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前后TSD韧性对旅...径影响——以海丝核心区为例_曹学东.pdf

第 39 卷第 2 期福建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Vol.39，No.2(2023 年 3 月)Journal of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 Edition)Mar.2023DOI:10.12046/j.issn.1000-5277.2023.02.017文章编号:1000-5277(2023)02-0137-12新冠疫情前后 TSD 韧性对旅游竞争力的时空组态路径影响 以海丝核心区为例曹学东1，2，黄悦2，3，查瑞波2，3(1.新疆理工学院经济贸易与管理学院，新疆 阿克苏843100;2.福建师范大学文化旅游与公共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350117;3.智慧旅游福建省高校重点实验室，福建 福州350117)摘要:研究选取海丝核心区 福建省为案例地，从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 3 个维度构建旅游可持续发展(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TSD)韧性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计算权重并赋值，运用ArcGIS10.2 揭示了区域内 TSD 韧性水平总体和分维度的时空格局差异和特征，并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对研究地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高值与非高值的指标因子组态路径进行分析 结果表明:(1)疫情影响下海丝核心区 TSD 韧性水平总体格局较疫情发生前有所优化，主要表现为闽南地区的 TSD 韧性水平提升;(2)总体空间分布格局上，高水平地区位于闽东南沿海一带，构成“C”字形连线，低水平地区则位于闽西北部山区;(3)分维度韧性水平上，生态韧性和社会韧性水平在新冠疫情影响下仍有所上升，但经济韧性水平有所下降(4)疫情前后，海丝核心区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组态路径得到简化，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未发生改变;高水平和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存在差异关键词:新冠疫情;旅游可持续发展韧性;旅游发展竞争力;时空格局;组态路径中图分类号:F59文献标志码:A收稿日期:2022-06-23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42201267);福建省科协科技创新智库课题研究项目资助(FJKX2022XKB005);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21ZD179);福建省教育厅中青年教师教育科研项目(JAS180072)通信作者:查瑞波(1989)，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与可持续发展 rbzha fjnueducnThe Impact of TSD esilience on the Spatial-TemporalConfiguration Path of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Beforeand After the COVID-19 Pandemic:Taking Core Area of Maritime Silk oad as an ExampleCAO Xuedong1，2，HUANG Yue2，3，ZHA uibo2，3(1.School of Economics，Trade and Management，Xinji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Aksu 843100，China;2.School of Cultural Tourism and Public Management，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117，China;3.Fujian Provincial University Key Laboratory of Smart Tourism，Fuzhou 350117，China)Abstract:The study selects Fujian Province，the core area of the Maritime Silk oad，as acase study site，constructs a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TSD)resilience evaluation indexsystem from three dimensions:ecological resilience，economic resilience and social resilience，calculates weights and assigns values using the entropy value method，uses ArcGIS10.2 to revealthe spatial-temporal pattern differenc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overall and sub-dimensions of TSDresilience levels in the region，and the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ethod(fsQCA)was used