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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盲区”:脱口秀喜剧中的残障幽默_赵博.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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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文明的盲区”:脱口秀喜剧中的残障幽默*赵博【摘要】脱口秀喜剧不仅为残障演员提供了自我表达的社会空间,也为了解社会提供了一个新的解释和分析的框架。残障幽默被视为一种“新兴的、解放性的艺术形式”,对残障幽默类型的讨论意味着对残障人士寻求自我解放方式的关注。因此,本文通过对五季脱口秀大会进行主题分析,发现了四种残障幽默类型,分别是被嘲型残障幽默、嘲讽型残障幽默、失调型残障幽默和颠覆型残障幽默。研究发现,残障幽默打破了人们对残障的禁忌,并试图创造一种全新的残障文化。它打破了常识范畴下残障社会意义的牢笼,对“健全主义霸权”下“正常与非正常”的社会标准提出了质疑,这对残障群体,以及所有老弱病幼等弱势

2、群体都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脱口秀喜剧;残障幽默;克里普理论;残障人士【中图分类号】G2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0810(2023)50-0033-10“TheBlindAreaofCivilization”:DisabilityHumorinStand-UpComedyZHAOBo【Abstract】Stand-upcomedynotonlyprovidesasocialspaceforpersonswithdisabilitiestoexpressthemselves,butalsoprovidesanewframeworkforinterpretationandu

3、nderstandingthesocialenvironment.Disabilityhumorisseenasanemerging,liberatingartform,anddiscussionofdisabilityhumortypesimpliesafocusonthewaysinwhichpersonswithdisabilitiesresist.Throughthematicanalysis,fourtypesofdisabilityhumorarefound,whichareridiculeddisabilityhumor,ironicdisabilityhumor,incongr

4、uitydisabilityhumorandsubversivedisabilityhumor.Itdestroysthesocialsignificanceunderthecategoryofcommonsenseandquestionsthesocialstandardofnormalandabnormalunderthehegemonyofperfectionism.Thisisofgreatsignificancetopersonswithdisabilities,aswellasallvulnerablegroupssuchastheold,theweak,thesickandthe

5、young.【Keywords】Stand-upcomedy;Disabilityhumor;Criptheory;Personswithdisabilities*基金项目:吉林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JJKH20230373SK)作者单位:吉林农业大学人文学院新闻传播学系吉林长春130000 作者介绍:赵博讲师澳门科技大学传播学博士候选人;研究方向:幽默研究、性别研究、质性研究方法研究近年来脱口秀喜剧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每个人都能讲五分钟脱口秀”的倡导下,越来越多不同身份的人加入了脱口秀表演的阵营。其中有一个群体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以王璐、小佳、黑灯、王十七

6、为代表的残障脱口秀喜剧演员(以下简称残障演员)。尽管和非残障演员相比,残障演员的人数屈指可数,但这仍是一个具有历史性意义的转折。因为在她他们出现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公共话语和大众媒体中,对残障人士的建构都来自非残障人士,我们很难听到残障人士自己的声音。脱口秀喜剧为残障人士提供了可供探索的社会空间,在这里,他们能够将那些以前只有个人经历过的残障经验共享给他人。一定程度上,他们扮演了业余人类学家或者公共社会学家的角色1。他们关于残障经历的另类叙事逐渐形成一套独具风格的残障幽默。残障幽默被视为一种“新兴的、解放性的艺术形式”,它不仅仅是简单的对个人经历的解释,更为了解社会环境提供一个新的解释和分

7、析的框架2。因此对残障幽默类别的讨论至关重要,它的意义并非单纯地是对幽默技巧的分类和讨论,而是试图探讨残障演员寻求自我解放的方式,即残障演员是如何通过幽2023 年 6 月第2期(总第50期)Disability Research理论研究:无障碍环境建设专题TheoreticalDiscussion:BuildingofaBarrier-freeEnvironment34默建构残障及其背后的权力关系。残障与幽默长久以来就有着错综复杂的勾连。一方面,文化规范限制社会成员嘲笑残障人士,因为残障人士被视为弱者,嘲笑弱者是现代文明所不允许的。也正因如此,许多非残障人士害怕残障,认为残障是悲惨的、可怜的

8、。然而另一方面,纵观历史,诋毁残障人士的笑话、文字、图像和喜剧叙事层出不穷。嘲笑残障人士一直是非残障人士的快乐来源,电影电视中塑造的可笑的残障人士比比皆是。此外,在相声、小品等曲艺表演中,由非残障演员表演的残障笑话也在舞台上反复上演。而这种偏见与歧视的背后,是医学模式的残障观在作祟。它将残障视为存在于个体身上的医学问题3,残障者是“偏离了正常范围”的“病人角色”,因此,作为弱势的病人,他们需要被救济和照顾,这种医疗模式的残障观始终是以非残障人士的主位视角来界定残障的,在这种残障观中,残障人士被视为另类的客体和他者。克里普理论(Crip theory)则颠覆了这种残障观,体现了残障人士的主体性。

