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成因与手段研究——以YL公司为例.pdf

企 业 管 理INDUSTRIAL INNOVATION 产业创新研究163作者简介：高泽蓉，女，山西吕梁人，硕士研究生在读。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成因与手段研究以 YL 公司为例高泽蓉（西安工程大学，陕西西安 710600）摘要：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手段及形式花样百出，其隐蔽性也更强，对投资者、利益相关者、上市公司的健康发展、资本市场的和谐发展都产生不利影响。本文以 YL 公司为例，研究财务舞弊的动因及手段，有针对性地提出防范建议，为上市公司自身的防范、监管部门制定监管政策提供借鉴。关键词：财务舞弊；上市公司一、引言财务舞弊的行为是非法的、蓄意的、隐蔽的，具有危害性，对国家、社会、个人、企业及其财务舞弊企业都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并产生巨大的损失。对于国家来说，国家宏观政策的制定、社会建设投资等，无不依赖着上市公司公开披露的信息，其一旦失真，因此进行的种种活动均会与原本能产生的价值背道而驰，导致国家宏观调控的失误，影响正常的经济活动。对于个人及企业而言，财务舞弊使得财务信息缺乏真实性和可靠性，造成使用者对公司真实经营情况的误判，对个人及企业的利益造成巨大损失。对于市场而言，财务舞弊所造就的虚假繁荣对市场的健康良性发展造成严重不利影响，甚至会影响整个社会的安全稳定。对于上市公司自身来说，财务舞弊的行为就是随时会爆炸的隐患，既不利于企业长远的发展，也会给企业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如何科学有效地减少财务舞弊欺诈是当前社会稳定发展的重中之重。二、案例概述YL 公司 1999年9月23日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被誉为“中国专业卫浴第一股”。公司的发展历经波折，上市不久便出现许多发展问题，比如原核心业务发展不力，公司意欲转型失败、财务困境等，2014 年经历了破产重整。2022 年 3 月 22 日，YL 公司因财务造假行为被上海证券交易所强制退市。经查明，在 2018 年、2019 年连续两年的时间，YL 公司通过各种财务造假的方式来达到规避退市的目的。在追溯调整之后，在 2018 年至 2020 年连续三年里，YL 公司各年整体营业收入低于 1000 万元，已触及最低退市条件。在此之前 YL 公司也曾多次陷入财务造假丑闻，还曾卷入“中技系非法集资案”。三、YL 公司财务舞弊手段（一）虚假记载经查明，YL 公司 2018 年、2019 年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2018 年虚增营业收入 1,338.54 万元、利润总额 129.11万元，占当年披露营业收入的 100%、利润总额绝对值的5.24%；虚增 2019 年度营业收入 572.36 万元、营业外收入7590 万元、利润总额 7,924.82 万元，虚增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分别占当年披露营业收入和利润总额的 55.13%、253.78%。具体舞弊手段实施情况如下：1.虚增保理业务营业外收入。2019 年，YL 公司通过虚构合同来虚增营业外收入，委托其子公司深圳市阳云科技有限公司与其深圳德福商业保理有限公司签订了一份保理协议，合同约定将 YL 公司享有的 2.38 亿元债权转让给德福保理，转让金额为 2.66 亿元，德福保理在合同签订之日起一个月内，向阳云科技支付 7600 万元，其余款项于一年内付清。然而实际上该份保理合同并不是受转让协议约束的真正债权，而是人为商定“自导自演”的虚假合同，YL 公司安排了首期的保理资金，保理资金来源于黑科汉麻，经过几个公司的周转之后，又回到了黑科汉麻，最终 YL 公司并未收到任何的保理资金，YL 公司通过此份虚假保理合同，使其在 2019 年虚增了营业外收入 7590 万元，虚增了利润 7590 万元。2.虚增贸易收入。2018 年 YL 公司委托其子公司和 S 有限公司签订了销售与购买铁精矿的合同。但实际上 YL 公司实企 业 管 理产业创新研究 2023.6 第12 期164际控制人与 A 商贸的实际控制人及 S 有限公司投资的股东私下为好友，所签订的合同其经济利益并未流入 Y 公司，销售商品的控制权也未曾转移，其风险购买方也并不承担，相关资金在三者之间形成闭环循环，其销售合同不具有商业实质，不符合会计准则收入确认条件。YL 公司通过此次虚假销售合同，2018 年与 2019 年分别虚增了营业收入 1,338.54 万元、212.66 万元；分别虚增了营业成本 1,209.43 万元、214.45 万元；分别虚增了利润 129.11 万元、24.88 万元。