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泉藏持报国——罗伯昭先生捐赠事迹考_姜玉涛.pdf

一生泉藏持报国文姜玉涛罗伯昭先生捐赠 事迹考摘要：钱币收藏家罗伯昭是中 国国家博物馆众多的捐赠者之一，他于 年将自己数十年的珍藏无偿捐赠给 北京历史博物馆，此 后数年又屡次捐赠，实现其报国的信念本文从馆藏和 档案资料出发，整理其历年捐赠情况，分析罗伯昭先生損赠义举的缘由及其影响和动员文物收藏家捐贈珍藏的情况，同时探究其捐赠对中 国 国家博物 馆藏品管理体系的影响。关键词：罗伯昭；捐赠；藏品管理体系图一西周旅鼎罗伯昭捐赠中国 国家博物馆 藏 年，中国国家博 物馆庆祝建馆周年 华诞。在 欢庆的日子里，我们更加感念 那 些热爱祖国、关心和支持中国国家博物馆事业发展的捐赠者，正是他们 的无私 奉献，化私为公，让私人收藏的文化遗产保存于博物馆，公之 于世人，让我们 能够在博物馆里观赏到这些文物。钱币收藏 家罗伯昭正是众多的捐赠者之一。他热爰祖国，关心和支持文博事业，年将自己几十年的珍藏无偿捐赠给北京历史博 物馆（现中国国家博物馆），后又多次捐 赠；年又将新 收集的古币无偿捐赠给上海博物馆；年罗伯昭先生子女又遵照先生遗嘱将 遗存的古泉币分赠上海博物馆和四川博 物馆。先生的捐献义举，值得我们永远铭记。目前，学者的研究大多限于罗伯昭捐献钱币的实 物研究或其早年收藏的背后故事，而对于？年间罗先生捐献给北京历史博物馆的情况还没有进行详细的梳理。本文通过查阅中国国家博物馆 馆藏相关档案 资作者单位：中 国国家博物馆长安东西市吉语钱罗伯昭捐赠中国国家博物 馆 藏图六罗伯昭先生信函中国 国 家博物馆藏料，梳理罗伯昭先生历年 捐赠的情况及其捐赠义举的缘由，初步探析其捐赠对中国 国家博物馆藏品管理体 系的影响。一历年捐赠概况罗伯昭，字文 炯，号沐园，年月日出生于四川巴县（今重庆市巴南区），年月日因病去 世，享年 岁。年上海圣约翰大 学毕业后，回重庆从 事收购山货、桐油等贸易，历经数年，成为当地富商。在经商的同时，他爱好收 集古币，每到各地办事，必要拜访当地泉界知名人士，了解当地古 玩市场。潜心研究古币数十年，在泉界 声望日隆，被誉为“巴蜀罗”，与南张（上海张叔训）、北方（天津方药雨）并驾齐驱，成为赫 赫有名的泉界收藏大家、鉴定家。上海 解放后，他鼓励、支持女 儿罗炯参加随军南下工作队，获陈毅市长褒奖，赠予“拥军模范”证书。在抗美援朝运动中，他 带头捐献飞机大炮款，并参加赴朝慰问 团。年他加入民建组织，年以后历任民建黄浦区委第一届副主任，第二、三、四届主任，黄浦区副区长、政协副主席，是上海市人大代表。年罗伯昭先生将历年收集的钱币及铜器计件无偿捐 赠给北京历史博物馆。自此，罗伯昭先生与北京历史博物馆经常来往书信，加强了交流，成为历史博物馆的忠诚之友。对于新收购的文物只要断定为真品，先生总是第一时间与历史博 物馆联系表达捐赠的意愿；对于历史博物馆陈列所 需，先生 总是慷慨捐赠，补充陈列之缺；同时对其 他博物馆馆藏和钱币收藏家的藏品也比较关注，先生表示“将来发现 有全国代表性的古钱为你馆所无者，当告知以便调拨”。北京历史博物馆同仁对罗伯昭先生屡次捐献国家、化私为公的义举钦佩之至，而罗伯昭先生则是一再谦逊地表示这是“党对我历年来 的教 育无尽的感谢”，“望你馆经常联系和指示，自当努力为国家效劳”“今后有关古币之事，如有垂询，当尽 勉力，为国家贡献一分力量”。罗伯昭先生认为“最名贵之品，集中我国首都是完全必要的”。因为 捐献的地天物文竹饵减本續战函本匕在，德初疗方￥教方乞设交木夯襄私：孟衣音沭園啓事？寸？爻；文物比较 贵重，而当时博物馆正在筹备 新馆建设往 往不能及时派员去取，罗伯昭先生就委托上海市文管会或上海博物馆等 单位帮助寄出，促 成了这一捐赠义举。罗伯昭先生自年月将几十年 来收藏的历代钱币捐赠给北京历史博物馆后，此后数年（年月、年、年、年、年、年）又次捐赠新近收 集的件 文 物，涵盖了钱币、铜器、玉器、甲骨、瓷器、印章和石器等 种类。