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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我”解体与“新我”重构_论石黑一雄《长日将尽》_霍士富.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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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 年 3 月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Mar.2023第 31 卷 第1 期 Journal of 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Vol.31 No.1“旧我”解体与“新我”重构:论石黑一雄长日将尽霍士富,李汶珈摘 要:小说长日将尽是石黑一雄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曾获得英国最高文学奖“布克奖”。本文根据卡西尔的时空认知理论,比对文本分析发现,小说首先描写了史蒂文斯在封闭空间达林顿府,通过对其父和达林顿勋爵过去身份的认同,形成了恪守旧式权力机制与“尊严”,将自己异化为完全没有主体的“自我”;但在史蒂文斯踏上六天英国西南部的异域空间旅行中,因为物

2、理时空的转换,史蒂文斯终于从迷失“自我”的孤独灵魂中得以觉醒,实现了“旧我”的解体与“新我”的重构。关键词:石黑一雄;长日将尽;时空转换;交叉叙事中图分类号:I56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76(2023)01-0124-05Abstract:The Remains of the Day is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masterpiece of Kazuo Ishiguros literature and has won the Boo-ker Prize,the highest literary prize in Britain.Based

3、 on Cassirers spatio-temporal cognitive theory,this paper compares text analysis and finds that Stevens first describes Stevenss recognition of his father and Lord Darlingtons past identity in the closed space of Darlington House,forming a strict adherence to the old power mechanism and“dignity”,and

4、 alienating him-self into a“self”without subject at all.However,during Stevens 6-day journey to exotic space in the southwest of England,because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physical time and space,Stevens finally woke up from the lonely soul who lost his“self”and realized the disintegration of the“old

5、self”and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new self”.Key words:Kazuo Ishiguro;The Remains of the Day;space-time conversion;cross narration1.引言 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的长日将尽(1989)是继远山淡影(1982)和浮世画家(1986)之后发表的第三部长篇小说,也是其最重要的代表作。此作发表后斩获 1989 年度英国最高文学奖“布克奖”,赢得学界高度好评。不久又被拍成电影,并荣获 8 项奥斯卡奖提名。此后,他又相继发表无可慰藉(1995)、我辈孤雏(2000)和被掩埋的巨人

6、(2015)等作品,由此荣获2017 年诺贝尔文学奖。长日将尽在石黑一雄文学中不仅具有承前启后的奠基意义,而且是其文学创作中的里程碑之作。小说以 20 世纪 50 年代的英国为背景,通过对主人公史蒂文斯在六天驾车旅行中,立足于时下,穿越“过去”与“现在”两个时空,交叉叙述的不同“记忆”描写,形象生动地刻画了史蒂文斯从迷失“自我”到灵魂觉醒、乃至“自我”重构的心路历程。研究这部作品对洞察石黑一雄文学世界的精髓具有重要意义。在学界众多的研究成果中,从时空叙事的视角切入,探讨史蒂文斯“自我”的迷失与救赎问题却并不多见。河内惠子(2013:159-160)认为该作“通过英国老年管家的过去记忆和物理空间

7、驾车旅行的交叉叙事,与精巧的叙事结构交融,刻画了史蒂文斯自我深刻反省的内心世界。其敏锐的感觉世界,就像借用三棱镜折射出的光,曲折地放射着色彩斑斓的美学世界。”彭娜(2014:74)从主人公史蒂文斯的个人情感变迁入手,指出作品中“历史时间与物理时间,物理空间与心理空间的相互交织成为了史蒂文斯寻求自我的载体,他最终走出了历史记忆,实现了真正的自我回归”。娜日莎(2016:111)从空间视域切入,认为该作从“三维空间的失衡立体地展现出主人公史蒂文斯对自己人生历程的反思与惊醒”。上述研究分别从时空与历史记忆等不同层面挖掘了史蒂文斯的“多面人生”。这些研究成果对推进石黑一雄文学研究都具有启示和借鉴作用,

