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企业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理论分析与范式构建.pdf

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1，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筑牢了坚实的制度基础。一方面，要着力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这是发挥民营经济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前提；另一方面，要着力构建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合理范式，平衡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实践中各方的利益关系，鼓励引导民营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扎实推进共同富裕进程。一、民营企业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理论传导框架（一）共同富裕的内涵与民企的关系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就共同富裕发表一系列重要论述。深刻理解把握共同富裕的时代内涵，至少应从四个方面着眼。第一，共同富裕是惠及全体人民的富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也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也不能掉队。”2第二，共同富裕是物质富裕富足和精神自信自强的高度统一。不仅包括高质量发展基础上人均可支配收入、教育、医疗、住房水平等核心指标的持续性增长，也包含了人民群众精神文明的巩固与发展。第三，“现在已经到了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阶段”3。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既不能等，坚持量力而行尽力而为，分阶段有步骤地推进；也不能急，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瞄定目标久久为功。第四，共同富裕不是平均主义。“幸福生活是奋斗出来的”4。既要通过勤劳奋斗做大做好“蛋糕”，又要建立合理的分配机制切好分好“蛋糕”，使得共同富民营企业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理论分析与范式构建*贠菲菲【提要】从分析扎实推进共同富裕与发展民营企业的关系入手，深入探讨了民营企业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理论传导框架；然后从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三个维度，即利益共同维度、关系投资维度、全面价值获得维度展开进一步分析。在此基础上，从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自身范式构建、政府及社会治理层面推动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范式构建两个层面，全面阐述了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方式、路径及下一步的改革方向。【关键词】民营企业共同富裕范式构建共享发展【中图分类号】F1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47（2023）07-0051-06【DOI】10.19632/ki.11-3953/a.2023.07.008*本文为 2021 国家社科基金 多层次养老保险与老龄金融市场联动发展的路径优化研究（项目编号：21XJY008）的科研成果。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1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裕从“探索”转化为“细节落实”。民营企业作为社会财富价值创造的主力军，与共同富裕内涵有密切关系。其一，共同富裕的最终目标是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不是特定利益阶层和群体的富裕，这就要求民营企业不仅要拥有进一步做大蛋糕的能力，还要求民营企业主体在经济和社会地位提升的同时，更加注重成果共享与价值共享。