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描述及其叙事意义.pdf

第 卷第 期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年 月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刘威风()男安徽阜阳人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元明清文学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描述及其叙事意义刘威风(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芜湖)摘要:儒林外史中人物之间的溜须拍马描述十分丰富其核心话题往往是功名富贵 八股文士与官员主要谈论“功”名士主要谈论才名、品貌、家世等“功”成为区分二者的关键因素 当场景转换时溜须拍马的话题亦随之迅速切换 讽刺手法的运用情节反转的设计有利于塑造溜须拍马者的形象揭露八股之弊、世态炎凉等社会问题关键词:功名富贵讽刺手法声态描摹情节反转世态炎凉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溜须拍马比喻谄媚奉承 儒林外史中人物之间的溜须拍马描述令人印象深刻吴敬梓抓住生活中这一常见现象进行细致描摹 东武惜红生云:“其命意以富贵功名立为一编之局而骄凌谄媚摹绘入神凡世态之炎凉人情之真伪无不活见纸上”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的话题始终以功名富贵为核心通过声态描摹的讽刺手法、前后反转的情节设计不仅有利于塑造真实的人物性格而且有利于揭露八股之弊及表现世态炎凉 自鲁迅之后学界多通过溜须拍马的言行论述儒林外史的讽刺手法 亦有个别学者将人物语言分类论述如王昊的儒林外史中的吹牛描述及其叙事意义即是从人物吹牛的角度深入分析吴敬梓的创作意图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的言行归类集中论述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描述的叙事意义一、功名富贵:溜须拍马的核心话题闲斋老人云:“其书以功名富贵为一篇之骨: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功名富贵始终是溜须拍马的核心话题 八股文士与官员溜须拍马的话题主要是“功”包括中举、升官等名士溜须拍马的话题包括才名、品貌、家世等而绝少提及“功”二者以“功”为分界当场景转换时话题亦随之切换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叙事单元(一)科举功名:八股文士与官员的主要话题吴敬梓借王冕之口对时文之法评议曰:“将来读书人既有此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论语述而篇提及“文行”曰:“子以四教:文行忠信”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引程子曰:“教人以学文修行而存忠信也”但是当文行与科举挂钩时 便会产生“荣禄开而文行薄”的结果时文之弊使人只顾功名而忽视文行 八股文士与官员的溜须拍马是赤裸裸地展示对中举或升官的渴望对八股文士或未中举士人的溜须拍马多是希望对方金榜题名的吉祥话 如第八回王惠初见蘧景玉便说:“不日高科鼎甲老先生正好做封翁享福了”第四十三回汤六夸耀汤由、汤实道:“明年朝廷必定开科大爷、二爷一齐中了”此外科举功名的影响也触及到了闺阁 如第五十四回算命者对聘娘说:“将来从一个贵人还要戴凤冠霞帔有太太之分哩”依附于“贵人”则是古代女子的举业 官员虽然仍以“功”为主但更为实际均带有利益交换的暗示 如第七回王惠拜访荀玫时说:“将来同寅协恭多少事业都要同做”第四十九回王中书向秦中书说:“学生叨在班末将来凡事还要求提携”不过溜须拍马并非都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如第三十五回庄尚志在恳求恩赐还山之后萧柏泉仍说:“今日回来留待下科抡元 