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管理与薪酬管理知识分析.docx

第1节 今天忙完了工作，习惯性的输入了天涯的网址。不过这次没有去国际观察，杂谈和旅游，进了职场天地。看了网友们晒的职场经历，忽然也有冲动想对自己的9年职场生涯做个回顾。不求能引起多大的共鸣，只是希望能真实地记录往昔。 透过中信泰富的玻璃，看见外面依然是骄阳似火。我坐在独立的办公室，吹着舒适的空调，想起大学时候听携程网的老总到我们学校演讲时讲的一个事情：当时他去武汉出差，季节正是武汉最热的时候，路过一坐桥时，他看见外面骑车的人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吃力地往上爬，而他却坐在宽大的宝马车里面，吹着凉爽的空调。他当时说了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话，一直影响着我：同学们，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我们就是要做坐在宝马车里面的人。 毕业9年，让我这个80后从一个负债累累的农村穷小子成为现在年薪超过50万的白领。上海之大，有钱人之多，我不敢单纯从收入上说自己成功，我只是大上海芸芸众生里面不起眼的一个。不过，我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到高级写字楼面试的时候，在楼外面反复地徘徊，不敢踏入，甚至连门卫都不敢正眼看的自己，到现在操着流利英语，在老外面前挥洒自信的我，也许我只是比很多同龄人多一点运气，也付出了多一点努力。其实我的路走得一点都不平坦。 98年，我以超过复旦录取分数线考入同济大学国际贸易专业。这是个在当时非常热门的专业。盛极必衰，这是铁定的规律。02年毕业的时候，就业形势本来就开始恶化，加上几乎每个学校都一窝蜂地开设了这个专业，国际贸易学生的供给已经远远超过需求。更加糟糕的是，同济和铁道学院的合并，让持有同济大学毕业证书的人一下子多了几千名，同济那年的排名跌得很厉害，自然就没有人要了。面试官问的第一个问题往往就是：你是原铁道学院的吗？ 宿舍里的兄弟，老蒋，李傲准备多读一年德语出国留学，所以他们暂时都没有就业的压力。张鹏签了一家民营企业，做销售去了。班里面基本上签了3/4，做什么的都有，4大，银行，电信，也有些公务员。说到公务员，班里面有几个成绩很一般的人去考了，结果全部上了，有财政局的，审计局的，公安局的。我心里当时根本看不上公务员职位，觉得坐衙门太古板了，太官僚了，不符合我的性格，所以压根就没有去报考，不然也许能成功。现在公务员都是红领，比白领们不知道好多少。 我的情况确实比较糟糕，英语考了几次都没有过6级，还有专业课几门补考，C语言有重修的记录。看着已经找好工作的同学开始无忧无虑地打游戏，享受大学最后的时光，我却灰溜溜地拿起英语书准备最后一次考6级，心理很不是滋味。来自偏远农村的我，家里供了上大学的哥哥，已经无力再供我了，我只好贷了助学贷款，4年一共贷了28000，基本上交学费吧，这在当时还是老师帮了很多忙才贷到的。生活费还得靠自己赚，所以课余时间也花在打工赚钱上面，成绩很差，平均积点大概2左右吧，维持在及格的边缘。 就这样我一边复习英语，一边找工作。周六拿着厚厚的简历到万体馆投。其实万体馆的招聘会基本上是不招应届生的，但是进场的往往都是从全国各地涌来的大学生。去了万体馆才知道就业问题有多么严峻，里三层外三层，挤半个小时都挤不到展台。有一次，看见一个女生被挤得蹲在地上哭，我好想过去安慰她。其实，我也许比她更可怜。招聘会结束的时候，用人单位把多余的简历直接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我前后去了几次，投了几十份，没有任何回应，让我知道了这个鬼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往往是主办方和用人单位联手靠卖门票骗求职者钱的游戏而已。 回到宿舍，开始在51JOB上面投递简历，即使我知道这可能是大海捞针。习惯地打开QQ，发现她不在线，有点失望，便她发了一个笑脸。 没有想到她马上回了：“招聘会怎么样？”原来是隐身。 “人很多，估计没有戏。你现在不用上课吗？”我反问 “不用，下午是自习课，我让学生自己看书了。我想你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就悄悄上线了。嘻嘻。” 我心里一阵温暖，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给你买了一个手机”她又发了一条。 “你这是干嘛啊？”我激动 “你现在找工作，别错过了电话。” 02年初的时候，有手机的同学很少，很多人都是寻呼机。我什么都没有，只好在简历上留宿舍的电话。平时李傲，张鹏总有一个在宿舍，所以我不担心错过电话。只是大家都上课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所以我在简历上特别注明希望中午打电话找我，不过就不知道用人单位能否这么通情达理了。 “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我很心疼，也很内疚。 “你别管钱了。祝你找到好工作。我要下了，马上要下课了。”说完，她QQ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过了几天，我是收到了她寄给我的手机。西门子，黑白屏，带天线。我上网查了下价格，大概2000.算了下，大概是她3个月的工资，还要在单位不拖欠的情况下。我拿着崭新的手机，眼泪哗哗的。我是一个内心比较容易感动的人，职场中这种性格往往因为太软弱，成为缺点。李傲问:我谁给你买的手机，把你感动成这样?我不说话。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嫂子了。哎，梁野，你现在是幸福得一塌糊涂!说完，继续他的帝国游戏。 第2节 李傲说的嫂子就是我的女朋友。说是女朋友，她却不在我身边，在遥远的东北边陲，因为其实她是我的网友。这里花一点时间介绍下。我和她认识在2年前的一个晚上，算是一个奇迹吧，那个时候上网的人还不多，第一次亲密接触刚刚流行。时间很好记，2000年1月1号凌晨一点。那时候，因为电脑千年虫问题，搞得全世界都很紧张。我用着从虬江路淘过来的破电脑上网，好奇地等待着2000年的到来，看看电脑会不会神奇地瘫痪。后来电脑没有瘫痪，倒是认识了一位美女。无聊中我加了她的QQ，我后来发现我们的QQ号码就差一位数字，估计是同一个时间段申请的，都是7位并且是1开头的。当我们聊起来的时候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她比我大3岁，中专毕业，已经在一所小学当老师。稳定的工资，在当地还算不错的工资，日子过得也算是很舒适吧。随着交往的深入，我们都情不自禁地坠入了爱河，算是网恋吧，虽然一切都是遥不可及。2000年的暑假，我带着甜蜜的梦，坐了40个小时的火车硬座，到了东北的绥芬河，见到了相爱已久，确实初次谋面的她。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一直要寻找的人。我整个暑假都待在了那里，和她一起度过了最最美好的2个月。 然而，当她朋友看到又黑又瘦小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我时，都以为她疯了，纷纷劝她放弃。我相信爱使人盲目,LOVEISblind,眼前的我们只有甜蜜的爱情，没有生活的压力。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到上海，那里才是天堂。我一定会给你童话结局一样的幸福。”我对她承诺道。 然而现在临近毕业，我才感觉到现实的残酷，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 我把简历上的电话号码更新成了我的新手机号码。虽然有了手机，电话却是打不起，市话6毛，长途大概1块4吧。我便和她约定，她想我的时候，就打我电话，如果是响3声铃声代表我想你，但是不需要接听电话。如果是4声，代表我们QQ上见。如果更长，代表需要接电话。我一直把电话拽在手中，等待幸福的铃声随时响起。 考完了6级我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成绩如何，至少我这辈子不要再去想该死的英语考试了，因为已经没有任何补考的机会了。到食堂的路上，同班的老乡练红和我打招呼，才知道原来她的工作也没有搞定，我和她不禁惺惺相惜一番。在食堂门口的校就业指导中心的公告栏上面，意外发现了青岛啤酒上海公司在招应届生。回到宿舍把简历整理了一番，连同各类证书的复印件放在信封里面，寄了出去。这是我最不报希望的投递，却是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寒假回到家里，那年的冬天好像异常的寒冷。我的老家在福建闽西的偏远山村里。这里不通公路，不通电话，手机自然更是没有信号。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人们年复一年地耕作着贫瘠的一亩三分地，住着泥巴筑起的房子。刚从繁华的上海回到一贫如洗，满目疮痍的家时，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高考结束时，我发誓要改变贫穷落后的家乡，可是现在我的这个梦想变得如此飘渺。春节前，收到了她写满长长思念的来信，和2张在冰雪节拍的照片。我踩着泥泞的山路，走了10里到镇上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能听到她的声音。我们傻并单纯的快乐着。 寒假结束，回到学校便接到的青岛啤酒的面试通知。面试异常顺利，顺利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后来我才知道原因。一周后，我拿到了他们的OFFER，月薪1500，这在当时算是很低的工资了。同济的计算机系的本科毕业生很多能拿到5000，而且手中的OFFER一大把，我们班级一般都是2800到4000左右。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觉得我在扯淡。