量发展作为我国经济发展模式的重要理念，是新时代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对外贸易作为国民经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肩负起了推动经济发展的重任。2001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逐步成为贸易大国，20022012年出口总额年均增速达到21.3%，在全球的位次由第六位升至第一位，成为全球第一大贸易国。在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前提下，外贸高质量发展是否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如何？对这些问题的探究能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意义的参考价值。因此，本文基于以上研究空间，选取了20012020年我国外贸一线省市（广东、上海、北京、江苏和浙江）与外贸二线省市（天津、福建、湖北、四川、重庆、海南和山东）作为研究样本，探讨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效果，以及利用中介效应与异质性检验分析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有关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学者们主要以经济发展的新动能作为研究重点，认为传统经济结构的发展已经出现增长疲软现象，必须加速旧动能向新动能的转换与加快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许光建，2020）。另一方面，学者们以“五大新发展理念”和社会主要矛盾为视角，阐述了新发展理念、供给侧改革以及开放发展为高质量发展带来的指导意义（何立峰，2018）。在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与测度方面，学者们认为不能以单一指标来代表经济高质量发展，应该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引，从创新、协调、绿色、收稿日期：2022年11月2日作者简介：1.蔡春林，广东工业大学文化传承创新研究基地研究员、经济学院教授、金砖国家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国际问题。广州，510520。2.张霜，广东工业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经济学。广州，510520。基金项目：广东工业大学“特色智库”建设引导专项“金砖国家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中的角色和作用研究”（2022TSZKZX004）；广州市决策咨询研究重点课题“推动建设金砖国家（BRICS）广州交易中心，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研究”（2022JCZX92）；国家社科基金社科学术社团主题学术活动资助项目“金砖国家贫困问题及治理创新研究”（21STA016）。143DOI:10.16407/ki.1000-6052.2023.01.011ASIA-PACIFIC ECONOMIC REVIEW NO.1,2023开放、共享等方面构建指标体系（程晶晶和夏永祥，2021），并利用熵值法和因子分析法对其进行测算（苗峻玮和冯华，2020）。自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一概念被提出后，学者开始把经济高质量发展引用到对外贸易发展的研究上。早期学者们都注重外贸效益，认为外贸发展除了在“量”上的迅速增长，更要注重在组织规模、外贸竞争力、外贸产业结构及外贸效益等“质”方面的转变（冯德连，1995）。后期学者们更倾向于转变外贸发展方式的研究，即改变我国外贸产品“低技术、低附加值”的状况，解决外贸严重影响资源环境的问题，进一步实现优化贸易结构、抑制高贸易顺差、贸易可持续性发展的目标（杨双锋，2016）。学者们从国家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求出发，认为外贸高质量发展即是实现结构、格局、动力、模式与发展层面的良性综合发展态势，需要构建平衡协调的外贸发展格局，实现更加可持续的发展（马林静，2020a）。目前并没有形成统一标准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不同学者基于不同角度构建的指标体系仍不尽完善。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已经具有较为成熟的成果。Bhagwati（1988）发现对外贸易不仅促进经济增长，还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经济增长的推动。贾中华和梁柱（2014）、吴东晟（2019）等从不同的角度探究了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证实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的推动作用。胡亚南（2020）通过加入技术进步这一中介变量，验证了对外贸易通过促进技术进步进而促进经济增长。虽然目前仍未有学者研究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但是刘亚雪和田成诗（2020）研究出口复杂度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从侧面反映了对外贸易便利化具有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总之，学术界对外贸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起步较晚，关于外贸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界定和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目前仍未形成科学而完善的分析框架。此外，虽有部分学者研究了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因素，但是仍未有学者从外贸高质量发展的角度进行探究。二、研究假说（一）直接作用机制外贸高质量发展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五方面渗透，从而直接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是从创新发展的角度来看，外贸高质量发展通过市场需求效应和人力资本积累效应提高创新发展水平，从而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祝树金等，2015）。二是从协调发展的角度来看，对外贸易可以通过技术溢出的扩散效应、要素转移效应来学习先进技术从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外贸高质量发展可改善产业结构从而推进经济高质量的协调发展。