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大夏大学法学教育的发展与启示.pdf

民 国时期大夏大学法学教育的发展与启示沈伟内容摘要：民国时期，私立大夏大学有别于同时期的其他法学院校。筚路蓝缕的建校历 程，形塑了这 所学校的优良学风，师 生发扬“三苦 精神”，通过深入交流与合 作，共同推动了该 校办 学水平的提 升，因而博得了“东方的哥伦比亚大学”的美誉。大 夏大 学 法学教育在教育思想、形式和内容等方面，不仅 体现了近代上海的法学教育特色，还充分展 现出了法学教育专业 化及本 土化的具体细节，重新梳理该校法 学教育的成长 历程 也为完善 新时 期我国法 学教 育 提供了启示。关键词：大 夏 大学法学教育比较法近代上海出现了多所享誉全国的私立法 校院校，有可与朝阳大学法学院相媲美的东吴大学 法学院，有以教授法国法为特色的震旦大学法学院，还有其他社会名流创立的本土法学院校，如何世 帧兄弟创办的持志大学，以及郑毓秀、沈钧儒主持的上海 法政大学、上海法科大学等。尽管这些学校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在彼 时 却多获非议，“尤以私立学校校长，或来自政界，以办学作栖息，或家多金钱，以办 学为沽 誉，或视 学校为誊养党徒之所，或以开店作渔利之渊薮，或奉上帝之命，为耶稣而传教”。？沈伟，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副教授。本文系上海哲学社会科学规划 青年课题继承与超越：新时代“海派”法学教育模式探 究（阶段 性研究 成果。明史 公：上海 各私立大 学校长别传（一），载福尔摩斯年月日，第版。金陵法律评 论（年卷）在上述法 学院校中，唯独大夏大学最为特殊”。它并非由失意政客或传教士创办，也没有 学店行迹，而是由一批从厦门大 学出走的师生建立；它并不宣传各种 主义和思潮，主 张学术自由。它是我国最早实施导师制的高校，？也 是年代最早一批传授法律知识的学校之一，还是最早被北洋政府教育部认可的学校之一，“时上海私立大学被认可者，仅 复旦一校，其他如南方、法政学校，皆办理数年，只准试办。吾校仅 有一年历史，得此结果，亦不落人后”。？大夏大学也因优秀的办学成绩，而被社会各界誉为“东方的哥伦比亚大学”。？近年，学界陆续出现了一些关于大夏大学的研究成果，深入阐述了大夏大学办学模式、教育思想及各科系如教育学、史学、广告学等系的发展，？关于该校法学教育的研究付之阙如。有鉴于此，本文将研究 视角聚焦于这所近代 著名 的私立大 学，围绕 大夏 大学教育 精神 的形塑，讨论其法学教育的专业化与本土化，进而通过对该校法学教育发展的梳理，归 纳古为今用的相关启示，达到镜鉴当下法学教育的目标。一、从廈大到大夏大夏大学的 创校史颇具传奇色 彩，逆境重重，始立基业，恰如该校宣传的：“受一度之摧残即增一度建设，遇一层之压迫即多一层团结。”但其校史却描写得较为简 略：“民国十三年 夏，厦门大学学生三百余人，因当局之措参见喻 永庆：民国时期大夏大学 导师制实施考 察，载高教探索年第期。孙亢曾：大夏初期史中之鱗片，载大夏周报 年第期张振玉：论自强不息与大夏载大夏周报 年第期。有关大夏大学 办学模式的代表性研究有：喻 永庆：民国时期 大夏大 学 导 师制实施考察，载高教探索年第期；韩戍：抗战时 期的部校之争与政学关系以私立大 夏大学改国立风波为中心的研究，载近代 史研究年第期；李慧：抗战时期大夏大学招生规模结构探 析，载考试研究 年第期。有关大 夏 大 学教育思想的代表性 研究 如：李福春：欧元怀大学创造思想要义，载高等教育管理 年第期。有 关大 夏大学各科系 的代 表性成果有：侯怀 银、李艳 莉：大夏大 学教育系科的发展及启示，载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年第期；路鹏裎：民 国时期上海大夏大学广告学系考述，载国际新闻界 年第期；尚越大夏大学史 学系述论，华东师范大学 年硕士学位论文。法律史学的新发展施无状，呼吁力竭，全体宣誓离校，抵沪后恐中途失学，转违初志，于是请前厦大教授欧元怀、王毓祥组立新校，使获读书之所。”鉴于了解该校的历史，有助于理解其办学精神和校风的形成，因此有必要在此叙述。（一）筚路蓝缕的创校历程年，厦门大学尚在合约期内的教育科主任欧元怀、商 科主任王毓祥、注册科主任傅式说，突遭校长林文庆解职，学生群起抗议，遂酿成 举国震惊的厦大学潮。？起初，学生以罢课作抗争，“林文 庆不学无术，寡廉鲜耻，近更倒行逆施，无辜辞退学识兼优之主任四人。学生等忍无可 忍，不得以自即日起全体罢课，与林氏誓不 两立”。？不久之后，风潮又演变成为流血事件，即著名 的“六一”惨案。？引起这一风潮 的起因，传闻与人事纠葛，派系争斗有关。？