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对话中当代儒学图书海外传播探析.pdf

学术园地IXUESHUYUANDI跨文化对话中当代儒学图书海外传播探析口文丨沈旖婷【摘要】面对复杂的国际传播环境，中国图书海外传播需要应对种种文化与语言差异带来的挑战。文章聚焦当代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认为当代儒学图书海外传播具有重要意义，不仅可以“自塑”中国形象，为解决当今世界问题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而且可以为不同文明的融合提供丰富的思想和文化支持，是讲好中国故事、展示好中国形象、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的重要窗口。针对儒学图书在海外面临“翻译困难”和“走不进去”的现实困境，要通过路径创新来回应时代需求，包括在跨文化对话中创新出版内容、创新作译方式及创新出版模式，以此来提升当代儒学图书的国际传播能力和竞争力。【关键词】跨文化对话当代儒学图书国际传播讲好中国故事文明交流互鉴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当今世界正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变化，新的意识形态冷战和地区冲突热战，都让文化传播陷入极其困难和复杂的长期性危机。在这种历史背景下，人们期待通过跨文化对话促进多元文化和睦相处、和谐共生，从而为建设命运共同体做出贡献。2 儒家思想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华文明的传承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儒家思想强调“经世致用”“文以化人”，注重将个人、社会的教化与国家治理联系在一起，认为它们具有相互促进的作用。许多外国学者认为，我国传统文化中丰富的哲学理念、人文精神以及道德价值观能够给人以新的启发，有助于人们理解并改造社会，这些思想超越了时空界限。因此，推动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儒学图书海外传播的重要意义儒家思想强调开放包容，在历史上能通贯各家，居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主干地位。3 儒学图书作为传播儒家思想的重要手段，其海外传播能够帮助外国读者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的精髓，有助于促进中国文化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同时，儒学图书还能为世界各国的思想界提供更多的思维和理念，对于跨文化交流和文化认知的深化具有重要的作用。1.作为载体的儒学图书：中国形象“自塑”的有效途径中国的真实形象与西方的主观印象之间的差别，可以解释为中国在世界上的形象很大程度上还不是“自塑”而是“他塑”。儒学图书正是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重要窗口，通过其对中国观念和中国主张的自述，向世界展现一个真实、立体、全面的58出版CHINA PUBLISHINGJOURNAL2023年第1 5期XUESHUYUANDI丨学术园地中国。经历了先秦儒学、宋明儒学、现代新儒学3 个阶段的发展，儒学奠定了仁、义、礼、智、信、勇等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作为其载体的儒学图书在传播过程中能够深刻塑造中华民族的精神品格。同时，儒学图书传播的主张和价值观，又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演进。传统儒学图书中传播的儒家思想，比如“民为贵”“民为邦本”“民水君舟”的现代诠释就是“以人为本”，也就是我们党的宗旨一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并强调“深入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时代价值”，为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因此，儒家图书不仅局限于传播传统中国形象，也有益于传播当代中国的形象。通过儒学图书的演变与发展，能够体现中国文化在历史上不同阶段的演进轨迹，以及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此外，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也能为中国赢得更多的国际认同。由于儒学的文化底蕴真正体现在它所阐述的思想中，因此，通过推广儒学图书，能够让外国人对中国文化有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增进其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和欣赏，让中国在世界文化舞台上获得更多的价值认可。2.儒家思想的现代诠释：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儒家思想在生态文明、政治文明、思想道德等方面可以对现代社会的发展起到积极作用。