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视角下劳动者再技能化研究——基于国际劳工组织系列文件.pdf

VocationalEditheNewEraDec.20222022年1 2 月Vol.20No.4第2 0 卷第4 期新时代职业教育终身学习视角下劳动者再技能化研究基于国际劳工组织系列文件林晓琳（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上海2 0 0 2 3 4）摘要：全球变革重塑劳动力市场，对劳动者提出更高的要求，“再技能化”机制是劳动者抵御失业风险的保障。国际劳工组织从技术革新、新冠疫情、气候变化和人口变化等驱动因素剖析对劳动者的影响，提炼出适应未来工作所需的核心技能框架，从政府、教育体系、企业、社会对话多个方面构建协调一致的终身学习系统，确保个体在生命各阶段获得高质量的再技能培训。但在绿色技能培训和非正规就业劳动者培训方面有所欠缺，我国在借鉴相关经验的同时也应警惕。关键词：国际劳工组织；再技能化；技能提升；全球变革文献标志码：A中图分类号：G710文章编号：冀L1500023(2022)04-0055-07技术革新和绿色经济转型正在以各种方式重塑劳动力市场，劳动者正经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随着中国制造2 0 2 5 战略的推进，“机器换人”浪潮席卷我国沿海地区的制造业。另一方面，十四五规划和2 0 3 5 年远景目标纲要也把“推动绿色发展”“建设美丽中国”作为明确要求，新能源替代部分旧能源，对传统劳动者产生影响。技术上的变革改变着传统的行业或增加了新的职业，因而要求大规模的训练或再训练，任何着眼于刺激国家经济的活动事先也要在教育方面作出相应的努力。而教育必须为变化做好准备，使人民知道如何接受这些变化并从中得到好处，从而培养一种能动的、非顺从的、非保守的精神状态。建立终身教育系统，减轻人们的不安全感和增加职业的流动性。国际劳工组织(InternationalLabourOrganization）是联合国负责劳工问题的国际组织，其宗旨是促进充分就业和提高生活水平，促进劳资合作，改善劳动条件，扩大就业保障，保证劳动者的职业安全与卫生，推动世界持久和平，建立和维护社会正义。本文以reskilling为搜索词，在国际劳工组织官网检索，筛选整合了近三年共六份文件（见表1）。通过对文件的论述分析，以期对当下中国建立具有再技能化和技能提升机制的终身学习系统有所借鉴。表1 国际劳工组织相关文件文件名称发表时间Changing demand for skills in2021年1 2 月9 日digital economies and societiesThe Digitization of TVETand2020年7 月3 1 日Skills SystemsSkills for a greener future:a2019年1 2 月1 2 日global viewShaping skills and lifelong2021年7 月1 3 日learningforthefutureofworkModule 6-Innovations and2020年7 月1 5 日strategies inapprenticeshipsGlobal framework on core skillsforlifeandworkinthe2lst2021年7 月1 3 日century全球发展趋势对劳动者的影响技术变革、新冠疫情、气候恶化和人口变化正在厘革全球发展布局，革新劳动力市场的同时也对劳动者提出新的挑战。作者简介：林晓琳（1 9 9 7 一），女，广东汕头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成人教育。林晓琳：终身学习视角再技能化研究56（一）技术变革：危机与机遇并存自动化、人工智能、区块链、大数据和物联网等新兴技术推动着经济结构的快速转型，促使劳动者的就业形势、工作任务、工作模式和工作组织发生转变。首先，技术变革可能引发制造业和部分服务业劳动者的就业危机。“机器换人”导致劳动力的去技能化，造成低技术工人失业，被替代群体收人水平下降，对工人的技能需求呈现两极化趋势。其次，技术变革可能使劳动者的工作任务变得更为繁琐。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 c K i n s e y G l o b a l I n s t i t u t e）的数据，6 0%的职业中有至少3 0%的工作任务在技术上是可自动化的3。然则,这并不意味着劳动者工作量的减少,，相反，企业要求劳动者能够使用自动化技术并完成其他难以自动化的工作任务。最后，技术变革催生出新的工作模式和工作组织，为劳动者创造不同的就业形式。一方面，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为临时性就业、非全日制就业、自雇、劳务派遣用工、隐蔽性雇佣等非标准就业形式创设了良好的发展条件。