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电影字幕翻译研究——以《变脸》为例.pdf

Tel:[phone]ENGLISH SQUARE收稿日期：2024-3-21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电影字幕翻译研究以变脸为例 耿家丽 摘 要 中国电影能够在国际舞台绽放异彩必然离不开优秀的电影字幕翻译，字幕翻译为外国观众了解中国传统文化、实现跨文化交流提供了新的路径。本文以生态翻译学为理论指导，深入探讨电影字幕特点以及影片字幕的翻译难点，运用释义等翻译方法，从三维转换的视角对电影变脸的字幕翻译进行研究，以期进一步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关键词 生态翻译学；字幕翻译；三维转换；变脸中图分类号 H05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13-0056-05 良好的文化形象是提升中华文明传播力和影响力的基础。近年来，中国开展各类文化活动，向世界阐释具有中国特色的优秀文化。电影向外输出同样也为世界各地的人们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供了广阔的平台。在中国电影走入世界大众视野的同时，字幕翻译应运而生。字幕翻译的兴起，使中国电影产业以更低的成本收获更大化的经济效益，同时也让西方观众进一步了解了中国深厚的文化底蕴。自此，字幕翻译成为一大研究热点。近年来，对影视字幕的翻译研究主要集中于目的论、多模态话语分析、顺应论和关联理论等。1995年，电影变脸在中国上映。该影片作为第五代导演教父吴天明艺术创作的高峰，一经上映便先后斩获50多个国际大奖。然而，目前仅有少量学者从电影符号学的方向对其进行深层的文化探讨。变脸作为一部极具中国地方特色和文化特色的电影，译者在进行字幕翻译时需要克服两种语言文化之间的差异。本文在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理论的指导下，结合电影字幕翻译的特点和难点来分析变脸。1 理论框架1.1 生态翻译学概述以及“三维转换”理论生态翻译学以翻译生态和自然生态的同构隐喻为基础，是一种从生态视角进行翻译研究的研究范式（胡庚申，2013）。生态翻译学把握翻译生态系统的整体性，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探讨，一方面是“译者中心”和由原文、源语和译语构建而成的“翻译生态环境”的宏观角度（胡庚申，2008b）；另一方面是“适应选择”和“三维转换”两个微观角度。“译者中心”是指译者在进行翻译活动时，往往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译者应主动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并积极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方法和技巧来实现源语和目标语之间的多维度适应选择，也就是微观方面的选择与适应（浮梦婷，2023）。生态翻译学的适应选择论与达尔文生物进化论中的“适应/选择”学说相关联（刘和平，2022）。在生态翻译学理论下，胡庚申教授提出了适应选择的具体维度：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这三个维度的主要内容是：语言是进行作者简介：耿家丽，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翻译学。572024年5月(总第265期)英语广场翻译活动的基础和前提，不同语言有其不同的表达方式和特色；翻译是一种跨文化的活动形式，不同语言有其独特的文化特点和背景意义；翻译的目的是实现语言互通，使语言不通的人们进行意见、情感和信息的交流。1.2 电影字幕翻译的特点字幕翻译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转换类型，即原声口语浓缩后的以书面形式呈现的译文（Birgit，1993：2）。也就是说，字幕翻译是将影像作品中以文本或非文本形式出现的对白译为目的语。为尽可能地确保影片的观赏性，电影字幕翻译往往受到诸多限制，主要表现在时空受限性、文化性、口语化（刘佳萍，2012）。1.2.1 时空受限性为使观众在观影时能紧跟电影情节，电影需保证画、音、字幕翻译应该是实时的、同步的。也就是说，若画和音有所改变，则字幕也要随之改变，因此电影字幕有着瞬时性的特点。字幕往往处于电影画面的下方，一般情况下呈上下两行显示。因此，制片方要保证字幕的长度合适，避免出现字幕多行显示或因太长而无法显示的情况，这也有助于避免因字幕冗长而增加观众的理解压力。1.2.2 文化性翻译本身就是一种跨文化交流的活动。跨文化传播的对象是处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因此在字幕翻译过程中不免会有文化之间的碰撞与交流。文化之间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俚语、歇后语、谚语等具有地方色彩的表达上。总之，翻译后的目的语既要符合目的语的表达方式，又要准确表达出源语所包含的文化意义和价值。