但最终酿成了厦大师生与校方的决 裂，“林文庆自工人学生冲 突后，知风潮难以收拾，即布告提前暑假，限生五日离校”。？部分厦大学生被迫离开学校，分赴各地组成团体，“厦门大学此次因解 除四主任，激起学生 反动。全体离校后，特组织离校学生团，推举代表来沪组织总部，并往内地组 织分部”。？远在上海的学生自知改 革无望，又恐流离失学，于是请 求前厦大教员另组新校：学生等 受三百同学之委托，合痛来沪，知改革厦大，一时已难为力。而此次经运动，原为读书奋斗，谋贯彻初衷计，不能不急图善后。念彼黑氛弥漫之厦大，已驱人于千里之外，而主持公理正义之辖神，终须昭垂于永世，辗转愁思，非于沪上自筹大学，固难以救济数百求学无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简章，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参见函电，载申报年月日，第版。电讯，载民国日报 年月日，第版。蜀生：厦大学潮益 形扩大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蜀生：厦大学潮之双方理由，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蜀生：厦 大之罢课风 潮，载申报年月日，第版。？蜀生：度大 学潮之尾声，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厦门大学代表团来沪，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金陵法律评 论（年卷）门有志未竟之青 年。况正义所在，人有同情，赞助匡扶，复易为计，惟事艰于图始，时不可措施。生等识浅力绵，难谋大计，瞻仰吾侪爱戴之良师，既学博而道纯，复循 循而善诱。而此次仗义辞职，尤可振颓风而挽末俗，万愿本乐育之热诚，谋正义之胜利，作良固之团结，体念学生等 求学之苦衷，屈为主持，将大学早曰办成则学生等幸甚，中国教育前途幸甚。？诸位教授眼见如此情形，“悯青年学子失 学之堪虞”，慨然允诺组建新大学，“同人等深觉兹事体大，绵薄难胜，惟念诸君求学心切，返厦无门，舍另创大学外，实无善后之方”。？于是，厦大留沪师生众志成城，团结一致，马上开会筹备新大学：下午邀留沪四先生至钜兴里本部开会，议决要案四项：（一）俟内部组织梢行就绪后，大夏即正式宣布 成立。（二）由王傅两先生明日亲往校舍房董处签订租约。（三）俟欧余林三先生到后，即行编订大夏组织大纲章程及招生简章。（四）经费视各方情形，再定募捐办法。？师生们先借上海贝褅鏖路美仁里号为筹备处。？定校名为大 夏大学（），取光大华夏之义，“盖借以志擅銳之由来，且以吾华 夏文化有 急须光大者，宏我汉京亦将于是 乎在焉”。？接着又聘吴敬恒、叶楚伧、马君武、汪精卫、陈树霖、林支宇、邵仲辉、邓萃英等社 会名流为董事，借上海小 沙 渡路号为临时校舍，于 年月 日正式开学。首批学生分文科、理科、教育科、商科、预科五科，由厦门大学及其他大学转学并新招学生共 人组成。同年月日学校董事会推定马君武博士为校 长，王伯群为董事主席。年月日，北京政府派员视察该校，认为大夏 大学管教认真，准予立案试办，同年月日，胶州路新校舍落？厦大离校 学 生团宣言：，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总部到 沪后纪事（续），载血泪 年 第期。？毓：总部到 沪后纪事（续），载血泪 年第期。？大夏 大学临时筹备处成立通告，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简 章，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法律史学的新 发展成，并增设高等师范专修科及附属中学，合新旧学生 达余人。年月马君武辞去校长职务，改校长制为委员制，由董 事 会推 定王伯群为主席董事兼大学委员会委员长，欧元怀为副委员长。年又将委员制改回校长制，改主席董事 为董事长，推王伯群 为董 事长兼校长，欧元怀为 副校长，至此学校管理方式遂定型，校务亦随之蒸蒸日上。？年月，大夏大学获南京国 民政府教育部核准立案，“当经派员前往视察，兹据该员等呈报 视察情形，核与私立大学及专门学 校立案条例第三第四两条，尚无不合，应即准予立案”。？（二）“三苦精神”与师生合作大夏大学作为一所私立大学，收费不免较公立学校多，如年该校报名费就须缴纳元，本科生学 费每年需元，且书籍由学生自备（每学期约元），此外还须缴纳基金、书报费、汤水费等各色 杂 费。？但该校又有别于其他追求营利的“学店”，如大夏大 学校方会根据物价，相应减少收费，并予以退还多收部分，“现因米价减廉，议决每月每人暂减半元，缴费依旧，候学期终结时退还”。？