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贞全集》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pdf

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许建平 张亚欣*摘 要：作为古代个人著书之雄的王世贞，其书流布海内外数百年，种类繁多，真伪混杂，版本多变。其书究竟有多少，哪些是伪托之书，哪些是重复选本，有无评点类书，等等，谜团颇多。我们在编纂 王世贞全集 的过程中，对以上问题加以考察辨析，剔出伪托类书 473 卷，内容重复的选本与单行本 789 卷，有序而无书者 380 卷，共计 1622 卷，收入全集 者撰述类著作723 卷，评点、存疑类92 卷，选编类235 卷，共1050 卷，解决了王世贞著述的诸多问题。关键词：王世贞全集；版本甄选；著录一 王世贞全集 正编若了解明代嘉、万时期文学、史学和思想文化的发展状况，需认知对当世和后世产生重要影响的一位重要人物 文坛领袖王世贞。认知王世贞，需“读其书”。王世贞才华纵横，体具百家，著述丰赡，超越前代，四库全书总目 云“考自古文集之富，未有过于世贞者”1（卷172，P13494）。然而，这位著述之雄至今无全集，其书到底有多少，哪些为伪托，哪些是存疑，哪些是同名异版，哪些是内容重复的单行本等问题，至今不甚清楚，从而成为认知王世贞及其所处时代面临的基本问题，也是编纂 王世贞全集 需首先认真考察和分辨的问题。王世贞著述究竟有多少卷，一直无确切答案。明人陶望龄言：西京以还，文士之集日盛，至六朝王俭盈六十卷，王融、沈约皆至百卷，而李唐韩氏之徒樊宗师者，多至二百九十卷。此所谓词从字顺、臆创无前之文也，其博也如是，不亦奇诡轶绝之观哉！而近世王元美氏所著，复四百五十卷，滋甚79*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王世贞全集 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2&ZD159）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许建平（1958 ），男，河北石家庄人，1984 年本科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1984 2006 年在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任教，现为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研究方向为明代文学；张亚欣（1990 ），女，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明清文学。盛矣。2（卷4，P384）这“四百五十卷”是否为“王元美氏所著”的全部？藏书家胡应麟所言更具体：至“四部 二 稿”出，而 古 今 著 述 尽 废 于 我 明 矣，其 为 卷 也 四 百 有奇。3（卷81，P1318）即陶、胡二公所言“古今著述尽废于我明矣”的“王元美氏所著”，仅指 弇州山人四部稿 弇州山人续稿“二稿”。而与王世贞同为太仓人的首辅王锡爵讲得更进一步：明兴二百年，熏酿至嘉、隆中，文章始大阐，荐绅先生结轸而修竹素，乃其著述之富，体制之备，莫如吾友大司寇元美王公。公抚郧阳时，刻有 四部稿，四海内外有目有口者，既驿而传之已，公自司寇归，病，亟裒所未刻，以付其少子骏。骏又没，长子驾部君续其事，两阅岁而集始成。先是，四部 外有 别集者，出贾人手，稍增损，驳乱其间，诸子乃戒。诸同志特就原稿订疑刊谬，不敢以己意有所甲乙。于是，尺蹄片牍、名山大川之藏毕登简，而天下始睹公之大全。4（卷1，P181）王锡爵评定王世贞著作之富为明代之最的依据是三部书：弇州山人四部稿（180卷，以下简称 四部稿）、弇州山人续稿（207 卷，以下简称 续稿）、弇山堂别集（100 卷，以下简称 别集）。共计 487 卷。这 487 卷为王世贞亲手撰写和自编的文集，当为 王世贞全集 的主体。然而，王锡爵所言三部书乃“天下始睹公之大全”，则未必尽然。一来，王世贞在整理编辑个人著述的过程中，并未将所有著述收入“两稿”“一集”中。王世贞编纂四部稿 付梓时间为万历四年六月，而此前王世贞或已有单行本 30 种刊行于世。这30 种书收入 四部稿 的约 16 种，149 卷，多为王世贞撰写文字。未收入 四部稿者约 14 种，390 卷，多为史料著作和他亲手编纂的他人之书。续稿 也存在这样的问题。