皇上既然知道将来鼎甲可 望”此 话 一 出 便 被 庄 尚 志“当 面 抢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白”第四十四回油嘴油舌的汤六被汤奏骂得垂头丧气天目山樵评价汤奏曰:“此人却还正气”对比于汤由、汤实可知人品高下 而汤六习惯性地吹捧科举功名则体现了溜须拍马者对功名利禄的向往(二)才名富贵:名士的主要话题钱钟书在管锥编中谈及名士云:“礼记之名士谓有名而不仕者史汉之名士则谓有名而犹未仕者至魏晋则凡得名早于得官者虽已仕宦贵达亦仍称名士”但“降至后世名士几同轻薄为文、标榜盗名之狂士、游士”名士逐渐沦为被戏谑的对象 名士为维持其清高决口不提“功”但溜须拍马的角度更为多元从而形成与八股文士及官员截然不同的叙事单元名士之间的溜须拍马分别从才名、品貌、气质、家世等多个角度接连吹捧杜慎卿即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第二十九回萧金铉夸道:“先生尊府江南王谢风流各郡无不钦仰 先生大才又是尊府白眉”季苇萧夸道:“从不曾见先生珠辉玉映真乃天上仙班”第三十回沈大脚夸道:“因老爷人物生得太齐整了料想那将就些的姑娘配不上”郭铁笔夸道:“尊府是一门三鼎甲四代六尚书门生故吏天下都散满了”这是多人拍一人的典型场景 接二连三的溜须拍马者投其所好富贵的拥有者往往占据中心位置而溜须拍马者始终受其牵引在这种浮华的环境中季苇萧如鱼得水充分发挥其溜须拍马的才能 除了夸耀杜慎卿外第二十八回季苇萧夸耀辛东之和金寓刘道:“二位是扬州大名士作诗的从古也没有这好的又且书法绝妙天下没有第三个”第三十三回称赞杜少卿道:“少卿天下豪士英气逼人”第三十四回称赞迟衡山道:“迟先生有制礼作乐之才乃是南邦名宿”与杜慎卿相对形成一人拍多人的典型场景 季苇萧有意强调才名而避开富贵突显名士的清高但其浮华的语言十分滑稽充满讽刺意味(三)场景转变:话题亦随之切换八股文士和官员俱“以文字为功名之阶以功名为势利之的”他们溜须拍马的话题主要为科举名士绝少提及“功”成为区分二者的关键因素从而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叙事单元 在这两个群体中活跃的人物他们能随着场景的转换迅速切换溜须拍马的话题陈和甫作为江湖术士常游走于官员与名士之间第七回他为王惠扶乩道:“这诗上说天府夔龙想是老爷升任直到宰相之职”一语道破王惠的心事 转到名士单元第十回陈和甫夸耀二娄道:“今得瞻二位老爷丰采 三老爷耳白于面名满天下四老爷土星明亮不日该有加官晋爵之喜”通过面相判断娄三、娄四得到功名为命中注定之事确是“山人声口逼肖”叙事从官场转到名士场景溜须拍马的话题亦随之迅速切换由以“功”为主转向以“名”为主而“功”与“名”的夹杂暗示二娄心中仍存功利其模仿古代养士的行为纯属沽名钓誉蘧公孙是由名士转向八股文士的典型 作为名士娄公子称赞其“如此大才”连鲁编修也“爱他才华”转向科举后立刻切换话题马二先生称其“这般大才久已该高发”且“下科一定是抡元无疑”“功”迅速取代“才”成为主要话题 但诗文“大才”与科举“高发”注定无缘从而导致名士激烈的内心冲突二、声态摹绘:溜须拍马的讽刺手法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谈到儒林外史的讽刺特点有二:其一“秉持公心指摘时弊”客观揭露社会问题 其二“使彼世相 如在目前”真实再现人物性格从而区别于夹杂着私人感情的谩骂 具体而言儒林外史的讽刺特点即是通过“声态并作”的描摹方式达到“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的艺术效果 声态包括表情、动作、行为、语言及其横向对比等多种方式生动刻画人物性格展示溜须拍马者的丑态揭露炎凉世态、八股弊端等社会问题(一)纯用动作:传达人物心理不着一言纯用动作即可描绘溜须拍马者的神态传达人物的真实心理状态 