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以《万里归途》为例.pdf

48Journal of Clothing艺术传媒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以万里归途为例以万里归途为例The mind outlook of main theme blockbusters TakingHome Comingas anexample谷谷雨雨，曾曾旺旺（江西服装学院 时尚传媒学院；传媒艺术研究中心，南昌 330201）摘要：主旋律大片热潮下出现不少国外救援性题材。万里归途从外交官视角切入，通过平民视角展现更为真实、立体的“圆形”人物，将小人物蜕变的心理变化置身于宏大的人道主义中，家国情怀的主流价值观通过人物弧光逐渐显现出来，为主旋律大片的创作提供了独特的思路。关键词：主旋律；人道主义；家国情怀；心理中图分类号：J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82(2023)01-0048-07近年红海行动 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 我的家乡 长津湖等新主旋律电影收获一众好评与票房，“新主流大片”的崛起俨然成为业界与学界探讨的前沿热点。传统主旋律大片具备商业化、工业化、类型化特点，这种制作模式使得影片走入模式化、雷同化的误区，久而久之，其艺术质量与文化口碑将大打折扣。公式化的情节、定型化的人物、图解式的视觉形象使得受众出现了强烈的视觉疲劳，新的文化市场在智能技术的赋能背景下，亟须可看性强、市场化高、商业化高的影片重构新主流大片的发展秩序。2022 年国庆期间万里归途上映，15 天票房累计超过 12 亿元，豆瓣评分 7.4 分。从口碑和票房看，万里归途在 2022 年主旋律电影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该片由饶晓志执导，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讲述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宗大伟与依托平台：江西服装学院传媒艺术研究中心作者简介：谷雨（1993），女，讲师，主要从事广播电视研究。通信作者：曾旺，助教，。新人外交官成朗在异域绝境中与大使馆失联，成功带领一百多位同胞撤离的故事。宗大伟和成朗一行人路途上历经战火和荒漠，这条归途充满险阻，他们在历经坎坷中完成了自我的心灵救赎。影片人物不同于以往主旋律电影，人物丰满、叙事合理、视角独特，于波澜处用赤诚丹心满载家国情怀。1人物群像的刻画人物群像的刻画对比同题材的海外撤侨电影，万里归途的人物塑造不仅注重展现平凡人在家国大义面前的人性光辉，同时力求还原人性的独特与复杂，完成更为立体丰满的“圆形人物”塑造。1.1人物塑造人物塑造人物塑造层面上：红海行动中，从对英勇正义的中国军人形象的塑造扩展到了八人”蛟龙突击队”的影像化呈现。与美国个人英雄主义大片相比，我国主旋律大片赋予主角浓厚的光环，这在红海行动 战狼 2等国外救援系列体现的较为明显，主角军人身份的特殊性导致其The mind outlook of main theme blockbusters Taking Home Coming as an exampleVol.18No.149接受救援更多是执行任务，具有不可抗的服从性。他们被赋予超强武力值和攻击力，穿梭于国外的战争场面，能自保的同时还可以救出同胞，他们的内在价值支撑家国大义大于自身利益，对个人得失只是细微带过。对我国观众而言，军人的身份是崇高无私的，服从命令是天职，因而主角经受磨难甚至牺牲带给观众的触动更多是震撼和感动，缺少深度共情，从而导致这些优秀主角刻画得具有单向度的完美高光形象。饶晓志曾经执导过 无名之辈人潮汹涌，习惯了平民立场、类型特征、“黑色幽默犯罪喜剧片”风格的饶晓志在万里归途中一改常态。万里归途的题材基调与他一贯的“作者风格”背离甚远，在执导万里归途的过程中饶晓志试图在个人风格与创新求变中找到一种平衡。影片里他将焦点对准小人物的塑造，用平凡人的视角融入到主旋律题材当中，反而强化了影片感染力。饶晓志在采访中表示，“撤侨是国家各个单位相互合作的事情，但冲在第一线的是这些没有武装力量的外交人员，只能运用自己的智慧，在夹缝中求生存，以达到把同胞带回祖国的目标。”1这种智慧的力量使得外交官这一身份成为很好的叙事视角。一般观众对于外交官的接触或了解不多，但是在该影片里我们看到外交官们也具有普通人的一面。