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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十大曲(乐)”笺说.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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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宋金“十大曲(乐)”笺说【内容提要】本文对元代尚流行于歌坛的宋金时代的十首歌词一一作了笺说。作者指出,阳春白雪收录它们,是给歌坛提供唱本,从而使我们应重新审视所谓词在元代由于“词乐失传”已经不可歌的传统说法,注意研究词史不应把金词和宋词割裂,也使我们得到了解当时传唱不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歌词。而“十大曲”字样的题材内容和风格,也反映出“词为艳科”的传统看法的偏颇。【关键词】 宋金“十大曲” 元代 传唱所谓宋金“十大曲”,又称宋金“十大乐”,是指元代尚流行于歌坛的宋金时代的十首歌曲。元人杨朝英乐府新编阳春白雪卷一所载元人燕南芝庵的唱论最早明确记载了“十大乐”的说法,并着录了这十首歌曲的篇名。元陶宗

2、仪南村辍耕录卷二十七录燕南芝庵先生唱论和臧晋叔元曲选卷首载燕南芝庵论曲,“大乐”皆作“大曲”。按唱论的排序,“十大曲”依次是:一、苏小小蝶恋花;二、邓千江望海潮;三、苏东坡念奴娇;四、辛稼轩摸鱼子;五、晏叔原鹧鸪天;六、柳耆卿雨霖铃;七、吴彦高春草碧;八、朱淑真生查子;九、蔡伯坚石州慢;十、张三影天仙子。乐府新编阳春白雪,是一部元人散曲选本,该书卷一先列唱论和“大乐”,在“大乐”项下收录了这十首歌词的文本,卷二以下才是元散曲。唱论是论述元曲演唱理论和方法、技巧的一篇着名文献,燕南芝庵在唱论中记载“十大曲”名目,应是当时歌坛现状的如实反映。阳春白雪则是唱本类型的一部歌曲集,这十首宋金词被列于全书

3、所收散曲作品之前,俨然有视之为歌词典范的含义。关于“十大曲”在元代的流行,可以参看以下一些材料。元石君宝杂剧诸宫调风月紫云亭第一折【混江龙】唱词云:“我唱的是三国志,先饶十大曲;俺娘便五代史,续添八阳经。”描写的是元代诸宫调艺人在讲唱三国志之前先唱“十大曲”的情形,虽然这里没有提到具体篇名,但仍然可以推测指的就是唱论记载的十首“大曲”。这还可以从元杂剧的描写中得到证实,无名氏逞风流王焕百花亭杂剧演书生王焕与上厅行首贺怜怜相爱故事,第一折王焕自我介绍:“小生通晓诸子百家,博览古今典故,知五音,达六律,吹弹歌舞,写字吟诗因此人皆称为风流王焕。”而王小二向贺怜怜介绍王焕时则说他是:“怀揣十大曲,袖褪

4、乐章集。端的个天下风流无出其右。”既然是说“怀揣”,而且与柳永词集乐章集并提,显然指的就是这十首歌词的唱本。从百花亭的描写可见,对于所谓风流子弟而言,“十大曲”似乎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唱论和阳春白雪的记载,应是当时歌坛现状的如实反映。明人毛晋汲古阁刻朱淑真断肠词,跋语谓朱淑真词“又见一阕于十大曲中”。可见“十大曲”唱本,在明代也仍有流传。这十首歌词,又是经过时代的选择淘汰而成为当时公认的典范作品的,从篇目看,大部分在宋金时代就十分着名,到今天也仍然被公认为名篇。但是也有几首,当时虽广被传唱,今天却已经不被看作是宋金词的经典作品了。因此,唱论和乐府阳春白雪为我们保留了宋金词在流传过程中的一些珍

5、贵信息。考察这些作品,有助于了解词在当时传唱的情况,进而有助于认识宋金时期流行歌词的特点。有趣的是,阳春白雪收录了“十大曲”文本,但排序却与唱论不同。阳春白雪的排序依次是:一、坡仙念奴娇;二、商调蝶恋花;三、晏叔原大石调鹧鸪天; 四、邓千江望海潮;五、吴彦高春草碧;六、辛稼轩摸鱼子;七、柳耆卿双调雨霖铃; 八、朱淑真大石调生查子;九、蔡伯坚石州慢;十、张子野中吕调天仙子。这里最大的不同是苏轼的念奴娇被提到了首位,其它作品位次也相应有一些调整,除了“坡仙”的署名比较特别之外,其它署名方式比唱论要规范一些,排序的这些调整,应该不是随意的。另外其中五首词,阳春白雪标注了宫调,这一点也很重要,说明它具

6、有付诸演唱的实际意义。乐府新编阳春白雪有旧抄九卷本和元刻十卷本两种,今人隋树森先生据旧抄本整理校订、中华书局1957年出版的新校九卷本阳春白雪最称精善,兹据此书过录“十大曲”如下,文字主要依从隋校本,个别重要异文据己见抉择,并作简要辨析。署名改依今人通行方式,排序则依据唱论。笔者对每首歌词相关问题的说明见“笺说”,总结意见见“总说”。不当之处,祈请方家指教。一 商调蝶恋花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彩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笺说本篇阳春白雪卷一不署撰人,唱论作苏小小词,南村辍耕录引唱论同。宋人春渚纪闻卷七谓