科举是底层士人改变命运的唯一稻草因此他们会紧紧抓住这份希望随着社会地位的急剧攀升原来的溜须拍马者变为被拍者其身份的转换极具戏剧性周进对范进而言是“重生父母宜其感激涕零”但未道出一句感恩的话仅用“独自送在三十里之外轿前打恭”“又磕头谢了起来立著”“看不见了方才回到下处”等三处细节白描范进对恩师的恭敬与诚挚 无言的行为要比溜须拍马的语言所传达的效果更好 三十里已是送别的极远处加上多次磕头大礼长时间的目送等细节描摹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范进三四十年举业的辛酸范进中举后家人未忙而忙杀邻居“那邻居刘威风: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描述及其叙事意义飞奔到集上”找范进“一个人飞奔去迎”胡屠户以两处“飞奔”的动作生动再现了邻居急于邀功的心理 当范进清醒后“一个邻居早把那一只鞋寻了来替他穿上”穿鞋细节虽能表现邻居的谄媚但一个“早”字更加传神 其实邻居早就把范进的鞋握在手里只等范进清醒后及时为他穿上防止被他人抢走自己的功劳 从“那邻居”到“一个人”再到“一个邻居”都在抢着奉承范进生动呈现邻居们的整体心理趋向 叙事焦点从范进到邻居特写溜须拍马者通过动作展示他们在特殊情况下的真实反应概括趋炎附势的典型(二)声态并作:语言主导动作动作虽能传达人物的真实心理但其效果缓慢不如语言直接 因此溜须拍马的语言往往占据主导位置 不过只有在语言与动作的综合作用下才能展示更真实的人物形象 如钱玄同所述:“就儒林外史说他描写各人的性情言语动作都能各还其真面目”在动作的配合下即使夸张的溜须拍马话语也更显真实张静斋做过一任知县毕竟与市井小民不同他先与范进成为亲切的世弟兄再赠银赠屋 他“似是一个慷慨好交游的人究竟是个极鄙陋不堪的”其焦急的心态与市井小民并无二致 从管家飞跑轿子紧随其后到被范进的再三推辞逼急了再到“又来催著搬家”通过多处夸张的语言、细微的动作以及“出人意表而入人意中”的行为表现张静斋的匆忙与急迫本质上与热心的邻居相差无几 而张静斋送给范进三进三间的房子更像是为进士早已准备好的“鞋子”一直在等出手的时机同样着急的王惠在得知同年同乡的荀玫中举后马上前去拜访从而迅速与之成为“天作之合”似曾相识的溜须拍马模式背后却隐藏着惊人的贫富差距 中举前荀家已然没落到用几十吊份子钱“买了几石米”的地步其贫穷程度与范进母亲“饿的两眼都看不见”的情形极为相似 一贫一富的前后对比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另一种再现 其中饱含科举使人致贫又使人暴富两种极端的省视以及对锦上添花人性的不耻对官员腐化奢华生活的怒斥相对于官员名士则少了些功利多了些高雅多表现名士之间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态 季苇萧初见杜慎卿时即用“就是去岁宗师考取贵府二十七州县的诗赋首卷杜先生”二十三字“长句写出久慕之神”通过惊讶的表情“渴想久了”的话语“倒身拜下”的动作多维表现他对杜慎卿才华和名气的仰慕 到杜少卿单元季苇萧则略显浮夸先在门外喊少卿再“走上前一把拉着少卿”盛赞“少卿天下豪士英气逼人”同样通过语言与动作塑造人物形象不仅慎卿和少卿“分毫不犯”而且写出季苇萧前后的细微差异 随着环境的转换人物言行也迅速随之变化官员的主要目的在于急迫拉近关系名士的主要目的在于表达仰慕之情并通过传神的动作、夸张的语言及应时的行为不断强化表现二者虚浮的心态(三)声态对比:呈现人心势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通过人物行为和场面大小的横向对比表现溜须拍马者的势利心理和谄媚情态 让一边冷的发抖和一边热的发烫的世态共处同一舞台激烈嘲讽溜须拍马者的不堪 对五河县习于奉承的风俗描摹“笔势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如轻车骏马之奔驰”在第四十七回一小段文字中连续重复五次“彭乡绅”、三次“奉承”极力营造五河县的风俗恶赖当余虞两家和方家的入祠仪式撞在同一天时通过极其鲜明的对比表现溜须拍马者的谄媚与势利 主要体现为三重对比:其一通过数字对比表现被势利冲淡的亲族关系 在入祠仪式当天余虞两家只邀请到本家一个“穷秀才”其他本家六七十人全都去了方家的入祠仪式 