8、但上述研究,都未能从时空认知与“自我”建构的视角探寻史蒂文斯的“自我”发展历程。卡西尔(1999:140-141)认为:“空间和时间即使仅仅作为认知的客观因素加以把握,也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因为这两个要素存在于认知这一建筑物构造的内部,就像两根支柱支撑着建筑物的整体结构。因此,从认知的高度深入探讨时间与空间的构造,必将确切地返回到自我认知的层面,进而从根本上实现自我建构。”所以,本文试图运用时空认知理论,从封闭空间“达林顿府”的“自我”异化、空间转换与“自我”天性的回归两个方面切入,探讨史蒂文斯的“旧我”解体与“新我”重构的心路历程。421DOI:10.16362/61-1457/h.2023

9、.01.005 2.封闭空间达林顿府的“自我”异化长日将尽从新主人法拉戴先生建议史蒂文斯去英国旅行开始叙述,在六天的旅行中,史蒂文斯始终立足于外空间追述自己在封闭空间“达林顿府”的过去记忆。因为史蒂文斯要想“从历史的约束和重压中解放出来,进而作为主体从共同体中独立出来,就必须切断与过去的一切记忆”(中村雄二郎 2003:19-20)。所以,史蒂文斯追述其在封闭空间达林顿府如何被“异化”为完全没有“自我”的记忆,就成为首要的问题。2.1“异化”的职业追求时间和空间是一切实在与之相关联的构架。人们往往在特定的时空构架中,认知真实的事物,进而设想特定的社会角色,并披上特定的性格外衣。长日将尽中的主人

10、公史蒂文斯,长期生活在“达林顿府”这个“封闭”而“传统”的时空构架中,被禁锢的天性首先导致了其“异化”的职业追求。在“封闭”而“传统”的达林顿府,史蒂文斯只醉心于单纯的职业身份“伟大的管家”,其它一切社会生活似乎都与他无关。“只有工作,工作,做不完的工作”(石黑一雄 2018:306)。达林顿勋爵在世之时,他恪尽职守,严格按照主人的要求,有条不紊地打理好府内各项工作,确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出丝毫偏差;当达林顿府出售给美国人法拉戴先生之后,他按照新主人的要求,“尽最大的努力做好府第中的人员配置规划”(6)并“反复斟酌推敲”、“一一进行检视”、“我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法拉戴先生所交付给我的这个任务当中”

11、(9)。史蒂文斯唯一的志向和兴趣就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管家。长久以来,只有两件事能够体现他的社会生活:一是为到访的尊贵绅士、贵妇们提供满意服务;二是与到访者的随侍或管家呆在客房里,激烈辩论“伟大”管家的职责和艺术。他犹如被永远囚禁在牢房内的囚徒,从不离开达林顿府半步。这令达林顿府的新主人法拉戴先生,感到异常的惊诧,并屡次建议:“你们这帮家伙,你们总是把自己闭锁在这些深宅大院里忙这忙那,干吗不出去四处走走,看看你们这个美丽的国家呢”(4)。成为一个“伟大的”管家是史蒂文斯毕生的夙愿。怎样才算是“伟大的管家”呢?在史蒂文斯的内心里,就是必须具有与其职位相称的高尚尊严。史蒂文斯通过回忆自己父亲从事管

12、家职业生涯中的两个实例,把“尊严”定义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坚守其职业生命的能力”,就如同“一位体面的绅士坚持穿着正式的套装: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宵小无赖的干扰或任何意外状况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56)。为此,史蒂文斯从言谈举止、衣着打扮,到与他人交往,都以绅士为楷模,保持着固有的、一贯的刻板与矜持。就像刻板的英格兰精神一样,丝毫不容改变。他时刻谨记一个“伟大的管家”之“尊严”,在任何时候都全身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对“职业准则”的恪守,使史蒂文斯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世界。他极度压抑自己对性、爱情等人类自然情感的渴望和追求,把自己变成一个毫无精神需求的工作机器。在他内心中,情感犹如侵蚀“尊严