9、克里普理论是麦克鲁尔(McRuer)在其著作克里普理论:古怪和残疾的文化标志(Crip theory:Cultural signs of queerness and disability)中提出的关于残障的批判性理论。克里普(Crip)是英语口语中“瘸子”的意思,它曾被广泛用于描述身体残障者,具有明显的嘲讽和贬低的意味。然而,对于残障研究学者来说,选择“Crip”并非出于嘲笑,而是将其视为一种对污名的抵抗,用来表现残障人士的共同经历,并与霸权进行斗争,这种命名与“酷儿(Queer)”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通过这种方式,“Crip”不仅命名了权力关系,而且为其解构、颠覆和转型提供了一种途径。克 里

10、普 理 论 认 为,“身 体 健 全”(Able-bodiedness)在很大程度上被伪装成非同一性,好像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身体健全”是强制性的,因为它是一种文化上期望和假定的标准。在论证这一点时,麦克鲁尔将“身体健全”与“强制异性恋理论”进行了比较,他指出,在当代许多环境中,异性恋和身体健全都被认为是天生的、理所应当的事情。强制性的身体健全是一种非物质的社会规范,它要求人们必须身体健康,就像社会默认人们是异性恋一样,除非他们提供相反的证据4。然而,尽管这种标准无处不在,但它往往很难被人们看见,它常常是无意识的,通过霸权话语和所谓的“正常”的社会生产而被暗中实施,这种对“身体健全”神话的

11、延续被称为健全主义(ableism)。当这种理论视角被积极应用于分析、颠覆或变革社会关系时,它构成了对能力标准化概念的批判5。因此,本文将以克里普理论为理论指导,讨论脱口秀中的残障幽默。尽管残障脱口秀演员揭开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残障体验,但是本文更关心的是他们是如何通过幽默建构这种残障体验,以及这种建构反映了怎样的文化规范和意识形态,从而挖掘出其背后的结构性压迫,以及残障演员的反抗方式。本文并非是对残障人士的替代性发言,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发声,并通过麦克风被越来越多的人听到。相反,本文的目标是提请学界关注自身对残障以及残障经历的看法,通过这种方式,本文试图以研究人员的身份,与那些试图通过幽默打破

12、人们的刻板印象,寻求解放自己的人站在一起。1.残障幽默学术界对残障幽默的关注不过是近十年的事情。残障幽默(disability humor)指的是由残障人士表述的与残障内容相关的所有的幽默。哈勒(Haller)和拉尔夫(Ralph)6整理和概括了残障与幽默的发展历程,他们将这个过程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非残障人士将残障人士建构为“傻子”或者“怪胎”。第二阶段则是体现为非残障人士对残障人士的戏谑与嘲讽,该阶段的特点为非残障人士以自我为标准,不断强调残障人士的局限性。第三阶段是残障人士对幽默信息的控制阶段,此时幽默不仅仅是为了搞笑,而是它允许非残障人士从不同的角度看待残障的问题。第四个阶段则

13、是侧重于残障喜剧的发展,鼓励正常平等和大胆诚实的言论。很明显,残障幽默的研究是从第三阶段开始的。著名残障幽默研究家、社会学家汤姆莎士35比亚(Tom Shakespeare)7从自己残障人士的身份和视角出发,对残障与幽默之间的复杂关系进行了阐释,他认为残障幽默可以强调残障人士的共同价值观,并且暴露出社会关系中对残障的压迫。正因如此,它被视为一种对抗传统残障规范的武器。它揭示并批判了普遍认知中认为“残障天生就是悲剧”的观点,是一种“新兴的、解放性的艺术形式”。部分学者从受众的视角出发进行了接受研究。摩根埃里索普(Morgan Ellithorpe)、莎拉埃斯罗洛(Sarah Esralew)和兰

14、斯霍伯特(Lance Holbert)8的研究表明,当表演者是残障人士时,带有残障内容的喜剧更容易被观众接受,可见表演者的内部身份对于有残障经历的观众来说尤为重要。金里德(Kim Reid)、艾迪斯托顿(Edy Stoughton)和罗宾史密斯(Robin Smith)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认为,残障喜剧演员可能具有独特的地位,他们的内部视角让观众放松,能够吸引观众肯定残障幽默,而这极有可能改变残障经历的叙事9。还有部分学者对残障幽默的内容进行了阐释与分析。哈特布莱(Hartblay)10通过对残障喜剧演员谢尔盖库特金(Sergei Kutergin)的在线视频和电视节目进行分析,讨论了谢尔盖对