1.2.3 口语化从语言类型上来说，电影人物之间的对白属于口语范畴。因此，译者在将对白转化为字幕译文时，语言既要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还要做到简洁流畅（陈青，2008）。同时，在文体和语言风格上，源语和目的语应保持一致，符合目的语的表达特点。1.3 变脸字幕翻译的难点 变 脸 讲 述 的 是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艺术“川剧变脸”的传承。该电影的语言特色是文化负载词和粗俗语。文化负载词是指能在语言系统中体现文化信息、反映人类社会生活的词汇，具有一定的民族文化色彩。文中的文化负载词有“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蚂蟥缠住鹭鸶脚甩也甩不脱”等歇后语。因此，译者既要看到其表层含义，又要抓住其深层内涵，精确表达源语所蕴含的意义，让目的语观众切实感受人物饱满的情绪和理解事件所传达的意义。本文以字幕翻译的特点和难点为出发点，在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理论的指导下评析变脸的字幕翻译所采用的翻译方法、技巧和策略。2 “三维转换”视角下的变脸字幕翻译变脸讲述了在20世纪20年代四川平原，有一位身怀绝技，以小船为家、青猴为伴的老艺人叫“变脸王”，为传承衣钵便收“狗娃”为徒，不料“狗娃”是女扮男装。最终，“变脸王”被“狗娃”的孝顺和善良打动，传艺给“狗娃”。变脸中“变脸王”的人生困境就是因为无后而面临技艺失传，所以该影片的主线是寻找传承技艺的后人。电影的开始和最后，都是一叶扁舟的场景，不同的是从开始时的一人一猴到后来的两人一猴，代表了希望和重生，暗示着川剧变脸这一中国传统艺术得以传承和发展。该影片极具中国民俗文化色彩，具有极为鲜明的地方特色。本文从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的角度出发，对该影片的字幕翻译进行分析，以期给未来在这一理论下的字幕翻译研究带来一定的参考。2.1 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语言维的转换是指在翻译过程中对语言形式的转换（胡庚申，2008a：2）。两种语言在词汇、句法结构上存在差异，译者在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过程中也会采取合适的翻译策略、方法和技巧。例1：老板，您帮帮忙吧，孩子病得厉害，我没钱抓药。译文：Please help.My childs ill,and I cant afford the Tel:[phone]ENGLISH SQUARE例2：猴子，抓人的时候跟来的。译文：A monkey.When we arrested him,the monkey followed.以上两句中出现了词语的重复。汉语是意合的语言，其意合性表现在词之间、词组之间、句之间的联系靠语序和内部包含的逻辑意义来实现，不像英语一样过多追求形式上的变化（吕燕，2022）。由此可知，在汉语中，词汇可以重复使用，但语境不同所表达的意思也不尽相同。然而在英语中，除去修辞或别有用意的词，一般不会有重复的词（Fowler，2010）。因此，在翻译时，译者依据中文场景以及语境的不同，对两个“抓”字进行了不同的翻译：“没钱抓药”中的“抓”被译为afford，意为“购买，付得起”；“抓人”中的“抓”被译为arrested，意为“逮捕”。译者在翻译时适应不同的翻译生态环境，选择不同的词汇来使得词汇表达更加丰富。例3：老师傅，各有各的肚皮疼啊！译文：We all have our own sorrows.在20世纪20年代的四川，“袍哥”是指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事不拖泥带水，充满血性，且绝大多数为男性。影片中这句台词的背景是：梁素兰虽是男儿身，却是川剧中的小旦角色。梁素兰自认为“半个女儿身”，做事也不够果断。在“变脸王”称其为“袍哥”时，梁素兰自愧不如。而对于“变脸王”来说，能否找到衣钵传人继承变脸手艺也是一大问题。于是，梁素兰对“变脸王”说“老师傅，各有各的肚皮疼啊！”，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不容易。从语言层面来看，这句话极具中国特色，中国观众能够领悟其深层含义，但英语中没有对等的表达。若译者将“肚皮疼”直译为bellyache或stomachache，目的语观众则无法理解其表达的真正含义。sorrow意为a very sad event or situation，最贴近源语表达的含义，由此译者将原文意译为“We all have our own sorrows.”，让目的语观众更能切身体会人物角色流露的情感。例4：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译文：Generals never dismount,but gallop on.形合与意合是英汉语言之间的重要区别。英语以形制意，强调外在的逻辑形式，重视形合，因此往往采取介词和连词等连接句子和段落；而汉语以意驭形，注重语意上的关联，注重意合，因此通常不必借助介词和连词关联句子和段落，读者仅凭语感和语境就能理解含义。一般来说，英文句子较长，结构完整且多使用连接词；中文句子较短，存在无主语句等结构不完整的情况，连接词使用少，逻辑隐藏在句子中。