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深圳市大梅沙社区的实践为例_吴丹.pdf

87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自二十一世纪以来，绿色社区、低碳社区、近零碳社区陆续成为我国公共政策的重要实践，也成为社区研究的重要领域。然而，在实践层面，低碳社区建设仍然比较乏力、困难重重，面临“碎片化”的治理困境。如何破解这一困境，实现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加快推动“双碳”战略在社区的落地，本文认为，必须从我国基层治理的基本架构与优势禀赋中寻找突破口，党建引领就是其中一个重要路径。为此，有必要从我国低碳社区建设的碎片化困境出发，梳理党建引领与整体性治理的逻辑关系，通过案例剖析党建引领在实现低碳社区“整体性”治理上的具体路径和实现机制，并提出加强和完善的方向。一、低碳社区建设“碎片化”困境低碳社区建设兼具“技术”与“社会”双重属性。一方面，低碳社区具有强烈的“技术性”，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具体形式，低碳社区建设的核心是零能源消耗系统，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资源和能源，减少环境破坏与污染，实现零化石能源使用的目标，实现能源需求与废物处理基本循环利用的居住模式”1；另一方面，低碳社区被赋予了鲜明的“社会性”，其建设内容包括技能性、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吴 丹摘 要：低碳社区建设面临着“碎片化”困境，包括价值、制度与主体行动等三重整合困境。党建引领是破解这一困境、实现低碳社区“整体性治理”的有效路径。深圳大梅沙社区的实践显示，党建引领对于促进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提升建设成效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即以思想建设促进价值整合、以组织建设促进制度整合、以实践引领促进多元主体的行动整合。未来，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应从四方面着力：提升基层党组织的低碳引领能力；增强城市基层党建在低碳社区建设的整体效应；积极引入市场力量，完善低碳社区建设的市场机制；加大社会参与，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低碳社区共同体。关键词：低碳社区；碎片化；整体性治理；党建引领 中图分类号：D267.7;X3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5706（2023）03-0087-07基金项目：深圳市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研究中心 2021 年度重大课题“深圳市碳达峰碳中和先行示范研究”（SFQYJ2105）；深圳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 2022 年度课题（sz2022D108）。以深圳市大梅沙社区的实践为例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DOI:10.19861/ki.tqsjyll.2023.03.014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88组织性、制度性以及文化性四种要素，其建设途径包括社区成员自身的学习过程、社区成员之间的相互影响过程以及社区的集体行动过程2。相应地，学界从技术和社会两个角度探讨了低碳社区建设的困境，除了技术维度的问题3，社会维度的探讨涉及社区治理中的种种问题。如阿兰纳伯兰德4指出，绿色社区建设仍维持“自上而下”的治理模式，社会组织、社区自组织参与较少、居民参与较为被动；社区内部多元主体的责权不明晰导致低碳社区建设集体行为的困难，社区集体协作行动不足5，公共参与的机制较弱、仍倾向于通过技术手段来应对低碳问题6；低碳社区后续运营与维护任务需要多元主体的参与，而社区参与主体的权责未能明确界定7，影响了低碳社区的建设成效。上述研究为我们从社会层面理解低碳社区建设的困境提供了支撑。