7、上片为苏小小所歌,下片为秦觏续作。曾慥乐府雅词拾遗上作司马槱词。关于此词本事和作者,当以张耒书司马槱事的记述较为可信:“司马槱,陕人,太师文正之侄也。制举中第,调关中一幕官。行次里中,一日昼寐,恍惚间见一美妇人,衣裳甚古,入幌中,执板歌曰:家在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年华度。燕子又将春色去。纱窗一阵黄昏雨。歌阕而去。槱因续成一曲: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望断云行无去处。梦回明月生春浦。后易杭州幕官,或云其官舍下乃苏小墓,而槱竟卒于官。”所谓“钱塘江上住”的“苏小”,指的是南齐名妓苏小小,乐府诗集卷八十五杂歌谣辞苏小小歌题注:“一曰钱塘苏小小歌。乐府广题曰:苏小小,钱塘名倡也,盖

8、南齐时人。”杭州有苏小小墓。司马槱是司马光之侄,张耒与他们都有交游,书司马槱事记述司马槱梦苏小小唱此词上片,司马槱续成完篇,其事当有来历。不过,苏小小是南齐人,不可能跑到北宋来作词。梦苏小小唱词事,亦颇为虚诞,疑其歌词还应是出自司马槱之手。从内容看,此词上片是拟苏小小的第一人称口吻,下片转为第三人称旁观立场,抒情角度的转换,到最后两句才透露出来。蝶恋花词调,宋词一般均入“商调”,本篇也不例外。此词是一篇带有故事背景的歌词,故事虽然不复杂,但有鲜明的传奇色彩。在宋代通俗流行歌词中,这是比较多见的现象。苏小小其人其事本来就常见于宋代词人吟咏,如欧阳修渔家傲:“妾本钱塘苏小妹,芙蓉花共门相对。”郑仅

9、调笑转踏也有一节歌咏其故事:“花前月下恼人肠,不独钱塘有苏小。”而司马槱梦苏小小唱词故事,更因其传奇色彩而在宋代十分流行,屡见于宋人笔记小说,如云斋广录卷七钱塘异梦、春渚纪闻卷七司马才仲遇苏小等。此外,宋代还有话本钱塘佳梦演述这个故事。在故事广泛流传的同时,这首词也在市井勾栏广为传唱。宋代话本碾玉观音的入话采用了这首词,而且所称引的作者就是“苏小小”。唱论着录此词的署名,完全与宋金元时期市井流传的说法一致。阳春白雪于此词不署撰人,则对作者持了存疑的态度。苏小小当然不可能是此词的作者,但她被附会为作者,正是受了故事流传的影响,同时也是市井通俗文艺追求传奇性的反映。这首词成为“十大曲”之一,或与其

10、故事的传奇性色彩有关,也应当与它在宋代曾被广泛传唱有关。如果从歌词的文学性着眼,本篇实非上乘之作,可见宋金元歌坛对于歌词典范性的认识,显然不仅仅是以文学性为标准,流行性在其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二 邓千江望海潮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皋兰。营屯绣错,山形米聚,喉襟百二秦关。鏖战血犹殷。见阵云冷落,时有雕盘。静塞楼头,晓月依旧玉弓弯。 看看定远西还。有元戎阃令,上将斋坛。瓯脱昼空,兜零夕举,甘泉又报平安。吹笛虎牙闲。且宴陪珠履,歌按云鬟。未招兴灵,醉魄长绕贺兰山。笺说此词作者邓千江,是金初一位普通士子,其人名不见经传,其词也仅存一首,元好问编中州乐府收录此篇,有小题:“上兰州守。”注曰:“一作

11、献张六太尉。”于邓千江名下,仅注:“临洮人。”据金人刘祁归潜志卷四记载:“金国初,有张六太尉者,镇西边。有一士人邓千江者,献一乐章望海潮云云,太尉赠以白金百星,其人犹不惬意而去。词至今传之。”刘祁为金末元初人,记录此词的来历应该可靠。这是一篇投献之作,写作目的与柳永望海潮相同。又北宋沈唐有“上太原知府王君贶尚书”的望海潮词:“山光凝翠,川容如画,名都自古并州。箫鼓沸天,弓刀似水,连营十万貔貅。金骑走长楸。少年人一一,锦带吴钩。路入榆关,雁飞汾水正宜秋。 追思昔日风流。有儒将醉吟,才子狂游。松偃旧亭,城高故国,空余舞榭歌楼。方面倚贤侯。便恐为霖雨,归去难留。好向西溪,恣携弦管宴兰舟。”也是一篇投

