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pdf

云南财经大学学报 年第 期（总第 期）数字经济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数字技术融入乡村 三治 体系研究”（）作者简介：陈洁梅（），女，湖北武汉人，武汉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农村社会学与社会转型研究；林曾（），男，湖北武汉人，美国伊利诺伊州立大学行政管理系终身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社会学研究方法。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陈洁梅，林曾（武汉大学 社会学院，武汉 ；美国伊利诺伊州立大学 行政管理系，诺莫尔 ）摘要：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不仅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突破口和有力举措，也是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关键引擎。以中国 个省份为样本数据，将研究时间设置为 年，实证结果表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且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该结果经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异质性分析表明，在东部地区、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高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驱动效应最为显著。机制分析显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通过加快农村三产融合步伐、提高技术创新效率，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且经中介效应稳健性检验后该结论仍稳健。基于此，提出优化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布局、深度激发农村三产融合内生动力、因地制宜实施区域差异化战略的政策建议，以期对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有所裨益。关键词：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农村三产融合；技术创新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引言立足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历史起点，党中央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为战略新导向，旨在塑造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新优势，着力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 。作为驱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关键引擎，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不仅是促进农业产业结构升级的内在要求，也是有效解决“三农”问题、逐步推进乡村振兴的有力举措。“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应“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并强调“延长农业产业链条”“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多元化”。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能够促使农业由传统劳动密集型转为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产业，有效提高农产品经济效益及核心竞争力，助力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然而需要指出的是，中国不仅面临农业产业链部分环节掌控力薄弱、局部受阻或断裂风险较大的难题 ，而且存在农业产业融合度不足、链条各节点匹配度较低等一系列现实困境 。如何解决上述问题，是中国目前推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亟待解决的核心议题。在中国数字经济迈入高质量发展快车道的背景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引领与支撑作用逐步增强，已然成为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根本动力。细言之，其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不断完善有助于搭建涉农监测平台，健全农业遥感卫星等天基设施，整合农业基础数据资源 ，进一步构建农业大数据基础数据资源体系与技术服务体系，实现农业生产资源共享，进而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二，伴随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加快推进，农业企业可建设农业大数据产业集群，促进产业组织和商业模式创新，培育发展设施农业、生态农业和定制农业，延伸数字产业链、提升价值链、锻造供应链，继而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那么，在数字经济改革发展不断深化背景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如何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二者之间的影响效应是否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和异质性？全面解答上述问题，对于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极具实践意义。二、文献述评作为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关键一环，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已然受到学界广泛关注。其一，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的内涵及重要性。等（）认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不仅包含产业链的原料加工、生产营销，而且涵盖供应链企业上下游所组成的网链结构。黄群慧（）指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是筑牢农业发展的压舱石，也是高效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城乡区域协调发展的有力举措。其二，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的测度。大部分学者测度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发现，其整体水平呈先抑后扬态势，且呈现东部地区 中部地区 西部地区阶梯递减态势 。其三，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因素。