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基于《反杜林论》的研究.pdf

155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基于反杜林论的研究张瑞臣何鸿杰*【摘要】恩格斯作为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领域的领路人，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有一个基本的逻辑体系，这个体系就是以唯物史观为基础的，对资本主义本质的揭示和对无产阶级革命斗争运动的指导。从这个基本立场出发，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着重从“反暴力论”、劳动价值学说、剩余价值学说三个方面批驳了以杜林为代表的庸俗经济学观点，阐发了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思想。恩格斯基于唯物史观阐发的政治经济学思想，有力地说明了他与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领域是相互影响共同进步的，其批判的两个重心正是通过唯物史观得以统一的。恩格斯对资本主义新变化的重视及研究，以及对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适时调整，充分彰显了恩格斯卓越的政治经济学智慧。【关键词】反杜林论；政治经济学；恩格斯；唯物史观长期以来，对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思想的研究常常以分时期探讨的形式呈现，而较少涉及恩格斯思想体系的形成与呈现。概言之，以往对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思想的研究，主要有三个侧重点：一是早期恩格斯在考察资本主义和无产阶级之后所得出的结论，包括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等著作；二是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观点的阐释和捍卫，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包括反杜林论在内的论战性著作；三是晚年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贡献，包括对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调整等活动的研究。这些研究都没有探究一个完整的恩格斯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这个逻辑体系就是以唯物史观为基础的，对资本主义剥削本质的揭示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指导。反杜林论作为恩格斯较为成熟的著作，结合了早期恩格斯在政治经济学领*张瑞臣，云南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外国哲学；何鸿杰，云南大学政府管理学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参见田心铭恩格斯捍卫和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贡献一一恩格斯晚年五篇历史唯物主义书信研读，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 0 1 2 年第1 期；田鹏颖、姜耀东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捍卫与发展基于恩格斯晚年五封书信，马克思主义研究2 0 1 9 年第1 0 期。156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22年第2 期总第3 0 期域的两个重点，即对资本主义本质的揭示和对无产阶级革命的指导，这个结合正是基于唯物史观这个伟大创造。事实上，恩格斯比马克思更早地关注政治经济学领域，他是从政治经济学领域走向历史唯物主义的；正是在恩格斯的影响下，马克思才将批判的重点转向政治经济学领域。恩格斯站在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以深邃的历史视野和辩证思维，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方法。重新审视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将为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提供新的启示。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白的呈现恩格斯指出：“政治经济学，从最广的意义上说，是研究人类社会中支配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科学人们在生产和交换时所处的条件，各个国家各不相同，而在每一个国家里，各个世代又各不相同，因此，政治经济学不可能对一切国家和一切历史时代都是一样的。”根据这一定义，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的科学。这种看法与恩格斯批判的对象杜林的观点迥异。一(一)基于剖析暴力的为“反暴力”在杜林看来，“一般政治对经济法的形式的关系被规定得十分肯定，同时又十分独特政治关系的形式是历史上基础性的东西，而经济的依存不过是一种结果或特殊情形，因而总是次等的事实本原的东西必须从直接的政治暴力中去寻找，而不是从间接的经济力量中去寻找。”对于杜林所提到的暴力论，恩格斯通过巧妙地设置鲁滨孙和星期五的问题而发出质疑：鲁滨孙为什么要奴役星期五呢？从杜林经济哲学的观点来看，暴力是生产地位的决定性因素，鲁滨孙是由于“手持利剑”才奴役了星期五。对此，恩格斯提出了反对意见：鲁滨孙之所以能够奴役星期五，是因为鲁滨孙掌握了生产工具和对象并且掌握了奴隶生活的必需资料。在恩格斯看来，杜林在生产关系上本末倒置，错把暴力作为生产开始的前提，而在产品的分配形式和所有制的问题上，他也没能避免这个错误，继续把暴力作为分配和财产来源的基础。由此，杜林把财产的来源归结于暴力压迫，忽略了任何财产产生的前提都是劳动生产，无论以抢夺、偷窃、骗取来的财产首先都是生产出来的，强迫者之所以可以强迫奴隶劳动的原因并不是发达的暴力，而是他们掌握了劳动资料。私有财产的出现绝不是掠夺和暴力的结果，而是出于纯经济的原因，暴力在马克思恩格斯合著德意志意识形态之前，马克思的写作主要是对宗教问题的批判和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批判的重心在政治哲学和伦理上。恩格斯对马克思批判重心的转向影响是明显的，例如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直接出现了来自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的八个论点。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2 5 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3 7 5 3 8 页。157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可以改变的仅仅是占有状况而绝不能创造私有财产本身，这一切都是经济原因导致的，而不是政治干预或其他的原因。