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电子档案袋的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芬兰的经验与启示.pdf

收稿日期：2023-06-19基金项目：作者简介：2021年度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小学生劳动素养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实证研究”（21JYC003）栾慧敏（1989），女，扬州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田阳（1988），男，扬州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讲师（通信作者）；吉慧莹（1996），女，扬州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在读硕士生。栾慧敏田 阳吉慧莹（扬州大学，江苏扬州 225002）基于电子档案袋的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芬兰的经验与启示摘要：劳动教育评价是确保新时代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关键因素，对中小学生劳动素养培养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我国 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 提出，可利用劳动档案袋有目的地记录学生劳动学习与实践的情况，评价学生的劳动表现。芬兰手工课程作为其劳动教育的重要载体，在评价方面注重以学生为主体，使用电子档案袋持续记录学习过程和手工作品的完成情况，为学生综合素养培养提供指导和反馈。借鉴芬兰的经验，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档案袋评价应以促进学生劳动素养发展为导向，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地位和教师的指导作用，关注学生完整的劳动实践过程，注重评价对学生反思性学习的促进作用。关键词：电子档案袋；劳动教育评价；劳动教育；芬兰；手工课程【中图分类号】G4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8427（2023）10-0071-9DOI:10.19360/ki.11-3303/g4.2023.10.009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提出要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大会确立了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开创了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新局面1。2020年，我国先后发布 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 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提出应建立、健全劳动素养评价制度，发挥劳动教育评价的育人导向和反馈改进功能2-3。劳动教育评价不仅要“关注静态的、阶段性的劳动目标是否有效达成，也要关注动态的、连续性的劳动过程”4。2022年，我国颁布的 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 提出，开展劳动教育课程评价，应重视“利用劳动档案袋工具有目的地收集学生一段时间内劳动学习与实践情况的材料，了解学生在该段时间内作出的努力、取得的进步和成就”554。然而，在劳动教育评价中如何创建、实施档案袋评价的问题上，我国中小学仍处于初步探索阶段。手工课程作为芬兰中小学劳动教育的重要载体，广泛采用电子档案袋评价方式。电子档案袋评价作为一种基于网络信息平台的发展性评价工具，能够记录、了解学生在劳动过程中的表现，有利于诊断学生劳动学习效果，促进评价发挥积极的引导作用。本文通过分析芬兰中小学手工课程使用电子档案袋评价的经验做法，Journal of China Examinations2023年第10期No.10,20232023年第10期为我国劳动教育评价的开展提供参考和借鉴。1电子档案袋的概念与特征英文中的“档案袋”（portfolio）一词，起源于意大利语“portafoglio”，原意是用于装活页文件或画作的盒子或文件夹。这一概念源自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当时的艺术家和建筑家用档案袋整理自己的代表作品6。20世纪70年代开始，档案袋被应用到教育领域。1978年，福特（Ford）和拉金（Larkin）最早将档案袋评价应用到大学通识教育英语写作课程7。到80年代，美国教育领域开始广泛运用档案袋来记录学生学习表现，以弥补传统测验的不足。教育档案袋最初为纸质形式，一般是指“有目的地收集能够展示学生努力、进步和成就等的作品”8。