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农村土地研究进展与热点分析_聂蓉.pdf

视点-8-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2 年第 33 卷第 23 期（总第 547 期）土地是由在地球陆地部分相当高度和深度区域内的岩层、矿物、土壤、水文、大气以及植被等要素构成的自然综合体。土地对于农民来说，具有承载功能、生产功能、保障功能以及储藏和增值的功能等，农民的生产生活离不开土地，国家的改革发展稳定也离不开土地。历年来，国家非常重视土地的利用，并制定了大量的政策和法律文件。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等法律都对农村土地的开发利用和管理等问题进行了规定。2021年底，我国有耕地12 786.19万hm2，其中，水田3 139.20万 hm2，占24.55%；水浇地3 211.48万hm2，占25.12%；旱地6 435.51万hm2，占50.33%1。如此庞大的农村土地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巨大潜力，因此，分析我国学者对农村土地领域研究脉络具有重要意义。1 研究方法、数据来源与发文量分析1.1 研究方法使用Citespace文献计量软件处理论文数据，对19982021年以来农村土地研究论文的时间、作者、关键词等信息进行可视化分析，生成一系列知识图谱。对这些图谱进行分析解释，为农村土地研究领域深化研究提供参考。1.2 数据来源文章采用CSSCI为主数据库，将搜索的关键词限定在“农村土地”“农用地”、“农地”，时间跨度设置为19982021年，共检索到4 082篇文献，人工剔除综述类、评论类、报告类文章214篇，筛选得到3 868篇文献，作为文献分析的基础数据。1.3 文献发表数量趋势文章整理了19982021关于农村土地研究的发文数量，并绘制了发文数量趋势折线图，由图1可以看到，1998年以来，农村土地研究文献发文量总体呈波动上升趋势，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萌芽起步阶段、稳定成长阶段、成熟发展阶段。图 1农村土地研究文献发表年度分布1.3.1 萌芽起步阶段（19982005年）1997年的金融危机，导致中国宏观经济增速下降，我国农业一方面面临着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压力，一方面也获得发展的机遇。为推动农村土地的更充分利用，我国相继制定了大量的法规来保障农民的权利。1998年修订的土地管理法允许土地使用权可以依法转让，农村土地得到进一步的利用 1。2002年中共中央关于做好农户承包地使用权流转工作的通知中提出土地使用权流转必须建立在农户自愿的基础上。在承包期内，农户对承包的土地有自主的使用权、收益权和流转权，有权依法自主决定承包地是否流转和流转的形式 2。在这样的政策背景下，学术界也对农村土地制度的变革进行了回应，发文量从1998年的46篇上升到2005年173篇，为我国农村土地的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1.3.2 稳定成长阶段（20062018年）20062018年进入平稳成长期，论文数量呈波动增长态势，但每年的论文数量起伏都很大，发文数量爆发式基于 Citespace 的 农村土地研究进展与热点分析聂蓉（贵州大学经济学院，贵州贵阳550000）摘要 利用 Citespace 软件，分析了 CSSCI 收录的 3 868 篇关于研究农村土地的文章，从发文量、发文作者、关键词等方面，归纳总结了农村土地研究领域的研究脉络。研究成果表明，农村土地研究领域发展成熟，有关科研论文量总体呈上升趋势，形成了一定的核心作者群；农村土地研究领域中研究热点最高、研究热度持续性最强的前5 位议题是农地流转、土地流转、农村土地、农地制度；农村土地研究当前主要围绕三权分置、农地确权、乡村振兴展开，并有望成为研究热点和前沿问题。关键词 农村土地；科学知识图谱；发展脉络 中图分类号 F301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 2022-07-15 作者简介 聂 蓉（1999），女，贵州毕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村发展。视点-9-上升，不管是在数量上还是内容上均有了较大提升。农村土地研究领域趋于成熟，这不得不归因于农村土地制度所发生的一系列变化。2007年物权法将土地承包经营权确定为用益物权，明确承包户对承包地依法享有占有、使用、流转、收益等权利 2；2008年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决定指出赋予农民更加充分而有保障的土地承包经营权，现有土地承包关系要保持稳定并长久不变。首次明确提出了农村土地承包关系“长久不变”，大大地推动了农村土地的自由流转 4，学术界的研究发文量也由2008年173篇上升到2009年的237篇，增加了64篇，文章数量也呈现了爆发式上升。2013年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落实集体所有权、稳定农户承包权、放活土地经营权，承包权和经营权分置并行 3。