to analyse the index factor configuration path of the high and non-high values of tourismdevelopment competitiveness levels in the research area The results show that:(1)the overall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学 报(自 然 科 学 版)2023 年pattern of TSD resilience level in the core area of the Maritime Silk oad under the impact of thepandemic has been optimised compared with that before the pandemic，mainly reflected in theimprovement of the TSD resilience in southern Fujian(2)In terms of the overall spatial distributionpattern，high-level areas are located in the coastal area of southeast Fujian，forming a C curve，while low-level areas are located in the northwestern mountains(3)In terms of sub-dimensionalresilience，ecological and social resilience levels have increased under the impact of the COVID-19，but economic resilience levels have decreased(4)Before and after the pandemic，the high-levelconfiguration path of tourism development competitiveness in the core area of the Maritime Silk oadwas simplified，while the non-high-level configuration path remained unchanged There aredifferences between the high-level and non-high-level configuration pathsKey words:COVID-19;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ilience;tourism developmentcompetitiveness;spatial-temporal pattern;configuration path旅游业是我国国民经济中的战略性支柱产业，旅游业通过旅游流，如旅游客流、物流、信息流、交通流等与其他产业相联系，共同促进经济发展 因此，旅游业具有强烈的产业关联性和带动性 但由于旅游业易受外界影响的特性，本质上具有不稳定性，尤其是不可抗力因素会严重影响旅游业的发展 2019 年末，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为我国旅游业的发展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国内旅游业和国外旅游业的发展均受阻停滞 在后疫情时代的大背景下，旅游业如何在疫情条件下保持旅游市场的活力，维持旅游业的生存和发展成为旅游领域关心的重要议题1 2015 年 3 月，经国务院授权，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发布 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明确提出支持福建省建设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2 根据 2017 年福建旅游蓝皮书统计，疫情发生前，旅游业发展效益显著 全省旅游收入达 5 083.10 亿元，同比增长 29.2%;全省游客人均花费达1 327元3，同比增长 6.4%疫情暴发之后，旅游业发展几近停滞，为了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和旅游工作的重要论述和来闽考察重要讲话精神，为促进旅游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2021 年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到 2023 年，接待旅游人数超过 6 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超过 9 000 亿元;到 2025 年，接待旅游人数超过 7 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超过 1 万亿元4，以期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旅游幸福感和获得感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 14 亿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国取得疫情防控重大决定性胜利，旅游业得以恢复发展 但若想加快全域生态旅游省建设，用新发展理念引领海丝核心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亟须重视地区旅游业可持续发展韧性韧性(resilience)一词最早起源于拉丁语“resilio”，其本意是“恢复到原始状态”学者们将其应用到不同的学科领域之中，如工程韧性5、生态韧性6、社会生态系统韧性7 等 其中，地理学者对城市韧性89、旅游韧性1012、生态系统韧性1315 等相关韧性体系进行研究，丰富了韧性的内涵本研究聚焦旅游韧性，目前国内有关旅游韧性已有少数学者进行研究，研究具有以下特性:(1)关注旅游经济系统韧性 