对比现在大学生的毕业工资，我真的觉得我们的社会在倒退，这是教育的失败，这也是我们社会的失败。不过，即使工资这么少我也没有什么挑剔的了，青岛啤酒毕竟是个有名气的大公司，更重要的是因为现在已经是3月份了。如果到6月份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同学，户口就要打回原籍了。 签了就业协议书，我就算是有工作的人了，也没有了毕业即失业的恐惧。我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她替我感到高兴，我憧憬了下未来的生活。 找到工作自然要请客，我很慷慨地请了班上的兄弟们去下馆子，还指定大家只能喝青岛啤酒。老蒋大叫：你小子，还没有进公司就开始卖了。大伙喝了点小酒就开始起哄，问嫂子什么时候过来？我敷衍大家说：快了，快了。 我的同班的韩国留学生朋友李镇叫我帮忙搬家。他和他的上海女友英子要搬到古北了。临走时，他送了我一套西服，说是他穿了不合身。我和他4年一起偷鸡摸狗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自然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一个月后，我知道了我通过了六级考试，不过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没有丝毫的激动，反而对它有点厌恨。学了10年的英语到现在为止，没有说一句完整的句子。 青岛啤酒这时通知我去上班。我一听，心理顿时有点不爽。虽然现在临近毕业了虽然没有什么功课了，但是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难道连放松打游戏的机会都不给吗？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上班去。 我的职场生涯正式开始，只是比预计的提前了几个月。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毕竟读了十几年书，已经读得非常厌倦了，现在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时候到了。上班几年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安静地在大学里面读几年书。每每回想起的我的大学生活，为自己浑浑噩噩的浪费4年光阴感到痛惜，如果能再有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利用，可人生永远都没有回程票。出发前，我在宿舍里面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李镇送的西装，头发梳得铮亮。穿着笔挺的西装，像个高级白领一样出入高级写字楼是我的职业梦想。我和宿舍里面还在睡梦中的兄弟们一一道别，隆重地好像是上战场。老蒋抬起惺忪的眼皮，骂道：“靠，你丫的相亲去啊，穿得人模狗样的。快滚。” 事实证明，要相亲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到公司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大部分男同事都是西装革履，虽然其实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涉世未深的尚未毕业大学生。这些人来自上海的不同的大学。后面几天的发生的事情，才知道我们的工作和西服格格不入。会议室，还有几位女生，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了练红也在其中。她也看见我了，朝我笑笑。我赶紧过去和她坐在一起。 “你这么也在这里？”我们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觉得有点惊讶。 “是呀。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哈哈”我笑道。 “恩，这次这么招了这么多人，好像有30多个大学生。”练红说。 “怪不得这次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练红问我：“你的论文是什么题目？” “关于反倾销的。”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写呢？上次提交给指定老师，被毙了。” “这还不简单，到网上下载一段吧。我交给周老师，他基本上没有怎么改，让我定稿了。呵呵。一天就搞定了。” “不会被他发现吗？” “放心，现在的老师都忙着赚钱，哪里有心思看你的论文。” 负责培训我们的是上海地区的销售经理吴经理。黑黑的脸庞，挺着啤酒肚，算是职业病吗？呵呵。 第3节 他介绍了青岛啤酒集团的情况。我想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青岛啤酒的一些情况。