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征教授针刺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经验撷要_李凯庆.pdf

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23年2月第47卷第2期JOURNAL OF ZHEJIANG CHINESE MEDICAL UNIVERSITY VOL.47NO.2 Feb.2023国医传承孙远征教授针刺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经验撷要李凯庆1于天洋2夏雪1孙远征21.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哈尔滨1500402.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摘要：目的总结孙远征教授针刺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的临床经验。方法通过临床跟师学习，从孙师对本病的认识及治疗特色等方面进行阐述，分析孙师对本病的辨治思路，并通过病案举例加以验证。结果孙师认为，本病实质为正虚风动，与情志因素关系密切，风为导致痉挛发病最主要的致病因素，情志不调为导致疾病加重的诱发因素，将其分为内风、外风两种致病模式。孙师认为本病病位在面部经筋，与面部经气受损有关，经络之气不通，局部气血流通不畅，故发为本病。孙师治疗本病有以下特色，重视“调神”，神安形止；基于“缪刺”，调衡阴阳；揿针留置，长效止痉；明辨经络，辨证遣针，以此四法针刺辨治原发性面肌痉挛。文中所附一例原发性面肌痉挛病案，观其舌苔脉象及症状表现，辨为面风，阴虚风动型，治以疏肝养阴、熄风止痉，以调神法、缪刺法、揿针法、远取法联合治疗，收效甚佳，随访半年未复发。结论孙师临床辨治原发性面肌痉挛，以形神关系为基础，以明辨经络、定病经、辨证遣针为原则，治疗时调神、缪刺、揿针、远取相结合，体现了针刺治疗的优势所在，拓宽了该病的诊治思路，值得学习和推广。关键词：原发性面肌痉挛；调神法；缪刺法；揿针法；名医经验；孙远征中图分类号：R24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5-5509（2023）02-0167-04DOI:10.16466/j.issn1005-5509.2023.02.010Professor SUN Yuanzhengs Experience in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Primary Hemifacial Spasm LI Kaiqing1，YU Tianyang2，XIA Xue1，et al1.Heilongjia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Harbin(150040)，China；2.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Heilongjia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Abstract:ObjectiveTo summarize Professor SUN Yuanzheng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primary hemifacialspasm.MethodsThrough clinical study with teachers，Professor SUNs understanding of the disease and treatment characteristics wereexpounded，and the ideas on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of the disease were analyzed and verified by example of medical record.ResultsProfessor SUN believes that the essence of the disease is that Qi deficiency leads to wind movement，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oemotional factors.Wind is the main pathogenic factor leading to spasm，and emotional disorder is the inducing factor