王世贞所编写的著作多有序言，而所写序言也会收入他亲自编定的 四部稿 和 续稿 内，而自王世贞自编定 四部稿 的万历四年六月至其去世的万历十八年这 14 年中，亲自为自己的著述写的序言约 13 种，然而收入 续稿 者仅 7 种，未收入者 6 种。即使收入 续稿 中的 7 种，至少有 3 种书即 重刻幼幼新书 四游集古今名苑墅编 未曾得见，而未收入的 6 种序中的 3 种书，即嘉靖以来首辅传 古今法书苑 孙子评注，皆未收入 续稿。二来，王世贞在编辑“两稿”“一集”过程中，可能由于撰写数目繁多，日日应接不暇，再加年事日高难免忘怀，或因为“枕中之秘”不便示人，或因遗失而未收，造成逸篇。陈文烛在 弇山堂别集序 中曾言：89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余习元美，尝窃窥其青箱，则尚有 弇园识小录 三朝首辅录 觚不觚录权幸录 朝野异闻，此枕中之秘，尚不足以示人也。5（后集卷40，P855）此中若 弇园识小录 为后来所编 弇山堂小识，而 三朝首辅录 为后来扩展的 嘉靖以来首辅传，那么 权幸录 朝野异闻 则始终未得见。即使是已知的 嘉靖以来首辅传 觚不觚录，也皆未收入“两稿”“一集”。由此而知，王世贞确有秘不示人之作。检丙子至庚寅三月终，诗可二十八卷，文可二百余卷，录置筪笥，自今以往，便当兀坐茅斋，袖手卷舍，婆娑桑榆之日，以俟大期。6（卷4刘绍兴介征）由此而知，续稿 至少当有 228 卷，然而刻本 续稿 仅 207 卷，少了 20 余卷。这 20 余卷当是在王世贞去世的万历十八年至 续稿 付梓的约 10 年间佚失的，而佚失的原因可能是家境骤落而致手稿外流。弇州读书后序 透露出一些书稿佚失的消息：初刻 续稿 时，其间多所放失，偶有卖饧者，束残书置担头，取视之，则先生诗文数卷及 读书后 在焉。王冏伯得之惊喜，刻曰 附集，藏于家，海内学士大夫不能数数见也。许中谦曰：“此弇州生平极得意之作。”但恨缮写多讹，甚则有数行后先颠倒舛错者。一日得王闲仲校正善本，仲谦喜悦，请以孤行之人间，而因拈前 四部 中读书后附焉。7（贺复征文章辨体汇选313卷，P10989）因初刻 续稿 时“其间多所放失”，故流失于小商贩。而世贞侄儿士骕从货郎担上得之，刻成 附集 11 卷（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又 读书后 4 卷（后集成 8 卷），使得救回 15 卷。尚有 6 卷以上不知去向。在 王世贞全集 整理过程中，发现佚失的王世贞的诗文 30 多篇。清人查慎行曾记王世贞有 毁论 十卷失于火事：王元美所著 读书后 四卷，捐馆后，公子吏部士骐于货郎担中重得，刻以行世。又有 毁论 十卷，系先生手书，无副本。钱牧斋宗伯乞于吏部，秘不示人。辛卯九月，燔于绛云楼之一炬，惜哉！8（圣集，P396）这或许仅是佚失王世贞所著 毁论 十卷，也或许 毁论 所记为包括他自己的作品在内的天下毁弃书的目录，那么，足以说明王世贞确有自己毁掉的书（篇）目。王世贞削书之事的确在其著述中留下了痕迹，如 四部稿 初为 180 卷，后削去了 燕语3 卷、野史家乘考误 3 卷，成为 174 卷。而此前的 王氏金虎集 被删削的幅度更大。99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诸当得去者，庚戌而前三岁，可十之九；壬子而前二岁，可十之四；最后至丙辰，十乃不得二矣。9（卷71王氏金虎别集序，P3391）少阳丛谈 则已削稿。此书已削稿，或有散见他帙者，第存其名，以见志云耳。9（卷71，P3441）早期王世贞史类著述多种，卷帙庞大，如 丁戊小识 24 卷、弇山堂小识 20卷、天言汇录 10 卷、皇明名臣琬琰录 100 卷、明野史汇 100 卷，总卷数为 254卷，故王锡爵言 四部稿 续稿别集 三书“乃天下始睹公之大全”的话，不合王世贞所著述的实际，换言之，王世贞的著述远非此三种书所能网罗。未收入 四部稿 续稿 别集 的王世贞著作，分撰述类、编纂类、评点类等多种，仅就王世贞亲自撰写而未收入以上“两稿”“一集”的著作有：凤洲笔记 32 卷、凤洲笔苑 8 卷、弇州续稿附 11 卷、读书后 8 卷（实为 4 卷）、嘉靖以来内阁首辅传 8 卷、觚不觚录 不分卷（以 1 卷计）。共计 6 种，68 卷。1.凤洲笔记 32 卷黄美中编选本。有些篇章后来收入 四部稿续稿别集，有些未选入，如明诗评 四卷。而收入者的文字多异于原稿，如卷二 寿宁侯故第歌 13 联，选入四部稿 卷一六，增至 20 联，且两诗除前四句相同外，其余文字多不同。2.凤洲笔苑 8 卷手钞本，藏于南京大学图书馆。唯钱谦益 绛云楼书目 载 凤洲笔苑 一书。此书无序跋，无目录。每卷始，首行为 凤洲笔苑 卷数，另起行为篇名。全书八卷依次为：卷一：嘉靖阁臣志上；卷二：嘉靖阁臣志下；卷三：秋官景行志上篇；卷四：秋官景行志下篇；卷五：讳志 权奸；卷六：讳志二徂恶；卷七：讳志阿党；卷八：讳上。