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视角下“我就说吧”话语标记研究.pdf

收稿日期2022-05-04作者简介赵为鑫（1998），女，山东淄博人，在读硕士，主要从事语法理论与应用研究。互动视角下“我就说吧”话语标记研究赵为鑫（上海师范大学 对外汉语学院，上海 200234）摘要：在互动语境中，“我就说吧”具有话语标记的特点，是语用层面的规约化表达，其核心功能是显示说话人对其立场的维护行为，并且传达说话人对听者的认同、赞扬、劝告、责怨四种态度立场。言说义动词“说”的引述提醒功能、副词“就”的先验性功能以及“吧”的缓和商议功能是“我就说吧”产生话语标记功能的内部因素，说话人对其立场的明示强调以及语用推理等外部因素也促进了话语标记“我就说吧”的形成。关键词：“我就说吧”；话语标记；立场表达；人际互动中图分类号：H14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4823（2023）02-0049-05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Minx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Vol.25 No.2June 2023doi：10.3969/j.issn.1673-4823.2023.02.010目前，学界对于“我就说+语气词”的话语标记功能研究还不够深入。部分学者认为“我就说”具有恍悟和确认的功能，但仍存有争议。对于“我就说+语气词”的性质认定有不同看法，何汝贤将“我就说X”视为一个恍悟义构式1，周代景和李燊则认为是话语标记2。对于“我就说+语气词”应当看作独立的话语标记个体，还是“我说”或者“我说+语气词”的变体形式没有明确的解释，尹海良将“我就说嘛”视为“我说嘛”的变体形式3，郑娟曼将“我就说吧”视为“我说吧”加强肯定语气的变体形式4，周代景和李燊则将“我就说+语气词”视为“我就说”的变体形式2。对“我就说+语气词”的话语功能以及话语标记功能的成因也需要进一步考察。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选取“我就说+语气词”中的“我就说吧”为个案，从交际互动视角考察“我就说吧”的话语标记功能。“我就说吧”在交际中的核心功能并非与“我说”或“我就说X”一样表示恍悟或确认，而是用来表达说话人对其认识立场的维护与坚持，应视为独立的话语标记。一、“我就说吧”的性质判定在互动交际中，“我就说吧”已经具备了话语标记的特点，如下面的用例。例1“炸鸡好吃吗？”“好吃！酱味好浓郁，后面连披萨也去蘸炸鸡的酱料吃得哈哈。”“哈哈，我就说吧！必胜客的这个炸鸡吃过后其他的都是浮云。”例 2“后悔昨天没去了，哥！你的厨艺好好喔！爱你！”“哈哈哈哈哈！你看，我就说吧！你还非不要来！没事，我们可以周六那天吃！”例1、例2中，“我就说吧”在语音上是独立的语调单位，可以用逗号、句号、感叹号与前后话语分开，具有一定的可识别性；在句法上与句子中的其他语言单位没有句法关系，经常独立分布；在语义上不影响句子的真值意义，仅具有显示前后话语关系以及话语与语境关系的程序意义，删除后不会影响句子的真值意义；在语用上主要表达说话人的立场态度，为听者准确理解说话人的意图提供辅助作用；在语体分布上“我就说吧”一般出现在口语对话语体中。以上特征与学界对话语标记的界定相一致，因此可以将“我就说吧”视为话语标记。虽然也有学者将“我就说吧”视为习语构式，但第25卷第2期2023年6月49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是它在互动语境下确实具备了话语标记的核心特征。梁凯、谢晓明认为：“有些构式删去后也不会影响句子语义表达，同时有些话语标记也无法从形式中推导其意义，它们是构式和话语标记的结合体。具体将它们称为构式还是话语标记要看侧重于哪一个标准。”5本文的研究侧重于“我就说吧”在语用层面的话语功能，并不侧重于其意义的不可推导性，因此将其视为话语标记。二、“我就说吧”的位置分布（一）“我就说吧”的话轮位置检索BCC语料库，共筛选出68个包含话语标记“我就说吧”的语例。统计这些语例中“我就说吧”的话轮位置，发现“我就说吧”可以位于话轮开头、话轮中间和话轮结尾，也可以单独作为一个话轮使用。“我就说吧”的主要作用是开启话轮，并通过后续成分具体表明说话人的立场和态度。例3“你那是拆快递吗？”“我使了吃奶劲儿。”“我就说吧，你是社会上的，不属于我们小公举阵营。”例4“经过阳安琪的胡搞，你想小沁还会理我吗？”上官浚叹了一口气。“倪澈，我就说吧！你可把事情搞砸了！”叶炯心不责备始作俑者心有不甘。例5“那家伙叫什么名字？”织罗磨着牙问，他的忍耐力只够听完楚雀的话。“看，我就说吧，你也忍不下是不是？”例 6这时却听到穆的怒喝：“喂！别飞得太低！会被海水泼到的！”“呃可恶！”卡嘉利慌忙拉回操纵杆，上浮的潜水舰扬起一阵水花，她的“空中霸者”差点就被泼中。“笨蛋！看吧，我就说吧！”听见穆的话，卡嘉利大为光火。例7“车不错啊，公6以上的？”“公爵600！”“我就说吧！”