12、献之作。沈词写西北边城的雄豪气象,艺术上虽未必臻于上乘,但境界如此雄阔的歌词,在北宋前期并不多见。邓千江本篇的写作目的、题材、句调甚至风格都与沈唐词相近,显然有模仿的痕迹。不过邓作内容更多表现边塞生活,渲染战场气氛,与沈作又有不同,其风格之雄壮,有过之无不及,如杨慎词品卷五所说:“千江之词,繁缛雄壮,何啻十倍过之,不止出蓝而已。”从刘祁的记载看,这是从金初一直传唱到元初的名作。到了元代,此词又以金词典范成为“十大曲”之一。明人杨慎词品卷五甚至推崇说:“金人乐府称邓千江望海潮为第一。”清人王奕清等历代词话卷九引元陶宗仪也认为邓作是“近世所谓大曲”中的名篇,“堪与苏子瞻念奴娇、辛幼安摸鱼儿相颉颃”

13、。可见这是世所公认的评价。三 苏轼念奴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笺说本篇在宋词中,可称得上与日月同光,不仅是苏轼本人的代表作,也是显示宋词写作高峰的一篇典范,其经典性,历代并无异说,即使对苏轼变革词风持批评意见者,也不敢轻易否定本篇的价值。此词到元代还作为歌词典范入选“十大曲”之一,完全是题中应有之义。唱论把本篇列为第三,阳春白雪则调整为首位,似也说明此词在编者心目中的地位。宋

14、元以来传本东坡词,本篇的异文较多,如“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两句,东坡手书石刻本、宋人傅干注坡词均与此本相同,而元刊本东坡乐府则作“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又“樯橹灰飞烟灭”一句,傅干注坡词、元刊本东坡乐府则皆作“强虏灰飞烟灭”,宋人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则作“狂虏灰飞烟灭”。唯东坡手书石刻作“樯橹”,同“樯橹”。宋人王楙野客丛书卷二十四记载:“淮东将领王智夫言:尝见东坡亲染所制水调词,其间谓羽扇纶巾谈笑处,樯橹灰飞烟灭。知后人讹为强虏。”这条记载与东坡手书石刻拓本对照看,可知此词定本确实应是“樯橹”。“樯橹”和“强虏”,意思差别较大,从词意看,也以“樯橹”为佳。在传世东坡词诸版本中,倒是作为唱本的

15、阳春白雪所收此词,与苏轼手书石刻本的文字最为接近。关于此词的文本,还有一条材料值得一说,洪迈容斋续笔卷八转述向巨原说:“元不伐家有鲁直所书东坡念奴娇,与今人歌不同者数处,如浪淘尽为浪声沉,周郎赤壁为孙吴赤壁,乱石穿空为崩云,惊涛拍岸为掠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为多情应是笑我生华发,人生如梦为如寄。”这段记载中,最引人注目的其实是“与今人歌不同者”这句话。向巨原列举的当时歌者所唱、而与所谓“鲁直所书”文本不同的数处异文,都与“十大曲”的这个文本完全相同。这说明南宋歌坛传唱的这首念奴娇,与“十大曲”文本是同属一个传承系统的版本。这就不得不说到此词文字校订上的一桩公案,清朱彝尊词综选录这首词,根据容斋

16、续笔这段记载的“鲁直所书东坡念奴娇”作了文字上的校改。朱氏的改定曾引来许多争议,赞成者如冯金伯词苑萃编卷二十一:“是词当以词综本为善。”张宗词林纪事卷五则说:“此从容斋随笔录出。容斋南渡人,去东坡不远,又本山谷手书,必非伪托。”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卷十三也对词综据容斋随笔的改定持赞赏的态度。而持否定意见者如先着词洁卷四则从文字句意分析入手,批评词综的改本为“失此公本来面目”。钱裴仲雨华盦词话也批评词综的改本说:“余以为毫厘千里矣。”又说:“不如存其旧为佳也。”今天看来,词综据容斋续笔的改定,其实并不可靠,词意的好坏暂且不说,首先应该注意的是,洪迈实际上是转述向巨原的话,而向巨原又是在元不伐家看到

17、“鲁直所书东坡念奴娇”的,也就是说,鲁直所书念奴娇墨迹,洪迈本人其实并没有过目,只听他人的转述是不足为凭的。而朱彝尊在采用容斋续笔作为校改根据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对词综的改定持赞成态度者如上引张宗词林纪事,断定洪迈所说“必非伪托”,就忽略了洪迈并未看到这本手书的事实,结论就难免武断。即使对词综的校改持否定态度的人,实际上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关节,这就不免令人感到有些奇怪。黄庭坚手书苏轼念奴娇词,除了洪迈转述的一本外,传世的还有另一本,一般称为山谷书东坡大江东去帖,明詹景凤詹东图玄览编卷之三、盛时泰苍润轩碑跋、王世贞弇州山人四部稿卷一百三十六、张丑清河书画舫、清佩文斋书画谱卷七十七、近代裴景福