15、其残障身份的建构与再现。作者认为,这种残障身份的建构,使人们注意到了残障的偏见,但与此同时,也强化了主流社会的俄罗斯男性气质和异性恋逻辑。国内对残障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医学、图书管理学、法学、社会学和教育学上。传播学领域对其的关注是在 2020 年之后,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学者们开始关注新媒介对残障人士带来的影响。一些学者对残障人士的新媒介使用感兴趣。杨波11讨论了网络空间对残障人士的自我效能的影响。而黄建东、崔波12则是将视线聚焦在视障群体,讨论了视障用户对媒介使用动机以及使用后的主观获得感。李慕梓、易兰丽和万盛13则是对残障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另一些学者的关注重心在于互联网技术对

16、残障人士的就业带来的影响。章玉萍14对比了残障人士卷入数字化浪潮前后的生活经历,发现尽管技术的发展为残障人士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但是残障人士仍旧从事着低端且不稳定的数字劳动,与其以往的生计方式并无区别。同时研究还发现,残障人士参与数字经济的动力不止于经济需求,还有社会化和自主性的需求。林仲轩和杨柳15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林仲轩和杨柳还发现互联网为残障人士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情感压力和忍耐主体上。还有一些学者讨论了残障人士的媒介形象建构。陈仁兴16,熊颖和王秀丽17以及周燕群、张诚和程征18都讨论主流新闻对残障人士的报道。陈仁兴讨论了电视中对精神残障青年的形象建构。研究发现精神残障

17、青年的形象大多偏向于负面,精神残障青年受到不同程度的“污名化”。不同的是,熊颖和王秀丽在对主流网络媒体的新闻报道进行分析时,发现残障人士在新冠肺炎疫情新闻中的整体形象是中性偏正面,但仍旧存在着严重的刻板印象。同样发现这个问题的还有周燕群、张诚和程征,他们也是对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有关残障人士的报道进行研究,但他们的研究对象是对国内媒体的总体报道,他们认为当前相关报道中报道理念仍有局限。这三个研究所关注和讨论的,都是大众媒介建构的残障人士,他们都意识到,在大众媒介中残障人士仍被建构为健全主义视角下的他者。与前三个研究不同,郭伟婷和姜洪伟19的研究则讨论了残障人士的自我身份建构。该研究以 B 站 29

18、 位残障博主的视频日志为对象进行内容分析,发现残障博主的身份建构策略表现为公开展示的残缺身体、补偿性的亲密社会互动以及自下而上的话语互动。同时该研究也提请大家注意数字包容下的深度排斥现象。综上可以发现,国内传播学领域对残障问题的研究才刚刚起步,且以上研究中,残障人士大部分都是被动的、客体的存在,而这也是本研究的意义所在。本文试图通过研究残障幽默展现出残障人士主位视角下的反抗方式。2.研究方法:主题分析本 研 究 将 使 用 主 题 分 析 法(Thematic 36analysis),以克里普理论为指导,对脱口秀喜剧中的残障幽默进行分析。主题分析是一种系统地识别、组织和洞察数据集意义(主题)模

19、式的质性研究方法,它有助于研究者发现并理解集体共享的意义和经验20。相较于其他质性方法,主题分析灵活且便于操作,它提供了一种系统化编码和分析质性数据的机制,并且可以将其与更广泛的理论和概念问题联系起来,因此归纳和演绎可以在主题分析中有机地结合起来。本研究主要根据残障演员的脱口秀表演进行文本转录和数据编码(这意味着我们的分析视角不会完全覆盖他们的话语),并借鉴克里普理论呈现残障演员没有明确表达的问题,这意味着这些数据在克里普理论框架内被广泛解读。具体来讲,本研究以五个季度的脱口秀大会为样本,从中挑选了由残障人士表演的脱口秀喜剧片段。一共有 4 位残障演员表演了 10 段脱口秀,分别是第二季第四期

20、王璐的表演、第四季第二期小佳的表演、第四季第八期小佳的表演、第五季第一期小佳的表演、第五季第一期黑灯的表演、第五季第二期王十七的表演、第五季第三期小佳的表演、第五季第三期黑灯的表演、第五季第六期小佳的表演、第五季第八期小佳的表演。具体样本信息及编码见表 1。本文作者首先以杰斐逊(Jefferson)21制订的转录标准为指导,将这十段视频表演转录为文本。转录过程中除了记录基本的话语,还标注了话语的重叠和停顿、音量和重音以及语速等特征。尽管脱口秀喜剧作为一种语言艺术,其表现手法以语言为主,但值得注意的是,脱口秀喜剧表演不同于笑话,其表现幽默的形式并不拘泥于文字。停顿、沉默等非语言特征也会产生幽默的

