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fsQCA的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治理策略研究.pdf

建筑经济CONSTRUCTION ECONOMY第 44 卷第 S1 期2023 年 7 月Vol.44 No.S1Jul.2023摘要：重大工程中涌现的复杂性问题正成为当前重大工程管理领域的一大顽疾，如何正确认识重大工程的复杂性特征并应对复杂性带来的挑战由此成为学界研究热点。文章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进行项目复杂性影响因素的组态分析，探索重大工程复杂性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联系，研究分析在不同路径模型下的典型案例分别对于该组态路径的一致性以及结果的一致性，得到多种导致高复杂性及维持低复杂性构型，总结出重大工程项目情境下复杂性治理策略。关键词：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治理策略；fsQCA中图分类号：F28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851X（2023）S1-0201-06DOI：10.14181/ki.1002-851x.2023S1201Research on Complexity Governance Strategy of Megaprojects Based on fsQCASHI Qingwang1，2，GUO Shengping1，2，AI Zhouyang1，2，YE Wu1，2，LUO Lan3（1.POWERCHINA HUADONG ENGINEERING CORPORATION，Hangzhou 311122，China；2.Zhejiang Huadong Engineering Consulting Corporation，Hangzhou 311122，China；3.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Nanchang University，Nanchang 330031，China）Abstract：The complex problems emerging in megaprojects are becoming a major problem in the current megaprojects management field.How to correctly recognize the complexity characteristics of mega projects and deal with the challenges brought by complexity has become a research hotspot in the field of megaproject management.This article uses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fsQCA）to analyze the grouping of project complexity influencing factors，explores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omplexity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gaprojects，studys and analyzes the consistency of typical cases under different path models for the consistency of the grouping paths and the consistency of the results，obtain a variety of configurations that lead to high complexity and maintain low complexity，and summarize the complexity governance strategies in megaproject contexts.The complexity management strategies in megaproject situations are summarized.Keywords：megaprojects；project complexity；governance strategy；fsQCA1引言伴随着我国建筑行业的持续改革发展，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化，受商业竞争、项目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基础设施工程项目建设的规模越来越大，工程复杂性逐步显露出来。重大工程所具有的环境动态变化、参建主体异质多元和系统集成化等复杂性特性，给工程决策和项目管理带来了巨大挑战。例如，跨海大桥建设史上的超级工程港珠澳大桥工程既涉及管理制度和工作方式问题，也涉及社会环境和文化差异问题；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工程青藏铁路工程面临多年冻土、高寒缺氧、生态脆弱三大世界性工程难题。作为项目世界中的“野兽”，“投资超支、工期拖延、收益未达预期”成为重大工程的*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901113和72061025）；江西省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1GL05）；江西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12ACB214014）作者简介：石庆旺，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管理 工作。