这一会议掀起了农村土地研究的高潮，发文量由2013年的169篇上升到2014年的238篇，进一步推动了中国农村土地研究领域的蓬勃发展；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允许承包土地的经营权向金融机构抵押融资，保证了农民的权利。2016年，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完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分置办法的意见，对“三权”分置作出系统全面的安排。实行“三权”分置，实现了村民集体、土地承包户、新型农业经济经营主体对农村土地使用权的共有。2018年中国农村土地承包法规定耕地承包期届满后再延长30年，农村土地经历了又一次的重大变革。同时，2018年学术界的发文量达到历史峰值273篇，农村土地研究领域趋于成熟。1.3.3 成熟发展阶段（2019至今）这一阶段，我国农村土地研究的总发文量较上一阶段略有回落，年度发文数量趋于平稳。年均发文量仍保持在160篇以上。经历了 20余年的发展变迁，针对农村土地问题，专家学者进行了系统、规范的研究，领域发展比较成熟。2 文献被引分析文献被引频次代表了论文观点被研究圈接受的水平，是衡量论文影响力的重要指标 3。因此，对19982021年农村土地研究文献的引用频率加以统计分析，有助于找到该方面具有影响力的文献（表1），为后来学者在该领域研究中提供一定的参考。从表1可以发现，农地确权促进了中国农村土地的流转吗？是被引频次最高的文献，引用次数为118次，下载次数为10 229，是农村土地研究领域非常重要的文献，文章首次定量研究了农地确权对土地流转的影响，弥补了当时的文献尚未使用定量方法研究确权对土地流转的影响的空缺 4。引用量第2位的是推进农地三权分置经营模式的立法研究，该文从法律的角度探讨如何推进农地三权分置的经营模式，并指出了农民家庭和个人在集体之中的成员权利在过去的政策和法律中一直被忽视，以及农民家庭或者个人的土地承包经营权也存在着被轻视的问题，提出了将农民土地承包经营权物权化的建议 7。从表1可以发现，被引用前10位的文献中有6篇都是从农地权利的视角来研究农村土地问题的，包括农地确权、三权分置、农地产权、农地产权制度、土地经营权流转等。可以看出，农地权利是目前研究农村土地较热点的内容。通过对作者发表论文数量的进一步统计，可以发现有15位作者发表论文数量在11篇及以上，形成了相当规模的核心作者群（表2）。表 1农村土地研究文献被引频次统计（前 10 位）序号作者出版年论文名称被引数下载次数1程令国、张晔、刘志彪2016农地确权促进了中国农村土地的流转吗？11810 2292孙宪忠2016推进农地三权分置经营模式的立法研究6512 5403蔡立东、姜楠2015承包权与经营权分置的法构造586 7304陈小君2014我国农村土地法律制度变革的思路与框架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相关内容解读51136 0115罗必良2014农地流转的市场逻辑“产权强度-禀赋效应-交易装置”的分析线索及案例研究474 4286高圣平2014新型农业经营体系下农地产权结构的法律逻辑455 6277何欣、蒋涛、郭良燕、甘犁2016中国农地流转市场的发展与农户流转农地行为研究基于20132015年29省的农户调查数据448 7488丁文2015论土地承包权与土地承包经营权的分离3910 6889胡新艳、罗必良2016新一轮农地确权与促进流转:粤赣证据371 81710陈飞、翟伟娟2015农户行为视角下农地流转诱因及其福利效应研究3610 466聂蓉：基于 Citespace 的农村土地研究进展与热点分析视点-10-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2 年第 33 卷第 23 期（总第 547 期）表 2农村土地研究作者发文量统计（前 15 位）序号发文量首次发文年限作者具体研究议题1791998张安录农地城市流转、生态补偿机制、城乡生态经济2562008罗必良农地确权、产权制度、小农户3491999杨钢桥农村土地整治4342001曲福田土地经济与管理、土地资源利用5281999钱忠好农地流转、土地市场化6262010汪文雄农地整治、农地整理7202016罗剑朝农地经营权抵押贷款、农地抵押贷款借贷行为8192016仇童伟农地确权、农地流转9182014赵微农地整治10161999邓大才土地承包权11152016李宁农地确权、土地征收12142016胡新艳农地确权、农地流转13132006洪名勇农地流转、农地制度14122010钟涨宝农地流转、农村社会15112017罗明忠农地确权、农业社会化服务从表2可以看出，张安录、罗必良、杨钢桥的发文量占前3位，均超过40篇，张安录的首次发文年限最早，研究议题涉及农地城市流转、土地生态补偿机制、城乡生态经济等 9，10。罗必良主要研究农地制度、产权制度、小农户等，研究议题主要集中于制度对于农村土地的影响，是研究农地制度方面的代表性作者 11，12。杨钢桥着重于研究农村土地整治，从农村土地整治的角度来探讨农村土地整治的方向、内容及重点 13。