其二，共同富裕不是平均主义，强调“共同”，是建立在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共存下的共同富裕。因此，在达到总体共同富裕底线的基础上，共富程度在全体人民内部是有差别的，不同地区、不同群体允许存在收入差异。民营企业家作为共同富裕的重要构建者，可获得相对更高的收入。其三，共同富裕不仅仅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还有精神财富及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民营企业作为实现共同富裕的微观主体，就是要将党和国家关于精神文明建设的大政方针逐一落实，实现全体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5（二）共同富裕战略与民企的关系从共同富裕战略参与主体的角度，我国目前地区之间、社会主体之间都存在明显的社会福利差距。共同富裕要求更高层次的发展平衡与共享，因此需要市场、政府及社会主体协同发力，使社会发展成果惠及大多数人。民营企业作为最广泛的参与主体，应在多主体构建的三次分配体系中发挥重要作用。在初次分配中，其发展应与市场需求紧密结合，尽可能做大蛋糕，筑牢实现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在二次分配中，应积极配合政府的政策导向，在税收、职工社保等方面，履行企业主体义务，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促进社会公平。在三次分配中，政府应最大限度地调动各市场主体参与其中，特别是调动民营企业参与社会价值共享与共创，推动其与社会多元化利益主体建立价值生态共同体，使民营企业成为三次分配的核心。从共同富裕战略措施看，政治上要始终坚持党对推进共同富裕的绝对领导，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发挥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政治优势，充分调动绝大多数社会主体的主观能动性。经济上要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切实保障市场主体特别是民营参与主体的根本利益，维护市场公平。同时，要抓紧制定符合国情和市场规律的考核办法，使各级政府能科学参与到二次与三次分配中，逐步形成橄榄形分配结构。（三）共同富裕手段与民企的关系从实现共同富裕手段看，应遵循“环境战略手段”的逻辑，将发展规划逐一落实。从共同富裕导向下市场环境的重塑来看，每个行业都由众多产业链集群及产业链集群上的众多微观主体组成，产业链中的“链长”企业或核心企业由于资源集中能实现过高的超额利润。因此，重塑市场环境，即让行业的市场集中度和利润集中率逐渐下降，让更多中小企业分享市场发展的成果，驱动行业中头部企业更好地帮扶中小企业，从市场层面实现共同发展与价值共享。此外，通过感知市场环境的变化，行业头部企业对中小企业的帮扶带动，能将传统“零和博弈”的市场运行规则最大限度扭转，使更多企业逐步共生发展。其构建的商业生态圈将不仅是实现自身经济利益最大化，更将经济属性与社会公共属性相结合，企业追求超额利润也不再是衡量竞争力的唯一指标，核心企业对行业整体的赋能、带动效应将成为企业获得更多社会资源、政府支持的重要评判标准。今后，企业的非市场战略即社会责任、公共产品与公共市场将与市场战略同等重要。此外，随着一个行业或一条产业链的环境及价值转变，能带动跨行业的资源协同与资源共享，从而实现一、二、三产业间的协同发展以及虚拟经济与实体产业的平衡发展。二、民企参与共同富裕的三个维度（一）利益共同体角度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民营企业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2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参与共同富裕实际是民营企业与全体人民的关系。维护并发展好这种关系使民营企业兼具了经济组织和社会组织的双重属性。因此，民营企业通过自身行为改变，适应外部环境及制度的变化，不断达到与人民需求更高的平衡点。这样，民营企业的发展就不仅是追求资本投入回报最大化和利润创造，也会不自觉的追求企业更高的价值需求。当民营企业开始履行社会责任、参与共同富裕实践，民营企业就超越了单纯追求自身的经济价值，开始“让利于全体人民”。那么，民营企业该如何让利，广大人民接受了民营企业让利后，该如何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就需要清晰的边界界定。从民营企业的需求看，分五个层次。第一层次是为企业生存而战，谋求收支平衡，保持企业现金流稳定，能抵抗基础风险。第二层次为追求企业利润和股东回报最大化，使企业进入资本市场，获得更高的抵御风险能力。第三层次企业已不仅追求经济价值，开始追求社会价值，即开始注重企业长远发展，实现企业经营的正规化与规模化，努力成为行业领头羊。第四层次为民营企业家已开始不自觉的关注利益相关者的利益，主动回报社会。