20世纪90年代，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教育档案袋由纸质版演变成电子版，国内学者一般称其为电子档案袋，国外则称其为electronic portfolio、ePortfolio、digital portfolio、web portfolio等。早期电子档案袋被看作是纸质版档案袋的电子化。海伦 巴雷特（Helen Barrett）作为电子档案袋研究的早期代表，把电子档案袋定位为以电子化形式收集、保存和存储信息，是一种另类评价方法9。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电子档案袋的使用日益广泛，研究者们从不同角度对电子档案袋进行了定义。首先，从使用目的出发，有研究者认为电子档案袋是指学习者能够存储、组织、展示自己作品和成就的电子学习记录；还有研究者将其定义为学习者描述和说明个体学习、事业、经历和成就的一种数字化信息收集10。其次，从内容构成出发，有研究者将电子档案袋定义为“数字化的作品集，包括作品演示、资源以及代表个人、集体或者机构所取得的成就。该作品集可以由文本、图片或者多媒体成分构成，存储在网站或其他电子媒介上”11；还有研究者认为，电子档案袋用于有目的地收集学习者的学习表现，以了解学习者的学习过程与成果，其内容包括反思、作业、报告、讨论记录、上课笔试、考试内容、学习心得、同行互评与反馈、教师评价与反馈，以及其他可以体现学习过程与结果的证据等12。最后，从实施过程出发，有研究者将电子档案袋定义为“学习者创造的产品，是反映经历、成就和学习情况的数字化作品集。电子档案袋里面任何一个产品或展示都离不开计划、整合、分享、讨论、反思、给予、接受以及回应反馈这些丰富而又复杂的过程”11。根据研究者们对电子档案袋的不同定义，可以总结出电子档案袋具有的一些基本特征：1）有选择、有计划地收集学生学习信息；2）可以用于某种特定目的，如收集、存储、展示学生作品，评价学生表现，促进学生学习等；3）通过合适的计算机软件进行数字化存储和管理；4）档案袋内容可以多元化，既包括学生的众多作品，也可包括学生个人反思、他人评价等。2芬兰手工课程电子档案袋评价的特征探析芬兰手工教育最早可追溯到19世纪后期，至今已有150多年历史。1866年，芬兰教育家齐格纽斯（Cygnaeus）在创立芬兰公立学校教育系统时，将手工课程作为必修课程引进学校，以期改进芬兰基础教育状况13。自手工课程作为独立学科纳入芬兰教育体系以来，在芬兰基础教育中一直保持重要地位。在不同社会发展时期，芬兰手工教育的理念和内容有所不同。最初，芬兰手工课程按照性别分为“男孩手工艺”和“女孩手工艺”，涉及农业、家用工具和设备使用所需技能培养。20世纪 70年代，芬兰由旧的平行教育制度向新的基础教育制度变革，为了消除教育中的性别不平等，手工课程变革为“纺织手工”和“技术72手工”两门独立的课程。2004年，为适应社会经济、科技发展，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FinnishNational Agency of Education）开展课程改革，将原先的“纺织手工”和“技术手工”两门课程合并为一门独立的手工课程，强调学生参与整体的手工过程14。2016年，为培养适应未来挑战的公民，芬兰实施最新“国家核心课程改革”（NationalCore Curriculum Reform），规定手工课程为义务教育必修课程，12年级每周设置4课时，36年级每周 5课时，79年级每周 2课时，总计 11课时15。芬兰的手工课程对学生的评价贯穿于整个学习过程，并重视电子档案袋的使用。芬兰手工课程的电子档案袋评价主要呈现出4个方面的特征，包括以促进学生横贯能力培养为目标、评价主体多元并以学生为主、注重体现整体性、功能多样且重视反思性学习。2.1以促进学生横贯能力培养为目标芬兰手工课程电子档案袋评价以促进学生横贯能力培养为目标，注重对学生横贯能力的考查。2016年，芬兰实施国家最新课程改革，提出要注重学生横贯能力的培养。横贯能力（transversal competences）是指贯穿于不同学科中的通用能力，是知识、技能、价值观、态度、意志等的综合体现，同时也是学生在特定情境或背景下应用知识与技能的能力。具体而言，芬兰的课程改革确定了7种横贯能力：1）思考与学习能力；2）文化意识、互动与表达能力；3）照顾自我、管理日常生活的能力；4）多模态识读；5）信息素养；6）职业生活与创业素养；7）参与、影响和构建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的能力16。芬兰国家课程改革要求不同学段的国家课程均应培养学生横贯能力。手工课程作为综合性和应用性课程，在思考与学习能力、照顾自我和管理日常生活的能力、职业生活与创业素养等横贯能力培养方面具有突出优势。芬兰国家课程改革鼓励学生在手工课程中使用电子档案袋记录自身学习过程，不仅注重对学生横贯能力的考查，也关注以评价促进学生横贯能力的发展，如学生通过创建、使用电子档案袋，发展自身的信息素养和多模态识读能力等。2.2评价主体多元并以学生为中心芬兰手工课程电子档案袋评价作为支持、监测学生学习过程的工具，评价主体主要包括学生、教师、同学。首先，学生是电子档案袋创建的主体。芬兰的许多小学，从3年级开始就要求学生使用平板设备创建自身的手工学习电子档案袋。学生通过对手工劳动过程的正式或非正式反思，自主决定放入电子档案袋中的内容，包括手工作品，手工劳动过程的照片和文字描述，以及自身的情绪、思考、感受等多方面信息。