例3至例7体现了“我就说吧”在话轮内部的分布情况。例3中，“我就说吧”用在话轮开头，说话人通过后续成分表明对听者的立场和态度。例4和例5中，“我就说吧”位于话轮中间。检索到的语料显示“我就说吧”位于话轮中间时，其之前的成分可以是称呼语，如例 4中的“倪澈”，可以是“看”“你看”“看看”“看吧”等提示成分，还可以是“哈哈”“呵呵”“唉”等感叹词。这些成分不仅可以起到吸引听者注意力的作用，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传递说话人的情感态度。例6中，“我就说吧”位于话轮末尾，表明说话人想要终止与对方互动的强硬态度。例7中，“我就说吧”独占一个话轮，表明新车型号早就在说话人预料之内。（二）“我就说吧”的序列位置在检索到的语料中，“我就说吧”几乎都出现在回应序列，用于回复和表态。其序列结构中通常包含一个说话人的预期（A）和一个证实预期的陈述（B），说话人在得知其预期为真时，就会用“我就说吧”来回应听者以显示自己先前话语信息的准确性，强化对自己立场的维护和坚持。例8“你办卡去健身了？不可能吧！”（A）“他办了，我去蹭的。”（B）“我就说吧!”例9“你长的丑就不应该出来演戏，真的。”“呵呵，这朋友说话真风趣。她用丑形容，你自己呢？”（A）“我最丑，更丑！”（B）“我就说吧，别随便议论别人，演员也是人。”例8和例9中，（A）句暗示了说话人的预期分别为“你不可能去办健身卡”和“你对自己的评价肯定也不怎么样”，对方的答句（B）证实了说话人的预期，“我就说吧”是说话人对自己立场的维护和坚持。三、“我就说吧”的话语功能（一）立场表达功能方梅、乐耀认为：“立场是指说话者或作者对信息的态度、情感、判断或者承诺的显性表达，具有语境依赖性。态度立场则涉及对所言或所写的信息内容的情感和评价。”8在互动语境中，“我就说吧”的立场表达可以分为双方立场一致和立场不一致两种情况。立场一致时“我就说吧”表达认同或褒扬的态度立场，立场不一致时则表达劝告或责怨的态度立场。1.表认同态度当对话双方持有的立场不谋而合时，说话人就会用“我就说吧”表明自己对对方立场的肯定与认50同，强调自己与对方立场的一致性。例10“作为一个天津人真的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景点可以推荐，但是如果有时间慢慢地转转感受一下天津的风土人情和超美的夜景，去茶馆听一段相声，你会感觉到这个城市的幽默开放与包容，欢迎再来！”“我就说吧，天津人都觉得天津特别不好玩，不过我很喜欢天津。”例11“你家还缺光盘的人不？”“缺，来吧。我家人都不能吃，中午的菜一盘吃光的都没有。”“我就说吧，这么多的菜肯定少我一个座位。”例10和例11中，对话双方持有相同的立场，“我就说吧”是说话人对自己立场得到印证后的肯定，也体现了对对方立场的认同。2.表赞扬态度“我就说吧”有时也会用于夸赞语境。当说话人对对方的能力提前有所预估，而对方的话语又证实了其判断为真时，就会用“我就说吧”来肯定自己原有的看法，并借此表达对对方的赞扬，此时说话人的正面评价语气较强。例 12“我就说吧，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实力！继续加油啊！”“我会的，尽力了就没有遗憾。”例13“你是哪里人？”“北京人。”“我就说吧，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例12和例13中，“一直”“这么标准”表明说话人对对方实力有较高预期，“我就说吧”是通过预期被证实来表达对对方的褒扬和鼓励。3.表劝告态度当对话双方的立场不一致，且事实又证明说话人立场的正确性时，说话人就会对对方立场持负面评价，并通过后续句来劝告对方以纠正其原来的错误观点。例14“呜，真丢脸。老实说，直到刚刚为止，我都把Rider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我就说吧，往后希望你能多加留意。”例15诗圣笑道：“你跟小嘟是狗弟凑合的，顺子、阿薇和大姊是我认识的，凯子是阿薇找的。所以，是我跟狗弟把大家聚在一起的。好了没？有没有正确答案中大奖？”“那你呢？”森怪突然问，“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诗圣一愣，突然语塞。森怪又说：“我就说吧，事情要看整体，拆成一片一片的，你看不到什么所以然。”例14和例15中，说话人通过“我就说吧”和后续句纠正了对方的错误立场，劝告对方早就应该听从自己的建议。4.表责备、埋怨态度当说话人完全不认同对方的话语或行为，且事实又证明对方的错误行为造成了不良后果时，说话人的负面评价语气较强，用“我就说吧”来表达对听者的责备和埋怨。例16乐毅凉凉地看顾清风被人轰，在顾清风被胭脂吓得脸色苍白后，他才体恤地将被吓坏的顾清风拉至身边保护。“我就说吧，你挑错时辰了。年纪这么大还学不会看人脸色？你这个司马是怎么干到今天的？”例16中，“挑错时辰了”表明在说话人看来听者的行为是错误的，“我就说吧”及其后续句表达了说话人对听者先前没有听从自己建议的责备和埋怨。