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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县东旺乡藏族婚俗初探

和建春

内容提要：东旺乡藏族的婚姻至今基本上仍是包办婚姻，极讲究门当户对。婚姻形式有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三种形式。结婚的过程主要是求婚、订婚、送亲、娶亲以及结婚仪式。它的婚姻过程、仪式、“老大在家”的习俗及彩礼习惯，是当地藏族人民在特定的自然条件下，长期以来形成和传承下来的婚姻习俗，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是藏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键词：东旺乡、藏族婚俗、包办婚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
迪庆藏族自治州位于青藏高原伸延部分南北纵向排列的横断山脉，滇藏、川三省区结合部，地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国家风景名胜区腹地，澜沧江和金沙江自北向南贯穿全境，是云南进入西藏的唯一通道。
东旺乡位于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县北部，与四川省得荣、乡城相接壤，距县城近200公里，中间有终年积雪的大、小雪山相隔，沿途人烟稀少，山高路险，交通极其不便，直到21世纪的今天，从县城发往东旺乡的每天也仅只有一班客车。东旺乡是藏传佛教盛行的地方，人口6000多人，当地居民几乎全是藏民。东旺乡境内到处是高山河谷，人均耕地面积极为有限，人们居住在河谷或山腰、山顶上，居住极度分散，每个村有的十来户，多的也不过三、四十户，当地居民只能靠种植青稞、挖虫草、捡松茸和养牦牛等来维持自己的生活，至今仍然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东旺乡藏族居民人人信奉藏传佛教，由于当地和尚的身分较高，导致年轻人的理想多是出家当和尚，受自然、地理、气候以及受生计问题等影响，绝大多数人至今仍不重视教育，认为读书还不如回家捡松茸、挖虫草以维持生活。受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女子至今仍少有读书机会，即使己经在读，不久也会被父母叫回家去帮忙操持家务而辍学。
东旺乡藏族的婚姻至今仍是包办婚姻，非常讲究门当户对，婚姻形式有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三种。经济、文化至今依旧非常落后。但这些因素从文化保存的角度来看，对藏民族文化的保存起到了关键作用。可以说，东旺乡是藏文化最纯正、最传统和至今保存最完整的地方。
一、东旺乡藏族的婚姻习俗
1、过程与仪式
东旺乡藏族的婚姻过程主要包括：召集家族商议女方是否与已方门当户对，商定是否可以娶之为妻，确定后，请媒人带着两瓶青稞酒、一小袋青稞、一袋核桃到对方家提亲，如果对方吃了东西，喝了酒，就表示同意．尔后，媒人讨来女方生辰八字，并到当地云登寺盘八字，如果八字相合，就算好日子前往女方家订婚，如果女方同意婚事，就确定结婚日期，届时前往迎娶。
①、求婚。这是必经的第一道手续。男方先要召集家族商议谁家与已方家门当户对，商定可以娶谁家姑娘为妻，然后请媒人到对方家说亲，如果女方同意，就讨来女方生辰八字，然后到寺庙盘八字，如果属相相合，就算好日子请媒人前去提亲。求婚的当天晚上，媒人要一一向女方家族的人敬酒，如女方家族中的人喝了酒，就表示同意这桩婚事，反之，则表示不同意。
②、订婚。如果双方的父母都同意这桩婚事，那么就要选个好日子，请媒人到女方家订婚。订婚时女方家族的人大多要参加，大家七嘴八舌会提很多要求，要求的内容主要是男女双方结婚后必须恪守的一些基本要求，如互敬互爱、互相体谅、孝敬长辈、教养子女、操守品德等。订婚这一天，男方媒人要向女方家老人献上一条哈达，并要送给对方父母养育女儿的“奶钱”。女方家则要按确定的日期准备好茶酒，热情招待来客。双方依次入座之后，主人要敬酥油茶、敬酒。求婚的媒人要献上青稞美酒、青稞、核桃等礼物。订婚这一天，只有男方代表（媒人）和女方家族的人出席。订婚过程因男女双方家庭社会地位，经济状况不同