例如，在芬兰学者奥利萨里宁（Auli Saarinen）对赫尔辛基市某郊区小学学生使用电子档案袋状况的调查中，一位3年级学生在电子档案袋中放入了自己设计的作品“柔软的伙伴”的照片，并写下文字记录：“我完成了我的作品，它看起来有点丑。它本应该有个舌头，但实际没有。我不想做，因为我觉得在家里我能更快地完成我的作品”17。以学生为主体创建电子档案袋，不仅给了学生收集信息、记录自身学习的机会，也给了学生反思自身学习的机会。其次，教师既是电子档案袋创建和使用的指导者，也是学生电子档案袋的评价者。教师需要在学生创建电子档案袋的过程中给予一定指导，比如电子设备的使用、电子档案袋的创建流程和规则等。教师还需每个月对学生创建的电子档案袋进行 12 次评价反馈。例如，教师对以上3年级学生“柔软的伙伴”作品设计和制作进行了如下评价：“遗憾的是你忘记了加上舌头。你有很多时间去固定和完成它。你也了解了我说的重要规则：所有的作品都放在学校展览一周，为了欣赏和”17。虽然教师是电子档案袋的评栾慧敏 等：基于电子档案袋的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芬兰的经验与启示732023年第10期价者，但是学生也会参与到教师的评价过程之中。每学期末，教师和学生一起就学生整学年的表现进行讨论、评价，而电子档案袋在这个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在芬兰的基础教育体系中，没有国家层面的评价或考试标准，而主要由学校和教师来负责评估学习效果，并以此为依据来寻求更为有效的教学方式，提升教育质量。因此，对学生进行评价的目的旨在引导并鼓励学生完善学业，帮助学生发展自评能力，调动他们的学习积极性18，电子档案袋在这个过程中被作为一种重要的形成性评价工具来使用。最后，班级同学也是电子档案袋评价的参与者，需要对班里其他同学在劳动过程中的表现进行评价。例如，赫尔辛基市某小学生评价班级其他同学的手工劳动，在电子档案袋中写下如下记录：“亚历克斯在编织方面学得特别好，但在织毛线帽的过程中有时会遇到一些问题。亚历克斯很擅长用编织机做围巾，而且速度很快。围巾和帽子的颜色都很漂亮。帽子上的流苏也很漂亮。虽然帽子很难做，最终他也做得很不错”19。同学互评既促进了学生之间的沟通交流，也有助于学生社会能力的提升。2.3评价内容注重整体性芬兰电子档案袋评价的内容，从形式上看主要包括文本数据和可视化数据两类。文本数据包括4个方面的内容：1）学生手工作品信息，即学生在手工课中最后完成的作品，包括学生对正在完成的作品的描述、对作品进展的描述、对学习内容的描述；2）学生手工劳动过程信息，包括学生对已完成的手工作品的想法、对正进行的手工劳动的想法、对下一步手工劳动的设想；3）学生的非正式反思性信息，主要描述学生在手工劳动过程中对手工进展、情绪体验、社会观察以及相关设备的反思，也是最复杂的一类信息；4）正式的反思性信息，包括学生自我评价和其他同学评价，一般这类信息在档案袋中以不同的颜色单独标注。具体情况见表1。电子档案袋中的可视化数据主要以图片形式呈现。这些图片均由学生在教师指导下拍摄、记录。相比于文本数据，电子档案袋中的图片更加生动形象地记录了学生的手工学习过程和成果。图片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4个方面：1）手工劳动过程，呈现制作手工作品的进展；2）手工作品，呈现作品的外形、尺寸、材料、配件等；3）学生文本数据主要内容类型细化分类手工作品信息手工劳动过程信息非正式反思性信息正式反思性信息学生对正在完成的作品的描述学生对作品进展的描述学生对学习内容的描述对已完成的手工作品的想法对正进行的手工劳动的想法对未来下一步手工劳动的设想手工进展情绪体验社会观察劳动设备学生自我评价其他同学评价具体样例这是我设计的沙发的图片，它的名字是某某现在这条裤子已经完成了后兜的外侧今天我们一起研究了羊毛，并在白板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我必须多次拆开这些，因为我之前在外婆的房子里，我能够完成很多事情我们又使用了螺纹机，并且补充了梭芯线下一次，我一定要展示一下怎么做的，除非地球爆炸我对这段时间内自己的进展拍了照片安装和拆卸很无聊马克很气恼，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务我的工作因为机器的问题被中断见上文“柔软的伙伴”案例见上文“柔软的伙伴”案例表1 手工课程电子档案袋评价文本数据的主要内容及样例1974在手工劳动过程中的反思，呈现学生对设备、课堂、自身情绪、进展等的反思；4）手工劳动背景性信息，呈现学习的内容，解释应用的技术。由此可见，无论是文本数据还是可视化数据都特别强调对学生手工劳动过程的完整展现，学生在电子档案袋中不仅要对已完成、正在进行或下一步手工劳动的状况进行描述与反思，还要对手工劳动的不同环节进行呈现，如通过拍摄设计图纸、材料的最初状态呈现手工劳动的构思、设计阶段，通过记录作品的制作进展、反向拆解、辅助技术或内容呈现手工作品的不同制作阶段。综上所述，芬兰电子档案袋的评价内容注重体现手工课程的整体性。自2004年芬兰课程改革以来，手工课程一直强调整体性理念，即学生以个体或团体协作的方式经历手工劳动的构思、设计、制作、评价所有阶段20118。构思阶段是手工课程学习的起始阶段，通常由教师通过头脑风暴的方式引导学生确定自己的主题。