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兼论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的中介机制.pdf

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9引言近年来，我国经济发展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在新冠疫情影响下，经济发展面临外需疲软和内需乏力共存的现象，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仍然较大，外部环境的急剧变化给我国经济发展带来较大不确定性。中共中央、国务院由此提出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商贸流通业作为我国现代产业体系构建的重要内容，对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高效的商贸流通体系能够把生产和消费联系起来，通过扩大交易范围、推动分工深化、提高生产效率促进我国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因此，如何提升商贸流通效率助力现代商贸流通体系构建，成为学界和有关方面密切关注的焦点。数字经济发展被誉为是构建高质量、现代化商贸流通产业体系的重要方向。数字经济具有极强的渗透性和融合性，对改进商贸流通业发展模式具有关键性作用。从客观情况来看，过去几年，我国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数字经济在我国GDP 中的占比不断提高。据相关数据统计显示，2021 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 45.5 万亿元，数字经济占 GDP 比重达到 39.8%。另据2022 年三季度我国数字经济金融形势分析报告的数据显示，2022 年前三季度，我国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累计增长 8.8%，高于 GDP增速 5.8 个百分点，对我国现代产业发展起到重要拉动作张 敏 副教授 李 艳 副教授（武汉工程科技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湖北武汉 430000）内容摘要：在信息技术的赋能下，数字经济迅速发展并逐渐成为推动商贸流通业创新发展的新动力。本文基于我国 30 个省域 252 家沪深上市商贸流通企业微观层面数据，实证研究了数字经济对我国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并进一步考察了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的中介机制效应。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会产生显著的正向赋能作用，同时，数字经济还能够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的中介机制对商贸流通业效率产生间接驱动作用。但相比较而言，数字经济通过技术创新对商贸流通业效率产生的正向驱动效应更强，而通过管理创新对商贸流通业效率产生的正向驱动效应相对较小。最后文章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关键词：数字经济；商贸流通业；创新驱动效应；管理创新；技术创新中图分类号：F7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397（2023）18-0019-04文章著录格式：张敏，李艳.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兼论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的中介机制 J.商业经济研究，2023（18）：19-22用。在此背景下，探明数字经济对我国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更好推动我国现代商贸流通体系构建，丰富数字经济与我国商贸流通业效率之间的关系研究显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文献综述及现有研究的不足自从数字经济成为我国经济增长新动力以来，有关数字经济对我国商贸流通产业发展的影响引起了广泛关注。相关研究围绕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产业发展规模、效率、全要素生产率等的影响展开了丰富探讨。李富、王湘蓉（2020）以城市商贸流通业为例，分析了城市商贸流通业面临转型机制不畅、创新发展能力较弱等客观问题，并从数字化赋能推动城市商业智能化发展、构建新型城市社区商业新模式、优化城市营商环境等方面提出了城市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叶悦青、王东（2021）以浙江省为例，通过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指标体系，测算了浙江省数字经济发展对商贸流通业产出效率的影响。该研究认为，浙江省数字经济发展对商贸流通业产出效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且数字经济发展与商贸流通业产出效率之间的匹配程度呈现出不断上升趋势，但区域之间的差距较为明显，杭州和金华基本实现最优匹配，而温州、嘉兴和绍兴仍然没有实现最优匹配，且两者之间的协同发展水平处于较低水平。黄雪宁、黄河（2021）以广西梧州市为例，研究了数字经济对梧州市商贸流通基金课题：湖北省教育厅科研计划项目（编号：B2017348）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兼论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的中介机制Commercial&Economic Research20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业发展的影响，并从加大数字经济赋能梧州市商贸流通业转型升级、助力梧州经济高质量发展等方面提出了建议。