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产业振兴中政民互动的实践及其优化路径——基于宁夏T村的田野调查.pdf

第44卷第8 期No.8 Vol.44宁夏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Ningxia Normal University2023年8 月Aug.2023农村产业振兴中政民互动的实践及其优化路径基于宁夏T村的田野调查韩永静，马立明（宁夏大学民族与历史学院，宁夏银川7 5 0 0 2 1）摘要：乡村振兴战略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为农村发展设定的新目标。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中之重，产业发展是实现村民提高收入和农村发展的重要支撑。在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基层政府发挥着关键作用，村民则是直接的参与者与受益者，良性的政民互动是推进农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保障。本文以宁夏同心县T村作为田野点，研究T村在产业振兴实施过程中政民互动的具体实践，以互动式治理理论为视角，剖析整个互动过程中依然存在的问题，探讨优化农村政民互动的有效路径，以期为推进农村产业振兴提供参考。关键词：产业振兴；乡村振兴；政民互动；互动式治理中图分类号：D668收稿日期:2 0 2 3-0 5-2 0基金项目：宁夏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2 0 2 1）“校地合作：民族学研究生实践与创新能力培养模式的构建”。作者简介：韩永静（1 9 7 4一），女，宁夏青铜峡人，宁夏大学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民族学跨文化比较研究；马立明（1 9 9 2 一），男，宁夏同心人，宁夏大学民族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民族地区基层社会治理研究。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6 7 4-1 3 3 1(2 0 2 3)0 8-0 0 9 5-0 72023年2 月出台的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党和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全面落实、推进乡村振兴战略是现阶段各级政府工作的重点。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也对农村基层治理提出了新要求,尤其是倡导“互动”治理理念，构建政府与民众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这是我国社会治理发展的必然要求。基层政府处在乡村振兴战略的一线阵地，发挥着关键作用。村民在参与乡村振兴、享受乡村振兴成果的同时，也需要积极与基层政府进行互动。村民与基层政府之间有效互动，稳步推进互动式治理，这将为农村基层治理与良性发展提供保障,为乡村振兴提供动力。一、问题提出及文献回顾我国基层治理的理论来源蕴含着马克思主义“国家一社会”关系理论和西方“国家一社会”互动论的思想内涵,能够为新时期我国基层治理、基层多主体互动提供重要理论依据。1 如果说“治理”是一个政治学范畴的概念,那么“互动”则为社会学研究中的重要概念,是指社会系统中“个人一个人”“群体一群体”“个人一群体”间，以语言或其他手段交流时产生依赖性行为的过程。2 1 互动与治理一样不是静态的,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互动的主体也不可能是单一的，而是多元的。国外互动式治理早期由参与治理（ParticipatoryGovern-ance)发展而来,荷兰学者爱德兰博认为互动式治理是政府在公共政策过程中让公民、社会组织、企业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参与进来的一种政策执行方式。3 库伊曼认为互动式治理是特定的行动形式，由行动主体采取措施来处理治理障碍并为更优的95治理目标寻找新的策略。