罗先生捐赠品中有许多名贵品，其中珍 贵的一级文物 多达件，例如旅鼎（图一）为西周成王时器，内壁有铭文字，记载西周初期召公征伐东 夷，旅因从 征有功，受到赐贝的 史实，对研究周初历史和西周铜器断 代有重要价值；钱币诸如春秋时期晋国铸“物訢”平肩桥足空首布（图二），战国中晚 期 楚国铸“四戋”平首平肩连足布，秦代项梁铸“半两”，西汉时期铸“寿如西王母、富长安东西市”吉语钱（图三），新朝王莽始 建国元年铸小泉直一（大 型），南朝宋铸“景和”钱、南朝陈铸“六铢”钱，唐朝开元通宝、开元重宝、乾元重宝、咸通玄宝，五代后唐天成元宝，十国楚王马殷铸“天策 府宝”大钱，北宋淳化 元宝、天禧通宝、绍圣元宝（图四）、靖康元宝、靖康通宝，南宋建炎元宝、乾道元宝、淳熙元宝、圣宋通宝、淳 祐通 宝，应感通宝、应运通宝，辽统和元宝，金女真文“大 泉”，西夏天盛元 宝，元大朝通宝、中统元宝、至元通宝、大德通宝，明崇 祯通宝雕母（图五），清顺治通宝、雍正通宝、咸丰重宝、同治通宝、光绪通宝，等等。这些珍 贵 钱币存世少，稀见，为研究当时的社会习俗、铸币起 源、货币制 度等提供了重 要的实物资料，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艺术 价值、科学价值和学术研究价值，丰富和补充了历史博物馆通史陈列。笔者 在整理罗伯昭先生捐赠档案的过程中，发现先生对党和国家的热爱在历年的捐献过程和往来信函（图）中体现 得淋 漓尽致。为十周年国庆献礼、为中国共产党成立四十周年献礼、为国 庆十六周年献礼，都是罗伯昭先生的一种心情表达，先生的收藏不再是为个人私藏，而是为国家收藏。二捐赠义举的缘由是什么原因促 使罗伯昭先生有了捐赠的想法，他又是如何实现捐赠义举的呢？查阅众多 档案资料，我们从年月日罗伯昭给时任北京历史博物馆保管部主任李石英同志的一封回信中能够了解先生当年的真 实想法和精神写照。先生说：“十年来我在党教育培养之 下，把我从过去缚束在 资本主义上解放出来，眼光放大一些了，我国几千 年来，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 下，才有今天的伟大成就，做了许多古人所不能做的事，同时我子女在 党的教育培养下，入了党团，我个人感到心情舒畅愉快，因此愿将剥削 以来的东西仍充还人民，这是应当的，值不得表扬的，承你多方夸奖，我深惭愧。”在信中，先生对于自己的捐赠行为是非 常谦逊的，认为是应当的、值不 得表扬的，而实际上先生一生的珍藏 都是靠自己经商花钱买来的。他数十年 来，花费巨资去收集、研究这些古泉，却从未打算 作为私藏留给子女，罗先生女儿罗烟回忆父亲 在世时曾讲过：“你们姐弟无一人爱好古钱，古钱在 你们手上是废物，流失了就可惜了我数十年心血，不如交给国家保存，我更放心。”【】并且早在沐园自述中先生就表达了将来要捐献国家的愿望，“余之志愿，再期十年收集，十年做谱，谱录既成，然后以全部藏泉公诸邦国”。正是这种 报国想法，罗伯昭先生在年初就与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联系，准备通过管理委员会将他收藏的枚历代钱币及件铜器 捐赠给国家。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上报 文化部文物管理局，年月文化部文物管理局决定将罗伯昭先生捐献的历代钱币及铜器件拨 交给北京历史博 物馆入藏。（）北京历史博物馆派张荣同志赴上海文物保 管委员会代表文化部文物管理局 接 收，缮造清册，清点无误后运回历史博物馆 庋藏，并派员到文 物管理局办理拨交手续，自此罗伯昭先生与北京历史博物馆正式建立了联系。在捐献这 批钱币的同时，年罗伯昭先生决定将这 批钱币先送到上海市天平路号文管会，请人拓成拓本，取名沐园泉拓（图七）。上海市文管会请孙伯 渊、万育仁先生来做拓本，整整个月完成了四套拓 本，二套连同钱币交国家，一套留存罗伯昭先生处，一套存 在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罗伯昭先生这一捐献伟举，受到文化部褒奖，并颁发荣誉证书。先生将这一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部长沈雁冰署名的褒奖状悬挂在安福路号二楼客厅侧面墙上，客厅的正面墙上悬挂毛泽 东赠予罗先生的一幅毛泽东全身黑白照片。