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行为”互动视角下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活力重塑研究.pdf

114住区研究DC STUDIES摘要：随着城市发展从增量扩张转入存量开发阶段，老旧社区更新成为新的关注点。作为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老旧社区的街道空间活力急需重塑激活。本文基于“空间-行为”互动视角，采用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从空间结构和人的行为感知上研究街道空间的活力情况，可以得出老旧社区的街道空间视角存在空间可达性差、空间感知度低、空间吸引力弱、功能配给不充分等问题，人行为视角下存在人群分布不均、行为模式固化等问题，更进一步研究影响街道活力的因素及其空间-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提出街道空间活力重塑对策。关键词：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活力重塑、空间-行为Abstract:As urban development has shifted from incre-mental expansion to stock development,the renewal of old communities has become a new focus.As an important part of peoples daily life,the street space vitality of old com-munities needs to be reactivated.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space behavior”interaction,this paper uses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to study the vitality of street spa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structure and human behav-ior perception.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the street space perspective of old communities has problems such as poor spatial accessibility,low spatial perception,weak spatial at-tractiveness,inadequate function allocation,and there are problems such as uneven distribution of people and solidi-fication of behavior pattern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hu-“空间-行为”互动视角下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活力重塑研究Research on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Space Vitality of Old Community Stree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Space Behavior”Interaction文/黄静 汤宇轩（通讯作者）HUANG Jing TANG Yuxuan黄静/苏州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硕士研究生汤宇轩/苏州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硕士研究生中图分类号：TU98 文献标识码：Aman behavior.It suggests further studies on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street vitality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pace and behavior,and proposes countermeasures to reshape street space vitality.Keywords:old communities,street space,revitalization,space behavior随着城市发展从增量扩张转入存量开发阶段，老旧社区改造已经成为近年来重大的民生工程和发展工程。