儒学图书通过对传统儒学理论和思想进行现代研究和解读，为推动社会发展和个人成长提供中国特色的指导和借鉴。比如儒家强调的“天人合一”和“万物与吾一体”的思想，能够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儒家提倡的“以人为本”思想能在政治文明建设方面发挥巨大作用；“义利观”可以在道德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君子修身”的概念和自我反思的核心品质，强调以自我管理为出发点，重视人的道德修养与提升，能够对个人成长提供方法论意义的有益启发，也可以在经济管理的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因此，以儒学图书为载体，能够为世界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以“中国声音”为人类的和平有序发展作出贡献。西方汉学家利斯利用现代性诠释方法对论语进行了译介，旨在把孔子思想的现实意义和普世价值传递给广大读者。他在注释中引用了莎士比亚、济慈、尼采等名人言论，并加入了自己的点评。这个版本在海外读者中很受欢迎，因为利斯非常善于解释在中国普及的通用文化和社会观念，例如通识教育、科技与文化、个人修养、交友技巧、家庭亲情和爱国热情、良好长辈关系、上下级相处，等等。而这些问题同样存在于英语文化国家中，能够引起海外读者的共鸣，为解决当今社会问题提供了有效的启示。53.古今交流和中西对话：促进文明融合的中国力量纵观其历史，儒家思想的发展表现出极强的兼容性、开放性，或者说文化的“综合创新”，正是其强大生命力的内在基础。当代儒学图书也同样注重阐释儒学与世界其他文明传统之间的对话与沟通，立足“全球化”和“本土化”的要求，在“本土化”的基础上寻求与其他传统精神融合的途径。当代儒学图书立足中国传统文化之本，以儒释道思想为主干，旁收诸子百家，广泛学习和融摄各国文明，在相互回应与交流的过程中，努力寻找世界各种文明的契接点，并着力于会通交融，促进融合共存。儒学书籍的海外推广秉承着“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理念，让世界文明的交融与传播成为促进全世界民众友好的渠道、促进世界发展前进的力量、保持国际和谐的纽带。二、儒学图书海外传播现状与创新路径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和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当代儒学图书在海外逐渐受到关注和传播。一方面，2023年第1 5期CHINA PUBLISHING JOURNAL59学术园地IXUESHUYUANDI越来越多的儒学著作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海外出版发行，其中包括大学中庸论语等经典著作，以及当代儒学新发展的一些代表性著作；另一方面，一些中外出版机构也开始合作出版当代儒学图书。同时也需要看到，儒家思想在西方世界的公共文化中尚未形成一定影响力，尤其是在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挑战时，儒学图书在海外传播中面临“翻译困难”和“走不进去”的现实困境。首先，儒学图书海外传播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是西方文化的强势和影响力。西方文化在全球范围内具有很强的传播力和影响力，也在文化领域对其他文化体系产生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儒家思想在西方文化影响的深度和广度上相对较为薄弱。其次，传播儒家思想面临着语言、文化习惯等差异的障碍。中国的语言思维方式与以英语为主的西方文化体系不同，儒家思想中的一些观点和理念也与西方文化的价值观存在不同的差异。克服这些差异，需要在海外传播中找到人们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和手段，在翻译方面也面对如何完整准确传达其意义和内涵的问题。最后，当代世界，各种社会问题和实际挑战层出不穷。西方世界更加注重解决实际问题，追求图书的实用价值，而儒家思想更加关注人的内心修养和价值观念的培养，这使得儒学图书在西方世界的传播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当代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需要通过路径创新来回应时代需求，具体体现为在跨文化对话中创新出版内容、创新作译方式及创新出版模式。1.创新出版内容：跨文化视域下的儒学现代性解读内容是出版的核心，在图书版权交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适合国际传播的图书内容不仅要挖掘中国传统思想的当代价值，还要进行跨文化的交流和对话，使之适应版权输出国的文化，具体到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也就是儒学的现代性解读，既要将儒家经典与现代读者的需求充分联系起来，又要把中国文化与外国读者的需要充分联系起来；既要将古代和现代两种不同的时代背景联系起来，又要把东方和西方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联系起来。