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啤酒品牌之一。很多老外，包括我的韩国朋友李镇，在中国一般都会喝青啤。品尝本地啤酒是啤酒文化之一，也是造成销售困局的原因。在中国，至少在10年前的中国，基本上没有市都有自己的本地啤酒。啤酒企业又是利税大户，外地啤酒很难进入本地市场。 吴经理问我们该如何做？ 下面有人开始回应。降价，广告，有奖促销.吴经理问还有吗？ 沉默了一会，我大胆地说：“收购当地的啤酒。”吴经理笑着点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点得意地回答：“我叫梁野。” 吴经理继续说：“在国内市场，收购确实是打破市场贸易壁垒的一种有效方法。过去几年青啤收购了上百家公司，最近我们刚刚收购了上海的嘉士伯和华东啤酒。但是，别忘记了，收购不是一剂万能药。再好的药也会有副作用。比如，如何消化，如何整合就是一个头痛的问题。以后大家可以自己体会啤酒市场的复杂程度。在上海市场，低端啤酒被力波占据，更高的是三得利的天下，高端市场是百威。青啤呢？只有很少的份额。纵观全国市场，可谓是3足鼎立，青啤，华润，燕京。” 我认真地记录这笔记，华润是个陌生的词语，燕京倒是听过，99年去北京旅游的时候，我同学就是请我和燕京啤酒。这个时候，手机振动了3下，我知道有人想我了，便开始有点走神。 中午和练红一起吃饭。练红问：“梁野，据说你找了个女网友？” “你听谁在胡说？” “哼，你跟我还装？班里谁不知道啊。可惜，伤了某些人的心啊。”练红神秘地笑。 “谁呀？搞得这么神秘？“ “你自己猜吧。反正这个人据说暗恋了你很长时间。” “得，就我这条件？你赶紧劝她弃暗投明吧。对了，你觉得青啤怎么样？” “今天刚来，我怎么知道怎么样？不过这次招这么多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倒是。” “梁野，你有没有考虑回厦门?” “算了，提起来就伤心。上次厦门国际银行来招人。我简历人家都不收。气死我了。” “为什么？” “英语没有过6级呗。你说，什么狗屁英语就怎么重要？过了6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哑巴英语？” “呵呵，你呀，别愤青了。要想进外企，英语很重要。民企倒是不用英语，你看我们的工资才多少？你还是好好学吧。别忘记了我们英语老师说过，一单词一美刀啊” 英语是我的痛处。上英语课时，老师叫我回答问题，她说的我听不懂，我说的大家都听不懂，搞得我颜面尽失，从此自暴自弃了。 “梁野，我爸想让我回龙岩，七匹狼，和龙岩卷烟厂都可以进。我在犹豫呢。” “你别刺激我了，有个在市政府工作的老爸就是不一样。不过，回去倒是不错，要是能回厦门就更好了，美丽的地方。”福建人都以厦门为骄傲。 下午继续培训，吴经理讲的是啤酒酿制的一般常识。比如，纯生是怎么回事？鲜啤和一般啤酒的区别等等，也介绍了竞争对手的一些情况。我才知道市场上竟然还有上海牌啤酒，第一次听过，不过这个啤酒好像只有民工才喝，一块一瓶，跟卖矿泉水似的，据说销量还不小，可见研究市场细分是多少重要。结束前，吴经理宣布明天大家开始到各区县实习。我被分配到了杨浦，同济就在杨浦。练红很不幸地被分配到了闵行，她一脸不高兴。 结束的时候，我为了拉近和吴经理的关系，特意向他请教了些问题。 临走时他问我：“梁野，你是同济国际贸易的？” “是”我回答。 “我看过你的简历了，还有些创业经历，不错。其实我也是同济的，而且我们是同系，不过，我学的是市场营销。” “哦，是吗？那你是我的大师兄了。”我感觉他一下子亲近了很多。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你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他给我一张名片。 我一看，吴波，青岛啤酒华东销售有限公司上海地区销售经理。 回到宿舍，兄弟们很是羡慕我。呵呵，俺也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职场人士了，你们还是只会打游戏的菜鸟而已。打开电脑上QQ，看见她还在线，便和她聊起第一天上班的感受。青岛啤酒没有世界500强，也至少有中国500强吧，心理还是有点得意。她说：“很羡慕你，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了。我早说过，天才你才必有用。” 是的，她这2年来一直在鼓励着我，当我成绩又挂科的时候，当我创业又失败的时候，身边总有一双温柔而又坚毅的眼睛，给我无穷的力量。 “今天，我爸又给我介绍对象了。”她发了一个消息。是啊，算算年龄，她比我大三岁，应该是25了。在当地小地方，已经是问题青年了。 “你怎么回答他？”我气急地问。 “我想去见见。”她发了一个消息，加上一个撇嘴的表情。 “你敢！”我着急了。 “呵呵，我才不去呢，傻瓜。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唉，骗我干嘛，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啊。