18、壮陶阁书画录 卷四等都曾着录。据清河书画舫跋山谷书东坡大江东去词云:“黄鲁直年谱载元丁卯岁行书大江东去词,全仿瘗鹤铭法。后附次韵子瞻题郭熙秋山图诗,小楷,精紧。今在韩太史存良家,余屡欲购之,亦未得。本严分宜故物也。”这幅字后来为近代着名收藏家裴景福所得,裴氏壮陶阁书画录卷四云:“己未九月,吾乡李姓常卖铺持来求售,装潢倒置,而索价颇昂,余一见惊叹,磋磨久之,始肯割许。此亦鲁直元间书一巨迹也,为之狂喜,即寄吴门,付良工装池,并影照刊入壮陶阁帖,以垂不朽。”据国家图书馆藏壮陶阁续帖午册,山谷手书大江东去帖有三字脱失、一字残损,过录如下:大江东,淘尽、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

19、,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笑谈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庭坚书。 此本“人间”,东坡手书石刻作“人生”,除此一点不同之外,其它文字与东坡手书完全一致,特别是“笑谈间”,一般多作“谈笑间”,唯此本与东坡手书相同,“樯橹”的“橹”,也与东坡手书的写法一样。显然,该帖与洪迈转述的所谓“鲁直所书”相去较远。如果这幅山谷书东坡大江东去帖确为山谷真迹的话,那么洪迈据向巨原所见转述“鲁直所书东坡念奴娇”的文字,就未必真是那么回事,何况即使真有洪迈所说的那幅鲁直手书,也未必就可以认定为此词的定本

20、,词综据以校改文字,当然不无可议。相比之下,倒是“十大曲”所收的这首念奴娇词,与东坡手书石刻和山谷书东坡大江东去帖的文字基本一致,这确实值得注意。四 辛弃疾摸鱼子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色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欲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阑,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笺说此词调名通行作摸鱼儿。本为唐教坊曲,宋人用为词调,最早见于晁补之晁氏琴趣外篇,因晁氏所作首句“买陂塘、旋栽杨柳”,调名又作买陂塘,或讹为迈陂塘。本篇是稼

21、轩词代表作之一,惜春伤怀,寄托深远,忧谗畏讥,潜气内转,历代公认为宋词名作。宋代几个重要的词选,如黄升花庵词选中兴以来绝妙词选卷三、赵闻礼阳春白雪卷三、周密绝妙好词卷一,以及草堂诗余等,都选录了本篇。据稼轩此词小序云:“淳熙己亥,自湖北漕移湖南,同官王正之置酒小山亭,为赋。”因知是在一次送别酒宴上所作,当也有应歌侑酒的目的。但在宋代,此词是否传唱于歌坛,则见不到明确的记载。因此,此词到元代还被列入“十大曲”之中,这一事实就显得十分重要,说明它不仅是宋代传唱的作品,到元代也仍然流行于歌坛。此外,“匆匆春色又归去”一句,传世稼轩词各本以及上列各种宋词选本一般都作“匆匆春又归去”。从摸鱼儿词调的句律

22、看,北宋晁补之词相应的这一句是:“依稀淮岸江浦。”为六字句。晁词被后人当作此调句律的准则、定格。稼轩填此调,也应以“匆匆春又归去”为正。那么,阳春白雪所录这首词又是根据什么版本多出来这个“色”字呢?这也是值得注意的问题。当然,有可能是刻本或抄本的误刻、误抄,但是版本来源完全不同、编排也不同的元刻十卷本乐府阳春白雪和旧抄九卷本阳春白雪此句文字完全相同,就不能简单地用误刻、误抄来解释了。因此对这个字的差别,应该从别的角度去考虑。盖曲子词依靠歌唱传播者,与依靠印刷出版物传播者,情形大不相同,口头传唱,歌者往往会根据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和演唱方便,增损改换原作文字。一旦口头传唱的某一文本被记录下来,就出现

23、了与传世刻本不同的另一文本。在宋元时期通俗文学引用宋词作品时常能见到这种情形。如宋元话本张生彩鸾灯传,引柳耆卿望海潮词“单道杭州好处”,其中“嬉嬉的钓叟莲娃”一句,就比传世柳永词刻本多了一个“的”字,也比望海潮词律多一字。因此,从以上情形考虑,“十大曲”中的这首摸鱼子“匆匆春色又归去”一句,比传世稼轩词及其它宋人选本多出一个“色”字,极大可能是歌者为演唱的方便所加。这同样也是其曾经传唱于市井勾栏歌者口头的一个重要证据。五 晏几道大石调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笺说晏几道是宋代词人中的小

24、令圣手,也是宋词最为本色的词人之一。在“十大曲”中,本篇最为明确地写到了听歌赏舞的内容,写到了词人与歌妓的爱情,从花间集以来,这就是曲子词最为本色的题材,宋词中同类的名篇佳作很多。小晏此篇以真挚痴情取胜,又以文词表现的优美见长,受到歌坛的欢迎,是自然而然的事,成为“十大曲”之一并不意外。此词在宋代好评很多,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晁补之言:“晏叔原不蹈袭人语,而风调闲雅,自是一家。如: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自可知此人不生在三家村中也。”又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十九引雪浪斋日记云:“晏叔原工小词,如: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不愧六朝宫掖体。”又鹧鸪天是宋人常用的词调,别名也多,在柳