如王倩等10 首次提出旅游经济系统韧性的理念，对中国旅游经济系统韧性的时空变化特征和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庞冬彦等16 引入障碍度模型对山东省旅游经济系统韧性测度(2)关注旅游生态系统韧性 如朱媛媛等13 对大别山革命老区的红色旅游资源进行“乡土生态”系统韧性的构建及空间分析;廉倩文15 对中国省域旅游产业生态系统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及障碍因素进行分析;黄泰14 针对旅游古村镇在发展过程中会经历的 4 个循环阶段提出旅游介入后的旅游古村镇社会生态系统(3)关注疫情或压力下的旅游业发展 如刘培学等12 结合后疫情时代的大背景，从地理学视角对旅游韧性的最新进展进行了综述;徐凯舟等17 采用 AIMA 模型对受重大疫情冲击下昆明市旅游业的经济韧性进行分析;曾艾依然18 对历经长期过度旅游的压力的鼓浪屿进行研究，生成过度旅游压力下的旅游社区韧性理论框架，探究旅游社区韧性影响因素(4)关注乡村旅游的韧性研究如吴其付19 通过对成都蒲江明月村以社区营造为主的乡村建设实践的分析，探讨社区营造与社区韧性培育之间的关系;倪妍等20 从空间生产的视角对杨柳村传统文化空间在旅游发展后文化的物理空831第 2 期曹学东，等:新冠疫情前后 TSD 韧性对旅游竞争力的时空组态路径影响间、制度空间和精神空间生产进行分析，旨在促使传统村落文化空间系统的平衡;刘雪莹等21 基于韧性视角，以石头村为例，用 SD 法构建出古村落韧性发展的内容及扰动因子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多层次的、多元构成的目标体系 可持续一词最初属于生态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存在变化，随着发展的概念加入可持续性中，分析的目标从生态学转向社会，目的是将环境因素纳入社会变革，改变经济活动运作方式22 刘培哲23 认为可持续发展既不是单指经济发展或社会发展，也不是单指生态持续，而是指以人为中心的自然社会经济复合系统的可持续，并从三维结构复合系统出发定义可持续发展 Susan24 将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协调生活的生态、经济和社会层面的过程和途径 Ekins25 认为社会、经济、生态是可持续发展的 3 个维度或 3 个支柱 张朝枝等26围绕“人的全面发展”核心概念，以经济、社会文化和环境协调发展为底线，进行地方、区域、国家和全球 4 个空间尺度的二维分析，研究旅游可持续发展 刘军等27 从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视角研究旅游生态效率综上所述，旅游韧性及可持续发展的研究虽已结合新冠疫情肆虐的背景，但主要关注单因素视角，缺乏在多因素视角下，新冠疫情暴发前后地区旅游可持续发展韧性水平对比及影响因素研究 基于此，针对后疫情时代的大背景，旅游业如何面临突发危机事件，如何缓解不可抗力因素带来的冲击，如何面对社会中存在的产业发展困境，如何适应新的时代发展的需求，如何提升地区旅游业竞争力等问题，本研究从海丝核心区中的地级市市域视角出发，关注可持续发展(生态、经济、社会)3个维度韧性，丰富了韧性的研究内涵，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基础;绘制旅游可持续发展韧性时空的差异格局，分析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及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差异，对于提升地方旅游业竞争力水平，优化地方旅游业结构格局，实现旅游业的可持续、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1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1.1研究区概况图 1海丝核心区概况图Fig.1Overview map of the corearea of the Maritime Silk oad注: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审图号 GS(2020)1822 号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海丝核心区，即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位于中国东南沿海的福建省，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是连接台湾海峡东西两岸的重要通道，也是太平洋西岸航线南北通衢的必经之地，极具海洋经济优势，在建设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区域内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呈“依山傍海”态势，境内山地、丘陵面积约占全省总面积的 90%，有闽江、晋江、九龙江、汀江四大水系 截至目前，如图 1 所示核心区内下辖福州、厦门、泉州、漳州、莆田、龙岩、三明、南平、宁德 9 个设区市和平潭综合实验区(未列入本文研究范围)改革开放以来，区域内经济取得长足的发展，经济结构趋向合理 2020 年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3 903.89 亿元，比新冠疫情暴发前的 2019 年增长3.3%，其中，第三产业增加值 20 842.78 亿元，增长 4.1%，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 47.5%28 受疫情影响区域经济增速虽有所下滑，但经济总量仍居全国前列 旅游业依托优越的自然资源条件、地理区位优势和产业扶持政策，发展突飞猛进，已经成为区域内的支柱产业 2019、2020 年区域内，旅931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学 