主题通常来源于学生日常生活、国家遗产、文化传统或当代艺术、工业设计、绘画、游戏等。设计阶段将学生内心想法转换为特定符号形式，并以可视化的设计方案将想法具体化，是整体性手工课程中最重要的阶段。制作阶段是学生实现设计、将新知识和技能融入原有知识和技能的过程，也是通过多种材料和技术支撑实现创新的过程。评价阶段是手工课程学习的最后阶段，主要评价手工作品、手工过程以及反思能力。芬兰期望学生通过参与手工过程的各个阶段，实现认知、感觉、情绪和社会性的发展。芬兰手工课程改革鼓励学生积极使用电子档案袋评价，以文字或图片形式记录自己完整的手工劳动过程。2.4评价功能多样，重视反思性学习在芬兰手工课程中，电子档案袋具有丰富多样的功能。芬兰学者奥利 萨里宁通过对芬兰小学生创建电子档案袋的经历进行调查，发现电子档案袋有助于手工教育的实施，其主要具有4个方面的功能。第一，存储功能。相比于纸质笔记本，电子档案袋是一种更简单、更节省时间的工具，可以帮助学生进行手工课程相关的文字和图片存储。第二，信息管理功能。电子档案袋帮助学生对手工劳动过程、手工产品、手工活动中的观察等信息进行记录。学生在记录的过程中进行信息的筛选和重复，有助于强化学习记忆，进一步明确手工过程的具体阶段。第三，沟通功能。学生认为在电子档案袋中本人、教师、同学都能进行评价，能够促进同学之间、师生之间的沟通。第四，促进学生反思性学习功能，这也是电子档案袋评价最重要的功能17。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认为反思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思维，是“对某个问题进行反复的、认真的、不断的思维”21。在芬兰电子档案袋创建的过程中，学生作为主体，自主选择放入档案袋的作品、呈现手工劳动的整体性过程、记录自身在手工过程中的思考和感受，这本身即为学生对学习过程的回顾与反思。这种反思使得学生不再是被动的学习者，而是积极研究并管理自身学习过程的主动学习者。此外，电子档案袋的使用还能够促进学生一般性技能的发展，如在应用电子化设备的过程中，学生信息技术能力获得提升；在创建电子档案袋的过程中，发展学生拍照、写作、以类项目方式进行手工学习等技能。3对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的启示芬兰手工课程具有悠久历史，在电子档案袋评价方面进行了很多有益的探索。通过介绍和分析芬兰手工课程中电子档案袋的应用经验，可发现电子档案袋评价不仅是一种重要的评价工具，更是一种有效的学习方式。电子档案袋已成为学生管理学习过程、反思学习、促进能力提升的重要途径。2022年，我国颁布的 义务教育劳栾慧敏 等：基于电子档案袋的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芬兰的经验与启示752023年第10期动课程标准 强调应使用劳动档案袋收集学生劳动实践活动的过程性记录554。根据我国劳动教育实践的需求，通过借鉴芬兰电子档案袋的实施经验，可以为我国劳动档案袋的创建和实施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具体包括以下4个方面：第一，以劳动素养发展为目标导向，发挥劳动教育评价的综合育人功能。芬兰电子档案袋评价以促进学生横贯能力发展为目标，不仅通过电子档案袋考查、评价与手工教育密切相关的思考与学习能力、信息素养、职业生活与创业素养等横贯能力的发展，也通过学生自主创建、使用电子档案袋，促进学生多元识读、信息素养等能力的发展。芬兰课程改革中所注重的横贯能力与我国近年来提出的核心素养相似，均是在面向21世纪国际经济、社会发展背景下提出，旨在培养适应未来全球挑战的公民，培养学生适应可持续生活方式的能力22。我国 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 提出，劳动素养是劳动课程要培养的核心素养，是劳动课程育人价值的集中体现54，也是劳动教育评价的根本目标。结合我国 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 的要求以及芬兰的经验，我国劳动教育评价应以劳动素养培养为取向，创建档案袋持续性地记录、跟踪学生在真实劳动过程中的表现，对学生的劳动观念、劳动能力、劳动习惯和品质、劳动精神进行综合性、动态性评价。同时，我国劳动教育评价应充分发挥评价引导人与发展人的作用，促成以劳育德、以劳增智、以劳强体、以劳育美，在培养学生劳动素养的同时促进学生的全面、综合发展。第二，劳动教育评价应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重视教师的指导作用。在芬兰电子档案袋的创建和评价过程中，学生始终是活动的主体。学生不仅自主决定档案袋内容，随时记录手工作品和具体劳动过程，也记录对自我学习过程的反思。此外，学生作为电子档案袋评价的主体不仅可以评价自我，也可以评价身边的同学。在芬兰电子档案袋的评价过程中，教师主要承担着指导者和反馈者的角色，对学生创建电子档案袋的过程进行指导，对学生创建的档案袋内容进行反馈、评价。学生作为电子档案袋评价的主体，教师作为电子档案袋评价的指导者，使得电子档案袋不仅仅是一种评价工具，更是一种激发学生学习主动性、促进学生学习探究的工具。目前，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评价仍然更注重学校管理者和教师的作用，往往采用自上而下的方式考评学生劳动成果。