此外，大夏 大学也不同于一些政客设立的学校，它的教学独立于各种政党与各种主义之外，“大 夏大学为纯粹研究学术机关，对于各种政党各种主义取超然态度，对于个人信仰绝对自由，但不许在学校内做宣传工作，致扰乱学校 之秩序”。？大夏大学创 办之后，所处的办学环境十分复 杂，当时上海高等教育秩序混乱，且学潮不断，一些学校甚至朝开暮闭，“比年以来，黉序鼎沸，社会一般心理闻学潮二字，则谈虎色变，而在同时 期内，揣时 投机，拥瘇拳曲之大学，又如春芽怒发层出不穷”。？大夏大学能够居淤泥而不染，兢兢业业？上海市档案馆藏：，上海市教育局关于私立大夏大学立案 问题。？立案部令已到，载大夏周刊 年第 期。？大夏 大 学 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 版，第页。？第廿三次校务会议议事 摘录，载大夏周 刊；年第期。？大夏大学发生风潮，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大夏 大学 编：大夏 大 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金陵法律评 论（年卷）办学，殊为难得。当是也，上海国立私立各校因内部 外部之各种原因土崩瓦解 者，前后相继，大夏大学独能上鬯无惊，弦歌依旧，师 生合作之精神乃愈颠扑而不可破，综观大夏发达之经过，受一度之摧残即增一度建设，遇一层之压迫即多一层团结，因此社会一般之观察，咸谓大夏富 于抵抗、建设及牺牲三特性，故能冲破财阀军阀学阀之罗网，自创最高学府，屹然峥嵘而不拔。？值此之际，校内师生众志成城，一心办学，渐渐 树立起了大夏大 学优良的校风。校长马君武在建校 之初以“自强不息”为校 训，提出了“三苦精神新校创建伊始，筚路蓝缕，谈不上高楼 大厦和优厚待遇，端赖教师苦教，学生苦学，职工苦干。我 们认为全体师生如能通力合作支持学 校，并发扬艰苦朴素、钻研学问 的精 神，便可达到读书救国，的目的。”？其中，所谓“三苦”，即“教师苦教，学生苦学，职工苦干”，具体而言是指：教授要苦教：要以教育为重，认真教学，不计较待遇之多寡。职员要苦干：要以校务为重，切实 办理，不能因经费缺少即敷衍了事。同学要苦读：要以学问为重，认真求学，不能有缺课等情事之发生。？这种精 神体现在该校办学的方 方面面，如校友回忆当时的教学 情形，大 夏大学各科所聘教授皆是沪上著名学 者，教员讲课大多不用课本，逐字逐句口授笔记；同学听课聚精会神，认真做笔记，或 提出问题，请教授解答；或购参考书，请教授指示，增进 学业。？值得一提的是，马君武之后的继任者，仍旧秉持这一办 学 精神，故而校方自己也坦言历年取得的成绩应当归功于其一贯而之的坚持“三苦精神”：“本校的历史仅有六年，以这很短时间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 大 学出版 年版，第页。？欧元 怀：大夏大 学校史纪要，载中国人民政 治协商会 议上海 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工作委员会：解 放前上海的学校第辑，上海人民出版社 年 版，第页。？卢绍稷：追念大夏首 任 校 长马君武 博士，载 陈明章编：学府纪闻？私立大夏大学，南京出版有限公司 年 版，第 页，？参见卢 绍稷：追念大夏首任校长 马君武博士，载陈 明章编：学府纪闻？私立大夏大学，第 页。法律史学的新发展而得到这很快的进展，在 他人以为奇异，其实这是我们师生合作必然的结果。假若没有 办人苦 做，教师苦教，学生苦读的三苦精神，决不会有今日的发展。”？大夏大学发轫于学生团体，学生亦常参与 到学 校的实际运作中。因此，除了上述“三苦 精神”外，大夏 大学还坚持“师生合作”的办学方针，“在建校时期，我们提出三个口号：一曰三苦精神（苦教、苦学、苦干），二曰师生合作，三曰读书救国这些口号在当时是砥砺全体师生员工的座右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年 月日，大夏大学创立后不久，代表学生利益的大夏学生会即告成立，？“学生会代表学生意见 及谋利益”？。此后，学生会充当了学生与校方联系的桥梁，如“向校务会议请学校从速立案”，？还设立投稿箱将学生意见及时反映给校方，“学生会为集思广益起见，特设意见投稿箱一具，以便同学随时有发表意见之机会”。？同时，大夏大学群育委员会也设立了集思箱，“以收群 策群力共谋进展 之效”，教师和同学有所建议，随时可书具理由及具体改进方法投人箱中。？年大夏 大学实行委员制，继续坚持师生合作的办学方针，“学生代表得出席于委员会议，以贯 彻师生合作之精神”。？即使变校长制后，仍不改这一办学初衷，“欢迎新旧师生并希望以后师生间能 永久保持合作之精神”？。校方甚至还希望学生提出意见时不要客气：“我们希望学生会，对学校当局不要存一点客 气，学生会本是替同学谋利益的，学校当局在可能范围内，当然要尽量容纳学生会的意见。”