当为王世贞早期史学著作。3.弇州山人续稿附 11 卷上海图书馆藏，无序跋，开篇为 弇州续稿附目录，正文首页为“弇州山人续稿卷之附一”。版式与 续稿 同。目录载十一卷内容多不见于 续稿，疑为其长子王士骐在刊刻 续稿 后，发现其父的遗稿，遂补刻为十一卷，后流传较少。4.弇州读书后 8 卷书前有陈继儒 新刻弇州读书后序：“读书后 者，王元美先生晚季所撰 四部稿 续稿 所未载也。”原为四卷，采 弇州续稿附 卷七至十一，由五卷并为四卷，“又采 四部稿 中 书后 之文为一卷，续稿 中读佛经之文为一卷，读 道德经之文为二卷，并为八卷，重刻之”10（卷172读书后八卷提要，P1508）。署“琅琊王世贞元美撰，侄士校正。华亭陈继儒仲醇定，长洲许恭订”。5.嘉靖以来内阁首辅传 8 卷书前有序，然不署姓名，也无印章，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著”。该书记述自嘉靖初001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年至万历初年内阁首辅的为官经历与政治生涯，起自杨廷和，中经蒋冕、毛纪、费宏、杨一清、张孚敬、夏言、翟銮、严嵩、徐阶、李春芳、高拱，止于张居正。刊刻时间当为万历十七年、十八年间，与 读书后 同为王世贞晚年的重要著作，且一直以单行本流传。6.觚不觚录 不分卷署“弇州山人王世贞撰，槜李后学陈泰交、陈校”。有叙语云：“余自舞象而小识人事，踰冠登朝，数踬数起，以至归田，今垂六十矣。闲居无事，偶臆其事而书之，大而朝典，细而乡俗，以至一器一物之微，无不可慨叹。”可知此乃王世贞晚年闲居之作，是部以微小琐事而见明代典章制度与朝代变迁的书。王世贞撰述的主要著作原有三大部 四部稿 续稿 别集，而其他未收入三大部的著作有若干种，为了便于读者记忆和查阅，我们将这若干种书统编入一集，名之曰 弇州稿逸编。至此，王世贞的主要著作为四种。收入 弇州稿逸编 的书共 6种 68 卷。连同 四部稿 180 卷，续稿 207 卷，别集 100 卷，共计 555 卷，因这555 卷皆为王世贞所撰著作，而统称 王世贞全集 正编。二 王世贞全集 副编王世贞著作在“正编”外，尚有一些与“正编”所收书（篇）名相同，而内容、文字出入较大的重要版本，也需收入 王世贞全集，否则会给研究者带来不便。如 艺苑巵言 四部稿 已收 8 卷和增补 4 卷（即 8 卷本和 12 卷本），而早期的 6 卷本和 16卷本便不能入选，后者与 8 卷、12 卷本文字内容有较大差异，如果读者见不到，便难以弄清 艺苑巵言 版本变化及所反映的王世贞文学观念的变化。又如 皇明盛事述皇明奇事述 皇明异典述，单行本共 9 卷，收入 别集 后扩展为 19 卷，篇目文字出入甚大。类似的还有 弇州山人续稿 明钞本 32 卷、弇州史料 100 卷等。若 王世贞全集 不收，便有违编选的初衷 方便学者研究。于是我们设“异版”一类，收录与 四部稿 续稿 别集 文字差异较大、有学术价值的重要版本。为与“正编”相区别，而名之曰“副编”。收入“副编”的书为以下 9 种。1.艺苑巵言 6 卷原仅国家图书馆藏有清刻本，后自一家省级图书馆中获得六卷刻本。无序跋，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著”。校之八卷本，六卷本更简约，文字差异较大。仅第一卷开始部分，两书文字差异如下。六卷本仅有“戊午六月记”，八卷本多出“壬申夏日记”。六卷本“聊摘数家以供濯祓”之后，先后举名家语的次序为：司马相如、杨子云、魏文帝、陆士衡、挚虞、范晔。八卷本的次序为：钟嵘、沈约、李攀龙、司马相如、杨子云、挚虞、范晔。不仅所选人物出入较大，且文字长短也不尽相同。2.新刻增补艺苑巵言 16 卷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著，新安程荣仲仁梓”。书前有王世贞写于嘉靖戊午（三十七年）六月的序文。该书与六卷本近，而异于八卷和十二卷本。首卷与六卷本同，仅有101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戊午六月记”叙，“聊摘数家以供濯祓”之后，先后举名家语的次序为：司马相如、杨子云、魏文帝、陆士衡、挚虞、范晔。前十二卷与 四部稿 文字有较大出入。3.皇明盛事述 3 卷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述”。而收入 别集 的 盛事述 则为五卷，两种版本文字出入较大。三卷本无序，正文前有一段文字：“王世贞曰：不佞少登朝，则好闻公卿将相之业而戚贵世臣名为三，公而实不与以故，视前代少逊焉。即宰相世系不能表矣，余故窃纪其一二盛者书之，以附于唐 卓异记 之未，而首以国典冠焉。”而五卷本则加 盛事述叙，字数扩大了近五倍。