对此，本文尝试用“碎片化”加以概括，即从社区治理本身的结构性问题出发，来系统梳理低碳社区建设的困境。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和社会力量迅速成长，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社区治理的“碎片化”。我国基层社会的异质性和复杂性以及治理要素的分散性，特别是随着城市治理重心不断向基层社区下移，社区治理呈现了更加分散化、碎片化的状态。此种状态在低碳社区建设中造成以下三个层面的整合难题：一是价值整合困境。低碳目标的实现，意味着生产方式与生活方法的双重变革，它需要每一个社会公众都付出行动。然而，由于“碳锁定”8现象的存在，人们往往会趋向于不采取行动。因为在高碳“技术制度综合体”的惯性作用下，“解锁”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意味着痛苦和损失，无论是物价的上升还是生活方式的改变。因此要实现“碳解锁”，制度创新能力与技术创新能力固然十分重要，但低碳文化能力和价值观的形成也不可或缺。实际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着许多朴素的生态文化价值观，但也无法抵挡工业文明带来的狭隘环境价值观和消费主义文化价值观的冲击。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也逐渐滋生出“消费越多越幸福”的文化价值观，并产生了高消费、高浪费、高排放的“三高”生活方式。在低碳社区建设中，人们往往不愿意自觉进行垃圾分类，低碳出行也意味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等社会成本。因此，如何转变消费主义文化，引导社区居民形成与低碳社会要求相适应的新型生态文化价值观及相关的生活方式，是低碳社区建设的首要任务。二是制度整合困境。低碳社区建设是一场人类主动自觉的社会变革，涉及宏观与中观制度的系统性变革。围绕“双碳”战略，当前国家和地方均在进行顶层设计，发改、生态环境、财政、自然资源、建设等相关部门均在密集出台相关公共政策。而长期以来，我国基层一直面临着科层制主导下的“条状”治理与社区作为辖区管理单元的“块状”治理的矛盾，垂直化的管理体制难以适应社区日益多元网络化的治理需求。此种结构性矛盾加重了低碳社区建设的制度整合困境，“条条”之间的政策统筹与“条块”之间的政策实施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从城市层面来看，低碳社区建设涉及市、区、基层的制度协同，三个层级之间的纵向贯通和每个层级内的横向整合，目前都存在较大的统筹空间。三是主体整合困境。低碳社区作为一种新的典型的公共产品，必须克服其“负外部性”，特别需要整合政府、市场、社会、社区居民等多个主体的行动，进行协同治理。而长期以来，社区作为行政管理单元和群众自治单元一直存在角色冲突与错位，在管控思维的影响下，政府难以放手将更多的职能交给社会，发动更多的社会主体参与，形成社区场域的集体行动。上述结构性矛盾在低碳社区建设中表现为不论是资源投入还是主体行动，主要局限于政府及小区物业管理机构，对市场力量、社会组织、居民等的动员极为有限，容易陷入单打独斗、难以持续的困局。例如社会组织参与空间极为有限，主要依靠政府购买的短期项目作一些在地化的环保行为倡导，其在资源链接、行业协作等方面尚有较大提升的空间，居民参与积极性呈现出“被动式参与”和“形式性参与”的特点，且居民参与的渠道不足，目前主要局限于一般性的倡导动员，精准参与机制尚未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89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建立。二、以党建引领实现社区“整体性”治理的理论逻辑（一）“整体性”治理：一种应对“碎片化”治理困境的理论与实践事实上，“碎片化”并非我国社区治理的独有困境，西方国家在治理现代化过程中也长期面临因管理主体间职能分割、缺乏协调的“碎片化”问题。20 世纪 90 年代以希克斯为代表的西方学者在反思新公共管理运动的基础上提出“整体性治理”理论，其关键在于协调、整合、信任、信息化、责任感等9，即以公民需求为治理导向，以信息技术为治理手段，以协调、整合、责任为治理机制，对治理层级、功能、公私部门关系及信息系统等碎片化问题进行有机协调与整合，通过治理主体的功能再造，为公民提供无缝隙且非分离的整体型服务。