？乃 至学校的日常校务会议也会邀又裴：大夏师生谈话会，载申报 年月日，第 版。？欧元怀：大夏大 学校史纪要，第 页。？大夏大学学生会成立，载申报年月日，第版。？大夏学生会新职员就职，载申报年月日，第版。？学生 会执 委会第七次会议记录，载大夏 周 刊 年五月运动特号。？学生会设置意见箱，载大夏周 刊 年第 期。？群育委 员会设集思箱载大夏周报 年第期。？大夏大学 改委 员 制后之 进行计划，载申报年月日，第版。？大夏 大学昨行开学式，载申报 年月日，第版。？各院科代表大会纪盛，载大夏周报 年第 期。金陵法律评论（年 卷）请学生代表列席 参加，发表意见：“校务会议为融洽师生情感，促进校务发展期间，曾经规定，每月召集学生会代表开谈话会一次，借便 交换各种意见。”？与这一精 神相契合的是，因师生之间接触机会少，且“鉴于社会事变繁难，青年人世应付之难”，年大夏大学开始模仿欧美，推行导师制，以增进师生情谊：本校年来学生与学程之数，均逐渐增加，各教授在教室上课而外，与学生接触机会颇少。各科各系主任忙于琐碎教务，亦鲜有暇晷与学生 交谈。同人等 感于教育责任之重，并鉴于社会事变繁难，青年入世应付之难，因采欧美导师制，欲于课外勉尽指导之责，侔学生于修业之余，兼能研立身处世之道。？为此，学校还专门制定了导师 制施行细 则，这也是彼 时国内第一次施行该制度，为全国学校中所未 有 者，为国 内之特色，为他校之圭臬”。大致而言，每位导师负责学生至 人不等，分全体集 会与个人谈话两种会晤方式，集会的方法有 茶话会、聚餐会、园游会等，谈话内容则涉及各 种问题，尤关注学以致用及毕业后的职业问题。？在该制度的实施过程中，教师们还围绕如何进一步完善这项制度发表了一系列如欧美大学之导师制？导师制之研究哈佛 大学的总考和导师制，的沿革？等专题文章。得益于一以贯之的坚持以上办 学精 神与举措，大 夏大学的师生群体 拥有很强的凝聚力，该校也成为了当时最早 设立校友会，借助校友的力量来推动学校发展的高 校之一。？在师生 通力合作下，大夏大学从一所长期资金拮据的私立大学，成为拥有校田多亩，以及群育堂、群策斋、图 书馆、？校务会议召集学生会代表谈话，载大夏周报年第期。？本校施行导师制之经过，载大 夏周报 年第 期。？参见李博达：大夏大 学之 导师制，载大夏周报年 第期。？鲁继曾：欧 美 大学之导师制，载大夏周报 年第 期。？梅光 道：导师制之研究，载大夏周报年第期。？鲁继曾：哈佛大学的总考和导师制，的沿革，载大夏 周报 年第 期。？参见喻永庆：民 国时期大 夏大学 导师制 实施考察；载高教探索年 第期。法律史学的新发展大礼堂、体育馆、科学馆等 十余所建筑，能够凌驾于当时国 内一般私立大学之上，并贏得了“东 方的 牛津”“东方的哥伦比亚大学”的社会赞誉。二、大夏大学法学教育的建构（一）法学教育 专业化之路大夏大学 很早便开始教授法律知识，年该校成立时，虽然 学校设文科、理科、教育科、商科、预科五科，并没有开设法科。但在其文科第三门社会科学之下 却设有历史学系、法政学系、经济学系。“本大学文科以研究文学、哲学、历史、政治、经济、美术等学 科为宗旨。文科分为三门：（一）文学门；（二）哲学门三）社会科学门。”？并且法政学系的授课内容十分充实，涵盖了主要的法律课程：法学通论，政治学，西洋政治，东洋政治，政治学史，宪法学，行政法学，刑法总论，民法总论，商法总论，法制史，国际史，社会政策，经济政策。？按大夏大学学制，“凡文科学生认定 学习何门何系后，至少须于该系中选习三十绩点，此为主课课程”。？这一规定也表明法政学系 的开设并非仅是修饰而已。不久之后，在 校方对外刊 布的大 夏大学一览中，将“法政学系”改为“法律学系”，且进一步升级了授课内容，由此可 见，该校逐渐对法学教育加以重视：法学通论，法制史（本国及外国），宪法，比较宪法，行政法总论各论，国际法，刑法总论各论，民法总论，民法物权，民法债权，民法亲属，民法继承，商法总论，商法商行为，公司律，票据法，破产法，法院编制法，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特别诉讼法，罗马法，法律哲学，法医学，？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简 章，大夏 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同上。？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金陵 法 律评 论（年卷）刑事政策，监狱学，公司程式，诉讼实习，辩护实习。？年，大夏大学虽仍未单独开设法科，但其法 学 教育愈加 专业化，法律学正式从政 治 学脱离，正式成立了专门的法律 学系，“第三学门设历史 学系、法律学系、政治学系、经济学系、社会学系”。？