另一方面，以在线劳工平台和应用程序为根抵兴起的“零工经济”，让劳动者拥有更多的自主选择权，提高社会资源的匹配效率，形成多样的就业模式。技术变革对劳动者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替代效应对劳动者的收人有负向影响，而生产率的提升与新的工作岗位又对劳动者的收人有正向影响，其中“再技能化”机制则预示着不同人力资本的劳动者将面临不同的命运4（二）新冠疫情：数字化转型加快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席卷全球，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发展节奏，劳动者的就业面临负向冲击。新冠疫情的爆发对教育、经济和劳动力市场造成巨大影响，进一步加快国家的数字化转型。一方面，疫情导致学校关闭，学生学业受到不良影响，职业技术教育培训因为无法通过远程教学获得实用技能，受到更严峻的挑战。数字教学工具的使用激发了教学的另一种可能性，体现出数字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巨大潜力。另一方面，疫情兴起数字消费热潮，推动电子商务、物流、数字媒体和数字金融服务等领域的扩张。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和机器人技术等第四次工业革命核心技术的采用，以及随之而来的自动化和数字化进程，在后疫情时代可能会进一步加快 。（三）绿色转型：职业流动助推器科技推动工业革命发展，提高全球生产力的同时，也对环境造成严重危害。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破坏和环境污染成为新的时代难题。绿色转型已提上国家发展议程，驱动劳动者职业和技能转向“绿色化”。首先，政策和法规是环境治理的重要内容，环保激励措施和环保立法是国家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驱动器，在宏观层面促进国家绿色经济转型。其次，在国家的倡导和支持下，绿色技术不断被开发和应用。绿色技术指能降低对环境负面影响或达到治理环境目的的技术和手段，例如太阳能、风能、水电、地热等可再生技术。绿色技术的发展使劳动者职业和技能转向“绿色化”成为可能。最后，绿色市场是指满足对绿色技术的需求并执行绿色政策的市场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增大了绿色行业劳动者的需求。绿色转型孕育的新职业主要集中在可再生能源和环保行业，对建筑业、制造业和农业等也有不同程度的影响7。在倡导绿色发展背景下，劳动力市场对劳动者的技能提出新的要求。劳动者想要更好地实现职业流动，不仅需要具备软技能（如沟通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等），还需具有半技术性可转移技能（如销售和营销、日程安排和预算等）和技术性可转移技能（如工程设计、产品开发和制图等）。职业技术教育系统需根据时代发展趋势及时调整课程设计和课程评价，帮助劳动者更好地适应时代变化。此外，“再技能化”机制是实现绿色转型背景下劳动者职业流动的关键举措，应引起国家重视。（四）人口变化：不平等现象加剧人口变化是劳动力市场的固有特征，随着全球发展格局蜕变，人口变化情况更复杂且各国异，但主要可以围绕三方面分类：青年、老年和妇女8。其一，据统计，青年失业率已远远高于成年人口的平均失业率，全球青年劳动力中有近43%的人处于失业或低薪贫困状态 9 。新冠疫情的爆发更强化了青年在劳动力市场的弱势地位。其二，人口老龄化已成为大部分国家难以逆转的人口结构变迁趋势。Harasty预测到2 0 4 0 年，世界6 5 岁以上人口的比例将从目前的8%增至近14%10。其三，尽管近几年女性地位有所提升，但相比于男性，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上仍处于弱势。据统计，1 9 9 5 年至2 0 1 5 年间，女性劳动参与率从52.4%下降到 4 9.6%,且女性失业风险高于男性 。多变的就业市场和动荡的世界局势对青年、老年人和妇女的就业存在不利影响，进一步加剧就业不平等现象。57林晓琳：终身学习视角再技能化研究大之全球变革驱动下劳动者核心技能需求经济转型和社会变革引发人们对劳动力市场的深刻思考，即劳动者需要具备哪些技能以应对变化莫测的工作世界？人们认识到，除了专业技能外，核心技能逐渐成为劳动者规避失业风险，适应社会变化的“秘密武器”。国际劳工组织分析整理国际核心技能框架的相关文献，结合全球变革驱动因素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提炼出适应未来工作所需的核心技能框架I2。（一）基础数字技能基础数字技能指能使用基本的硬件和软件进行线上操作的技能。