4 另有学者描绘了互动式治理的特质,是三方行动者即国家行动者、市场行动者、社会行动者之间的思想动员、动态交流、积极回应、及时反馈与相互作用的复杂过程。5 国内有学者认为互动式治理是通过一系列思想交流、资源交换与规则交互作用，促进多利益相关主体间公共目标的实现过程。6 学者臧雷振认为互动式治理超越传统科层机制治理模式，强调部门间的多重参与和沟通互动,是能够提高治理质量与效益的治理形态。7 1 因此,有学者称互动式治理是国家行动者、市场行动者和社会行动者进行多方协作治理的新范式。8 农村基层政民互动关系的构建不仅是一种理念层面的,更是作为一种工具的机制构建,是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融合，也是实现基层治理创新和农村发展现实需求的有力推手。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过程中，如何开展基层政府与村民的有效互动,如何建构基层政府与村民的良性互动机制等都成为现阶段学者们关注的焦点。针对这些问题,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深入研究。有学者认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关键在于基层政府的政策执行,在乡村振兴战略执行过程中，村民参与互动尤其重要。从互动双方角色出发，韩艳丽等指出基层政府是乡村振兴政策的执行者，村民是乡村振兴的受益者和参与者。【1 0 郑永君等从双方互动的意义分析，认为驻村帮扶是国家推进脱贫攻坚战略有效落地的重要机制，并延续到乡村振兴时期。帮扶实践中的干部与村民互动实质上体现为干部动员和村民参与，而动员与参与的协调、匹配程度对帮扶绩效和乡村治理效果产生影响。因此,要真正实现乡村振兴，一方面,要将产业振兴作为农村发展的支撑，增强农村经济活力；另一方面,为了使乡村振兴能够顺利且有效地推进,需要在基层政府与村民之间建立良好的互动机制,形成良好的互动关系。两方面有效结合，才能更好地促使乡村振兴战略在农村生根发芽，推动农村发展繁荣。96二、农村产业振兴中基层政府与村民互动的实践案例本文的经验材料和问题意识均来源于作者在T村的田野调查。T村是宁夏吴忠市同心县丁塘镇的一个吊庄移民村，现在常住人口有3 9 6 户1449人。2 0 2 2 年6 月至8 月我们在T村进行了田野调查，调查期间走访了4位村干部和3 0 余位村民,还对一位乡镇干部进行了专门的访谈。除此之外，我们还实地考察了T村的产业项目，村委会提供的文字和图片材料对本文研究也很有帮助。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农村生产结构的不断转变,种植结构不得不作出调整,这也是新农村建设的重要工作。T村为适应新变化,建设特色新农村，在政府的全力支持下,2 0 1 8 年经村党支部研究决定，以产业结构调整为突破口，引进黄花菜种植项目，希望通过经济作物黄花菜的种植实现产业振兴。（一）黄花菜种植产业推进过程中的政民互动1.土地流转动员期村民的“博奔”在国家推动乡村振兴战略之际,2 0 1 8 年在基层政府与村干部的共同作用下，在T村建立黄花菜产业基地，开始发展黄花菜产业。既然是产业，就需要形成一定规模，不然只会浪费相应的资源。所以,T村黄花菜种植基地的建立首先要达到需求的面积,其次就是要集中种植,不能零散。这就需要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动员村民把自已的土地流转出来。据我们的调查,T村多年来主要以种植玉米为主,种植结构基本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近几年由于气候原因,玉米饱受高温影响，加之供水不足，导致产量下降，对村民收入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村民内心也有些躁动。如果把土地流转出去，一亩地可以得到8 0 0 元的流转费,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弥补种植玉米的收入，而且也不用担心气候对种植的影响,旱涝保收，因此很多人都愿意把土地流转出来，然后去做其他事情赚钱。当然，也有部分村民不愿意将土地流转出来。我们访谈的一位5 6 岁的村民马SH就对黄花菜种植持有怀疑态度，他认为地里一直是种庄稼,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且种庄稼当年就有收获，种黄花菜则不尽然，一则之前从未种过黄花菜，二则当年种下去要等两三年才能见到收益。