25、永乐章集中入“平调”,而阳春白雪此词则标其宫调为“大石调”,这是否说明鹧鸪天词调可以用不同的宫调演唱?值得注意的是,“歌尽桃花扇底风”一句,传世小山词作“歌尽桃花扇影风”,已故吴世昌先生词林新话卷三说:“上片结句有作扇影风者,按宋人笔记均作扇底风,是也。影字乃汲古阁本妄改。”今检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三引晁补之“评本朝乐章”、又引雪浪斋日记称引此句皆作“歌尽桃花扇影风”,与该书前集卷五十九所引又有不同,因知宋代其实存在两种文本,汲古阁本小山词作“扇影风”自有根据,未必是妄改。不过,南宋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三选录此篇,则作“歌尽桃花扇底风”,考虑到这个选本在宋代的流行及影响,再结合北宋侯鲭

26、录等笔记的记载来看,可以判断,宋代通行的文本应是“扇底风”。阳春白雪所录此词文本与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完全相同,也说明此词在宋金元时期歌坛流行的主要是作“扇底风”的这个版本。六 柳永双调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笺说前面有了苏轼的“大江东去”,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被作为另一种风格代表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的这首雨霖铃千古传唱,历代公认为名篇,成为“十大曲”之一,当然也在情

27、理之中。雨霖铃原为唐代教坊乐曲,用作词调,首见于柳永乐章集,大约是宋人因旧曲创新声所创的词调。王灼碧鸡漫志卷五:“今双调雨霖铃慢,颇极哀怨,真本曲遗音。”柳永乐章集此词入“双调”,与碧鸡漫志相同,阳春白雪所标宫调亦相同。此词从过去的经验中设想羁旅行役之苦,以表现眼前与情人的别离之痛,确是“颇极哀怨”,文辞与乐曲声情结合得十分完美。柳永词在当时传唱天下,重要原因就在于其所用曲调大多是流行的新声,而且文辞通俗,并与曲调声情相和谐,便于歌妓乐工演唱。最值得一提的是,北宋后期,宋王朝曾应高丽之请,派遣乐工歌妓到高丽传习歌舞,带去了大量的宫廷大曲队舞作品和宋朝流行的曲子词。这些作品一直在高丽和朝鲜的宫廷

28、中流传,后被收录在高丽史卷七十一乐志二之中 。 这些曲子词中作者可考的有十多首,柳永词就占了八首,居于首位,其中就有这首雨霖铃。这说明雨霖铃等柳永词在北宋时不仅受到市井普通民众欢迎,而且也被宫廷所采用,甚至作为官方交流的内容被传到了邻国。高丽史乐志收录的这首雨霖铃,有两个地方应该引起注意,一是在调名雨霖铃下面,用小字标注一个“慢”字,说明这是一首用慢调演唱的作品,这种标注词调类型的方式,与我们通常所见的词调标注方式不同。二是此词第五句,强村丛书本乐章集作“留恋处”,现今通行的文本也多作“留恋处”。但高丽史乐志则作“方留恋处”,与宋人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相同,这说明宋代流行的文本应是“方留恋处”

29、,阳春白雪的文本也证明了这一点。龙榆生先生唐宋词格律以柳永雨霖铃词作为这一词牌定格的范例,第五句作“方留恋处”,并说这是上一下三”句式,甚是。然同为龙榆生编选的唐宋名家词选,柳永雨霖铃第五句却又作“留恋处”,不知何故。七 吴激春草碧几番风雨西城陌。不见海棠红、梨花白。底事胜赏匆匆,正是天付酒肠窄。更笑老东君、人间客。 赖有玉管新翻,罗襟醉墨。望中倚阑人,如曾识。旧梦回首何堪,故苑春光又陈迹。落尽后庭花,春草碧。笺说此词唱论和阳春白雪皆署吴彦高作。吴激字彦高,北宋宰臣吴栻之子,书画家米芾之婿。北宋末年使金被留,被迫仕金,官至翰林待制。吴激工诗能文善书画,以词着名,在金与蔡松年齐名,号“吴蔡体”,

30、为金初词坛领袖,元好问推为“国朝第一手” 。 词风清雅婉曲多家园故国之思。但元好问编中州乐府,此词则署完颜作。完颜为金宗室,字仲宝,金世宗之孙,封密国公,亦以词着名。元好问编中州集和中州乐府,旨在以诗存史,保存金源一代文献,辑录作品皆有根据,不会凭空把此词归之于完颜。不过唱论和乐府阳春白雪似也不是凭空虚构。因此,本篇作者究竟属谁,殊难判断。此词内容由惜春伤时引出感旧伤怀,“故苑春光又陈迹。落尽后庭花,春草碧”数句,显然寄寓了家国兴亡的感慨,与吴激的遭遇和心情比较合拍,这也许是被看作吴激词的原因。检春草碧词调,宋人极少用,独万俟咏有春草碧一首,但格律句调都与这首春草碧相差甚远,二者应该没有关系。