leading to theaggravation of the disease，which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pathogenic modes：internal wind and external wind.Professor SUN believesthat the disease is located in the facial meridian tendons，which is related to the damage of facial meridian Qi，the Qi of meridians isblocked，and the local Qi and blood circulation is not smooth，so it is suffered from the disease.Professor SUN has the followingcharacteristics in the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paying attention to“regulating mind”and the mind is at rest and the form is motionless；based on“Miao acupuncture”，regulating Yin and Yang；indwelling acupuncture with long-term effect to stop spasm；distinguishingmeridians and collateral，acupuncture according to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In the case of primary hemifacial spasm，the pulse andsymptoms of tongue coating were identified as the type of facial wind and Yin deficiency，which was treated by soothing the liver andnourishing Yin，extinguishing wind and stopping spasm，and also treated with mind-regulating method，Miao acupuncture method，press-needle method and distant method.The effect was very good，and there was no recurrence after follow-up for half a year.ConclusionProfessor SUNs clinical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primary hemifacial spasm is based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 andspirit，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 of distinguishing channels and collateral，clarifying disease meridians，acupuncture according tosyndrome differentiation.It reflects the advantages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broadens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the disease，and isworth learning and popularizing.Key words：primary hemifacial spasm；mind-regulating method；Miao acupuncture method；press-needle method；famous doctors ex-perience；SUN Yuanzheng基金项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设项目（国中医药人教发201420号）Fund project：National Famou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Expert Inheritance Studio Construction Project of the StateAdministr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G.TCM.R.J.F.201420)通信作者：孙远征，E-mail：167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23年2月第47卷第2期原 发 性 面 肌 痉 挛（primary hemifacial spasm，PHFS）又称面肌抽搐，是指在面神经分布区内出现的肌肉不自主的阵发性跳动抽搐，可由精神紧张、疲劳及面部自主活动等因素诱发或加剧，发作时患者自身无法控制，静止状态下也可出现，休息时可缓解1。