4.皇明异典述 5 卷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述”。别集 所载 异典述 为十卷，篇幅增一倍。叙语由五卷本 140 多个字，增至 480 多个字。五卷本首句：“夫异典者何？以非常典也。”十卷本则为：“夫国之有典也，则号令庆罚皆在焉。”篇内文字差异由此可见一斑。5.皇明异事述 1 卷署“吴郡王世贞元美述”。别集 无 异事述 名而称 奇事述。异事述 的篇目，皆收入 奇事述 中，卷帙增至四卷。每小节题名与内容改动较大。如单行本异事述“叔侄相同”“兄弟相同”“地望相同”（记 7 条）。别集 中的 奇事述则改为“叔侄名位相同”“兄弟名位事体相同”“五侯郡邑相同”，记载由 7 条增至 22条。而“大臣姓名相同”一栏，单行本记载 77 条，别集 记载 118 条。6.文章九命 1 卷书前有闻道人 题文章九命后。四部稿 卷一百五十一 艺苑巵言 之八载有此文。经比对，两文相同处有六目，不同目有三，即单行本有“知遇”“传诵”“证仙”，而 四部稿 无。四部稿 有“玷缺”“流贬”“无终”，而单行本无。次序也不同，篇幅长短有别，四部稿 文字多于单行本。7.弇州山人续稿 明钞本 32 卷仅为文部，较之刻本，此本多出书牍 25 篇，其他文 149 篇。与 弇州山人续稿附11 卷篇目也有差别，当是 续稿 刊刻前缮写本，保留了原稿的面貌。8.十八罗汉图赞 1 卷手钞本。每罗汉配图一页，另附诗两首：苏轼的 颂曰 和王世贞的 赞曰。书之结尾原黑字为“贞享四丁卯仲秋日，三条绳手新五间町经师宗真开板”。四部稿 卷一百四十五载 演苏眉山十八罗汉偈。二篇校勘，发现开篇说明原委文字，完全不同。每页文字也有差异，况且 四部稿 未载苏轼偈语，而单行本有。9.弇州史料 前集 30 卷，后集 70 卷明董复表编，万历四十二年刻本，上海图书馆藏。书前有利瓦伊桢 史料序、陈继儒 弇州史料叙 和董复表 纂弇州史料引。该书本专为彰显王世贞史学成就而从四部稿 续稿 别集 中抽出写史书之材料汇集而成，然与以上三书比勘，却发现前集 110 篇中 37 篇为三书所无，新篇占比 33.6%；后集 888 篇中，128 篇为三书所未见，占比 14.41%。这 165 篇或如杨鹤龄所言来自于世贞“东序西清之秘”，编纂201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者董复表亦言“与先生诸秘录汇为此纂”?。如是说来，弇州史料 中的 165 篇约 15卷，或为来自“放流于外”的“枕中秘籍”。再加上所取自 续稿别集 者文字出入较大，实则为有别于 别集 的王世贞史学著述集大成之作。以上收入“副编”的王世贞异版书共 9 种，165 卷。三 王世贞全集 附编王世贞著述的另一重要内容是编选类和存疑类的书。编选类主要指某一专类书的选集，如 尺牍清裁 剑侠传 艳异编 王氏书苑 王氏画苑 古今法书苑 等；或编选某位名家的生平史料之书，如 苏长公外纪 等。然而，署名王世贞的编选类的书真假混杂，有一个以什么为标准加以甄别的问题。我们选取的标准有三个：一是王世贞亲为其所编书写序，说明编选的过程原委；二是署名王世贞的序文必须收入 四部稿 或 续稿；三是王世贞在其著述文字中记载编选某书之事。以上三个标准中前两个标准必须同时达到，方可判定著作权的归属。以此标准可确定为王世贞编选的书有以下 8 种。1.古今法书苑 76 卷书前两篇序文署名为王世贞，其中 古今法书苑初序 收入 四部稿 卷七十一，名为 古今法书苑序。古今法书苑后跋 讲述编选该书的过程：“不佞累成是集而为之，次其简编，曰源，曰体，曰法，曰品，曰评，曰拟，曰文，曰诗，曰传，曰迹，曰金，曰石。既悉分解，仍加增葺，卷凡七十有六，而古今书法之洴薮尽于此。”后署“天弢居士再题”，钤“元美”之印。2.王氏画苑 10 卷书前有王世贞 重刻古画苑选小序 古今名画苑序，序后钤“王氏元美”之印。古今名画苑序 收入 四部稿 卷七十一，名为 古今名画序，序 云：“吾于此二端，虽不能得之于手，而尚能得之于目。又雅好其说，以故略访 法书 例，采古今之论有关于画若谢赫、张彦远之流者录之，得若干卷，曰 名画苑，而为之序。”重刻古画苑选小序 收入 续稿 卷五十四。言“又会闻襄本已荡于江，适友人王光禄有志慕古，余搜箧中，仅得 画苑 授之，俾翻梓”。3.王氏书苑 10 卷书前有王世贞序二：古法书苑小序 古今法书苑序。古法书苑小序：“余所梓书画二家，皆自六季以后，五季以前语，置之襄南郡斋，闻且散佚不存，余购仅得画苑数卷，以授光禄王君孟起，重梓行之矣。后又购得书家数卷，光禄君复请梓，而先后属序于余，余惟书之，有系于人间事大矣。”又云：“余所纂 画苑 未成而罢，书苑九十卷，凡三十万言，度无能为行者，镌之箧笥中。今所刻虽不能三十之一，然皆斐然临池之一助云。”后钤“王氏元美”“弇州山藏”之印。