31、从句律格式看,这首春草碧与南宋初韩玉的番枪子词相合,韩词尾句作“送上七香车,春草碧”,可知春草碧词调,盖从番枪子改名而来。今考韩玉本为金人,南宋隆兴初自金投宋,在世时代晚于吴激,略早于完颜。番枪子词调可能是流行于金的歌曲,故宋人极少用。若从词调的来历看,这首春草碧“几番风雨西城陌”词,就不会是早于韩玉的吴激所作,或许应是时代晚于韩玉的完颜所作才是。八 朱淑真大石调生查子年年玉镜台,梅蕊宫妆困。今岁未还家,怕见江南信。 酒从别后疏,泪向愁中尽。遥想楚云深,人远天涯近。笺说朱淑真号幽栖居士,钱塘人,工诗词,有断肠集传世。朱淑真生卒年不详,一般认为是生活在南北宋之交。南宋魏仲恭最早辑录朱淑真诗为断肠

32、集,序末署淳熙九年,知朱淑真当于此前在世。今人潘寿康朱淑真的籍贯和生平考推其生年为北宋嘉八年,可备一说。朱淑真存词不多,全宋词所收仅二十四首。明毛晋汲古阁刻本断肠词跋:“其诗余仅见二阕于草堂集,又见一阕于十大曲中,何落落如晨星也。既获断肠词一卷,凡十有六调,幸睹全豹矣。”在生查子词调下注:“世传大曲十首,朱淑真生查子居第八,调入大石,此曲是也。集中不载,今收入此。”生查子词调,张先词注宫调为“双调”,朱淑真此词则作“大石调”。这首生查子,杨金本草堂诗余前集卷下、历代诗余卷四题李清照作,词林万选卷四题朱敦儒作,皆非是。从“今岁未还家,怕见江南信”二句看,与李清照的生平经历不符,故应是朱淑真词无疑

33、。历来多认为漱玉词水平高于断肠词。不过李清照有那么多的名作,却没有一首被列入“十大曲”,就这一点而言,是不是说明宋元时期,朱淑真在民间的影响要更大一些?同为女性,李清照词就比朱淑真词有更多的文人趣味,朱淑真词则有更为鲜明的女性化的敏感,文辞也浅显通俗得多。魏仲恭断肠集序说:“比来武陵,见旅邸中好事者,往往传诵朱淑真词。每窃听之,清新婉丽,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者所能及,未尝不一唱而三叹也。”可见其在民间是广受欢迎的。本篇抒写乡关之思,焦点在思念情人的心态,精彩在下片,尤其结尾两句,以夸张写深情,语言浅显而含思深远,十分精警。关于这首词在宋代的传唱情况,今天已经很难确考,但有一些旁证可以

34、证明其影响。一是被看作稼轩一派的南宋江湖词人刘过,作有一首蝶恋花:“宝鉴年来微有晕。懒照容华,人远天涯近。昨夜灯花还失信。无心更唱江城引。 行过短墙回首认。醉撼花梢,红雨飞成阵。拚了为郎憔悴损。庞儿恰似江梅韵。”照抄了朱淑真的“人远天涯近”原句,不过此句在刘过词中则显得十分突兀,远逊于朱淑真原作的顺畅自然。二是元杂剧王实甫西厢记第二本崔莺莺夜听琴第一折崔莺莺唱【混江龙】:“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也用了朱淑真这首词的句子。这都从一个侧面证明宋元时期朱淑真这首词有很大的影响,它被列入“十大曲”,确实不是偶然的。今天一般不会把这首词看作宋词的典范作品,因此它在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影响和地

35、位就很少被人注意了。提到朱淑真生查子词,不免会想到词史上的一桩公案,欧阳修那首着名的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词,长期以来曾被误会为朱淑真词。朱淑真曾经因此引来许多非议,“世遂因此词,疑淑真失妇德”。如明杨慎词品卷二就说:“朱淑真生查子元夕,词则佳矣,岂良人家妇所宜道耶!”王士禛曾加以辨析,指出那是欧阳修词,并提出疑问:“不知何以讹为朱氏之作?”实际上,致误的原因很可能就与“十大曲”的这首生查子有关,如前所言,这首词在宋元时代是一篇影响很大的名作,而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词也曾广为流传,在传播过程中,两篇作品的作者就有被混淆的可能。从两首词的水平看,欧词比朱词更佳,而朱词却因是“十大曲”