同年，大夏大学也对外开设了暑期学校，普及法律知识，“以利用暑假时期，推广教育 辅助学业为宗旨”，在其课程中也特别设置了法律精理一课内容分上下二编，上编说明法律之重 要原 则，下编说明六法 之精意”。？虽然，大夏大学将法律学与政治学分离，但是法律学系仍隶属于社会科学门及文科之下，故而学生毕业之 后授予的仍是文学学士学位，而非法学学士学位，这也为其毕业生带来了一些困扰。年，大夏大学 年文科毕业生张鑫长呈请加入律 师公会，上海律师公会在审 查其毕业文凭时，发现他在大夏大学 所修课程属于文科而非法科，故而函询校方，“该律师所交毕业文凭系于民国十七年六月九日，在贵校文科 政治法律系毕业者，当因政治法律之学，向不属文科范围，应函询原毕业学校以明实在大夏大学明确答复，文学院政治法律系所授科目与法学院无异：大函具悉，一是查敝校学生张鑫长，确于民国十七年夏 在文学院政治法律系毕业，十八年敝校根据教育部颁布大学组织法，该系始改属法学院，各项学程并无差异。？由此可 见，早期大夏 大学的法律教育虽然呈现出专门化的趋势，但仍处于起步 阶段，法律课程仅作为一门普通知识来教授，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其毕业生的择业中得到印证。自年第届至年，文科毕业生总计人，？除去一部分毕业工作未详外，其余学生毕业后从事与法律相关工作的，仅有人，分别是第届的蒋子英（大夏大学法学皖教授），年毕业的钟奇端（安徽高等法院任职），年 毕业的黄 宗泽（毕业后在大夏大 学大 夏 大 学 编：大夏大学一览，大 夏 大学出版年版，第 页。？大夏大 学 编：大夏 大学一览，大夏 大学出版年版，第 页。？大夏大 学 编：大夏大学暑 期 学校 简章，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致大夏大学函，载上海律师公会报 告书：年第期。？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同学录，大夏 大学出版年 版，第 页。法律 史 学的新发展研究法律）。？这说明隶属于文科下的法律学并没有 在师生间形成职 业化的共鸣。当然这一点也受制于彼 时律 师与司法 官资格的法律要求，但法律行业并不仅限于律师和推事，毕业生中仅从事与法律有关的工作，恰恰也反映了早期大夏大学是将法律作为一门普通知识教授的，其与同科的历史、哲学、文学，在性质上并无二致。年月日，大夏大学 委员会议决次年春季添办法科，聘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博士姚永励为法科主任，明确法科“以造就法律专门人材，应社会需要为宗旨”，修业期限定 为年，课程共计绩点，最后一年作论文一篇，经本科教授会审查及格后准予毕业，授予 法 学学士学位。法科课程分普通必修学程和专门必修学程，此外学生还可任意选修其他科系课程：普通必修学程：国文，英文，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历史，心理学，哲学概论，论理学，伦理学，体育及军事训练。专门必修学程，第一年级：法学通论，法院编制法，民法总则，民法债权，民法物权，刑法总则分则；第二年级：民事诉讼法，宪法，民法亲属，刑事诉讼法，民法继承，商法总论，商人通例，公司条例；第三年级：罗马法，中 国法制史，英美法大意，行政法总论各论，商标法，破产法，票据法，强制执行法，证据法，国际公法，大 陆法大意；第四年级：劳动法，海商法，国际私法，监狱学，比较宪法，刑事政策，新旧刑律比较，法律哲学，律师道德，诉讼实习，特种问题研究。？年秋，姚永励因执行律务不能兼顾院务，校方遂改聘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博士孙浩烜为法科主任。？同时 增聘多位 著名法学教授，如有美国密西根大学硕士张海泉，美国纽约大学法学博士端木恺，前任北京大理院首席推事林鼎章，法国 巴黎 大学政治 学博士、国立暨南大学政治系主任翟俊？大 夏 大 学 编：大夏大学毕业同学 录，大夏大学出版 年 版，第 页。？大 夏大学编：大 夏 大 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年版，第页。？大夏 大学编：私立大夏大学 法 学院一览，大夏大学出版年版，第页。金陵法律评论（年 卷）千，前四川民政司民治科长、湖南高等审 判厅推事康焕栋等。？由此，大夏大学法科组建起了一支颇为强大的教学队伍。年月，大夏大学校务会议决定遵照新学制，将原 属文科的政治、经济两系与法科合并，单独设立法学院，下分法律、政治及经济三系，续聘孙浩烜博士为法学院院长。？大夏 大学法学教育的专业化至此完成，法学院的规模也因此进一步壮大，从年第届仅名毕业 生，第届时增至人毕业，到年已有人之多，而在 年春时，仅法律系的在校人数便已达人。？