万里归途的男主人公没有矫健的身手，也没有强势的关系网，他只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外交官，作为一个平凡人，遇到威胁会恐惧，面临选择会先考虑到自身利益，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他身为普通人的平凡性被导演通过家里狭小写实的住所、回家爬楼梯等几处场景的描写体现出来。万里归途作为一部“新主流电影”创新角色类型，质朴务实的文职外交官成为故事的主角。负责撤侨任务的外交官宗大伟，不仅是代表国家形象的外交官，更是职场人、家庭中的儿子、丈夫和准爸爸。面临工作调动、妻子即将生产的时刻，对于接下来的危险工作他表露出符合常人的犹豫。没有超强武力值的他在面对困境时会圆滑、讨好，表现出他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在叛军威胁时，他也会表露出普通人的害怕和恐惧。人物塑造不仅从外在身份改变，而是将人物的心理活动也间接表现出来，因此会感受到主角形象塑造的多元化和立体感。宗大伟、章宁、白婳、成朗等主要人物的塑造都进行泛普通化，没有谁拥有超强武力值足以靠个人力量扭转战局，每个人物放在以往的国外救援大片中甚至是需要被救援的对象，但这几个人却通过彼此之间微小的力量成功带回 125 名同胞回国。这样一种有血有肉、质朴无华的普通人设，更能潜移默化地使人产生共情，担当起可亲可敬的英雄人物闪耀出人性的光辉，这种人物设定在主旋律电影的叙事策略中无疑是具有开拓意义的，它进一步弥合了家国的宏大叙事和个人表达之间的距离感。1.2细节处理细节处理万里归途中章宁的死亡是意外，如何让他的死使得好友兼主角宗大伟获得唤醒意识，这里借用了细节描写，他将自己身上用来保平安的一个项链送给宗大伟即将出生的孩子，隐晦意味着他即将到来的死亡。后面这一项链宗大伟转戴到努米亚小女孩身上，传递出中国人传统观念中护身符保平安的意味，暗示失去神性庇护的他也即将面临死亡的考验。宗大伟送给小女孩法提玛一千零一夜故事书，小女孩对于这本故事书的讲读，似乎冥冥之中指引宗大伟获得前行的勇气。这种看似小的物体，产生相互作用的力量，使人物逐渐在路上获得心灵的救赎。叛军首领两次做死亡游戏时出现的手枪，导演特意给了特写画面，手枪代表着死亡，从一开始对努米亚老司机的死亡威胁转移到努米亚小女孩身上，通过两次手枪游戏，塑造出宗大伟心灵成长的变化。手50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以万里归途为例第 18 卷第 1 期枪和项链都属于物体层面的细节描写，其次是台词上的细节体现，第一次宗大伟没有返回祖国借他人之口解释是因为他把座位让给了台湾同胞，这种一带而过的台词看似不经意，却委婉流露出主旋律大片传递出的主流意识形态台湾属于中国的一部分。宗大伟和成朗一行人的服饰也注重了细节描写，缺水、风沙严重的异国他乡，从出发时整齐的白衬衣到满是汗渍的脏得不能再脏的土黄色衬衫，都在间接传递出这次救援工作的艰难，人物服饰不仅是社会身份的体现，更是人物性格的表现，宗大伟和成朗的服饰变化将他们的社会属性进行了很好的诠释。细节刻画还体现在三处对应的语言，宗大伟不理解好友章宁的工作动机，觉得他虚伪，说了一句话：“面具戴太久，真成你脸了。”成朗不理解宗大伟的带队做法，争吵时反而引用他说的话，最后这句话再次出现是宗大伟对叛军首领说出，正如他凶狠的面具下虚伪怯懦的嘴脸，这种运用在影片里起到一语双关的反衬意味。宗大伟和妻子曾在通话时问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这属于中国人传统观念中对未来发展会更美好的期待，反过来也是人心底那份对事物美好、善良、和平的憧憬。飞机上播报已经到达中国领空时，张译饰演的宗大伟才安心睡去，有观众被这里的细节表演戳中，“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是眼球的转动能看出他并不平静，听到广播躺下的这个细节正是他历经风雨后真正的安心与放松”。2这里对于人物内心的刻画，正好符合他内心的安宁与回归。2“人物弧光人物弧光”的呈现的呈现人物弧光，也就人物的弧线，指主要人物随着他的经历发生变化与成长。随着故事发展的推进，参与其中的人物逐渐变化成长。万里归途编剧秦海燕谈到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人物弧线”，还是宗大伟出发自小家，承担起家国的责任，又回归小家。