陈湘（2022）研究认为，数字经济能够显著促进城市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但对一线城市商贸流通业的正向促进作用最强，而对四线城市商贸流通业发展的促进作用较小，最后从信息化基础设施完善、数字化服务能力提升等方面提出了政策建议。孔奕、薛佳（2022）从数字基础、产业、环境和金融四个维度构建并测算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分析了数字经济发展对长江经济带沿线省域商贸流通业集聚的影响。该研究认为，数字经济发展对长江经济带沿线省域商贸流通业集聚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性。整体上看，数字经济发展有利于下游经济发达地区省域商贸流通业的集聚，而不利于上游地区经济相对滞后省域商贸流通业的集聚。颛孙丰勤、张敏（2022）则通过构建状态空间杜宾模型，研究了数字经济发展与商贸流通业绿色发展之间的关系及其空间分异特征。该研究认为，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绿色发展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有利于商贸流通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但这种促进作用存在空间效应，在东中西不同地区呈现出较大的异质性，最后从强化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业融合发展、搭建数字化服务平台和智能化商贸流通管理体系等视角提出了建议。杨海丽、曹廷炳（2022）研究认为，相比于传统技术要素投入，数字技术要素投入对商贸流通业利润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并已成为商贸流通业利润增长的核心动力，最后从加大数字技术投入、数字技术服务共享、加快创新驱动等视角提出了建议。姜文辉、何雪涵（2022）从理论上剖析了数字经济在促进商贸流通业形成柔性供应链、融合线上线下零售模式创新、优化物流数字化配送体系和供应链融资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并提出了加快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推动数字化领域的开放与合作、培育契合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的人才、加快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等建议。郭铭富（2023）从整体和局部两个视角分析数字经济和商贸流通业发展现状，考察了数字经济和商贸流通业协调发展的空间集聚性和空间异质性。该研究认为，从时间上来看，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业协调发展程度在不断提升，但从空间视角来看，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业发展之间存在明显的空间集聚性及分异现象，且这种空间集聚性表现为东部地区较好、西部地区较弱的特征。综合上述研究可知，相关研究基于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发展不同维度的影响进行了研究，也有研究针对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业发展之间的协调关系展开探讨。但从研究内容来看，存在一些共性问题：一是大多数研究都是基于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发展规模进行研究，缺乏从效率视角进行分析；二是大多数研究都是基于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的直接影响进行探讨，而缺乏从间接影响机制方面分析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据此，本文主要贡献是：一是基于效率视角，采用商贸流通业效率替代现有研究中商贸流通业发展规模或全要素生产率等变量进行研究；二是基于直接和间接两个层面探讨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同时还进一步考虑到创新驱动的异质性，将创新驱动分为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两个维度，比较分析数字经济通过不同创新机制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差异性。实证研究设计与变量说明鉴于本文的研究目的，构建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效应实证计量模型（基准模型），如式（1）所示：Malmquistit=c+Digitalit+ni=1iControlsit+it（1）Malmquistit表示商贸流通业效率，Digitalit表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Controlsit表示影响商贸流通业效率的控制变量集，it为误差修正项。进一步建立技术创新或管理创新作为中介变量的间接影响效应模型，如式（2）-（5）所示：Tec-Createit=c+1Digitalit+i=1niControlsit+it（2）Malmquistit=c+Digitalit+1 DigitalitTec-Createit+ni=1iControlsit+it（3）Gov-Createit=c+2Digitalit+ni=1iControlsit+it（4）Malmquistit=c+Digitalit+2DigitalitGov-Createit+i=1niControlsit+it（5）其中，模型（2）和模型（3）中的 Tec-Createit和Gov-Createit分别表示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变量和管理创新变量，DigitalitTec-Createit和 DigitalitGov-Createit为交互项，反映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技术创新或管理创新中介效应。其他变量与基准模型（1）中相同。商贸流通业效率（Malmquistit）：采用投入产出法的Malmquist 指数进行测算得到。