既有研究结果证明，提升电商供应链治理效率 、开拓农产品批发与零售市场 、增加小农户收入 等均是加快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重要路径。梳理发现，众多学者着重探究了数字经济对“三农”问题的影响效应。部分学者以实证研究表明，数字经济能够显著促进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 。从数字经济细分维度出发，李小银（）研究得到，数字乡村建设对农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推动作用。雷泽奎等（）研究表示，数字乡村建设能够显著驱动农业经济高质量增长。史小坤和宋鹏鹤（）研究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可有效助力农业高质量发展。罗振军和兰庆高（）研究指出，数字普惠金融对农业农村现代化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徐君等（）研究表明，年数字创新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整体水平呈上升趋势。通过梳理既有文献可知，学界针对数字经济与“三农”问题展开了大量研究，为本文夯实了理论基础。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石，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有效促使数字技术与农业各环节深度融合，加快农业生产数字化、流通现代化、销售高效化 ，缩小农业主体与产业链供应链横纵向信息差，助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然而就现有文献来看，鲜有研究基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这一视角，探析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机制。为此，本文的创新点可能是：其一，立足于研究方式，将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与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纳入统一框架进行研究，进一步拓宽数字经济发展的研究领域。其二，着眼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影响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区域、农业劳动生产率、信息化程度异质性进行深入剖析，进一步深化研究内容。其三，根植于机制影响，探析农村三产融合与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三、理论机制（一）直接影响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涵盖了数据中心、人工智能、互联网、工业互联网等多个领域，是以网络、算力、数据等新型生产要素为主要载体的基础设施 ，可分为信息、融合和创新基础设施三类 ，对于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具有重要作用。本文以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三个维度为切入点，探析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机制。其一，信息基础设施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作为当下经济社会发展的信息“大动脉”，信息基础设施可凭借信息资源及设备有效渗透到农业生产、运输、销售等各个环节，进一步引导劳动、土地和资本等要素寻求合理流动及高效配置，促使粗放型增长模式转变为效率引领型增长模式。这有利于提升农业抗风险能力及农业全要素生产效率，推进农业提质增效，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注入新动力。其二，融合基础设施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融合基础设施是通过将大数据、云智能等新兴信息技术嵌入传统基础设施，促使其升级转型的基建类型 。融合基础设施有助于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实现智能化、数字化转型，进一步优化农业产业链供应链发展模式，以此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三，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创新基础设施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创新基础设施是支撑技术开发、科学研究、产品研制的基础设施 。创新基础设施建设可凭借知识外溢效应促使传统农业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转型，进一步加快培育农业新业态、新产业和新模式，延伸和拓展农业全产业链，以此助力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显著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二）间接影响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通过数字技术促进农业生产实现精准化、自动化及智能化，加快农村三产融合步伐，继而加快农村经济高质量发展，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通过利用数字技术将市场需求转换为“数据”，促使数据要素自由流动，不断优化资源要素配置。这有助于疏通农业生产、服务及营销等一系列环节，实现要素有效流动惠及农业生产体系和农业经营主体，破除农业产业链、供应链及空间链对接难的困境，推动农村三产融合。农村三产融合能够有效延伸农业产业链供应链，助力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二，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不断完善可促使农业发展逐渐趋于扁平化及平台化，激发多元化农业经营主体发挥自身资源禀赋与优势，实现农业各环节的分工协作，加深农业分工、模块分工和产品分工程度，以此驱动农村三产融合 。这能够促使不同农业经营主体在农业产业细分领域深耕，进一步打造高度互联的农业互联系统，实现帕累托最优效应，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由此，提出如下假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加快农村三产融合步伐，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内生性增长理论表示，技术创新是驱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变量 。就这一角度而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有效提升技术创新效率，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一，在梅特卡夫法则和摩尔定律的影响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加快推进可促使网络价值呈指数级增长，推动知识要素突破空间堵点，畅通创新要素在城乡之间的流通渠道，降低知识和技术的获取成本及交易成本 ，进而提升技术创新效率。这有利于促进农业生产、流通、分配与消费等产业链供应链有效衔接，打破市场分割藩篱，降低农业生产过程投入、产出与运输成本，进而提升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其二，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完善可有效促使数据要素与技术要素深度融合，进而破除“信息孤岛”及数据壁垒，进一步发挥数字技术和数据的非排他性及溢出效应，降低产业技术创新边际成本，以此助力技术创新效率提升。