36、之一而名气更大,于是,生查子元夕词就有可能被误认为“十大曲”中的生查子,当然作者也就会随之被误为朱淑真了。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见欧阳文忠公全集卷一百三十一,南宋曾慥乐府雅词作欧阳修词,并无误会;续选草堂诗余卷上误作秦观词;宋末元初方回瀛奎律髓卷十六引作李清照词;又宋元话本张生彩鸾灯传描写主人公张舜美元夕灯节追思去年灯节与情人相会情景,因诵这首元夕词排遣相思之苦,亦称是秦观词,与续选草堂诗余相同。似乎在宋元时期,此词作者归属即使有误会,也与朱淑真无关。而朱淑真被误为生查子元夕词的作者,现知最早的明确记载是明代杨慎词品卷二,又如瑟榭丛谈所说:“明人选本嫁名淑真,致蒙不洁之名。”也就是说,这个误会,是

37、发生在“十大曲”的说法已经流传了很久之后,这是不是可以作为如上猜想的旁证呢。九 蔡松年石州慢云海蓬莱,风鬟雾鬓,不假梳掠。仙衣卷尽云霓,方见宫腰纤弱。心期何处,世间言语非真,海犀一点通寥廓。无物比情浓,不见无情相缚。 离索。晓来一枕余香,酒病赖花医却。滟滟金尊,收拾新愁重酌。片帆云影,载将无际关山,梦魂应被杨花觉。梅子雨疏疏,满江干楼阁。笺说金人蔡松年字伯坚,号萧闲老人。其父蔡靖本宋人,宋徽宗宣和末年,蔡松年从其父守燕山府,后降金,出仕,除真定府判官,累官至右丞相,仪同三司,封卫国公,卒后加封吴国公。工诗词,金史本传称“文辞清丽,尤工乐府”。其词集名萧闲老人明秀集,有金魏道明注本。蔡松年词与吴

38、激齐名,元好问中州集卷一云:“百年以来,乐府推伯坚与吴彦高,号吴蔡体。”南宋赵闻礼阳春白雪共收录蔡松年词七首,可见其词在南宋也有较大影响。这篇石州慢,元好问选入中州乐府,题作高丽使还日作。石州慢词调,又名石州引,当是出于大曲石州的摘遍,宋史乐志入“越调”。关于蔡松年此词的来历,金刘祁归潜志卷十记载:“高丽故事,上国使来,馆中有侍妓。献之作望海潮以赠,为世所传。其词云先是,蔡丞相伯坚亦尝奉使高丽,为馆妓赋石州慢云云。二词至今人不能优劣。予谓萧闲之浑厚,玉峰之峭拔,皆可人。”可见这其实是一首赠送高丽歌妓之词,所谓“云海蓬莱”云云,实有所指。蔡松年出使高丽为馆妓赋词一事,在宋金元时期曾广为流传,以至

39、于成为宋金院本和元杂剧的题材。宋金院本有蔡萧闲,元杂剧有李文蔚的蔡萧闲醉写石州慢一本,见录鬼簿着录,已佚。今人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云:蔡松年“在翰林日,奉使高丽,馆有侍妓,松年于使还日,为赋石州慢词。此剧当叙使高丽本事”。剧本所写故事细节虽已不详,但其事必具传奇色彩而为一时佳话。因此这首词在宋金元时期市井歌场中广为传唱,可以肯定与其故事的广泛传播有关。旧抄本阳春白雪此词异文较多,隋树森先生校本据元刊本和中州乐府作了校订,大多数校订皆可从。唯“不见无情相缚”一句,隋校据中州乐府作“觅无情相博”,似还可斟酌。若据词律,此句为五字句,且为上一下四句法,故似当作“觅无情相博”。但各有版本来源的旧抄九

40、卷本和元刊十卷本阳春白雪却皆作“不见无情相缚”,不能简单说是抄刻讹误。竖排文字,“觅”有可能讹为“不见”,“不见”也有可能讹为“觅”。但这里的情形是,若作“觅无情相博”,与上句相承,则意思不顺,甚至不通。而作“不见无情相缚”则比较顺畅,承上句则是说,不见无情之人会如此相互牵挂束缚也,故还是以“不见无情相缚”较顺。这里的情形很可能与上面辛弃疾摸鱼子“匆匆春色又归去”一句相类似,可能也是传唱于歌者口头的文本的记录。蔡松年词风受苏轼影响很深,所谓“苏学盛于北”,在词的方面蔡松年是代表。宋史辛弃疾传记载:稼轩“少师蔡伯坚”。据此则稼轩曾从学于蔡松年,但邓广铭先生辛稼轩年谱曾考辨宋史这条记载不可靠。不过

41、邓氏又谓:“若必强为牵合以实其事,则亦只可谓稼轩早年从事于乐府歌词之写作,有曾师法蔡伯坚的可能,故不必为及门受业之人。”其说可从。然则辛词的豪迈词风当与蔡松年的影响有关,苏、辛之间词风的传承,蔡松年是一个重要的中介环节,论宋词者不当忽略。十 张先中吕调天仙子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悠悠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瞑。石破月来花弄影。重重翠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笺说张先在北宋词史上地位比较特殊,因其长寿,活到八十九岁的高龄,前与柳永、晏殊、欧阳修同时,后与苏轼等人相接,实际上见证了宋词发展的两个阶段。其小令与晏、欧并称,慢词又与柳永齐名,