罗岚（通讯作者），副教授，研究方向：重大工程项目、项目治理、项目复杂性。基于fsQCA的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治理策略研究*石庆旺1，2，郭生萍1，2，艾洲洋1，2，叶武1，2，罗岚3（1.中国电建集团华东勘测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11122；2.浙江华东工程咨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11122；3.南昌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31）建 筑 经 济2023年202国际普遍“铁律”。实践界和理论界一致认为，项目复杂性增大以及对复杂性的低估被认为是导致项目管理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如何突破传统项目管理和工程管理视角，借鉴复杂系统科学思想探索项目复杂性的影响因素，进而对项目治理进行思考，破解重大工程“绩效悖论”已成为项目管理者所面临的理论与现实课题。与此同时，已有研究基于不同情境探讨复杂性影响因素对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的影响机理。但大多数学者都集中于探讨单一因素或单个条件变量对项目复杂性这一结果变量的影响，忽视了多个因素或多个条件变量的组态效应；且当前研究方法并未考虑变量间因果的非对称性，当其面临管理问题、技术问题、市场问题等交织混杂的复杂情境时，更是难以理清问题逻辑，难以提供有效的复杂性降解策略，造成了研究对象和内容所处于的情境不符合实际的现象。而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fsQCA）的组态分析可以从整体视角解释变量间相互依赖及其构成的组态如何影响结果的复杂因果关系，如果能够整合影响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的情景和因素，利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得到项目复杂性的条件组态影响路径，并从中得出相应的项目复杂性治理对策和建议，对于丰富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管理理论并制定正确的治理决策将具有重要的意义。2重大工程复杂性fsQCA研究模型2.1数据来源本文基于罗岚和Luo etal.关于复杂建设项目的复杂性调查问卷所得数据来进行复杂性主要影响因素分析。共发放调查问卷314份，回收256份，回收率81.5%。此后对回收问卷进行了编号，筛选剔除不符合要求的问卷。共计剔除11份，得到有效问卷245份，有效回收率为78.0%，有效问卷和量表题数比为6 1，电子问卷调查效果良好。同时该问卷量表总体Cronbach s系数值为0.895，大于0.80，各题项“项已删除的系数”数值总体满足要求，内部一致性信度佳。探索性因子分析中，KMO值为0.819，大于0.8，Bartlett统计值显著，项目复杂性量表具有良好的建构效度，满足研究后续统计分析的需要。2.2条件与结果变量设计罗岚和Luo etal.基于已有项目复杂性文献和访谈结果构建的包括信息复杂性（information complexity，IC）、任务复杂性（task complexity，TAC）、技术复杂性（technological complexity，TEC）、组织复杂性（organizational complexity，OC）、环境复杂性（environmental complexity，EC）、目标复杂性（goal complexity，GC）六个维度27个因素的项目复杂性六维框架如表1所示。根据问卷在调查项目复杂性时所采用的打分制度及数据，再进行题项因素对应处理，得到可用于分析影响复杂性的六个维度27个因素的数据，将影响复杂性的27个因素设计作为反映复杂性六个维度特点的1-5分制题项，并以复杂性维度作为条件变量，即可量化判断各条件变量是否存在的准则。同时，在若干条件变量存在的情况下，将重大工程复杂性程度高低作为结果变量，以访谈对象问卷打分作为基础，将通过所有题项打分的总分作为重大工程复杂性是否具有高复杂性或低复杂性的判断准则，最终构建如图1所示研究框架。3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组态分析3.1数据校准根据对以上数据的处理后，在fsQCA中，需要将案例的条件和结果变量值校准为0至1的模糊集隶属度，从而成为一个集合。本文以各单一变量的题项得分的总和表1项目复杂性因素六维框架复杂性构成复杂性因素信息复杂性（IC）项目组织间合作意识（IC1）；项目组织间的信任度（IC2）；信息传递能力（IC3）；信息获取程度（IC4）；项目组织文化差异（IC5）；信息处理水平（IC6）；项目参与方的经验（IC7）；信息的不确定性（IC8）；项目管理方法和工具不确定性（IC9）任务复杂性（TAC）任务之间的关系依赖性（TAC1）；项目中使用技术的多样性（TAC2）；任务的多样性（TAC3）；信息系统之间的依赖性（TAC4）技术复杂性（TEC）高难技术的风险（TEC1）；新技术所需要的知识水平（TEC2）；建筑产品的新颖程度（TEC3）；所需资源与技能的可获得性（TEC4）组织复杂性（OC）组织结构层级数（OC1）；正规组织单位和职能部门数（OC2）环境复杂性（EC）政策法规环境的变动（EC1）；市场经济环境的变动（EC2）；项目施工环境的变动（EC3）；外部利益相关者的影响（EC4）目标复杂性（GC）利益相关方需求变更数量（GC1）；项目组织的变动（GC2）；项目目标的不明确性（GC3）；合同关系复杂（GC4）第 44 卷第 S1 期203作为该变量的初始赋值，参考Ragin（2008）的研究成果，运用直接校准法，按照5%，95%和交叉点50%的标准进行校准，即将各题项得分总和的三个锚点分别设置为0.95、0.5、0.05的分位数作为完全隶属阈值、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阈值，再利用fsqca3.0软件的calibrate（x，n1，n2，n3）函数对数据进行校准。