中国的老旧小区通常建于20世纪下半叶，住宅区内部的居住面积较为紧张并且缺乏公共开放空间，街道便成为了老旧社区内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联系最为紧密的场所1。简雅各布斯曾说过的，“街道氛围有活力，则城市就被赋予了活力；反之，街道氛围沉闷，城市氛围也将趋于沉闷2。”因此街道的环境质量对于老旧社区的意义是十分重要的，更是生活于此的社区人群生活质量的重要保障。目前的老旧小区改造工作大多集中于建筑立面出新、设施更新等配套设施和人居环境层面，但对于老旧小区街道空间尤其是街道活力研究较少。基于此，本文以“空间-行为”互动理论为视角，选取贵阳市八达巷片区老旧社区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街道活力从空间和行为两个方面进行分析研究。一、“空间-行为”互动理论伴随城乡规划学的“社会转向”和社会学的“空间转向”，对于城市和社会的研究不仅需要从空间的角度出发，也需要从人类的角度出发。如115住区研究DC STUDIES面，对应空间的可达性、吸引力和感知度。POI数据主要爬取老旧社区设施，明确街道的设施供给情况，进而进行街道的功能评价分析。1）空间结构不合理（1）整合度分析空间可达性较差整合度通常可分为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其中全局整合度指的是全部系统内的整合度，即每条轴线到其他所有轴线的拓扑深度4。局部整合度则以其中一个小范围为中心，以其周围3，5，7个拓扑步数为限计算这个拓扑结构的整合度，即计算其中一条线到周围3，5，7条线的平均拓扑深度，通俗来说可以反应局部地块在小范围内的可达性。基于街区的道路绘制轴线模型，通过全局整合度分析（图2），可以发现，街区中冷色轴线占比较多，大都为深入地块的内部尽端路，仅达高路和二七路表现出较高的整合度。这表明，在不考虑这些轴线现实中承担的功能因素，仅考虑理想空间轴线模型时，整个基地的可达性较差，仅达高路和二七路容易聚集人流形成具有活力的城市街道，因此空间急需优化。缩小计算尺度，当R=3时，仅二七小区内部路的整合度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这说明二七小区在小范围内的可达性较高，空间呈现的活力较1 街道空间活力构成2 全局整合度分析图果不从人类的角度出发，那么便不能了解和认识城市空间对人们产生的影响。如果不在空间中对人们的时空行为进行总结，那么就无法有效地理解城市空间的视角3。因此“空间-行为”互动理论，在宏观互动理论引入行为学相关理论，从空间环境和人群行为两种不同的研究视角出发，研究空间对行为的引导和抑制，行为对空间的选择和影响。因此，在“空间-行为”互动理论视角下，本文着眼于人的行为和空间两大系统的相互关系，认为街道空间活力主要由物质空间活力与人群行为活力认知两方面构成（图1）。二、基于“空间-行为”互动视角的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活力现状本次研究的区域为贵阳市火车站八达巷片区，位于贵阳市南明区的核心地段，南临贵阳火车站，区位优势明显。但是该社区属于典型的贵阳老旧社区，人居环境较差，不利于展现良好的城市门户形象。因此，选取该片区进行研究，有利于提高该片区街道活力，塑造良好的城市界面。1.物质空间活力物质空间活力主要利用空间句法、POI数据爬取等方法，科学有效的分析对街道物质空间活力的影响特点。其中，空间句法主要通过线段分析模型概括街道的空间关系，主要包括整合度、选择度、可理解度三个层116住区研究DC STUDIES大；一些主要的外部道路也呈现出暖色，说明这些街道在小范围内是主要的通行空间；而其余道路的整合度变化不大，说明这些空间无论在全局尺度还是在最小的计算尺度中，他们的可达性均较低，空间处于封闭状态，与外部空间联系较少。当R=5时，大部分空间的可达性明显减弱。当R=7时，分析结果已经和全局整合度没有较大差异（图3）。（2）选择度分析空间吸引力较弱选择度是衡量一个元素吸引穿越交通的潜力，选择度值越高，说明被选择的机会就越大，空间的吸引力越强，空间的活力越大。由图4可得，选择度值高的集中在地块外围，均为城市主要道路，而内部道路多为冷色调的低选择度，说明地块核心主要集中于城市主干道上，而内部道路相对被选择和穿越的机会较小，基地内部的吸引力不强活力不足，可能会发生较多的通过性交通，基地与外界存在一定程度的割裂状况。（3）可理解度分析空间感知度较低可理解度是反映局部与整体空间关联性的变量，用以描述空间认知程度。可理解度分析图包括三个要素：散点图、回归直线和拟合程度。