图2显示了自1998年以来我国农村土地研究学者发文时间序列分布，可大致将其分为由张安录、罗必良、仇童伟引领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自1997年开始，我国开启了第二轮土地承包期无条件地延长30年不变的进程，由此涌现了张安录、杨钢桥、钱忠好、曲福田等为代表研究农村土地流转、土地制度、土地延包的一批学者；第二阶段，21世纪以来，中央一号文件和国家政策的逐年发布，形成了相对完整的土地制度框架，出现了罗必良、黄延廷、汪文雄等为首的研究农地制度、农地确权、农地整治的学者；第三阶段，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对土地集体所有农户承包权和流转经营权进行了重新界定，201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村土地承包法的修改，三权分置制度正式以法律形式确定，因而掀起了仇童伟等大批学者研究三权分置的热潮。图 2农村土地研究作者发文时间序列图谱3 农村土地研究现状的可视化分析关键词是一篇论文的核心概括，对论文关键词进行分析可以了解文章一部分主题。将数据导入Citespace，设置网络节点为keyword，并通过对寻径网、修剪切片网和修建合并网重新设置，以去除与核心关键词无关的边缘节点，从而获取关键词共现图谱、聚类图谱和突现词探测图谱。3.1 关键词共现图谱从图3可以看出，前十位出现频次最多的关键词分别是农地流转、土地流转、农村土地、农地制度、土地制度、三权分置、农地产权、农地确权、土地管理和制度变迁。图 3农村土地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高频关键词在一定意义上体现了该领域的研究焦点。本次分析共得到频次大于等于69次的关键词10个，生成的关键词共现图谱节点数量743个，连线数量1 325条，网络密度0.004 9，图谱有效。从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看出，农地流转（词频417，中心性0.28），土地流转（333，0.21），农村土地（205，0.19），农地制度（179，0.16）是农村土地研究领域中研究热点最高，研究热度持续性最强的前5位议题。当然，土地制度、三权分置、农地产权、农地确权、土地管理、制度变迁等几大议题也具有研究基础和热度。视点-11-表 3前10位高频关键词和前10位高中心性关键词序号高频关键词高中心性关键词关键词频次首次年份关键词中心性首次年份1农地流转4172002农地流转0.2820022土地流转3332001土地流转0.2120013农村土地2051998农村土地0.1919984农地制度1791998农地制度0.1619985土地制度1371998农地产权0.1419986三权分置1262014土地管理0.1419987农地产权1151998土地制度0.1319988农地确权832016三权分置0.0920149土地管理761998农地0.09199810制度变迁692000制度变迁0.0720003.2 关键词聚类图谱为了能够更好地理解各个研究热点之间的主题联系，在分析了关键词共现图谱后，接下来进行聚类分析，保留了频次在前10的聚类标签。图4的聚类图谱显示，聚类的模块值（Modularity Measure）=0.558 9、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0.826 7。图4的模块值和聚类值是判断聚类图谱的重要指标，模块值大于临界值0.3；平均轮廓值大于临界值0.7，聚类结果是高效且有效的，可以对其进行进一步分析。从表4中可以看出，相关主题研究的前13位类团分别是农地制度、农地流转、三权分置、土地管理、土地整治、土地流转、土地制度、土地产权、农村土地、地方政府、土地经济、农村经济、对策。其中农地制度是最大的聚类，说明农地制度体现了农村土地研究的主旨和方向，聚类效率最高的是“土地经济”，同时，与之相关的还有“三权分置”“地方政府”“土地产权”“农地制度”，可以说明制度、产权是农村土地研究的重要分支。图 4农村土地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表 4农村土地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聚类号 节点数量聚类紧密程度值类团成员平均年份聚类名称0#830.8332006农地制度1#730.8272012农地流转2#560.8582010三权分置3#510.8582006土地管理4#480.8662012农地整治5#460.6842011土地流转6#450.8132007土地制度7#420.8152007土地产权8#400.6942008农村土地9#290.872010地方政府10#290.9312012土地经济11#210.8772002农村经济12#180.8832011对策3.3 关键词突现词探测图谱关键词突现分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领域内某研究方向的热度，即研究前沿或研究热点 14。从关键词突现词探测图谱中可以分析得到爆发关键词及其持续的时间。关键词的时间跨度揭示了其爆发周期，跨度越大，周期越长，说明持续影响力越大，并认为是学界持续关注的方向。从图5可以看出，首先，三权分置的突现强度最大，达到了40.2，爆发时间为2016年，其原因是关于完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分置办法的意见的颁布，并将农村土地产权中的土地承包经营权进一步划分为承包权和经营权，实行“三权分置”15。