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研究.pdf

传媒透视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76传媒透视77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对原创内容进行签名授权，同时利用哈希算法以及时间戳技术等将其主体信息、存证时间、存证过程和存证内容生成唯一对应的数字指纹7，只有对应的公钥才能解密查看，这就意味着用户在发布作品时进行了加密，即确定了内容的权属，任何其他人都可以通过公钥实时进行验证，即双向鉴权，从而实现“上传即确权”，保证存证的客观性和真实性，让用户能够高效完成协作生产后的内容确权与加密存证。在区块链去中心化的存证方式以及法律的认可下，用户的原创内容更有效地实现确权和授权，提供给用户更好的协作和创作环境。在民事司法程序中，区块链存证证据被法院采信，原创内容侵权行为在区块链确权存证下无处遁形，更多原创作者对分布式自治组织的信任度提高，有利于进行更大规模的生产协作。（三）通证激励：优质内容生产可持续。如同维基百科式简单依靠用户兴趣和情怀来驱动内容生产，难以实现长久的可持续发展，一旦内容生产者的创作热情消失，内容便无法及时更新，因此，维基百科的协作是一种中心化对等协作下的弱协作，即协作中个体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很难为共同目标作出一定的妥协和牺牲。区块链所要实现的是分布式对等协作的强协作，各协作主体都需要为共同目标做出贡献或者付出代价8，所依托的就是以通证为核心的激励机制。区块链的激励有三种类型。一是情感激励。用户在算法基础上达成价值共识，作为去中心化的价值凭证通证成为一种共识标志和协作纽带，促使社区中的每个人自由连接，在共同利益之下进行对等协作。由于具体激励方案是在各协作方平等协商的基础上形成并以代码形式写入智能合约9，再部署到区块链上，最终自动化执行，因此，如果不遵守协作规则，就会受到惩罚，保证了激励透明性和公平性，构建了协作的信任环境，将这个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社区变成了一个强协作体，提升了整个社区的经济价值和生产力价值。二是经济激励。以通证为激励载体调动更多用户参与到社区协作生产中来，人们的生产协作使用户的每一次浏览、点赞、评论、分享等行为都能够为媒介内容社区作出贡献10，实现了用户行为的经济转化，促使更多用户加入内容生产社区，不断扩大生产协作规模，同时，降低了人与人、人与组织、企业与企业等之间的沟通成本、摩擦成本与交易成本，提高了不同协作者之间的协同性。三是价值激励。改变了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通过利益共享的方式激励各利益相关者为平台持续不断做贡献。通证代表所有者积分、会员、投票、资产增值分红等方面的权益，改变了当前平台组织中的单一、不平等分配问题11，从而增强用户的协作生产意愿。以区块链分布式内容社区 steemit为例，steemit 通过其内生通证开创了“内容+社交+资产化”的新模式。内容生产者通过创作内容获得激励，其作品价值是由用户点赞、投票等行为决定的，个体贡献在分布式账本上记录和保存，保证原创作者的内容版权，也保证个体贡献能够得到相应的奖励和回馈。整个内容平台在以通证为载体的激励机制与共识机制下，大规模整合了个体智慧，创造出了更多有价值的内容，提升了平台价值。结 语 互联网时代，信息流动性更好，价值创造速度更快，价值创造规模更大。传统科层制的中心化协作生产方式失灵，维基百科式的大规模协作生产方式取代科层制成为主流，内容创造的去中心化让更多人基于兴趣自愿连接在一起进行大规模内容协作生产，但其由第三方平台创建模式带来了新的中心化控制问题。区块链技术彻底改变了中心化机构控制的局面，使媒介内容生产协作从传统的小规模协作让位于对等协作的大规模生产模式，在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组织中，共识机制、激励机制等解决了陌生人之间的共识问题以及可持续发展的激励问题等，充分整合和发挥人类智慧，实现了协作主体之间的强协作。【本文为河南省二二二年科技发展计划“区块链赋能视阈下品牌信任形成机制研究”（编号：222400410349）阶段性成果】参考文献：1 唐泰普斯科特,安东尼D威廉姆斯，维基经济学 M.何帆，林季红，译.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7:23-44.2 谢新洲，石林.平台化研究：概念、现状与趋势 J.青年记者,2022,(11):55-58.3 彭 兰.新 媒 体 用 户 研 究 M.