本病多发于中老年，女性多于男性，随着时代的进步，生活压力增大，本病有年轻化的趋势2。PHFS发病时症状明显，虽不危及生命，但会对患者的心理健康产生不良影响，给其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便，易引发焦虑、烦躁甚至抑郁等不良情绪，而此种情绪亦会加重病情，导致疾病难以痊愈。PHFS发病机制尚不明确，现代医学普遍认为本病的发生与面神经通路受到机械刺激、责任血管受压等因素有关3。针对PHFS，现代医学首选肉毒毒素A局部注射，但疗效持久性差，反复应用还可能引起面部僵硬4。药物治疗则以抗癫痫药、镇静药为主，虽短期疗效显著，但无法根治，长期应用剂量逐渐累积，易诱发药物性肝、肾损害5。手术治疗的疗效虽较上述诸法持久，但对机体创伤较大，危险性高，且术后易复发，容易出现面神经麻痹、听力障碍等并发症6。中医学以整体观念、辨证论治为基本特点，在辨治疾病时，强调辨病与辨证相结合，以司外揣内、见微知著、以常衡变、因发知受为诊断疾病的基本原理，采取内服之中药、外敷之膏药、补泻之针刺、穴位之埋针等方法治疗，其中针灸疗法源远流长，流传至今，治疗作用广泛，疗效确切。研究发现，针刺治疗PHFS具有操作简便、不良反应少、疗效稳定等优点7。孙远征教授为第五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教师，从事针灸临床、科研、教学工作40余年，临床经验丰富，对本病有着独到的见解，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治疗方法。笔者有幸跟师学习，受益良多，特撰此文，以供临床借鉴。1孙师对本病的认识PHFS为现代医学病名，古籍中鲜有记载，中医将本病归属于“瘛疭”“面风”等范畴。张氏医通 瘛疭云：“瘛者，筋脉拘急也，疭者，筋脉驰纵也，俗谓之抽。”8依据上文可知，筋脉受邪，拘急驰纵，发于颜面，其症状与PHFS相似。孙师认为，本病的病因常与情志内伤及气血不足有关，基本病机为外邪阻滞或内风扰动，筋脉拘急。PHFS的发作不规律，时发时止，这与风邪的致病特点相应，因此孙师认为，风为导致本病最重要的致病因素，并将其分为内风阴动、外风阳动两种致病模式。内风表现为虚风内动，主要包括血虚动风及阴虚动风，血虚不能养筋，筋脉挛急，故见肌肉瞤动；阴液不足，筋脉失濡，虚风内动则筋脉拘挛不伸，属“阴动”范畴。外风表现为风邪侵袭，风邪善行数变，易袭阳位，颜面部位于人体上部，而眼睑又处于颜面部的上位，故痉挛发病多从眼睑开始，逐渐向下发展，属“阳动”范畴。PHFS发病后患者多情志不遂，神动则形不安，形动则神不宁，二者循环不已，促进疾病进展。因此，孙师认为本病以内外风为标，神不安为本，中医学提倡“形神一体观”，故强调针刺调神，以调神为治疗本病的根本原则。内风发生乃为五脏元气不充，施治内风所致的PHFS，调神为调和五脏气血阴阳；外风为风邪直接侵袭颜面部，治疗外风所致的PHFS，调神为调节面部阴阳平衡。另外，孙师重视经络辨证，远端取穴与缪刺结合，根据病位选择远端穴位，体现循经远取的诊疗思路。2治疗特色2.1重视“调神”，神安形止素问上古天真论云“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强调“形与神关系密切”。孙师认为，形、神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两个方面，从本源上讲，神生于形，形动则神不安，故见面肌不规则抽搐，患者出现焦虑状态；从作用上讲，神又是形的主宰，故治本病，首应调神，神安则形止，疾患得除。灵枢 本神云“凡刺之法，必先本于神”，灵枢 官能载“用针之要，无忘其神”，二者均强调针刺治神的重要性。孙师认为，神主宰人体生命活动，调控机体的运动和精神变化，五脏之心主藏神，奇恒之府脑为元神之府，在生理功能上心脑共主神明，调神亦当心神与脑神共调，故在针刺时施以调神之法，调顺情志、减轻思虑，使患者心情舒畅，气机条达，共奏心安神调形止之效，疾病向愈发展9。PHFS由于面部肌肉痉挛抽动，发作频繁，易使患者产生不良情绪，影响疾病治疗。孙师认为，本病致病因素包括内风外风，内风可影响情志，外风导致的肌肉抽搐也可导致情志不畅，二者最终都会引起神不安。研究表明，PHFS伴随焦虑的发病率为64.1%，抑郁的发病率为31.3%10。