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可适当地增添连接词，以消除两种语言之间的差异。在例4中，译者采用了增译的翻译技巧，增添了连词but，体现了语言维的适应性转换，使目的语观众更能理解句子的深层含义。例5：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了。到十岁上，也不知得了什么病，死了。译文：.changed his diapers,watched him grow.When he was ten,he got sick and died.影片的故事背景发生于20世纪20年代的四川平原，考虑到人物身份和经济水平等因素，影片中的人们文化水平低，对话中不免会有俗语的出现。例5中，“一把屎一把尿”在中文中是形容抚养孩子十分辛苦，运用了借代的修辞手法，借抚养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繁杂事务指代养育子女的劳苦艰辛。影片中“变脸王”辛辛苦苦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儿子却因病去世。“拉扯”语出红楼梦，有辛勤抚养的意思。译者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将“一把屎一把尿”和“拉扯”译为changed his diapers和watched him grow，既强调了独自抚养孩子的不易，又表达了对孩子早逝的心痛和遗憾，同时考虑到了字幕翻译时空受限性这一特点。2.2 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是指译者在进行翻译活动中要注意双语表达背后的文化背景和文化内涵，关注两者在内容和性质上的差异，避免在译文的产出过程中出现文化歧义或误解的现象。因此，在译者的翻译过程中，译者不仅要注重源文和目的语之间的语言转换，还要适应语言所属的整个文化环境，并关注双语文化内涵的传递（胡庚申，2004）。例6：不如投身梨园，打个平伙，给我们592024年5月(总第265期)英语广场戏班子添一笔油彩。译文：Why not join my troupe?Split the profits and add some color to our repertoire.例6这句话是影片中川剧名旦梁素兰极力邀请“变脸王”加入其川剧戏班时所说的话。句中的“梨园”是古代对戏曲班子的别称。我国常把戏班、剧团称为“梨园”，把戏曲演员称为“梨园子弟”，把世代投身戏曲艺术的家庭称为“梨园世家”，把戏剧界称为“梨园界”。若译者将“梨园”直译为pear orchard，目的语观众即使了解影片的人物背景，也肯定会产生疑惑。因此，译者将其译为troupe，且后文中的repertoire与之呼应，指出了梨园是演唱戏曲的地方，更好地消除了中英两种语言的文化壁垒，使目的语观众能够更好地理解剧情。例7：我一个区区跑滩匠，那是乌龟爬桅杆，高攀不上。译文：Im just a street performer.Id be way out of my depth.在例7中，“乌龟爬桅杆，高攀不上”是一句极具中国特色的歇后语，意思是指不愿或不能跟社会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交朋友或结成亲戚。影片中，梁素兰邀请“变脸王”加入戏园子，同自己一起表演，“变脸王”自谦说了这句话以委婉拒绝。如果直译成“The tortoise climbs the mast,but it cant reach it.”，则不能表达出源语中人物自谦和推辞的情感。因此，译者采取了释义的翻译方法，翻译为“Id be way out of my depth.”，既考虑了字幕翻译时空限制性的特点，又体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例8：活观音的拿手好戏，观音得道。译文：Master Liang is in his famous role in“Attained Nirvana”.例8中，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得道”意味着个人修行达到非凡境界，思想顿悟到达一种更高的境界。影片中，梁素兰在自己的拿手好戏观音得道饰演的“三公主”在经历家庭变故后成为“观音”。在西方国家，“得道”指的是灵魂在命运的安排下要从起点到达目的地所经历的种种人生。译者在翻译时将其释义为“Attained Nirvana”。在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中，Nirvana的释义为the highest spiritual state that can possibly be achieved，意为涅槃重生。这样的翻译既传递了中国文化的内涵，也适应了西方文化的表达习惯，使得目的语观众能更好地理解故事情节。2.3 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除了要注意源语语言层面的表达和文化内涵的传递，还要关注源语的交际意图是否在译文中得以体现。