3影片在围绕主角宗大伟的人物关系设定上极为精巧。男主角宗大伟的人物关系归结为两组：一组是对内关系，另一组是对外关系。两组关系在与宗大伟个人性格的互补与冲突中帮助他实现了自我的蜕变升华。2.1主角的成长蜕变主角的成长蜕变在对内的一组关系里，章宁和成朗二人构成了宗大伟的对照。在章宁和宗大伟这段年龄相近、境遇相似、性格相仿的老友关系里，他们同样要兼顾事业理想和照顾家庭，宗大伟在与章宁的相处中实则是在透过章宁审视这当下的自己。章宁的死亡极大程度刺激了宗大伟的改变，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承担起对已逝之人的承诺，这也成为了宗大伟加入撤侨行动的精神推动力，并且在和成朗的配合中逐渐找回初心，最终完成了人物的蜕变升华。按照弗洛伊德的人格心理学理论，影片章宁、宗大伟、成朗三人，正如宗大伟一人的三重人格，遇到工作上的任务，身为老将的宗大伟无法平衡好与家庭之间的关系，于是“自我”通过他嘲笑章宁的话语表达出来。在章宁突然死亡时“本我”不得不暂时代替“自我”行动，转换过程里，“本我”逐渐意识到价值，彻底脱离“自我”，年轻的成朗使主角宗大伟在“本我”的救援过程里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冲动、敢想敢做、勇于承担。路途结束，两人相处产生的矛盾得以消解，实现“超我”的转换。正如导演饶晓志接受采访时说，“宗大伟看到成朗满怀理想，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宗大伟在成朗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初心”。4受时局影响，平凡人物承担主角重任去完成艰难任务，多重困境促成他势必把同胞安全送回的个人觉醒。身为外交官的宗大伟，从开头的个人目的到最后让所有人平安归来的想法在这一路上逐渐转变，人物内心达到成长。蜕变的不仅有主角自身，还有年轻人成朗、归途的一行The mind outlook of main theme blockbusters Taking Home Coming as an exampleVol.18No.151中国人，甚至是潜在的观众本身。成朗的蜕变是年轻任性不听指挥，按照自己想法带队，经历队伍中有人偷跑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后勇敢举起摄像机拍摄叛军首领对宗大伟的威胁，他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同伴做法到最后帮助同伴解除危机，达到个人的蜕变。大队伍在走回边境的过程中带有强烈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通过逃跑、沮丧等方式传递出来，最终每个人靠着不同的信念感和坚持走了下去，实现了每个人的心灵蜕变，这种蜕变不仅是对宗大伟、成朗工作的认可，更是对祖国力量的信任。国外复杂的战局增加了一系列不可控的未知风险，使观众也在观看过程中对平凡人物达成救援任务实现心理预期，这种预期从不可能到可能，达到深刻的蜕变意义，影片叙事从实际出发，从有血有肉小人物蜕变为英雄式的超强能力者。2.2关系的对立与再生关系的对立与再生对外的另一组关系里，努米亚国人构成了宗大伟转变的考验与推力。努米亚的叛军首领穆夫塔是宗大伟的对手，是主要矛盾的制造者。好心的老司机以及边境官哈桑是宗大伟的伙伴和帮手，他们的牺牲不仅拯救了宗大伟的生命，更在精神上推动着宗大伟勇敢地承担责任继续前进，努米亚小女孩和宗大伟之间形成互相拯救的关系，宗大伟最后为了救小女孩参与第二次轮盘赌更是完成了人物的救赎与成长。一千零一夜隐喻的是外交官的人格力量。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辛巴达和宗大伟的现实遭遇极其贴合。一个是带领船员排除万难回到家乡，一个是带领一百多位同胞逃离战火。每当宗大伟遇到险境，影片就会响起小女孩朗读辛巴达冒险故事的声音，讲述对战乱的揭露和对回家的期冀，影射危险、可怕的现实处境对照着宗大伟的每一段冒险经历。宗大伟经历生死时刻，影片穿插了法提玛对一千零一夜主角结局的询问，又能与现实相互印证和重叠。法提玛带有浓重阿拉伯色彩的吟诵组成了一个致密的情绪场域，既巧妙地对冲了现实的悲怆与残酷，又深情地寄托了人们在绝境中的一缕希望，让影片叙事增添了浓郁的浪漫主义气息。