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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民币升值对我国经济的影响 摘要:近两年,人民币的汇率问题成为各方面争论的焦点,认为人民币升值将损害我国经济增长的观点多数只是从对进出口和吸引外资的角度来分析的,但一国的汇率调整将会对国内经济的各个方面产生影响,文章具体阐述了升值对进出口贸易、外国直接投资、对外直接投资、外汇储备、经济结构、就业等方面将产生的影响,结论是虽然升值有利有弊,但从总体和长远角度看是利大于弊,并对升值幅度、升值方式、升值时机的选择提出了具体的政策建议。关键词:汇率 人民币升值 一、 引言自2002年年初以来,人民币汇率问题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问题,也是困扰货币当局的问题,甚至成为了一个政治问题,国外许多学者和政客纷纷要求中国对人民币进行重新估值,甚至要求人民币升值40%,一些日本学者和政客指责人民币弱势政策向世界尤其是日本输出了通货紧缩,这显然是毫无根据的,毕竟中国与日本的进出口贸易总体逆差,向日本的出口贸易额在2002年只占日本国内生产总值的2.1%,这样做完全是为其国内经济的不景气寻找借口,更何况在人民币汇率稳定的情况下,日本经济已开始有所起色。而美国迫使人民币升值也只是为其巨额贸易逆差寻找替罪羊。尽管如此,综合来看,人民币的确存在巨大的升值压力, 胡祖六(2003)认为人民币低估程度为15%,张斌(2003)通过对行为均衡汇率的研究发现,从1994年到2001年,人民币汇率低估20.6%,张志超也得出相似的结论。我们从根据世界各国的情况尤其是考虑到发展中国家的具体情况所制定的一套判断汇率合理性的经济指标来看,人民币也是存在升值压力的。(1)国际收支。我国国际收支已经连续多年出现双顺差,经常账户虽然今年出现了小幅的逆差,其原因主要在于政府为减轻升值压力加大了大宗技术设备和原材料的进口,资本和金融账户顺差额则越来越大。(2)外汇储备。我国外汇储备自1994年汇率制度并轨后除亚洲金融危机后一段时间之外增长速度一直很快,至2004年9月更是达到了5145.38亿美元,这显然是由国际收支双顺差和强制结售汇引起的。(3)实际有效汇率。据估算,2002年人民币相对于其他主要贸易伙伴的名义有效汇率下降了6%,而根据胡祖六(2003)的测算,从2002年2月美元从其汇率的最高点贬值到2003年6月,人民币的实际有效汇率已经下降了11%。(4)出口企业的盈利性。以我国代表性的出口商品为例,2001年服装业净资产收益率为12.33%,而内销企业则很少能达到如此高的收益率,如服装行业上市公司(包括了出口企业和内销企业)2001年平均净资产收益率水平7.72%(国家信息中心数据)。(5)出口商品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能力。由于我国劳动力资源丰富,工资水平低下,使得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巨大,我国纺织品、家电等出口商品频频受到反倾销诉讼,甚至在一些国家出现了工人暴力抵制中国商品的情况,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目前我国在全球出口总额中所占比重不到4%,而19952001年间,针对我国的反倾销立案数量在全球总数中占13.8%,其中68.8%的立案被采取反倾销措施(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数据)。同时,出口商品在世界市场上所占份额的不断上升,这其中固然与加入后贸易伙伴国降低贸易壁垒有关,但汇率低估也起到了重要作用。(6)外债偿还能力,虽然进入90年代后我国进入了外债偿还的高峰期,但不断增长的巨额外汇储备保证了外债偿还能力的增强。二、 升值对经济所产生的影响分析许多理论和实证分析都充分表明了人民币升值存在低估,只是不同学者对低估程度的估计数值有所不同而已,但问题在于虽然大家都认同人民币汇率低估,但又都一致认为人民币汇率应该保持相对稳定,同时进一步完善汇率形成机制。但事实上当前所面对的迫切需要解决的是人民币应不应该升值,很多学者认为升值将损害中国经济,以下我们从五个方面来综合考察升值对我国经济将产生的影响。