21、效果。因此一些非语言特征的转录与标记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残障幽默。转录完成后,由研究助理对转录文本进行了检查,以确认转录内容准确无误。接下来,本研究采用多阶段标准化主题分析对转录的文本进行编码和解释。由于本文重点关注的是残障演员如何通过幽默建构残障体验,因此两名研究人员(本文作者和研究助理)将围绕“残障幽默的类型”进行编码。在确定好初级编码之后,根据相似性对初级编码进行分类和分组,并将相似的编码组合成初步主题。紧接着,研究团队以内部同质性和外部异质性为标准进行讨论,审查每个初步主题。在达成共识后,最终主题被命名和定义。3.发现与分析3.1被嘲型残障幽默被嘲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将

22、他人对自己的嘲笑以幽默的形式表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残障演员可能会对这种外来的嘲讽做出反击。在被嘲型残障幽默中,通常都是非残障人士针对残障演员的身体残障而展开的嘲笑。但是,残障演员并没有对这类直接的嘲笑表现出不悦,相反,他们对此表现得很开心(如例 1 中黑灯表表 1 样本具体信息编码表编号期数表演者01第二季第四期王璐02第四季第二期小佳03第四季第八期小佳04第五季第一期小佳05第五季第一期黑灯06第五季第二期王十七07第五季第三期小佳08第五季第三期黑灯09第五季第六期小佳10第五季第八期小佳37示“愉快”,例 2 中小佳表达了“开心”,例 3 中王璐表示“不介意”),因为嘲弄他们的都是他

23、们身边的脱口秀演员,此时通过残障演员的认同授权,非残障脱口秀演员被赋予了嘲讽“残障”的权力。尽管关于残障人士的笑话是娱乐文化中的一部分,但直接嘲笑他们是被明令禁止的。通过被嘲型残障幽默,残障演员允许人们嘲笑他的残障,并以此消除了人们对残障的禁忌。而另一边,被嘲讽的残障演员并不是一个被动接受嘲讽的弱势群体,相反,他们会有相应的反击(如例1中黑灯嘲笑对方“你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例2中小佳故意点李诞的名字,例3中王璐反击朋友“手不行”,即写不出好的段子),从而拥有了嘲讽“正常”的权力。通过被嘲与反击,非残障脱口秀演员和残障脱口秀演员实现了权力关系的平等。例 1.“讲脱口秀,穷和丑那就是老天爷赏饭

24、吃,像我这样有残疾证的,那就是老天爷赏午餐肉了。有一些演员他不服气,他说黑灯,你这个段子一般般,咱俩水平差不多,你就是素材好。我如果有你这个条件,算了算了呸呸呸,瞎说。祝你早日重见光明。我说你在我跟前瞎说,你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平时一些演出机会,我们是要抢的。要报名,谁先报上谁就可以去,我老抢到,他们就在群里讨论说怎么还能抢不过一个盲人呢,最后 100 多人,讨论出一个结果,他们说我抢到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这个人,他们说我眼疾手快。说实话这样的相处,还是挺愉快的,他们嘴欠,我也一点不吃亏。”(选段 08)例 2.“那天有个演员给我发微信,他说,我们家猫最近腿受伤了,走路好像你哦。他说这种话不能

25、在台上说,会被网暴。我说你咋知道台下就不会。啊?李诞。怕不怕。我还回了他,我说,你这样讲我好难受啊。然后很开心地把聊天记录截图了。”(选段 09)例 3.“我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些脱口秀演员,所以他们有的时候会拿我的手开一些特别直白的玩笑,而且我们也都不介意,就比如说有的时候,他们跟我击掌,我也特别开心,我说嗨 five(举起手)。他们说你这是嗨 zero。有的时候他们一块儿,攀岩就不愿意带我,跟我说,(他者语气)你手不行。有的时候玩体感游戏,他们觉得我拿不住手柄,(他者语气)你手不行。但是每次我写出爆梗,他们都会变得很羡慕,我怎么就写不出这样的段子?(王璐语气)你手不行。”(选段 01)3.2

26、嘲讽型残障幽默嘲讽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利用讽刺或反讽等手段展现幽默。在嘲讽型残障幽默中,还可以分为向内嘲讽型、向外嘲讽型、双向嘲讽型。3.2.1向内嘲讽型残障幽默向内嘲讽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通过自我嘲笑或者自我打趣来展现幽默。这一类型的残障幽默通常会出现在表演的初始,由残障演员围绕着自己的残障展开自我嘲讽。当有残障人士在场时,大多数非残障人士都会感到紧张,也许是因为他们既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又担心说错话,这会阻碍沟通,也会阻碍融洽关系的建立。因此这一类型的残障幽默通常会出现在观众尚且不熟悉残障演员的时候(如例 4、例 5是小佳的前两次演出,例 6 是黑灯的首次演