基于对PHFS的理解，结合伴随的焦虑等不良情绪的高发病率，孙师选取调神五穴治疗，即调脑神之百会、神庭、本神，调心神之神门、内关。其中，调脑神三穴分别沿经脉循行方向平刺2030 mm，施以强刺激行针手法，李凯庆，等：孙远征教授针刺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经验撷要168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23年2月第47卷第2期每穴捻转23 min，频率约200次/min；调心神二穴以常规针刺为主，平补平泻手法，均需留针30 min。百会、神庭属督脉，研究指出，神庭透百会可调畅情志、安眠定悸11。百会为百脉之所会，神庭为元神之居所，本神为诸神之本，三者同刺可通调督脉、醒脑通络，从而“调脑神”。现代解剖学研究证实，以上三穴内应额叶，额叶主司高级精神功能，针刺该区可从根本上调治精神活动，改善伴随的焦虑状态。心调则神安，神安则形不动，病可愈。神门、内关穴分别为心经、心包经腧穴，二穴合用可起到宁心安神之功，针刺此二穴可调节引发焦虑的精氨酸加压素水平，调节心脑功能，缓解焦虑症状12。通过对“神”的调养，可平复患者的心情，促进疾病的向愈。2.2基于“缪刺”，调衡阴阳素问缪刺论云：“帝曰：愿闻缪刺，以左取右以右取左，奈何？”孙师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当大络被邪气入侵后，机体阴阳失衡，邪气相反流窜，即左右相互影响，找到疾病的根本原因，并选对根治之法，才可有效治疗疾病。中医学以“阴平阳秘，精神乃至”作为阴阳关系的基础，PHFS患者主要症状为面肌瞤动，其根本在于患侧运动过甚，健侧相对不足，处于阴阳失衡的状态。常规针刺患侧，易导致刺激量过大而加重症状，缪刺为针刺相对表浅的络脉的小刺激量针刺法，应用缪刺对健侧进行刺激，可达到兴奋健侧、抑制患侧的目的，同时又可避开对痉挛部位的直接刺激。孙师认为，络脉纵横交错，网络全身，机体被看不见的经络所覆盖，“如环无端，周而复始”，故而患侧抽动，针刺健侧，也能够畅血气、调阴阳，达到治疗的目的。基于此，孙师强调局部应用缪刺法医治PHFS恰如其分。2.3揿针留置，长效止痉揿针，又称皮内针，相当于古代的“毛刺”。孙师认为，揿针主要刺激皮部，调节卫气，激发其卫外功能于病邪之处，以及调和气血阴阳，治疗疾病。现代医学认为，揿针刺入机体后产生的微电流可刺激皮肤上散在的神经末梢，改变局部电位差，抑制病理性兴奋，使神经兴奋沿神经传导通路传导至中枢神经系统，激活神经系统，发挥其调节作用。揿针镇痛机制可能为揿针针刺过程中抑制前列腺素等物质释放，降低痛觉感受器的敏感性13；刺激神经末梢又可使局部组织释放5-羟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产生内源性阿片效应，抑制神经递质释放，实现局部镇痛止痉14。孙师认为，揿针的治疗优势在于，能够对穴位提供长效持久的微刺激，符合灵枢 终始“深内而久留之”的治则。同时强调，揿针于皮下长时间留针，对机体是一种良性刺激，可以调整脏腑经络的机能，转移神经-肌肉的兴奋性，抑制兴奋性增强的面肌，从而发挥镇静止痉的作用。而且此法操作简便，安全无痛，可减少患者对普通针具的恐惧，并能够延长作用时间，对于PHFS患者可减小刺激强度，避免加重病情。2.4明辨经络，辨证遣针孙师特别注重经络辨证的重要性，强调治疗疾病应以经络为核心，在针刺治疗前据其症状表现应首虑其所病经脉，所属何处，以定病经，将依据病变经脉选取对应腧穴作为第一要义。孙师认为，PHFS病位在面部经筋，与面部经气受损有关，经络之气不通，局部气血流通不畅，故发为本病。孙师认为，本病起始症状为眼睑不规律跳动，依据经脉循行可知，上眼睑为足太阳循行所过，下眼睑为足阳明循行所过，眼外角又为手少阳与足少阳的交接点，本病迁延不愈会向口角进发，上齿为足阳明循行所过，下齿为手阳明循行所过，而督脉循行过面，起于小腹，沿着前额向下走行至鼻柱，止于上唇系带与上牙龈的交点，凡有症状皆病所过，故本病的病变经脉当属手足三阳经与督脉。孙师强调，定病经，明辨经络后，当按照其所病部位不同辨证选穴，不可拘泥于固定穴位，面部腧穴取其近治作用，“腧穴所在，主治所在”，针对眼肌痉挛，选取攒竹、阳白、四白、印堂；针对表情肌痉挛，选取太阳、迎香、颧髎、翳风；针对口唇肌痉挛，选取地仓、颊车；依据“上病在者，取之下”“经脉所过，主治所及”的理论，选取肢体远端合谷、外关、蠡沟、足三里等穴。头部调神法、面部缪刺法、局部阿是穴揿针、远端循经感传，诸法合用，可疏调局部经筋，活血通络，宁心安神，舒筋止痉。3病案举例曹某，女，48岁，2020年5月4日初诊。主诉：左侧颜面部不自主抽搐1年，加重1周。患者1年前因工作劳累出现左侧下眼睑不自主瞤动，口服维生素B6、甲钴胺，均未见效果。