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漱好，穿上洁白的衬衫，用不太熟练的手打着领带。如果昨天是从军的话，今天就是去越战战场的第一天。 这里简单的说下我的打工经历。为什么花这点笔墨呢？我觉得创业的经历对我产生了很多大启发和影响。 98年进入大学，开始一直是做家教，赚辛苦钱。后来，我一个远房叔叔在上海卖建筑用胶合板。（你知道的，福建人最传统的行业，木材和石材）。忙了一个暑假，皮肤晒得黝黑，一片都没有卖出，一度很怀疑自己的水平。98，99年，互联网风生水起，一个个创富神话不断涌现，163，sohu，新浪很多网站估计很多人都不清楚，比如8848，找到了，凯利天空，吸铁石等等。我们宿舍经常能收到网站促销的小礼品，比如鼠标垫，笔筒等。我还听过丁磊的讲座。 那一年，我看到同济的公告栏招聘网页制作。我刚好学了利用室友们打游戏的时间，学了点网页制作，就联系他了。他是同济交通系的研究生，叫老赵，也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哥们。那时他帮导师做项目，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到四平路上面数来往的汽车。交通系嘛，主要是考察车流量，设计马路的大小。就这么轻松的工作一个月就有将近3000的收入。他找我的目的是想做一个家教网站。一个网站1000元。我和他聊了会，感觉挺投缘的，就说，我和你一起干吧，不要钱。后来我们的方向就是做招聘网站。名字叫做工作无忧。有人听说过吗？呵呵。由于我不懂编程，还把我认识的一个计算机系的哥们拉入伙了。 第4节 这么我们3人成立了创业团队。老赵因为这个项目也不去数汽车了，他把这个事情包给了一个中专生，一个月600，他什么不干也可以赚2400，好不自在。我呢，推掉一份家教，专心做美工，页面设计。不过作为一家公司没有办公地点，谁信啊？可是租办公室，我们是租不起。后来，在朋友李镇的帮忙下，找了他韩国朋友不太用的办公室给我们用。这个办公室在大柏树，是韩国这家小公司在中国的落脚点，平时没有人。不过，一旦有人就是灾难。韩国人喜欢看H片，喜欢带女人，经常视我们为无形，搞得我们心情极差。 网站做好了，没有客户怎么办？我们就把其他网站的招聘信息复制过来，充门面。这样慢慢的有访问量了。可网站的生存之道还是找客户，而且是愿意付钱的客户。问题就在这里。老赵负责外勤，我和阿根负责家务事。让老赵很窝火的是，跑断了腿，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愿意刊登招聘广告的公司，要问收费？没门。51job都不收费，你们算什么？这就是当时的状况。整个互联网基本都是免费的，我估计那个时候敢公然收费的就是YELLOW网站了。 就这样撑了一年，客户有了一些。可我们撑不住了。找人投资？呵呵，时机不对了，2000年是互联网的冬天，君不见，连163，sohu都被摘牌了吗？ 项目不能做了，只好关门大吉。我们花费了很多时间，经常凌晨2点才溜回寝室。也花了一些钱，交通，电话，服务器的租金等。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老赵和阿根这2位铁杆朋友。我们在散伙饭上，我狠狠地说，互联网迟早要收费的。后来我们确实等来了收费，那是在我们网站倒闭若干年后，北京的263邮箱率先宣布收费，舆论一片哗然，预测263必死，后来，人家不但没有死，反而开启了中国互联网服务收费的大门。 我一个老乡，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创办了考研资讯的杂志。找到我负责上海地区的推广。结算很简单，只要是上海地区订的，都算我的业绩。全年订阅大概240元，我可以提成10元。工作难找，考研就是缓解就业压力的出路，所以每年考研的人直线上升。我在上海各个高校招了些学弟学妹帮我发广告。做管理者的感觉真好，我算是二级资本家。一直到我毕业，大概有2000份从上海订的，扣掉给别人的，我靠这块大概拿来10000元提成。我算了下，如果做家教，我要累死才能搞到这个数字。 宿舍的兄弟张鹏看我赚钱，也没有闲着。发现了一个网站，其实就是传销。模式很简单，他发展下线，下线要发展下线的话，需要密码。这个密码就是需要给上线邮寄钱才能获得。一个密码10元。如果按照张鹏的理论，即使他有10个下线，每个下线发展10个下线，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5级，11010101010，也是很可观的数字，而且数字是无穷的。果然，一番努力后，他开始收到大量的来信，每个信封里面装了10元钱。这哥们拆信封拆得手要残废了。不过，最终导致他事业残废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大量的来信引起了收发室的注意，还以为这个哥们是电影明星呢。最后，校公安处开始调查，结果张鹏差点被开除了。传销网站也因为被举报关闭，据说，站长被抓了。因为同济之前有过绿A传销的经历，导致很多学生血本无归。 张鹏虽然从事的是非法的事情，但也让我再次看见了互联网的伟大，人的力量。写到这，想起163最早的广告：假如长城是一个人建造，假如，网易，网聚人的力量。 我开始全身投入互联网寻找赚钱的机会。