这一理论相继在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国家付诸改革实践，建立“整体政府”“协同政府”已成为不少西方发达国家公共服务改革的普遍性诉求。二十一世纪以来，“整体性治理”理论在我国兴起，成为政府跨部门协同治理以及社区治理的一种理论范式和转型模式，并直接推动了以“大部制”为核心的政府部门整合性改革。至此整体性治理似乎成为许多国家改革政府自身的良方。但是，整体性治理由于自身的局限往往难以有效解决治理“碎片化”的问题：一是重返官僚制带来的问题。整体性治理仍是以官僚制为基础的，但在角色上，整体性治理要面对强化政府“元”治理和“弱化政府角色”的合作共治之间的冲突；在目标上，整体性治理要面临科层制按章办事、执行权威的要求与满足公众的需求之间的冲突。二是与其所依赖的组织基础间有张力。整体性治理不仅要求政府内部的协调与整合，还需要处理好公众的参与诉求，即在垂直的权威模式与平行的协商模式互相交叉的情况下运作，而以科层制为主的政府组织形态并不易支持上述要求。三是政府内部协调与整合困难重重，它不但要破除一系列行政与认知障碍，大部制改革的部门内部也往往难以真正整合，因而并未从本质上实现社会多元治理的整体性与一体化。四是治理责任的归属困境，部门整合可能导致责任归属的认定模糊不清，进而可能削弱治理与服务的能力与水平10。可见，整体性治理并不是一种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灵丹妙药，其可贵之处在于提供了应对碎片化问题的整合协调思维及整体政府的目标，但较强的目的性也束缚了整体性治理的视野。因此，要有效推动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必须从我国国家治理的基本框架和优势禀赋出发，找到切实有效的路径来强化整合协调的思维，以破解整体性治理中科层制、官僚体制的弊端。（二）党建引领：实现社区整体性治理的有效路径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高度重视党的建设与城市社区治理的深度融合，通过党建引领将党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转化为基层治理、社区治理的效能。2017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强调，“把基层党的建设、巩固党的执政基础作为贯穿社会治理和基层建设的主线，以改革创新精神探索加强基层党的建设引领社会治理的路径”。2019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关于加强和改进城市基层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提出，“要把城市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2021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要求，“把党的领导贯穿基层治理全过程、各方面”。这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社区治理中的贯彻落实，也是构建扎根我国基层，体现中国智慧的社区治理模式的有益探索11。党建引领既是我国社区治理的基本要求，也是破解社区治理“碎片化”的重要切口。近年来，学界从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实践中关注到政党对社会的组织、凝聚与整合作用，从一定程度上回应了对转型时期社区治理的碎片化，因而赋予了党建引领一种整体性治理的行动取向。有学者从政党内部整合、社区社会整合、基层行政整合和异度空间整合四个方面界定了基层区域化党建的整合功能12。有学者认为，社区党建具有“政治建设”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90与“社会建设”的双重属性，社区党建“社会化”是“党链接社会”的重要机制13，在基层治理中要通过政党建设带动并激活社会建设14。在此基础上，有学者更加明晰地指出了党建引领与基层“整体性治理”的逻辑关系：一是通过基层党组织的覆盖体系、空间塑造和党建联合体等建设，形成一个纵横结构的聚合性治理网络；二是通过基层党组织与其他主体间持续开展“嵌入式”互动，带来了权威与专业、制度与生活以及权力与权利的相互型构，形成了社会力量的培育机制；三是通过培育社会信任、公共价值与社会包容，构建社会生活共同体，形成基于公共性的社会整合15。