纵然部分教师重视学生在劳动教育评价中的主体地位，但在采用何种方式促进学生参与劳动教育评价方面，仍缺乏经验和技术上的支持。学生作为劳动教育的直接体验者和主要参与者，在评价中的主体作用未能得到充分发挥。借鉴芬兰的经验，我国劳动教育评价过程中应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和教师的指导作用，形成学生自评、生生互评、教师导评的多元主体协同评价机制。第三，劳动教育评价内容应体现劳动教育的过程性和完整性。自2004年芬兰国家课程改革以来，芬兰手工课程提出了整体性的理念，要求学生经历构思、设计、制作、评价4个不同的阶段，缺失其中任何一个阶段，都只能被称为“部分的”手工过程14。芬兰研究者认为，学生经历完整的手工过程不仅能够促进学生的自我认知、感官系统、情绪以及社会性发展，还能够帮助学生发展责任感20121。与此相适应，在电子档案袋评价方面，芬兰依据整体性原则，要求学生收集、记录整个手工劳动过程的信息，并对手工劳动过程进行自我反思和评价。我国劳动课程与芬兰手工课在课程理念上存在相似之处，也强调学生应“亲历情境、亲手操作、亲身体验，经历完整的劳动实践过程”；在评价方面，“既要关注劳动成果，更要关注劳动过程表现”53。借鉴芬兰手工教育评价76的经验，我国既要开展劳动教育结果性评价，即在一个教育阶段结束后，通过学生提交的劳动作品和成果对学生劳动素养水平进行评价，也应采用电子档案袋评价的方式进行过程性评价，关注学生在劳动实践整体过程中的行为表现、情感态度、价值观念等，从而激发学生劳动积极性，促进学生劳动素养水平提升23。采用电子档案袋评价进行劳动教育过程性评价，不仅意味着学生需要通过收集劳动过程的照片、视频、文字等材料记录劳动学习情况，更在于通过电子档案袋评价促进学生的深层次学习和自我反思。第四，树立以评促学的理念，重视学生的反思性学习。评价在学校教育中具有重要的导向功能，评价理念的更新有利于把握劳动教育改革的正确方向，确保劳动教育的有效实施。芬兰手工课程中所实施的电子档案袋评价不仅是一种评价工具，更是一种学习工具19。它以学生为主体，由学生通过自我反思选择放入电子档案袋的内容，不仅包括手工作品、手工过程等信息，还包括学生手工过程中的情绪和学习思考。而这种反思本身即是改进学生学习质量和深度的重要方法和途径。英国学者穆恩（Moon）认为，正是学生对手工学习的深层次、多水平反思，才使得电子档案袋评价不仅仅是简单地记录手工过程的工具，更是一种促进学生发展的工具24。借鉴芬兰手工课程中电子档案袋评价的经验，我国劳动教育评价中应树立以评促学的理念，重视评价对学生反思性学习的作用。事实上，我国 义务教育课程方案（2022年版）也提出应“倡导评价促进学习的理念，注重提高学生自我评价、自我反思的能力，引导学生合理运用评价结果改进学习”25。具体到劳动教育过程中，树立以评促学的理念，意味着评价与劳动教学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应通过劳动档案袋记录学生劳动过程中的具体表现，实现对学生劳动素养的动态性监测，使得教师、学生都能得到及时反馈。这也意味着评价的目的不是评判学生的优劣，而是通过劳动教育评价结果的反馈帮助教师和学生诊断并改进教与学，促进劳动教育目标有效达成。它还意味着评价过程中应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引导学生主动反思、评价自身的劳动学习过程，从而提升学生对自我学习的监控与管理能力。参考文献1 习近平.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N.人民日报,2018-09-11（1）.2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A/OL.（2023-06-19）2020-03-20.https:/ 教育部关于印发 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通知A/OL.（2023-06-19）2020-07-07.https:/ 李鹏.劳动教育评价的价值意蕴与优化路径J.湖北社会科学,2022（8）:146-153.5 教育部.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2022年版）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6 FARRELL O.From portafoglio to eportfolio:the evolution of portfolio in higher educationJ.Journal of Interactive Media in Education,2020,1（1）:1-14.7 FORD J,LARKIN G.The portfolio system:an end tobacksliding writing standardsJ.College English,1978,39（8）:950-955.8 BARRETT H C.Researching electronic portfolios andlearner engagement:the REFLECT initiativeJ.Journalof Adolescent&Adult