三是从绿色发展的角度来看，外贸高质量发展通过环境规制的约束效应改善环境质量，从而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四是从开放发展的角度来看，对外贸易是经济开放发展的重要一环，会带来对外投资与利用外资的提升、文化的输入与输出、国际竞争力的提升等等。五是从共享发展的角度来看，由于高质量产品的生产需要投入高技术劳动力，进而提升高技术人才的工资水平，因此外贸高质量发展会通过影响收入分配从而影响共享发展水平。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说H1：外贸高质量发展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二）中介效应作用机制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又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基础。首先，外贸高质量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一定的影响。一方面，外贸高质量发展意味着高新技术产业和新兴服务业的进出口贸易得到进一步发展，促使劳动力、资本和技术投向高附加值的二、三产业，进一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另一方面，外贸高质量发展伴随着国际竞争力的提高，这一过程中技术进步的作用不可忽视，导致进出口商品的技术含量、附加值提高，从而提高二、三产业的产值与增加值。其次，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高质量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产业结构升级通过动力的转换升级，提高社会的全要素生产率，而效率得到提高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动力之一。144亚太经济2023年第1期基于以上观点的分析，本文提出假说H2：外贸高质量发展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间接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三、变量选取、数据处理与计量模型（一）变量选取1.被解释变量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根据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表明国家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求是推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全面可持续发展。因此，本文认为应当从新发展理念的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五方面出发去探索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基于此，本文参考孟祥兰和邢茂源（2019）、程晶晶和夏永祥（2021）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总结及所构建的指标体系，结合数据的科学性与可获得性，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方面出发构建了测度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表1）。表1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一级指标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二级指标创新环境创新成效产业协调发展城乡协调发展绿色发展绿色生活外贸开放度投资开放度旅游开放度公共服务社会保障人民生活质量三级指标技术交易额占比全社会劳动生产率产业高级化系数第三产业贡献率城镇化率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城市污水集中处理率绿化覆盖率外贸依存度实际利用对外直接投资占GDP比重境外游客占旅游游客比重教育经费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城镇登记失业率社会保障与就业支出占财政支出恩格尔系数单位%万元/人/%/指标属性正正正正正负正正正正正正正负正负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需要选择合适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进行动态监测。主成分分析法与因子分析法是利用各指标之间的自身特征来确定权重，能够很好地避免各指标间相关性带来的影响和消除主观性影响，因此本文选取因子分析法来测算12个省市20012020年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数据均来源于各省市历年的统计年鉴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中国科技统计年鉴 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及中国商务部与海关总署。结果如图1所示，首先，所研究各省市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20012020年各省市都实现了由负转正的增长；其次，20年间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增幅最高的是天津，总增幅为1.603，而增幅最小的是重庆，总增幅仅为0.833；再次，2017年以来经济高质量发展较好的省市依次为广东、福建、天津和江苏，而上海、北京、重庆等经济规模大省市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反而较低，这说明在数量增长上发展强劲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不一定高。其原因可能是，在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中，上海的城市绿化覆盖率较低、北京的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较低、重庆的技术市场交易额较低，并且这三个直辖市的实际利用外投资占GDP比重都相对较低。由此看来，经济强省市在注重发展规模的同时，必须重视其他指标的均衡发展，以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145ASIA-PACIFIC ECONOMIC REVIEW NO.1,2023图1 20012020年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2.