三、党建引领低碳社区整体性治理的具体路径：以深圳大梅沙社区为例低碳社区建设由于治理的协调难度更高、面临更为多重的整合困境，更需要引入整体性治理，以促进低碳社区在价值、制度、主体行动的整合，其中，党建引领无疑成为推动低碳社区整体性治理的重要路径。本文尝试沿着这一逻辑，结合深圳大梅沙近零碳社区实践案例，探索党建引领低碳社区整体性治理的具体运行机制。近年来，深圳梅沙街道及大梅沙社区将低碳的价值与能力植入基层党组织建设中，融入到基层党员干部的学习和行动中，融入到基层社区治理的全过程中，形成了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模式，切实提升了低碳社区建设的成效。据统计，梅沙街道已累计建设暖蜂村1个、城市共建花园2个，完成“黑水虻”厨余垃圾环保项目 1 个，在社区增设堆肥箱 1 个。街道保持生活垃圾分类收集率达 100%，社区全部住宅小区实现智能化生活垃圾分类收集，垃圾减量化、无害化和资源化水平进一步提高。同时，推动全场景零废弃创建，辖区 3 家星级以上酒店全部加入零废弃酒店创建，25 个物业小区零废弃小区试点全面铺开，零废弃景区、零废弃校园、零废弃商圈等建设也将逐渐展开。（一）以思想建设促进低碳社区的价值整合打铁还需自身硬，低碳社区建设需要具有绿色低碳价值观的基层党组织。梅沙街道所在的盐田区组织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专题学习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牢固树立绿色发展理念，将建设大梅沙近零碳社区试点作为重点核心工作抓，并列入督办。街道党工委和区直部门党组发挥好定向把舵作用，在研究重大工作事项时，将是否贯彻绿色发展理念，是否有利于低碳建设作为重要评价标准，确保始终沿着正确方向统筹推进低碳创建工作。同时，加强党员低碳建设专业知识培训，利用“三会一课”、微信群、盐田“民意通”等交流学习平台宣传普及“双碳”建设和低碳生活方式相关知识。绿色低碳的价值观既是一种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认知的价值观，也是一种符合中国可持续发展和世界发展潮流的价值观，它具有天然的凝聚力与吸引力，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能够引起群众的共鸣。因此，绿色价值观教育是基层党组织做群众工作、进行群众教育的重要阵地，也是基层党组织发挥政治引领功能的重要抓手。基层党组织率先示范，积极推行绿色低碳的理念教育，可重塑人们的环境价值观，构建一种视野更加宽广的新型生态文化，把分散的个人减排责任融为一个整体，推动居民生活的低碳化。大梅沙社区积极动员广大党员带头宣传践行低碳生活理念，将党组织成员的行动回归社区，鼓励带动身边居民养成低碳生活习惯。同时，不断培育壮大党员志愿宣传员队伍，鼓励党员报名参加深圳市垃圾分类公众教育蒲公英志愿讲师，进社区、进校园开展垃圾分类、节约能源等宣传培训。党员志愿者在一次次躬亲示范和耐心讲解中，获得 大梅沙社区位于深圳东部盐田区梅沙街道，面积约 3.2 平方公里，下辖 11 个住宅小区和 1 个城中村，社区企事业单位 21 家。大梅沙社区党委下设 3 个党支部，包括大梅沙社区一支部、大梅沙社区二支部和大梅沙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党支部。2021 年，深圳市确定了若干近零碳社区试点，大梅沙社区就是试点之一。这既源于其本身的优厚的自然禀赋绵长的海岸线、丰富的山海资源、低碳的产业经济形态，也源于其及所在城区盐田区坚定不移的生态建设战略。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91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群众理解、认可和响应。（二）以组织建设促进低碳社区的制度整合党建引领可发挥基层党建的组织优势，超越科层管理的专业化壁垒和条块分割的纠结错位，构建立体化、网络化的决策中枢，应对低碳社区建设过程中所出现的跨部门、跨区域、跨行业带来的制度整合及资源统筹问题，通过党委的协调能力保障低碳社区治理的连贯性和完整性。大梅沙社区所在的盐田区成立了生态环境委员会，区主要领导任组长，建立联席会议制度及时研究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和省市部署安排，从政治上找准工作定位，从业务上落细任务要求。