27、出),而且是表演的初始。一旦残障演员被众人熟知,此后在相同的舞台上就不太会再使用这类残障幽默,比如小佳。另外,不同的残障演员也会根据他们的残障是否可见而决定是否采取此类残障幽默。比如王十七和王璐的表演中均未使用这个幽默技巧。也许就像戈夫曼所说,问题不在于管理社交过程中产生的紧张,而在于管理信息显示或不显示;告诉或不告诉;向谁、如何、何时、何地透露或不透露22。在此类残障幽默中,残障演员承认自己的残障与不同(如例 4“我讲话这样可能有点奇怪”、例 5“我讲话和走路这样有点奇怪”、例 6“(视力)0.05 以下的都算是盲人”),并且认为这并不重要(例 4“不会传染的”、例 5“我得来全不费工夫”、

28、例 6“普及一个小常识”),这是一个可以推进互动的信号。通过这种自我嘲讽可以破除受众对“残障”话题的恐惧与紧张,使受众进入放松状态,从而迅速拉近演员和受众之间的距离。38此时,残障演员通过嘲讽自己的残障而取悦观众,他们仍旧是权力关系中弱势的一方。例 4.“大家看着我讲话这样可能有点奇怪,但大家不要紧张,不会传染的。”(选段 02)例 5.“今天主题是聊聊有病,真正有病的上来了。就大家看我讲话和走路这样有点奇怪。我这种病呢,是先天性神经系统疾病,就是别人的病是努力得来的,我得来全不费工夫。”(选段 03)例 6.“给你们普及一个小常识,视力 0.05 以下的都算是盲人!所以我讲脱口秀,那就瞎讲嘛

29、。”(选段 05)3.2.2向外嘲讽型残障幽默向外嘲讽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通过嘲笑讽刺外界的人事物来展现幽默。它与被嘲型残障幽默中“反击”的区别在于,是否存在外界率先施加嘲讽的前提,如果存在这个前提,则为被嘲型残障幽默中的“反击”;如果不存在这个前提,则为向外嘲讽型残障幽默。向外嘲讽的对象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社会现象。当该类型残障幽默对某一社会现象进行调侃时,这种社会现象多是与“残障”相关的社会现象(如例 9 中“影视剧中的残障想象”、例 10 中“医疗费用高现象”、例 11 中“残障人士的社会基础保障问题”),较少为与“残障”不相关的社会现象(如例8 中“禁止补课现象”,例 12

30、 中“醉生梦死”的生活态度)。而当嘲讽对象是人的时候,通常是没有具体的指定性的,都是针对某一群体的讽刺(如例7 中“胸小的女生”、例 8 中“脱口秀演员”),只有例 12 中明确指定了具体的个人“李诞”。当向外型幽默嘲讽的对象是人的时候,看上去他们似乎成了权力关系中强势的一方,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嘲笑的对象仍是弱势群体(如例 7 中“胸小的女生”),以及他们熟悉的人群(如例 8 中“脱口秀演员”、例 12 中“李诞”)。例 7.“当你面对一个,你觉得境遇可能比你糟糕的人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同情总是多余的。就比如说很多人,他们可能觉得我可能因为我的手自卑。他们就会定期给我转发一些残障人励志故事

31、。每次收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我也特别想给她们转发一些胸小的女性也能当模特之类的。”(选段 01)例 8.“我和这些脱口秀专业的演员不一样,我有固定工作。我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脱口秀是我的业余爱好,这个热爱呢,主要是因为现在我们那里抓补课抓得太严了。”(选段 06)例 9.“前阵子我一个电影学院的朋友让我去拍一部励志片。我是男主角。它讲的是一个体弱多病男孩的成长故事。这个故事的结局呢,是男孩开了个公司,娶了个心爱的姑娘,太励志了,他从来没想过先给自己看病。”(选段 07)例 10.“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大家去过吗?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看。那里毕竟是中国消费的天花板。特别好。真的我就觉得 ICU

32、 里边它毕竟贵有贵的好处,服务很到位,每天早上给你抽血的时候,都会播放一首吉祥的歌曲my heart will go on。”(选段 06)例 11.“我现在出门就不太方便,经常会磕磕碰碰的,你们留意过街上那种盲道没有?有没有发现它经常走着走着走着,它就没了是吧?有时候还给你突然拐个弯。我说怎么能铺成这样啊?不会是盲人自己铺的吧?”(选段 05)例 12.“每个人都是会死的。我们上一次几个演员在聊死亡,然后我问李诞,我说,你打算怎么死?李诞说,我想醉生梦死。感觉也快了。”(选段 10)3.2.3双向嘲讽型残障幽默双向嘲讽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不仅会向内拿自我打趣,还会向外嘲笑他人