影片最后宗大伟和一百多名同胞也如辛巴达故事里的结局一样，“漂泊了好多个日夜，终于回到了家乡”，童话之光最终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促使宗大伟成为英雄有几次契机，第一次是同事兼老友章宁的死亡，使他临危受命，和外交官周旋几次后他已经完成任务。当他坐在回国的大巴上，正如他一开始的初衷早结束工作回国。外部环境已经告诉他任务完成，但考虑到好友章宁妻子白婳和孩子依旧置身危险中，这里形成第二次契机，他自己变被动为主动，私自决定回去接白婳母子完成好友遗愿。这一时刻，他才真正意义上成为拯救他人不顾及自身危险的英雄，促使主角宗大伟英雄化的形成有几个关键时刻，在第一次被叛军首领穆夫塔拿开枪游戏威胁时，老司机抢过枪对他用中文说“回家”，是对他和身上肩负责任反向的保护和支持。为了保护白婳认养的当地女儿，他犹豫地站出来，第二次被叛军首领穆夫塔再次拿开枪游戏威胁时，他选择直面危险，这种递近方式使得他从普通人完成到英雄化的塑造。这里英雄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主人公在一系列事件后逐渐意识到危险依旧去完成后形成的。3“平民视角平民视角”的另类表达的另类表达传统的主旋律电影往往仅仅侧重于外部环境对观众的影响，注重宏大叙事，以战争、自然灾害等切入，强调“国家本位”、“民族本位”。新时代的主旋律电影更加注重对人物心灵的剖析与反思，对情感世界的勾勒与呈现，给人以强烈的真实感，从而深度展示人物的精神高度与思想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以万里归途为例第 18 卷第 1 期52境界，全方位实现对观众的爱国主义教育。5万里归途隐匿了家国情怀的直接表达，透过真实撤侨事件改编，展现平凡人在异国他乡的无助，依靠个人和背后的家国力量得到救援。3.1“心灵回归式心灵回归式”主题主题回顾近年来的影片，以 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家乡系列为代表的新主流电影，不约而同采用了以小见大的“人物先行”策略，将主流价值宣扬融入到平凡的人和事当中。影片中的人物不再是伟光正、高大全形象，他们都是普通人，会有自己的小瑕疵。这样的设定不仅可以打破大家对于主旋律英雄的刻板印象，更让人物的行动立体真实合理，赋予平凡人物不平凡的人性光辉，达成更好的“润物细无声”的主流价值传播效果。作为一部不以动作戏为看点的主旋律大片，万里归途更多运用文官戏吸引观众，与叛军交涉时，外交官们更多通过表明身份、态度、立场，坚持国家力量获得生的希望。影片开场和结尾时都是想出境的各种人们，唯有中国护照和国旗才是唯一的通行证，这种处理较为符合外交官的工作内容，也为国家力量的隐性输出找到一个合理渠道，更好烘托新主旋律大片的主题。在传递家国观念中，引入了一个认养的当地小女孩，小女孩的出现一直受到白婳和章宁夫妇视如己出的对待，甚至最后起到激化冲突的作用，对努米亚小女孩的保护与认可体现出我国善待不同种族人群的态度，表明我国主张的博爱、宽大、包容的和平共处，营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达。正如影片英文名“Home Coming”（回家）呈现出的双重旨意，回到家和归于国最终统一在影片所刻画的心怀人民、充满信念和眷恋家国的英雄形象之中。这一双重旨意在影片中的自然融合使得万里归途没有价值层面的“强行”施加，或是个人英雄的突显刻画，而是一次贴近于真实、贴近于人民的真实心灵之旅、现实情感回归。63.2奇观复制与自我认同奇观复制与自我认同作为一部主旋律大片大场面的刻画必不可少，开场宗大伟一行人不经意置身于战场之中，在寻找同胞的路上他们也经历了激烈的混战。宏大的战争场面构筑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达到主旋律大片工业化奇观的效果。走往迪拉特的路上历经的废墟、戈壁滩、荒漠等，通过一些异域画面衬托出人群的渺小，配以小女孩讲述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声音，使得场景具有史诗般宏伟的感觉。根据拉康对试验的记叙，他分析了人们对“自我”的认识过程，婴儿期时会认为镜子里照出来的是其他人，后来才逐渐意识到镜子里的轮廓就是自己，即婴儿开始认识到“自我”，但在此前的发育阶段中，婴儿并没有明显的“自我”意识。宗大伟在一开始就像镜子的婴儿一样，试图逃避，认为镜子中照射出来的是他看到的别人，因此他不理解年轻人成朗做出的选择，不理解好友章宁带妻子来国外的做法，甚至认为他是为了升职所以接受任务，逐渐反射他人的镜像后，也使他慢慢受到精神的感召，实现自我意识的觉醒，身心的转变更多是心灵层面，最终与自我和解，达成自我和家国情怀动机的合理性投射，呼唤出“小我”与“大我”的高度统一。