在街道层面，梅沙街道党工委成立近零碳社区创建工作领导小组，制定和细化近零碳社区创建工作方案，通过建构“大工委”、社区“大党委”、小区“大支部”，发挥街道党工委的核心引领力、各级党组织的政策执行力，深化互联互动，形成了党建与低碳建设同频共振的良好局面。同时，打破原有“条条”的部门壁垒，以市生态环境局“一对一”挂点联系梅沙街道为契机，与深圳市生态环境局党建共建，开展“支部联建、活动联办、问题联解”，市生态环境局不但给予了专业支持，还大力协调解决了小梅沙空气扬尘超标、海滨栈道海岸沿海马尾藻大量繁殖等生态环境问题，并与街道一起举办梅沙生物多样性展览，推动低碳环保理念深入人心。（三）以实践引领促进低碳社区多元主体的行动整合基层党组织在低碳社区建设的前沿实践中发挥核心引领作用，积极推行与低碳社区建设相适应的区域化党建创新，以组织覆盖、组织联动等形式，通过社区党建、单位党建、行业党建、小区党建的联建共建，最大限度地整合多元主体的资源与行动，形成协同治理网络。大梅沙社区的实践显示，党建引领充分调动了万科公益基金会的协同作用。万科公益基金会的总部位于大梅沙社区，作为是专注生态环保和低碳建设的社会组织。早在 2015 年，万科公益基金会就成立了党支部，推动社会组织在社区低碳公益实践中的担当与示范。积极与深圳市城管局等政府部门、腾讯公益基金会等环保类行业组织合作，通过党建与业务相融合，推动“双碳”战略落地。2022 年初，与梅沙街道确立工作推进对接机制，携手推动大梅沙近零碳社区建设。基金会每年在梅沙片区投入低碳建设项目资金超千万元人民币，推进低碳社区建设的示范，积极倡导社区的零废弃行动，推行“黑水虻”厨余垃圾和堆肥箱等环保项目。同时，基金会还与街道联合举办“文化生态视角下的碳中和社区建设”研讨会，推动低碳社区建设的共识形成。有效整合社会主体，通过梅沙旅游企业联盟党总支和各社区小区党支部推动全场景零废弃创建，包括零废弃酒店、零废弃小区、零废弃景区、零废弃校园、零废弃商圈等。在餐厅开展源头减量减少食物浪费行动，在酒店践行垃圾分类等对客宣传；鼓励游客使用自行车、旅游公交等低碳旅游出行方式；积极践行“零废弃”办公，通过单位食堂减少食物浪费、办公空间垃圾分类等措施，提炼近零碳排放区中办公零废弃操作指南并推广应用。在党建引领下，志愿者和居民在党员纷纷加入绿色低碳行动中，如由社区退役军人组建的红星志愿服务队，带动社区居民坚持公益清理近海海洋垃圾，并获得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四、结论和展望低碳社区建设是推动我国“双碳”战略的重要抓手，更是超大城市可持续发展、提升人民生活品质的重要途径。破解低碳社区建设的碎片化困境，须树立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思维，从我国独有的治理优势16入手，探索适合我国低碳社区建设的有效路径。深圳大梅沙社区的实践显示，党建引领对于促进低碳社区的整体性治理、提升低碳社区的建设成效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在党建引领下，大梅沙基层党组织将“双碳”目标与社区治理紧密融合，对“双碳”目标下社区治理的价值、要素、内容、方式的变革有更加清晰、超前的认识，将“双碳”的目标植入基层党组织的再造过程中，植入社区治理的全过程，将基层党组织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在党建引领下，大梅沙低碳社区的价值、制度、主体行动的多重整合困境得以破解，社会组织、生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92态环保组织以及其他社会主体、居民在近零碳社区建设实践中形成越来越大的合力。当然，深圳大梅沙社区的实践尚处于起步阶段，其整体性治理及其低碳社区建设成效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但这也为学界研究提供了较好的观察切口。未来，在低碳社区建设中发挥党建引领的作用，切实提升其整体性治理效能，还需从以下几方面着手：首先，着力提升基层党组织的低碳引领能力。一是将基层党组织打造成为具有新型生态文化价值观的先进组织。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将绿色低碳的价值观厚植于组织及其每个成员中，强化其对社区成员的思想与行动的全面示范，推动低碳社区治理的全面转型。二是提升低碳社区建设的综合能力。