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农村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与对策——基于梅州、河源的问卷调查.pdf

-115 -【资源配置】农业经济 2023/6广东农村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与对策*基于梅州、河源的问卷调查陈利昌 周建华 咸春龙 摘 要：新的发展阶段，我国农村土地流转可以有效实现规模经营，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推进乡村振兴战略。本文结合广东农村土地流转问卷调查数据，首先在广东农村土地流转影响因素统计分析的基础上，指出了广东农地流转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了加大政策宣传、简化农地流转产权交易流程、扩大农地流转主体、加大农地流转信息化建设、出台单个农户的惠农政策、扩大农民融资渠道等相关对策，以期为推动广东省农村土地流转，提供参考。关键词：农村土地流转；影响因素；问卷调查；对策一、广东农村土地流转调查的地区分布我国农村土地流转可以有效实现规模经营，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目标。本文拟围绕广东农村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及存在的主要问题展开探讨，并提出相应政策建议。数据来自课题组开展的问卷调查，涉及样本地区有广东潮州市潮安区、饶平县；广州市增城区正果镇；河源市东源县、源城区；梅州市蕉岭县、兴宁市、梅县区；肇庆市高要区等。共计发放实问卷 543 份，其中，有效问卷 389 份，问卷有效率 72%。二、广东农村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分析1.土地流转政策了解程度的影响。由问卷调查数据可知，针对被访问者是否了解什么是土地流转的问题，回答基本了解和一般的分别有 130 人、97 人，占比分别为 33.4%和24.9%；而回答不了解和基本不了解的人数占比为 37.8%，将近4成的农户对我国当前农地流转相关政策或规定不了解。从分地区来看，河源市的被调查农户，有 45.9%的人对农地流转政策或规定基本了解或十分了解；54.1%的被访者处于一般或不了解；梅州市的被访问者中，只有 30.4%的人对农地流转政策或规定基本了解或十分了解。从地区之间的调查数据结果也可以发现，大多数农户对对农地流转政策规定尚不了解。针对是否有参与过土地流转，被访者回答有参与的占比为 30%，没有参与的占比达 70%，从中可以发现，目前广东省农地大部分在承包户自家经营，发生流转仅仅占不到三成。2.土地流转信息渠道的影响。被访者在对“你家没参与过土地流转原因”问题回答中，土地太少，只能满足自给、没有信息渠道和无流转服务平台的被访者占比分别是25.2%、18.8%和 17.7%。结果表明，目前全省农户家庭承包地面积少是无法进行流转的主要原因，其次是农户缺少土地流转的有效信息渠道。被访者在回答“你觉得目前家里承包地是否充足？”的问题时，刚好够用、略有不足两个方面的被访者占比为 30.6%和 27%，也表明当前全省农户承包土地有多半数农户家庭（57.6%）的土地够自家耕作使用或略有不足，仅有四分之一（25.2%）的农户家庭承包土地充足或非常充足。3.流转意愿的影响。我国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自1978 年开始实行，至今已有 44 年的时间，完全自主经营土地的农户已是少数。在对被访者家庭的土地经营状况，是否愿意转出或转入土地，被访者的回答是愿意转出者占比做高，达到 34.7%，而愿意转入者仅占 15.2%，维持现状者为25.4%，为受访者的四分之一。结果表明，有流转意愿的被访者接近半数，进一步说明了广东农村土地流转已是大势所趋，并呈现出不可逆转态势（详见图 1）。基金项目：本文获得广东省农业农村厅“广东农村土地流转体系研究”项目经费资助。本文通讯作者：咸春龙图 1 被访者土地流转意愿4.流转途径的影响。我国农村土地流转的途径主要有：农户之间自发流转、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出面流转、乡政府或村委会协调流转等。在被问及家庭土地流转途径时，有乡镇政府或村委会出面协调者占比最多达 37%，而由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出面流转的占比达 20%，农户间自发流转占比 19%。由数据可见，通过乡镇基层政府或村委会出面和农村合作组织协调流转占比达到 57%，超过半数，表明广东农地流转大-116 -【资源配置】农业经济 2023/6部分是由政府或农村合作组织出面协调，而自发流转仅占两成。（见图 2）益的同时，有时间去从事非农产业获取更高的收入。8.农村筹资途径的影响。农民从事各类农业生产活动，都离不开资金的支持。目前，农民除自有资金外，更多要依赖农村信用社、农业银行等金融机构贷款等传统的渠道获取资金支持，但金融机构的贷款额度一般都比较小，很难满足农民对资金的需求。