解释变量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2019年11月1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指出，在新形势下我国贸易实现质量变革、动力变革、效率变革是“十四五”期间协助我国实现“贸易大国”到“贸易强国”转变的关键性战略部署。具体落实到核心策略面，马林静（2020b）提出在非广义视角下，外贸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内涵为外贸发展结构更优质、外贸绩效水平更高、外贸竞争力更强、国际贸易地位更高以及贸易发展具有可持续性，构建了中国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本文从中提取适合省级的指标构建了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表2），并且为剔除贸易进口对GDP的影响，采用贸易净出口增量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代替原来的贸易出口增量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为了剔除人口因素，采用人均贸易进出口额代替原来的贸易进出口规模。利用因子分析法测算12个省市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图2）。表2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维度层贸易结构优化度外贸绩效水平外贸竞争力外贸规模地位外贸可持续性指标层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占比加工贸易出口占比贸易净出口增量对GDP增长的贡献率高新技术产品进口占总进口的比重高新技术产品贸易TC指数贸易TC指数人均贸易进出口额货物贸易出口占世界总出口的比重单位进出口能源消耗量单位%/美元/人%吨标准煤/万元指标属性正负正正正正正正负图220012020年各省市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146亚太经济2023年第1期可以看出，首先，所研究各省市在20012020年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都实现了由负转正，其中江苏尤为突出，但是过程都比较曲折；其次，20年间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增幅最大的是江苏，总增幅为2.39，而增幅最小的是海南，总增幅仅为0.71；再次，近年来外贸高质量发展较好的省市依次为江苏、福建、天津、湖北和重庆，最差的省市依次为四川、山东、上海等。值得一提的是，上海和北京等外贸强省市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不一定高，其原因是在外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中，上海的贸易TC指数多年来都呈负数，导致外贸竞争力不强劲，贸易净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也呈负数，降低了外贸绩效水平；而北京的高新技术产品贸易TC指数与总体的贸易TC指数多年来都呈负数，故外贸竞争力也不强劲。近年来，因受到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广东高新技术产业被严重压制，也导致高新技术产品贸易TC指数由正转负，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开始被其他省市超越。因此，各省市外贸发展必须重视从数量增长到质量发展的转变。3.中介变量产业结构升级，用产业结构升级指数表示。产业结构升级反映的是产业提质增效能力的提高，为了全面反映产业结构升级的内涵，本文借鉴汪伟等（2015）的方法，将一、二、三产业都涵盖在内构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公式如下：Ins=t=13tt,t=1,2,3其中，Ins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t为第t产业占地区GDP的比重，t为第t产业。4.控制变量本文选取市场化程度（王贤彬和黄亮雄，2021）、政府干预度、人力资本水平（潘雅茹和罗良文，2020）、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则（贾洪文，2021）、固定资产投资（夏杰，2021）、外商直接投资、研发技术溢出（鲁万波等，2015）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市场化程度用非国有企业就业人数占全省就业总人数比重来表示；政府干预度用政府财政支出占GDP比重来表示；人力资本水平用高等教育在校人数占地区总人口比重来表示；金融发展水平用金融机构贷款余额来表示；环境规则用工业治理完成额占GDP比重来表示；固定资产投资直接用固定资产投资额来表示；外商直接投资直接用外商直接投资总额来表示；研发技术溢出用国内研发投入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来表示。本文涉及的所有变量汇总如表3所示。表3变量选取变量类型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控制变量中介变量符号hqedhqftmdgovlhcfinenvfaifdirdsins基本含义经济高质量发展外贸高质量发展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度人力资本水平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则固定资产投资外商直接投资研发技术溢出产业结构升级量度方式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非国有企业就业人数/就业总人数*100政府财政支出/地区生产总值*100高等教育在校人数/总人口*100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工业治理完成额/GDP*100固定资产投资额外商直接投资国内R&D投入/GDP*100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单位/%亿元%亿元亿美元%/（二）数据处理本文中用于实证分析的数据均来源于各省市历年的统计年鉴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还包括中国科技统计年鉴 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及中国商务部与海关总署所公布的数据，其中缺失数据利用插值法弥补。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4所示。