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书会研究述评.pdf

2023年7 月第42 卷第7 期洛阳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Luoyang Normal UniversityJul.,2023Vol.42No.7民间书会研究述评李亚1,2 （1.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洛阳47 1 9 3 4；2.中国艺术研究院戏剧戏曲与曲艺系，北京1 0 0 0 2 9）摘要：从目前的相关文献看，涉及民间书会的研究主要有三大类型：一是关于民间书会的相关新闻报道和书会所在地区的政府、文化部门发布的通知通告、宣传资料、相关介绍、信息汇编整理等，这一类型文献所占比例大，内容庞杂。二是亲身参与过民间书会的人士的游记、散记、回忆性的记述文章，其中包括摄影师拍摄的民间书会的现场留影和相关记述的说明性文字，这一类文献资料数量约占到总文献数量的五分之一。三是以学术研究的立场来研究民间书会，并按照学术研究的相关要求撰写的具有较强学理性的文章和著作。这类文献较之前两个类型具有学术自觉，其观照目的是进行相关的学理性探讨，学术价值也更大。其内容主要集中在统计学调查研究、曲艺本体研究、民俗学研究、价值及保护传承以及书会起源考证研究等几个方面。关键词：民间书会；研究述评；曲艺艺术中图分类号：1 2 0 7.3 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0 0 9-49 7 0(2 0 2 3)0 7-0 0 9 3-0 4民间书会是中国北方自发形成的民间曲艺交流集会，主要存在于黄河中下游地区。民间书会作为特色的曲艺民俗现象，具有较为丰富的文化价值。研究民间书会对于了解曲艺生态，揭示曲艺与孕育曲艺的乡村社会和文化土壤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由于复杂的社会历史原因，民间书会作为学术探究的对象是在2 0 世纪7 0 年代以后才逐渐进入国内外研究者的视野的。从目前的相关文献来看，涉及民间书会的文献资料主要有三大类型：一是关于民间书会的相关新闻报道和书会所在地区的政府、文化部门发布的一些通知通告、宣传资料、相关介绍、相关信息汇编整理等。这一类型文献所占比例大，文献资料也较为庞杂。对于研究者了解民间书会的整体面貌以及地方政府、文化部门的相关管理过程具有较为重要的参考价值。二是一些亲身参与过民间书会的人士的游记、散记、回忆性的记述文章，其中包括摄影师拍摄的数量可观的民间书会的现场留影和相关记述的说明性文字。这一类文献资料约占到总文献数量的五分之一，其中相当一部分对于研究者直观地了解民间书会具有重要参考价值。三是以学术研究收稿日期：2 0 2 3-0 4-2 7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2 1 YJCH074）；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2 0 2 2 ZZJH-155）作者简介：李亚（1 9 8 5 一），男，安徽砀山人，副教授，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民间文化、曲艺艺术、文化遗产保护。93.的立场来研究民间书会，并按照学术研究的相关要求撰写的具有较强学理性的文章和著作。这类文献较之前两个类型具有了学术自觉，其目的是进行相关的学术探讨，因此，此类文献的学术价值整体上较高一些。从数量上看，自2 0 世纪7 0 年代末开始，此类研究呈现出逐年递增的态势，特别是到了2 1世纪，文章和著作的数量较之前呈现出激增态势，这和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包括文化研究在内的研究者数量增多的大趋势是整体吻合的。当然，和新世纪以来国内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理论和实践日趋火热或许也不无关系。在上文所述的关于民间书会研究的三种文献类型中，第三类文献是研究者自觉地以学术研究规范进行的。纵览40 余年的关于民间书会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无论是研究视角、研究路径，还是研究方法都呈现出较为分散的总体态势，试图找到一个明确的研究主线并不容易。这与民间书会这一文化事象本身的性质和特点有关，民间书会是一个融合了曲艺、民俗、社会、地缘组织、政府管理、文化生态、民间音乐、民间信仰等诸多因素的复杂的多面体。不同背景的研究者在观照民间书会的时候往往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 0 2 3 年第7 期从自己的学术背景和观察角度出发。因此，在研究成果呈现上也自然形态各异。一、民间书会及其相关信息的统计学调查与研究任何关于研究对象及其相关信息的统计学调查都是最为基础的工作。民间书会的相关调查研究目前已经取得一定成果，但整体研究尚不充分。目前对民间书会数量、规模、分布、曲种、艺人等基本信息的调查统计工作的研究成果如下：殷孜涵在中国三大书会的繁华与冷落一文中，对河南宝丰马街书会、山东惠民胡集书会、河南许昌杜寨书会这三个北方重要书会的基本参会信息进行了调查研究，通过对书会的主要参会者进行采访，对三个书会往日的兴盛和如今的衰败进行了分析。严寄音、王宏景撰写的“宝丰文化现象丛书”之一马街书会是关于马街书会基本信息的重要著作，该书收集整理了自1 9 8 0 年至该书出版期间近2 0 年来出现的重要曲艺艺人的基本资料，选辑了流传于宝丰地区的传统书（曲）目6 0 余篇，对马街书会主要曲种代表艺人的传承谱系进行了较为翔实的调查记录。同时对宝丰地区马街书会会场周围的历史遗迹进行了考察，并辑录了马街广严禅寺碑记、马街火神庙碑（残)记、重修马渡镇广生殿金妆神像碑记、碑留养杨树碑记、宝丰马街书会会碑碑文等具有重要史料价值的碑文题记。金晓辉主编的马街书会唱段集锦一书则对河南坠子、大调曲子、豫东大鼓、三弦书、山东琴书、快板书、豫东鼓浪坠子等曲种的近百部作品曲本进行了辑录，对于相关曲本研究具有较为重要的文献价值。韩克顺所著胡集书会一书则对山东惠民县胡集书会的曲种情况进行了较为翔实的统计，特别是对1 9 8 3 年以来胡集书会相关参会人员的信息以及曲艺名人参会的相关情况进行了统计，具有较为重要的文献价值。庞建春马街书会的听众一一马街书会调查报告之一一文对1997年马街书会上的参会人群进行了分类调查。李亚的社会转型背景下民间书会现状分析与保护策略一文对中国北方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多个民间书会进行了整体性考察。平顶山市曲艺家协会、宝丰县人民政府和文化局、滨州市文化局、滨州市曲艺家协会、阜阳市曲艺家协会、界首市人民政府、许.94.昌市曲艺家协会、许昌市建安区人民政府等汇编的每年一期的民间书会内刊也都具有较为重要的文献价值。