33、,并以此来展现幽默。在双向嘲讽型残障幽默中,残障演员不仅会调侃自己的残障身体(如例13 中小佳调侃自己会喷口水),他们还会嘲笑自己的其他特点(如例 14 中黑灯嘲笑自己盲目自信、例 15 中小佳嘲笑自己的职业技能差)。向外嘲讽时,其话题往往集中在“残障”相关话题(如例13 中讨论非残障对残障人士的认知问题、例 14 中对残障人士的就业问题、例 15 中社会对残障人士的偏见问题)上。在此类型的残障幽默中,权力关系是不断变化的,残障演员即可以向内贬低自己取悦观众,也会在向外嘲讽的时候处于优越地位。39例 13.“我第一次上台讲脱口秀,第一排有个观众就听哭了,我说你别哭,我很乐观的。他说我哪里哭了,

34、你都不知道你讲了一晚上,喷了多少口水。所以在座很多见过网络喷子,但一定没见过我这种实体喷子。我现在每次上台,台下观众就会说:天呐,好心疼。好想抱抱他。给他笑一个吧。我觉得我要是在舞台旁边放个捐款箱,我可以撑起整个笑果的 KPI。”(选段 02)例 14.“刚开始讲的时候,新手也冷场了很久。一个多月讲什么都不笑。老板很奇怪,天天叫我去他那儿演。我想:看中我,要培养我是吧?后来问他,他说以为能申请残障人就业补贴。还问我能不能把小佳也给弄过来。”(选段 05)例 15.“我前不久接受一个记者的采访。他问我,他说,你的身体缺陷和你说脱口秀有什么关系?我说,我身体缺陷又不是说脱口秀造成的。难道是不好笑被

35、观众打残的?”(选段 04)3.3失调型残障幽默失调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通过意外、不合常理、不合逻辑的事情或反应来展现幽默。在使用该类型幽默时,残障演员讨论的都是与残障相关的偏见或者刻板印象。其中小佳通过扮演残障(例 16 中吐舌头翻白眼、例 17 中我就觉得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我签字的手就开始变得颤颤抖抖的。)制造出失调,而这种扮演恰恰体现了人们对残障人士的刻板印象,认为残障人士是“吐舌头翻白眼”和“颤颤抖抖”的。与小佳不同,黑灯则是通过人与狗的对比制造失调。他们通过失调型残障幽默质疑了“残障是弱势的”(例 16、17)、“残障是非正常的”(如例 18)等潜在的社会规则,以及

36、这种社会规则背后的权力制定者(如例17“怕狗,那就是怕狗的问题呀,那不是狗的问题呀!我社恐啊,我还怕人呐。”),从而使人们意识到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背后的问题。这些失调揭示了隐藏的结构和互动,以及社会结构对残障人士施加的限制。通过失调型残障幽默,残障演员批判了社会对残障的刻板印象,挑战了将残障描述为异常、失调、疾病的健全主义霸权,使残障在社会公共领域中重新可见。但需要注意的是,在失调型残障幽默中,残障人士仍是以“非残障”的他者身份出现在表演中。例 16.“我上次在机场正常排队过安检。有个工作人员过来,他说你跟我走。我吓死了。然后把我带到了老幼病残通道。他说去那排。我很生气。因为刚刚明明在那已经快

37、排到了。我前边是一个孕妇,后面是一个小孩。那个孕妇还在看我到底哪里有问题。没办法我只能(吐舌头翻白眼)。她说要不你排我前面吧。”(选段 07)例 17.“我上次在上海骑共享单车被交警拦下来了,然后他说这是条机动车道。我说我第一次来。他说给你开个罚单吧。我就觉得,他看我这样他会同情我,我在等,等他说算了。结果他让我在罚单上签字。我就觉得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我签字的手就开始变得颤颤抖抖的。他其实给过我台阶的。他说你来上海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出差的。这时候如果你狗一点,你就说来看病的。但我骨子里的诚实说,来旅游的。旅游,那你有钱吗?这是他给我的第二个台阶。我说,没钱,怎么旅游?”(选段 07)例 18.

38、“我上个月呢,刷到一条视频,是一个导盲犬又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下来。下面评论区有好心人在科普。迄今为止,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任何一次导盲犬袭击人类的记录。还有那种网友在下面杠,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就算不咬人,那有的人他就是怕狗怎么办呀?我当时火就上来了,我说,怕狗,那就是怕狗的问题呀,那不是狗的问题呀!我社恐啊,我还怕人呐。对吧?我觉得文明的盲区啊,其实在很多人心里面,不在路上啊。”(选段 05)3.4颠覆型残障幽默颠覆型残障幽默指的是残障演员在表演过程中将“非残障是正常,残障是不正常”的观念颠倒过来,以残障为正常标准来展现幽默。与失调型残障幽默不同的是,失调型残障幽默只是制造了不协调来质