这有助于转变传统农业商业模式，促使农业商业模式革新，推进新兴技术嵌入农业生产、运输及营销各个环节，完善农业产业链供应链运行模式，加快形成“模式创新 技术创新”协同共进局面，继而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据此，提出如下假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通过提高技术创新效率，继而助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四、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一）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借鉴现有学者研究结果 ，构建囊括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基础性、创新性、韧性、协同性和可持续性 个维度及 个指标的评价体系（见表 ），并借助熵值法衡量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表 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维度指标指标说明单位属性产业链供应链基础性网络基础流通基础每万人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数个每万人单位面积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千米每百平方公里铁路营业里程千米每百平方公里等级公路总里程千米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表 （续）维度指标指标说明单位属性产业链供应链创新性资金投入规模以上农业企业 研发经费投入总额万亿元技术引进农业技术引进经费支出万亿元创新动能高技术农业企业投资金额万亿元创新产出农业植物新品种专利申请授权量项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农业社会化服务规模农机作业服务专业户机构数 区域农户数个 百户涉农企业国家级农业产业化企业数量个产值增加规模以上农业增加值万亿元产业链供应链协同性城乡产业融合第一产业增加值 二三产业增加值企农联动“农超对接”合作社数量家流通合作农产品流通合作组织数量个加工合作涉农企业集群基地数量座产业链供应链可持续性综合能耗万元地区农业生产总值能耗吨标准煤 万元单位耗电创造的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农林牧渔业增加值 农林牧渔业用电量单位耗水创造的农业生产总值农业总产值 农业用水总量 核心变量本文核心解释变量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参照既有研究结果 ，建立核心变量的评价指标体系（见表 ），并采取熵权法测度信息基础设施、融合基础设施和创新基础设施 个维度，以此获取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综合指数。表 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评价指标体系维度指标指标说明单位属性信息基础设施算力基础设施智能化计算中心数量个新兴技术基础设施国内超大型和大型数据中心数量个通信网络基础设施移动电话交换机服务水平户 万人融合基础设施能源基础建设智能交通基础设施人均光伏发电累计装机容量人 个新能源汽车的充电桩数量个智慧公路的铺设里程公里创新基础设施科教基础设施科技基础设施产业创新基础设施国家级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数量个国家重点实验室数量个 百万人国内科技基础设施建设数量个国内新型工业产业化示范基地建设数量个 中介变量农村三产融合（）。借鉴既有研究结果 ，构建包含农业产业链融合、延伸和拓展三个层面的农村三产融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 ）。关于评价方法选取，主要使用操作性强、适用性广的熵值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法进行指标赋权，继而得到农村三产融合指标评价体系。表 农村三产融合评价指标体系维度指标指标说明单位农业产业链融合农业新业态培育设施农业总面积公顷农业信贷投入单位农林牧渔业增加值信贷投入万元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产品加工业发展水平农产品加工营业收入 第一产业增加值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村人口每万人拥有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个农业产业链拓展农业服务业发展水平农林牧业及辅助性活动产值 第一产业增加值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水平休闲农业年接待旅游人次万次技术创新（）。借鉴万建香和汪寿阳（）的研究，运用专利申请数的对数度量技术创新水平。控制变量为尽可能规避遗漏变量所引起的内生性问题，设定如下可能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产生影响的控制变量：人力资本流失（）、农村教育水平（）、农村金融发展（）、土地流转（）、财政支持（）、农业生产环境（）。其依次衡量方式为：以农村地区人员流出流入之比表示；采用农村平均受教育年限衡量；以农村人均涉农贷款数量表征；以土地经营规模的农户户均播种面积衡量；利用人均财政农林水事业支出进行衡量；通过农作物受灾率度量。数据来源与处理在剔除港澳台、西藏数据的基础上，以中国 个省份为样本数据，将研究时间设置为 年。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国科技统计年鉴 和 中国统计年鉴。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与控制变量的数据均来源于中国农经信息网、中国环境统计年鉴 中国信息年鉴 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此外，为确保数据稳定性及减少异方差，部分缺失值运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充。变量描述性统计为客观反映各变量基本特征与发展规律，对观测数据进行定量研究，以此得到描述性统计结果，具体数据参见表 。表 变量描述性统计符号变量样本量最小值最大值均值标准差 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 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农村三产融合 技术创新 土地流转 财政支持 农村金融发展 农村教育水平 人力资本流失 农业生产环境 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二）模型设定 空间权重矩阵鉴于基于地理位置所构建的空间权重矩阵能满足空间权重矩阵外生性假设，故本文使用基于距离的空间权重矩阵。详见式（）、式（）。，（）（）（）其中，为地球半径；为两个地区维度差；与 分别表示某个地区的经纬度；为 省份和 省份地理位置的中心距离。空间相关性检验考虑到中国各省份间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具有空间相关性，故对各省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指数展开莫兰指数（）测度。详见式（）。（珋）（珋）（）其中，（），珋 ，表示空间权重矩阵，与 分别为 省份与 省份各项指标。基于莫兰指数衡量变量的空间总体聚集状态及总体相关性，取值范围为 ，。若 时，为随机分布，无相关性；若 时，则表明研究主体存在空间正相关；若 时，则说明研究主体存在空间负相关。