（二）人际互动功能刘丽艳认为：“人际互动功能表现为交际过程中交际主体之间的相互关注，即交际双方彼此配合、相互提示以保证交际活动的顺利进行。”9“我就说吧”的人际互动功能体现为说话人对立场一致性的寻求，以及面子博弈中对自我面子的维护。当双方立场一致时，说话人用“我就说吧”来显示自己与对方的立场不谋而合，拉近双方的心理距离；当双方立场存在分歧时，说话人用“我就说吧”来增强其话语的语力和可信度，通过劝告或责备来说服对方与自己达成一致立场，以保证会话顺利进行。除此之外，对话双方在互动交际中也存在面子博弈行为。郑立华认为：“面对面交际中的对话双方会在暗中互相较劲，比试谁的能力更强，谁的面子更大。双方都会时刻保持警惕，防止别人让自己丢面子。”10说话人用“我就说吧”暗含着“预期成真”的成就感和炫耀意味，可以削弱双方立场不一致给自己带来的面子威赵为鑫：互动视角下“我就说吧”话语标记研究51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胁，赢得对方对自己立场的肯定，从而在面子博弈中挣得面子。例 17“对每个窃贼而言，万能钥匙当然是基本配备，小伎俩见多了，别想骗倒我！”卜杰此刻总算体会到气急攻心几欲吐血的滋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站在他对面的要是个男的，他早用拳头解决了。遇上蠢女人，有理也说不清。“我就说吧，叫你快走你偏不走。”爱咪得意地摇摆。例17中，双方立场存在分歧，说话人用“我就说吧”增强其埋怨和劝说的语力。前文例5中，说话人因猜中对方心思而产生了成就感，用“我就说吧”既为自己挣得面子，又拉近与对方的心理距离，使对话得以顺利进行。四、“我就说吧”产生话语标记功能的原因（一）内部因素“我就说吧”的话语标记功能与动词“说”的引述提醒功能、副词“就”的先验性功能以及“吧”的缓和商议功能密切相关。李宗江认为，汉语中含有动词“说”的短语结构容易演变为表提醒注意的话语标记，如“我说”“（你）听我说”等，因为这类短语都表示给对方提供信息，以引起听者注意11。从说话人表明自己的预期到其预期被证实存在一定时间差，因此当说话人要维护自己先前的立场时，通常会重提自己的立场，以激活处于听者休眠状态的话语信息。“我就说吧”中“说”的作用便是引述说话人先前的立场观点，提醒听者注意当前事实与自己曾经的预判相符，这体现在“说”后通常能够补出说话人先前的猜想或预判，变成“我就说X吧”形式，如例17中的“我就说吧”可以扩展为“我就说叫你快走吧”，例5中的“我就说吧”可以扩展为“我就说你也忍不下吧”。话语标记“我就说吧”中的“就”具有加强肯定义的功能，强调说话人陈述自我立场和作出某种判断的行为是过去发生的，过去作出的判断在当前得到了证实，表明说话人的话语信息具备先验性和可信度，“我就说吧”便具备了维护说话人立场的功能。“吧”在陈述句中主要表示说话人对客观事实半信半疑的不确定口气，可以削弱句子直接、强硬的口气12。“吧”的存在使“我就说吧”增添了向对方寻求确认和商议的语气，这种缓和商议口吻使“我就说吧”带有了规劝意味。例 18“我就说他肯定没安好心，现在知道自己被骗了吧！”例19“我就说吧，他肯定没安好心，现在知道自己被骗了吧！”例 19 中的“我就说吧”在语气上比例 18 中的“我就说X”更加委婉，攻击性和指责意味较弱，增添了说话人的商议和规劝意味。（二）外部因素“我就说吧”的话语标记功能与其组成成分的功能密切相关，但是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和语用推理等语言系统以外的因素也影响其功能的形成。“我就说吧”实际上是将“我就说X吧”中的“X”省略或移出主谓结构形成的。“X”是说话人曾经告知对方的观点立场或预判，是对话双方共享的已知信息，因此即使省略“X”也不会影响对方的理解。说话人出于对经济原则的遵循省略“X”，使用“我就说吧”这种更简洁的表达方式。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说话人的预期和立场只是一种心理倾向，并没有通过话语信息明确地传达给听者。此时说话人为使自己的立场更加清晰准确就会赋予“X”更高的信息量，将“X”从原来的宾语位置移出，作为独立分句进行明示和强调，“X”在原来位置上形成零形式，使得“我就说”和句末语气词“吧”的分布位置更加紧凑，逐渐凝固为“我就说吧”这一话语形式。“我就说吧”话语标记功能的形成还需要语用推理的反复和隐含义的固化。“语用推理是指听话人在当前语境中从说话人的话语中推导出没有明确说出却实际要表达的隐含义。”13说话人使用“我就说吧”表面上是在陈述自己曾有过与对方不同的观点，实际上是在强调和证明自己话语信息的先验性和可信度。听者根据当前语境中的说话人预期以及预期被证实的事实可以推导出这种隐含义。推理过程的反复发生使得这种隐含义逐渐固化为“我就说吧”的意义，“我就说吧”便具有了话语标记功能。例 20木兔：“我发现了人无法做到不想赤苇。”木叶：“只有你不能。”木兔：“是吗，那你现在不要想赤苇。”木叶：“”52木兔：“你是不是想了，我就说吧。”例21“等我瘦了帮我拍照！”“应该会等好久吧。”“毕业之前！”“我就说吧。”例20中，木叶的反应间接证明了木兔的观点是可信的，“我就说吧”隐含木兔对自己立场的肯定和对对方的劝说。