13、”的蛀虫,会泯灭管家职责的“尊严”。对情感刻意地压抑,使史蒂文斯对团队中的漂亮姑娘总是抱有一种奇怪的厌恶之情,甚至“反感”。他虽然忍不住去“偷看”漂亮的女仆(如利萨),但对肯顿小姐的感情却始终采取回避的态度。可见,史蒂文斯所崇尚的“伟大的管家”标准,只不过是被“异化”了的英格兰精神价值的样板。在回避和“反感”的背后潜藏着史蒂文斯被“异化”了的情感真实。2.2“异化”的亲情观史蒂文斯“异化”的亲情观,集中表现在他对父亲异于常人的冷漠上。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年来家父跟我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其原因我从来也没有真正搞清楚。以至于在他来到达林顿府以后,即便是针对工作进行一些简单的必要沟通时,那气氛也让双

14、方都很是尴尬”(83)。“爸爸”这个习以为常的亲情称呼,在史蒂文斯这里就只能总是以“父亲”相称。老史蒂文斯临死之时,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沟通也被史蒂文斯早已“异化”的亲情观打得支离破碎。老史蒂文斯在反思自己的一生后表达了对儿子深深的歉意:“希望我对你来说也是个好父亲。但我想我并不是”(128)。对于父亲的临终歉意,作为儿子的他并未作出谅解,在匆匆地应付之后旋即离去。对父亲的亲情只是化为几滴悲伤的泪水。倘若因为史蒂文斯正忙于达林顿勋爵的重大晚宴,而无暇守护弥留之际的父亲是一种无奈,那么,当他因失去父亲时的失态和泪水被达林顿勋爵与卡迪纳尔先生看见时,他又强装镇静,把“失态”和“泪水”解释为:是因为劳

15、累一天之后,极度紧张之时留下的自然印痕,只能是掩饰亲情异化的托词。更令人费解的是在 30 余年之后,当史蒂文斯重新回想起发生在那天晚上的经历,联想到父亲冰冷的死亡情景时,不仅没有一丝内疚,反而将其当作自己对职业生涯的一次“节制情感”的考验。他庆幸自己经受住了考验,表现出了一个“伟大的管家”的品格。2.3“异化”的恋情史史蒂文斯“异化”的婚恋观,莫过于他极力压制和隐瞒自己对肯顿小姐的感情。史蒂文斯对肯顿小姐的情感源于对其美貌的青睐,始于对其职业素养的肯定。“以其对于这座府邸的衷心挚爱,以其堪为经典楷模的职业水准 这种素质如今几乎已经是无处寻觅了”(12)。对肯顿小姐的情感依赖,使得异常“挑剔”的

16、史蒂文斯在得知 1936 年肯顿小姐嫁到了英格兰中西部德文郡后怅然若失,不由自主地翻阅英格兰奇景一书中对英格兰中西部地区的描述,并由此获得对肯顿小姐婚后定居之地的些许认识。史蒂文斯每当说起肯顿小姐时,眼前总是浮现出与他曾共事于达林顿府中年轻美丽5212023 年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第 1 期的她,也从不愿放弃“肯顿小姐”这个称谓,尽管肯顿小姐早已嫁为人妇 20 余年。不仅如此,肯顿小姐的来信,犹如一粒石子,迅即激起了史蒂文斯心中的波澜。即刻启程邀请肯顿小姐再次回到“达林顿府”工作,就成为史蒂文斯掩饰旅行目的及对肯顿小姐情愫的最佳借口。尽管如此牵肠挂肚,史蒂文斯却从来没有直接表露过对肯顿小姐的

17、眷恋之情:犹如为了职业“尊严”拒绝接受鲜花侵入他的房间一般,他也刻意拒绝肯顿小姐试图走进他的心房。他固执而又一厢情愿地将肯顿小姐信中对自己的感情,曲解为“她在这封长信中以深藏不露的笔触表达出对于达林顿府无可置疑的怀旧之情”(11)。由于压抑心理情感而“总是要去装假”,史蒂文斯逐渐丧失了一个人本应具有的正常情感需求。无论是在肯顿小姐因姑妈去世陷入悲伤时,还是在肯顿小姐因他人求婚而陷入心烦意乱时,他都无视肯顿小姐的感受,没有对其提供任何慰藉,反而刻意加以回避、掩盖。这就是被“异化”的史蒂文斯之形象。3.空间转换与“自我”天性的回归 小说长日将尽中,“主人公的自我剖析上,逐渐显露其精妙的语言技巧,打