3.3“家家”的隐喻的隐喻作为国外救援题材的主旋律大片，我们发现几乎所有人一致的动机都是回“家”。连努米亚老司机也说送宗大伟一行人到了迪拉特他就不再走了，迪拉特就是他的家，即使那里置身战乱之中，但对他而言却是回“家”了，他死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中文“回家”，他希望中国人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影片里“家”的概念被放大，由小及大直至国家含义。出境时中国人都在欢呼53The mind outlook of main theme blockbusters Taking Home Coming as an exampleVol.18No.1“回家了”！由家及族，由族及国，“家”就是国家属性和社会意义的延伸。在国家这个大“家”里孕育出每个小“家”，每一个在外中国人想回的家不仅是世俗意义上的家，还是祖国具有的和平和安宁，是中国人认知里家人的团圆与温馨，万里归途主人公的心灵瞭望，实质上就是家国情怀的回归。主人公宗大伟最后终于回到家中，此时正值过年烟花炮竹齐鸣，亲友齐聚一堂，过年的喜气和祥和是中国每个家庭最渴望最期待的。导演饶晓志在采访中谈到如何理解“回家”和“和平”的意义时说，“就像我们春节、中秋一定要回家一样，这就是我们的传统，是我们几千年来沉淀在基因里的东西。所以，我们不管身处在中国的某个城市，还是到了国外，遇到事情还是觉得家才是庇护我们的地方，国家才会给我们安全的感觉。这是中国人天然对自己土地的归属感。7回家的渴望不仅是不同国界人民共同的愿望，也是对和平时代的呼唤，具有极强的普世价值。影片结尾，宗大伟终于回到他的“家”，这个小“家”看起来不大，却充满人烟、充满希望，是背后的大“家”也就是国家支撑着这份温馨和团聚，更好的传递出和平国家带给每个人的幸福感。异国他乡形成被战争割裂的现实空间，重建再生的中国式互助的家国情怀，万里归途传递出中国元素下命运共同体的深刻阐释。4结结语语2022 年国庆档四部故事片中万里归途居普通观众、专业观众满意度排名第一位，满意度86.2 分，仅次于春节档上映的 长津湖之水门桥的 88.9 分，居 2022 年调查影片第二位。8万里归途作为 2022 年国庆档的一批黑马，有它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叙事视角，但我们也能看到它的不足之处，如对被困的白婳一行人的苦难刻画不够深刻、大使馆人员设置过多，摄影方面对于“万里归途”宏大场景的想象稍显缺失等，但就主题性和商业性而言，万里归途显然有它可取之处。总之，万里归途使我们看到我国的主旋律大片不能单纯通过奇观化、传奇性题材达到吸引人眼球的目的。主旋律大片的意识形态也可以通过打造平凡个性化的人物表达出来，通过一场回归之旅，展现小人物蜕变为大英雄的心路历程的层次变化，以小见大的叙事方式，将主流价值观通过人物弧光逐渐传递出来，可以说万里归途的出现为新主旋律大片提供了独特的创作思路。参考文献：1刘迪男,谢文军.万里归途：童话与现实同构之下的主旋律叙事美学J.九江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42(01):104108.LIU Dinan,XIE Wenjun.Home Coming:The themenarrative aesthetics under the isomorphism of fairy tale andreality J.Journal of Jiujiang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Edition),2023,42(01):104108.2吴振晖.奇观、隐喻和精神家园：新主流电影万里归途美学叙事的三重维度J.东方艺术,2023,437(01):136142.WU Zhenhui.Spectacle,metaphor and spiritual home:Thetripledimensionofaestheticnarrativeinthenewmainstream filmHome ComingJ.Oriental Art,2023,437(01):136142.3程樯,李旭.视觉的想象与影像的真实与廖拟谈万里归途 的摄影创作J.