通过观察表 莫兰指数得到，值全部为 ，值均为正，这表明被解释变量存在空间正相关。因此，选取空间面板计量模型较为合理。表 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指数的莫兰指数年份莫兰指数值值 空间面板模型（）模型设定检验空间自回归模型（）、空间误差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是学界常用的三种空间计量模型。其中，空间杜宾模型（）虽能够兼顾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空间滞后项，但会影响本地区以及其他地区的被解释变量，继而无法凭借简单回归的结果反映主体间关系，故本文予以排除。参鉴 （）的研究方式，针对空间计量模型展开检验，以确定使用何种模型（见表 ）。观察数据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不难发现，所检验的 值均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证明空间随机误差项与空间滞后项均具有空间相关性，且与表 数据中的莫兰指数检验结果基本一致。这说明空间自回归模型（）与空间误差模型（）均可使用。基于上述分析，引入空间自回归模型（）与空间误差模型（）进行对比实证检验。表 模型设定验证结果验证方法统计量 空间误差检验（）稳健 空间误差检验（）空间自回归检验（）稳健 空间自回归检验（）注：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模型设定空间自回归模型（）：，：（，）（）空间误差模型（）：，：（，）（）其中，表示核心解释变量；表示被解释变量；为常数项；为空间权重矩阵；为地区，表示所观察的年份；为控制变量；与 为服从正态分布随机误差项；，均为系数。中介效应模型在上述模型基础上，借鉴温忠麟等（）的研究，设置如下中介效应模型：基于空间自回归模型（）的中介公式如下：，（，）（），（，）（），（，）（）基于空间误差模型（）的中介公式如下：，（，）（），（，）（），（，）（）其中，代表中介变量，即农村三产融合（）与技术创新（）；为系数，其余变量设定与式（）、式（）一致。五、实证结果分析（一）基准回归结果首先，使用时间 空间双固定开展基准回归分析。其次，利用拉格朗日乘数（）对模型展开检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验。最后，借助 和 （）的研究判定方式，选择空间自回归模型（）用于基准回归验证，结果详见表 。数据显示，无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分别为 、，均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说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能够显著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证实了假设 。关于控制变量，土地流转的影响系数为 ，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财政支持、农村金融发展、农村教育水平的影响系数分别为 、，均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该结果表明，上述变量均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存在正向驱动作用。农业生产环境影响系数为 ，通过了 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农业生产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推进效率。人力资本流失影响系数为 ，但不显著，说明人力资本流失不利于持续推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表 基准回归结果变量 （）（）（）（）（）（）（）（）（）（）（）（）（）（）（）（）常数项 （）（）（）（）时间固定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 、显著性水平。（二）稳健性检验 替换被解释变量衡量方式由于被解释变量衡量方式的不同可能导致研究结果产生偏误，在原有指标体系基础上，使用主成分分析法衡量被解释变量，并再次进行回归分析。表 的（）（）列数据显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影响系数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一致，进而证明上文结论稳健。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 替换空间矩阵采用车式邻接矩阵相邻方法构建二元 矩阵重新进行回归，结果详见表的（）（）列。观察数据可知，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回归系数与基准估计结果基本一致，再次说明前述结论具有稳健性。剔除特殊样本考虑到北京、天津、上海和重庆 个直辖市在数字经济发展、高端人才储备等方面领跑全国，将上述 个直辖市面板数据予以剔除，再次进行回归检验，具体结果如表 的（）（）列所示。不难发现，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在 水平上显著为正，证明上述结果依旧具有稳健性。表 稳健性检验结果变量替换被解释变量衡量方式替换空间权重矩阵剔除特殊样本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内生性处理为避免存在反向因果的问题，将滞后一期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工具变量，采用最小二乘法（）展开内生性检验，结果见表 。不难发现，据 统计量和 统计量数据显示，滞后一期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不是弱工具变量，且具有可识别性，证明本文工具变量选取合理有效。观察数据可知，滞后一期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回归系数为 ，与基准回归结果显著性一致，表明研究结果较为稳健。表 内生性处理实证结果变量一阶段二阶段 （）（）控制变量是是样本量 统计量 统计量 注：小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中括号内数值为 值；大括号内数值为 弱识别检验 水平上的临界值。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三）空间效应承前所述，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可能存在空间溢出效应。为进一步研究二者间的空间效应，以表 模型设定检验结果为依据，继而判定选用何种空间模型作为回归模型。其中，朗日乘数（）检验结果得到，空间自回归模型（）的显著性明显高于空间误差模型（），故选取空间自回归模型（）对空间溢出效应进行验证。基于表 作出如下解释，直接效应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影响；间接效应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空间溢出效应；总效应则为二者之和。在表 基准回归的结果上进一步分解空间效应，结果详见表 。不难发现，不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均通过 显著性检验，与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且具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表 空间效应验证结果变量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效应 （）（）（）控制变量否否否 （）（）（）控制变量是是是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四）异质性分析 区域异质性依据省份所在位置，将样本划分为东、西、中部三大地区，并进行实证检验（见表 ）。