该序虽未收入 四部稿续稿，然其所言 王氏书苑 可与 古今法书苑 王氏画苑 诸序互证，知其为王世贞所编纂。301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4.苏长公外纪 10 卷书前有王世贞 苏长公外纪序，序文收入 续稿 卷四十二，序曰：“以故取公年谱及传志略存之，而复蕞公之小言与诸家之评骘、纪述，琑屑亦一一附录，约为十卷，名之曰 苏长公外纪。”后璩之璞于世贞去世后，借他人抄本，因错误甚多，遂“旁采群集，又百余事系之，终卷总名曰 逸编”（璩之璞 纪，见该书目录后）总为二卷，成 苏长公外纪 十二卷，后两卷实乃璩之璞所编。5.尺牍清裁 60 卷书前有序两篇。其一为 尺牍清裁序，言杨慎原有 赤牍清裁 十一卷，王世贞观后，“第惜其时代名氏往往纰误，所漏典籍亦不为少，乃稍为订定，仍加增葺，及自唐氏迄今，词近雅驯，亦附于后，更为二十四卷。藏之椟中”。其二为 重刻尺牍清裁小序：“杨用修氏所纂尺牍，仅八卷。余始益之，得廿八卷，颇行世而会归自太原，幽忧之暇，稍露隙日。于鳞一旦奄成异代，邮筒永废，风流若扫。兹欲使间阔寒暄之谈，竿尺往复之致，附托群骥，以成不朽，爰广昔传，末及兹士，凡一千七百五十一条，一十三万一千三百六十二言，前后得六十卷。”两篇序皆收入 四部稿 卷六十四。6.剑侠传 4 卷编入 古今逸史 中的 剑侠传 四卷，隆庆三年刻本，新增一卷，成五卷。隆庆三年刻本的弢庵居士撰 剑侠传引：“凡剑侠，经训所不载，其大要出 庄周 氏、越绝 吴越春秋，或以为寓言之雄耳余家所蓄杂说剑客事甚夥，间有概于衷，荟撮成卷。”此引收入 四部稿 卷七十一，名为 剑侠传小序。由此观之，剑侠传为王世贞编，“弢庵居士”即王世贞号。7.艳异编 45 卷台湾“国家图书馆”藏本，书前有“息庵居士”艳异编小引，无其他序文。该篇小引 未收入 四部稿续稿。但 艳异编 为王世贞所编，当无异议。证据有三。其一，王世贞自言曾寄 艳异编 于徐中行，四部稿 卷一百十八 徐子与 之十一：“九月中，游阳羡诸山出洞，疮复发。抵家，复大发。委顿间有致除目者，见足下山东之命，不觉搥床大喜艳异编.附览.，毋多作业也.。”其二，范守己在致王世贞信中，言他读到世贞 艳异编 和 尺牍清裁，赞叹卷帙众多：“去春仙舲游云间，不佞得随舆隶后，窃观龙光，不胜忻慰。既而得猎.艳异.清裁.等帙.，以为惠.子五车.，殆不足多.。”11（卷46与王元美先生）其三，明末与王世贞、李贽同时代人骆问礼，在其藏弃集 中记载王世贞将 艳异编 送人后又赎回事：“会闻王凤洲先达以.艳异编.馈人.，而复分投赎归.，亦必有不得已者。”12（卷5与叶春元）王世贞因人索书而将 艳异编送人，朋友在书坊看到 艳异编 后写信给他，表示赞赏，足以说明 艳异编 为王世贞所编。8.世说新语补 20 卷刘义庆 世说新语 终止于晋，何良俊 语林 补至元末，王世贞去 世说新语之繁，采 语林 所补之文，再由元代补至明代，从而删定为 世说新语补，成为此后完整而简洁的畅销书。哈佛燕京图书馆藏本前有 世说新语补序 5 篇?，其一为王世401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贞写于嘉靖丙辰（三十五年）夏的 世说新语补序，该序收入 四部稿 卷七十一，序名 世说新语补小序。序曰：“余少时，得 世说新语 善本吴中，私心已好之，每读辄患其易竟，又怪是书仅自后汉终于晋，以为六朝诸君子即所持论风旨，宁无一二可称者。最后得何氏 语林，大抵规摹 世说 而稍衍之至元末。然其事词错出，不雅驯余治燕赵郡国狱，小间无事，探槖中所藏，则二书在焉，因稍为删定，合而见其类。盖 世说 之所去，不过十之二；而何氏之所采，则不过十之三耳。”以上为王世贞编选类书，共 8 种，计 235 卷。受历史条件和所获文献限制，有些署名王世贞的著述是否出自王世贞之手，一时难下是与否的断语，若草率地拒之于 全集 之外，或盲目收入 全集 之内，都缺少史料支撑和科学依据，违背编写 王世贞全集 之初衷。为此，我们将其置于“存疑类”，以供学者今后探讨，获充分证据后，再定真伪。放入“存疑类”书的有以下 7 种。1.鸣凤记 2 卷万历刻本。明吕天成 曲品、清初沈自晋 南词新谱 皆载 鸣凤记，却不署作者姓名。清人 古人传奇总目 传奇汇考标目 等署作者王世贞。曲海总目提要 卷五：“系王世贞门客作。”清焦循 剧说 卷三记载最详：“相传 鸣凤记 传奇，弇州门人作，惟 法场 一折，是弇州自填。”然皆无确凿证据。近些年有学者据嘉庆 直隶太仓州志凤里志“杂缀”中所记一条传闻，认为作者是唐仪凤。还有学者据 鸣凤记 歌颂献媚皇帝而被严嵩陷害的郭希颜，因王世贞不会歌颂品德有亏的人，故 鸣凤记 非王世贞作。然立论皆难成立。?王世贞及其门人创作 鸣凤记 的可能性尚不足以排除。2.