具体而言，即个人具有使用硬件（包括键盘、鼠标和触摸屏技术等）操作电子设备，应用软件处理文字信息或管理文件，利用数字化交流和学习平台，实现安全合法地搜索、分析和共享信息的能力 12 。基础数字技能已逐步成为劳动者立足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技能之一。首先，基础数字技能逐渐成为中等技能就业市场的敲门砖，是进入各行各业的必备素养 13。其次，基础数字技能提高了生活便利性，促进社会良性互动，辅助群众获得政府、商业和金融服务 4。最后，基础数字技能是实现终身学习必不可少的技能。随着在线学习和开放式教育资源的出现，通过MOOCs进行自主学习已逐渐成为获得非正式技能的现代化学习方式。技术变革加速了劳动力市场的结构转型，只有具备基本的数字技能才能协助劳动者抵御失业浪潮的冲击。（二）绿色技能绿色技能指具有环保意识，以可持续发展方式使用、管理和处置资源，高效利用各种能源的能力12 。绿色经济转型对未来的职业结构和技能构成具有重要影响。国际劳工组织使用多区域投人产出模型（multi-regional input-output model）对 44个国家的16 3个行业进行量化分析，评估截止至2030年绿色转型所创造的工作岗位数量及分布情况。研究发现，在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下，将有近2500万个轿新的工作岗位出现，其中近16 0 0 万个岗位属于中等技能层次，其余则大致均等分布在低技能和高技能层次 6 。绿色转型新兴的中等技能职业可以对消部分因技术变革削减的中等技能岗位，抵挡机器人对中等技能劳动者的劳动力替代所可能导致的失业浪潮。绿色技能不仅是职业横向流动的“加速器”，而且也应该是绿色转型背景下公民必备的基本素养（三）认知和元认知技能认知技能指大脑处理、理解、记忆和使用新信息的能力，包括分析和批判性思维、创新性思维、战略思维以及解决问题能力等。经合组织开展的国际成人能力评估调查（Programmeforthe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简称PIAAC）显示，认知技能与生活图景息息相关，渗透于教育、家庭、工作以及与他人的社会互动中 15。元认知技能指主体对自身思维过程的认识和理解能力，包括如何使用特定策略学习知识或解决问题，即学会学习和自我反思的能力16 。元认知技能被认为是提高学习效率和培养知识迁移能力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国际劳工组织的调查研究发现，非常规技能（认知和元认知技能）在就业市场上具有更宽阔的“溢价空间”，在未来将成为人力劳动的重要特征，具有难以被自动化替代的优势 17。劳动力市场的嬉变要求劳动者终身学习，掌握更高阶的认知和元认知技能，以从容的姿态面对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四）社交和情感技能社交和情感技能指调节思想、情绪和行为的能力，包括沟通技巧、团队协作能力、解决冲突和谈判能力以及情商等。社交和情感技能是社会互动的基础，也是认知和元认知技能发展及应用的“助推器”，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18。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cKinseyGlobal Institute）预测在2016-2030年间，美国和欧洲各行各业对社交和情感技能的需求将分别增长2 6%和2 2%左右 3。掌握社交和情感技能对劳动者而言具有重要意义。一方面，协助个体适应职业变迁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调节压力水平，拥有同理心并学会解决冲突。另一方面，研究发现，学习过程中的情感投人能促使学习者对学习内容有更深刻的理解，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热情2 。对于社会而言，公民的适应力、应变能力、团队协作能力以及责任承担能力日益成为社会良性运作的标志之一。紧张的世界局势和日益加剧的意识形态两极分化，更要求公民具有社交和情感技能，为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国际政策与实践经验“再技能化”是协助劳动者应对风云万变的劳动力市场，抵御失业风险的有效手段，也是构建协调一致的终身学习系统的“粘合剂”。政府、林晓琳：终身学习视角再技能化研究58企业、社会伙伴以及劳动者本身都是“再技能化机制的利益相关者。只有为劳动者构造良好的外部条件，采取积极的劳动力市场政策，确保所有个体在其生命的各个阶段都能获得高质量的培训，才能促进国家良性发展，人民安居乐业。国际劳动组织的报告针对再技能化机制的建立和运行有较多可借鉴之处。