电影艺术,2022,407(06):122126.CHENGQiang,LIXu.Visualimaginationandtheauthenticity of image:A conversation on LIAO Ni with thephotography creation ofHome ComingJ.Film Arts,2022,407(06):122126.4陈旭光.万里归途：圆形人物、“归家”史诗原型与“体主旋律大片的心灵瞭望以万里归途为例第 18 卷第 1 期54制内作者”策略J.电影艺术,2022,407(06):7074.CHENXuguang.HomeComing:Multifacetedroundcharacters,the epic archetype of returning home andsurvival within the system J.Film Arts,2022,407(06):7074.5邰鹏峰,王小彤.万里归途：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形象范本N.中国电影报,2022-10-19(012).TAI Pengfeng,WANG Xiaotong.Home Coming:Theimage model of patriotic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N.China Film News,2022-10-19(012).6章文哲,黄琳.人民英雄领航与心灵回归之旅N.中国电影报,2022-10-26(010).ZHANG Wenzhe,HUANG Lin.Peoples hero navigator andspiritual return journey N.China Film News,2022-10-26(010).7彭卫民.中国传统“家”的法哲学表达与演变J.人文杂志,2017(05):3848.PENG Weimin.The expression and evolution of legalphilosoph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home J.The Journal ofHumanities,2017(05):3848.8金耀基.从传统到现代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2425.JIN Yaoji.From Tradition to Modernity M.Beijing:China Renmin University Press,1999:2425.The mind outlook of main theme blockbusters Taking HomeComing as an exampleGU Yu,ZENG Wang(College of Fashion Media;Media Arts Research Center,Jiangxi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Nanchang 330201,China)Abstract:Under the trend of the main theme blockbuster,many films with the theme of rescue abroad have emerged.HomeComingstar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plomats,showcasing more realistic and three-dimensional round characters throughthe perspective of civilians,immersing the psychological changes of small people in grand humanitarianism.The mainstreamvalues of national sentiment gradually emerge through the arc of characters,providing a unique approach for the creation ofthe main theme blockbuster.Keywords:main theme;humanitarianism;patriotism;mind责任编辑：何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