当然，恩格斯同样重视暴力的作用，把暴力当作推翻旧的剥削经济的重要手段，即“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即便如此，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也只是作为公共职能的执行者的手段和影响经济发展状况或好或坏的因素。所以，在剖析战争胜败的根源时，恩格斯才会将之归为纯经济的原因，即战争胜败取决于居民的质与量和技术的水平，而不是像杜林那样把第一次暴力当作原罪，把此后的暴力当作是人性的道德堕落。(二)以劳动二重性理论为中心的价值论杜林对价值的定义是：“经济物品和经济服务在交往中所具有的意义。这种意义相当于价格或其他任何一种等价物名称，如工资。”即价值就是价格，同一价值有多个不同的价格，因而也会有不同的价值。杜林还把对“力量投人”看作价值的直接原因，这种力量投人除了对自然的“抗力”还包含一种社会阻碍，换言之，一个物品的价值除了它本身的劳动外，还包含“手持利剑”逼出来的附加税。杜林的价值论充满了矛盾和逻辑混乱，恩格斯对此评论道：“真是丰富的选择，十足的混乱，我们只好和杜林先生一起喊叫：“价值学说是经济学体系的纯洁性的试金石！”恩格斯根据劳动二重性理论，反驳了杜林的上述观点，指出：价值是凝结在商品当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劳动在这个意义上讲是抽象劳动，即劳动过程中脑力和体力的耗费；抽象劳动凝结了商品的价值量，这个价值与商品的功用无关。而对于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生产出的物品之间的关系，恩格斯解释道：“一个商品可能是最复杂的劳动的产品，但是它的价值使它与简单劳动的产品相等，因而本身只表示一定量的简单劳动。各种劳动化为当做它们的计量单位的简单劳动的不同比例，是在生产者背后由社会过程决定的，因而在他们看来，似乎是由习惯确定的。”也就是说，复合劳动产品的价值是由一定数量的简单劳动来表示的，但是复合劳动转化为简单劳动是由生产者背后的社会过程决定的。就价值而言，它不是价格，价格只是价值的货币表现。(三）对剩余价值理论的阐释和捍卫恩格斯指出，剩余价值“这个问题的解决是马克思著作的划时代的功绩。这个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2 9 6 页。参见王宏波恩格斯的真理观与道德观一一恩格斯反杜林论）“道德和法。永恒真理”一章解读，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2 0 1 7 年第2 期。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6 7 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7 6 页。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1 0 4 页。158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22年第2 期总第3 0 期问题的解决使明亮的阳光照进了经济学的各个领域。”在马克思看来，资本既非源于货币，也非源于购买，而是源于劳动力的购买。杜林对资本观念的阐释，虽然窃了马克思的剩余劳动概念，却把产生利润或利息的生产资料叫作资本。杜林的各种经济概念充满了矛盾和冲突，其不变的轴心是暴力和劳动，即劳动与生产相关，暴力与分配相关。杜林把剩余价值曲解为资本盈利或利润，可盈利资本或利润绝不能和剩余价值相混淆，利润或盈利都仅是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利润、利息、商业盈利、地租等都只是剩余价值的派生形式，而这种转化是由竞争产生的，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规律在资本的外部运动中作为竞争的强制规律发生作用，并且以这种形式成为单个资本家意识中的动机；所以，只有了解了资本的内在本性，才能对竞争进行科学的分析。”资本的本性在于逐利，在自由竞争的市场条件下，资本家无一例外都会选择以最快的方式（或是利息或是地租）将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然而，在满脑子“暴力进行分配”的杜林眼里，是不可能看到这一点的。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可“逻辑”白的展开恩格斯对政治经济学现实状况的考察走在了其思想之前，在写作反杜林论之前对于资本主义、工人阶级的考察为其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也有一个逐步呈现的过程，反杜林论在其中处于承上启下的中间环节，一方面，它捍卫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观点；另一方面，它的发表沉重打击了庸俗经济学的反动性和空想性，为唤起无产阶级的革命和斗争意识、反对资产阶级剥削起到了重要作用。(一）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内在逻辑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恩格斯指出，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私有制导致的结果，是一门“允许欺诈的、完整的发家致富的科学”，只要资本主义没有消亡，这种不合理的学问就会始终存在。恩格斯提出了很多富有历史唯物主义色彩的命题，例如价值与使用价值的关系以及价值与价格的关系等，这些观点的阐释都和资本主义庸俗经济学的观点区别开来。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恩格斯对工人阶级困苦的生活状况的描述以及对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控诉，都是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不合理性的生动的证据。反杜林论作为系统阐释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一方面立足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立场，对庸俗经济学的观点进行批驳，阐发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思想，另一方面凸显了对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视。恩格斯对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8 4 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9 5 页。159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物质资料生产第一性的论述以及资本主义分配形式的不合理的指控，暗示了资本主义消亡的必然性。而且，通过对杜林“暴力论”的批判，他揭示出资本主义的矛盾绝不可能在资本主义的范畴内解决，而只有通过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彻底获得解决。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国民经济学大纲作为反杜林论之前的创作，各自抓住了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一个重心，却没有完成它们的结合。在反杜林论中，我们可以看到，恩格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以无产阶级革命和消灭资本剥削为使命，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分析大量的经济事实，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奠定了理论基础和现实依据。