具体如表2所示。在用fsQCA3.0软件校准后，为了防止之后fsQCA软件在分析过程中使处于交叉点（最大模糊点）的案例被剔除，本文将校准数值结果为0.5的变量改为校准数值结果为0.501。3.2必要条件分析一致性（Consistency）与覆盖率（Coverage）是定量评价fsQCA的结果是否可靠的两个关键性的参数。一致性是指针对于全部的样本案例来说，拥有该条件变量或条件变量组合对于造成所对应结果的案例比率，体现出对于特定条件下的变量组合评价结果是否稳定。当某个条件变量在一致性的数值超过0.9的情况下，可表明该条件变量组合为所对应结果的必要条件。在校准数据后，将校准的赋值结果导入QCA分析软件fsQCA3.0进行分析，由于本文使用的样本容量较大，因此将频数阈值设置为3，即条件组态至少被3个案例所覆盖。本研究通过一致性反映条件变量对项目复杂性的必要程度，通过覆盖率反映有多少样本案例可以解释这种必要条件的存在。同时设置0.9为满足必要条件的标准，当一致性在0.9以上时，该条件变量可视为必要条件。对表3行分析可知：在12个条件变量中没有一个条件变量的一致性高于0.9，因此均不构成项目复杂性的必要条件。这一结果表明没有一个条件变量能单独构成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这12个单一条件变量必须联动匹配才能共同影响项目复杂性。3.3组态分析本研究采用以中间解（INTERMEDIATE SOLUTION）为主，以简单解（PARSIMONIOUS SOLUTION）为辅的QCA分析结果呈现形式，得到如表4表5示的组态分析结果。条件变量存在（present）用实心圆来表示，条件变量缺乏（absent）用圈叉来表示，条件变量可有可无（do not care）则用空白来表示。分别使用大圆和小圆、大圈叉和小圈叉来区分核心条件和边缘条件。符号表达如下：“”代表核心条件存在，“”代表边缘条件存在，“”代表核心条件缺乏，“”代表边缘条件缺乏。3.3.1高复杂性影响因素组态分析表4是六个对高复杂性具有解释力的组态构型。六个构型的一致性均超过0.75，表明六个条件变量组态对结果变量的解释程度较高。其中覆盖率，也称为覆盖度，分为原始覆盖率（raw coverage）与唯一覆盖率（unique coverage），表明引起同一结果变量发生的某个条件变量组合在引起该结果的所有组合中所占的比例，其数值反映了结果的普适性。以组态1为例：其0.56037的原始覆盖度与0.0316095的唯一覆盖度分别意味着该路径能够解释约56.037%的高复杂性案例，以及约3.16095%的高复杂性案例仅能被这条路径所解释。图1fsQCA重大工程复杂性研究框架表2变量的校准锚点变量完全隶属交叉点完全不隶属IC352414TAC18149.2TEC16118OC1064EC16128GC16118项目复杂性1027961.2石庆旺，等基于fsQCA的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治理策略研究建 筑 经 济2023年204条件组态1为IC*TAC*TEC*GC，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这四个条件变量均同时存在时，其他两个条件变量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任务技术目标型”。条件组态2为IC*TEC*OC*GC，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组织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同时存在时，其他条件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技术组织目 标型”。条件组态3为IC*TEC*EC*GC，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同时存在时，其他条件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环境技术目标型”。条件组态4为IC*OC*EC*GC，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组织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同时存在时，其他条件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环境组织目标型”。条件组态5为IC*TAC*TEC*OC*EC，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组织复杂性这四个条件变量均同时存在时，其他两个条件变量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任务技术组织型”。