42、但小令不同于晏、欧,慢词亦不同于柳永。后来在开拓词境,扩展词的功能方面,又启发了苏轼。这都使得他在词史上显得十分重要,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一因此说他的词是“古今一大转移”。天仙子词调,本是唐教坊曲名,本名万斯年曲,有单调和双调两体,敦煌曲子词云谣集杂曲子所录两首为双调体,花间集皇甫松天仙子为单调体。双调体上下片句律全同,实为同一曲调反复两遍叠加而成,张先这首天仙子即是。此词在张子野词卷二入“中吕调”,与这里所标注相同。此词原有小序云:“时为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会。”嘉禾即秀州,张先庆历三年春任秀州判官,此即在秀州所作。在宋词中,本篇可谓声名显赫,历代好评并无异说,视为宋词最为典范的作品之一亦

43、不为过。张先因此词之名句而被宋祁称为“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见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三十七引遁斋闲览。张先自称“张三影”,就以“云破月来花弄影”为平生最得意的写“影”三名句之首,见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三十七引古今诗话。南宋曾慥乐府雅词和黄升花庵词选都选录了本篇,可见在南宋仍是广泛流行的作品。“云破月来花弄影”的意境,更被许多词人模仿借用,如北宋王安中蝶恋花:“云破月来花下住。要伴佳人,弄影参差舞。”南宋滕甫蝶恋花:“掬水佳人,拍破青铜镜。残月朦胧花弄影。新梳斜插乌云鬓。”赵鼎鹧鸪天:“花弄影,月流辉。水精宫殿五云飞。”刘镇汉宫春:“人去后,庭花弄影,一帘香月娟娟。”等等,可见其影响之大。此外南宋刘过

44、天仙子云:“强持檀板近芳樽,云遏定。君须听。低唱月来花弄影。”则是歌妓演唱张先此词的具体描写。印象中,此词虽然流传广、影响大,但却很少见到被歌者演唱的记载,因此刘过的描写可以当作十分珍贵的史料看待。又,“往事悠悠空记省”一句,“悠悠”,今通行本张子野词多作“后期” 。 而花庵词选、张先安陆集皆作“悠悠”,词学丛书本乐府雅词于此句下亦注云:“一作悠悠。”因此看来,“往事后期空记省”意思虽较胜,但在宋元时期流行的则很可能是较为通俗易懂的“往事悠悠空记省”。总 说总的看来,以上十首歌词都应是在元代市井歌场和风流子弟中广受欢迎的作品,“十大曲”的说法,反映了当时歌坛对于宋、金词流行作品的取舍和认识,其

45、中蕴含的许多问题都值得认真探讨。首先,应该注意阳春白雪收录这十首词的目的。论述元曲歌唱理论和方法技巧的唱论一书,把这十首词称作“近世所谓大曲”,当作歌唱的典范作品对待。这十首词,部分作品原有的题目或小序,阳春白雪收录时全部省略,因为题目、小序都是歌唱时用不着的东西。对其中五首词,还标注了宫调,说明这些歌词都是歌唱使用的脚本。其中,晏几道鹧鸪天、朱淑真生查子都与宋人词集所注宫调不同,如果不是为了歌唱之需,就没有必要改变本来所属的宫调。从各种迹象看,阳春白雪收录的这十首词,是给歌坛提供的一个唱本。百花亭杂剧所说的“怀揣十大曲”,指的就是这种唱本。这提醒我们重新审视所谓词在元代由于“词乐失传”,已经

46、不可歌的传统说法。起码这“十大曲”,乐曲和唱法在元代并未失传,仍然在歌坛传唱不衰。其次,“十大曲”的说法,唱论是记录当时歌坛的事实,就作品选择而言,并没有宋、金词的区别。本来,北宋与南宋,固然道统、政统、文统一脉相承;金与南宋,虽分两朝,地限南北,但文化、文学何尝不是在同一个文化母体之内发展?宋、金歌词的创作,同样如此。到了元代,南北统一,政治和地域的限隔已经打破,文化的同一性就凸现出来了。从文化的角度看,对宋、金词,已经没有强作分别的必要,于是,在唱论中,宋、金的朝代称谓被“近世”这个含糊的说法取代,对所列的十位词人,也不注明属宋还是属金,而且排序也不区分朝代。宋、金词,完全被看作了一个整体。这反映了一种十分高明的历史文化见识。这一点提醒我们注意,研究词史,不应该把金词和宋词割裂。如果不把金词和宋词融为一体看待,那对苏轼词风的影响,就不可能有更全面的认识,对苏轼和辛弃疾之间词风传承的认识,也会缺少一个重要的环节。第三,“十大曲”不是一个大型的选本,当然不可能全面反映宋、金词的创作。作为一个唱本,只是当时歌坛流行传唱的一组作品的纪录,它的价值也主要在于使我们得以了解当时传唱不衰的,究竟是些什么样的歌词。把这十首词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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