报(自 然 科 学 版)2023 年游总收入分别为 8 101.21、5 070.41 亿元，在我国大陆地区 31 个省市区中分别排第 14、10 名 突发的新冠疫情严重影响到我国旅游业发展，海丝核心区的旅游收入不可避免出现下滑现象，但旅游总收入排名在我国大陆地区上升了 4 名，彰显出区域内旅游业在面对疫情冲击的强韧性 基于此，在旅游业受新冠疫情严重冲击的背景下，研究海丝核心区旅游业强韧性现象的原因，对当下旅游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1.2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参考相关学者对旅游经济系统韧性10，2930、社会生态系统韧性1315、城市韧性89、旅游环境系统韧性11，31 等的研究，在综合考虑研究区的地区生态环境差异、地区经济发展差异、地区基础设施差异的基础上，综合测度地区旅游可持续发展(TSD)韧性水平差异，并遵循系统性、科学性、代表性和可获取性原则进行指标选取，采用复合指标法，如表 1 所示，共选取 19 个指标构建融合生态、经济和社会 3 个韧性系统于一体的 TSD 韧性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其中，生态韧性即旅游地生态系统在面对社会发展所带来的胁迫时表现出的恢复能力和更新能力，基于海丝核心区内“清新福建”的旅游品牌和其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从绿化情况和污染治理能力两个方面遴选 5 个指标;经济韧性即旅游地在面对社会发展带来的经济危机时表现出的稳定能力和抵御能力，基于海丝核心区经济发展状况和丰富的旅游资源及人才储备，从地方经济基础、旅游资源设施、旅游发展情况等方面遴选出 8 个具体指标;社会韧性即旅游地在面对旅游业危机时表现出的重构能力和保障能力，基于海丝核心区内地级市的居民概况和基础设施建设两个方面遴选出 6 个具体指标 研究选取 20172020 年截面数据，20172018 年数据综合取平均值代表疫情前，20192020 年数据综合取平均值代表疫情后，数据来源于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福建省统计年鉴 中国文化和旅游统计年鉴以及各地级市文化和旅游局公开统计资料 空间行政边界矢量数据来源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系统数据库(http:)表 1TSD 韧性系统指标Tab.1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ilie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指标计算编码权重生态韧性(N)绿化情况绿化覆盖面积/km2A10.051 5人均公园绿地面积/km2A20.054 4污染治理能力污水处理率/%B10.053 0生活垃圾处理率/%B20.058 1固废综合利用率/%B30.054 7经济韧性(E)地方经济基础人均 GDP/元C10.051 2人均可支配收入/元C20.051 1地区生产总值/亿元C30.053 1旅游资源设施A 级景区数量/家D10.053 1旅行社数量/家D20.051 7星级饭店数量/家D30.050 3旅游发展情况旅游从业人口/人E10.052 2拥有旅游专业高校数量/所E20.051 7社会韧性(S)居民概况人口总量/万人F10.053 0城市人口密度/(人km2)F20.051 3基础设施建设客运总量/万人G10.053 5公路密度/(kmkm2)G20.052 1医疗机构数量/个G30.053 1公共厕所数量/个G40.050 91.3研究方法1.3.1TSD 韧性评价本研究采用熵值法对 TSD 韧性指标进行评价，计算权重 依据熵的特性计算熵值来判断某指标的041第 2 期曹学东，等:新冠疫情前后 TSD 韧性对旅游竞争力的时空组态路径影响离散程度，指标离散程度越大，对综合评价的影响就越大 其计算步骤为:正向指标:Xij=Xij minXj()/maxXj minXj()，(1)负向指标:Xij=maxXj Xij()/maxXj minXj()，(2)指标归一化:Yij=Xij/ni=1Xij，(3)信息熵:Ej=kni=1Yij lnYij()，k=1/(lnm)，(4)信息熵冗余度:Dj=1 Ej，(5)指标权重:Wj=Dj/nj=1Dj，(6)单指标旅游韧性指数:Tij=Wj Xij，(7)综合水平旅游韧性指数:Ti=nj=1Tij，(8)式中:m 为地级市数量;n 为指标个数;Xij为原始指标数据;minXj表示第 j 个指标的最小值;maxXj表示第j个指标的最大值;Xij为指标无量纲化数据;Yij为指标归一化数据;Ej为指标信息熵;Dj为信息熵冗余度;Wj为指标权重;Tij为单指标旅游韧性指数;Ti为综合水平旅游韧性指数1.3.2旅游发展竞争力旅游发展竞争力可以用旅游吨位指数表示 旅游吨位指数32 是指旅游客源地对旅游目的地市场重要度 i与旅游偏好 i的乘积之和，用来衡量旅游客源地的旅游实力，包富华33 利用旅游吨位指数对比研究中美两国出境旅游市场演化，查瑞波等34 利用旅游吨位指数对比研究我国香港地区与新加坡旅游客源市场演变差异 本研究借鉴旅游吨位指数，采用旅游人次与旅游收入乘积的和来测算 TSD吨位指数(以下简称 TSDMSI)，估算海丝核心区内旅游市场发展情况以及旅游竞争力 TSDMSI值越大，说明旅游案例地旅游综合实力和竞争力越强 其计算公式为:TSDMSI=10 000 ni=1ii，(9)式中:i为区域内第 i 个地级市旅游人次;i为区域内第 i 个地级市旅游收入;n 为区域内地级市总数 TSDMSI值越大，说明该地市旅游综合实力和竞争力越强1.3.3定性比较分析定性比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是著名方法论专家查尔斯拉金于1987 年提出，该方法是对中小数量的跨案例使用布尔代数与集合论思想来进行比较研究35，关注条件组态与结果间复杂的因果关系36 QCA 方法有 3 种类型: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法(csQCA)、多值集定性比较分析法(mvQCA)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fsQCA)，本研究使用模糊集分析方法，具体通过 