条件组态6为TAC*TEC*OC*EC*GC，在这条路径下，当任务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和组织复杂性这五个条件变量均同时存在时，其他条表3必要性条件分析结果单一条件变量高复杂性低复杂性一致性（Consistency）覆盖率（Coverage）一致性（Consistency）覆盖率（Coverage）IC0.8846700.8604000.4661650.473581IC0.4587330.4513510.8625870.886527TAC0.7629150.7663030.5287210.554736TAC0.5567050.5307080.7772630.773986TEC0.8453640.7733420.5433410.519201TEC0.4744220.4986400.7628030.837470OC0.7962950.7118240.5999040.560164OC0.5079700.5486250.6913790.779991EC0.7655850.8217480.4552200.510390EC0.5438540.4886770.8410160.789367GC0.8860890.7899120.5462170.508630GC0.4488030.4863440.7743870.876560表4重大工程高复杂性影响因素组态分析条件变量组态1组态2组态3组态4组态5组态6ICTACTECOCECGC一致性0.9851530.9840270.9938750.9906810.9792910.988934原始覆盖度0.560370.5665360.5565230.5331410.3358060.462336唯一覆盖度0.03160950.02869720.02791290.05076060.02495070.0352645解的覆盖度0.969479解的一致性0.783264第 44 卷第 S1 期205件对于导致高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任务技术环境目标组织型”。3.3.2低复杂性影响因素组态分析表5是七个对低复杂性具有解释力的组态构型。七个组态的一致性均超过0.75，表明七个条件变量对结果变量的解释程度较高，其中一致性与覆盖率的内涵与前文相同。条件组态1为IC*TEC*EC*GC，其中IC、TEC、EC、GC都为核心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当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同时为核心缺失条件时，其他条件对于导致低复杂性而言无关紧要，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技术环境目标缺失型”。条件组态2为IC*TAC*TEC*EC，其中IC、TAC、EC为核心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即使技术复杂性为边缘存在条件时，只要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环境复杂性同时为核心缺失条件时，依旧可以导致低复杂性，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任务环境缺失型”。条件组态3为IC*OC*EC*GC，其中IC、EC、GC为核心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即使组织复杂性为边缘存在条件时，只要信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同时为核心缺失条件时，依旧可以导致低复杂性，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环境目标缺失型”。条件组态4为IC*TEC*OC*EC，其中IC、TEC、EC为核心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即使组织复杂性为边缘存在条件时，只要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环境复杂性同时为核心缺失条件时，依旧可以导致低复杂性，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技术环境缺失型”。条件组态5为IC*TAC*TEC*OC*GC，其中TAC、GC为核心缺失条件，IC、TEC、OC为边缘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只要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技术复杂性、组织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同时为缺失条件时，就可以导致低复杂性，环境复杂性为无关紧要的条件，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任务技术组织目标缺失型”。条件组态6为TAC*TEC*OC*EC*GC，其中TAC、OC、EC、GC为边缘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即使技术复杂性为边缘存在条件时，只要任务复杂性、组织复杂性、环境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同时边缘缺失时，依旧可以导致低复杂性，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任务组织环境目标缺失型”。条件组态7为IC*TAC*TEC*OC*GC，其中IC、TAC、GC为边缘缺失条件，表明在这条路径下，即使技术复杂性和组织复杂性同时为边缘存在条件时，只要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目标复杂性同时为核心缺失条件时，依旧可以导致低复杂性，因此将这条驱动路径命名为“信息任务目标缺失型”。