147ASIA-PACIFIC ECONOMIC REVIEW NO.1,2023表4 描述性统计变量hqedhqftmdgovlhcfinenvfaifdirdsins观测值240240240240240240240240240240240平均值0.0040.06972.7416.671.940336570.11613921113.52.9552.404标准误0.4500.64316.586.0890.764337850.099014383179.05.0110.166最小值-1.192-1.40916.987.7150.339636.60.00100206.42.5650.008002.070最大值0.9862.56293.6635.654.1271956810.59058943162028.902.834（三）计量模型设计根据上文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所提出的研究假说，本章分别设计了以下计量模型。1.基准模型为了检验假说H1：外贸高质量发展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本文建立如下基准模型：hqedit=0+1hqftit+Controls+it（1）在（1）式中，hqedit表示i地区t年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hqftit表示i地区t年份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Controls为包括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度、人力资本水平、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程与固定资本投资的控制变量。0表示常数项，it表示随机扰动项。若假说H1成立，则基本模型中hqftit的系数1应该显著且大于零。2.中介效应模型为了检验假设H2是否成立，进一步分析外贸高质量发展是否能够通过产业结构升级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升级是否能够发挥中介作用，其贡献程度又如何，本文使用储德银等（2019）的方法来检验其中介效应。具体步骤如下：为验证外贸高质量发展对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作用，先将产业结构升级作为被解释变量，外贸高质量发展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检验外贸高质量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建立如下面板模型：insit=b1+hqftit+Controls+it1（2）hqedit=b2+hqftit+insit+Controls+it2（3）式中，insit表示i地区t年的产业结构升级指数，hqftit仍表示i地区t年份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Controls包括政府干预度、人力资本水平、外商直接投资和研发技术溢出的控制变量。表示外贸高质量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表示加入产业结构升级后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则表示在直接效应中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在以上模型中，产业结构升级（insit）为中介变量，表示加入产业结构升级后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直接效应，表示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中介效应，则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总效应为=+，中介效应占比为/*100。四、实证结果分析（一）直接作用机制结果分析在对基准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前，首先进行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检验，结果显示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结果显著，说明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的结果都要优于混合OLS模型的结果，并且Hausman检验的p148亚太经济2023年第1期值小于0.05，说明本文的面板数据更适合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表5 基准模型回归结果变量hqftmdgovlhcfinenvfaiconstantR2NHausman P-Value0.05（1）0.561*(17.34)-0.035*(-1.76)0.5017240（2）0.360*(9.81)0.020*(8.57)-1.467*(-8.73)0.4528240（3）0.311*(8.92)0.012*(5.08)0.034*(6.17)-1.501*(-9.63)0.6168240（4）0.282*(6.82)0.012*（5.01）0.031*（4.94）0.072（1.33）-1.566*(-9.60)0.5960240（5）0.137*(3.96)0.010*(5.37)0.022*(4.50)0.047(1.10)0.001*(11.85)-1.465*(-11.41)0.7128240（6）0.128*(3.66)0.011*(5.51)0.020*(4.07)0.045(1.06)0.001*(11.46)-0.337*(-1.81)-1.402*(-10.60)0.7103240（7）0.126*(3.57)0.011*(5.49)0.021*(4.05)0.040(0.86)0.001*(6.86)-0.324*(-1.69)0.001(0.27)-1.406*(-10.56)0.7131240注：括号内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在1%、5%和10%水平下显著，余表同。可见，基准模型的固定效应模型结果（1）至（7）都显示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但在逐渐加入控制变量的过程中，其影响系数与相应的显著性水平都不断下降。在加入了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度、人力资本水平、金融发展水平、环境规程与固定资本投资六个控制变量后，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是0.126，并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证实了外贸高质量发展对提升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假设H1得证。在其他控制变量中，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程度和金融发展水平都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分别为0.011、0.021和0.001，并且都在1%的水平下显著，而人力资本水平、环境规则和固定资本投资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系数不显著。