参照已有研究，采用商贸流通业（包括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住宿餐饮业）资本和劳动作为投入变量，商贸流通业增加值作为产出变量，测算出商贸流通业效率。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igitalit）：从数字经济发展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化规模、数字化应用能力和数字化信息产业支撑四个维度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数字经济发展基础设施维度包括 5 个细分指标（移动互联网用户数、每平方千米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数、每平方千米长途光缆线路长度、每平方千米的移动电话基站个数、互联网普及率），数字产业化规模维度包括3个细分指标（电子商务销售额、网上零售额、数字经济增加值），数字化应用能力维度包括 2 个细分指标（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数字生活指数），商经研究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21数字化信息产业支撑维度包括 3 个细分指标（信息传输、软件服务业从业人员数量、信息经济产业结构指数、电子信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各细分指标权重并测度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Tec-Createit）：主要是指技术进步和产品创新，通过投入产出分析，采用专利数量（采用专利授权数衡量）和各企业研发投入（企业研发投入占企业年运营成本的比例）两个维度衡量，通过相关系数矩阵确定权重，并运用加权平均法测算出商贸流通企业的技术创新指标（需要注意的是，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水平是基于不同省域上市商贸流通企业技术创新水平进行取平均值得到，后文关于商贸流通业管理创新水平的测度亦是如此）。商贸流通业管理创新（Gov-Createit）：主要是指商贸流通企业管理效率、运营效率、组织效率等方面的提升，并以此降低商贸流通企业运营成本，提高商贸流通企业运行绩效。本文采用商贸流通企业管理效率（采用商贸流通企业营业收入与管理费用的比值衡量）、运营效率（采用商贸流通企业营业收入与企业总资产的比值衡量）和营销效率（采用商贸流通企业营业收入与销售费用的比值衡量）三个指标衡量。三个细分指标通过相关系数矩阵确定权重，最后运用加权平均法计算出商贸流通企业的管理创新指标。控制变量集（Controlsit）：选取省域层面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人口规模；商贸流通企业层面的企业规模、企业性质（国有企业或私营企业）和增长潜力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采用人均 GDP 对数值近似衡量，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水平采用公路和铁路里程数之和的对数值近似衡量，人口规模采用年末人口规模数的对数值近似衡量。企业规模采用企业总资产的对数值近似衡量，增长潜力采用营业收入增长率近似衡量，企业性质采用虚拟变量进行衡量。当商贸流通企业为国有性质时，虚拟变量取值为1，当商贸流通企业为民营企业时，虚拟变量取值为 0。上述因变量、解释变量、中介效应变量和控制变量数据主要来自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年鉴中国信息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各省域地方统计年鉴、中国信息社会发展报告和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研究中心，商贸流通企业上市公司相关数据来自于国泰安数据库。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估计本文进行实证研究的样本为我国 30 个省域（不包括西藏自治区和港澳台地区）252 家在沪深 A 股上市的商贸流通企业，包括批发零售企业（102家）、交通运输企业（76家）、住宿餐饮企业（74 家），样本时间为 2017-2021 年。首先对基准模型（1）进行估计，得到基准模型（直接影响效应）估计结果如表 1 所示。由表 1 的估计结果可以发现，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直接影响效应估计系数为正，且在统计上显著。这表明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会产生显著的正向赋能作用。同时，宏观层面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人口规模，以及商贸流通企业微观层面的企业规模、增长潜力均会促进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而企业性质对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产生了一定的负向抑制作用。这意味着，当商贸流通企业为国有企业时，其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促进作用反而较小，甚至还会产生负向抑制作用，这也表明当前我国国有企业的运行仍然面临着效率不高的现象。这一点也比较容易解释，由于商贸流通业属于市场化竞争比较激烈的行业，民营企业的优势在于对市场的变化表现的更为灵敏，更容易快速作出决策而抢抓发展机遇，而国有企业由于决策程序相对复杂导致决策效率相对较低、对市场的反应相对滞后，尤其是在公平竞争的环境下，很难采取以往非市场化手段获取高额利润。所以，当商贸流通企业为国有企业时，其效率水平相对较低。为进一步探明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的间接影响机制，对中介效应模型（2）-（5）进行估计，得到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间接影响效应估计结果，如表 2 所示。