因此，他不同意将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还阻拦其儿子将土地流转出去。另一位42 岁的村民杨XF也是这样的看法,他虽然已经将土地流转出去了,但是由于村里集中种植的黄花菜在前两年没有获得明显的经济效益，他开始后悔并且怀疑那些曾经动员他流转土地的乡政府工作人员了。我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一个复杂且艰难的过程,不是一而就的。T村产业振兴过程中,互动主体价值产生分歧，致使部分村民因为不能立即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从而不愿意相信政府，,也不愿参与到互动中去。而基层政府如果不愿去理会这类村民，想要再次培养出和谐的互动关系更是难上加难。上述情况不仅阻碍着T村产业转型的步伐，而且对政民关系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当地的一位基层干部马LF认为，出现村民不配合的情况也是正常的,因为有些人想法比较简单，只顾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利益。此外，有些村民对政策的认识不够清楚,甚至误解政府的有些做法，有时候会因为某一件事情形成对政府的僵化认知,用一件事情的结果否定所有,这就意味着有些政策在具体落实的过程中,基层政府要面临重重困难。2.步入正轨期村民的“妥协”尽管遭遇了各种阻力和困难,T村的产业转型仍然在持续推进之中。为了让黄花菜种植产业在T村落地生根,形成属于本村的产业特色,基层政府干部做足了工作。基层干部马LF说，虽然土地流转是自愿的，但是要让黄花菜种植连片并形成规模，就需要解决部分村民不愿意流转土地的问题。首先，必须让所有村民了解相关政策,不能糊里糊涂；其次，要让他们看到“好处”，这个“好处”就是村民流转土地之后得到的经济利益；最后，就是基层干部要保持耐心，好好与村民沟通，对于T村部分不愿意流转土地的村民，基层干部保持了足够的耐心，持续深入村子里进行政策宣传，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村民马SH说，起初他并不同意土地流转，但乡干部、村干部不断上门动员、劝说,再加上其子女的劝说，最终他同意了土地流转。村里其他不愿意流转土地的村民也是这样,在与基层干部的不断沟通和协商下,最终选择了“妥协”，这才使得黄花菜种植产业顺利进行，步入正轨。T村按照财政部关于印发 扶持村集体经济发展试点的指导意见的通知和自治区财政厅关于切实做好2 0 1 7 年扶持村级集体经济发展试点工作有关事项的通知精神，抓住壮大村集体经济试点机遇，进行产业转型，集中力量发展黄花菜种植产业。基层政府是党和国家农村工作的前沿阵地，在转变治理模式的过程中,耐心是基层政府工作人员的必备品质，也是推动农村发展和政府工作顺利开展的必要条件。现在看来，基层政府干部的耐心和用心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与村民的不断互动沟通也进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3.取得成效后的民心“转向”在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坚持不懈与村民协商和沟通的努力之下，黄花菜种植产业总算正式启动了。2 0 1 8 年基层政府与村党支部整合集体经济资金，引进黄花菜种植项目，共计栽种黄花菜1 5 3 0亩。第二年,黄花菜生产车间也相继建成，这是黄花菜种植产业能够取得成效的关键因素。依靠黄花菜生产车间，T村基本实现了黄花菜自己种植、自己生产、自己加工，同时也给村民带来了直接的经济收益。一些受制于各种因素而不能外出打工的村民，以妇女居多,她们大多会选择近在家门口的黄花菜生产车间打工。工资按天计算，每天1 5 0元。车间用工量最大的时间一般在七八月，这时正值暑期，一些回村的大学生也会到车间打零工。T村村支书杨书记对于这几年黄花菜的市场行情了如指掌，他说头两年黄花菜产量上不来，也卖不上好价钱，但黄花菜的种植，不能只看眼前状况。2 0 2 2 年黄花菜收成好，价格也涨起来了，每斤97能卖到2 5 元左右，比前两年的价格高出将近1倍。