北 京: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社,2020:100-136.4Culture Rising:2022 Trends ReportR.2022(2).5 袁帆,严三九.从“点式”到“链式”:区块链技术对新闻透明的再推进 J.中国编辑,2019(03):14-19.6 徐克.从国外媒体实践看传统媒体区块链应用 J.青年记者,2021(09):75-76.7 王德胜，张宗敏.变革与重塑:区块链技术驱动的媒介微生态系统建构 J.中国出版,2020(14):43-48.8 汤屈，吴文璟，陈荣亮.区块链技术对分布式新闻生产的积极意义研究 J.传播与版权,2021(10):1-3.9 卢维林，宫承波.赋能视角下媒体组织智能化思考 J.青年记者,2019(27):9-10.10 段欣毅，思二勋.区块链技术驱动传媒行业数字化升级 J.青年记者,2019(34):45-46.11 王佳航.“区块链+”如何重构内容产业生态 J.新闻与写作，2020(01):12-16.（王佳莹：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周鹍鹏：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中原传媒出版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动形成良好网络生态”。网络语言的治理是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弹幕是一种新的网络语言类型，分析和研究弹幕，了解弹幕用户群体语言的特点，有助于有针对性地提出治理措施，帮助相关政策主体制定相应的规范。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舞台的搭建 弹幕技术在网络虚拟世界为人们提供了表演和展示的新舞台，弹幕用户想要在网络中获得一种自我存在感，1会为了“被凝视”而表演，2并在他人面前达到理想化的自我呈现的表演效果，期待着观众认真对待自己在他们面前所建立起来的表演印象。3媒介和场景等共同搭建了电视剧弹幕用户表演的虚拟舞台。在社交媒体平台中，人们自我呈现的表演手段以及人们对自己形象管理的控制力方面，都有了非常大的变化。4媒介不仅为主体提供了自我呈现的渠道，而且决定了自我呈现的效果。5与此同时，传统的交际场景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尤其是时间和空间两大因素的变化最为显著：人类已经不仅仅生活在现实的物理时空和技术支撑的虚拟时空，而且生活在由虚实时空交叠而成的即时切换的多时空。6为考察电视剧弹幕用户媒介和场景因素影响下自我呈现的效果，本研究的样本选择以电视剧的热度和类型为标准：一般来说，热度较高的电视剧观看人数较多，弹幕数量也较多，便于抽取弹幕语料，而不同类型的电视剧能够丰富研究的语料类型。按照以上标准，本研究从哔哩哔哩弹幕网（以下简称“B 站”）选定 30 部电视剧，包括雍正王朝等 8 部历史剧，天外飞仙等 8部言情剧，笑傲江湖等 6 部武侠剧，九号秘事等 5部悬疑剧，铠甲勇士等 3 部特摄剧。然后，分别从 30部电视剧中随机抽选出剧集，使用分层抽样的方法从相应剧集中共抽取 9900 条弹幕，约 9.7 万字（截至 2022 年9 月）。媒介因素影响下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一）多种形式的表演受到媒介的影响，电视剧弹幕用户经常选择利用不同的语相特征进行自我呈现。语相是语言书写或印刷形式的视觉特征，电子屏幕中语言呈现的视觉特征也属于语相范畴。弹幕是“书面”形式的交际，涉及语相的变化，包括弹幕在电子屏幕上的排版、标点符号、弹幕颜色等。在排版方面，电视剧弹幕的出现方式主要包括悬停和从右至左两种。研究样本中，从右至左的出现方式在所有弹幕中的占比约为 80%，而悬停出现方式仅占约 20%。一般来说，弹幕用户选择悬停弹幕出现方式的原因主要是抢占屏幕空间，突出自己的评论。另外，电视剧弹幕在屏幕上的分布还与电视剧的情节发展密切相关：在电视剧剧情达到高潮时，弹幕比较集中，甚至会出现刷屏的现象，此时屏幕上弹幕密度较高，这也是弹幕依附于视频的表现之一。在标点符号方面，对样本进行分析，发现不使用标点符号的电视剧弹幕在所有语料中占比高达 65%。电视剧弹幕的话题随着电视剧画面的转换等发生变化，生成时间有限，单条弹幕一般也比较短小，因此，弹幕用户自我呈现时较少使用标点符号。在颜色方面，弹幕用户可以通过不同的弹幕颜色来进行自我呈现。电视剧弹幕颜色的选择常与电视剧剧情紧密相关，比如比较喜庆的情节，会出现很多红色的弹幕；剧中角色出现感情不忠时，则会出现很多绿色的弹幕。虽然电视剧弹幕的颜色可以选择，但是电视剧弹幕用户发送的弹幕颜色仍以白色为主。这可能是受到电视剧画面的影响，由于电视剧画面是彩色的，使用白色弹幕相对来说更为醒目。