(二)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的结合与统一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以唯物史观为基础，通过对资本主义本质的揭示和对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指导来展开。那么，这两个重心是如何同唯物史观相契合的，又是如何达到内在的统一的呢？在本文看来，唯物史观的这两个契合点，一个是立场上的，一个方法上的。首先是基于无产阶级立场之上的统一。恩格斯的政治经济学思想是第一个为无产阶级代言的政治经济学，以往的庸俗经济学无一例外的都是为资本主义辩护的经济学。正如列宁在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文中所指出的：“在恩格斯以前有很多人描写过无产阶级的痛苦，并且一再提到必须帮助无产阶级。恩格斯第一个指出，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的阶级，正是它所处的那种低贱的经济地位，无可遏止地推动它前进，迫使它去争取本身的最终解放.”这段话展示了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是真正为无产阶级发声的，通过揭示资本主义的本质和指导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完成了其批判逻辑的统一。其次是基于三个维度的统一。恩格斯的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有三个基本的维度，这三个维度的融合，实现了其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的统一性。第一个维度是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发展进程的分析，证明了全部过程都是由纯经济原因造成的。例如，他在分析武器和军队对经济的依赖关系时指出：“暴力的胜利是以武器的生产为基础的，而武器的生产又是以整个生产为基础，因而是以经济力量，以经济状况，以可供暴力支配的物质手段为基础的。”第二个维度是历史的批判视野。在对剩余价值学说的阐释中，恩格斯指出，产生资本主义雇佣劳动的基础是封建生产方式的崩溃，资本的产生是生产发展的历史过程，而不是杜林所认为的“资本是货币的转化形式”。第三个维度是辩证的逻辑思维。在反杜林论开篇，恩格斯就强调，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反对“绝对化”的观点，仅仅是在一定范围和条件下正确的理论。针对资本主义新的发参见曹典顺政治经济学与唯物史观的内在关联，中国社会科学2 0 1 6 年第1 0 期。2列宁全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 9 8 4，第6 7 页。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2，第5 4 6 页。160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22年第2 期总第3 0 期展变化，晚年恩格斯纠正了一些理论，这一点在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调整中尤为明显，可见，辩证思维在恩格斯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和阐释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的价值一以往对反杜林论政治经济学思想的研究，多是从“以恩解马”的角度，认为恩格斯的思想是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思想的解释说明和补充论证。这种观点概括起来包括以下几点：第一，恩格斯早期的著作促成了马克思批判重心的转向，推动了马克思的批判从哲学领域转向政治经济学领域；第二，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和一些书信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立场和观点进行了辩护；第三，恩格斯晚年对资本论的整理及发表，扩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境界。这些观点对恩格斯政治经济学自身的逻辑体系等问题未给予充分的重视，对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贡献也没有给予充分的阐释。本文认为，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的贡献及价值归纳起来有以下三点。(一)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性的再论证恩格斯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批判，不仅有力地捍卫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立场，同时也论证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恩格斯在此方面的贡献归结起来主要有三点。第一，明确了政治经济学的对象。他认为，政治经济学所涉及的材料和研究的对象是历史的和不断变化的，所以广义的政治经济学还有待创造，只有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才能完成这个研究。第二，是对价值理论的阐释。他强调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理论是劳动价值论，价值的源泉是人的抽象劳动，还区分了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强调简单劳动是决定商品价值量的基础。第三，对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的再说明。恩格斯从纯经济学的角度解释了剩余价值学说，反驳了庸俗经济学说认为资本是从暴力中产生的观点。剩余价值学说的阐释，揭示了资本主义生存和发展、无产阶级被剥削的根源，同时也指明了马克思主义鲜明的革命性特征。(二)以发展的眼光审视现实和理论由于资本主义社会自身也在不断发展和变化，其制度自身有一定的自我完善能力，以至于在马克思逝世后，很多学者批评或误解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观点。恩格斯一方面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是历史的，仅在一定范围和条件下正确；另一方面指出，资本主义自身也在不断发展，正在变得文明和讲道德，资本家也学会了使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劳工矛盾、处理罢工问题，逐渐接受了工会的存在。恩格斯敏锐地察觉到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指出世界市场形成后必然产生资本输出、资本主义国家必然起殖民地瓜分的浪潮、资本的剥削掠夺将成为世界性的问题、资本161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主义国家之间的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国家爆发“逐利”的战争。