（二）中介效应作用机制结果分析表6的结果为模型（2）（3）的实证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系数=0.0250 且结果显著，在加入产业结构升级后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为=0.1189且结果显著，而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为=2.7697且结果显著，则总效应=+=0.1881，中介效应占比为36.81%。说明产业结构升级在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中产生了正向的中介效应，并且中介效应的贡献率为36.81%，即外贸高质量发展除了可以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还能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升级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验证了假说H2。表6 中介效应模型分析结果变量hqftmdgovins0.0250*(4.20)-0.0080*(8.61)hqed0.1189*(3.73)0.0087*(4.87)-0.0029(-0.52)149ASIA-PACIFIC ECONOMIC REVIEW NO.1,2023续表变量lhcfinenvfaifdirdsInsconstantR2Nins0.0304*(3.68)-0.0003*(2.16)0.0041*(5.82)-2.1933*(148.82)0.3401240hqed0.0267(0.63)0.0005*(5.54)-0.2413(-1.39)-0.0003(-1.52)-2.7697*(7.20)-7.3878*（-8.79）0.3368240（三）异质性结果分析考虑到本文研究的12个省市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各有差异，会导致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的省市间，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不一致的作用效果。因此，利用2020年各省市的人均GDP将12个省市分为4类（表7），探究由于经济发展程度不同所带来的作用效果的差异。表7 12个省市人均GDP分类单位：万元类别人均GDP区间省市1类12北京（16.49）上海（15.58）江苏（12.12）2类1012福建（10.58）天津（10.16）浙江（10.06）3类710广东（8.82）重庆（7.82）湖北（7.44）山东（7.22）4类7四川（5.81）海南（5.51）数据来源：2021年中国统计年鉴。表8为4类省市的回归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其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效果存在较大的异质性。1、3、4类省市的回归结果显示，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均为正且结果显著，3、4类省市的影响系数稍高于1类省市。然而，2类省市的回归结果却显示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果不显著。表8 异质性分析结果变量hqftmdgovlhcfin1类0.2307*(3.32)0.0263*(3.97)0.0493*(2.62)-0.1684(-1.44)0.0004*(1.93)2类-0.0664(-0.42)0.0075*(1.92)-0.150(-1.64)0.3875*(2.36)0.0003(1.06)3类0.0141*(1.99)0.0053*(1.99)0.0099(0.93)0.0896(1.05)0.0004*(2.52)4类0.1225*(2.86)0.0038(0.97)-0295*(-3.06)0.9713*(8.00)0.0003*(2.60)150亚太经济2023年第1期续表变量envfaiconstantR2N1类-0.7666(-1.18)-0.0001*(-2.32)-2.4027*(-5.77)0.6134602类-0.7246*(-3.29)0.0001(1.17)-1.2896*(-3.75)0.6835603类0.7168(1.34)0.0009*(2.45)-1.1404*(-2.60)0.7649804类-1.3994*(-4.43)0.0005*(-2.73)-0.7341*(-5.44)0.946340对于1类省市而言，经济强外贸发展也较强，因此外贸强劲发展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效果更明显；而对于4类省市而言，虽然经济发展规模并不如1类省市强劲，但为了均衡发展，国家对海南、四川都实行较为优惠的制度政策，例如海南自贸港的相关政策，在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给予动力。3类省市的作用效果稍低于1、4类省市，可能是该类省市间存在较为激烈的区域间竞争性，互助发展措施较少，因此3类省市的作用效果相对较弱。对于2类省市而言，各省市间区域发展情况较为一致，并且天津紧挨北京，导致省市间经济与外贸各方面发展或存在相互竞争制约，或相互依赖，或受外部强省影响等。因此，2类省市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效果并不显著。五、结论与建议本文利用20012020年12个外贸发展程度较高省市的面板数据，分别从直接作用、中介效应和异质性三个方面对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进行分析与检验。得到以下结论：第一，外贸高质量发展可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正向影响系数为0.126且结果显著；第二，产业结构升级发挥了一定程度的中介效应，中介效应贡献率为36.81%，反映出外贸高质量发展可以通过推动产业结构升级，间接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三，由于经济发展程度的不同，12个省市外贸高质量发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助力效果存在地区异质性。基于上述得出的结论，对进一步提升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一）持续提高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一，以创新驱动为引领，积极转换外贸发展动力。从培育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新型增值信息服务、国际航运贸易金融、数字贸易、工业互联网、文化旅游等领域，做优做强服务业等方面全方位提高外贸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二，在深化传统市场开发的同时，开拓新兴市场，打造多元化的出口市场格局。