而有较大区别，可繁可俭。
③、送亲。送亲的队伍一般在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出发。吃完“上马席”之后，新娘要在家中佛堂磕头，然后由伴娘等陪同自左向右绕房屋三圈后上马。这时娘家要向送亲的人一一敬酒送行。送亲的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过节一样。这一天，男方家要找一位有地位的人，带上一队人马，还得牵上一匹准备给新娘骑的打扮考究的马，这匹马的颜色要与女方属相吻合，而且最好是怀孕的母马。
这一天，男方家异常繁忙。因为除了家中要安排周详的礼仪之外，还要为送亲的队伍在途中举行名为“德什格”的仪式——就是在送亲的队伍经过的途中设五个临时驿站，娶方先派出五个“背水姑娘”，每个姑娘事先选择一块平坦的地方，铺上地毯或红布，燃起火堆，煮好奶茶，倒好山泉、备好青棵酒等，以迎候宾客的到来。其用意有二：一是表达男方家的诚意和迎客热情；二是藏牧民居住很分散，路途遥远，以便来客人马在此稍事休息。在举行“德什格”仪式的地方，男方家派出的几位姑娘，多是比较机灵、善于辞令、通达礼仪、能歌善舞者。当送亲的队伍到来时，姑娘便端起斟满青稞酒的龙碗，高唱迎宾酒歌，此时，送亲宾客都要下马，宾主互致问候。问候的辞令也是很有讲究，姑娘唱：“你们是从东方来的贵客，就像东方升起的太阳，尊贵的客人一路可好”？宾客唱答：“你们像苍天一样深厚，像大海一样富有，深情的主人吉样吧”？待宾客落座之后，姑娘一一献哈达、敬酒。在这里寒暄、休息的时间很短，但姑娘们会唱起歌，如果送亲一方对不出或对得不工整的话，就要被“惩罚”一出钱（当然是象征性的）。
④、迎亲。在迎亲的这一天；如果有人属相与新娘相克，就要回避。迎亲队伍‘般在子时出发。在男方家门口盛装打扮的人群中，早有几位经过精心挑选的能歌善舞的年轻人，他（她）们手捧哈达，端着斟满青稞酒的喜碗，高歌迎亲曲。两位接亲的青年女子直奔新娘的坐骑，一边高喊“达卡雄！达书雄！”（意为调正马头，请新娘下马），一边将哈达献给牵马人，以便把新娘坐骑的马缓绳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手中。牵马人多为新娘好伙伴，他会仔细观察对方的礼仪是否合乎规矩，语言是否礼貌等。难免会出一些“难题”，挑剔对方。没有牵马人的允许，新娘是不能下马的。此时，送亲的队伍悠然自在，稳坐马背，故意让主人着急。等到新娘下马后，他们才陆续下马。新娘由两位接亲的女子搀扶，伴娘及送亲的人陪送至洞房；然后送亲的人再返回大门口，接受主人的迎接。这时主人便在门口筑起一道人墙，为宾客一一唱歌、敬“拦门盅”。宾客如不干了三碗酒，就很难进人院内。当来宾进入宽敞的客厅，陪客已在那里正危襟坐。陪客的辈分、人数与来宾基本对等。宾主的两位长者坐在最上面，其他人按辈分依次入座。待司仪致完辞，介绍双方人员之后，宾主才互致问候、寒暄。这时主人要为来宾端上酥油奶茶、青稞酒等，热情款待送亲的客人。
⑤、婚礼。婚礼一般在天黑以后举行，在较宽敞的客厅大帐中正面墙上高挂一条哈达，上方的供桌上供有“切玛”（酥油茶、奶渣一类的东西）。新郎、新娘站在画有吉祥图的地上，宾主等众人站在四周。地上铺有红地毯或红布，男方家准备的各种礼物和女方家的陪嫁物全部摆在上面，以便让宾主过目。嫁妆的多少，根据双方家庭的经济状况不同而不同。嫁妆移交仪式由双方司仪办理。女方司仪高声朗诵各物清单，并将女方家带来的物品由女方代表当场一一交给男方司仪。嫁妆交接完毕之后，双方司仪互献哈达、敬青稞酒。此后，男方司仪要高声朗诵“贵恰”（衣饰赞辞）。赞辞幽默风趣，妙语连珠，有对宾主的赞美，对新人以及嫁妆的赞誉，还有对媒人的夸奖。
亲人、朋友、本村本寨的人要送彩礼，挂礼时用“唱挂”。挂礼者根据亲友所赠物品、金额等品名、数量的不同，词调为“呀拉索…XXX（姓名）挂XX（物品）XX（数量），扎西德勒”！婚宴开始了，男方家早已杀好牛、羊，吃饭时与汉族的婚礼大操大办又有不同，藏族人民由于受所处地理条件的限制，比较实际、简洁，饭前，参加婚礼的人们围着火塘席地而坐，主人在每人面前摆上一碗牛肉或羊肉，一碗小米饭或一个青稞粑粑，一双筷子就行了。