T村黄花菜种植产业不仅取得了产业效益，对于村民来说，除了拿到土地流转费以外，黄花菜生产车间还为村里的闲散劳动力提供了就业岗位，这样的成效无疑是给村民们吃了“定心丸”，这也让村民们看到了依靠黄花菜种植实现产业振兴的希望。T村的产业转型虽然还没完全成熟，但是基本形成了全链条的黄花菜种植、生产和加工，同时也给村民们带来了收益，这使得基层政府与村民形成了统一“战线”,形成了强大的合力。（二）黄花菜种植产业推进过程中政民互动的形式随着政府职能的转变，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成为我国适应社会主要矛盾变化，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1 2 随着时代的发展,政民互动在形式上的选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单一。多媒体时代的到来,线上互动方式的出现弥补了以前线下互动耗时耗力、手续繁杂的不足，这对农村基层政府与村民之间的互动更为重要。在T村常见的政民互动形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更真切、更直接的线下互动形式，另一种是更方便、更快捷的线上互动形式。1.线下的沟通协商在互联网出现以前，我国基层社会治理中,政府与村民的互动基本只有线下一种方式，这种情况下，村委会的作用就显得非常重要。因为互动方式单一，才需要有效把握每一次政府工作人员实地调查的机会，重视每一次下村帮扶的机会。线下互动对于政府工作人员和村民而言都显示出更真实、也更直接的特点。部分村民由于文化水平较低,对外界接触少，自己亲自接触、真正看到、真切体验到才会觉得踏实；而基层政府工作人员也能够在实地调查的过程中了解到真实情况，因地制宜、对症下药，这也是线下互动方式的优势所在。T村紧跟乡村振兴的步伐，依靠经济作物黄花98菜的种植实现产业转型，寻求村落发展。在推进黄花菜种植的进程中，线下互动的形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体现在土地流转动员的过程中。当时部分村民因为受传统种植业思维定式的影响,加之对相关政策缺乏清楚的认识，他们不愿意流转土地，阻碍了T村集中连片种植黄花菜的推进。为了让T村黄花菜产业顺利进行，基层政府与村民的来往自然就变得频繁，基层干部主要通过面对面的线下互动形式与村民进行沟通和协商，这样的形式让村民的感受更直接、更真切，互动体验感更强。2.线上的互动反馈基层政府与村民通过线下互动的方式以实现沟通和解决问题的目的,虽然有其好处，但在网络新媒体的背景下，这种互动方式逐渐褪去了主角光环。多种网络互动平台的出现，让整个互动治理过程更加快捷方便，比如通过微信公众号、微信群、邮箱等线上互动形式，村民可以直接、便捷、快速地反馈问题。网络时代给公民提供了多样化的参与路径和渠道，互联网的深人发展改变了传统的政民互动模式，政府也开始着手通过网络优化与公民之间的互动,以使政民沟通效果更好,推动政民关系转型，增强公民政治参与的深度。【1 3 如果说线下的互动形式是解决民忧、化解民怨的重要手段，那么线上的治理形式则是了解民情、汇集民智的重要途径，不仅对线下政民互动工作起到了一定的补充作用,还相应地提高了办事效率。村民杨XH是一位黄花菜种植承包人，他说刚开始种植黄花菜时问题很多，比如种植的稀疏密度、引水量等都是有要求的，稍有疏忽都会导致收成低。当时他拍了很多照片通过微信反映给了政府工作人员，他们很快就找到专家进行在线指导,确实解决了大问题，后来专家还专门到现场勘查指导。我们经过访谈多位村民发现，微信是村民与政府建立线上互动关系的主要工具，其中的重要原因是微信操作简单，村民们容易学会，即便是年纪大一点的、不识字的人,通过简单的指导也能够通过微信语音功能进行信息传达。三、农村产业振兴中政民互动的现实困境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基层政府始终是前沿阵地,是整个过程的主要执行者，与村民共同构成了农村基层互动关系的主体。T村在推进产业振兴过程中,从政民互动的主体双方来看，主要表现出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基层政府职能定位不清随着我国政府职能的不断变革,服务型政府逐渐适应社会发展的需求，但这对基层政府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目前来看,基层政府在服务型政府建设方面还存在着一些认识不清,T村在实现产业转型的过程中，基层政府与村民的互动同样显现出一些类似的问题。第一,基层干部角色定位模糊。