金瓶梅词话 20 卷原本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关于 金瓶梅词话 的作者有累积型创作和文人个人创作两种说法。累积型创作说累积过程的文献依据不足。个人创作说有“世庙一钜公”（嘉靖间大名士）、“绍兴老儒”、“兰陵笑笑生”三类，提名者多达二十多人。13然平心而论，在众多人选中，据有较多明人笔记文献支撑，将家仇国恨“寄意于时俗”（兰陵笑笑生语），且流传时间长、影响广、可能性较大者，当推王世贞14，然尚缺“一锤定音”之铁证。持非王世贞说者认为：金瓶梅 作者熟于市井细民生活、山东方言俚语与官场、商场人情事理，这些均与文坛领袖王世贞不合。持王世贞说者认为：嘉、万时期大名士多厌雅趋俗，喜小说戏曲、情歌小调，纵情于男欢女爱。王世贞少年英才，风流倜傥，自小随父生活于京城与北地，中进士后，多年于齐鲁燕赵审理刑狱，任山东青州地方官，熟悉家庭细事、官商勾结之事，既会说官话、山东话又掺和苏白语，正与 金瓶梅 语言合。两种观点至今争论不已。?3.通鉴纂读历史古镜 30 卷日本抄本，仅藏内阁文库。起自“三皇”，终于元代。前有常州明卿陈仁锡撰写的历史古镜序：“乃太史王凤洲先生，博及群书，而尤精猎史学，玉堂清暇，撮纲目要旨，附于 通鉴 之中，繁者删之，缺者补之，讹者改正，谬者考明且博采古今名公之论断，有禆于史学者而折衷之，间亦附于己意规模整齐，不爽尺寸，诚历史之501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古镜也。读史者一披卷，而千六百余年之往迹如见先生之功，岂在君实、考亭下哉！”该抄本缮写时间始自宝历七年（乾隆二十二年），历时九年。然疑点有三：其一，陈仁锡生于万历九年，世贞去世时，他方 9 岁，小王世贞 55 岁，距世贞去世时间久远，可信度低；其二，历史古镜 未有只言片语见于 四部稿续稿别集；其三，凡例 中言此书有“禆于举业”一语，疑有可能出于书商之手，姑存疑。4.异物汇苑 5 卷明刻本，署“凤洲王世贞类集，麟洲王世懋校阅”。分列天象部、地境部等二十七部，每部又列若干词语，如“旋风”一词，列出记载“旋风”的句子，分别注明源于何书。四库 馆臣认为非王世贞撰：“大抵捃摭类书，冗碎无序，且删改原文多失本意，世贞著述抵牾失实有之，亦何至陋劣如此乎？其伪不待问矣。”故众人多以为伪书。然有几点生疑。其一，此书刊刻时间在万历三年之前?，署名王世贞和王世懋，即刊刻时兄弟二人尚在壮年，此书影响大，若他人窃名，世贞兄弟不会不语，托二人之名的可能性较小。其二，汇苑详注 三十六卷，书前两篇序皆言邹道元在王元美原著基础上增订详注。序文真实，写于万历乙未（二十三年）。其三，明清两代的几部目录学著作以及明史 中 文苑传 艺文志，皆载该书作者为王世贞，乃至书名曰 王氏汇苑。?其四，该书所记皆为古今怪异少见事物，所选内容宽泛而条目精细，与王世贞爱奇的编纂情趣吻合。况且，工具类书离不开“捃摭类书”，而以“捃摭类书”认定非世贞作，似不足为定论，姑存疑。5.皇明名臣琬琰录 32 卷王世贞、杨豫孙编。王世贞序见于 弇州山人四部稿 第 71 卷，序言“卷亦过百”。然此书至今未见。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 皇明名臣琬琰录 32 卷，署王世贞辑，明抄本。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 第 25 册收入该书。中国基本古籍库（新）在王世贞名下新增此抄本。此书所收录的文章时间在万历初年之前。从所收王世贞文章 9 篇皆出于 四部稿，无一篇出于 续稿，且 9 篇中有一篇不见于 四部稿 和王世贞他书而推知，王世贞编纂此书的时间当与撰写 皇明名臣琬琰录小序 的时间相符，即万历甲申（十二）年。然而，世贞自言“卷亦过百”，岂止 32 卷，故甚疑此书为原书节选。然对照明人徐纮编 明名人琬琰录 54 卷，其实际篇幅竟不到王世贞 琬琰录 32 卷的一半。徐书 54 卷，1126 页，每页 350 字，共 394100 字。王书 32 卷，3591 页，每页 220字，共 790020 字，相当于徐纮 琬琰录 的 109 卷。以王世贞 四部稿 180 卷，加上目录12 卷，共192 卷，8142 页，每页200 字，共1628400 字。每卷平均8481 字，100 卷即 848100 字。皇明名臣琬琰录 32 卷，共 790020 字，每卷 7900 字，略少于 四部稿，其卷帙相当于百卷，或很可能即百卷。如是，王世贞的 琬琰录 32 卷手抄本，即其序中所言“卷亦过百”的原书另一版本的抄本。王世贞有无批点之书？这是我们在访书过程中一直想弄清的问题。虽所见署王世贞名的评点之书多书商伪托，然他的朋友张助甫曾写信向他索讨评点之作。世贞回函曰：又足下须某全集及批点 史记 古乐府。