外贸高质量发展必须依靠外贸综合竞争力的提升，基于外贸发展的产业基础与科技基础，大力提升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与核心竞争力。第三，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完善的法律法规、制度政策与规则体系是外贸高质量发展的保证，必须持续构建法治化、便利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简化行政审批程序，完善地方政府的事权分配，全面提升我国外贸一线与二线省市对外贸易在全球经贸中的地位。（二）通过外贸高质量发展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一是优化产业结构升级，鼓励传统制造业向高新技术产业转型，提高产品附加值。加快新兴服务业的发展，推动金融服务业、医疗服务业、信息技术服务业以及文化产业模式的创新，从而实现新旧动能转换，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二是重视外贸高质量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协同发展，实现两者互利共生发展。由于外贸高质量发展可以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间接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注重两者的协同发展可更高程度地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三）制定具有区域差异性的外贸高质量发展模式对于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省市而言，外贸高质量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效果并不一致。因此，需要因地制宜制定相应的政策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方面，可发挥中介效应作用机制，从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入手，间接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由于每一类省市的控制变量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系数不151ASIA-PACIFIC ECONOMIC REVIEW NO.1,2023尽相同，可以从不同的控制变量着手推进各类省市的经济高质量发展，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反过来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参考文献：1 许光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与引擎动力 J.人民论坛，2020（2）：97-99.2 何立峰.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中国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 J.宏观经济管理，2018（4）：4-14.3 程晶晶,夏永祥.基于新发展理念的我国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与比较 J.工业技术经济，2021，40（6）：153-160.4 苗峻玮，冯华.区域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的构建与测度 J.经济问题，2020（11）：111-118.5 冯德连.推进外贸发展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的思考 J.经济体制改革，1995（5）：28-31+127-128.6 杨双锋.我国外贸质量效益型监测考评体系构建研究 J.对外经贸，2016（7）：129-133.7 马林静.外贸高质量发展:内涵、路径及对策 J.现代经济探讨，2020a（7）：84-91.8 BHAGWATI J N.Export-assisting trade strategy issue and evidence R.The World Bank Research Observer，1988：27-57.9 贾中华，梁柱.贸易开放与经济增长基于不同模型设定和工具变量策略的考察 J.国际贸易问题，2014（4）：14-22.10 吴东晟.中国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基于改进的两阶段面板数据分位数回归 J.数理统计与管理，2019，38（4）：571-579.11胡亚南.对外贸易技术进步与经济増长、面板联立方程的实证研究 J.数理统计与管理，2020，39（5）：771-787.12刘亚雪，田成诗.出口技术复杂度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效应研究 D.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博士论文，2020年。13祝树金，唐曼艳，郑嘉俐.出口多样化、技术复杂度影响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 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29（4）：50-57.14孟祥兰，邢茂源.供给侧改革背景下湖北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研究基于加权因子分析法的实证研究 J.数理统计与管理，2019，38（4）：675-687.15 马林静.基于高质量发展标准的外贸增长质量评价体系的构建与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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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mediary variable,we find that the high-quality foreign trade can indirectly help the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promoting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Key-word: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High-quality Foreign Trade；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e（责任编辑王媛媛）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