Literacy,2007,50（6）:436-4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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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mportant carrier of labor education,the craft education in Finland focuses on using electronic portfolios to（下转第87页）78（上接第78页）continuously record students learning process and their completion of craft works in order to provide guidanceand feedback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transversal competences.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usingelectronic portfolio assessment in the craft education of Finland,following implications can be drawn for laboreducation assessment in China at the primary and secondary levels:first,labor education assessment in Chinashould aim at developing students labor competences;second,the dominant role of student and the guidingrole of teacher should be both emphasized in the assessment process;third,the content of electronic portfolioshould highlight the whole process and integrity of labor practice;last,labor education assessment shouldevoke students reflections and critical learning skills.Keywords:electronic portfolio;labor education assessment;labor education;Finland;craft educationcurriculum（实习编辑：金 婧）田建荣：科举考试命题立意探析An Analysis of the Intention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Paper DevelopmentTIAN Jianrong（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 an 710062,China）Abstract:The chief examiner was mostly responsibl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paper,which was intended to integrate Confucian orientation,moral education standards and the unity of political andliterary nature.Concretely,assessing the Confucian classics had always been the main focus in the imperialexamination paper development.Since the Ming Dynasty,questions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had to beextracted from The Four Books and The Five Classics.Although it gradually led to a crisis in the question bank,it effectively demonstrated moral intentions and political themes.Besides,a specific genre of the imperialexamination,the eight-part essay,while receiving the most criticism,reflected the unity of political andliterary nature and promote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paper.Hence,studying and revealing the inten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