fsQCA软件(passs.org)实现 首先，由于 k 个条件在理论上存在 2k种组合，因此，在条件数量的选择上，既要考虑样本数量，又要考虑模型的简约性，避免结果出现“有限多样性”37 和“解释复杂化”38 的情况 其次，需要将原始数据校准到设定的隶属度分数，再进行必要性和充分性的子集关系分析 数据校准上，使用直接校准法，设定案例样本描述性统计的上四分位数(75%)、中位数141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学 报(自 然 科 学 版)2023 年(50%)、下四分位数(25%)分别作为 1(完全隶属)、0.5(交叉点)、0(完全不隶属)这 3 个锚点来校准原始数据和结果条件 在进行组态分析前，需要进行必要条件分析，以检查是否对结果存在任何必要条件39 当必要条件一致性分数达到 0.9 时，认为前因条件为必要性条件 最后，进行组态分析，本研究对 QCA 结果的呈现同主流研究保持一致，使用文献 36 所推荐的方式，用中间解汇报导致结果，辅助简约解 一致性和覆盖度计算公式40 为:Consistency Xi Yi()=min Xi，Yi()/Xi，(10)Coverage Xi Yi()=min Xi，Yi()/Yi，(11)式中，Consistency 指一致性，表示前因条件组合对于结果的一致程度，取值范围为(0，1);Coverage指覆盖率，表示前因条件组合对于结果的解释程度37，取值范围为(0，1);Xi指第 i 个案例在条件组合中的隶属度;Yi指第 i 个案例在结果中的隶属度2结果分析2.1TSD 韧性的空间特征分析2.1.1韧性总体空间格局通过计算海丝核心区内市域 TSD 韧性评价得分，采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将其划分为低水平韧性、中水平韧性和高水平韧性 3 个等级，绘制出 TSD 韧性总体空间格局(图 2)研究结果表明，厦门、福州、泉州三市为高水平地区，在空间上连线，呈现“C”字型 20172018 年，仅漳州市 TSD 韧性水平为中水平，其余地区皆为低水平地区，低水平地区主要分布在闽西和闽北地区 而 20192020 年，中水平地区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了龙岩和莆田两个地级市，主要分布于闽南地区，低水平地区仍为闽北的三明、南平和宁德图 2TSD 韧性总体空间格局Fig.2The overall spatial pattern of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ilience总体上，区域内 TSD 韧性高水平地区符合各地旅游业发展程度 福州、厦门、泉州接待游客人数在区域内常年稳居前 3 名，累计占总接待游客量的 50%疫情暴发后，TSD 韧性中低水平地区有明显的优化趋势，中水平地区增加，低水平地区减少，降低了区域内旅游业的韧性差异 中水平地区多邻241第 2 期曹学东，等:新冠疫情前后 TSD 韧性对旅游竞争力的时空组态路径影响近高水平地区，除自身经济发展状况优于闽北地区外，还受到高水平地区的辐射带动效应，体现在客源市场、景区知名度、旅游业协作等方面 低水平地区虽然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但尚未得到合理的开发利用，亟须提升 TSD 韧性，通过研究疫情影响下低水平地区数量的变化，结果表明海丝核心区TSD 韧性确实有所增强2.1.2韧性分维度空间格局研究采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将海丝核心区内市域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各维度划分为低水平、中水平和高水平地区，绘制 TSD 韧性分维度空间格局(图 3)，其空间格局表现出如下特征:(1)生态韧性 疫情影响下，生态韧性格局得到优化，闽东南地区生态韧性较高 20172018 年生态韧性高水平地区为厦门市，中水平地区为福州市、泉州市和漳州市;20192020 年高水平地区较 20172018 年新增了泉州市，拥有为两个高水平地区，中水平地区较 20172018 年新增了莆田市和龙岩市，拥有 4 个中水平地区 总体格局上，闽东南沿海地区生态韧性得分较高，而闽西部和北部得分较低 由于区域总体绿化情况优良，森林植被覆盖率达 65.95%，位居全国第一，因而在绿化水平上，各地级市差异不大 而污染治理能力却在海丝核心区内出现显著差异，福州、厦门作为省会城市和副省级市，城市水平较高，污染治理能力较强，所以西部山区的各地级市生态韧性较东南沿海地区较低图 3TSD 韧性分维度空间格局Fig.3Sub-dimensional spatial pattern of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silience(2)经济韧性 疫情影响下，经济韧性无较大变化，总体上海丝核心区内经济韧性差异较小341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学 报(自 然 科 学 版)2023 年高水平地区保持为福州市、厦门市、泉州市，连线构成“C”字形 20172018 年，区域内大多数地级市除了宁德市经济韧性水平为低水平，其余皆为中高水平地区;20192020 年，三明市经济韧性得分由 0.053 降为 0.045，与宁德市得分 0.015 为同一梯度，划分为低水平地区 由于区域 TSD 韧性评价指标体系中经济韧性与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旅游资源丰富度、旅游发展状况相关，泉州、福州、厦门的人均 GDP 常年居福建省前 3 名，且福州市旅游资源丰富，有 5A 级景区三坊七巷、4A 级景区鼓山、于山等 62 家 A 级景区，泉州市旅行社数量 70 家和厦门市星级酒店数量 432 家，分别达到省内旅行社数量和星级酒店数量之最 福厦泉地区在经济韧性表现为高水平地区，而经济发展程度较低、旅游资源和人才相对稀缺的地区则属于经济韧性中水平和低水平地区(3)社会韧性 