笔者从政府、教育系统、企业和社会对话四个方面分别展开论述。（一）政府：顶层设计的规划者“再技能化”机制离不开政府的统筹，政府是顶层设计的规划者，通过完善和落实相关政策制度，推进劳动者再技能化机制的良好运行。具体来说：第一，采取财政激励措施。一方面，利用财政补助和税收减免等方法，鼓励和支持企业开展员工技能提升和再技能化培训。另一方面，为劳动者提供援助，激励劳动者参与培训，不断提高自身技能水平。具体的援助措施包括凭单融资模式、津贴、技能保障、个人学习账户、补贴、赠款、信贷和税收减免等 19 。法国于2 0 15年引入“个人培训账户”制度，工人每年可获得若干小时的培训权，七年间最多可达150 小时 2 0)。第二，采用非财政激励措施，通过提供就业指导、咨询、儿童保育和支持服务来解决劳动者参与培训的非经济障碍，同时确保培训时间尽可能灵活，克服劳动者培训的时间限制。第三，建立有效的技能匹配及预测机制。欧盟已经形成一套较为成熟的技能供需分析框架。一方面，借助技能指数和在线职位空缺与技能分析等大数据分析方法，调查技能供需信息，探究技能匹配现状。另一方面，借助行业分析、企业技能调查和跟踪调查等方法，定期预测劳动力市场的技能供需发展趋势 2。第四，建立认可和验证非正式学习成果的相关制度。欧盟的学习成果认证在理念和实践方面都取得了重要进展，为世界各国推进学习成果认证起到了示范引领作用。另外，科技发展伴随而生的“微证书”简化了认证流程，可以储存和验证个体在终身学习旅程中各项学习成就的完整记录 2（二）教育系统：成人发展的奠基者教育系统承担着人才培养的重责，也为劳动者未来的工作和学习道路埋下发展的种子，是劳动者再技能化的奠基者，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教育系统培养适应能力、好奇心、学习心态和社会智力等综合素质，为未来学习者最大程度发挥增值效益奠定基础的能力，正越来越受到社会重视 。普通教育方面：第一，数字技能纳人教学体系，更新 STEM（Sc i e n c e,T e c h n o l o g y，En g i n e e r i n g,Mathematics）课程。数字技术课程注重学生对数字技术的认识及对应操作，强调问题解决能力和计算思维能力的培养。新加坡研究者倡议将编码作为国家战略发展能力，让学生从中小学开始学习，以增进对技术创造、编程以及如何决策的理解力 2 4。在一些发达国家，如丹麦、爱沙尼亚和英国等，都将编码和软件开发设置为必修课。第二，教学方法调整，紧跟数字化时代步伐。将数字技术应用于课堂教学，通过熟练使用人际网络、工具和资源来传授虚拟技能，也可以通过“游戏化”的方式，引人为课堂教学设计的应用程序和游戏，更生动地展示教学内容 2 5。第三，教师的教学素养提升，革新教学能力。数字化时代，教师不再是学生单一的信息来源。教师除了需要掌握必备的数字知识外，还应该知道如何设置问题，如何指导学生寻找信息、操作内容以及在新环境中应用所学。职业技术教育培训方面：第一，制定数字化转型和绿色转型发展战略，增强职业技术教育对劳动力市场的适应力。及时预测和评估劳动力市场的技能需求，调整课程内容和评价体系，注重软性技能培养，促使学生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第二，利用数字工具和资源，探索新的教学方法。利用嵌人视频和3D动画模型的交互式电子书、视频讲座和移动应用程序等学习媒体增强学习体验26。此外，可以使用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 R）提供实践培训。第三，加强职业技术教育培训师资格注册和认证，保证培训教师教学质量。多变的劳动力市场要求培训教师能够发展和调整与劳动力市场具体需求相关的技能系统 2 7。（三）企业：成人学习的促进者虽然在线劳务平台的发展，促使企业可以依靠非标准就业模式找到所需人才，减少培训的成本，但是就多数行业而言，劳动者再技能化是更具性价比的选择 2 8 。因此，企业提供培训以解决技能人才短缺问题仍然是许多雇主的选择。此外，对于劳动者而言，雇主提供的培训是其终身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统计，6 6%的成人学习活动是通过在职培训开展的 2 9 。国际社会企业培训正如火如茶地开展。具体来说：第一，创办企业培训中心，满足技能结构化需求。部分技术走在前沿的大型企业开设了企业培训中心，称之为“企业大学”。企业大学不仅提供与企业事务息息相关的培训，而且会发掘和保护企业内部文化，教林晓琳：终身学再技能化研究59学材料通常是基于企业最重要决策的案例。例如美国的“苹果大学”（AppleUniversity）和“通用电气校园”（General Electriccampus）等。第二，企业合作培训，共享教育资源。培训需求可通过公司间合作来满足，对于缺乏时间和资源为企业员工提供培训的中小企业尤其有帮助。德国一些跨企业培训中心侧重于环境保护，部分已经发展为多功能教育中心，积极地参与高级培训和继续教育领域，推动中小企业劳动者的技能发展。