年，大夏 大 学法学院也因办学优良获得了司法院的认可，获准特许设立，“该 大学 法学院法律学系，所定分年课程表及各项设备，尚属完 善，应予特许设立”。？（二）地方法律特色的融入大夏大学的法律教育不仅开始得 早，而且融人了上海的地方特色，即重视比较法的教学。年之前，由于 上海租界内不仅有会审公廨，还有签约国领事法庭存在，出现了多种法律体系汇聚于一地的局面。外籍律师阿乐满（）就曾谈道：“既会中英双语，且掌握英 美法和中国法的法律人，在现实中极其罕见，也是当时上海各大律所梦寐以求的人才。”？因此，比较法教育成为了当时各所法学院校的主要教学形式。早在 年，大夏大学法政学系便开设的比较宪法一课，是“将东西洋各国宪法之组织比较讲述，而批 评其长短得失”，法制史的课程则是“分本国及外国二部，说明各 种法制之起源与演进”。？此后，大夏大学对比较法教育的重 视愈发明显，特别开设了英美法大意和大 陆法大意，？这两门课？大夏大学编：大 夏 大 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大 夏大学编：私立大夏大 学法学院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大 夏 大学编：大夏 大学同学录，大夏大学出版年版，第页。？令私立大 夏 大 学董 事会呈送该校法学院各项文件请转送司法院 审 核准予特许设立由，载教育公报 年第卷第期。，？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 版，第 萸。？大 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 夏大学出版年版，第页。法律史学的新 发展程充分体现出了比较法教育的精神，如前者“讨论英美法大意及其特点作比较研究”，后者“讨论法德瑞士法典之大意及特点，作比较之研究”。？年后，随着南京国民政府对高 等教育管控体制的逐步建立，大夏大学作为一所私立大学不得不接受教育部的指导，党化教育逐渐渗透，这也反 映到了学校的发展计划中：属精神方面：甲，提倡三民主义教育，使全校一切设 施皆 为主义化；乙，提倡群育及军事教育，使全校纪律化；丙，提倡读书救国主义，使学生救国先读书。属学术方面：各科分设专系，聘专门学者担任各系主任；联络外国各大学，凡本校毕业生得直接升入各该大学毕业院；力求吾国学术独立，各种科学皆求逐渐能中国化。？大夏大学也聘任了专门讲授国民党党义及组织一课的教授。？值得一提的是，“使全校一切设施皆为主 义化”的计划，与创校之初的设想 背道而驰，与大夏大学始终坚持的“大学为研究学术，培养德性机关，非政党活动之地”的理想截然相反，因此引来了教授们的集体反对：大学为研究学术，培养德性机关，非政党活动之地，同人等以为在大学中无论师生对于各种主义，尽可自由研究，不应借作宣传及活动之地盘，同人等掌教大夏大学，对于本校读书运动，众志成城之宗旨，始终不渝，如有妨害本校名誉，扰乱本校秩序者，即视为非吾人之同志，不与合作，谨此宣言。？年，大学规程及司法院监督国立大学法律科规程颁布，大 夏大学不得不把修业年限从原来的年 降格为年，“本校法学院之毕业期限，前定五学年，兹经第六十二次校务会议决改为四学 年，以符 部章，至应修绩点，则大致仍旧”。？同时，法科的课程也发生了相应改变，除党义、军？大夏大学编：私立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 页。？（大夏大学 发展计划，载大 夏大学四周年 纪 念刊：历 史、现 状、计划，大 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 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 页。？法学院改为四年毕业，载大夏周报 年第 期。金陵法律评论（年卷）事训练 等课程正式添人必修学程外，原课程如英美法大意、大陆法大意、比较宪法等一律改为选修课，专门必修课程中除了罗马法一课外，基本实现了“各种科学皆求逐渐能中国化”的设想：共同必修课程：国文，英文，第二外国语，自然科学，党义，哲学概论，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统计学，论理学，政治学，军事训练。专门必修学程：法学通论，民法总则，民法债权，民法物权，民法亲属，民法继承，刑法总则，刑法分则，商人通例，公司法，票据法，保险法，海商法，破产法，劳动法，法院编制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强制执行法，中 国法制 史，罗马法，行政法，国际公法，国际私法。