疫情影响下，社会韧性变化与经济韧性相同，无较大变化，但是区域内社会韧性差异较大 高水平地区依旧保持为厦门市、福州市、泉州市，连线构成“C”字形，但得分表明福州市社会韧性在历经疫情后优化程度强于厦门市，福州市社会韧性得分由 20172018 年的 0.141 提升为 20192020 年的 0.164，厦门市社会韧性得分则由 20172018 年的 0.162 降低了 0.006 疫情后，仅三明市社会韧性水平发生变化，由低水平地区转变为中水平地区，其余地区均保持不变 然而，海丝核心区内社会韧性差异较大，多数地级市社会韧性水平较低，高水平地区为东南沿海的“C”字形地带，低水平地区数量较多，集中分布在闽西和闽北的山区，受到地理因素的制约，城市内社会基础设施不够完善2.2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组态路径分析为明晰 TSD 韧性对旅游发展竞争力的影响，研究将 TSD 韧性中的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 3 个维度作为前因条件，将旅游发展竞争力作为结果条件，研究产生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差异的因果关系2.2.1必要性条件分析在对条件组合分析之前，需要先对条件的必要性进行检验 一般而言，一致性大于 0.9 才被认为是必要性29 结果如必要性条件分析所示(表 2)，疫情发生前，不存在必要条件;疫情发生后，生态韧性的存在为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测度的必要性条件，其覆盖度达到 0.788表 2必要性条件分析Tab.2Analysis of necessity conditions条件变量20172018 年一致性覆盖度20192020 年一致性覆盖度N0.8140.9510.9330.788N0.2700.2180.2050.208E0.7110.9710.7340.983E0.3260.2390.2990.210S0.7180.9840.7640.991S0.3400.2490.3130.224注:N 代表生态韧性，E 代表经济韧性，S 代表社会韧性，“”代表逻辑“非”2.2.2组态路径分析通过对海丝核心区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进行组态路径分析得到以下结果，区域内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组态路径以及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组态路径总体解的一致性与单个解的一致性均大于可接受的最低标准 0.75，达到了 1，说明所有组态模型都具有统计学意义，模型具有可靠性 覆盖率是用来衡量前因条件构型对于结果的解释程度，本研究所得结果能够解释 20172018 年 81.4%的案例地和 20192020 年 66.5%的案例地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原因，以及 20172018 年 94.5%的案例地和20192020 年 78.1%的案例地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原因，且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组态路径疫情前后组态路径由 2 条路径简化为 1 条路径，稳定性增强;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疫情前后未发生变化，均仅有 1 条路径，路径稳定性较强如表3 所示，疫情发生前的20172018 年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的组态路径有 2 条 路径1 表现441第 2 期曹学东，等:新冠疫情前后 TSD 韧性对旅游竞争力的时空组态路径影响为生态韧性的存在以及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的缺失;路径 2 表现为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的存在 2 条路径中，生态韧性的存在为核心条件，较之经济韧性和社会韧性更为重要 疫情发生后的20192020 年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的组态路径简化为 1 条，且与 20172018 年的路径 2 相同，表现为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的存在 但核心条件发生了变化，经济韧性和社会韧性的作用增强，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的存在同为核心条件 路径表明疫情前漳州旅游因其优良的生态环境得到持续发展，但受到疫情的影响，生态韧性高并不能完全带动旅游的可持续发展，而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程度高对厦门、福州、泉州旅游发展竞争力的共同作用更为稳定 因此，若想取得区域旅游发展竞争力的高水平，前提是要在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 3 个维度上取得高分 即生态维度上，提高城市绿化水平和污染防治与治理能力，保持优良的生态环境，以“绿色”带动发展;经济维度上，城市经济发展水平高能保障旅游发展的需求，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与充沛的旅游行业从业人才是促进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社会维度上，城市旅游客流充足、基础设施完善，社会环境稳定能维护旅游市场稳定发展表 3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组态路径分析Tab.3Configuration path analysis of high tourism development