通过悬殊的数字对比表明在势利者面前衡量亲疏的标准已然成为功名富贵 其二通过声乐和场面表现热闹与冷清的对立一边是方家鼓乐之声及余虞两家族人送的礼部尚书、状元及第等金字招牌烘托的热闹一边是余虞两家“滴滴打打的吹着”及破头巾、破亭子烘托的冷清 用声乐与场面的冷热不均表现被势利冲垮的世态人情 其三通过身份与行为的对比表现讥诮当两家的入祠仪式撞到一起时余虞两家作为诗礼人家“竟有七八位走过来作一个揖”“诗礼人家”的身份与谄媚的行为之间所呈现的巨大反差带有强烈的反讽“作一个揖”与秀才的“慌慌张张”形成呼应预示士人仅有的一点操守也消失殆尽 而方盐商则在尊经阁上“一宗一宗的指着”说与权卖婆听“肆无忌惮地炫耀他们的权利和影响”与溜须拍马者的卑微相映衬如一叶轩漫笔所述:“儒林外史一书寓怒骂于嬉笑雕镌物情如禹鼎温犀莫匿毫发”通过数字大小和场面冷热的对比突显身份与行为的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巨大反差曝晒势利者的滑稽 而本该具有书生气质的士人忽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理想偏去钻营谄媚从而失去独立的人格成为功利的附庸三、世态炎凉:溜须拍马的情节反转李鹏飞在儒林外史第五十六回为吴敬梓所作新证中提到吴敬梓“从来都只通过人物言行和情节逻辑来传达他的观察、思考和主张”溜须拍马的情节反转即是通过人物声态前后的巨大反差呈现世态炎凉 情节反转又可分为上升反转和下降反转其核心在于功名富贵拥有则被追捧失去则被冷落却忽视感情的积淀反复渲染人心的势利和世态的炎凉(一)情节上升反转中举是底层士人实现蜕变的唯一方式但“千百人求之其得手者不过一二人”其中的幸运者一旦中举必然引起溜须拍马者的强烈反应 情节上升反转即是通过中举前后其态度先冷后热的两极变化揭露势利人心和炎凉世态范进中举后其身份的巨大转变引起胡屠户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钱与物则是这种巨大转变的最佳证明 范进大致经历了老童生、中秀才和中举人三个阶段 中秀才时胡屠户“手里拿著一副大肠和一瓶酒走了进来”中举人时胡屠户“提著七八斤肉四五千钱正来贺喜”从钱与物的多少可以衡量秀才与举人的社会地位 而“走了进来”的傲慢与“正来贺喜”的急迫进一步描绘出胡屠户前后不同的心理状态 通过胡屠户所说“这几十年不知猪油可曾吃过两三回哩”可知“大肠是此番特送以前未有”因此胡屠户只是一个锦上添花之人当范进是童生时即使再穷困潦倒也未尝得到一丝救济 同样才与貌也会随身份的巨大转变而发生巨大变化 中举之前范进其貌是“尖嘴猴腮”其才是宗师“舍与”的 中举之后范进便是“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前文与后文的“两两对照真是言各有时”胡屠户前后态度的转变是因为“时”的变化而非才貌的变化 像这种“得手的就是才能失意的就是愚拙”的成败论通过情节的前后对比更具典型性胡屠户的转变更表现在称呼上的变化 在胡屠户与范进的对话中大量用“我”和“你”这样的指示代词 其中“我”共出现 次范进中举前 次中举后 次“你”共出现 次范进中举前 次中举后 次 相对来说代词“我”在范进中举前后出现的次数相对均衡但其内涵已然改变 范进中举前胡屠户称“我”多是傲慢如范进中秀才是因为“我积了甚么德”之后“在我们行事里替你寻一个馆”胡屠户往往高高在上范进中举后胡 屠 户 称“我”多 是 庆 幸 声 称“有 我 这 贤婿”“我那里还杀猪”二人身份互转范进成为胡屠户的靠山 而代词“你”在中举前密集出现在中举后几乎消失 范进中举前胡屠户多次以“你”指代范进刻意划清与范进的身份界限反复强调“你这现世宝穷鬼”“你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宣示二人之间原本不可逾越的社会阶层范进中举后“你”暗含敬意相当于“您”如“你老太太”“你而今相与了这个张老爷”范进的地位变得高高在上 另外在中举后“你”变稀少的原因还在于被“贤婿老爷”“老爷”“姑老爷”这类敬语代替 像贤婿与老爷这样荒诞的组合如实还原了胡屠户在特殊环境下想拉近关系又有所惧怕的矛盾心理 