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考释_李昭梅.pdf

41文 物 研 究圣旨是指中国封建社会皇帝下的命令或发表的言论，起源可追溯到商周，但直到秦统一六国后，圣旨才有了标准称谓制、诏、诰、敕 4 种形式，并一直沿用到清代。钦定大清会典卷二载：“凡朝廷德音下逮，宣示百官曰制；布告天下曰诏；昭垂训行曰诰；申明职守曰敕。”1清会典事例卷十五载：“凡大典礼宣示百僚，则有制辞；大政事布告臣民，垂示彝宪，则有诏、有诰；覃恩封赠五品以上官，及世爵承袭罔替者诰命；敕封外藩、覃恩封赠六品以下官，及世爵有袭次者曰敕命；谕诰外藩，及外任官坐名敕、传敕曰敕谕。”2圣旨形制因朝代而异，明朝圣旨自成一格。明太祖朱元璋首创“奉天承运皇帝”为卷首，用以显示帝王的无上王权。整幅圣旨只用一种汉文的文书来书写，与清朝满汉文共用有着明显的不同。明朝常见圣旨为诰命与敕命，诰命是授予一品至五品官员，材质为彩色丝料，按照官员品级的高低，有七色、五色、三色之分；敕命是授予六至九品官员，材质为纯白绫。圣旨内容多为官品职衔、事迹及推封家人等。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是迄今为止福建省三明市发现的第一幅明代圣旨，填补了该地区明代圣旨的空白，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基于多种原因，此幅圣旨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入藏清流县公安局，保存至今。一、圣旨概述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下文简称“升授圣旨”）是一幅敕命文书，白绫，呈浅黄赭色，纵 191、横 30.5 厘米（图一）。卷首织字篆书“奉天敕命”四字，字的左右盘绕升降龙纹（图二）。正文墨书楷体，直行左读 26 行，满行 12 字，共226 字。以“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开头，后接叙册文，内容为明神宗登基恩荣群臣，升授裴应章散阶为征仕郎并推封其妻曾氏为孺人。册文两段之间钤“敕命之宝”朱色方印，长、宽各 11.5 厘米，印章上题款就职经历（图三）。尾部钤“敕命之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考释李昭梅（三明市博物馆福建三明365000）摘 要：福建清流发现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距今已有 450 余年历史。这是迄今为止三明市发现的第一幅明代圣旨，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圣旨上记载的是明晚期名臣裴应章任职初期升授散官、册封家室的内容。作为文官诰敕制度的物质凭证，圣旨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种形态，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关 键 词：明代；裴应章；圣旨；诰敕422022 年第 4 期宝”“广运之宝”两方朱色方印，其中“敕命之宝”上落款颁旨时间，“广运之宝”下有织字篆书“隆庆元年 月 日造”（图四）。“广运之宝”印章右边框不完整，其上圣旨编号留下左半边“字 号”（图五）共同组成骑缝标识。升授圣旨保存相对完整，卷首升降龙纹左右盘绕篆书“奉天敕命”及卷尾“隆庆元年月日造”织纹，近距离正面直观，龙纹、字体隐蔽而不显露，当视线抬升到一定高度，或侧面观之，可见折光变幻，龙纹颇有动感，威武壮美。圣旨册面文字、宝印分布均匀，繁密得当，字迹清晰可辨。现卷轴已失，卷面有虫洞、破损、污渍等现象。圣旨录文如下：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嗣缵基图，弘敷庆泽。惟兹庶采，有均赉焉，矧东台侍从之臣乎。尔吏科给事中裴应章，登隽制科，宣劳使职。以尔志行纯恪、才识敏明，抡在琐围，式之献替。就列之始，庆典方新，是用授尔阶征仕郎。锡之敕命，夫谏官公议所出也。惟正直可以肃官,惟忠厚足以存国体。往懋乃职，以答恩休，钦哉。图一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开授圣旨图二圣旨卷首升降龙纹“奉天敕命”图四圣旨卷尾织字“隆庆元年 月 日造”图三“敕命之宝”上题款就职经历图五“广运之宝”骑缝章及文号骑缝字43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考释文 物 研 究初任行人司行人二任今职敕曰：人臣奉职在公者，必有令淑之配以成之，国家疏荣均于伉俪宜也。