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特点也反映了青少年的摘 要：本文基于自我呈现相关理论，从媒介和场景两个方面考察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时语言选择的特点。自我呈现的舞台主要由媒介和场景搭建而成，在媒介和场景两大因素的影响下，电视剧弹幕用户舞台表演的特点表现为：表演的形式多样、表演受到一定的限制、受弹幕平台文化影响；叙事时空维度的狂欢、现实时空维度的异步性、故事时空维度的移情表达。关键词：电视剧弹幕；弹幕用户；自我呈现；媒介与场景 苏婷婷 袁 伟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研究传媒透视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78传媒透视79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心理特征。青少年是弹幕的主要使用者，他们使用网络语言的社会心理基础主要有张扬个性、从众心理、娱乐心理、减压心理和抗争心理。7在语相上，一些弹幕发送者通过电视剧弹幕的位置、颜色选择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体现自己的个性，同时也是人们娱乐心理和减压心理的体现；某个叙事时间点上语相的统一变化是从众心理的体现，人们通过语相表达自己对标准和规范的抵抗和挑战，在网络虚拟世界的遮挡下，他们会更加无所忌惮。（二）有限制的舞台表演从媒介技术的层面来看，弹幕是电子技术发展的产物，不同于传统的广播、电视等媒介的单向传播，人们可以在接收信息的同时进行人际互动。与此同时，移动终端设备可能会对弹幕文本长度加以限制，主要原因是视频播放屏幕空间有限。对样本进行分析发现，电视剧单条弹幕一般长度为 6.37 个词，弹幕以单音节词和双音节词为主（占比分别为 58.88%、37.67%），多数弹幕字数少于 20 字。电视剧弹幕表达中常有省略的现象。除了受屏幕空间限制，最主要的原因是电视剧弹幕寄生于电视剧视频之上，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时可以省略大部分背景信息，并默认受众可以结合电视剧画面、字幕、音乐等明确弹幕内容的指称对象。因此，弹幕用户经常选择一些非主谓句或者指向不明（如“这”“那”等）的词语来进行自我呈现。此外，媒介技术的发展使得弹幕寄生在视频上，人们可以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发表评论，这是其他网络评论类型都不具有的特点。因为是伴随性评论，所以电视剧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的语言风格上会受到视频风格影响。不同类型的弹幕在语言正式程度和风格上也会存在差异。电视剧多为娱乐性的，弹幕用户在遣词造句上更加随意。一些偏正式的视频，如电视新闻视频，属于正式的新闻语体，弹幕用户在进行自我呈现时语言选择会更为正式。另外，寄生性还表现为弹幕用户的表演离开了电视剧视频也将不复存在。（三）平台文化影响下的表演从播出平台上看，B 站弹幕用户以青少年为主。B 站官网显示，2020 年 B 站 35 岁及以下用户占比超 86%。8平台用户的年龄分布使得弹幕用户的表演具有青少年自我呈现的特点。B 站有一套自己的准入机制，这有利于新的虚拟社群的形成。虚拟社群是跨越时空限制而形成的社会群体，社群成员因共同爱好聚集在一起，在虚拟时空中通过网络等技术手段交流、共享信息。一些电视剧作品在 B 站播出时，作为该网站特色的弹幕交际会受到平台文化的影响，这一影响也会在电视剧弹幕发送者自我呈现时的语言选择中有所体现。例如，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时常使用该平台流行的弹幕。根据统计，语料中“2333”（表示大笑）、“名场面”“前方高能”等高频词与该平台统计的年度弹幕热词有比较多的重合。场景因素影响下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戈夫曼以面对面的人际传播为研究视角，指出人们会根据当下不同的情景采取不同的行为。场景是人们交际的语境，包括交际时间、交际地点等因素。弹幕构成了“无时空距离”的同步社交场景，延伸了“场景”的概念和范围。9本研究主要从时间和空间两个要素考察场景对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影响。在现实时间和现实地点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跨时空性；在叙事时间和虚拟地点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共享时空的特点；在故事时间和空间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移情的特点。