(一)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不可否认的是现行的汇率水平使出口部门快速发展,上世纪80年代汇率高估情况下外贸部门普遍亏损也从反面证实了汇率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认为人民币不应该升值的观点,其主要根据也在于此。但我们认为,首先人民币升值所产生的影响不能仅仅从贸易进出口方面来分析,一国汇率政策的实施不但会影响其进出口贸易,也会影响国际资本流动,影响一国经济的各个层面;其次人民币升值不一定会减少出口额,增加进口额。而且一味的追求贸易顺差也有浓重的重商主义色彩;再次人民币汇率的持续低估会进一步加强出口对象国的反倾销意愿,从长远看会削弱我国的出口盈利能力,对出口反而不利。首先分析对出口的影响。我国出口商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初级产品,另一类是工业制造品。对于前一类,由于发展中国家的出口产品类似,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激烈,升值必将引起此类商品的出口减少,但这类商品的出口比重在逐年减少。因此对贸易出口整体影响不大。而对于后一类,李广众(2004)利用19781998年的数据进行了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实际汇率波动性对制造业出口量的影响并非系统为负,实际汇率错位作为一种扭曲,对中国制造业出口贸易将产生不利影响。殷德生(2004)采用1980-2001年的数据计算了我国贸易产品出口汇率弹性为-0.5689,也就是说人民币升值1%,出口额减少0.5689%,因此升值并不会导致出口额的显著下降,同时改善了贸易条件,说明同样的国内资源可以换回更多的国外资源,增进国民福利。其次分析对进口的影响。近年来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我国对高技术设备、能源、矿产资源等国内替代程度低但又必需的原材料进口需求大幅增加,截止2002年这些商品的进口额占总进口额比重已经达到67.79%,重要资源对外依存度不断上升,例如2004年18月我国石油进口量达7600万吨,对外依存度达到40%,而2003年34%的原油、50%的铁矿石和氧化铝、60%的铜资源依赖进口(中国产业经济信息网数据)。人民币的升值将有效降低这些进口原材料成本,特别值得指出的是,今年年初以来国际石油的美元价格的迅猛上涨使得盯住美元的人民币价格也同比例上涨,作为石油进口大国,国际油价上涨毫无疑问将对国内经济增长构成重大威胁,何晓群(2002)利用当时数据通过CEAGE静态模型测定了石油价格上涨10%将使我国总量下降0.14%,因此我们必须防止出现西方国家70年代由于成本推动的滞胀局面。此外,当前国内通货膨胀形势比较严峻,主要是由粮食和房地产价格上涨引起,而引起房地产价格上涨过快的主要原因是对房地产需求的增长引起房价不断上扬,进而对房地产投资的增加,进一步导致土地和钢材等建筑材料供应紧张,价格上涨。升值将使矿产资源的进口增加,进而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房价进一步上扬,升值也有利于以石油作为主要原料的农业生产资料的价格下降,缓解粮食价格上升。因此,升值将有利于控制当前的通货膨胀。而且从长期来看,总供给不足和结构性不足将是我国经济的长期现象,这种对进口的依赖和需求结构刚性,迫切需要进口大量的生产设备和原材料,以补足国内供给,提高生产能力。当货币升值后，国内更多产品的出口价格上升，在外国需求市场保持一定的情况下，因为竞争相对国内商品价格下跌了，所以出口就会减少，再加上我国外贸出口快速增长，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国出口的产品有相当的一部分还属于劳动密集型产品所致，而资金和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还不具明显竞争优势，这种贸易结构更易受到产品价格因素的影响。比如，我国纺织服装业在我国贸易中是顺差较大的产业，但由于我们的优势仅限于中低档产品，加上结构性原因和体制性矛盾，在羊毛、化纤、棉纱、毛纱、高档合纤织物及针织品和产业用纺织品项目上有较大逆差。特别是一直有竞争力的棉类制品的贸易顺差也在逐渐缩小，反映出我国纺织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脆弱，技术含量较高的上中游产品技术滞后且生产能力不足，是纺织业的薄弱环节。