3.虚增物业费收入。2019 年 11 月 18 日，YL 公司子公司 H 公司与 YL 公司孙公司 D 公司签订十年的开源市场物业管理委托合同，12 月 31 日 D 公司将其 2019 年度业务交由宏腾达代理，由 D 公司确认收入。但实际真实情况却是，2019年 8 月 30 日 D 公司才设立，在设立之前并没有资格确认收入，且于 2019 年 11 月 18 日拥有的该业务管理权，在此之前，也没有委托其他公司代管开源市场的权利。H 公司于2019 年提供物业管理服务，H 公司有权利确认收入及成本，2019 年 H 公司也未将物业费转到 D 公司，因此实际上 D 公司既没有提供过服务，没有资格确认收入，自然也无资格确认服务成本。YL 公司的上述行为，使其 2019 年虚增营业收入 229.70 万元，虚增利润 229.70 万元。4.虚增租金抵账收入。YL 公司为抵偿欠 H 置业的款项，出租给 H 置业其位于喀什开源市场内的房产，租金不予收取而用于抵偿债务，而其签订的合同含糊不清，并未约定租赁的房产楼层、商铺号等具体信息，只约定了其面积。而且事实上，协议并没有实际履行，其相关房产使用权仍在 YL 公司，由此其确认的收入不符合会计准则收入确认条件。YL 公司上述行为，导致 2019 年虚增了营业收入 130 万元，虚增了利润 130 万元。（二）重大遗漏1.未及时披露重新开发协议。YL 公司未及时的披露 H公司与喀什市自然资源局签署的对喀什开源市场规划调整并重新开发的协议，签署日期为 2020 年 5 月 24 日。协议所涉及的影响较大，涵盖喀什开源市场资产总额 80,358.00 万元，占上市公司最近一期经审计总资产的 72.36%。其协议约定的不确定性应予以披露，因为协议约定若 H 公司在指定日期内未拆除完毕，则视作 H 公司放弃开发，土地使用权将由喀什市自然资源局收回。2020 年 8 月 28 日，在 2019 年年度报告资产负债表日后事项中 YL 公司仍未全部披露调整开发协议以及开源市场具体的拆迁事项，没有将若未在指定期间前拆除完毕，即视其放弃开发并失去土地使用权这一重大风险事项披露，存在重大遗漏。2020 年 11 月 10 日 YL 公司披露了所开发协议的全部内容，同时披露了其进展情况及本次土地规划调整开发对公司的影响。2.未及时披露逾期贷款信息。截至 2008 年年底，YL 公司与各家银行发生逾期贷款却未及时披露，具体情况如下：分别为中国建设银行、中国工商银行的重庆市江津支行、中国农业银行，金额 7311 万元、4255 万元、4700 万元，共计1.63 亿元。四、YL 公司财务舞弊的成因（一）内部原因1.产业转型失败，重大资产重组终止，重组效果甚微（见图 1）。YL 公司在 2015 年因解决危机改善其财务状况进行了资产重组，想要实现企业转型，但 YL 公司潜在的风险较大，且在停牌期间也没有能得到妥善解决，影响了后续收购目标公司的目标，使得终止了重大资产重组，最终导致转型失败。后续进行破产重组也未获得理想效果，其偿债能力虽有所提高，但持续性不足，盈利能力、资产营运能力无明显提高，其财务困境仍是其困境之一且损失惨重。图 1 YL 公司历年营业收入统计表2.历史逾期贷款压力。自 2007 年以来，YL 公司自身的营业收入大幅下滑，并且发生贷款逾期后，银行不再对 YL公司提供贷款，其资金融资越发困难，以至于极度影响到公司的营运。3.退市压力。此前资金的匮乏，影响其营运能力，以至于多次被证券所进行退市风险的警示，使得其压力倍增，且据其年报显示，公司 2018 年至 2020 年营业收入分别是1338.54 万元、1038.22 万元和 345.87 万元，2018 年与 2019年都是略微超过 1000 万元，刚好满足了保壳需求，勉强通过退市危机。而经查明并且对其追溯调整后，2018 年至2020 年连续三年的营业收入均低于 1000 万元，已触及强制退市的情形。为了规避退市，促使该公司在 2018 年和 2019年进行财务造假，最终付出严重后果。4.YL 公司内部控制存在缺陷。调查发现，其公司内部控制制度存在问题，首先其管理较松散，规章制度建立不全面，仅把重心放在生产车间，注重销售方面的成绩，而忽略了公司整体的把控，没有将公司所有部门、人员以及公司生产经营等方面的各个环节连接在一起。其次，缺乏专业内控队伍，相关对财务人员的专业性及其培训也未做到重视和落实，进而影响企业对其内部控制制度缺陷的把控，出现了内控缺陷。再次，权责不清，责任不明，信息的流动性及交流的效率得不到保障，严重影响公司的长远发展及运营。这样的内控缺陷，一定程度上使得公司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企 业 管 理INDUSTRIAL INNOVATION 产业创新研究165（二）外部原因1.审计未能勤勉尽责。