让儒学图书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在内容上可将儒家思想与当今的西方主流文化进行深入对话，实现其当代传承与创新。东方出版中心策划出版的当德鲁克遇见孔夫子（CreatingtheOrganization of the Future:Building on DruckerandConfuciusFoundations）探讨了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与西方的德鲁克管理学理念的相通之处，利用东西方管理思想的互鉴交融帮助中国乃至世界企业发展。多位国内、国际管理学知名学者和专家从多个侧面和角度充分肯定并推荐了该书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该书中文版于2 0 2 2 年1月出版后很快达成了英文、日文等多语种版权输出意向，该书全球英语及电子版权授权于英国爱墨瑞得出版社（Em e r a l d Pu b l i s h i n g Li m i t e d），英文版于2 0 2 3 年7月正式出版。该书由海外接受度较高的德鲁克管理哲学切入，将儒家思想的精华创新性地融入当代知识体系和思想框架中，展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和管理学发展的新面貌，其开拓性的研究成果不仅仅停留在对德鲁克著述的解读及儒学观点的陈述，而是会对中国乃至全球企业产生直接的指导意义，这正是儒家思想的当代创造性转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跨文化表达。在跨文化语境下，这种探索有助于儒家思想当代价值的创新性构建，从而为中华文明“走出去”开辟新道路。另一本当代儒家思想解读图书于丹论语心得（ConfuciusfromtheHeart）所蕴含的哲学思想受到了西方社会的广泛关注，并迅速传播至全球各地。作者在此书中运用了大量西方资料，从民间传说到黑格尔哲学，来深入剖析孔子的思想。基于本书实用的哲学思想，麦克米伦公司认为，本书的目标读者应该是那些关注中国的西方人。又如黄玉顺教授在海外出版的爱与思一一生活儒学的观念（Love and Thought:Life Confucianism as aNewPhilosophy）等“生活儒学”专著，其思想与西方哲学的现象学有很多共同之处，具有“本源观60出版CHINA PUBLISHINGJOURNAL2023年第15 期XUESHUYUANDI丨学术园地念一形而上学一形而下学”的3 层概念结构。基于这些共性，相关学科之间进行了交流，寻找到了“现代性诉求的民族性表达”，被誉为“来自东方的声音”，吸引了西方学者的注意，对国际哲学产生了一定影响。可见，当代儒学的海外传播，既要坚持民族表达，保持文化的基调和特色，树立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又要反映现代社会和人们的共同愿望，与时俱进地进行现代转化和诠释。这些基于跨文化对话的创新性文本构建，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和全球意义的探索：只有通过对思想与问题、价值的重新构建，才能真正激活、活化优秀传统文化。活化的传统必然是具有对话性的传统。只有积极推动思想与文化在古今中西的“十字路口”正面交锋，才能在跨文化对话中积极促进中国传统思维的转化，在文明互鉴中有序推进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为了在出版走出去中把“中国故事”讲清楚、说明白，我们有必要在国际传播中对中国文化中的一些元素、符号、观点和部分思想进行创新与发展，使之成为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有说服力的综合逻辑，从而助推中国传统文化精髓走向国际思想交流的中心。7 2.创新作译方式：以海外学者为译写媒介翻译在国际出版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儒学图书的翻译难度又高于一般大众读物。儒学图书成功出海的关键是找到合适的译者，产出高质量的译文。一方面，海外学者能够为儒学图书及儒家思想的翻译和注释提供重要支持。他们结合本土文化背景和语言水平等优势，对原著进行准确理解和翻译，并通过详尽的注释和解读，使得海外读者能更好地理解其思想内涵。如系统研究、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第一人理雅各（James Legge），他翻译的论语（A n A n a l e c t s o f Co n f u c i u s）至今仍广为使用。香港著名翻译家、语言学家、汉学家刘殿爵有过在西方大学教授论语的经历，他翻译的论语（TheAnalects）因准确、平实、地道而被西方认可并被收录到世界知名的“企鹅经典丛书”之中，一直高居亚马逊榜首 8 。另一方面，海外翻译儒家经典的学者不仅仅是汉学家，同时具有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等身份。他们非常注重翻译过程中所涉及的中国文化研究，不仅仅是对原作进行翻译，还会提供有关儒家思想详细的背景资料和研究成果。此外，他们还会从比较哲学、历史学等不同视角对儒家思想进行研究和解读。他们也比较了解西方读者能听懂的语言，知道采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才能更有效地让异域读者真切地感受到中华文化的本质和独特魅力。