一定的角色必然会伴随相应的责任，没有很好履行社会对角色应有的期待就会产生越位、错位和缺位等问题。【1 41 T村在建设黄花菜种植基地的过程中，个别村民不配合，很重要的原因是基层政府将自身作为一个政策的发布者、传达者,政府内部分工不明确，相互推，对工作重点模糊不清，导致了某些工作的缺位。在推进乡村振兴过程中，虽然互动主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但是很难在短期内形成一个有机统一体，从而导致部分认知能力不足的村民产生了怀疑和抗拒心理。第二,基层政府服务意识不强。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基层政府的服务意识和服务水平决定着村民参与互动的态度。在推进T村产业振兴的进程中,有些基层政府工作人员缺乏主动性和服务意识，他们对个别村民不愿多费口舌，认为自已的工作已经做到位。如果对不愿参与到政策实施、不愿配合的村民缺乏足够的耐心，这将导致基层政府与村民之间关系的疏远,甚至恶化。（二）部分村民自身的消极可塑性因素“村民可塑性”指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作用下，村民受外部因素影响所表现出来的不断自我更新、自我代谢的能力。1 5 村民自身所表现出来的可塑性,有两种类型,即积极的可塑性与消极的可塑性,其中,消极的可塑性往往成为阻碍农村发展的不利因素。个别村民面对难以抗拒的自然灾害、难以理解的政策措施、不可捉摸的社会变迁等情况时，以麻木悲观的心态被动地去适应，就是消极的可塑性，主要表现为以下两方面。一方面,表现出事不关已的心态。我们在T村调查时发现，有些村民认为黄花菜种植与自己无关，就守着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其他人流转土地也是他们自已的事情。在农村产业建设过程中，他们不理解政府的用心良苦，也不愿意配合，认为政府所做之事都是表面工作，不会考虑他们的长远利益。另一方面，主体能动性缺失。有这样一部分村民，他们总是以“等、靠、要”的心理对政府充满期待,原地踏步，不思进取，满足于眼前的、看得见的好处，一旦政府将这些物质利益转化为一种更好的但看不见的呈现方式时，这一部分村民会立刻不满，认为政府不管他们，除了埋怨和发牢骚，他们与政府的互动变得可有可无。（三）双方互动方式单一网络沟通形式的出现，拉近了基层政府与村民之间的距离，改变了以往双方的互动方式。通过“线上”的互动方式，使得基层政府与村民之间的互动关系也发生变化。但是，网络沟通的互动方式在T村发挥的作用并不总是尽如人意。微信是T村村民参与互动过程中所采用的主要平台，通过建立微信群的方式让村民有了反馈问题的途径,这虽然能让基层政府工作人员较快地了解情况，但这样的方式太过单一。尽管通过微信实现基层政府与村民的互动会提高解决问题的效率，建立各类微信群的初衷是为了政府工作人员能直接与村民联系，但经过一段时间这样的微信群有时候会变成摆设。微信群一旦转变为干部工作群,而不是村民服务群，便转变为技术治理思维，承接和完成上级任务，而非基于村民诉求作出回应。由此可能造成基层政府在利用资源治理时与99村民的互动出现失败。1 6 此外，对互动双方而言，这样单一的线上互动方式，一定程度上也减少了基层政府线下实地调查的频率，导致互动双方关系呈现出游离状态，不利于农村长远发展。四、农村产业振兴中政民互动的优化路径基层政府是乡村振兴战略的执行者和排头兵,村民又是乡村振兴成果的参与者和受益者,要实现乡村振兴，就必须建立良好的政民互动机制。而建立一个良好的互动机制就要从互动双方角度出发，既要发挥村民的主体作用，激发其互动潜能和参与意识，也要摆正基层政府的工作态度，提高自身的服务水平，这样才能形成有效的、良好的互动机制。（一）明确基层政府的工作职责一方面,要正确定位基层政府角色。政府角色定位不准确，就会出现工作的缺位、错位，干部之间因分工不明确相互推，无法为形成良好的互动机制提供条件。因此要从基层政府内部出发,对自身角色有一个正确的把握，各部门之间职能划分明确，以责任为导向，健全并完善工作服务机制，积极与村民互动。另一方面,从点到面提高服务水平。在基层政府与村民互动过程中，往往会产生诸多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会成为农村发展的阻力。因此，面对这些问题时不能避重就轻。T村在实现产业转型的过程中，出现的村民不参与、不配合等问题，正是阻碍T村发展的不利因素。