史记 固一二渔猎焉，然鄙不能601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日俯首而效丹铅之力，须后命。9（卷121张助甫，P5626）说明王世贞确曾有批点一类的书，明诗评 四卷则是世贞诗歌评点的代表，因已载凤洲笔记，故不再重选。除此之外，细勘署名王世贞评点的书，大多为坊间商贾所为，约有 2 种，处真伪之间，一时难定，姑存疑。1.王世贞评 孙子十三篇 1 卷收入 兵垣四编 第三编，书前有署名王世贞的 孙子序。该序未见于 四部稿续稿，然所述观点与王世贞 书司马穰苴 孙子传 后（读书后 卷一）相近。序后有朱笔批云：“十三篇为世所雌黄，非微言妙旨，政事隐跃。弇州先生剔发之，非唯使人情开涤，亦觉日月清朗，行文在有意无意之间，多得之司马子长。”此段话可能出自臧懋循之手。?正文署“弇州山人王世贞评释”，批语为红色。有文前批、文末批、眉批、行间批和圈点。行间批又分三类，第一类为纯批语，第二类为点间写字的点间批，第三类为圈间写字的圈间批。而圈又分为单圆圈与大小圆套圈，形式之多样为批语中所罕见。观他本 孙子 往往多人所评，世贞语极少，且多无关痛痒。而该书正文单署“弇州山人王世贞评释”，评语心细语切，深入兵道，颇得孙子兵机，或许不免有编者语掺入其中，然非陋儒所能为。2.元本出相北西厢记 2 卷署“王世贞、李贽评”。明万历三十八年杜起凤馆刻本。书前有“刻李王二先生批评北西厢序”（残页）。序 云“得二公评后，更令千古色飞”。落款“庚戌冬月起凤馆主人叙”。有圈点和眉批，眉批分“李曰”“王曰”两种。以上王世贞编选类书 8 种 235 卷，存疑类书（含评点）7 种 92 卷?，共计 15 种 327卷，编入 王世贞全集“附编”。综上所述，王世贞全集“正编”共收入王世贞所撰类书 9 种 555 卷，“副编”收入异版类书 9 种 165 卷，而入“附编”的编选类、存疑类书 15 种 327 卷，共计 33 种1047 卷。有三类书共 139 种约 1642 卷未收入 王世贞全集：第一类是有书名和序文而无书者，共 15 种，约 380 卷；第二类是与 王世贞全集 内容重复的书（包括单行本和“两稿一集”的再选本）共 100 种，约 789 卷；第三类为托名王世贞的伪书 24 种，约473 卷。?这些我们将收入王世贞数据库，以便读者查阅。注释：王世懋在写给王世贞的书信 遗家兄元美书 中言：“世懋以丙子岁六月，受 四部稿 于郧邸。”（王奉常集 文部卷四十七，明万历刻本）“丙子岁”即万历四年，此年六月世懋到江西赴任前绕道郧阳看望王世贞，世贞将新刊 四部稿 赠予其弟。关于 30 种书及其刊刻时间的考证，参见拙文 王世贞早期著述与 四部稿 关系考，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 年第 1 期。然需指出，所列 30 种书见于文字记载，也可能有的书未曾刊刻，然因有序无书，是否付梓有待进一步考证。701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 棘寺春集 1 卷、大狱招拟 20 卷、王氏金虎集 32 卷、丙辰奉使三郡稿 1 卷、金虎别集 6 卷、艺苑巵言（由 6 卷增至 8 卷）、少阳丛谈 20 卷、王氏海岱集 12 卷、幽忧集 2卷、阳羡诸游稿 1 卷、伏阙稿 2 卷、戊辰三郡稿 1 卷、凤洲笔记 32 卷、入楚稿 1卷、古今名画苑 10 卷。世说新语补 20 卷、尺牍清裁（20 卷增至 60 卷）、丁戊小识 24 卷、弇山堂小识 20 卷、天言汇录 10 卷、艳异编 45 卷、古今名园墅编 20 卷、乔庄简公集 10 卷、古今名画苑10 卷、皇明名臣琬琰录 100 卷、剑侠传 4 卷、古今法书苑 76 卷、四书文选 1 卷。7 种序为：重刻古画苑选小序 弇山堂别集小序 苏长公外纪序 重刻幼幼新书序 山园杂著小序 四游集序 古今名苑墅编序。未收入的 6 种为：本草纲目序 孙子序 古法书苑小序 嘉靖以来首辅传序 古今法书苑小引 古今法书苑跋。（明）陈继儒：弇州读书后序 云：“远近贽文征文者无虚岁；宾客觞咏无虚晷。”贺复征 文章辨体汇选 卷 313，清乾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 10990 页。范守己：皇明肃皇外史（四十六卷）。然王世贞所订讹及其与订讹对应的文字 1 卷，故收入 王世贞全集 的卷帙实为 1 卷。邬婷婷 弇州史料 的篇目来源及史学价值研究（硕士学位论文，上海交通大学，2019）中提到，对勘 史料 与 四部稿 续稿别集，发现 史料 中有 162 篇为“两稿一集”所无。前集 37 篇分布情况如下：卷十七 1 篇，卷二十八 6 篇，卷二十九 15 篇，卷三十 15 篇。