同时，价格优势是我国纺织品出口快速增长的主要因素。此时，如果人民币升值，产品价格上扬，使价格竞争导致贸易条件恶化的势态更加严重，资源优势可转化为价格优势的余地越来越小，毫无疑问将会降低其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对纺织服装行业出口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二)对外国直接投资及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外资企业已成为促进我国经济增长和解决就业问题的重要推动力,也是我国引入国外先进生产技术的重要方式。人民币升值将使同量的外币折算成人民币的价值下降,就会使得外国投资者利润减少,投资自然减缓。但就我国实际情况分析可知，我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具有与一般国家不同的特点，根据我国外资企业的生产模式和产品销售的特点，人民币升值队其成本和收益都有着各种方向不一致的影响，而且影响的程度也并非同等大小，但总的来说，人民币升值对外资企业的生产利润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有限的。考虑到我国汇率制度和宏观经济环境两大因素，只要中国经济继续快速增长，那么外商直接投资仍会持续涌入。我国外资企业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台湾、香港地区中小型企业;另一类是西方大型跨国公司。前一类外资企业规模一般比较小,表(1)是2002年我国外国直接投资主要来源地的数据,数据显示港澳台地区投资的企业规模明显小于来自西方发达国家投资的企业规模,港澳台地区投资的企业平均注册资本为403.84万美元,而西方发达国家投资的企业平均注册资本为849.34美元,相差一倍多。这些资本来大陆投资一是看好巨大的市场空间,如台湾的康师傅集团进入大陆市场前只是台湾一家名不经见传的小公司,进入祖国大陆后由于巨大的市场使其迅速成长。二是具有文化认同感,大陆和台港澳地区具有相同的语言和文化传统,这为他们来大陆投资创造了良好的环境。虽然台海局势不断恶化,但台商投资却不断增长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因此人民币的适当升值并不会对这类外资引入构成重大影响。后一类一般都是全球性的大型跨国公司,它们来华投资的具体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看好13亿人口的大市场,世界上已经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如此巨大的潜在市场,失去中国市场也就意味着这些跨国公司失去了未来,因此激烈的市场竞争导致大型跨国公司大量进入中国,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二是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进行加工贸易,我国劳动力工资水平相当低下,根据1998以制造的名义工资水平衡量,美国劳动力成本是中国的近50倍,日本是30倍,甚至马来西亚和菲律宾这样的发展中国家都是中国的45倍。这使得其生产的特征是一方面大量进口原材料和半成品,另一方面将产成品大量出口,表(2)显示了外资企业产品出口额占其工业产值比例的历年变化情况,到2002年外资企业出口额占其工业产值的比重已达41.57%,而这一数据包括了来自港澳台地区的外资,由于数据来源限制我们无法得到西方跨国公司投资企业的出口额,但2002年我国出口企业200强中跨国公司投资企业占了81家就足以证明跨国公司的加工贸易比例远高于41.57%的水平。在这种情况下人民币升值并不会导致其投资利润的同比例下降,我们假设人民币一开始对美元的汇率为8:1,国内加工成本为20%,那么进口原材料或半成品成本1000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为8000亿元,国内加工成本为1600万,那么出口产品的总成本为1200万美元,假设随后人民币汇率升值10%,即汇率改为7.2:1,那么其同量的美元成本折算成人民币将减少到7200万,国内加工成本仍为1600万,那么产成品成本则为1222.22万美元,其总成本上升了1.85%,由此可以看出人民币适度升值对引入外资不会产生剧烈的影响。