（一）叙事时空维度的狂欢叙事时间是电视剧叙述故事的时长。一种互动形式需要满足的条件之一就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场所，因此不管他们是否会有意识地关注对方，都能通过其身体在场而相互影响。10媒介的发展使得人们可以在没有亲身在场的情况下形成互动。弹幕交际的参与者均以电子屏幕为虚拟交际地点。电视剧弹幕交际具有叙事时间轴上的同步性。我们在观看电视剧时，会发现弹幕实时出现在电视剧画面上，不过“实时”中的“时”指的是叙事时间而非现实时间。在网络社区中，人们依据自我和团体之间的关系来定义自我，进行具有团体倾向的自我呈现与建构。11基本上叙事时间维度的每一秒都会出现弹幕评论在电子屏幕上共现的情况，此时表演形式便由自我表演变为群体狂欢。群体狂欢的产生，与现实世界的家庭结构有一定的关系。家庭规模的缩小使得一些群体更容易产生孤独感，更加希望获得他人的关注与认可，因而更加愿意在网络中以各种方式进行自我呈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12（二）现实时空维度的异步性现实时间即弹幕发布的时间。现实时间对应的是现实地点，即人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参与者的现实交际时间和交际地点比较随意，人们在连接网络之后可以随时随地边看电视剧边发送弹幕进行互动。在现实时间维度上，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场景具有跨时空性。现实时间上的异步性使得弹幕与面对面多人即时会话有着区别。多人会话在现实时空发生，因此，电视剧弹幕不存在面对面多人会话中的打断、重复等现象；电视剧弹幕用户通过电子媒介以书面形式进行交流，而面对面多人会话则以口头形式进行交际；在交际对象的选择方面，电视剧弹幕用户可以根据画面确定交际对象，也可以借助符号词、复杂的指称语等确定交际对象，13而面对面多人会话则可以借助副语言，如眼神、手势等确定交际对象；同时，在对话的完整性上，多人即时会话中讲话者与听话者互动形式比较完整，电视剧弹幕用户通过网络交流，因为时空的异步性而常导致互动具有不完整性。（三）故事时空维度的移情表达故事时间指的是电视剧中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其对应的是故事地点，即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故事时空维度上，电视剧弹幕用户常使用移情表达来进行自我呈现。观众在观看电视剧的时候，会将自己代入剧中角色或剧情，这是移情的一种表现，移情表达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以电视剧的故事时空为参照系进行自我呈现，特别是一些时间词语、地点词语等的使用，如“现在”“昨天”“这里”“家中”等，需要确定“现在”和“昨天”的时间坐标以及“这里”“家中”的地点坐标。在这种情况下，电视剧的故事时间和空间分别是弹幕指示时间、指示地点的参照系，对弹幕交际中时间指示和地点指示的确定需要结合电视剧的故事时空。二是将自己代入电视剧的故事时空，借剧中角色发表观点。常见的形式是以角色口吻呈现自己，将自己代入其中，作为其中的一个角色与影视作品中的人物进行互动，与剧中的人物共情，仿佛自己已经进入了电视剧中的世界。同时，虽然处于故事时空，但是电视剧弹幕用户也会受到个人来自现实中情绪的影响，因情绪无处释放，便假借他人之口宣泄出来，表现为负面情感词的使用等。结 语网络空间为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表演提供了舞台，电视剧弹幕用户可以在舞台上进行表演，但同时又受到舞台上各种配置、道具等的影响，表现出一定的特点。从媒介和场景看，电视剧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方面具有表演形式多样、表演受到一定的限制、受弹幕平台文化影响，叙事时空维度的狂欢、现实时空维度的异步性、故事时空维度的移情表达等特点。弹幕是一种新的话语类型，它的出现让青少年有机会、有平台将自身对电视剧等作品的解读公开展示分享。14弹幕的表演功能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特殊的利益诉求表达方式，也是一种文化抗争行为。它借助于离经叛道或荒诞搞怪的表达，制造了一个个扩张性、破坏性、不稳定的“刺点”。15这种抗争是言论自由的表现之一，但言论自由是建立在义务之上的，受约束、有限制的自由。