后集的 128 篇分布情况如下：卷六 1 篇，卷三十 4 篇，卷三十一 29 篇，卷三十二 7 篇，卷三十三 12 篇，卷三十四 4 篇，卷三十五 25 篇，卷三十六 21 篇，卷三十七 3 篇，卷三十八 10 篇，卷三十九 1 篇，卷四十 5 篇，卷五十四 4 篇，卷六十 2 篇。杨鹤龄：弇州史料序：“弇州先生家藏琬琰之书，世擅雕龙之业，凡东序西清之秘，皆购而得之。今考其书，所称引故实，皆他人耳目所不经见。若非先生好古冥搜，一代之迹遂成零落。”?董复表：纂弇州史料引：“田伏睹王弇州先生好言史，自入仕以至三事，撰构种种，当代史学之富无踰先生，而不及成史，一二梓行之者，漫置诗文集中，卒为诗文所掩，海内拱璧先生之诗文而莫举其史笔，其他撰录又以避忌秘之，遂使先生一代大业若存若亡，一生苦心几为乌有。爰不自揆，特揭而出之，与先生诸秘录汇为此纂。”?这 6 篇序依次为王世贞 世说新语补序（嘉靖三十五年夏）、王世懋 世说新语序（万历八年秋）、王世懋 世说新语识（万历十三年春）、陈文烛 刻世说新语补序（万历十四年秋）、刘耘登 世说新语旧序（嘉靖五年夏）、袁褧 世说新语旧序（嘉靖十四年立秋日）。?说立论难成立，理由有二。其一，嘉庆 直隶太仓州志凤里志“杂缀”中所记传闻不足信。一来唐仪凤既无功名又无宦迹，不具备创作及时反映朝中忠奸斗争大事件的仕宦经历与写作条件；二来言王世贞公开盗取 鸣凤记 的著作权，不符合王世贞的为人。其二，历史上的郭希颜邀帝宠不假，被严嵩陷害也不假，且其死几乎与王世贞父王忬同时。王世贞借此影射王忬在皇帝面前被严嵩“发效”陷害事，同时虚构邹应龙、林润进京会试并登进士，拜见恩师郭希颜。郭希颜陪同二人“拜谒”夏言、杨继业“忠灵”。特别是严嵩倒台后，林润取严世蕃之首，在塑有夏、曾、杨、郭诸忠臣神像的宅内，使严家父子跪于台下，将郭希颜比作岳飞，将严氏父子比作秦桧，颂扬郭希颜“德业文章，斗重山齐”。这些场面的创作实是作者借郭希颜来表达对严嵩之恨，同时也是表王忬之忠。了解作者的这番苦心，方知非王世贞及其知情门人而难写出。?此书本应作为国家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辑录出版，因种种原因虽经努力终难如愿，只能存目，成一大遗憾。801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河北师范大学 120 周年校庆专辑2022 年）?因 汇苑详注 是对 异物汇苑 的注释，且卷帙由五卷扩大至三十六卷，时间当在 异物汇苑之后，而 汇苑详注 刊刻于万历三年，故 异物汇苑 当刊于此前。?异物汇苑 有两种：一为王世贞编，五卷；一为闵文振编，十八卷。而王世贞 异物汇苑 则称王氏异物汇苑。如胡我琨 钱通 卷三称“王氏汇苑”，张应武 万历嘉定县志 卷三亦云“王氏汇苑”。?该书 孙子序 署“琅琊王世贞元美撰，故鄣臧懋循晋叔阅”。故推知 序 后评语可能出自臧晋叔之手。?金瓶梅词话 二十卷，100 回，每回篇幅略相当于 四部稿 一卷，总卷帙约相当于 100 卷。?限于篇幅，三类未收入者 1642 卷，当另具文考述。参考文献：1（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 M.清乾隆五十四年武英殿刻本.2（明）陶望龄.歇庵集 M.明万历三十九年乔时敏等刻本.3（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类稿 M.民国十三年永康胡氏梦选楼刻续金华丛书本.4（明）王锡爵.王文肃公文集 M.明万历王时敏刻本.5（明）王世贞.弇州史料 M.明万历四十年刻本.6（明）王世贞.弇州山人续稿附集 M.上海图书馆藏本.7（明）陈继儒.弇州读书后序 M.清乾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8（清）谈迁.圣集枣林杂俎 M.清宣统三年上海国学扶轮社铅印适园丛书初集本.9（明）王世贞.弇州山人四部稿 M.明万历五年王氏世经堂刻本.10（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 M.北京：中华书局，1995.11（明）范守己.御龙子集 M.明万历十八年侯廷佩刻本.12（明）骆问礼.藏弃集（卷五）：与叶青元/徐朔方集（第二卷）：王世贞年谱.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13 许建平.金瓶梅 作者研究八十年 J.河北学刊，2004（1）.14 许建平.王世贞与 金瓶梅 的著作权 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4）.901王世贞全集 收录书与未收录书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