而且,升值还会给投资者以一国经济稳定的心理预期,在这种心理预期下甚至可能进一步追加投资。以上形成外资大量增长的主导因素具有明显的长期性,不会因为人民币对外价格水平的变化而迅速逆转,如2003年Sars肆虐的特定背景下,仍然再次取得外资可观增长即可证明这一点(吴念鲁,2003),2003年17月新增外商投资企业比2002年同期增长19.30%,合同外资金额591.71亿美元,同比增长33.996%,实际使用外资333.54亿美元,同比增长26.63%。升值将有利于促进对外直接投资。首先虽然许多学者认为我国仍然是资金缺乏的国家,但储蓄存款的高增长并不能证明这一点,投资资金的缺乏在于储蓄无法有效地转化为投资,即由于金融体系和金融结构的不完善、金融市场的不发达导致储蓄转为投资的传导机制受阻。因此在许多行业存在大量的剩余资本需要寻找获利机会,国内金融市场的不发达使这些资本的投资渠道单一,在股市不景气的情况下,大量资本涌向房地产,形成房地产泡沫,而升值将可以引导这些资金对外投资。其次我国一些比较优势行业(如彩电)已经出现了生产严重过剩导致的恶性竞争、利润下降的局面,这就迫切需要通过扩大国际市场来寻求出路。虽然可以通过扩大产品出口来实现进入国际市场的目标,但近年频繁针对我国产品的反倾销案件充分证明了单纯大规模的产品出口将面临巨大的贸易壁垒,因此对外直接投资不失为一个较好的途径,虽然直接对外投资的生产成本会高于在国内生产,但本土化生产至少可以避开各种贸易壁垒,而且通过与当地厂商合作也可以提高产品价格,部分抵消生产成本的上升。纵观跨国公司的发展历程,低级阶段是单纯的产品出口,而发展的高级阶段则是直接投资,实行本土化生产,中国企业要走向世界,也必然需要经历这一过程,升值将有力地促进这一进程。(三)对外汇储备和货币政策的影响我国是世界上第二大外汇储备国,外汇储备反映了一国国际支付能力和外债偿还能力,所以外汇储备既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商业信誉,又象征着一国的国家信誉(陈彪如,1991),因为保持充足的外汇储备是一国经济稳定的标志之一,但保持过量外汇储备也是不适宜的,理由是外汇储备量越大,其机会成本越高,许多研究已经证实了当前我国实际外汇储备已经远超过了适度外汇储备值。肖跃(2003)按照海勒模型和格沃尔模型,计算我国2001年的外汇储备是过量的;刘莉亚等(2004)考虑所有可获得的影响外汇储备适度规模的基本经济因素的数据的基础上,运用经济计量学中的协整方法测算出我国自1982年到2002年的适度外汇储备规模,认为自2000年以后我国外汇储备过量。人民币的适当升值将会减缓外汇储备的增长速度,甚至可能导致外汇储备量的绝对数额下降,但外汇储备的数量虽然有助于中央银行的干预,但并不是稳定汇率最具决定性的因素,生产能力的形成和提高才是汇率稳定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更为重要的是,巨额的外汇储备投资于美国国债,相当于给予美国融资支持,现在我国已经成为仅次于日本之后美国国债的第二大持有国,这导致两个不良后果:一是使得外汇储备的汇率风险很大,据统计随着美元的不断贬值,我国外汇储备遭受的损失已经超过100亿美元;二是在促进美国国内消费的同时也间接给国际投机者提供了资金支持,这些国际投资者反过来利用这些资金来冲击各国的外汇市场和资本市场。而升值后所减少的外汇储备事实上是转移给了社会公众和进口企业,所获得的受益显然要高于美国国债收益率。外汇储备的减少将有利于增强货币政策独立性,减缓货币政策压力,控制货币供应的过快增长。由于强制结售汇制度,20002003年四年间我国外汇储备增加了2485.96亿美元,相应地按人民币兑美元平均8.27的汇率计算货币投放量为20557.24亿元,占同期狭义货币供应增加量的53.7%,广义货币供应增加量的20.24%,虽然央行试图通过发行中央银行票据来减缓压力,但为之付出的成本是巨大的,因为央行为发行票据付出的利率大大高于其持有美国政府债券所获得的收益率。这种成本实际上是一种准财政赤字,央行的净收入或亏损最终将影响到国家财政。它同时也是对票据持有者(即商业银行)的补贴,不利于国内银行改革。而且中央银行票据终究是要兑现的,外汇占款已成为基础货币投放的主渠道。因此,外汇储备的过度增长已严重制约货币政策的实施,而升值将有效地改变这一局面。此外,虽然外汇储备会减少,但升值将使以人民币计价的外债偿还额减少,减轻偿还压力,我国2002年末的外债余额为1685.4亿美元,按现行汇率换算成人民币为13938.26亿元,假设人民币升值10%,则可减轻外债负担1393.8亿元,如果按外债年末余额与外汇储备的比率计算,由于分子分母同时减少,所以基本不会影响我国的国际支付能力和外债偿还能力,因此没有必要担心升值对偿还外债的影响。 (四)对经济结构的影响低估的人民币汇率会促使有限的资源向出口部门集中,这必然导致其他部门,如进口部门和国内制造业、农业、服务业受到极大抑制,同时使得我国经济的对外依存度不断上升,从长远角度看,不利于中国经济的稳定,中国经济的发展最终必须依靠国内需求而无法长期依赖国外需求。今年来我国贸易争端的不断出现已足以证明我们无法永远靠别人买我们的商品吃饭。当前我国经济结构不合理,以服务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发展明显滞后,和国际平均水平相比,第一产业高了11个百分点,第三产业低了32个百分点;从增长速度来看,从1990年到2002年平均增长率为9.3%,而第三产业平均增长率仅为7.7%;从就业看,发达国家在第三产业劳动力的比重占了62.8%,我国是28.6。升值将使资源部分转向服务业、国内制造业和农业,使经济结构得到改善。同时,升值还将有力地促进我国经济增长方式从传统的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改革开放20多年来,我国经济一直是以粗放型方式增长,从而导致在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环境和资源压力越来越严重,几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据统计,2003年经济增长是9.1%,但消耗的钢材、煤炭、水泥分别占世界消耗总量的近25%、30%和50%,而增长仅占世界总量的3.9%,人民币的适当升值将使低能耗高环保的高技术设备进口成本降低,进口数量增加,有效减少资源的浪费,减轻环境压力。(五)对就业的影响反对升值的观点除了认为升值会打击出口外,另一个主要理由是会导致当前严峻的就业形势雪上加霜。的确,就业问题已经不单单是个纯粹的经济问题,也成为了一个广受关注的社会问题,2003年我国城镇登记失业率为4.3%,这其中不包括城镇特别是广大农村的半失业人员,据民间统计,真实失业率已经远超过10%,就业压力十分巨大,甚至已经影响到了社会稳定。普遍认为升值导致失业增加的逻辑是升值打击出口部门,进而导致失业增加,但我们认为升值对就业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升值使出口部门的效益下降,减少出口部门的就业人数,同时升值影响外资引入,也减少就业人数,但前面的分析中我们已经提到适当的升值对出口贸易和外资引进的影响不会很大,相应地,出口企业和外资企业对就业岗位会有影响,但影响有限。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要考虑对农村就业的影响,升值使得国外农产品价格下降,会对农民增收和农村就业形成打击。另一方面,对依赖进口设备进行生产的部门及服务业、国内制造业的就业岗位就会有所增加,升值使资源(特别是银行贷款)从出口部门向服务业和国内制造业转移,有利于增加就业机会,特别是服务业将是我国解决就业问题的一条主要渠道,但当前服务业发展受到很大的限制,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缺乏资金来源,升值后金融机构的资金将会部分转移到服务业上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服务业的发展。综合以上两方面的分析,升值将会导致就业人数下降,但下降幅度不会如一些学者所说的那么剧烈,但对农民增收会形成压力。三、政策建议综合以上五个方面,我们认为升值对我国经济各方面的影响有所不同,有利有弊,但从长远来看,是利大于弊,人民币应该适度升值,如果仍然保持汇率不浮动将会引起此起彼伏的贸易制裁,反而对我国经济更加不利,但关键在于升值幅度,升值方式及升值时机的选择和确定。 (一)对于升值幅度,理论界一致认为人民币存在低估,但对低估的程度则莫衷一是,争论很大。虽然学者们根据不同的汇率模型计算得出的结果不一致,但基本都大于10%,因此我们认为10%左右是较好的升值限度。根据国际上的一般经验,一国货币在均衡汇率上下10%的范围时没有必要进行汇率调整,所以尽管升值10%后可能还存在低估的情况,但已接近实际均衡汇率,符合中国经济的实际。上文我们分析升值所产生的影响时,已经多次提到以人民币的适度升值(即10%左右)作为分析前提。