由表 2 中模型（2）和模型（4）估计结果可知，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相比较而言，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的边际促进作用更强。同时从模型（3）和模型（5）的估计结果可知，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仍然存在，且具有显著的正向赋能作用（验证了前文基准模型估计得到的结论），同时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业技术创新、管理创新的交互项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同样存在且显著，表 1 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直接影响效应估计结果注：*、*表示系数估计统计量分别在5%和10%显著性水平显著，下同。Commercial&Economic Research22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这表明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在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中发挥重要的中介效应。这一点也比较容易理解，数字经济发展能够通过数字化技术赋能商贸流通业实现智能仓储、智慧物流等新技术的应用，推动商贸流通企业进行模式创新和产品创新。从传递机制来看，商贸流通企业能够依托技术创新，通过智慧物流方式提高货物发出与接收的物流服务速度，提升商品的流通效率，降低物流服务成本和商品交易成本。同时，商贸流通企业还能够通过管理创新促进商贸流通业资源的优化配置，包括人力资源和其他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帮助商贸流通企业提高运营效率，降低运营成本。但相比较而言，数字经济通过技术创新赋能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的中介效应明显更强（技术创新中介效应估计系数明显更大）。这也比较容易理解，从商贸流通业运行效率来看，技术创新更能够通过数字化赋能实现智能仓储和智慧物流，并通过自动驾驶技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等技术的应用实现商贸流通业运输、流通和交换环节效率的提升，而管理创新更多是基于技术创新基础上的人力资本管理优化和其他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其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影响相对要小一些。政策建议一是要重视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赋能作用。有关方面要不断推进数字经济发展步伐，营造良好数字生态，加快数字经济发展相关基础设施建设，从而撬动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发展的赋能作用；二是加快推进商贸流通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引导电商平台、供应链核心企业以数据赋能商贸流通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三是要更加重视技术创新在商贸流通业发展中的作用，通过数字技术深度赋能商贸流通业质的提升，同时也不能忽略各要素资源优化配置等管理创新的作用，通过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的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双轮驱动，助力商贸流通业高质量发展；四是要加快国有商贸流通企业的改革。有关方面需要通过市场化竞争机制加大对国有商贸流通企业的运行绩效、创新行为、管理绩效等进行考核，倒逼国有商贸流通企业提升市场竞争力，推动国有商贸流通企业高质量发展，助力我国现代商贸流通体系建设。参考文献：1.李富，王湘蓉.中小城市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方略 J.开放导报，2020（6）2.叶悦青，王东.数字经济赋能区域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提升的作用机制基于浙江省的经验 J.商业经济研究，2021（14）3.黄雪宁，黄河.数字经济赋能区域商贸流通业发展研究以梧州市为例 J.现代营销（学苑版），2021（11）4.陈湘.数字经济对城市商贸流通业的影响研究 J.商业经济研究，2022（6）5.孔奕，薛佳.双循环视角下数字经济发展对我国区域商贸流通业集聚的影响 J.商业经济研究，2022（18）6.颛孙丰勤，张敏.数字经济发展对流通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基于空间溢出视角的分析 J.价格理论与实践，2022（5）7.杨海丽，曹廷炳.数字技术要素投入对商贸流通业利润率的影响研究 J.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2022，40（1）8.姜文辉，何雪涵.数字经济下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的路径分析 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48（3）9.郭铭富.中国数字经济与商贸流通协调发展研究D.重庆：重庆工商大学，202310.王传行.数字经济助力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路径实现问题探究 J.时代经贸，2019（32）作者简介：张敏（1981-），女，汉族，河南濮阳人，硕士，武汉工程科技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经济法；李艳（1980-），女，汉族，新疆乌鲁木齐人，硕士，武汉工程科技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企业经济。表 2 数字经济对商贸流通业效率的间接影响效应估计结果商经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