果然，让我找到了。这个机会现在应该还是机会，只是我已经很久不做了，因为随着收入的增加，这就成为了我的鸡肋。美国的交友网站，asiafriendfinder，有一个站长推广计划。只要有人通过你的网站点击进入他的网站成为他的会员，这个会员所有的会费收入站长最高可以拿到35%的提成。比如，某一会员成功升级为它的VIP会员，交了100美金，你可以提取最多35美金的收入。 这是个赚钱的好办法。但是问题我已经没有网站了，所以没有地方放链接，怎么办？我想了想，注册了个域名，把这个域名转发到带有我推广ID的网址，然后，我开始在境外的论坛发贴。为什么是境外？因为中国人还没有信用卡，无法国际支付。就这样，我成为了国外论坛里面诸如天涯论坛卖铁观音的讨厌家伙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讨厌我，陆续有人在我的鼓动下成为了网站的VIP。找到这个赚钱办法的时候我已经快大四了，短短一年时间，我还是赚了将近2000美金。 我在上课的时候，看见前面认真听讲的同学们，心里想着我那不断增加的账户余额，自鸣得意：兄弟姐妹们，当你们人民币还没有开始赚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赚美金了。 这就是大学的打工创业经历，一共赚了3万多吧。到现在为止，我欠助学贷款28000，赚的钱基本上花在生活费，日常开销，和交通费上面，剩下网站没有提取的美金600元，可谓是负债累累。可是除了钱，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成绩惨不忍睹。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我的大学的经历，我宁愿多欠别人3万，也不愿意浪费这4年时光。现在当我在犹豫我要不要全职读MBA时，我考虑的是读书的代价：2年不工作加上学费，我付出的何止100万啊。亲爱的学弟学妹朋友们，如果你们还在学校，好好读书吧，你的机会，我是多么羡慕啊。 好了，言归正传。当我穿着笔挺的西装去找安波路杨浦区青啤办事处时，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反复地看地址，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门牌号很小，地方像是个杂货店。我印象中青啤怎么也应该在像样的写字楼里面吧。进入店里，看见里面坐着10几个人，在听一个胖胖的人安排今天的工作。我想打断他们又不好意思打断，尴尬地站在门口。这时胖胖的人发现我了，问我找谁。 我说：“我是新来实习的，找王经理。” 他说：“我就是。你到里屋坐会。”人感觉有点粗鲁，山东口音，说完便不理我了。 我灰溜溜地进入里屋。看见有个哥们也在坐着那里。昨天培训的时候看见过他，他对我好像也有印象。我们笑着点头打招呼。我发现我们都是西装笔挺的，尴尬地并排坐着。通过聊天，我知道这兄弟是财大的，名字叫陈坚。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坐着的人，有男有女，说是像民工吧，好像有点贬低他们，暂且说是比民工高一个等级吧。过了一会大家开始吵闹了，原来会议结束。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塑料袋的啤酒瓶盖等着兑奖。奖今天肯定是拿不到的，有一位中年妇女在仔细地统计着。 王经理推门进来，嗓门很大地问我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坚” “我叫梁野” “昨天吴经理和我打过招呼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主管，有什么事情，比如请假什么的都要向我汇报。等会我安排业务员带你们出去。”他朝外喊了句：“小郭，小赵，你们进来下。” 第5节 “这是我们新来的大学生。以后你们负责带他们学习业务。小陈，你跟小郭吧。小赵，你带下小梁。”王经理指了指我。“好，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要回公司去了。你们开始上班吧。”走之前，王经理回头打量我和陈坚，说：“你们明天换其他衣服来上班。”我脸上马上红了。是啊，这种地方穿什么西服啊，简直就是讽刺。 说是小赵，其实位大姐。我称呼她赵姐。赵姐是上海人，刚才把他们当成了民工心理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不是所有的上海人都是高人一等。赵姐是回城知青，年轻的时候到云南下乡，好不容易回到上海，却没有自己的房子。现在生活在杨浦的棚户区，全家挤在问亲戚家借的共用厨房和卫生间的小房子里。大家去过杨浦大桥吗？看看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棚户区就知道上海有多少穷人了。据说当年杨浦大桥的引桥设计得这么长就是为了减少拆迁。关键谁能拆得起啊？虽说是棚户区，基本上每间房子里面都挂着几个户口，甚至10几个。前几年，我听我同事说，她奶奶家在黄浦区有一间30平方的老房子挂了10个户口，为了小孩读书，也为了拆迁分钱。