尔吏科给事中裴应章妻曾氏,柔佳有则,顺正弗愆,克相尔夫，跻荣琐闼,特颁纶渥，以表闺彝。兹封尔为孺人，诞敷从爵之章，用为宜家之劝。隆庆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二、升授圣旨之价值和意义圣旨作为历史的物质载体，反应了特定历史时期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种形态。其价值需要结合年代、内容、书写人等因素进行综合评定。一是年代，年代早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圣旨价值高低；二是内容，内容上涉及到重大历史事件或重要的历史人物的圣旨，就比一般内容的圣旨价值要高；三是书法，若是皇帝御书亲笔，或著名书法家代笔的圣旨就比翰林院编修们填写的圣旨价值高一些。3升授圣旨主受领人是明晚期名臣裴应章，颁发原因是明神宗登基恩荣群臣，涉及重要人物与重要事件，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一）补充史料中对裴应章记载的不足升授圣旨主受领人为裴应章。裴应章（1536-1609）字元暗、号淡泉，福建清流人，历明嘉靖、隆庆、万历三朝。著有谏草庄子摘语左传纂懒云居士集等。在清流县城关，如今能看到有关他的历史遗迹尚书府门楼（图六）。门楼位于龙津广场边的水南街，由条石青砖砌成，顶部砖雕细刻如意斗拱牌坊，可见昔日的高贵与荣光。大门横额上并排镌刻两行字：上为“宫保尚书”，下为“隆庆戊辰科进士裴应章”，分别表示裴应章的最高官阶和最高学历。据清流县志载：“以进士由行人给谏，历开府，陟南大司空，再起南太宰。”4明神宗实录载：“应章福建清流人，隆庆二年进士，授行人，擢吏科给事中。历仆常二卿、右副都御史、巡抚郧阳、转少司农，寻以艰去，补少宰、升南工部尚书”。5可知裴应章是明隆庆二年（1568）考中进士后进入仕途，先任行人司行人，后升为吏科给事中。因“陛见奏对进止，雍容有度，神宗目属焉”6得以重用，任职期间他敢于陈谏政见，不惧权势，政绩显著，官职累有晋升，终至南京吏部尚书。晚年他十一次恳辞，均未获批。后虚图六尚书门楼局部图442022 年第 4 期席三年，至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正月才“乞致仕优旨许之”。7十月在故里病逝，神宗追赠他为“太子少保”(太子居住的地方为东宫，简称“宫”，时间年龄职事官品级主要政绩明隆庆三年（1569.6）33行人司行人正八品明隆庆六年（1572.10）36给事中、吏科给事中从七品言勤抚恤预积贮二事；条陈辽东善后事宜。明万历元年（1573.11）37户工二科右给事中从七品条陈三事，涉巡按御史、省直提调学政、分巡官。明万历二年（1574.8）38户科左给事中从七品明万历三年（1575.7）39兵科都给事中正七品上言御马监，查明马匹草料；上言训练南兵全无实用废时；条奏秋防，条上御虏事宜，条议清驿传三事等。明万历六年（1578.2）42太仆寺少卿正四品奉旨出使辽国，奏呈防辽表。明万历十三年（1585.9）49太仆寺卿从三品明万历十四年（1586.1）50太常寺卿正三品明万历十五年（1587.11）51右副都御史正三品平定郧阳之乱，修郧台志；条呈六项，上达君听，整顿军风。明万历十七年（1589.10）53户部右侍郎正三品明万历十八年（1590.9）54户部左侍郎正三品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1）60吏部右侍郎正三品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5）62吏部左侍郎正三品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11）64南京工部尚书正二品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12）69南京吏部尚书正二品建议废止每三年派出大臣巡查边疆制度。表一裴应章仕宦履历表（注：此表中职事官、裴应章主要政绩依据明实录明神宗实录记载，官员品级依据明史记载）故太子少保又称“宫保”)，谥号“恭靖”。地方官为其设祠，春秋祭祀。兹将裴应章四十余年所任职事官、主要政绩列表如下（表一）：45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考释文 物 研 究作为明晚期名臣，史料多有记载。除清流县志明神宗实录，在明史明会要白话明史纂修四库全书档案福建通志大清一统志乾隆汀州府志江苏省通志稿大事志长乐六里志等古籍亦可见，但对裴应章具体人物性格，升授散官却没有相关记载，因此升授圣旨所载无疑是一份有力的补充。