18、破了第一人称叙述的常规”(梅丽 2017:45)。且这种打破常规是从史蒂文斯走出达林顿府,踏上英国西南部之旅开始的。旅程之初,史蒂文斯反复运用“远征”“探索”等词汇形容自己对这次旅程的不安和矛盾的心理感受:既有对冒险、新奇与改变“自我”的期盼与憧憬,又有对接踵而至的未知之人和事物的担忧与恐惧。随着旅程的开始,在异域空间里与陌生者的偶遇中,史蒂文斯内心情感的真实世界与往昔生活中伪装情感的碰撞,使他的心扉慢慢地向外打开。空间的转换,让史蒂文斯从真实世界普通人的生活中生发出新的思想和记忆,并内化为重新评价他人、外在世界和自我认知的基础,不断地刺激着史蒂文斯的“自我”觉醒。正如小说中所述:“或许正是难

19、得的出门进行这样一次旅行,才促使我对于这个我本以为早就彻彻底底思考清楚了的题目产生了如此出乎意料的新鲜观点”(154)。3.1 从封闭空间达林顿府到敞开的山峦林野:“自我”建构的契机作为主体对“自我”的认知、理解与肯定,既囊括对“自我”身体的认知,又蕴含着“自我”精神世界的追求。一个“自我”主体的精神需要往往投射在某些精神实体上:如家庭、子女、房舍、环境等。主体身份的合法化在有效约束个体行为的基础上,能够帮助个体获得稳定的社会地位和归属感(韩伟、何琪萱 2020:103)。因此,个体的生存空间,往往制约着其对“自我”的认知与把握,并创造出为其所接受或进行内化的含义。与其说史蒂文斯的英国西南部之

20、旅是一个因寻求解决职业困境与享受大自然美景的并行过程,还不如说是一个原本“自我”闭锁的“囚徒”,试图走出困境,面向未来、放飞自我,寻求灵魂依归的旅程。史蒂文斯只有逃离代表传统英格兰的绅士道德与价值观,代表往昔帝国荣光的达林顿府这一物理空间,走进陌生而又全新的自然空间,才能跨过心理鸿沟,才有机会以正常人心态反思自己,发现“自我”主体存在的真实意义,并在与他人情感交流与碰撞中,重新找回没有伪装的自己,实现“天性”回归。离开封闭空间达林顿府的第一天,史蒂文斯带着一份留恋和新的期待,踏上了“远征”和“探索”之旅。此时,他犹如出海的水手眺望不到陆地一般,在恐惧不安中夹杂着些许兴奋。同时,作者又不吝笔墨地

21、叙述史蒂文斯对达林顿府的眷恋,借此隐喻主人公对达林顿府所代表的英格兰价值观与往昔大英帝国荣光的依恋。第一天在半山腰与当地白发瘦削老者的偶遇与交流,改变了他的一切。老者建议:趁腿脚硬朗,肺活量也够大,最好爬上山去看看,在整个英格兰都甭想找到更美的景色啦。史蒂文斯接受了老者的建议,爬上了陡峭的山顶,终于看到了和往昔不一样的景致:展现在面前的是绵延数英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乡村胜景。清新的空气、无垠的原野、别样的风光,刹那间荡涤了他此前由熟悉的空间进入陌生环境的恐惧感,“也正是因为在那时,对于我明知未来几天即将展现在我面前让我去尽情体验的诸多有趣的经验,我才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健康合理的兴奋和期盼”(33

22、)。就这样,他内心世界慢慢被打开,时空转换引发的心态变化,为进入和接受即将展开的新空间、新事物以及自我回归提供了重要契机。3.2 空间变化引发的角色转换:“自我”重构的关键对于一直将自己囚禁于达林顿府,惯于扮演上层社会管家角色的史蒂文斯而言,旅途中与他人的每一次偶遇,既是一种全新的经历,也是“自我”重构的主要契机。在一个陌生空间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进行平等对话,打破了史蒂文斯只会与社会等级上高于或是低于自己的人打交道时,习惯扮演固定的角色。在他的内心深处,处于社会高层人士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对象;处于社会低层的人又是自己无法接纳的对象。他既不能高攀社会高层人士;又不愿融于社会低层人中。他唯一能做的就