抗争也需要一定的约束，不能损害公共利益和他人利益。从个体角度来说，虽然技术发展为我们提供了表演舞台，但是应该规范自身的表演行为。从国家和平台的角度来说，网络话语的规范是打造清朗网络空间的重要一环，国家应出台相应措施，平台应落实监管责任。如何控制刺点对正式文化的侵蚀，值得思考。细致地考察表演舞台对自我呈现的影响，是深入挖掘虚拟舞台上演员自我呈现特点因何出现的重要途径。通过对舞台表演特点出现动因的分析，可以在对舞台表演进行管理时提出更有针对性的措施。此外，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舞台由多种要素共同构成，除了本文所分析的媒介和场景因素，自我呈现还受到交际目的、交际对象等其他因素的影响，未来可以围绕这些影响因素对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进行进一步研究。【本文为国家语委重大委托项目“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质量提升研究”（编号：ZDA145-11）阶段性成果】参考文献：1 陈志娟，丁靓琦.狂欢与理性：青年群体弹幕使用研究以网络综艺类节目创造 101为案例 J.中国青年研究,2019(11):93-99.2 丁依宁.受众的表演与想象：弹幕使用族群研究 J.新闻春秋,2015(04):87-95.3 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 M.冯钢，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4 董晨宇，丁依然.当戈夫曼遇到互联网社交媒体中的自我呈现与表演 J.新闻与写作,2018(01):56-62.5 陈长松.移动的个体空间：基于三元空间理论的移动传播空间分析 J.文化与传播，2021(03):19-24.6 杨嵘均.城乡基层智慧治理体系构建的基本范式、制约因素与创新路径 J.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04):60-67+107.7刘郁.青少年网络语言使用的社会心理学探析J.贵州社会科学，2009(06):47-50.8 哔哩哔哩网站.关于我们 EB/OL.2022-11-12.https:/ 谭雪芳.弹幕、场景和社会角色的改变 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12):139-145.10 兰德尔柯林斯.互动仪式链 M.林聚任，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79.11 马忠君.虚拟社群中虚拟自我的建构与呈现 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1(06):139-141.12 王倩茹，张荣.弹幕文化生产的透视与引导以哔哩哔哩网站为例 J.宜春学院学报,2021(07):72-78.13 苏婷婷.弹幕互动中的称谓语研究以国家宝藏为例 J.韩中言语文化研究,2019(03):27-48.14 胡蕊.网红主播现象与 B 站弹幕狂欢引发的思考 J.青年记者，2021(08):35-36.15 朱贝贝.弹幕文化中的话语争夺与身份构建 J.采写编，2018(02):144-146.（苏婷婷：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和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联合培养博士后、助理研究员；袁伟：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传媒透视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78传媒透视79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心理特征。青少年是弹幕的主要使用者，他们使用网络语言的社会心理基础主要有张扬个性、从众心理、娱乐心理、减压心理和抗争心理。7在语相上，一些弹幕发送者通过电视剧弹幕的位置、颜色选择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体现自己的个性，同时也是人们娱乐心理和减压心理的体现；某个叙事时间点上语相的统一变化是从众心理的体现，人们通过语相表达自己对标准和规范的抵抗和挑战，在网络虚拟世界的遮挡下，他们会更加无所忌惮。（二）有限制的舞台表演从媒介技术的层面来看，弹幕是电子技术发展的产物，不同于传统的广播、电视等媒介的单向传播，人们可以在接收信息的同时进行人际互动。与此同时，移动终端设备可能会对弹幕文本长度加以限制，主要原因是视频播放屏幕空间有限。