YL 公司基于种种压力而非强制性变更事务所，存在以下不良动机，首先，很有可能是出于购买有利审计意见，在财务状况恶劣情况下宁可花费比以往多四十万的审计费用也要变更新的事务所，很大程度是为了暂时规避其暂停交易上市交易的风险；其次，变更会计师事务所，其目的是向市场传递积极信号，也一定程度上隐藏其负面消息。再次，为了掩饰其财务困境来粉饰财务报表，为了隐瞒其真实经营情况而仅仅将有利信息投放至市场。表 1 历年事务所审计意见年份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费用审计意见2013天职国际会计师事务所50无法表示意见2014立信会计师事务所80保留意见2015大华会计师事务所80带强调事项段的无保留意见2016大华会计师事务所53保留意见2017大华会计师事务所80保留意见2018四川华信会计师事务所80无法表示意见2019深圳堂堂会计师事务所120保留意见加事项段来源：巨潮资讯网。由表 1 可知，历年来 YL 公司审计意见基本上均为非标准意见，会计师对其公司的收入的真实性、经营能力的持续性等事项均存疑，且多次被处罚，而深圳堂堂所在清楚了解到 YL 公司目前状况且很难有会计师事务所愿意接手的情况下，与其签订审计协议，并且事先承诺不在审计报告中出具对其不利的意见，并要求如果被监管部门处罚，YL 公司应对其予补偿。由此可见其外部审计独立性严重缺失，外部监督失效，降低了企业舞弊暴露的可能性，给其创造了条件。2.法律法规不健全，惩罚力度不足，企业铤而走险。由于我国资本市场起步较晚，尽管先后出台了相关政策法律但总有遗漏，监管体系不健全、不完善，有漏洞可钻，相关部门的监管力度和执法力度不到位，让有的上市公司实施财务舞弊，影响经济市场秩序，YL 公司便是其中之一。且违法打击力度较弱，未起到震慑作用，且财务舞弊所产生的收益远高于损失，以至于屡禁不止。五、对策及建议（一）内部防范策略1.合理应对财务困境。企业面临困境，首先思想上应确立正确的价值观，诚信经营，公司要对公司本身、投资者、社会、国家等利益相关者负责，提供真实可靠的财务数据，共同维护市场的和谐稳定长远发展，因此面对困境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不是将问题更大化。公司要接受自身经营实际情况，根据实际情况想出挽救公司于水火的正确方法，不断调整优化适合自身的发展战略，规范公司自身行为，通过正确的道路走出财务困境。2.完善公司治理体制。公司应根据自身情况，建立合理有效的内部管理组织机构，组织内部互相制衡，互相配合，为了企业长远健康稳定发展而共同努力。建立的制度还远远不够，落到实处才算真正的建立，所以必须分工细致，严格执行，做到细化岗位分工，同时设立健全完善的奖惩问责机制、反舞弊监督激励机制，加强董事会、监事会及公司管理层的监督责任，而不只是空架子。3.拓宽融资渠道。融资渠道单一会使企业面临的风险也会更高，拓宽融资渠道，焕发企业内部资金活力，保障企业健康长远发展。拓宽渠道，无不从内部与外部着手，内部融资方面，通过股权融资既能满足资金需要，又能提高公司员工的积极性与归属感；外部融资方面，结合公司实际情况及外部市场环境，制定有效的融资计划，保障公司健康发展。（二）外部防范策略1.改进融资机制。积极推动金融体制改革，改进融资机制，完善第三方信用评级机构的体系建设，减少各方对上市公司的审核成本，鼓励金融机构对上市公司的支持以及政府对其的扶持，解决“融资难、融资贵”这一根本问题，减轻其融资压力，进而降低其财务舞弊的可能性。2.加强政府监管。政府监管部门对上市公司的监管存在滞后性与模糊性，政府要针对其漏洞进行梳理与解决，有效发挥监管作用。政府监管部门要对上市公司进行严格审查，进行数字化管理，有效分析公司信息，对其及时记录分析追踪相关变动信息，时刻掌握公司情况，对上市公司贯彻实施实时、有效、全方位的监管。完善法律法规，加大监管力度，明确行业规范与标准，对公司舞弊情节恶劣的行为追究相应刑事责任，起到一定的震慑力度，尽可能地杜绝财务舞弊现象的发生。3.增强审计力量。会计师事务所是资本市场的“守门人”，审计的独立性异常重要，必须独立于被审计单位及其利益相关人，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保持公正、客观且无私的职业道德。要想提高设计力量，首先对审计人员从教育与制度约束两方面来提高审计人员的职业道德，既要从道德方面教育审计从业人员，也要加强制约措施，加大对审计从业人员的惩罚力度，提高实施舞弊的成本及代价，通过“刚柔并济”的方式来提升职业道德修养。参考文献：1 高晶.财务报表欺诈与舞弊的手段、危害及治理研究J.商业会计，2019（24）：85-87.2 张晓路.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动因与防范研究以 RX公司为例 J.北方经贸，2022（08）：84-87.3 厉成程.我国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研究 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