第五层次为民营企业已顺利融入共同富裕实践中，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主观意愿成为共同富裕目标的助力者，能为最大数量的社会个人提供发展致富的平台，同时个人能支持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形成企业与个人的良性互动与利益共享。（二）关系投资角度从企业组织学角度看，民营企业从事关系投资的行为应与企业所获收益紧密挂钩。民营企业对政府、银行、媒体进行关系投资，不仅能与外部利益方建立更好的信任，获取更多的资源，同时能进一步拓展资金来源渠道，降低资金成本，提升资金流动性。因此，民营企业的关系投资，会自发地向“资源集中方”倾斜，由于这种“自利”的倾向，会使其投资方向及投资行为“关系化”而非“价值化”，会使非企业所在地特别是欠发达和农村地区无法获得投资，陷入“资本外流-贫困的恶性循环”，与共同富裕目标相悖。作为社会财富的主要创造者，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是履行社会责任的高级阶段，应鼓励企业以“回馈家乡”“回馈社会”进行反哺社会的“关系投资”，深度挖掘此类投资的利他性与企业发展战略更多的结合点，从而实现企业、环境、社会的共赢。但目前多数民营企业仍沿循“投资者逐利”，以提高利润为首，这加剧了贫富差距，与共同富裕理念相违背。因此，民营企业应改变对关系投资的认知，将“社会至上”作为发展的核心理念，以社会财富最大化作为企业发展的长远战略，将价值共享嵌套在企业发展的每一个具体措施中，形成企业与社会平衡发展利益共同体。（三）全面价值获得角度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价值获得有其复杂性、特殊性和多元性。因此，对价值获得的评估，应以财务指标为主，其他社会性指标为辅，并按照经济与法律价值为基础、道德价值为提升、社会价值最大化为最终目标的模型进行评估。从经济与法律的机制评估看，民营企业与股东、管理层、员工、债权人、客户、政府等组成了利益共同体，并对利益相关方进行利益分配。民营企业首先要保证净利润及净资产收益率的持续增长，实现股东的投资价值最大化。其次，管理层和员工作为企业的生产主体，企业应按其能力与业绩支付对应的工资和奖金，薪金增长速度应与企业发展速度相匹配。再次，企业债权人承担资金风险让渡资金收益支持企业的发展，企业应履行还本付息的义务，保持其资产负债率、现金流动比等财务指标健康平稳。同时，企业应持续为客户提供可靠和具备价格竞争力的产品，提升客户满意度，获得更高的产品销售回报。最后，政府为企业营造了良性发展环境，企业有责任按时缴纳税款，依法履行纳税义务。从道德价值评估看，道德价值是更高层次的价值，可为企业创造良好的生态圈，使企业能得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3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到社会主体特别是生态环境相关利益方、媒体的正回馈。首先，企业在履行其法律责任，支付劳动报酬后，应将人文关怀及员工长期职业规划纳入考量，如通过改善工作环境、提高福利待遇与各类保险缴费比例、提供职业培训等方式，使员工获得更大的幸福感与安全感。其次，从环境价值看，要将过去未考虑的生态环境价值嵌入到发展体系当中，通过加大环保投入、公开企业环保信息、提升环保投入占企业新增投入比例等方式，履行自身的环保价值。6最后，从媒体的公共价值评估看，尽管媒体属于软约束，但随着互联网矩阵式传播与自媒体的兴起，媒体的舆论引导将对企业的生产经营甚至生存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民营企业需与公共媒体保持良好的互动，保持舆论的正面形象。从社会价值评估看，社会价值作为民营企业自我价值实现的最高阶段，需长期经营，是前两个阶段完成后的自愿行为，也是企业历史进程发展的必然。三、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自身范式的构建（一）企业家精神的重塑民营企业是实现共同富裕的主力军，民企投资人的企业家精神是推动整个行业乃至国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动力。企业家精神能在创新与突破中发现生产要素新的组合方式，改变财务资源、外部环境资源对企业的约束方式，实现创新驱动增长。在传统民营企业发展的逻辑中，按照“经济人”的假设，企业家通过新技术研发和新产品开发进行市场拓展，企业家精神依然是通过发展获得更大的经济价值和市场回报，企业家对市场机会的寻求依然局限于经济价值框架内，道德价值、社会价值被长期排斥在市场逻辑之外，难以形成更高层次的价值创造效应。而在共同富裕实施下，企业家精神下的生产要素组合逻辑发生根本变化，企业家由单纯的理性经济人逐步过渡到具备社会属性“价值共享人”。基于价值共享下的企业家精神，在寻求企业发展及新技术和新产品的开发过程中，将更加注重社会价值的体现，使更多有公共属性的产品进入企业的研发视野。