面部跳动范围逐步扩大至左侧颧骨处，前往当地中医门诊，经中药汤剂口服（具体药物及用量不详）、针灸治疗数月，症状呈进行性加重，跳动范围进一步扩展至左侧鼻翼、嘴角等部位，时发时止，从开始时的数分钟逐渐增加至数十分钟不等，常由过度疲乏诱发，发作时多伴情绪抑郁，每日发作十余次，李凯庆，等：孙远征教授针刺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经验撷要169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23年2月第47卷第2期为求治疗前来就诊。既往史：既往体弱，自述18岁辍学后一直务农，长期劳累，否认面部外伤史。就诊时左侧颜面部大部分肌肉不自主跳动，伴患侧眼睛干涩，口略干，情绪抑郁，睡眠质量差，多梦易醒，醒后疲乏，月经不规律，量少色暗，纳差，大便略溏。查体：左侧眼睑、鼻翼、嘴角处肌肉不自主抽搐，舌质紫暗，苔薄白，脉象弦细。西医诊断：PHFs；中医诊断：面风（阴虚风动型）。治则：疏肝养阴、熄风止痉。穴取：百会、神庭、本神、神门、内关、外关、合谷、蠡沟、足三里；健侧攒竹、阳白、四白、印堂、太阳、迎香、颧髎、翳风、地仓、颊车；患侧痉挛局部阿是穴。操作：患者取仰卧位，嘱其放松，针刺前先常规消毒局部皮肤，百会、神庭、本神穴沿经脉方向平刺2030 mm，施加小幅度高频率重复捻转刺激，每穴捻转23 min，频率约200次/min；神门直刺1015 mm，内关、外关直刺2030 mm，施以平补平泻手法。健侧上述面部诸穴采取缪刺法治疗，患侧采用清铃牌0.20 mm0.60 mm揿针，撕开密封纸，将无菌揿针垂直刺入痉挛严重部位，留置24 h后拔出，清洁、消毒皮肤后继续进行此法治疗。运用上述治疗方法，每日治疗1次。疗效观察：针刺治疗3次后，患者自觉左侧颜面部跳动发作次数减少至每日10次以内，发作持续时间有所缩短。针刺治疗20次后，患者左侧颜面部跳动次数明显减少，每次发作持续时间小于10 min。继续巩固治疗20次后，患者面肌痉挛基本消失，白天及夜间均不再跳动。随访半年未复发。按：本案患者自述体弱并长期劳作，劳累后出现眼肌不自主跳动，继而进行性加重，累及表情肌及口唇部肌肉，根据其症状表现可知本病为PHFS。孙师认为，该患者正气不足，日久则正亏愈甚，素体气血亏虚，情志不遂，劳倦日久，损及阴液，继而阴虚风动，动则生风，上行头面，发为本病，属内风“阴动”范畴，观其舌苔脉象及兼证，依中医辨证当属“阴虚风动”，治疗当以疏肝养阴、熄风止痉为主。孙师强调，凡见病必先明辨经络，定病经，辨证遣针选穴。依经脉循行可知，本案患者痉挛部位所过经脉乃手足三阳经与督脉，为面部经筋功能失调，治疗时当选取手足三阳经及督脉腧穴，再配合远端腧穴，取手阳明之合谷穴，四总穴歌记载“面口合谷收”15，其经脉、经别、经筋均上行于头面；取手少阳之外关穴，通阳维脉，具有清热解表、疏通经络、行气止痛、调畅三焦气机的作用16；蠡沟为肝足厥阴经之络穴，别走少阳，取其舒肝理气、平肝熄风之效17；足三里取其扶正补虚、健脾和胃、调气和血、培元保健的作用18，以上四穴合用可很好地治疗其兼证。孙师强调，万法不离其宗，针刺调神乃治病之本，选取调神穴位，减轻患者不良情绪，减少疾病的诱发因素，令神安则形止，痉挛得除，心情舒畅；局部结合缪刺，调衡阴阳；利用揿针留置，增强疗效，诸法合用，相辅相成，可有效抑制面神经异常活跃，减少痉挛次数，从而起到治疗的作用，即诸穴合用，疏通经络，肝气调畅，气血得充，肝风自止，痉挛得除。4结语目前临床治疗PHFS仅针对痉挛局部症状，忽视了最关键的诱发因素，即情志因素的影响，因此并未真正参透该病的本质。孙师认为，本病实质为正虚风动，属“形动”范畴，与情志因素关系密切，或为外邪风动，或为内风引动，形动则神不安，终致面部经筋功能失调，筋脉拘急，情志不调则焦虑愈甚，疾病迁延，向恶发展。治疗时着重强调调神的重要性，依据形与神之间的关系，选取调脑神三穴，其位额极，应用行针手法，可从根本上调节情志，神安则形自止，痉挛得除，选取调心神二穴，宁心安眠，助心藏神不外散；局部选穴以明辨经络，定病经，辨证遣针为原则，病经不同，选穴亦不同，以缪刺法浅刺健侧腧穴，调衡颜面部双侧阴阳，达到“阴平阳秘”，助病向愈；以揿针病变局部留置，长效止痉；肢体远端循经感传配合，针对兼证予以配穴治疗。孙师强调，病之本在于形动，四法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其治之本在于调神，辅以局部诸法，通过调顺情志，畅通气机，神安形止，痉挛自止。参考文献：1马天牧，汪娅蓓，沈月红，等.符为民教授滋阴潜阳理血安神治疗面肌痉挛J.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18，42（6）：442-445.2秦懿囡，杜元灏，白杨，等.眼口环刺法治疗原发性面肌痉挛30例J.中国针灸，2020，40（11）：1191-1192.3LEFAUCHE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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