恩格斯对资本主义新变化及其由此引发的问题的重视，为后来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开拓了新的思路。恩格斯对未来社会主义的计划调节、经营管理方式、公有制的实现形式等问题的论述，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丰富和发展，同时体现了其卓越的政治经济学智慧。(三）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理论指导在马克思逝世以后，资本主义发生了新的变化，恩格斯对无产阶级革命的策略也做了一番调整，从暴力手段转变为和平斗争；同时，他还为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建立呕心沥血。巴黎公社失败之后，国际工人运动陷人低潮，资本主义进人了稳定发展的繁荣阶段，一时间无产阶级手足无措，恩格斯作为国际工人运动的伟大导师，提出了一系列的指导意见：现阶段资本主义还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在这些能量完全释放之前是不可能灭亡的；无产阶级的反剥削斗争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不能放弃暴力手段但仍以和平斗争为主。在恩格斯革命策略的指导下，广大工人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也得以顺利发展，影响越来越广泛。余论一些西方学者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辩证法的理解存在巨大分歧，马克思的辩证法是实践的历史的辩证法，而恩格斯把辩证法错误地扩展到了自然领域。波兰学者斯布尔楚维斯基在反恩格斯论中批评说，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充满了“实证主义”的立场，与马克思的“人本主义”立场是根本不同的。卢卡奇同样认为，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没有正确理解“辩证法”概念，而且其所理解的辩证法忽视了革命主体的作用。尽管卢卡奇后来放弃了这一批评，但我们却无法无视这个难的存在。事实上，根据上文阐释的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逻辑体系，所谓的“马恩对立论”就不攻自破了。正如有学者指出的，自然辩证法实质上是思维的辩证法，而思维的辩证法对于恩格斯形成正确的认识方法和批判思维具有重要意义。理论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认识而是为了实践，所以绝不能割裂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思想同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的联系。恩格斯政治经济学的批判逻辑，最终是为了指导无产阶级革命从而争取全人类的解放，在这个意义上，恩格斯与马克思是完全契合的。一味地强调马克思恩格斯在辩证法理解上的差异，很容易忽视问题的本质，从而不1卢卡奇在1 9 6 7 年历史与阶级意识的新版序言中，就纠正了这种对立的观点。参见赵江飞重思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重大贡献一一以西方学者对自然辩证法的“批判”切人，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1 年第5 期。162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22年第2 期总第3 0 期能以革命的视角看待二人思想的一致性。我们要正视辩证法是革命的实践学说，不能割裂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与无产阶级革命思想的联系。把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曲解为对历史辩证法的背叛，就等于否定掉了恩格斯作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国际工人运动领袖的地位，同时也就否定了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总之，从对辩证法理解的差异出发的“马恩对立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The Logical System of Engels Criticism of Political EconomyBased on the Research of Anti-DiuhringZhang RuichenHe HongjieAbstract:As Marxs leader in the field of political economy,Engels critique ofpolitical economy had a basic logical system,which was based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revealed the essence of capitalism and clarified the revolutionary struggle of theproletariat.From this basic standpoint,Engels in Anti-Duhring refuted the vulgar economicviewpoint represented by Duhring from three aspects:“anti-violence theory,labor valuetheory and surplus value theory,and expounded Marxism Scientific Political EconomyThought.Engels political economy thought based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lso stronglyshows that he and Marx have mutual influence and common progress in the field of politicaleconomy.Engels political economy thought created a new realm in the study of Marxistpolitical economy.His emphasis on and research on the new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ofcapitalism,as well as the timely adjustment of the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y strategy,fullydemonstrated Engels excellent political economy wisdom.Keywords:Anti-Duhring;Political Economy;Engels;Historical Materialism）参见李佃来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为什么是错误的，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 0 2 0 年第5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