39、疑和批判“残障是弱势的、非正常的”这种意识形态,但是并未颠覆它,残障人士仍是主流话语体系中的客体。而颠覆型残障幽默则是以残障演员为主位视角,将其作为正确、正常的社会规范,40并以此为量标卡尺衡量其他社会成员的行为或认知。如例 19,小佳拟仿“非残障是正常”这一观念,并将其颠倒,将残障(“长短脚”“走路一瘸一拐”)视为“正常人的体态”,并以一个“正常人”的视角看待“非正常人”(“双脚走路的人”),并表现出优越感(“他们太普通了”“我也不想展示这种身体残缺带来的优越感的”)和同情(“带着一种异样而又同情的眼神”“他好可怜啊”)。颠覆型残障幽默在带来欢笑的同时,也破坏了原有的社会规则,并制订了一套新

40、的规则。在新的规则中,残障是正常的,而非残障是不正常的、可怜的、需要被同情的。颠覆型幽默提供了一个另类的视角指引人们去思考,“正常与非正常”“残障与非残障”等问题之间的界定标准到底是什么,以及是谁决定了这种界定,即这种界定背后的权力关系。例 19.“其他演员老觉得,我比他们好笑,因为他们太普通了。我也不想展示这种身体残缺带来的优越感的。我刚出生的时候是长短脚,走路一瘸一拐,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人的体态。两三岁看到那种双脚走路的人,我都带着一种异样而又同情的眼神。心里在想,他好可怜啊,竟然双脚都在地上。”(选段 02)4.结论与讨论4.1结论残障幽默被视为一种“新兴的、解放性的艺术形式”,对残障幽

41、默类型的讨论意味着对残障人士寻求自我解放方式的关注。通过对脱口秀大会一至五季中的残障表演进行主题分析,本研究发现共有四类残障幽默,分别是被嘲型残障幽默、嘲讽型残障幽默、失调型残障幽默和颠覆型残障幽默。其中嘲讽型残障幽默又可以细分为向内嘲讽型、向外嘲讽型以及双向嘲讽型。研究发现,残障幽默通过残障演员的视角表达了主流社会所忽视的身份与经历,撼动了人们对“残障”的刻板印象。通过向内嘲讽型残障幽默和被嘲型残障幽默,残障演员授权给非残障人士嘲笑残障的权力,同时也保留了自己反击的权力。残障幽默不仅消除了社会对“残障”的禁忌,同时也短暂地实现了与非残障人士之间的平等关系。除此之外,残障幽默为残障演员提供了一

42、种有力的社会批判工具,通过向外型、双向型、失调型和颠覆型残障幽默,他们破坏了尝试范畴下残障社会意义的牢笼,质疑了“健全主义霸权”下“正常与非正常”的社会标准,挑战了医疗残障观将残障当作“缺点”的既定假设,并试图建立新的话语范式、一种全新的残障文化,即残障是一种差异的表现,而不是异常的表现。也就是说,残障不是一种本质主义的“缺点”,而是一种建构主义的“特点”。它是一个表征性系统的问题,而非医疗问题。正因如此,残障人士不应被排除或隔离在社会生活之外,而面对残障人士,也无须施以“怜悯”或感到“恐慌”。然而仍需警醒的是,纵使残障演员建立了新的残障文化,但在向外型、双向型、失调型残障幽默中,残障演员仍旧

43、将自己置于话语体系中的他者的位置。而在颠覆型残障幽默中,残障演员则拒绝成为社会等级中的底层,并使用颠覆型幽默颠覆这种规范价值。虽然它仍未跳脱出“正常与非正常”这样二元划分的等级制度,但对于扭转残障人士他者的地位仍具有不可磨灭的重要意义。4.2讨论残障幽默似乎是残障人士逐渐将其问题融入主流文化的一种方式,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简单而直接的过程。残障人士想凭借幽默逗笑观众是件很困难的事。李诞多次在脱口秀大会节目中提到,小佳刚开始演出观众大多是不敢笑的,因为怕冒犯到他。而另一层李诞没有提及的原因或许是,观众更怕自己因为公开冒犯残障人士而成为众矢之的。“嘲笑残障人士”是文明的禁忌,以文明(civility)

44、自居的尊贵情感使得主体越来越敏锐地顾忌别人的评断目光,不断地自我检视、自我调整以展现优越感23,时至今日,好像无论任何场合“笑”残障人士都是大不敬的行为。原本出于保护目的而设立的“禁止嘲笑残障人士”的文化规范,逐步成为非残障人士突显其优越性的特质之一;另一方面,“禁止嘲笑残障人士”的文化规范像是一个罩子,在保护残障人士的同时,41也将残障人士与非残障人士隔离开来。这种隔离体现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若稍加注意便可发现,尽管社会上一直在强调残障人士是社会大家庭中的平等成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社会好像一直是“正常人”的社会,人们很难在日常生活中遇到残障人士。或许是因为,残障人士一直被当作“病人”看