由此 可 见，先生对此捐赠荣誉褒奖证书的看重，他赤城爱国，此后数年用实际行动来实现毕生的报国信念。三动员文物收藏家捐赠珍藏年 为迎接十周年国庆，中国历史博物馆在进行新馆建设和筹备中国通史陈 列 的同时，派员分路赴全国各地征集 文物、资料。时 任中国历史博 物馆副馆长韩 寿萱、保管 部主任李石英等四人到上海 征集文物，以罗伯昭为 代表的文物收藏家纷纷表示要以实际行动响应党的号召。罗伯昭先生不辞辛苦，到处奔走，为国家征集文物。这一年他不 仅多次捐献了个人珍藏，还影响动员了许多文 物 收藏家诸如沈子槎、戴葆庭、郑家 相、徐梦华、宣森、孙鼎等先生都捐献了自己收藏多年的珍品，其中的代表人物是沈子槎老先生。沈子槎（？），浙江吴兴（今湖州市）双林人，爱好收藏古泉，著 有子槎、果圆两翁古稀寿泉集拓和子槎七十泉拓留存。年至年间，将所藏古泉件分别捐赠给上海博物馆、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南京 博物院、吴兴县博物馆、宁 波市古物陈列所和嘉兴市中心博物馆。年，时年岁的 沈子槎老 人物文物天地先生听说韩寿萱副馆长 来上海征集文物，恨当时不在上海未能相见，随托罗伯昭先生联系北京历史博物馆，愿将他所藏的古泉枚全部捐赠给北京历史博物馆，并且已打包整理好装成两箱。后又请罗先生多 次去函催图八战国韩国铸阳城”平首平肩方足布罗伯昭捐赠中 国国家博物馆藏促中国历史博物馆派员来上海接收这批钱币，历史博物馆复函罗先生，“对迟 迟未去沪接收沈捐 献 钱币，请罗先生代向沈先生道歉，现在确定于下周（九月初）派张荣同志到沪办理此事，到时希予协助、指教”。图九三国孙吴铸大泉五千罗伯昭捐赠中国 国家博物馆藏图一金章宗铸泰和通宝罗伯昭捐赠中国 国 家博物馆藏沈老先生捐赠品中有许多名贵品，珍贵的一级文物件，有些名品存世稀少，甚为罕见，诸如春秋时期“邵丘”平肩桥足空首布，战国时期魏国铸高安一訢、韩国铸“阳城”平首平肩方足布（图八）、赵国铸“蔺”圜钱、秦国铸“重一两十四朱”圜钱，西汉时期厚“半两”，王莽始建国二年铸状泉四十，三国时期孙吴铸大泉五千（图九），南北朝时期义通钱，唐朝咸通玄宝，五代后唐铸天成元宝、后晋铸天福元宝，十国 闽 国开元通宝、楚王马殷铸天策福宝，北宋哲宗元年铸元祐通宝、钦宗铸靖康通宝，南宋高宗铸绍兴通宝、理宗铸淳祐通宝，辽代铸通行泉 货，金章宗铸泰和通宝（图一），西 夏铸元德重宝，明万历铸万历年造（背二钱）、万历通宝（背矿银四钱）等名贵品种，是研究经济货币制度、城市地理等重要的实物资料，与罗伯昭、郑家相 等先生捐赠的钱币互为补充，弥补了馆藏缺项。四捐赠钱币对历史博物馆藏品管理体系的影响年北平和平解放，文物接 管委员会接管了国立 北平历史博物馆。图七沐园泉拓中国国家博物馆藏图一一钱币编目册中 国国家博物馆藏历史博 物馆迎来了春天，尤其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党和中央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北京历史博物馆 事业蓬勃 发展。此时期 除了政府调拨、本馆征集购买、考古发掘和各省市兄弟博物馆支持外，还有社会各界人士出于对 新中国的热爱、支持国家文博事业的发展踊跃捐赠私藏，馆藏藏品数量逐年快速增加。那么如何 科学、高效地 管理这些藏品，查阅当年的档案资料和藏品账册，我 们分析得知，形成一套科学的藏品管理体系不 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博物馆前辈们 十几年艰苦的探索研究完 成的。藏品账册在十年间前后就进行了四次调整，直到 年才正式确立了如今的藏品管理体系。这套藏品管理体 系之所以能延续至今，其 根本原因就是根据历博 馆藏实际情况研究确立的。以货币类为例，首先我们要了解钱币在馆藏 藏品分类体系中的历史和地位。民国时期，历史博物馆将馆 藏藏品分为小类，分别为金类、石器、刻石、甲骨刻辞、玉类、陶器等。