competitiveness时间20172018 年20192020 年组态路径N*E*SN*E*SN*E*S原始覆盖度0.1590.6740.665唯一覆盖度0.1400.6550.665一致性0.8100.9931总体解覆盖度0.8140.665总体解一致性0.9511路径地区漳州厦门、福州、泉州厦门、福州、泉州注:N 代表生态韧性;E 代表经济韧性;S 代表社会韧性;“*”代表逻辑“和”;“”代表逻辑“非”如表 4 所示，疫情前后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相同，表现为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的缺失 路径表明区域内 TSD 韧性非高水平原因是低生态韧性、低经济韧性和低社会韧性共同导致 疫情后，路径覆盖地区的莆田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得以提升，仅南平、宁德、三明、龙岩可持续发展水平较低 从疫情前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路径地区的宁德、莆田、三明、南平、龙岩以及疫情发生后 TSD 韧性非高水平路径地区的南平、宁德、三明、龙岩可以看出，以上地区的生态恢复更新能力、经济发展程度和社会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均不如厦门、福州和泉州三地，虽然这些地区的生态环境较之更为优良，但是因其更新恢复能力不如福厦泉此类发展较好的城市，旅游市场需求及市场更新能力较差，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并不高表 4TSD 韧性非高水平组态路径分析Tab.4Configuration path analysis of non-high tourism development competitiveness时间20172018 年20192020 年组态路径N*E*SN*E*S原始覆盖度0.9450.781唯一覆盖度0.9450.781一致性0.8690.987总体解覆盖度0.9450.781总体解一致性0.8690.987路径地区宁德、莆田、三明、南平、龙岩南平、宁德、三明、龙岩注:符号解释同表 3总而言之，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受到高生态韧性、高经济韧性、高社会韧性的组合影响，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受到低生态韧性、低经济韧性、低社会韧性的组合影响，研究证明 TSD 韧性指标评价体系对于衡量区域内旅游发展竞争力有着重要的指示作用，生态、经济、社会 3 个维度与区域旅游发展竞争力息息相关541福 建 师 范 大 学 学 报(自 然 科 学 版)2023 年3结论与讨论3.1结论研究从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 3 个维度构建 TSD 韧性评价指标体系，以海丝核心区为例对区域 TSD 韧性水平进行分析，运用熵值法对原始数据处理计算权重，使用 ArcGIS 绘制海丝核心区 TSD 韧性总体空间格局和分维度空间格局特征，进一步分析新冠疫情影响下 TSD 韧性的时空间变化规律 创新性地使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对疫情影响下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与非高水平组态路径进行对比分析，明晰路径差异，寻求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合理路径 研究结论对于后疫情时代背景下旅游业发展具有一定参考价值，在面临不可抗力因素时旅游业应重视韧性发展，提高其韧性水平，以促进行业的可持续发展 主要结论如下所示:(1)新冠疫情影响下，闽南地区 TSD 韧性水平较疫情前有所提升、总体韧性格局有所优化 分维度韧性格局发生的变化，体现在生态韧性上莆田市和龙岩市韧性水平的提升，经济韧性上三明市韧性水平的下降，社会韧性上三明市韧性水平的提升(2)TSD 韧性水平总体空间格局呈现出东南部沿海地区较高、西北部山区较低的局势 高水平空间格局构成了“C”字形连线福厦泉地区，中水平地区主要位于闽南，低水平地区分布在闽西和闽北山区(3)分维度韧性水平空间格局上，生态韧性呈现出东南沿海韧性得分较高、闽西北部山区低的趋势;经济韧性以福州、厦门、泉州为高值构成“C”字形高水平地区格局，省内韧性差异较小;社会韧性的高水平地区同样为“C”字形连线地区，省内低水平地区较多，总体韧性差异较大 厦门市无论疫情发生前还是疫情发生后，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均属于高水平地区(4)QCA 分析结果显示，疫情前后海丝核心区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组态路径简化，路径稳定性增强;非高水平组态路径并未产生变化，路径稳定性较强 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的组态路径表现为路径 1 的生态韧性存在、经济韧性缺失、社会韧性缺失，路径 2 的生态韧性存在、经济韧性存在、社会韧性存在;旅游发展竞争力非高水平的组态路径表现为生态韧性缺失、经济韧性缺失、社会韧性缺失由此可见，旅游发展竞争力水平与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三因素密切相关，旅游业若想获得持续、稳定的发展，就需要重视生态、经济、社会“提韧”因为生态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在旅游发展竞争力高水平与非高水平中存在和缺失具有共性，进一步揭示出旅游业发展的基础规律:充分利用旅游地充沛的旅游资源，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基础上，合理开发旅游资源，保障旅游地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