在调查中，问到“您认为改善农村借款（筹资）的最好途径”时，被访者认为，将现有的承包地集中经营，并由集体出面借款占比达 30.8%，近三分之一；而提出从农村信用社等有支农政策的金融机构获得贷款和由农民自发建立自己的金融组织占比相近，为 22.6%和 22.4%；而认为土地可以折股并股份可以买卖占比为 24.2%。从数据中发现，当前农户还是将集中经营、集体出面筹资作为获取资金的首选，而从农村金融机构获取贷款排在次要位置。三、广东农村土地流转存在的主要问题1部分农民对农地流转的相关政策规定缺乏了解。由于基层乡镇政府与村委会组织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加之农民文化素质普遍偏低，导致部分农民对我国农村土地流转的相关政策或规定缺乏足够的了解，进而影响了农地流转和土地的规模经营。2国家惠农政策效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近年来国家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涉及农业项目的惠农政策，如，地膜补贴、农机购置补贴、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补贴、退耕还林补贴、农村义务教育“两免一补”，等等，涉及农业生产资料、劳动力素质提升、生态环境保护、农村义务教育等诸多方面。3 农民获取土地流转信息存在困难，信息传播渠道不畅。现阶段，农户获取土地流转信息主要还是依靠村委会，信息获取渠道较单一。据样本调查结果显示，近四成的农民认为农地流转信息获取比较麻烦或很麻烦，农村土地流转信息渠道的不畅通，直接影响了农民土地流转的意愿和行为。4农村土地流转产权交易的中介平台欠缺基本规范。农地产权交易中心不仅发布农村各类产权交易信息，还为各类农业经营主体提供产权登记抵押贷款服务、产权交易服务、农业投融资服务及政策咨询服务等，各地区根据自身实际情况，探索农村资产资本化途径和建立新型农村资产化经营机制，促进农村土地集体所有权、土地承包权、承包土地经营权“三权”分离，推动资产资源权属明晰化、配置机制市场化、产权要素资本化、管理监督规范化，为进一步深化农村改革积累经验。5农民借款或融资渠道单一。农户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常常会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况，因农村的融资渠道有限，农民融资仍然将农村信用社和农业银行等农村金融机构作为贷款或融资的主渠道。一般的农户很难从亲友之外获得资金。而经营规模较大，经营范围较广的有一定实力的农户，可以通过社会关系参与政府组织或协调的项目。6农民存在“弃农”思想。2017 年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图 2 被访者流转途径占比（%）5.农地流转及信息获取难易度认知的影响。农民对农地流转难易度认知方面，认为比较麻烦和很麻烦的被访者占比达 35.5%，三分之一强；而回答一般的占比达 47.3%，回答流转很容易和比较容易的仅占 17.2%，不足两成。结果说明当前广东省的农地流转，在农民认知上，还是有部分人认为比较麻烦或很麻烦，需要政府行政主管部门、村委会在农地流转过程中做好组织和协调工作，为农地流转双方提供必要的服务。当前，我国已经是进入信息化社会，经济社会等各类信息的获取渠道呈现多元化，广大的农村地区也不例外。农民可以通过政府部门、村委会、新闻媒体、邻居、亲友等多方面获取，以满足农户的生产、生活需要。在涉及土地流转信息获取难易度问题时，有近半数的（47%）被访者认为获取土地流转信息一般；认为获取流转信息比较麻烦或很麻烦者占比达 38.4%，而认为比较容易或很容易占比为14.6%。数据结果表明，广东农村的土地流转信息获取还有待于进一步加强，农村信息化建设任重而道远（图 3）。6.惠农政策及农民权益的影响。在农业税费减免与粮食补贴等一系列惠农政策对推进农地流转的作用是否明显，被访者认为不确定占比最高达 47.8%，将近一半；而认为相关惠农政策对农地流转作用明显的被访者占比为 30.1%，不足三分之一。表明多数农民认为国家施行的税费减免及一系列补贴政策对农地流转的推动作用并不是很明显，也进一步表明我国的惠农政策有必要加以调整和完善（详见图 4）。7.土地效用发挥方式的影响。被访者在对“您认为哪种方式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土地的效用”问题回答时，有近三分之一（32.4%）的被访者认为农村土地经营可以维持现状；而认为将土地按产量折股，交给村镇统一经营，个人按股份分红，且股权可以进行有组织的买卖、仍实行已有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但国家负责租地农民的社会保障占比均为 22.9%；而认为可以采取招标方式，将土地集中交给少数人（如种田大户）耕种，转出土地的农民只按土地收益分红，并可以自谋职业获取非农产业收入。从数据结果可以看出，大多数农户，还是有意愿将自己承包的土地流转给村集体或种田大户集中经营，离开土地的农民可以在获取土地流转收-117 -【资源配置】农业经济 2023/6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其中，产业振兴是核心，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义。