这时期 泉币只是金 类中的一小部分，和铜器合归为金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北京历史博物馆根据馆藏实际情况进行藏品整理，年为加强藏品管理拟定藏品分类，按文物性质来源将馆藏品分为考古发掘品和传世品两大类，其中传世品又分为小类，分别为石器类、玉器类、陶器类、瓷器类钱币类、书画类和徽章类，此时钱币归为传世品中的小类。年中国历史博物馆对馆藏文物进行全面的整理登记，成立了以韩寿萱副馆长 为组长，王镜如、史树青先生为组员的文物编目研究组研究藏品分类体系，按照藏品来源兼顾质地、性质和功用的复合分类方式，将馆藏文 物分为六大体系，分别为一级品类、考古发 掘品类、传世品类、货币类、民族文物类、文献拓本类。此时货币类能成为馆藏体系中的一大 类，说明钱币数量足够多。中国历史博物馆在年粗略统计馆藏藏品达万余件，其中钱币类藏品达万余件，而罗伯昭、沈子槎、康继武、张开济 等钱币收藏家捐 赠钱币就达 余件。诸位先生捐赠的钱币极大地充实了馆藏，这些钱币都是诸位先生几十年的心血，数量多、质量高、品种全，涉及历朝历代。这其中罗伯昭先生一人一次就捐赠了件 钱币，珍 贵的一级文物件，占比非常高，无论是捐赠的质量还是数量都是当之无愧的钱币捐赠第一人。几大钱币收藏家捐赠的钱币互相补充，构筑了历史博物馆完整的馆藏钱币管理体系。文物 编目研究组将馆藏钱币按年代、质地和种类分为小类，分别 为贝 币类，布、刀类，圜钱、方钱、秦钱类，西汉、东汉、新 莽钱类，三国、晋、南北朝、隋钱类，唐、五代 十国钱类，北宋、南宋 钱 类，辽、西夏、金、元钱类，明钱类，清 钱类，元末、明末、太平天国农民起义钱类，革命 根据地钱类，金、银币钱类，铜元、镍币（清、民国）、代用币类，纸币类，外国金、银币、纸币类，外国钱（除金、银、纸币外）类，？钱 范（陶、石、铜、铁）、钞版（木、角、铜）、钢膜。（图一一）此套钱币管理体系，沿用至今。五结语罗伯昭先生与北京历史博物馆结缘，源于 先生的报国愿望。伯昭先生不 仅 是收藏大家，同时又是中国钱币研究的专家。先生一生致力于钱币收藏和研究，为人谦逊，知识渊博，境界高尚，出于对国家的热爱和对文博事业的热忱，用一生的实 践来践行他的诺言，将毕生心血无偿捐献给国家，以表达对党多年教育的感谢，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先生的捐献义举影响和带动了社会各界文物 收藏家纷纷捐献，极大地支持了北京历史博物馆的建设，丰 富了陈列，补充了馆藏，对历史博物馆藏品管理体系影响深远。参见 马飞海、周祥、罗炯、黄春明主编：罗伯昭钱币学 文集增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罗炯、罗明润等编：心香一瓣缅怀罗伯 昭先生尹尚英夫人，年，马承源主编：上海文物 博 物馆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年。罗伯昭先 生给中国历史博物馆的信函，年丨月，中国 国家博物馆档案。罗伯昭先 生给中国历 史 博 物馆的信函，丨 年月，中国 国家博物馆档案。同。罗伯昭先生给中国历 史博物馆的信函，年月，中国 国家 博 物馆档 案。同。罗 伯 昭先 生给李石英的信函，年月日，中国 国家博物馆档案。罗炯：永远活 在心中的父亲，心香一瓣缅怀罗伯 昭先生尹尚瑛夫人，年。马飞海、周祥、罗烟、黄春明主编：罗伯 昭钱币学 文 集增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年。文 化 部文物管理局（）文 物文字第犯号，丨 年月，中国国家博物馆档 案。同。马传德：我所知道的罗 伯 昭先生，内蒙 古金融研究钱币文集（第八辑），年。马承源主编：上海文物博物馆志，上海社会科 学院出版社，年。罗伯昭先生给 韩馆长、李主任的信函，丨年月，中国 国家博物馆 档案。北京历史 博 物馆收文字第号，年月，中国 国家博物馆档案。】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历史博物馆 年，年。戴志 强：怀念罗伯 昭先生在纪念罗 伯昭先生诞 辰 周年座谈会上的发言，中国钱币，年。（责任编辑：阮富春）（责任校对：李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