同时，具备共享精神的企业家将市场效益与社会效益相融合，将传统的商业模式和商业组织形式创新转变为共益共赢型的创新，使得企业与多元化利益方产生全方位联接。（二）组织载体的转型建设随着共同富裕的实施，传统商业组织逐步发展为商业与社会属性兼具的混合型组织，混合型组织也成为可持续创造综合价值的组织范式。从法律角度看，混合型组织是各个独立法律主体之间在资金、技术、产品、服务上的分享与合作，以战略联盟或者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形式存在。混合型组织主要从自身使命、制度逻辑及价值创造服务于共同富裕。从自身使命的角度，混合型组织包括了两个及两个以上互相兼容的复合型目标，以社会效益最大化为基础，在组织运营与价值创造中，实施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从制度逻辑的角度，混合型组织最大限度避免了不同利益主体在价值追求上的冲突，从而形成在组织内应对不同环境的平衡性与稳定性，实现了多重制度逻辑的包容。例如，市场逻辑、公众逻辑、国家战略逻辑能在混合制度中充分融合，避免了企业主体仅被市场逻辑支配而造成的市场失灵的风险，使得商业组织与社会组织的价值追求有效融合，同时满足企业、社会、国家三方利益底线，进一步推动社会的变革与创新。从价值创造的角度，混合型组织直接带动了民营企业由单一经济诉求转向经济、社会、环境等多重价值的创造中，市场、社会、国家逻辑被嵌入到企业发展的全周期流程中，形成了多重逻辑融合下的价值创造新局面，更好的平衡各方面的利益诉求，符合共同富裕的价值旨归。（三）与最新政策制度的融合改革开放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逐步强化，在鼓励一部分人和地区先富的政策下，实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4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现经济价值和股东利益最大化成为民营企业发展的首要特征。我国从加快经济发展，扶持地方乃至行业龙头企业、激发民营企业创新能力的角度出发，从财政政策、税收政策、金融政策、产业政策的角度，形成组合式框架“一揽子政策计划”。对于具备高新技术的民营企业将对特定产业的准入与扶持和相关企业“专精特新”的认定相结合，并及时嵌套入退税政策与低息贷款的支持，为企业发展提供对应的政策支持和资源基础。但是，从上述政策的功能取向上看，政策制定与实施的重点依然在于强化经济激励，从微观主体中筛选出更具备竞争力的主体，并未考虑相关政策可能导致受激励主体在现实经营活动中出现行为偏差，包括因为价值偏好、规模偏好所导致的利用激励政策的寻租行为，最终导致激励失败。因此，在共同富裕模式下的激励政策，能在激励企业主体发展创新的同时更兼顾其普惠性。针对高科技行业，更加注重激励企业在基础设施建设、知识产权保护上的创新，支持企业更好的研发具备行业共性的核心底层技术，为产业链上的全体企业打造具备普惠性的行业政策支撑，营造各个企业创新资源共享、价值共创的发展环境。四、政府及社会治理层面推动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范式构建（一）构建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第一，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构建公有制与民营经济平等竞争的市场环境与政策秩序。依法保障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的合法权益和合法财产，使各经济主体平等使用各类生产要素与政府资源，平等参与市场竞争，激发民营企业的生产与创新活力。第二，市场经济的本质是交换关系与交换场所的集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越健全，资源配置效率就会越高，经济发展速度越快。7因此，要进一步放宽对民营企业的市场准入限制，使得要素流动与资源配置更加迅速与公平，提供良好外部环境。第三，坚决落实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减少政府对微观经济主体的干预，强化政府对经济发展的战略规划、政策引导、监管规范及助企纾困职责，特别是对于融资难、融资贵等顽疾，下大力气解决。（二）引导民营企业坚持“共享理念”一方面，价值共享是坚持以最广大人民利益为中心，分阶段实现共同富裕的过程。民营企业的发展受价值规律的支配，追求超额“剩余价值”，但合理的利润回报是民企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因此，引导民营企业自主参与到共同富裕实践中，在做大、做优蛋糕的同时，自觉分好蛋糕。民营企业的高质量发展，要克服资本贪婪的一面，强化其共赢、共享的一面。这不仅要引导企业在发展中，处理好内部的生产与分配关系及劳动力收入分配和资本要素收入分配的关系，同时处理好企业与外部社会的利益交换关系。