如安乐哲（Roger T.Ames）和罗思文（HenryRosemont，Jr.）所著的哲读论语：安乐哲与罗思文论语译注（The Analects ofConfucius:APhilosophical Translation）,马克斯韦伯（MaxWeber）所著的儒教与道教：世界宗教的经济伦理（KonfuzianismusundTaoismus:Die WirtschaftsethikderWeltreligionen），金安平（A n n p i n g Ch i n）所著的孔子：喧嚣时代的孤独哲人，迈克尔桑德尔（MichaelJ.Sandel）主编的遇见中国：中西哲学的一次对话（EncounteringChina:Michael Sandel and Chinese Philosophy)等。因此，译介当代儒学图书应选择合适的海外学者作为译写媒介。一方面，可以通过检索国际学术刊物和学术会议的论文、查询儒学研究的国际学术机构等方式，找到对儒学有深入了解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海外学者。当德鲁克遇见孔夫子在选题策划之初就选定中外作者合著完成中英文版本。两位作者均有海外工作经历和专业学术背景，中外作者团队的搭建，不仅能够从专业的学术层面就儒家思想与德鲁克管理学管理哲学展开深度对话，而且在中英文本转换的过程中能够实现创新性的“译写”而不仅仅是逐字逐句的翻译，最大限度地在“原汁原味”与“不露痕迹”之间找到平衡。另一方面，也可以委托海外图书代理商和顾问来推介合适的海外学者。比如中华书局在挑选于丹论语心得的海外版本译者时，就委托英国著名版权代理托比伊迪先生进行述选，并提出了以目标语种为母语、具有中国文化背景且在中国生活3 年以上的2023年第15 期CHINA PUBLISHING JOURNAL61学术园地IXUESHUYUANDI要求，精挑细选译者并打磨出受到海外市场欢迎的译本。近年来，国家积极助力出版走出去，组织了支持图书海外出版的项目和奖项，如“丝路书香出版工程”“经典中国国际出版工程”“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外国人写作中国计划”等。这些项目重点支持海外汉学家、作家、翻译家和出版家翻译出版和写作中国的项目 9 ，或是要求项目组至少有一名外国合译者或审校者，以及项目领域的外国专家或研究人员 10,并且严格把关翻译质量。可见海外学者在讲述中国时的重要作用和价值，出版走出去不仅需要本土优秀作者撰写介绍中国文明的图书，也需要海外了解、热爱和支持中国的作者，在当代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过程中，可以积极争取相关项目支持，通过海内外作者的跨文化对话，通过海外学者的视角观察和讲述中国文化，吸引更多的海外读者认识中国、理解中国。1I3.创新出版模式：发挥中外编辑主观能动性海外出版是一个将本国文化生产与他国文化需求进行对话和联系的过程，而编辑是这个过程中将本国文化生产与他国文化需求联系起来的媒介。海外出版活动即编辑作为高度活跃的文化中介和交流媒介，呈现并创造了跨文化交流、谈判和整合的过程，也就是编辑将自己国家的文化选择、加工、编辑、翻译、展示之后，再传递给另一个国家的文化受众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图书海外传播是以编辑为中介的出版跨文化交流，编辑选择和决定了什么内容、以什么形式、通过何种途径进入他国的文化领域。12 由于坚持文化“自我”和遵从文化“他者”之间存在一定矛盾，作为媒介的中外编辑的跨文化对话就显得尤为重要。13 为了防止西方价值观对中国话语和精神的驯化，编辑必须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牢牢掌握“讲故事”的主动权，用海外读者能够理解的叙事方式，讲好中华文化的独有价值以及中国社会的创新发展。因此，当代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并不是简单的“版权贸易”或“买卖版权”，编辑的主观能动性要贯穿海外出版和营销的全流程。第一，中方编辑在向外方推荐儒学图书选题的过程中，应根据目标读者的文化背景和理解能力，对儒学图书进行恰当的翻译和介绍。通过跨文化对话的方式，力求让外方编辑理解该图书的内涵和意义。以当德鲁克遇见孔夫子一书为例，责任编辑在版权谈判开始时就提供了中文版在国内市场的销售量、编辑评价、获奖情况、作品的外文简介、外文样章、作者简介等，以帮助外方编辑评估作品的优劣。责任编辑在准备这些资料时，有意识地把自身置于跨文化视域下，特别是“编辑评价”“内容简介”考虑到面对的不是国内市场而是目标语种市场，提供了与中文版不同的版本，“作者简介”也有意识地展现了作译者在目标语种的水平以及是否在目标市场出版过相关作品，比如说明了该书作者之一是被引用数全球排名前五的市场营销学教授，并列举了其出版过的代表性英语著作。另一位作者既是德鲁克管理学院的首位华人博士，在海外生活工作多年，又长期深入研究德鲁克管理学与儒家思想之间的关联关系。这些信息都有助于该选题顺利通过外方编辑的评估，继而通过外方出版社的社内选题论证，最终成功签约。第二，中外编辑在儒学图书外文版的编辑出版过程中，也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中外合作出版，即在跨文化传播背景下，中外编辑共同开发和完善选题，联合编辑和设计，以及合作营销和推广。合作出版模式有益于国际读者真正想要阅读的图书的出版，提高了“外向型图书”的实用价值。