对样本进行分析发现，电视剧单条弹幕一般长度为 6.37 个词，弹幕以单音节词和双音节词为主（占比分别为 58.88%、37.67%），多数弹幕字数少于 20 字。电视剧弹幕表达中常有省略的现象。除了受屏幕空间限制，最主要的原因是电视剧弹幕寄生于电视剧视频之上，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时可以省略大部分背景信息，并默认受众可以结合电视剧画面、字幕、音乐等明确弹幕内容的指称对象。因此，弹幕用户经常选择一些非主谓句或者指向不明（如“这”“那”等）的词语来进行自我呈现。此外，媒介技术的发展使得弹幕寄生在视频上，人们可以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发表评论，这是其他网络评论类型都不具有的特点。因为是伴随性评论，所以电视剧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的语言风格上会受到视频风格影响。不同类型的弹幕在语言正式程度和风格上也会存在差异。电视剧多为娱乐性的，弹幕用户在遣词造句上更加随意。一些偏正式的视频，如电视新闻视频，属于正式的新闻语体，弹幕用户在进行自我呈现时语言选择会更为正式。另外，寄生性还表现为弹幕用户的表演离开了电视剧视频也将不复存在。（三）平台文化影响下的表演从播出平台上看，B 站弹幕用户以青少年为主。B 站官网显示，2020 年 B 站 35 岁及以下用户占比超 86%。8平台用户的年龄分布使得弹幕用户的表演具有青少年自我呈现的特点。B 站有一套自己的准入机制，这有利于新的虚拟社群的形成。虚拟社群是跨越时空限制而形成的社会群体，社群成员因共同爱好聚集在一起，在虚拟时空中通过网络等技术手段交流、共享信息。一些电视剧作品在 B 站播出时，作为该网站特色的弹幕交际会受到平台文化的影响，这一影响也会在电视剧弹幕发送者自我呈现时的语言选择中有所体现。例如，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时常使用该平台流行的弹幕。根据统计，语料中“2333”（表示大笑）、“名场面”“前方高能”等高频词与该平台统计的年度弹幕热词有比较多的重合。场景因素影响下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戈夫曼以面对面的人际传播为研究视角，指出人们会根据当下不同的情景采取不同的行为。场景是人们交际的语境，包括交际时间、交际地点等因素。弹幕构成了“无时空距离”的同步社交场景，延伸了“场景”的概念和范围。9本研究主要从时间和空间两个要素考察场景对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影响。在现实时间和现实地点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跨时空性；在叙事时间和虚拟地点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共享时空的特点；在故事时间和空间上，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具有移情的特点。（一）叙事时空维度的狂欢叙事时间是电视剧叙述故事的时长。一种互动形式需要满足的条件之一就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场所，因此不管他们是否会有意识地关注对方，都能通过其身体在场而相互影响。10媒介的发展使得人们可以在没有亲身在场的情况下形成互动。弹幕交际的参与者均以电子屏幕为虚拟交际地点。电视剧弹幕交际具有叙事时间轴上的同步性。我们在观看电视剧时，会发现弹幕实时出现在电视剧画面上，不过“实时”中的“时”指的是叙事时间而非现实时间。在网络社区中，人们依据自我和团体之间的关系来定义自我，进行具有团体倾向的自我呈现与建构。11基本上叙事时间维度的每一秒都会出现弹幕评论在电子屏幕上共现的情况，此时表演形式便由自我表演变为群体狂欢。群体狂欢的产生，与现实世界的家庭结构有一定的关系。家庭规模的缩小使得一些群体更容易产生孤独感，更加希望获得他人的关注与认可，因而更加愿意在网络中以各种方式进行自我呈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12（二）现实时空维度的异步性现实时间即弹幕发布的时间。现实时间对应的是现实地点，即人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参与者的现实交际时间和交际地点比较随意，人们在连接网络之后可以随时随地边看电视剧边发送弹幕进行互动。在现实时间维度上，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场景具有跨时空性。