男方司仪要给女方送亲人敬献哈达，先从女方最年长的送婚人开始，司仪唱起祝福歌，受礼者必须还礼，即受礼者要解下哈达，在哈达中包上一定数量的钱，交给司仪，意为“还福”，一直到每个送亲的人都要受完礼为止。
接下来，所有参加婚礼的人围坐在大厅里讲笑话，把自己所见所闻中认为最好笑的事讲出来，大家在一起捧腹大笑。讲到的笑话会涉及在场的人，但不许生气、发火，更不许记仇，还要跳“锅庄”，直至通宵达旦。家境好的要热闹3～5天。
婚礼结束后，新娘会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返回娘家，至少要等到半月之后，女方家卜算好吉日，再由新娘的一个朋友送到男方家，到男方家以后，新娘要在火塘里生上火，从这一刻起，才正式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2、婚姻形式
在藏族社会，除一夫一妻的单偶婚为主要婚姻形式外，还存在一定数量的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的多偶婚制。
①一妻多夫婚。一妻多夫婚在藏族社会是仅次于一夫一妻婚姻的另一种婚姻形式。在传统的藏族社会，这种婚形式占的比重较大。据调查，旧社会迪庆藏区一妻多夫家庭约占31%，东旺地区的比例更大一些。在民主改革40多年后的的今天，东旺藏地区仍有一定数量的一妻多夫家庭存在，约占16%。
②一夫多妻婚。在东旺藏区，民主改革前约占婚姻总数的14%，民改后则大为减少，约占总数的6%，多妻婚在过去多是贵族、头人和富裕户的特权，他们凭借权势和财力娶多妻，借以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或炫耀自己的财力，满足其奢靡的生活。平民中也有多妻婚存在，其形式主要是姐妹共夫常出现于招赘家庭中，多是姐姐招赘后，妹妹后来加入其中，形成事实上姐妹共夫的一夫多妻家庭。
一妻多夫婚多出现在贫苦人民这一阶层，这样独特的婚姻形式与迪庆东旺乡藏族人民所处的艰苦的地理条件是分不开的，东旺乡地势险梭，到处是高山峡谷，气候恶劣，许多村寨都座落在狭窄的河谷、陡峭的半山腰或山顶上，人均耕地面积极其有限，当地居民至今仍然靠种植青稞、挖虫草、捡松茸和养耗牛来维持生活，整个东旺乡至今没有一个象样的菜市场。这样艰苦的环境要求当地人民在种好有限的土地、多挖虫草、多养耗牛和多捡松茸的同时，还必须到外面去经营买卖补给家需，不管家里有几个孩子，一般都只留一个老大在家操持，其余劳动力或经商、务农、放牧都有人做。在那样的环境下，许多家庭都极其困难，只好为几兄弟（姐妹）共同娶一个妻子（丈夫），因而形成了藏族独有的婚姻形式一妻多夫（一夫多妻）于是，罕见地出现了许多藏族孩子都有两个或几个爹（妈）的独有现象。
婚礼中会涉及彩礼问题。嫁女或入赘一方会索要彩礼；舅舅或叔叔要求对方送一匹马，姨或姑妈则向对方索一头牛，至于小舅子或妹妹，对方需送一头羊。当然，上述彩礼只是一种象征。现在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这点彩礼是不成问题的：所谓一匹马，可用红纸包上三元人民币，所谓一头牛，则可以用二元钱抵数，一只羊则只需一元钱代表。如果将上述所索彩礼加起来，一般家族索要的彩礼都在200元以下。当然，有钱的人家又另当别论。
东旺藏族还遵循“老大在家”的习俗，“老大在家”就是指将老大（无论男女）留在家中承继香火。老大在家承继家业生儿育女，其余的女的出嫁，男的外出经商，长年在外或轮流外出经商，以实现对一妻多夫婚的合理调整。
二、婚姻习俗的文化内涵
迪庆藏族自治州位于青藏高原伸延部分南北纵向排列的横断山脉，滇、藏、川三省区结合部，地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国家风景名胜区腹地，澜沧江和金沙江自北向南贯穿全境，是云南进入西藏的唯一通道。迪庆有悠久的历史，神秘深邃的宗教文化，奇异的自然景观，有梅里雪山、白茫雪山、哈巴雪山等北半球纬度最低的雪山群，并拥有明永恰、斯恰等罕见的低海拔现代冰川，有风光迷人的雪山草甸和高原湖泊，有丰富多样的珍稀动、植物，有美不胜收的歌舞节庆，有叹为观止的民族工艺。这些独有的地理条件、历史沿革、