后来终于动迁了，每个人分了30多万。我和赵姐负责的这个区域就是杨浦区的棚户区，她家附近，杨浦大桥底下。 出发前，赵姐问我，有没有骑自行车？我说：“没有。上午打车过来的。”心里想，穿西服哪里有骑车的道理啊？不过，现在这场景，我宁愿骑车过来。 赵姐犹豫了下，说：“那你坐我的助动车吧。” 我坐上了赵姐的新大洲燃气助动车上路了。虽然是大姐，但是我坐在后面挨得很紧，还是有了本能的反应。她也感觉到了，我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看赵姐可能平时不太带人的，车骑得有点晃，就说：“赵姐，要不我来骑吧？”我大学期间经常骑李镇的助动车在校园兜风。 赵姐问：“你能行吗？” 我说：“可以。” 我们便换了过来。可助动车实在太小，赵姐只能紧贴着我。我能感觉到女性的松软，心里念叨着老婆我对不起你啊。 到了目的地，其实是个仓库。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类啤酒，青岛，华东，嘉士伯。咦，怎么还有三得利，百威的？这不是青岛啤酒的仓库吗？怎么还有其他公司的货？赵姐无奈地说：“这里是经销商的仓库，所以什么货都有。说白了，我们卖啤酒就是帮经销商卖。” 啊，我听了以后马上懵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青岛啤酒出钱雇业务员，到头来是给经销商打工。那经销商岂不是坐等分成？ 赵姐看我的傻样，推了推我，说：“小梁，奇怪的事情很多。慢慢学吧。”她对仓库里正在往三轮车上搬啤酒的中年男人喊：“钱哥，钱哥你过来下。”那个叫做钱哥的人放下手中的货，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 赵姐介绍说：“这个是我们的新同事。小梁，叫什么了，梁野是吧？” “是的。”我点头：“钱哥，你好。我刚来，希望能多多关照。” 钱哥看起来倒是个爽快人，开口就是上海话：“来的就是兄弟，勿要客气。”原来又是人上海人。我原来一直以外，只有外地人才会出卖苦力赚钱。 赵姐说：“那钱哥，今天你带他跑。我还要去趟西凤酒楼。” 就这样，我开始第一天真正的上班。用钱哥的话说，就是扫大街。怎么个扫法？却听我细细道来。 钱哥用三轮车带着满车的啤酒出发了，我跟在后面，不时地帮忙推推车子。每到一个烟杂店，见到老板，钱哥就停下来，点烟，陪着笑问，啤酒的销量如何？要不要进点？老板们显然和钱哥很熟悉，可是他们也是一脸愁容，摇着头说：“你看，上次你硬塞给我的几瓶还在这里呢。”我看见三得利，和力波啤酒摆在货架和冰箱最显眼的位置，青岛和华东啤酒在最最角落里面。到处贴的都是三得利的海报，和力波啤酒每月一性感美女的日历。钱哥还是陪着笑说：“勿要紧，什么时候进你再联系我。我的名片还有吗？”老板看也没有看，敷衍说：“还有。”我注意到，柜台的玻璃下面压着三得利业务员的名片。 这家不要，那我们就到下一家吧。也许下一家的外地人比较多，他们刚来上海，只认识青岛啤酒，幸运地卖出去几瓶。钱哥很满足地更换空瓶，统计数量。偶然碰见一个热情的老板，原来他们店里的冰箱不够用了，问钱哥能否申请个青啤免费的冰箱用用。钱哥也是一脸高兴，满口答应说一定申请。其实使用冰箱是有销量要求的，但是为了吸引店主，也只好先给再说了。我在很多有青啤冰箱的烟杂店发现，青啤的冰箱装的尽是三得利的货。钱哥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我今天和钱哥扫大街，我简直难以相信号称三足鼎立的青岛啤酒在上海会是这种状况。很多疑问一直盘旋在我的心里。 我从侧面打听钱哥的收入。他倒是很慷慨大方，或是有点炫耀地说：“差的时候2000多，夏天多点3000多。” 过了一会，突然又很愤青地说：“册那，三得利的业务员好的能拿8000多。” “那你为什么不卖三得利呢？”我好奇地问。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和青啤直接签合同的，是青啤的正式员工。有保障的。”他像是自我安慰地说。我心里想，如果三得利招你去，你能不去？ 中午吃饭，钱哥用手机招呼了大家，赵姐也来了。我发现这个片区还有几位，加我一共是6位。赵姐是唯一的女性。大伙还是比较热情，没有文明人之间的刻意寒暄，直接都是抽烟喝酒，当然喝的是青啤。大家对我又是点烟又是敬酒，原来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新领导。席间，钱哥说：“小梁，上午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现实情况。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我们都指望你了。” 我赶紧端起酒杯，说：“钱哥，你也太抬举我了。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说完，一饮而尽。 大家看我很爽快，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席间，骂骂三得利，对青啤的市场方法发发牢骚，开开黄色玩笑。赵姐显然已经对任何黄色的习以为常了。