45、待。就像克里普理论发现的那样,人们被强制性要求“身体健全”。残障者需要被治愈才能回归“正常人”的世界,否则就会被以保护的名义隐藏或封闭。长久的隔离导致了残障人士与非残障人士之间的隔阂和恐惧。正如汉娜阿伦特所言,恐怖只有对那些相互隔离孤立的人才能实施绝对统治。孤立会成为恐怖的开端,它当然是恐怖的最肥沃的土壤,它总是恐怖的结果24。正因如此,在公共领域讨论残障变成了一种禁忌,更不要说直接嘲笑残障人士。值得庆幸的是,残障演员通过残障幽默打破了这份禁忌,尤其是向内嘲讽型残障幽默。尽管从使用频率来看,残障演员似乎并不倾向使用这种贬低自己取悦观众的幽默技巧,但在观众接受他们之前,这或许是不得不为之的办法。

46、从被嘲型残障幽默中我们可以看出,与“被保护”相比,残障人士更在意的是,如何被正常地对待。毕竟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小心翼翼地呵护。通过被嘲型残障幽默,残障演员授权给非残障人士嘲笑残障的权力,同时也保留了自己反击的权力。这个授权不仅消除了人们对残障的禁忌,同时也短暂地实现了与非残障人士之间的平等关系。除了打破残障的禁忌,残障演员试图通过残障幽默干预并创造一种全新的建设残障文化的方法。通过向外型、双向型、失调型和颠覆型残障幽默,他们质疑了健全主义霸权下“正常与非正常”的社会标准。如福柯(Foucault)所言,在每个社会中,知识和权力之间都有着重要的关系25。权力通过集体文化和符号循环流通,比如通过二元

47、划分将人们固定在对立的两极,如男性和女性、正常与非正常,其中前者总比后者更有权力、更受重视。这些充斥着权力的二元划分有助于定义文化等级,并通过它们来确定谁是属于这里的,而谁又因此被排除在外26。从历史上看,无论是流行话语还是科学话语都以“正常”和“非正常”为中心,让人们以为(残障人士)无法融入社会是因为他们的残障。麦克鲁尔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认为,强制性健全和强制异性恋一样,都是通过表演性话语和重复性动作而形成的27。这些将残障作为“他者”的符号或隐喻,不仅阻碍了非残障人士理解残障人士的物质现实,同时也从那些试图利用它来改变公众对自己的看法的人身上,夺走一些潜在的象征意义28。在麦克鲁尔看来,健

48、全的身体本身不仅是一项强制性规范,而且是一种不可避免的闹剧。它能提供健全的身份,同时又以一种强制性的制度,也是一种内在的喜剧,是一种对自身的不断模仿,以一种另类的残障人视角。残障幽默试图打破这种文化建构,残障演员从内部视角出发分享他们的生活经历,通过向外型残障幽默和双向型残障幽默,揭示了残障的多维性,他们承认残障、痛苦和压迫对残障人生活的真正影响,让残障喜剧演员看起来更像是我们而不是他们。与此同时,他们又利用失调型和颠覆型残障幽默解开压迫的机制,揭示常态下的健全主义,并通过违背适用于某些情况的预期行为,暴露了我们在常态复制中的习惯性共谋。通过这种方式,残障演员参与了一种意识上的狂欢,通过幽默抵

49、制和挑战压迫性的社会安排。通过失调型和颠覆型残障幽默,残障演员鼓励观众思考当前健全主义下关于“正常与非正常”标准的真实含义。它们为残障喜剧演员提供了一个赋权的机会,帮助他们创造关于残障经历的新故事,并试图创建一种新的残障文化。利用残障幽默,残障演员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独特的“共同体权衡结构”,在这种结构中,它可以肯定、颠倒或拒绝某些价值观、探索新的范式并修改既有的规范和价值观。脱口秀喜剧为残障演员创造了一个独有的空间,在这里他们可以利用残障幽默打破残障的禁忌,掌控舞台的局势。残障幽默破坏了常识范畴下残障社会意义的牢笼,为我们打开了隐蔽角落里的视窗,提供了多重的视角,让一些被隐藏的世界在欢笑中展露出

50、来。如莎士比亚所期待的那样,从被嘲到自嘲,再到嘲笑自己的处境和非残人士,残障42演员正在以新的方式表现残障。本文试图跟随陈映芳29所倡导的重新发现社会的路径,从微处着手,即在社会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社会的深层结构是如何影响整体社会运行的。“眼睛里看得到角落,心里才会有全局”30,正映了黑灯在表演中所言“文明的盲区,其实在很多人心里面,不在路上”,或许残障幽默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契机,可以让我们去思考“正常与非正常”“残障与非残障”的界定标准,以及这种标准背后的强制性。然而这种讨论并不拘泥于残障人士,而是适用社会中的所有的老弱病幼等弱势边缘群体。就像小佳在表演中所说,我们都有病,只不过,他的更明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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