“志行纯恪、才识敏明”“惟正直可以肃官,惟忠厚足以存国体”。笔者认为“”应为“常”字，后汉书中有载：“亦方将刊禁台之秘藏，发天府之官常。”8同为隆庆时期明穆宗颁发给沈肃存的圣旨中亦载“慈牧已著于官常”。9圣旨内容进一步丰满了史料中所载裴应章的人物形象，有助于当下更为全面认识这位性格谨慎、恭敬，才识聪慧、明达，品格正直、忠厚的福建名臣。其中正直、忠厚更是成为清流裴氏的家风、家训的重要内容，至今起到教育后人的作用。升授散官是明朝嘉奖官员本人的主要途径，为何古籍记载寥寥，甚至是空白？究其原因，与散官自身的发展演变有着密切的关系。散官是古代表示官员等级的称号，与职事官表示所任职务的称号相对而言，是有官名而无职事的官称。散官始定于隋，至明清时仅存名号。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称号，难怪史料少有提及，此份圣旨无疑是一份新发现。（二）为明晚期六科给事中的选人标准提供了依据升授圣旨所载裴应章现任为吏科给事中，属于六科给事中之一（所谓“六科”即吏、户、礼、兵、刑、工六科的简称）。明洪武六年（1373），为加强对六部行政职能的监督，明太祖创设了独立建制的六科给事中。在禁直机构中，作用仅次于内阁，在明代国家政治生活中是一股很活跃的政治力量。通过对明代官员、百姓等进行监察，以达到维护专制皇权的目的，与督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给事中、御史谓之科道，也称为科道官、言官、谏官）等组成明代的监察体系。明史载六科给事中的职能：“六科，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凡制敕宣行，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颁之；有失，封还执奏。凡内外所上章疏下，分类超出，参署付部，驳正其违误。”10可归纳为：考察官吏、参与议政、规谏皇帝、处理诏旨章奏等。作为直接对皇帝负责的近侍官员，迁转多为六科内部，升迁优于多数地方官，“秩卑、位尊、权重、厚赏”是给事中的职位特点。尤其在张居正改革中（时间为万历元年（1573）至万历十年）六科的地位与权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改革中以整顿吏治为目的的“考成法”，主要通过健全六科的职权，建立起以内阁控制六科，以六科督察六部，再以六部督察地方蕃、臬等司及抚按官，再以两司督察府、州、县官，这样层层督察，以提高上下各级行政机构的办事效率，从而形成一个从内阁到地方官逐级督察的严密考核考绩制度。11六科上承内阁命令，启下担监督六部之责，权力大、责任重，除内阁外其他部门无法比拟。以至于在改革前一年即隆庆六年（1572）十月壬戌“吏部题请选补科道，上谕：科道系朝廷耳目之官，必心术端正，事体通达，乃称此任。尔等务从公慎选，毋致冒滥。”12严申科道的重要性，对六科等科道官候选人要求“慎选”，具体要求体现在年龄、学识、经验、政治素养、德行操守等方面。1.年龄：明嘉靖十八年（1539）后规定：“凡给事中、御史，旧皆类选，后给事中止于进士内，年三十以上者考选奏补。”132.学识与经验：明史选举三载：“考选之例，优者授给事中，次者御史，又次者以部曹用”。14“其后（弘治）监生及新科进士皆不与，或庶吉士改授，或取内外科目出身三年考满者考选。”15“或庶吉士改授，或区内外科目出身三年考满者考选，内则两京五部主事、中、行、评、博，国子监博士、助教等，外则推官、知县”16即年龄需满 30，必须进士出身，有三年的为官经历（从两京的五部主事、中书、行人、大理评事、太常博士，国子监博物馆、助教等，外官从推官、知县中选取），三者兼具方才具备考选给事中的资格。3.政治素养：作为皇帝的近侍之臣和皇帝控制百官的耳目之臣，忠君爱国必然是给事中的首选条件。封建社会家国一体，国就是家，家就是国，所以忠君就是爱国的最好表现。给事中应“必国而462022 年第 4 期忘家，忠而忘身”，做到“不刚不柔”“不激”“不佞”。正直敢言是明代选拔给事中的一个重要标准，给事中弹劾的对象往往是权贵人物，谏诤的对象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常会因为直谏而忤逆龙鳞。朱元璋曾在洪武元年（1368）告诫监察官员说：“忠臣爱君，谠言为国，盖爱君者，有过必谏，谏而不切者非忠也；为国者，言而不直者非忠也。比来朕每发言，百官但唯诺而已，其间岂无是非得失？而无直言者，虽有不善，无由以闻。自今宜尽忠谠，以匡朕不逮。若但唯唯，非人臣事君之义也。”17由于明代统治者将“正直”作为选任监察官的主要标准，所以有明一代涌现出忠君报国、直言极谏的科道官。如以刚直著称的清官海瑞，因极谏被杀的给事中王朴，还有御史张鹏、王宗茂等等。