4重大工程复杂性治理策略4.1以避免高复杂性为导向的治理策略通过前文对导致高复杂性的影响因素组态分析，得到了六种导致高复杂性构型，对其进行异同比较，可以进一步识别出各条件变量之间存在的潜在替代关系。通过对比导致高复杂性的条件组态13，可以发现，对于存在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的表5重大工程低复杂性影响因素组态分析条件变量组态1组态2组态3组态4组态5组态6组态7ICTACTECOCECGC一致性0.9990690.9810130.9873380.9833980.9970210.9748570.980041原始覆盖度0.514520.3756460.4155540.4254450.4010450.337040.301694唯一覆盖度0.0283870.0163710.0258780.0442940.0104820.0235530.019135解的覆盖度0.96466解的一致性0.718167石庆旺，等基于fsQCA的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治理策略研究建 筑 经 济2023年206项目来说，存在任务复杂性、存在组织复杂性和存在环境复杂性三者之间可以相互替代，以推动高复杂性的发生，其相互可替代性如图2所示。即说明当项目存在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的组合时，只要项目还需存在另外三维复杂性中的其中一维则会导致高复杂性。同时，通过观察以上6个导致高复杂性的组态条件中，可以发现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的存在5个构型中均为必要条件。因此，为避免高复杂性，项目复杂性治理中应重点防治信息复杂性、技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的同时存在。4.2以维持低复杂性为导向的治理策略为实现对“因果非对称性”的探究，本文同样对结果变量的否集（低复杂性）进行分析，并得到了七种导致低复杂性构型。并且，通过前文探究出的7个导致低复杂性条件组态的异同比较，可以进一步识别出各条件变量的潜在替代关系。首先，通过观察7个条件组态，可以发现只有导致低复杂性的组态2、3、4、7只需要缺失三维复杂性就可导致低复杂性。其次，在这四个组态中，对比组态24，可以发现，对于信息复杂性和环境复杂性同时缺失的项目，只需要再缺失另外三维中的任何一维便可导致低复杂性，即在信息复杂性和环境复杂性同时缺失时，任务复杂性缺失、技术复杂性缺失和目标复杂性缺失三者之间可以相互替代，其间替代关系如图3所示。因此，为维持低复杂性，项目复杂性治理中应重点使信息复杂性和环境复杂性的组合缺失以及使信息复杂性、任务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的同时缺失。5结语重大工程中涌现的复杂性问题正成为当前重大工程管理领域的一大顽疾，如何正确认识重大工程的复杂性特征并应对复杂性带来的挑战由此成为学界研究热点。本文基于已有研究的重大工程项目复杂性六大维度，利用fsQCA方法对问卷案例数据进行组态分析，发现六个单一条件变量的一致性均小于0.9，说明任一条件变量都不能单独作为导致重大工程高复杂性或低复杂性的必要条件；此外，通过双导向的组态分析可知，信息复杂性和目标复杂性在不同导向的项目复杂性治理情景下都成为重要防治因素，因此对这两个条件变量的控制成为项目管理中的重中之重，也是避免高复杂性和维持低复杂性最快速有效的行为，研究结论为重大工程复杂性治理提供了参考借鉴。参考文献1 Qiu Y，Chen H，Sheng Z，etal.Governance of institutional complexity in megaproject organization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2019（3）：425-443.2 李永奎，乐云，张艳，等.“政府-市场”二元作用下的我国重大工程组织模式：基于实践的理论构建J.系统管理学报，2018（1）：147-156.3 Khan A，Hussain A，Waris M，etal.Infrastructure project governance：An analysis of public sector project in Northern PakistanJ.Journal of Governance and Integrity，2018（2）：120-134.4 Li Y，Lu Y，Taylor J E，etal.Bibliographic and comparative analyses to explore emerging classic texts in megaproject managemen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2018（2）：342-361.5 Li Y，Han Y，Luo M，etal.Impact of megaproject governance on project performance：Dynamic governance of the Nanning transportation hub in ChinaJ.Journal of Management in Engineering，2019（3）：1-11.6 邱聿旻.制度视角下重大工程决策治理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20.7 罗岚.复杂建设项目的复杂性识别、测度与管理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图2任务复杂性、组织复杂性和环境复杂性的替代关系图3任务复杂性缺失、技术复杂性缺失和目标复杂性缺失的替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