低碳社区建设兼具极强的技术性和社会性特征，基层党组织应积极了解低碳社区建设的前沿信息，掌握新政策、新技术、新方法、新场景，将整合性治理思维贯彻在低碳社区建设的全过程，才能有效整合相关制度和主体行动，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实践。三是确保基层社区党组织有资源有能力推动低碳社区建设，市区各项低碳建设的资源要切实统筹下沉到基层社区，同时，以人才队伍建设为切入口，构建一支适应低碳社区建设的复合型治理力量，具备财税金融、规划建设、项目运作与维护、社会动员的综合能力，保障低碳社区建设的综合质量和可持续性。其次，着力增强城市基层党建在低碳社区建设的整体效应。低碳社区建设深深嵌套在全市的绿色治理体系中，如目前深圳盐田区推行“碳币”，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了社区居民的绿色低碳行为，但由于“碳币”的使用范围、机制以及交易品种还有较大的拓展与完善空间，如果能将“碳币”纳入全市的碳金融、碳交易系统，其对居民的低碳行为则更具引导力。因此，须通过党建引领强化城市绿色治理体系的顶层设计和政策统筹：一方面，强化市、区、街道、社区党组织四级联动，推动四个层级在低碳社区建设相关政策与工作机制的协同，同时打破部门壁垒，推动低碳社区建设相关主管部门、专业技术部门的政策协同，推动负责社区治理相关部门的工作协同，以形成低碳社区建设“整体性”制度供给。另一方面，强化社区、单位、行业党建的联建共建，如大梅沙社区在社区党建与单位党建的联建共建上虽已出成效，但可进一步发挥与低碳相关行业组织党组织的力量，定期与街道社区党组织沟通会商，共同解决低碳社区建设的实际问题。再次，积极引入市场力量，完善低碳社区建设的市场机制。低碳社区的建设势必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人力和技术等，单单靠政府的力量远远不够，政府引入社会资本、推行 PPP 模式，既可以满足低碳社区建设中的资金、人才和技术的需求，缓解政府财政压力、解决社区维护运营成本过高的问题，又可以提升参与企业的市场占有率与品牌影响力，推动低碳产业及市场的培育。新建低碳社区可采用使用者付费模式，既有社区可采用政府付费中的绩效付费，鼓励各类金融机构积极参与地方社区投资建设，拓宽政府资金、民间资本和国际合作资金等融资渠道，探索项目融资模式的优惠政策，形成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的多元化投资机制。同时，可将能源企业和高校等纳入协同合作框架，重构社区降碳减排的技术架构，加大对社区绿色企业的支持力度，减少环保成本，促进社区居民对低碳产品的了解和使用。最后，加大社会参与，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低碳社区共同体。一是积极引入专业型的环保社会组织，提升低碳社区建设的综合效益。从西方发达国家的实践来看，以保护环境为宗旨的非政府组织在低碳社区建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如世界自然基金会和英国生态区域发展集团在英国建成了世界上首个“零能耗”社区贝丁顿社区（BedZED），成为简单、易行、可负担的低能耗社区样板17。在社区建设过程中，非政府组织机构对其提供主要的资金、技术、管理支持。二是积极推动各类社会力量参与低碳社区建设。低碳社区建设涉及低碳技术、空间建设、社会治理等跨学科、跨行业，需要多元的社会力量参与。要积极培育各类社会组织，既要打破传统的项目制购买的惯性，又要打通社区和国内外 NGO 组织信息堵点，鼓励 NGO 组织积极参与社区环保治理中党建引领低碳社区建设的逻辑与路径93特区实践与理论 二二三年 第三期 PRACTICE AND THEORY OF SEZS去，并积极争取碳达峰社区建设的合作经费。三是积极引导居民参与。基层党组织要综合利用组织优势，发挥各类社会组织的专业作用，凝聚社区的不同人群，利用不同的平台、空间与载体进行有针对性的绿色教育和低碳实践，提升居民在低碳社区建设中的积极性与获得感。参考文献：1 辛章平,张银太.低碳社区及其实践J.市问题，2008，159，（10）：91-95.2 叶昌东，周春山.低碳社区建设框架与形式 J.现代城市研究，2012，（8）：30-333 石龙宇，许通，高莉洁，韩林桅，李倩瑜.可持续框架下的城市低碳社区 J.生态学报，2018，38，（14）：5170-51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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