而政府政策则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转向鼓励参与共同富裕，进一步推动民营企业参与共同富裕的意愿。8另一方面，尊重民营企业发展的自主性和差异性，引导先富带动后富，不断完善初次分配、二次分配及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制度体系。民营企业群体规模庞大，涉及国民经济的各个方面，其行业及个体发展水平也存在较大差异，不同民营企业主体带动后富和参与共同富裕的能力也完全不同。因此，推动民营企业参与公益事业和对乡村及贫困地区进行投资时，要坚持量力而行不搞任务摊派。（三）加强党组织与工会组织建设一方面，要强化民营企业党组织建设。根据中国共产党章程，凡是有正式党员3人以上，都应当成立党的基层组织。成立党支部，不但利于党更好的领导，更有利于民营企业更好贯彻党的政策方针，民企党员也能在日常工作、生产及推进共同富裕进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民营企业家应主动聚焦国家发展需要，将企业发展与共同富裕建设有机结合起来。另一方面，民营企业要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5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加强工会建设，建立和谐的劳资关系。民营企业要把工会组织看成企业组织架构中的重要一环，积极发展和完善工会组织，提升工会在企业中的权威性和执行力度。9关于工会机构建设与选举，要充分尊重企业不同层级职工的意见，使管理层、技术骨干、基层员工均有代表在工会。最终形成党组织与工会组织协同发力，做好企业的价值分配与共享。（四）引导民营企业合理布局引导民营企业投资民生领域，增进全体人民的综合福祉。民生福祉是衡量共同富裕的重要标准，共同富裕的推进要求不断增进民生福祉。随着民生领域市场化改革的加速，民营经济完全可以以独立主体或混合制组织的形式进入民生领域，实现相关经济效率的提升与公平的统一。10从民企自身的角度看，民营企业可通过社会化的方式，如购买商业保险等建立健全自身的社会保障体系，保障和提升员工的各项权益。11从投资民生领域视角看，投资门槛应向民营企业平等开放，做到“非禁止即允许”。特别是在教育、医疗、文旅、农产品等领域，应进一步简化前置审批手续，让民营企业享受与国有企业同等监管口径，支持民营资本在正当获利后的转让与退出，从而吸引更多民企参与。（五）构建全新的创新政策激励体系，实现高质量的共赢体系当今的创新模式已从单纯的科学家、企业家驱动的创新，发展为平台、大众、用户共同驱动的创新。因此，构建全新的创新政策激励体系，是鼓励民营企业持续创新并实现价值共享的重要途径。第一，创新政策激励的对象要逐步从针对单个企业和个人转向具备社会和公益性的企业和企业家上来，让更多企业参与到具有社会属性的创新中、让具备良好共享价值创造能力的企业得到科技与产业政策的支持，使得民营企业更加主动地参与到建设共享性经济模式和社会资源的公平分配当中，而不是单纯激励企业在市场逻辑下实现自身收益最大化，忽略其社会责任。第二，政府要进一步激活社区、公众的创新力，通过揭榜挂帅等方式挖掘群众中的创新领头人，并通过科学的考评机制给予相关资源支持，形成全民创新与创新价值共享的良好氛围。第三，新的政策激励体系应弱化规模偏好、行业偏好的属性，而应以中性和社会性原则使各类企业能平等使用资源。同时，国企与民企要携手共建创新共同体系，特别是公有制企业应更加注重创新属性的公共基地、共同性技术的研发，结合普惠性创新政策，实现国民共进的良好生态圈。注释1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24页。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66页。34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500页；第501页。5杨小勇、余乾申：新时代共同富裕实现与民营经济发展协同研究 ，上海财经大学学报 2022年第1期。6葛宣冲、郑素兰：新时代民营企业家精神：欠发达地区乡村生态资本化的“催化剂”，经济问题 2022年第3期。7刘晓光、龚斌磊：面向高质量发展的新增长分析框架、TFP测度与驱动因素 ，经济学（季刊）2022年第2期。8周文、司婧雯：民营经济发展与共同富裕 ，财经问题研究 2022年第10期。9张熠、陶旭辉：人力资本进步、工资结构与区域赡养负担差异 ，经济研究 2022年第5期。10李新然、李刚：考虑企业社会责任承担的两阶段闭环供应链协调机制研究 ，中国管理科学 2020年第12期。11简冠群：企业参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理论及框架构建，广东财经大学学报 2022年第5期。（作者为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博士后；中共南京市委党校经济学部副教授）责任编辑凤翔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