例 21 中，“我就说吧”隐含说话人“要等好久”的判断是正确的，其隐含义可以通过当前语境推导出来。总之，“我就说吧”的话语标记功能是在“说”本身具有的提醒告知功能、副词“就”的先验性功能以及“吧”的缓和商议功能影响下产生的，同时也与说话人对其立场信息的明示强调以及语用推理等外部因素有关。参考文献：1 何汝贤.恍悟义构式“我就说X”研究J.北方文学，2017（2）：67-69；85.2 周代景，李燊.“我就说”的话语标记功能及相关格式比较J.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2018（1）：90-95.3 尹海良.自然会话中“我说”的语用标记功能J.修辞学习，2009（1）：45-50.4 郑娟曼.所言预期与所含预期：“我说呢、我说嘛、我说吧”的用法分析J.中国语文，2018（5）：563-574.5 梁凯，谢晓明.话语标记“又来了”的立场表达功能及其形成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3）：143-152.6 方梅，李先银，谢心阳.互动语言学与互动视角的汉语研究J.语言教学与研究，2018（3）：1-16.7 王艳.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J.学术交流，2007（7）：126-128.8 方梅，乐耀.规约化与立场表达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13-42.9 刘丽艳.汉语话语标记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1：68.10 郑立华.交际与面子博弈:互动社会语言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2：250-251.11 李宗江.关于话语标记来源研究的两点看法：从“我说”类话语标记的来源说起J.世界汉语教学，2010（2）：192-198.12 周士宏，岑运强.试论语气词“吧”的情态意义J.北方论丛，2008（6）：56-59.13 张田田，陈昌来.试论表否定义“X呢”式立场标记J.新疆大学学报（哲学 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3）：116-121.责任编辑：董东明The research on the discourse marker“wo jiu shuo ba”from the perspectiveof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ZHAO Wei-xin(International College of Chinese Studies,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Abstract：Intheinteractivecontext,“wojiushuoba”(Ijustsaidit)hasthecharacteristics of discourse marker,which is a pragmatic normative expression.Its core functionis to show the speaker s defense behavior of his position,and convey the speaker s fourattitudinalstancestothelistener:identification,praise,adviceandblame.Thequotingandreminding function of the semantic verb“shuo”(say),the transcendental function of the adverb“jiu”(just)and the moderating negotiation function of“ba”are the internal factors that producethe discourse marking function of“wo jiu shuo ba”,and the external factors such as the speaker sexplicit emphasis on his position and pragmatic reasoning als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discoursemarker“wo jiu shuo ba”.Keywords：“wojiushuoba”;discoursemarker;positionexpression;interpersonalinteraction赵为鑫：互动视角下“我就说吧”话语标记研究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