除此之外，学者刘伟的马街书会研究综述一文对近3 0 年国内学者关于马街书会的研究进行了较为细致的梳理，对后续的研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应当注意的是，有关民间书会调查研究的文献数量虽然不少，但基本都集中在马街书会、胡集书会、苗湖书会等几个主要的书会上。将民间书会进行整体调查的成果尚付阙如。目前学术界对于中国民间书会的数量、规模、分布等基本信息尚未完全摸清，将民间书会作为整体进行调查的成果尚不多见，能够在调查的基础之上，进行学理性研讨分析的则少之又少。二、书会曲艺本体研究曲艺艺术是民间书会得以延续的根基，书会上出现的曲艺种类繁多，对书会曲种、曲目、唱腔、伴奏音乐的研究起步较早。学者赵毅的黄淮流域民间音乐交汇融合的发展特征一文从民间音乐交汇融合发展的角度剖析了黄淮流域的河南坠子、道情等民间说唱艺术的发展流变；刘松涛在宝丰地区三弦书研究一文中探究了声腔、板式等唱腔结构原则与书会的影响关系；班一在马街书会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传承的调查与启示一文中分析了马街书会曲艺音乐现状以及与音乐文化传承的关系；岑建如说唱、文本与表演一一山西陵川的说书的田野调查与研究一文对地处太行山区的陵川说书艺人的曲艺活动进行了考察研究，尤其是对曲本、表演、曲艺生态进行了整体性的观照；张雪莲在中原民间说唱音乐文化一一马街书会一文中研究了河南坠子、三弦书等曲艺种类的音乐特征、文化属性，以及与民间书会的关系；吉莉、严寄音、王宏景等分别对民间书会上出现的曲目进行了收集、整理和分类汇编。这些研究成果为后来研究者提供了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基础和参照，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三、民间书会的民俗学研究从民俗学角度研究书会，尤其是关于民间书会与民间信仰关系的研究是目前研究中成果较为丰硕的领域。民间书会不同于一般庙会之处在于它是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 0 2 3 年第7 期“因书而会”1，书会的主体是说书艺人和听书、刘小草、马志飞等分别从现实困境、政府作用、转“写书”的听众。一些学者把研究目标聚焦在说书民型方式及“上移式拓展”等层面进行了探究。俗仪式上，也取得了较为丰富的学术成果。如马志五、书会的起源考证研究飞从“愿书”活动和火神崇拜的民俗入手，提出书会运转的动力机制、约束机制的概念，尤其考察了政府介人产生的“竞争的操作机制”2 ，开阔了民间书会研究的思路；兰晓敏的博士学位论文民俗视野下山西长治盲艺人曲艺研究从民俗的角度系统考察了山西太行山区长治盲艺人的曲艺活动，其中涉及盲艺人与山西太行书会、沁州书会等曲艺集会的互动关系；侯利朋硕士学位论文马街书会的民间组织的角色研究则对马街书会的民间地缘组织的功能作用进行了深人考察。此外，崔彦平、张小红等学者还从曲艺表演、民间信仰、地域环境的关系的角度对马街书会进行了较为深人的探究。四、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书会价值及保护传承研究相较于上述几方面的研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书会价值及保护传承研究出现的时间较晚。进入2 1 世纪以来，加强非遗保护，弘扬优秀传统文化成为从官方到民间、从学界到业界的共识，在此背景下，此类研究成果也日渐增多。刘永涛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发保护的民间自觉一一以马街书会和赵庄魔术为例一文提出马街书会作为非遗保护的民间自觉的观点；王加华“政府主导”非遗保护模式再探讨一一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胡集书会为个案的探讨一文对以胡集书会为代表的非遗项目的“政府主导”保护模式进行反思；刘莹、孟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律保护一一以国家首批非遗胡集书会的实际运用为例则从非遗保护法律层面进行分析；李广宇传统书会的原生态环境和民俗性特征不容忽视一一从马街书会的价值谈曲艺的保护与发展问题一文对民间书会的自发性、曲艺民俗的原生态性进行部析，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建议措施；谢林刚、赵艳喜在民间书会的参照对比中分析了书会发展路径的问题；王颖超、王亚丽分别就书会保护的政府作用和现代化演进方面进行了探究；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王加华、姚吉成考察了书会艺人生存现状和书会文化再生现状。在书会产业化发展研究方面，学者李晓敏、王学良、赵岑、书会起源研究是民间书会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由于曲艺、民俗本身的特点以及历史、现实条件所限，此类研究明显薄弱且十分不均衡。目前为数不多的研究成果几乎全部集中于河南宝丰马街书会的起源探究。1 9 8 0 年，河南学者任骋、张凌怡在曲艺杂志发表十三马街会考一文，对河南宝丰马街书会的起源问题进行初步考证，这也是目前所见最早对民间书会的起源问题进行的学理性考证的开端。其后，王晨义“马街书会”的历史渊源及其生存现状的考察研究一文，通过对民间信仰、经济社会发展、说唱艺术发展等方面的考察，提出马街书会的起源不迟于宋代的观点。李杜旭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一一马街书会的起源与现状分析报告、马强关于河南马街书会元代起源说是音乐学研究和高喜军的马街书会渊源考，分别运用音乐考古和比较社会学等方法对马街书会的起源问题进行了深人考察。目前关于马街书会之外的诸如苗湖书会、胡集书会等其他民间书会起源的学术性研究则尚付阙如。过去40 余年间，虽然民间书会受到的关注逐渐增多，学术界围绕民间书会有关音乐类型、价值意义等方面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但研究视阈多限定在个体书会，并聚焦于若干具体、微观的层面。对于书会的起源考证、历史沿革、对农事节律的影响等方面涉及较少或不够深入。尤其是民间书会作为因“书”成会的民俗事象，其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说书”。当前站在曲艺学的立场上，深入研究曲艺艺术与民俗、社会、政府组织、民间组织的关系的成果十分缺少。系统深人地研究民间书会曲种、曲本、曲艺音乐、曲艺艺人的研究成果也不多见。参考文献1 董晓萍.华北说唱经卷研究 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 0 0 0（6）：3 3-41.2马志飞.