一字一句皆有分量小说通过钱物的数量、才貌的反差及称呼的前后变化以情节反转的方式塑造了一个典型的势利者形象概括势利心理的社会影响力反映世态炎凉的现状(二)情节下降反转“一贫一富 乃知交态 一贵一贱 交情乃见”贫富贵贱的转变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吴敬梓“描写炎凉世态纯从阅历上得来”他的亲身经历更增添其真实性 情节下降反转指士人的地位经历了由富到贫、由贵到贱的转变从而引起人情冷暖的变化 其规律往往先大肆渲染二人的亲昵随着情节的急转直下一方一旦失去官或富的庇佑另一方便迅速结束二人的关系之后再无交集高翰林与万中书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高翰林先是称赞万中书“是浙江一个最有用的人”然后“拱手立在厅前”迎接又在花园里“携着手悄悄的讲话”通过语言、动作极力渲染老友之间的亲昵 突然万中书被“一条铁链”锁走后高翰林则极力撇清关系关门谢客 原本极度要好的友情竟然如此脆弱反不如凤四老爹的豪气在二者对比下可知“世情崄巇宦海风波”失去官之后遭受冷落失去富之后也会遭遇冷落 陈木南是个“空心大老官”其经济来源和处事基础都来自国公府因此带有许多不确定性陈木南及其身边人“口口不离国公府”“事事带定国公府”在第五十三回“国公府”共出现 次之多其中聘娘和虔婆提及国公府次数最多刘威风:儒林外史中溜须拍马描述及其叙事意义共 次暗示她们最关心陈木南对国公府最上心但是当陈木南失去国公府的护佑后她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聘娘避而不见虔婆冷冷地说:“四老爷请坐下罢了”用“不大热”的茶“不瞅不睬”的态度对待被晾在一旁的陈木南 从热烈奉承到冷漠对待之间毫无过渡且冷落只叙述短短几句便迅速结束 行文特点与现实人情世态一一对应以大段叙述赋写奉承谄媚的热烈寥寥几句概述沦落后的冷遇反复强调功名富贵在现实中的影响力溜须 拍 马 者“但 知 势 位 富 厚 不 论 品 行 文章”情节反转的设计将世态炎凉表现得淋漓尽致 拥有功名富贵将会增加感情的亲昵失去功名富贵则会引起感情的疏远深刻揭露了功名富贵远远重于亲疏关系的社会现实四、结语儒林外史中人物之间的溜须拍马以功名富贵为核心话题其中“功”把主要人物分为两个群体 八股文士与官员的溜须拍马主要谈论中举或升官名士则极少谈论此类话题 随着场景转变话题亦随之迅速切换体现这两个叙事单元的隔绝 通过声态并作的讽刺手法细致描摹溜须拍马者的不堪揭露八股取士所引起的社会问题 而溜须拍马者在前后情节上的巨大反差则是对势利人心、世态炎凉的深刻反映参考文献 吴敬梓.儒林外史汇校汇评本.李汉秋辑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傅毓民.“无我之镜”折射出的灵魂世界:论儒林外史讽刺艺术的独创性.理论月刊():.高朝俊.论儒林外史的人物塑造.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陈文新.儒林外史的四种笔法.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王昊.儒林外史中的吹牛描述及其叙事意义.文学研究():.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北京:中华书局.钱钟书.管锥编:第 册.北京:中华书局:.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杜.朱一玄刘毓忱.儒林外史资料汇编.天津:南开大学出版杜.刘学锴.唐诗选注评鉴.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商伟.礼与十八世纪的文化转折.严蓓雯译.北京:三联书店:.李鹏飞.儒林外史第五十六回为吴敬梓所作新证.中国文化研究():.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执行编辑:邓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