这种合作模式已经应用于多部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中，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与施普林格自然集团合作出版的中华文化简明读本（AConciseReaderof Chinese Culture），江苏人民出版社和美国二十一世纪桥出版社合作出版的中国传统文化与儒道佛（EssentialsofChineseHumanism：Confucianism，D a o is m a n d Bu d d h is m）等。中外合作出版是促进儒学图书在海外传播的重要途径之62出版CHINA PUBLISHING JOURNAL2023年第15 期XUESHUYUANDI丨学术园地一，能将中华文化与海外文化相结合，让儒学思想更广泛地影响和传递到全世界。合作出版涉及多方相关者，需要协调沟通诸多问题，因而要求有全面的业务和协调能力，这对于中外编辑来说是一个重大挑战。一方面，跨文化的合作出版需要考虑本地化因素，进行针对性的修改和补充。比如，2017年纽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孔子论语理解论语的新英文译注（UnderstandingtheAnalectsof Confucius:A New Translation of Lunyu withAnnotations）为了让海外读者更容易理解，在文本中增加了2 9 页的导读，对中华儒家文化的宏观背景进行介绍，同时提取出2 7 个关键词，并将其与西方哲学概念进行对照比较，以高度概括中华儒家文化的核心概念。该书登上亚马逊网站销量榜并荣获“史嘉林图书奖”等海外奖项，取得了良好的海外传播效果。14 另一方面，跨文化的合作出版需要充分利用各方优势，增强国际传播效果。比如，当德鲁克遇见孔夫子一书的合作方爱墨瑞得出版社具有线上出版和数据库的优势，因此，除纸质书外，英文版也开发了针对图书馆和机构的数据库版本和针对参考文献：1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一一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 0 2 2-10-2 6（1）：12】程正民跨文化对话论 J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 0 2 1（3：2 7 4-2 8 3.3】李锦全，论孔子思想的包容性与中国儒学的发展 J孔子研究，19 8 9（3)：3 7-4 2+5 0.4唐凯麟，王泽应2 0 世纪中国伦理思潮 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 0 0 35】陶友兰。经典的通俗化：论论语当代英译走向民间之良策 J翻译季刊，2 0 15（7 7）：1-2 5.6】王瑞玲于丹论语心得海外推广之路 J.出版参考，2 0 19（12)：4 7-4 9.7】胡百精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战略思维与路径 J.对外传播，2 0 2 2(9：8-11.8】邱凌：儒家思想相关英文书籍出版及传播现状分析以亚马逊网站图书为例 J.中国出版，2 0 2 0(12)：6 0-6 3.9】国家新闻出版署关于做好2 0 2 2 年经典中国国际出版工程和丝路书香工程有关工作的通知 EB/0L.（2 0 2 2-0 2-0 8）2 0 2 3-0 2-0 6 .https:/ 0 2 2-11-16）2 0 2 3-0 2-0 6 h t t p:/w w w.n o p s s.g 0 v.c n/n 1/2 0 2 2/1116/c431031-32567738.html.11贺耀敏。加快提升中国国际出版能力建设的时代意义一从“外国人写作中国计划”谈起 J。中国出版，2 0 19（7)：5-9.12陆朦朦，作为媒介的编辑：出版走出去中的编辑实践与场域连接 J出版发行研究，2 0 2 2（7)：5 7-6 1.13陈薇，作为知识生产的国家话语：国际传播中的知识理性与主体性认同 J.南京社会科学，2 0 2 1（9)：110-119.14陶友兰提升典籍英译作品的国际传播影响力 N.中国社会科学报，2 0 2 2-0 1-2 1（6.个人读者的Kindle、A p p l e Bo o k 等多种传播版本，扩大了英文版的受众规模。在该书营销上也加强了中外编辑的通力合作，配合在各自主场的国际书展举办多语种版本的营销活动，扩大图书的国际影响力。在2 0 2 3 年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东方出版中心利用主场优势，调动国内媒体资源，举办当德鲁克遇见孔夫子英文版新书发布会，借助国际书展平台宣传中英文版图书，寻找其他语种版本合作的契机。三、结语在当代儒学图书的海外传播过程中，创新出版内容、创新作译方式及创新出版模式，不断促成出版内容、中外作者、中外编辑的跨文化对话，在内容上体现儒家思想的当代传承与创新，精选合适的海外学者作为译写媒介，同时充分发挥编辑的主观能动性，通过跨文化的对话和针对性的编辑方式，成功地将儒学这一中国传统文化融入全球文化共同体中，为中华文化的传播和推广作出积极的贡献。（作者单位：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2023年第15 期CHINAPUBLISHING JOURNAL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