马街书会民间曲艺活动的社会机制研究：19792007D.福州：福建师范大学,2 0 0 8:2 2 3.责任编辑 刘 淼95.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 0 2 3 年第7 期A Research Review on the Quyi FairLi Yal,2(1.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Luoyang Normal Unversity,Luoyang 471934,China;2.Department of Drama,Opera and Quyi,Chines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s,Beijing 100029,China)Abstract:According to the literature available at present,there are three main types of research related to theQuyi Fair.The first is related to news reports,notices,publicity materials,relevant introductions,and informationcompilation and arrangement issued by local governments and cultural departments,which accounts for a large pro-portion and contains numerous and complex contents.The second involves the travel notes,essays and recollectionsof those who personally participated in the Quyi Fair,including a considerable number of the scene photos and re-lated descriptions and explanatory texts,which accounts for about one-fifth of the total literature.The third refers toarticles and works with strong academic rationality.Compared with the previous two types of literature,this thirdreflects academic consciousness,because the purpose is to conduct academic discussion,so these articles andworks present greater academic value.The contents of these articles and works mainly focus on statistical investiga-tion,Quyi ontology research,folklore research,value and protection plus inheritance,and the origin research ofthe Quyi Fair.Key Words:the Quyi Fair;research review;the Quyi art(上接第7 8 页）3希斯内罗丝.芒果街上的小屋 M.潘帕,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 0 0 6.4列斐伏尔.空间的生产M.刘怀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2 1:41.5周维贵，赵莉华.芒果街上的小屋的空间表征与身份建构 J.当代外国文学，2 0 1 6（3）：3 7-43.责任编辑 刘 淼The Female Plight in the Space Writing of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Xing Liuming,He Ping(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00,China)Abstract:Forty-four short stories in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 written by Sandra Cisneros describe the hero-ines growth experience under the multiple oppressions of colonialism,racism and patriarchy.The work deliberate-ly dilutes the time dimension of the heroines growth but highlights spatial images such as huts and Mexican com-munities in the story with non-linear logical collages.This work examines the complex living space of Mexicanwomen in America in the process of their growth,and reveals the difficult situation of Mexican women in Americawho are exploited by patriarchy in family space and racial discrimination in social space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of family space,social space and spiritual space.The survival plight of the physical space forces them to pursueself-worth and meaning in the spiritual space,and this shows the awakening of female independent consciousness.Key Words: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space theory;feminism;ethnic literature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