现实时间上的异步性使得弹幕与面对面多人即时会话有着区别。多人会话在现实时空发生，因此，电视剧弹幕不存在面对面多人会话中的打断、重复等现象；电视剧弹幕用户通过电子媒介以书面形式进行交流，而面对面多人会话则以口头形式进行交际；在交际对象的选择方面，电视剧弹幕用户可以根据画面确定交际对象，也可以借助符号词、复杂的指称语等确定交际对象，13而面对面多人会话则可以借助副语言，如眼神、手势等确定交际对象；同时，在对话的完整性上，多人即时会话中讲话者与听话者互动形式比较完整，电视剧弹幕用户通过网络交流，因为时空的异步性而常导致互动具有不完整性。（三）故事时空维度的移情表达故事时间指的是电视剧中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其对应的是故事地点，即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故事时空维度上，电视剧弹幕用户常使用移情表达来进行自我呈现。观众在观看电视剧的时候，会将自己代入剧中角色或剧情，这是移情的一种表现，移情表达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以电视剧的故事时空为参照系进行自我呈现，特别是一些时间词语、地点词语等的使用，如“现在”“昨天”“这里”“家中”等，需要确定“现在”和“昨天”的时间坐标以及“这里”“家中”的地点坐标。在这种情况下，电视剧的故事时间和空间分别是弹幕指示时间、指示地点的参照系，对弹幕交际中时间指示和地点指示的确定需要结合电视剧的故事时空。二是将自己代入电视剧的故事时空，借剧中角色发表观点。常见的形式是以角色口吻呈现自己，将自己代入其中，作为其中的一个角色与影视作品中的人物进行互动，与剧中的人物共情，仿佛自己已经进入了电视剧中的世界。同时，虽然处于故事时空，但是电视剧弹幕用户也会受到个人来自现实中情绪的影响，因情绪无处释放，便假借他人之口宣泄出来，表现为负面情感词的使用等。结 语网络空间为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表演提供了舞台，电视剧弹幕用户可以在舞台上进行表演，但同时又受到舞台上各种配置、道具等的影响，表现出一定的特点。从媒介和场景看，电视剧弹幕用户在自我呈现方面具有表演形式多样、表演受到一定的限制、受弹幕平台文化影响，叙事时空维度的狂欢、现实时空维度的异步性、故事时空维度的移情表达等特点。弹幕是一种新的话语类型，它的出现让青少年有机会、有平台将自身对电视剧等作品的解读公开展示分享。14弹幕的表演功能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特殊的利益诉求表达方式，也是一种文化抗争行为。它借助于离经叛道或荒诞搞怪的表达，制造了一个个扩张性、破坏性、不稳定的“刺点”。15这种抗争是言论自由的表现之一，但言论自由是建立在义务之上的，受约束、有限制的自由。抗争也需要一定的约束，不能损害公共利益和他人利益。从个体角度来说，虽然技术发展为我们提供了表演舞台，但是应该规范自身的表演行为。从国家和平台的角度来说，网络话语的规范是打造清朗网络空间的重要一环，国家应出台相应措施，平台应落实监管责任。如何控制刺点对正式文化的侵蚀，值得思考。细致地考察表演舞台对自我呈现的影响，是深入挖掘虚拟舞台上演员自我呈现特点因何出现的重要途径。通过对舞台表演特点出现动因的分析，可以在对舞台表演进行管理时提出更有针对性的措施。此外，电视剧弹幕用户自我呈现的舞台由多种要素共同构成，除了本文所分析的媒介和场景因素，自我呈现还受到交际目的、交际对象等其他因素的影响，未来可以围绕这些影响因素对电视剧弹幕用户的自我呈现进行进一步研究。【本文为国家语委重大委托项目“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质量提升研究”（编号：ZDA145-11）阶段性成果】参考文献：1 陈志娟，丁靓琦.狂欢与理性：青年群体弹幕使用研究以网络综艺类节目创造 101为案例 J.中国青年研究,2019(11):93-99.2 丁依宁.受众的表演与想象：弹幕使用族群研究 J.新闻春秋,2015(04):87-95.3 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 M.冯钢，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4 董晨宇，丁依然.当戈夫曼遇到互联网社交媒体中的自我呈现与表演 J.新闻与写作,2018(01):56-62.5 陈长松.移动的个体空间：基于三元空间理论的移动传播空间分析 J.文化与传播，2021(03):19-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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