专门选修课程：中 国外交史，中 国宪法史，比较宪法，国际公法名家研究，立法学，欧洲大 陆法大意，英美法大意，商标法，航空法，罪犯学，监狱学，法理学，法律哲学及思想史，诉讼实习，律师道 德，特种问题研究。？这一系列改变也与彼 时的法 制环境变化有关，随 着会审公廨废止，临 时法院建立，六法体系渐趋完备，现行中国法逐渐 成为法学院的授课重心。诚如大夏大学法科主任孙浩烜强调的，法学教育需注重实用之主义，凡是不切合社会实际需要的课程均不予采纳，必须力矫其他法校盲从外国法律学校的风气：习法律欲以其所得之智识及训 练服务社会，故法律学校首重实用。而实用效能之大小，视课程，教授，及教授方法而定。一切课程教材，当以适合社会之需要为准则。积极方面，凡足以养成服务社会之法律专门人才者，必使应有尽有，力求完备。消极方面，凡不切吾国今日社会实际需要者，均不宜采纳。国内法律学校课程教材之选择，往往有盲从外国法律学校者，本科当力矫斯敝。？不过，尽管大夏大学法科逐渐削减外国法课程的比重，但比较法的教学却大 夏大 学 编：私立大 夏 大学一览，大夏 大学出版 年版，第 页。？孙浩烜：法科发展计划，载大夏周 刊 年 第 期。法律史学的新 发展得到了保留，如商人通例一课是“依现行商人通例讨论外并及商法性质、简史及各国商法系统作商法各学程之引导”。以及公司法一课“除讨论现行公司法外，复提出种种问题作较详细或与各国公司法比较之研究”。？两门课程均谈到了需要以比较方法研究法律，由此亦可见大夏大学对比较法教育仍较为重视。值得一提的是，近代上海的法学院校青睐培养律师，重视法律实习，亦是彼时的一大地方特色。各所法学院 校相继开设了与培养律 师相关的课程。例如，持志学院开设了律师实践一课，“本学程除阐 明律师之 地位职权，与 责 任外，尤重于律师执行职务之一切手续，如接见当事人，讨论案情，准备书状，代表出庭，以及诉讼上各种程序 等等，均详予说明，使 俾有实用。他如律师道德与律师惩戒处分等等，亦附带论及”。？东吴大学法学院开设了法律伦理学，通过学习这门课程，副教务长孙晓楼期望学生能了解 执业律师对社会所负 的使命：“读了法律伦理学至少可以使学生知道些他们将来做律师时对于社会所负的使命，不致盲人瞎马，去害了人，还要害自己。”？为此，各所法校还专门开设了“型式法庭”一类的课程，使学生熟悉诉讼程序，如持志大学的“诉讼实习”，？上海法学院的“法庭实习”课程。？在此环境下，大夏大 学同样侧重培养律师，并且很 早就注 意到了法律实习的重要性。年，法政 学系开设了诉讼实习和辩护实习的课程，？年，更是专门添设了律师道德一课，？“律师保障人权，执行职务 贵重道德，故专设学程以资提倡”。？在法科改组法学院后，校方进一步 增加了实习一类的课程，如开设了诉讼实习，围绕“诉讼书状、手续、辩论、判断等之？大夏大学编：私立大夏大学一览，年 版，第 页。？持志学院一览，年 版，第页。？孙晓楼：法律教育，商务 印 书馆 年版，第 页。？私立持志学院一览，年 版，第页。？参见 上海法学院编：上海 法学院一览年版，第页。？大夏 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年版，第 页。？大夏大学编：大夏大学一览，大夏大学出版 年版，第页。？大夏大学 编：私立大夏大学一览，年版，第页。金陵 法律评论（年卷）实习，除实地参观外，尚有假法庭之组织以资练习”。？以及议会法及实习一课，是“研究各种集会所应有之规则，并 加以实习”。？这类课程均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本学期法学院，自举行假法庭 诉讼实习，并聘江镇三先生为指导后，同学无不兴奋从事，各尽厥职。所 撰诉状，所举证据，均极勾心斗角之能事，处处均能独出心裁，而又不反诉讼法之规定”。？除了重视实习课目外，大夏大学还会安 排法科学生参观法院、监狱等法律实践场所，“本校法科同学，于十一月十七日下午二时，举行参观地方法院。由赖锟先生率领，分乘汽车四辆，至法院后，有韦推事出而招待。延人会客室中少憩，寒暄未久，同学即请其报告法院之编制组织”。？三、大夏大学法学教育发展的 启示大夏大学法学教育的发展历程，区别于民国时期其他私立大 学，它没有 宗教的外衣，没有 政客的谋利，没有学店的伎俩。在教育思想方面，有着师生合作与“三苦精神”的教育内核；在教育方式方面，始 终秉持兼容并蓄的比较法教育；在教育内容方面，青睐培养律 师，注重理论知识与实践的结合。归因于该校始终执着且认真的办学，大夏大 学赢得了非常高的社会声誉。如今，重新梳理该校法学教育的发展，有助于为我国 当下法学教育的进一步 完善提供启示。（一）大夏大学导师制的现代性转化大夏大学的导师制以毕业级学 生为 主体，每一名导师除个别指导外，“每二星期开分组集会一次，讨论学术上及个人立身处世问题，一方研究学问，一方联络情感”。通过这种方式，达到“教授知学生之需要，学生知学校？大 夏 大学编：私 立大夏大学一览，年版，第 页。？