第三，利用网络教育资源，丰富企业培训内容。包括MOOCs在内的数字化学习，已成为企业员工培训的实用工具。众多在线学习平台迎合参与课程群体的需求，创建可拓展的学习形式或根据企业需求量身定制课程，这对不具备内部培训能力的中小型企业尤为重要（四）社会对话：多方利益集团合作再技能、技能培训和技能提升应采取“以人为本”的方式，即将人民的需求、愿望和权力置于所有经济、社会和环境政策的核心。以人为本的、追求公平与包容的未来社会，要求政府、雇主组织和工人组织在三方社会对话的基础上，基于国情，共同努力并分担责任。其一，国际劳工组织呼吁其成员国对人的能力和工作机构进行投资，以塑造一个公平、包容和有保障的未来，为所有人提供充分的、具有生产性的和可自由选择的体面工作 30 。其二，雇主组织与政府和工人组织协商，明确企业技能需求，确保员工参与培训的积极性。其三，工人组织代表劳动者的利益，关注弱势群体，以集体的力量为个体发声。工人组织不仅了解劳动者的需求并且能通过社会对话为其争取相关的劳动权益。技能发展系统和终身学习政策利用社会对话建立连接教育和培训与工作世界的桥梁。政府、雇主组织以及工人组织的三方合作，能实现多方共赢，促进更具包容性和公平性的劳动社会的发展。四、反思与展望尽管国际社会关于再技能和技能提升培训方面的政策较为完整，实践较为丰富，但是某些领域仍然需要进一步发展。（一）绿色技能培训环节薄弱，技能预测系统缺失绿色转型促进职业流动，创造众多新的就业岗位，绿色就业培训越来越引起重视。尽管各国都在努力推进可持续发展议程，加快绿色转型，绿色技能需求得以增加，但是在绿色就业政策制定与具体实施的链条中仍存在薄弱环节。一方面，负责教育和劳动力培训的部委不能参与相关的政策决策进程和协调结构，导致绿色就业技能的培训分散，缺乏协调性，难以实现绿色转型所有潜在的就业福利。另一方面，技能预测系统是环境政策与教育和培训政策间严重的缺失环节。由于缺乏关于绿色就业市场优质的、系统的和可靠的数据信息，教育培训系统难以制定有效且具有针对性的技能发展规划。因此，各国应注重绿色就业政策的一致性，同时建立绿色就业技能预测系统，监测绿色工作的技能需求，更好地实现绿色转型。（二）忽视非标准就业劳动者，职业技能培训欠缺技术发展和新冠疫情促进非标准就业形式和“零工经济”的兴起和繁荣，创造众多就业岗位，为各国经济带来较丰厚的回馈，但是对劳动者而言，仍存在不利因素。一方面，政府关于再技能和技能提升培训的政策焦点主要集中于正规就业领域，企业培训也只关注企业员工的技能发展，非标准就业劳动者或“零工”的技能提升和技能培训较少受到社会关注。另一方面，由于非标准就业和“零工经济”具有分散性、隐蔽性和随机性的特点，劳动者们较难形成诸如工会的劳动者组织，政府、雇主组织与劳动者组织之间无法进行双方或三方社会对话，技能需求难以明确或预测，劳动者的权益也难以保障。因此，在享受非标准就业和“零工经济”带来的红利的同时，国家也应给予该就业模式劳动者更多的关注，予以职业培训和就业服务，提高其在劳动力市场的适应力。五、结语瞬息万变的劳动世界导致劳动者所需的知识、技能和能力快速蝶变，考验着劳动者的适应力与应变力。再技能化和技能提升是个人获得体面工作、企业提高生产力以及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推动因素，也是构建灵活且协调一致的终身学习生态系统的关键。我国同样处于时代发展的浪潮中，数字和绿色经济转型推动国家出台一系列改革措施，劳动力市场发生变化，劳动者急需再技能和提升技能以适应工作世界的转变。在这一背景下，我国应吸纳国际社会的政策和实践优势，利益相关者共同合作，构建终身学习系统，促进公平、包容和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实现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从而满足经济、社会和环境发展的多维需求。林晓琳：终身学习视角再技能化研究60参考文献：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学会生存-教育的今天和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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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socialdialogue to ensure that individuals receive high-quality re skills training at all stages of life.However,there is a lack of green skills training and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