自然资源和宗教文化造就了迪庆独特的婚姻现象。
1、体现出藏族文化的历史沿革
藏族人民普遍遵守的一条基本婚姻原则是血缘外婚。历史上，藏族婚配原则是全部排除父方和母方的血统的婚姻关系，无论母系还是父系，只要有血亲关系，在规定的辈分之内，一律不得通婚。从香格里拉县各藏区的情况看，这个“度”不尽相同，有间隔六代的、七代的；也有父系九代、母系五代、七代的，也有父系永远不可通婚的说法。东旺乡藏族以前遵循的主要是父系七代、母系六代的规则。现在，在汉族等文化的影响下，这些规则已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和挑战二＼
旧社会，藏族人民还遵守一条重要原婚姻原则一一等级内婚。在农奴制时代，农奴阶层的通婚范围，除受等级限制外，还受领主①归属的限制。朗生②阶层的命运最为悲惨，农奴原则上不能和他们的领主管辖之外的农奴通婚，因为这样容易引起领主间的对农奴所有权的纠纷。即使有少数不同领主之间的农奴通婚，也必须事先征得领主的同意。差巴户③有相对独立的经济生活，其婚姻比较注重家庭利益，但也增加了家族对婚姻的干预成分。新中国解放后，等级内婚已经消亡了。
2、体现出藏民族的伦理道德观
民族文化是民族精神的品格和载体，它渗透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深入到普通百姓的精神生活和心理之中，是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的文化资源，也是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民族根基。
藏族文化是博大精深又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是藏民族在雪域高原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创造的宝贵财富，是藏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藏族文化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数千年来藏民族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以及风俗习惯等，从远古时代一直到今天，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藏族文化伴随着藏民族的繁衍发展而不断发展，不断丰富，并以人类文化所特有的整合力与推动力渗透到藏民族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影响着藏民族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伦理道德等诸多方面。藏族文化在长期的历史积淀中，在同其他民族文化的交流中取得了灿烂辉煌的成果。
3、体现出与其他民族婚俗的异同
东旺乡藏族一直实行血缘外婚和等级内婚，纳西族婚姻一直实行姑表舅婚和姨表婚，而彝族一直实行严格的家支外婚制度和等级内婚制度，家支外婚按父系家谱认门联姻，白族则一直坚持同姓、同族不通婚。
东旺乡藏族男女青年缔结姻缘及一整套过程都要请活佛测算生辰八字，宗教意味极为浓重。
纳西族婚姻男女青年缔结姻缘前要请东巴测算生辰八字，具体婚期也要由东巴占卜择定，婚礼中，男方家请来的东巴和男方族中长辈就坐于火塘边的大床正中，新郎新娘要向他们磕头，东巴持酒诵祝婚词，行连接双方家神、连接双方命运的象征性仪礼。婚礼过程中，迎新礼品要放在神龛前，媒人要在神龛上烧香，新娘离家前也要在神龛上烧香点油。进夫家后，同样要往神龛上烧香敬佛。
白族的婚姻，订婚要测算生辰八字，财礼较厚重。新娘到了男方家门，要“退喜神”，即由两人持火把在新娘周身晃过，新郎新娘在堂前拜礼，新娘要依次先后敬苦茶、甜茶、泡酒，蕴含人生苦尽甘来的意味。次日新婚夫妇回门，女方父母送以家畜家禽。
普米族提亲也要盘八字。八字合后，男方媒人带酒礼往女方家，女方若用酒来敬锅庄，就表示同意，否则就回送同样的礼品委婉回绝。提亲后送聘礼，在女家以酒祭祖灵，收男方过礼。过礼仪式后，两家才开始往来。