数据显示，在东、中、西部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分别为 、，均可显著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但具有显著差异性。其中，数字基础设施对东部地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促进作用最为显著，呈现出东部 中部 西部递减态势。细究其因，东部地区具有较为完善的数字基础设施，可有效促进资源要素流动，推进农业产业升级转型，为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奠定坚实基础。然而，西部地区存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数字基础设施较为薄弱的问题，这就造成了本地区与先进区域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存在较大差距，使得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推动作用尚未得到充分释放。表 区域异质性验证结果变量东部地区西部地区中部地区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是是时间固定是是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是是样本量 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表 （续）变量东部地区西部地区中部地区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异质性基于区域异质性，借鉴王中伟和焦方义（）的研究，以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中位数为标准，将样本数据划分为低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和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并展开异质性分析，具体结果见表 。据回归结果显示，在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为 ，通过 显著性检验，这表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的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在低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为 ，但不显著，说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该地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驱动效应不明显。细究其因，相较于低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大数据及智联网等信息技术发展较为成熟，覆盖面积较为广泛，可为农业生产、经营、运输等环节提供有力保障，以此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表 农业劳动生产率异质性检验结果变量低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时间固定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信息化程度异质性为全面探析不同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差异性，以各省份统计年鉴“信息化发展水平”有效数据的中位数为分界线，将样本数据划分为高信息化程度地区和低信息化程度地区并展开异质性检验，结果详见表 。数据显示，对于高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通过 显著性检验；对于低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通过 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在高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究其根本，相较于低信息化程度地区，高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较为完善，通过搭建农业数据平台，可促进数据要素流动要素，有效突破市场信息不对称堵点，以此驱动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表 信息化程度异质性检验结果变量高信息化程度地区低信息化程度地区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时间固定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五）影响机制分析基于中介效应模型（）（），深入考察农村三产融合、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继而得到表 、表 列示的影响机制检验结果。农村三产融合表 数据表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农村三产融合的影响系数为 ，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表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正向驱动农村三产融合；将其加入到中介模型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通过了 显著性检验。由此可知，农村三产融合具有显著中介效应，假设 得以证实。可能的原因在于，数字基础设施可为农业企业提供数字技术支持，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数据融通，拓展农业产业边界，推动农村三产融合，以此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表 影响机制检验结果（）变量 （）（）（）（）（）（）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表 （续）变量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时间固定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技术创新表 影响机制检验结果显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技术创新的影响系数为 ，在 显著水平上为正，说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对技术创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将技术创新加入中介模型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系数通过了 显著性检验。该结论证实，技术创新具有显著中介效应，假设 得证。究其根本，随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完善，可有效突破核心技术堵点，切实提高技术创新效率，推进传统产业转变为智慧农业，助力打造科技农业产业园，加速实现农业生产精准高效化，继而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表 影响机制检验结果（）变量 （）（）（）（）（）（）控制变量是是是是时间固定是是是是空间固定是是是是样本量 模型选择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云南财经大学学报（年第 期）影响机制稳健性检验为检验中介变量具有稳健性，使用 检验方法验证影响机制（见表 ）。