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在历史文化的长期沉淀下，中国人形成的表达方式是含蓄、隐晦且常有言外之意的，往往不直接说明，需要对方去揣摩；而英语往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因此，在字幕翻译中，译者应在充分理解源语的基础上，适应具体的翻译生态环境，以实现交际目的。例9：只要你听话，不怕苦，爷爷把心都掏给你爷爷把绝活儿都交给你，懂吗？译文：Be a good boy and work hard and Ill give you my love.and my art.Do you understand?“把心都掏给你”表达的是全身心地付出。在该影片中，“变脸王”想把变脸绝活传授给“狗娃”，于是对她苦口婆心地劝导，希望她能够在变脸的练习过程中刻苦努力，学成之后把技艺传承下去。这里，译者采用了意译的翻译方法，将其译为give you my love，消除了目的语观众的理解障碍，准确传达了源语的交际意图，让目的语观众能够紧跟剧情节奏。例10：梁老板，你真是活菩萨呀！译文：You live up to your nickname of the Living Bodhisattva.影片中，“变脸王”无辜入狱，梁素兰为帮其洗刷冤屈，充满血性，向师长禀明事情原委，师长称赞其为活菩萨。师长表达的意思是梁素兰有活菩萨一样的信仰，即关爱众生、普度众生。译者并未将其直译为“Youre really the Living Bodhisattva.”，而是使用了释义的翻译方法，翻译出其引申含义，实现了源语的交际意图。3 结语本文以生态翻译学为理论指导，从语言维、交际维和文化维三个维度对电影变脸 Tel:[phone]ENGLISH SQUARE收稿日期：2023-9-18国内20132022年方言区英语语音习得研究综述 朱明月 周卫京摘 要 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20132022年收录的146篇相关论文，从总体态势、研究方法、研究对象、研究内容四个方面探析了我国方言区英语语音习得研究十年间的进展与不足。结果显示，在数量上，我国方言区英语语音习得研究在20132022年间有所下降；地区分布上，我国方言区英语语音习得研究主要集中官话区；研究方法上，实证研究的数量大于非实证研究的数量，且实证研究多以Audition和Praat为辅助；研究对象上，对象多集中在大学生和中学生；研究内容上，研究主要集中在音段和超音段，硕博论文和期刊文章研究各有重点。关键词 方言区；英语语音；语音习得中图分类号 H0-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13-0060-05语音在任何语言学习中都占有重要地位（Gimson，1989：4）。英语语音包括音段和超音段，音段包括元音和辅音，而超音段主要包括重音、语调、连读、同化、节奏等方面。汉语和英语分属汉藏语系和印欧语系，在语音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以汉语为母语的英语学习者在学习二语时常常会受到来自汉语发音特征 的影响（翟红华 等，2015）。我国幅员辽阔，多样化的地域文化造就了各具特色的方言文化特征。1987年，由中国进行了字幕翻译的研究。由于电影极具中国地方特色，外国观众难免会对谚语、歇后语等地方色彩强烈的词语产生疑惑。因此，译者在翻译时要根据电影字幕口语化、时空受限性和文化性等特点，采用适当的翻译方法，做出符合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和选择。生态翻译学对影视字幕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为以后电影字幕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借鉴。参考文献1 BIRGIT N L.Culture-bound problems in subtitlingJ.Perspectives：studies in translatology，1993（2）：207-241.2 FOWLER H W.A dictionary of modern English usage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3 陈青.电影字幕翻译特点及策略分析J.电影文学，2008（3）：123-124.4 浮梦婷.生态翻译学视阈下“译者中心”之探析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两译本为例J.文化创新比较研究，2023（5）：46-49.5 胡庚申.从术语看译论翻译适应选择论概观J.上海翻译，2008a（2）：2-3.6 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7 胡庚申.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8 胡庚申.生态翻译学解读J.中国翻译，2008b，29（6）：11-15+92.9 刘和平.生态翻译学之三大哲学价值功能J.上海翻译，2022（1）：8.10 刘佳萍.浅析译制片字幕翻译的特点及策略研究J.电影文学，2012（10）：163-164.11 吕燕.汉语重复词的英译策略研究J.海外英语，2022（3）：52-53.（特约编辑：赵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