如果升值幅度过大,那么我们所分析的结果就可能发生反转,即对中国经济产生巨大的危害而不再是有利。(二)对于升值方式,目前争论较多的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一次性的大幅度调整,另一种是逐步小幅度多次调整。第一种的优点是一次性调整到位就可以防止产生进一步的升值预期,打击国际游资,但其缺点也显而易见,即对宏观经济的冲击较大。第二种的优点是对宏观经济的冲击较小,给国内经济部门的调整提供一个缓冲期,但缺点是小幅度的调整将产生进一步升值的预期,导致国际游资大量进入,从而构成更大的升值压力。我们认为汇率调整的方式可以采取先升值一定幅度,然后再贬值一个较小的幅度,经过两三次的操作调整到位。如此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调整成本。在第一次升值后,由于没有升值到位,必然产生进一步的升值预期,游资就会大量进入,但随后的贬值却可以起有效的阻击作用。采取这种方式的另一个优点是促使国内企业和金融机构加强汇率风险防范意识,采取各种金融工具来规避汇率风险。同时还能培育与汇率波动有关的衍生金融产品生存和发育的土壤,为将来的浮动汇率制做好准备。(三)对于升值时机的选择,由于国外纷纷预测人民币将要升值,使得国际游资大量涌入中国,以国际收支平衡表中的“误差与遗漏”账户为例,2002年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上“误差与遗漏”项目从连续多年的负数一举转变为正77.9亿美元,而2004年上半年国际收支平衡表中非外商直接投资项下的资本账户盈余高达294亿美元,占同期外汇储备增长的44%。另一个例子则是最近几个月大量游资进入香港,香港金管局多次干预外汇市场,抛出数十亿港元以稳定兑港元的汇率,防止港元升值。以上两个例子还只是冰山一角,所以必须选择好升值时机,否则将极大损害我国的经济利益,调整的时机应选择在国际游资升值预期减少,资金压力吃紧之时,由于近万亿美元国际热钱大多是利用财务杠杆所取得的银行短期贷款,不可能长时间坚持,贷款到期后不论是亏是盈都只能回撤,升值应选择在游资资金开始回撤之时。最后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为了应对人民币升值压力,央行采取了提高美元国内存款利率、减少居民持有外汇的限制、降低出口退税等措施,这些措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外汇市场上的超额外汇供给,但是作用是十分有限,而且可能会带来后遗症。在市场普遍预期人民币升值的情况下,即使鼓励居民多持有外汇或者是企业海外投资都未必奏效,为什么公众部门要冒人民币可能升值所带来的风险呢?对于降低出口退税措施更值得商榷,这些措施不属于宏观经济政策措施,也不是对应宏观经济政策的政策工具,出口退税是要给国内出口商一个平等的国际竞争机会,单纯的降低出口退税率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出口,但仍然不能有效降低企业的进口成本,这反而会大幅减少进出口贸易总额,对就业构成巨大压力。而且当前人民币面临升值压力,但未来难保不会出现贬值压力,如果出现了贬值压力,这些措施就很不利,完善汇率形成机制,增强汇率弹性才是长久之计.参考文献1陈彪如.人民币汇率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2贺力平.现在不是让人民币升值的时候.国际经济评论,2003.3何晓群,魏涛远.世界石油价格上涨对我国经济的影响.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2.4李广众,LANP.Voon.实际汇率错位、汇率波动性及其对制造业出口贸易影响的实证分析:19781998年平行数据研究.世界经济,2004.5吴念鲁,鄂志寰.近期人民币升值预期的成因与对策分析.国际金融研究,2003.6殷德生.中国贸易收支的汇率弹性与收入弹性.世界经济研究,2004.7张志超.汇率制度理论的新发展:文献综述.世界经济,2002.8张斌.人民币均衡汇率:简约一般均衡下的单方程模型研究.世界经济,2003,.9周宇.人民币汇率升值论世界经济研究,2003.10Isard,p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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