23、是监督其他仆人,保证宅内各项事务的正常运转。久而久之,特有的为人处世态度以及行为方式的固化成为史蒂文斯的本能。可是,当他离开自己熟悉的达林顿府,回归自然原野之中时,那些带有乡土气息的平民的为人处世态度和行为方式,就与自己早已被固化了的处世态度和行为方式形成了强烈反差,由此触动了史蒂文斯回归“天性”的心弦,激发了他灵魂反思的冲动。旅途第二天,为解决汽车引擎冒烟问题,史蒂文斯被迫向一位男仆求助。这位原本是勤务兵、出身行伍的男仆只穿了件衬衣,没系领带。与一身齐整、说话像个绅士的他形成鲜明对比。男仆侃侃而谈,毫无矫揉造作之气,边工作边向其介绍附近的美景。此后的旅途中,621霍士富 李汶珈“旧我”解体与

24、“新我”重构:论石黑一雄长日将尽无论是与他同坐在韦茅斯海滨码头一条长凳的退休男仆,还是闻讯赶到泰勒夫妇家里相聚的村民,或者是旅店里围着吧台的当地人,都表露出与他完全不同的处世态度:自然随和、平易近人、无拘无束、毫不矫作。他们的单纯朴实、热情友善,与史蒂文斯长期养成的贵族大宅中的尔虞我诈、矫揉造作之态产生了强烈的心灵碰撞,并击碎了他的虚伪,使他重新审视并定位自己。3.3 空间推移过程中的“自我”重构:“自欺”被戳穿“存在的本原是意识,只有意识才肯定了存在。自我、世界等该多概念都由于有了意识才能产生”(柳鸣九 1997:81)。长久封闭在近乎于囚禁空间(达林顿府)的史蒂文斯,一直被达林顿勋爵的“正

25、直伟大”所奴役,管家的“尊严”就像植根于他灵魂记忆的深处,并逐渐演化为其心灵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不容许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污蔑或挑战自己的底线。但是,在旅程中,史蒂文斯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自己内心深处不断滋生的、达林顿勋爵的“伟大”与管家的“尊严”,其实完全是失去主体“自我”的使然。此时,“自我”觉醒使其过去始终为此辩护的信仰,就像不断趋于崩溃的堤坝。从史蒂文斯告别达林顿府,踏上英国西南部的旅途,他就不得不直面和应对来自外界各方对达林顿勋爵的负面评价,进而触发“自我”反思人的主体性和“尊严”问题。起初,他曾两度否认自己与主人达林顿勋爵的关系,甚至坚决否认美国人威克菲尔德夫妇曾经参观过达林顿府的

26、事实。因为此事实对于号称“忠诚”“坚守”“尊严”的史蒂文斯而言,有损于达林顿勋爵的形象。即达林顿勋爵早已成为史蒂文斯的精神标杆:他门庭显赫、睿智聪颖、襟怀宽广。然而,史蒂文斯又曾不止一次地否定其曾为达林顿勋爵提供服务的合理性。在史蒂文斯日志中,我们可以找到自相矛盾的证言:用善意的谎言“希望借此避免再次听到有关爵爷的无稽之谈”(166);“一个雇员随便议论他前任的雇主是不符合礼俗的行为”(164)。在此,“善意”的谎言看似是史蒂文斯为了保护“自我”的尊严所为,实则是对达林顿勋爵所代表的英格兰价值观的否定。“不符合礼俗的行为”表面上指他内心的郁闷,实则是对迄今为止“自我”所为的怀疑和否决。在英国西

27、南部旅程中,随着地理空间的推移,史蒂文斯这位“伟大的”男管家恪守的“尊严”以及自欺欺人的话语,不断被事实所戳穿。即用事实揭开了“自欺”的伪装,使史蒂文斯真正理解其尊崇的达林顿勋爵所代表的绅士价值观乃至整个英格兰的价值观,只是窒息人性的旧式没落价值观。3.4 在异域空间的“海港”:以追忆的形式与两位重要“他者”的邂逅竹田青嗣(2017:54)认为:“人类不是孤立的主观或意识的独立存在,而在本质上是与他者的共同存在。”在旅途的最后,史蒂文斯终于从被异化的“自我”回归到“自我”的天性,实现了真正的“自我”重构。在摒弃“旧我”抵达“新我”的心路历程中,肯顿小姐和退休男仆是两位不可或缺的重要“他者”。所