然而，以户为单位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根本无法满足农民基本生活需求，大多数农民纷纷弃农务工或弃农从商，虽然国家给予了一定的粮食补贴，但农民只领补贴不种田成为常态，使得国家的大量惠农投入失去了应有的政策效应。7农地流转行为不规范。农户与农户之间的土地流转多是口头协议，未通过签订流转合同来规范和约定流转双方的权利及义务，即使签订合同也存在条款不完备等问题，土地流转登记管理难度大，特别是农户以口头协商流转的土地，县、乡农村土地管理部门难以掌控，更无法登记备案。个别地方存在以行政手段强行推动流转的行为，违背了农户“自愿”原则，普遍存在着承包地块、面积、合同、证书“四到户”不落实，存在流转双方日后发生纠纷隐患。四、完善广东农村土地流转的政策建议1.加大对农地流转政策规定的宣传力度。我国农地流转政策明确规定：“平等协商、自愿、有偿，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强迫或者阻碍承包方进行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不得改变土地所有权的性质和土地的农业用途”。该政策内容应采取画册、宣传单、电视、广播等平面和立体媒介等多种形式，让承包者知晓土地流转政策的内容及其现实意义。2.国家应出台单个农户的支持政策。2022 年，国家重点强农惠农政策主要有：实际种粮农民一次性补贴、农机购置与应用补贴、重点作物绿色高质高效行动、农业社会化服务、玉米大豆生产者补贴、耕地地力保护补贴、东北黑土地保护、耕地轮作休耕、耕地深松、高素质农民培育、农业信贷担保服务、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高质量发展、农业生产救灾、农业保险保费补贴，等等。上述惠农政策针对单个承包户的仅有农民种粮补贴、玉米大豆生产者补贴和农业保险保费补贴等少数惠农政策，而农机购置与应用补贴、农业社会化服务、农业信贷担保服务、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高质量发展等多数政策，支持的是新型农业经营主体。3.加大农地流转信息化建设。农村土地流转市场发育不成熟导致了信息的不对称，影响了土地的流转和高效利用。要培育农村土地市场就必须充分利用各种手段逐步建立起各种信息平台，构建农地流转的中介服务网络。通过这些网络收集和发布农地供求信息，并进行相应的土地收益评估，为农民土地流转提供参考，引导农村土地的快速、合理、高效流动。农村土地市场是促进农地流转的重要中介，它的发展和成熟能够使农地流转的机制更加健全，能够使农地流转处于一种合理、有序的流转过程中，从而减少了农地流转中出现的失信行为和利益纠纷事件，能够使农民更放心地把土地流转出去，加速农地的流转和资源的充分利用。4.简化农地流转产权交易流程和方式。农地流转交易流程伟七个阶段：提出申请；审核、登记；流转价格评估；信息发布；自愿协商；签订合同；鉴证、归档。在原有规定的流转流程基础上，审核、评估及信息发布应由流转产权交易中心负责，流转农户只是提出申请、协商及签署合同，简化流转流程。同时要保证土地流转绝不能违背农民自身意愿，一定要符合农民自愿的原则；流转双方必须签订正规的流转合同；流转农户一定要先收费后流转。5.多样化扩大农地流转主体。根据农地流转政策，流转主体主要是指农地的承包方和受让方。其中，承包方是通过家庭承包方式取得土地承包经营权的本集体经济组织的农户，受让方既可以是承包农户，也可以是其他按有关法律及有规定允许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组织和个人。在已有农地流转政策基础上，应有针对性地选择多元化农业经营主体，在农地供给不足但需求充足时，发展农户合作组织，尤其是流转给农业合作社更能实现土地流转的综合效益；在农地供给充足但需求不足时，培育经营大户和农业龙头企业；在农地供给和需求均充足，适合发展农业龙头企业、农户合作组织等多种经营主体相结合；在农地供给和需求均不充足时，培养经营大户，由其带动农户合作组织发展规模经营。6.扩大农民融资渠道。农民融资有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两种方式，具体而言，农户可以向银行等金融机构申请贷款，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技术知识吸引外资，不过这样的方式比较困难；还有一种方式是可以参与政府组织或协调的项目。参考文献1 张建等.不同类型农地流转对农户农业生产长期投资影响研究以江苏四县为例.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科版），2019（3）：96-104.2 向道艳等.基于农户满意度的农地流转经营模式评价.河南农业大学学报，2021（2）：372-378.3 曹静等.农地流转对农户收入影响的研究.安徽农学通报，2020（17）：4-6.4张高丽.农地流转模式对土地利用综合效益影响研究以天津市静海区为例.天津农业科学，2018（10）：35-38.作者单位：1.2.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广东 广州 5100003.华南农业大学 广东 广州 5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