这一意见的出台是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的重要举措，学者们须对当前实际操作中出现的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进行解决和处理，三权分置成为当时关注的焦点；其次，农地确权是突现强度排在第二位的，达到了28.65，起始突现时间是2017年，其现实背景是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推进农地确权颁证工作，农地确权得到新一轮的关注，并一直持续至今；最后，突现强度排在第三位的是乡村振兴，起始突现时间为2018年，这是由于2018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的发布，并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矛盾的必然要求，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必然要求，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 16。学者们的目光开始转向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农村土地研究如何取得新的进展，乡村振兴备受研究农村土地的学者们的关注，并一直持续至今。聂蓉：基于 Citespace 的农村土地研究进展与热点分析视点-12-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2 年第 33 卷第 23 期（总第 547 期）图 5农村土地研究突现词探测4 结论与展望基于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分析了CSSCI的 3 868篇农村土地研究文献，从文献时间分布、核心作者、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和关键词突现的角度，总结了农村土地领域的研究脉络，得出以下结论：一是农村土地研究经过了大量时间的沉淀，目前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研究领域；二是从文献总被引频次来看，法学是农村土地最有影响力的学科，文献发表数量总体上呈明显的上升趋势；三是农村土地研究领域出现了张安录、罗必良、杨钢桥等核心作者和程令国、孙宪忠、蔡立东等高被引作者，形成了一定的核心作者群；四是农村土地研究领域中研究热点最高、研究热度持续性最强的前5位议题是农地流转、土地流转、农村土地、农地制度；农村土地研究当前主要围绕三权分置、农地确权、乡村振兴展开，并有望成为研究热点和前沿问题。目前，我国进入了巩固和拓展脱贫攻坚的多方成果、持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新的历史时期，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农村土地研究工作应当接续奋进、开拓创新，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建设。一是推动农地制度的深入研究，在农村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建立更加适合“三农”问题的农地制度，实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二是在我国农村土地的研究中，学者们需要加强合作，构建一个开放交流研究平台，进一步促进理论和实践创新，提高研究成果的实际应用程度；三是随着农村全面深化改革进程的不断进步，未来时期的农村土地研究应主动调整结构与方向，紧紧围绕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聚焦于提升农村地区农民收入，进一步缩小城乡之间、区域之间的收入差异。参考文献1 中华人民 共和国自然资源部.第三次 全国国土调 查主 要数据公报EB/OL.http：/ 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1998年修订）EB/OL.http：/：4601/law?fn=chl101s083.txt&term=37，1998-08-29.3 中国青年报.承包地流转还得农民说了算.EB/OL.http:/ 新华社.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EB/OL.http:/ 新华社.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EB/OL.http:/ 吴映雪.农村集体经济研究的发展脉络及展望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J.经济问题探索，2021（7）：34-43.7 程令国，张 晔，刘志彪.农地确权促进了中国农村土地的流转吗?J.管理世界，2016（1）：88-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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