4.德行操守：给事中“凡大事廷议，大臣廷推，大狱廷鞫，六掌科皆预焉。”18因其职权极广，需做到公正无私。综合清流县志明神宗实录与升授圣旨所载，可知裴应章于明隆庆二年（1568）考中进士后进入仕途，隆庆三年六月任行人司行人，隆庆六年十月丙寅“授行人等官裴应章、梁式、赵思诚殴阳柏为给事中”。19进士出身、任行人官职满三年，时年 36 岁，加之“志行纯恪，才识敏明”“正直”“忠厚”，可见裴应章在年龄、学识、经验、政治素养、德行操守均符合给事中的选拔标准。隆庆六年到万历三年（1575）裴应章在六科内部的吏、户、工、兵科迁转任职，万历六年升任太仆寺少卿。短短的七年间他从一个从七品给事中升至正四品少卿，速度之快，令大多数普通官员望尘莫及，证实了裴应章具有超强的办事能力。其迅速升迁时间与张居正改革过程时间重合，两者之间存在何种密切的联系？有待下一步考证。（三）是明朝文官诰敕推封的实例明代文官诰敕制度是明代封赠系统的主体部分，体现文官群体“光宗耀祖”和明王朝“劝忠劝孝”的双重意图。文官诰敕制度始于先秦训诰铭文，经秦汉、唐、宋时期诰、敕文书的发展，到元代基本明确文官诰敕的职能，明朝在继承元代封赠合理内容的同时，不断完善制度，即职能日趋明确、制度日趋完备、朝野日趋重视，使诰敕制度成为维护统治秩序的有力工具。文官可通过考满、覃恩、旌忠、旌劳等获得封赏资格，七品以上考满称职的官员可推恩至父祖、命妇，以共沐圣恩。裴应章于隆庆三年六月任行人司行人，隆庆六年十月任给事中，属于三年考满升迁。“考满之法，三年给由，曰初考，六年曰再考，九年曰统考。依执掌实例考核升降。”20裴应章在考满审核过程中恰遇明穆宗驾崩，据明史载：“隆庆六年五月庚戌，崩于乾清宫，年三十有六。”21“六年五月，穆宗崩。六月乙卯朔，日有食之。甲子，即皇帝位。以明年为万历元年，诏赦天下。”22导致升迁迟至十月才完成。所以此份升授圣旨的实际颁发人为明神宗，而不是明穆宗。依明制“后京官免试职，初授散官。待考满始给诰敕、并与封赠。”23裴应章在升迁完成即可初授丛仕郎，待三年考满合格后，方可升授征仕郎并推封家人。但明神宗的登基却给予他升授的恩荣，圣旨言“就列之始，庆典方新，是用授尔阶征仕郎，锡之敕命，夫谏官公议所出也。”，裴应章升授是由谏官讨论出来的结果，然“其四品以上，及一切近侍官与御史为耳目风纪之司，及太医院、钦天监、王府官不在常选者，任满黜陟，取自上裁。”24可知升授与否最终取自明神宗。大明会典载：“四品至七品赠父母妻室”“正从七品母、妻、各封赠孺人”25，裴应章妻曾氏因夫升授而被推封为“孺人”，符合明制，此份圣旨正是文官诰敕推封的实例。综上所述，新发现的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补充了史料中对裴应章记载的不足，是印证裴应章升迁过程的难得史料。同时是研究明朝给事中选人标准、文官诰敕推封的宝贵资料，是进一步研究明晚期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重要实物。注释：1 清 允祹、傅恒、张廷玉等纂：钦定大清会典，第 619 册，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 年，第 37 页。47明隆庆六年裴应章升授圣旨考释文 物 研 究2 清 托津等奉敕纂：清会典事例第 1 册，中华书局，1991 年，第 196197 页。3 赵巍：从馆藏清代圣旨看闽台关系若干问题，福建文博2016 年第 3 期，第 34 页。46 明 陈桂芳修纂，清 乔有豫修纂，清流县志编纂委员会整理：清流县志，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1992 年，第 359 页。571218 明 官修明实录明神宗实录，卷之四百三十六、卷之四百七十、卷之六、卷之六。8 南朝宋 范晔编撰：后汉书卷六十上，马融列传第五十上。9 张力华：青浦明代圣旨与城隍神，都会遗踪2011 年第 4 期，第 46 页。1018清 张廷玉等撰：明史卷七十四，志第五十，职官三，中华书局，1974 年，第1204 页。11 张岂之主编：中国历史元明清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年，第 166 页。132325 明 李东阳等敕纂：大明会典（万历十五年版）卷之五选官、卷之六诰敕、卷之六文官封赠。1415162024 同 10，卷 七 十 一，志第四十七，选举三，第 1148、1147、1147、1150、1150 页。17 明 余继登：皇明典故纪闻卷二，书目文献出版社，1995 年。2122同10，卷十九，本纪第十九，穆宗，第 172、173 页。（责任编辑：兰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