苗族定亲要看鸡卦，定亲彩礼颇厚。婚礼中，双方媒人要在女方家宴席上唱祝酒歌，替新婚者敬酒。新娘往男家，要以开叫的雄鸡打杀气，然后拜堂成亲。
4、体现出藏族宗教文化的影响
藏民族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历史文化源远流长。综观藏族历史，藏族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大致可以分为7世纪前的史前文明（苯教为主体的文化艺术的形成与发展）、吐蕃时期的文化定型、元明时期的高度发展和清代的繁荣鼎盛。
东旺乡藏族的婚姻过程到处体现着宗教文化的特点，如请媒人前往说亲、订婚、娶亲、迎亲以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极重视盘八字、看日子等。
当然，敬老抚幼、夫妻和睦、兄弟友爱、邻里互助等是藏族家庭伦理的主要内容，也是每个幸福家庭的基石。反之，夫妻之间常为小事争吵，弟兄们为财产而斗殴等是所忌讳的。
一妻多夫家庭的日常劳作和生活同一夫一妻家庭相比相差无几。在全家的管理方面，一般是长兄（长女）当家，各兄弟（姐妹）在务农、放牧或经商等生产经营活动中有大致的分工。根据每人的特点各有侧重，妻子多是操持家务，带小孩和干一些农牧活。在日常生活中，妻子处理好兄弟之间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贤惠是对妻子最主要的要求，关键是妻子（或丈夫）对兄弟（姐妹），要一视同仁，不能偏心，使家庭团结和睦。如果团结，一家人和睦相处，则是贤惠的，舆论会称赞；反之，如果婚后闹分家，则会受到舆论指责。
千百年来，藏族人民形成了独特的婚姻习俗，这种婚姻习俗有其好的方面，但也存在种种弊端。东旺乡藏族人民至今基本上仍然是包办婚姻，许多新郎、新娘到婚前还没有见过面，许多人在结婚后才开始谈恋爱。如果志趣不合，又迫于传统和宗教习俗的压力，许多婚姻都是勉强凑合着度过一生。
在进入东旺乡之前，可以说，对东旺乡的风俗情况和民族文化几乎一无所知，经过了东旺乡七年的教书生涯之后，对东旺乡藏族人民的民族习惯、文化形成与发展有了深深的体会。东旺乡藏族婚俗是当地独特、恶劣的自然地理条件、特定的历史延革、神秘深邃的宗教文化的共同作用的产物，是藏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一种民族文化，它不可避免的表现出一些封建迷信及宗教色彩，但主要体现了藏民族在雪域高原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创造的浓厚、博大精深又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是藏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只有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取其精华、弃其箱粕，才能更好的发扬藏民族文化，使藏民族文化更加充满生机、活力，并得到蓬勃、健康的发展。
注释：
①、领主：即旧藏区的封建农奴主。
②、朗生：农奴制社会中的家奴。是农奴制社会的最低层。
③、差巴户：领种农奴主差地、支差纳税的农奴，与朗生（家奴）阶层相比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相当于封建社会的自由农民）。
参考文献：
1、齐扎拉、勒安旺堆编著的《云南迪庆香格里拉揭密》，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
2、赵红永编著的《神奇的藏族文化》，民族出版社(1999年10月出版）。
3、李茂春编著的《迪庆风物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6月出版）。
4、迪庆州人民政府网。
此外，还有本人访问民间、整理口头史料，以及田野调查、搜集的大量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