28、谓“他者”就是:“我与他者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作为独立的二元存在而对峙,而是在事物发生过程中同时生成”(内田樹 2011:83)。文中的肯顿小姐和退休男仆都是这样的“他者”。在旅行即将结束的第六天傍晚的“海港”,以灯光初映下休闲打趣的观灯人为背景,史蒂文斯写下了最后一篇日记,作为小说尾声呈现给读者。他通过追忆与退休男仆的交谈,重新审视曾被自己奉为神圣的价值观;接着他又以追忆与肯顿小姐的会面来回顾自己的情感之路。也正是通过追溯记忆的形式重审自己在人生旅途中与这两位重要“他者”的邂逅,在旅程结束之时,他内心犹如穿越长长隧道,终于看到期盼已久的曙光。从这个意义而言,史蒂文斯的人生旅程始终在与肯顿小姐会晤

29、。小说中以象征性的描写技法,将肯顿小姐刻画为给荒凉阴冷的史蒂文斯的生命注入光明和理解力的人物。在达林顿府邸时期,肯顿小姐代替史蒂文斯照顾临终的父亲,向他告知其父不堪重负的实情。为了改变现状,她屡次试图用鲜花装点他那犹如牢狱的房间,甚至敢于质疑主人,直言他的伪装和错误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他的灵魂,为他死气沉沉的生活注入生气。可是,从前在达林顿府邸这个闭塞的空间里,他却将肯顿小姐这些为他“生命注入光明”的行为,视为是在颠覆自己基于克制甚或拒斥情感而形成的“尊严”观;挑战自己对达林顿勋爵的绝对“忠诚”;否定以达林顿勋爵为代表的绅士价值观。因此,肯顿小姐的行为是他无法容忍的,尽管他对肯顿小姐有情,也只

30、能在伪装之下将肯顿小姐排斥在他认可的“自我”意识之外。然而,在这次远离达林顿府邸的异域空间旅途中,既在预料之中又在计划之外的邂逅,却揭开了他邀请肯顿小姐回达林顿府重任管家的虚伪面纱。也许是旅途中所见所闻带来的顿悟,也许是深埋心底的“天性”被唤醒,史蒂文斯在与肯顿小姐相见后,开始询问她的现状,关注她的情感世界,真心实意地关心肯顿小姐的一切,并与她坦诚对话。史蒂文斯终于能够正视和表达自己对肯顿小姐的情感。他从内心深处感受到,此次旅行的真正目的在于找回肯顿小姐这位曾经努力拯救他的“救世主”,而并非所谓的“为了职业需要”。因此,当史蒂文斯再次听到肯顿小姐对自己的爱情告白及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时,一向包

31、裹在史蒂文斯身上谈情色变的坚硬外壳,终于被爱情的温柔彻底击碎:“在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310)。他力邀肯顿小姐回到达林顿府,纵使听到肯顿小姐打算化解与丈夫的危机,试图安于现状的告白时,他也表示绝不放弃。他无法忍受再次离开肯顿小姐,把自己变成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躯壳。同时,作品伊始,叙述者就为史蒂文斯的“自我”叙事,塑造了一位既可以倾诉,又可以聊以辩白的对象7212023 年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第 1 期“你”。这位以“你”称呼的他,也就是和史蒂文斯拥有同样身份的退休男仆。他是史蒂文斯从异化的“自我”回归“自我”天性的心理历程中另一位重要的“他者”。史蒂文斯心中的这个“你”,熟知并能理解和

32、附议自己的处事态度和行为方式。这位本应忠实沉默的听众,在作品最后浮现了出来:他坐在海边,吹着海风,欣赏壮美海景,把傍晚视为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光。只是这位退休男仆已不再扮演建构史蒂文斯异化“自我”的利器,反而变成他从异化“自我”回归“自我”天性的催化剂,是其独立意识和人格不断觉醒的见证人。他的出现就像一束亮光,将照亮史蒂文斯的未来世界。在异域空间的“海港”,面对和自己拥有同等身份的退休男仆,目睹他惬意的晚年生活,史蒂文斯开始反观自己的一生。他开始意识到:“达林顿勋爵至少还有勇气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承认是他自己犯了错误,爵爷是个勇敢的人。他在人生中选择了一条自己的道路,结果却发现他误入了歧途,但他至