不过，很护我似的说：“喂，小梁在这里呢，你们注意点。” 下午继续，钱哥和我从这条街到那条街，来回游荡。基本上等一车的啤酒发完了，也快5点了，钱哥就让我回家了。 回到宿舍，我脱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无数次的衬衫，光着身体在宿舍的水房淋漓畅快地冲洗了一番。上网看见她还在线，不敢和她说真实的情况，说第一天上班感觉很好，领导很重视我。我倒头躺在床上，晚饭也没有吃，心里异常纠结。 晚上接到练红的电话，她让我出去说话。我们在赤峰路的一家餐馆见面，刚好我想吃点东西。我点了份炒饭，练红就开始哭诉了：“梁野，你今天怎么样？”我把我的情况如实汇报了。 第6节 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是这种工作。那帮民工还欺负我，开我黄色玩笑。”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什么狗屁青啤，我不想干了。刚才和我老爸说了，他让我明天就去辞职。”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做了个鬼脸想逗她笑：“好了，我的大小姐，看来你从来没有吃过苦。今天知道平民的生活了吧。” 看我扮的鬼动作，练红扑哧一声笑了：“你还有心思笑啊。快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思索了一会，说：“我还能怎么办？我一无背景，二无钱财，三无美色，只能做民工了。” 练红看我不认真，急了说：“你别嬉皮了，要不你也回龙岩吧？凭我爸的关系，再塞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我笑着说：“谢谢你好意了，练大小姐。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踏三轮车呢。” 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今天的一幕幕像是电影般地在我脑海里扫过。要说吃苦，我倒是不怕，从下就帮家里人种地，割草，上山扛木头，大热天去和伙伴们走街串巷卖冰淇淋，冰棒。可是，我真的愿意这么做下去吗？我说过，我的职业理想是穿着光鲜地出入高级写字楼，这份工作好像离我的梦想很遥远。不过，也许我只要待几天，等了解了一线市场后，就能调回总部运筹帷幄呢？想到这里，我想还是把最近的工作做好。 第二天，我带上了笔和笔记本。这次没有和钱哥走，是赵姐带我。钱哥负责烟杂店，赵姐的工作好像高级点，负责饭店等。我非常认真地记录每个点的位置，老板的名字，饭店的规模，现在使用的品牌，啤酒的销量，青岛啤酒的销量，不放过赵姐和老板交谈的每个细节，比如，什么时候三得利又有有奖促销啦，力波最近有什么广告啦。 拜访到一半，天空下起大雨，我和赵姐被淋个措手不及，全身湿透。赵姐说她家刚好在附近，就带我回她家换衣服去了。 赵姐家在一个很老的里弄里面，老到需要每天倒马桶，弄堂外面只有一个共用的厕所，高峰的时候还需要排队。她的房子是一个只有15平方左右的房间，人为地分成2层。上层是她儿子的床。有人看过冯巩的电影没事偷着乐吗？就是那样的情况。她躲在帘子后面换了衣服。我借机环顾了四周，墙上贴满了奖状，有她儿子的，也有她老公的，橱窗里面也摆满了奖杯。赵姐问我要不要换她老公的衣服，我怕引起误会，就回绝地说：“不用，风扇吹吹就干了。” 其实赵姐人长得不错，也有着上海人那比较细腻的皮肤和均称的身材，只是细心地看还是能发现岁月的痕迹。我觉得不管哪个阶层的上海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等下班逛街的时候，她们都会精心地打扮一番，这个时候就不分职业了，都是骄傲的上海女人，至少在外地人面前是这样的表现姿态。 看外面还在下雨，我们就坐在吊扇下聊了会，才知道她老公是个公交车司机。她儿子上小学六年级了。“这家伙，偏科，语文很差。”她说：“我正准备给他找个家教呢。” 我问赵姐：“赵姐，依你看，为什么三得利卖得好？” “三得利是日本人的。日本人做事情很认真是出名的。据说，他们进入上海市场前花了很多钱做市场调研，发现上海人喜欢的啤酒的口味偏淡，所以你注意到没有，三得利的度数比青岛啤酒低。我们上海人很喜欢的。” 一石惊醒梦中人。我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个。认为喝什么啤酒完全是品牌的忠诚度，就像百事和可口可乐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可乐也一样，百事可乐比可口可乐稍微偏甜一点，所以上海百事比可口可乐卖得好。你知道，上海人喜欢甜食。”赵姐继续说。 没有想到，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喜欢百事，只是因为球星的广告，从来没有注意口感。上课的时候还和同学争论，选择百事和可口完全是品牌忠诚度。如果没有商标的2杯可乐放在面前，大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