大 夏大学编：私立大夏大学一览，年版，第页？法 学院假法庭诉讼实习，载大夏周报 年 第期。？法科同学参观地方法院记，载大夏周 刊 年第期法律史学的新发展之详情，打消一切隔阂”的效果。？因其取得的良好 成效，引来了当时国内其他大学纷纷学习、借鉴与践 行，并且对民国时期导师制的施行 产生了深远影响，该项制度不仅提高了学生学习的针对性与有效性，而且还提升了学校的教学水平与 办学质量，使得大夏大学成为当时私立大 学中的翘楚。新中 国成立后，世纪年代曾有部分高校施行本科生导师制，但随着本科生招生人数的增多，专业班导师制逐渐消失，导师 制渐渐仅适用于研究生教育。？近几年，尽管各所院 校陆续在不同程度的恢复推行本科生导师制，但是根据专题调研可以发现，不少导 师和学生见面的次数较少，现场交流、集中辅导、专题培训明显不足，在人生规划、学业规划、科研规划方面不能很好地兼顾学生的个性化和差异化，致使指导内容过于空泛，缺乏针对性。？因此，以史为鉴，当前导师制 度的设计可以从大夏大学的办学中汲取不少经验。一则，在导师选聘上，为了保障导师制更好地实施，大夏大学十分重视导师的选择，基本上每一学期根据导师的实际指导情况，选择优秀的教 师作为学生指 导老师，由此保障了导师的教育质量。二则，在实施范围上，大夏大学会根据学生的需要及实施效果，安 排最需要指导的年级与学生加人到导师制中，选择最优秀的老 师指导 最需要指导的学生，施行的是一种 针对性的指导模式，？“只求实际有益学生之身心，初不受一定形式之拘束也”。？是故，当下可以针对法学本 科学生招生 规模大 小、双师型教师占比高低、专职教师教学与科研侧重 不同的特点，在 本科生中推行全员参与、双向选择的导师制 制度。一方面，整体实施中应尽量降 低导师制中的师生比例，让导师更有充足的精力去了解学生、带 动学生，增强双方的主动性。同时，根据专业与学生的特点，遵循以个别指 导为 主、个别 指导与集体指导相？大夏大学之导师制，载申报年月日，第版。？白小平：法学本科教育 的 矛 盾与教育教学方法改革以本科生 导师制实践为例载高教论坛年第期。？参见 万宗瓒：学分制背 景下法 学专业本科生导师的实践与思考，载高教学刊年 第期。？参见喻 永庆：民国时期 大 夏大学导师制实施 考 察，载高教探索 年 第期。？雷国能：大夏大学 之导师制，载大夏周报 年第期。金陵法律评论（年 卷）结合的方式，因材施教的同时，开 展定期的、有 针对 性的、轮流 形 式的指导活动，合理利用教育 资源，发挥学生的潜能。另一方面，在遴选导师时不仅应注重专业水平，还需兼 顾政治素质与道德修养，并建立健全导师考核机制和合理评价体系。导师的选聘、指导列人导师考核之中，对参与指导的校内导师，给予科研经费或绩效考核方面的优惠措施，对成绩突出的导师给予适当的物质奖励，对不能履行职责 或考核不合格的导师予以解聘。（二）在法学教育中深化师生合作精神欧元怀曾立志要将大夏大学塑造为东方的最高学府，他认为达到这一目标的唯一方法，便是师生合作，“我们的话，虽大而非 夸。我们的理想，不是空中楼阁。我们所采取以达到吾们理想的方法，仍旧是向来用惯的一个老法 子师生合作，再没有什么更新鲜更 高妙的终南捷径”。？事 实也确实如此，大夏大学取得的成绩正是基于一如既 往的坚持与践 行师生合作的精神，“始终抱定师生合作的精神而办学的，只有我们大夏大学。十二年来，学校当局都是坚持这一贯的精神而求大 夏的发展的”。？故而，其 师生也自诩：“师生合作不是口头的叫喊，而在实际的工作，我们不自夸，而敢大胆地说，我们大夏是真实的师生合作者，是师生合作的成功者。”？大学精神是大学师生的价值追求和精神家园，是大学办 学宗旨和办 学特色的最直接体现，是凝聚全校师生 最深沉的精神 力量，是联结海内外校友最紧 密的精神纽带。？大夏大学无论是在初创时期，还是在抗战时期，都充分体现出了师生合作的精神，凝练 成为“教师苦教，学生苦 学，职工苦干”，正是在这种 精神的激励下，即使受日寇环伺仍能弦歌不辍继续开课教学。大夏 大学的师生合作精神并无复 杂的内涵及操作方式，正如其总结的，不过是：师生彼此都抱着“有为学校谋发展”的精神，同心合力地向前；？欧元怀：师生合 作！继续努力！，载大夏 周报 年 第期。周 乐山：师生合 作，载大夏周报年第期。？钱叙之：高举我们的旗峡，载大夏周 报 年第 期。？参见苏国辉：大学精神 与 文化特 质的凝练、创新与 培育，载中国高 等教育 年第 期。法律史学的新发展虽有个人一部分或全部分的牺牲，为顾全大局起见，仍秉 持先公后私，打消个人的私见；师生共同生活，把学校组织得像家庭一般，师生双方诚意的结合。？此外，在日常办学中，大夏大学的教 师会根据学科特点，以远足会、游园会、圆桌会等形 式进行尽职的指导，拉近师生之间的感情，深化师生合 作精神。当代大学作为学术共同体，具有价值多元性、目标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