33、少可以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316)。然而,“我一直坚信我所做的全都是有价值的。甚至都不能说是我自己犯了错”(317)。随着自欺欺人的伪装被层层揭开后,史蒂文斯渐渐地感受到主体生活的意义,并痛切地反思道:说真的,你不得不扪心自问,在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样的尊严呢?他意识到自己终生引以为豪的“尊严”只不过是丢失了主体的自欺与盲从。退休男仆的同情,富有领悟力的倾听以及愉悦的晚年生活,正预示着史蒂文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就这样,与两位重要“他者”的邂逅,终于使史蒂文斯从被异化的“自我”回归到“自我”的天性。4.结语 长日将尽以英国为叙事空间,通过史蒂文斯的个人记忆,叙述了主人公前期以“伟大的管家”作为

34、其人生价值的唯一目标,不仅不顾亲情,连自己的爱情也置之度外,夜以继日地完成管家的职责和任务。可是,当他走出封闭空间达林顿府,踏上异域空间英国西南部之旅后发现,为之奋斗的人生完全失去意义,于是开始重构自己的未来人生。与此相比,浮世画家则以二战时期的日本为空间展开叙事,刻画了画家小野增二早期创作宣传战争的画作,但战争结束后发现其过去所为不仅毫无意义,且受到当下日本国民的唾弃,由此激发其重新反思人生价值和意义。其共同点是,二者分别通过主人公的个人命运,表现一个国家整体的社会规范。即前者的史蒂文斯形象,反映了英国整体的社会规范;后者通过画家小野增二的形象,表现了二战后日本国民直面的社会问题。可见,长日

35、将尽的叙事主题是在浮世画家的延长线上。即石黑一雄文学的早期创作主题提出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 人的命运与国家体制之间的矛盾。比如,二战时期,作为个体的德国国民必须响应国家号召,为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然而,事后发现自己的所为完全是为“纳粹主义”作恶,从而使自己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那么,直面这样的悲剧命运,作为个体又该如何重构自己的未来?这就是长日将尽通过史蒂文斯的人生给我们提出的、可能会遇到的现实问题。直面人生悲剧,史蒂文斯毫不气馁,以积极的人生态度重构自己的未来生活,尽情谋划“白天结束后美好的夜晚时光”,让生命再度绽放鲜花,无疑给了我们很大启示。因此,长日将尽既是石黑一雄文学的里程碑之作,也是启

36、迪我们建构美好人生的现代经典之作。注释:长日将尽,又译为长日留痕。英石黑一雄:长日将尽,冯涛,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 年版,后文出自本书的引文只标明页码,不再另注。参考文献1 韩 伟,何琪萱.焦虑转换认同:石黑一雄浮世画家中身份问题的三重视域J.外语教学,2020(2):103-107.2 日河内恵子.語 記憶忘却、文学J.三田文学,2013(123):159-160.3 德卡西尔.技術言語M.東京:法政大学出版局,1999.4 日内田樹.愛現象学M.東京:文藝春秋,2011.5 日中村雄二郎.問題群哲学贈物M.東京:岩波書店,2003.6 日竹田青嗣.入門M.東京:講談社,201

37、7.7 柳鸣九.“存在”文学与文学中的“存在”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8 梅 丽.危机时代的创新叙事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7.9 娜日莎.失衡 空间批评视域下的长日留痕J.鸡西大学学报,2016(7):109-111.10彭 娜.寻找生命的根基 探究长日留痕中的时间与空间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4(8):70-74.11石黑一雄.长日将尽M.冯涛,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作者简介:霍士富,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日本文学、英美文学与比较文学。李汶珈,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西安职业技术学院政工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日本文学。责任编辑 秦 岭821霍士富 李汶珈“旧我”解体与“新我”重构:论石黑一雄长日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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