观察影响机制稳健性检验结果可知，总效应系数通过了 显著性检验；农村三产融合与技术创新的直接效应分别为 、，间接效应分别为 、，中介效应占比分别是 和 。通过上述结果可知，农村三产融合、技术创新均存在中介效应，以此证实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具有稳健性。表 影响机制稳健性检验结果中介变量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效应中介效应占比 （）（）（）（）（）（）注：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表示 的显著性水平。六、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一）研究结论本文以中国 个省份为样本数据，将研究时间设置为 年，实证检验结果显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而且具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该结果经内生性分析及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异质性分析证实，对于东部地区、高水平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高信息化程度地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显著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机制效应表明，数字基础设施通过加快农村三产融合步伐、提高促进技术效率，间接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且经中介效应稳健性检验后结论仍稳健。（二）政策建议第一，优化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布局。首先，各区域应建立智能数字采集系统、智慧农业大平台、智慧数字控制平台，高效应用于设施园艺、畜禽养殖、农产品物流等各个领域，在线采集各类生产、经营、服务等信息，实现农业大数据监测。与此同时，涉农企业可通过智能化操作终端，实现农业自动化生产、可视化管理，发展电子商务，有效解决“三农”问题，以此助力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次，各区域需加大数字产业链建设投资力度，打好“建链、强链、延链、补链”组合拳，提高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和竞争力。最后，相关部门应鼓励金融机构、农业金融服务中心等建立农业产业链数字金融服务平台，为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便捷高效融资服务，为提升农业产业集成及协同水平、实现农业产业链现代化注入金融活水。在此基础上，各地区应着力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与互联网、大数据深度融合，构筑大数据支撑、智能化协作、网络化共享智慧产业链体系，推动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第二，深度激发农村三产融合内生动力。首先，地方政府可结合当地特色农业资源禀赋与市场需求状况，加快将产前、产中和产后各环节链接为整体，促使形成规模体量大、融合程度深的优势农业产业集群，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其次，各地区应着力开发农业功能“聚而合”、产业“特而强”、机制“新而活”的农业发展新业态，以农业休闲旅游为切入点，扎实推进农文旅融合发展，打造独具特色的农旅文化产品，以此促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最后，相关涉农部门可立足具有高水平服务能力与公共配套的服务中心，着力培育农业行业协会，加快形成“企业 合作社 农业协会”的组织模式，进而高效联接农民合作社和龙头企业，促使各方经济效益协同共进，助力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陈洁梅，林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赋能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第三，因地制宜实施区域差异化战略。应实施区域差异化战略，统筹推进各个区域农业高效发展，为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奠定基础。就东部地区而言，可高效发挥数字乡村建设水平较高、数字基础设施更为完善等优势，促使数字技术嵌入农业发展，加快实现技术创新与科研成果转化，提升农产品附加值，以此驱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就中部地区而言，需加大对农业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与农业科技推广投资力度，统筹实施粮食生产重大工程，健全农业关键技术与农机补贴制度，全面实行农业生产机械化，高效调整农业生产结构，继而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就西部地区而言，有必要补齐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短板，着力建设和营造良好数字生态环境，加快数字人才培养与引进，建设数字农业发展带头队伍，进而发展畜牧业和特色农作物种植业等多元经营，为实现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赋能。参考文献：李健 数字经济助力农业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理论机制与创新路径 经济体制改革，（）：郭岩峰，张春艳 产业数字化、绿色技术创新与农业产业链韧性 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葛若凡“双碳”目标下绿色农业产业链发展的内在机理与实施策略 农业经济，（）：庞亮，张慧，覃海珊“新基建”赋能乡村振兴的耦合机理和路径探索 以广西为例 商业经济研究，（）：，：，（）：黄群慧 以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提升推动经济体系优化升级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姚树俊，董哲铭 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测度与空间动态演进 中国流通经济，（）：韩君，张家明 中国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的区域差异及收敛性研究 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成青青 产业链供应链内涵、机理与测度研究 基于地区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及对南通的启示 上海经济，（）：马九杰，杨晨，赵永华 农产品电商供应链“最初一公里”为何仍然需要代办制？基于供应链治理框架与过程追踪法的分析 中国农村经济，（）：陈桂生，岳喜优 生产性服务业何以赋能乡村产业振兴 基于组态效应的分析 湖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何美章，尤美虹 小农户进入农业全产业链循环的机理 以湖北四家涉农供应链创新与应用试点企业为例 中国流通经济，（）：郑坚铭，张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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