针对这些问题，基层政府的干部既要发挥积极因素的作用,转变工作理念，从点到面逐步解决问题，还要做好全面工作，对农村未来发展态势做好多方面预估，通过更完善的工作服务机制，做一个让村民敢沟通、愿互动、信得过的政府。（二）激发村民的互动潜能第一,明确村民的主体地位。村民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主体，也是参与政民互动的重要主体。如果基层政府扮演的是强势领导的角色,那么村100民在互动过程中就会处于被动地位，很难发挥有效的作用,久而久之，村民作为参与主体，主体意识就会被削弱，其互动潜能也会被逐渐消耗。因此,要明确村民参与互动的主体地位，通过宣讲、具体实践等形式，让村民深刻认识到自身在农村建设过程中的重要作用。除此之外，还要积极维护村民的权益，将村民对主体含义的认知内化于心，进而激发其积极参与互动的潜能。第二,增强村民的参与意识。村民参与意识薄弱一方面是受其文化认知水平的限制，导致其看待问题时缺乏前瞻性,不愿轻易参与其中,另一方面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由于村民自身的主体地位被弱化,对政府政策了解不清楚，看不到政策能够带来的实质效益，往往保持观望的心态。因此，要重视提高村民的综合文化素养，通过形式多样的文化活动，提高其参与意识；还要加强政策宣传力度,让村民了解政策实施的长远意义,增强村民的参与积极性。（三）在多渠道互动中促进产业振兴基层政府与村民互动频率直接影响着农村的发展,这既是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一个薄弱环节。因此，不断拓宽政民互动渠道，实现基层政府与村民的良性互动，这不仅是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突破口，也是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桥梁。1 7 首先，改变村民主要依靠的线下参与互动的传统思想，让村民了解到线上参与的益处。以线下参与为基础,结合线上政民互动方式，形成良好的互动模式,进而推动乡村的可持续发展。其次，随着村民文化水平的提高，很多村民对线上参与互动的方式有所了解，只通过微信参与政民互动的方式已经无法满足这部分村民的需求。所以，应该拓宽基层政府与村民互动的渠道，比如咨询调研式、窗口式、信访式等线下互动方式，以及电子邮箱、微信公众号、官方多媒体平台等线上互动方式，以多渠道互动方式满足不同群体的互动需求，提高村民的参与感和获得感。最后，完善基层政府网络问政体系，提高政府回应力。村民参与到与政府的互动之中通常是遇到了问题，他们希望能够得到回应,能够解决问题。同时，政民互动渠道的拓展，对政府的工作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政府对村民的回应力和回应速度会影响村民持续参与互动的热情和动力。产业兴则百业兴，要想实现乡村振兴，产业振兴是首要任务。推进农村产业兴旺，实现农业强、农村美、村民富以及良好乡风文明，才会有扎实的基础和可靠的依托。否则，实现农村发展就成为参考文献：1王智强，何旺旺.城市社区互动式治理：运作机理、现实困境与实现路径 J.西安财经大学学报,2 0 2 2（5）：9 9.2姜郸.中国城市社区互动式治理研究 D.长春：吉林大学，2020:46.3Jurian Edelenbos.Design and Management of Participatory Pub-lic Policy MakingJ.Public Management Review,1999(1):569 578.4Kooiman,Modern Governance.New Government-Society Inter-actions M.London:Sage,1993:20-50.5 Jacob Torfing,B.Guy Peters,Jon Pierre,Eva Sorensen.Interac-tive Governance:Advancing the Paradigm 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14-15.6李紫娟.农村治理新范式：构建基层互动治理 J.学海，2017(1):166.7臧雷振.治理类型的多样性演化与比较：求索国家治理逻辑J.公共管理学报,2 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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