回归直线模拟散点图走势的拟合程度通常用R2表示，普遍认为当R20.43 局部整合度（R=3、5、7）4 选择度分析5 可理解度分析117住区研究DC STUDIES时，可理解程度较低，当R20.7时，可理解程度较高5。通过分析可得（图5），拟合曲线y=0.108332x+0.763779与45斜率相差较大，拟合程度R2=0.515130.7，说明空间是较难被人们理解和认知的，主要原因是内部空间较为封闭，使得地块内的空间脉络与周围城市空间脉络发生割裂，不易产生联系，较难被人们感知。2）功能配给不充分通过爬取高德地图中餐饮服务设施、住宿服务设施、购物服务设施等POI数据，将其可视化（图8），可以发现，餐饮、购物、生活和住宿服务设施较多集中在研究区域的八达巷以南，基本满足社区居民日常生活需求。但是对于高层次的科教文化、体育休闲、交通服务设施等，社区内分布较少。聚焦于街道空间，大部分设施集中在八达巷、飞行街、达高路和二七路四条街道，八达巷、飞行街和达高路的街道功能比较混合，承担了较多的城市功能。二七路仅南部角落设施集中，功能丰富。结合空间句法分析（图6、7），可以发现达高路选择度和整合度与功能相匹配，其余道路虽然承担了较多的城市功能，但是由于整合度和选择度较低，在日常使用中可能会存在交通拥堵等不利情况。2.人群行为活力人群行为活力主要通过百度热力图、问卷调查、实地观察等方式，对街道的人群具体行为情况进行分析，研究人群在街道上的分布规律与行为模式。1）人群分布不均百度热力图是可以获取特定区域的用户数量，以颜色将人群密度区分开来。因此，百度热力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八达巷片区的人群分布情况。通过对工作日（图9）和周末假期（图10）的热力图进行跟踪，每隔两个小时进行一次记录，得到一天的热力图变化情况。根据热力图可得，八达巷片区全天活力波动变化情况较小，且周末与工作日并没有太大波动，人群分布不均匀但具有一定的规律性，主要集聚在达高路、二七路、遵义路和解放路四条外部街道，呈现出明显的外强内弱的分布特征。内部街道基本全天并无明显的热力分布，这表明人群活动都脱离社区基本集中在片区外围，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脱域现象，可能会造成居民社区活动参与不足，社区空心化的问题。并且，热力分布以八达巷为界南部明显高于北部。结合实际调研情况，南部主要临近火车站，并且相关服务设施比较丰富，因此聚集了大量的人流。同时，南部的活力分布也呈现出两极化的趋势；东南部分由于靠近鸿通城购物中心，承载了大量的商业、生活等服务设施，人群最为集中，明显高于其他地区。西南部分由于靠近火车站，人群活动集中，也呈现出热力核心；其余南部地区，热力分布较少，与两个极点差距较大。2）行为模式固化行为模式包括人群构成，行为类型和行为感受，根据热力图分布，对几个人群集中的街道空间进行发放问卷并记录其行为类型。人群行为主要分为交通行为、购物行为和社交行为，通过绘制行为地图可以发现（图11），八达巷片区街道上的人群行为模式有所固化，老年人和儿童处于安全考虑基本主要的行为都在社区内部进行，而中青年则更多偏向外部功能丰富的街道，因此两大群体的行为分布存在较明显的分异现象。片区西南角虽然人群分布较多，但是人群基本进行交通行为，处于安全6 整合度与设施分布 7 选择度与设施分布118住区研究DC STUDIES餐饮服务设施分布住宿服务设施分布购物服务设施分布生活服务设施分布医疗保健设施分布政府机构分布科教文化设施分布交通服务设施分布体育休闲设施分布8 各类设施分布119住区研究DC STUDIES9 工作日热力图变化情况（8:0022:00，间隔2小时）10 周末热力图变化情况（8:0022:00，间隔2小时）考虑，老年人和儿童基本很少出现在这个片区。东南角丰富的服务设施吸引了各个年龄段的人群，主要从事购物和社交行为；老年人和儿童活动空间比较重合，这与老年人帮忙照看儿童有密切联系，在未成年活动基地和幼儿园附近集聚较多，同时由于八达巷上由于布置有小学和农贸市场，这两种类型迎合儿童和老年人对街道的使用需求，也吸引较多老年人和儿童。对于八达巷片区街道空间的感受，不少使用者表示对于道路上的配套设施感到不满，普遍认为生活环境、配套设施完备度、基础设施、道路出行便利度、停车位和社区文化活动参与方面满意度较低，对路面及人行120住区研究DC STUDIES道改造、增设照明、休闲设施、配套设施等方面具有较迫切的要求。3.空间-行为相互分析对八达巷片区主要街道进行实体空间活力与人群行为活力结合分析，可以发现，空间实体活力对人群行为活力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可达性、吸引力和设施供给丰富的街道空间，可以吸引大量不同年龄层次的人流聚集，激发多类型的行为活动，是街道活力构成的重要因素。由于空间句法只是针对研究区域进行分析，所以遵义路和解放路两条外部城市道路对于研究区域来说可达性和吸引力较低，但是这两条街道属于城市道路主要服务整个城市，因此在城市范围内这两条街道可达性和吸引力较高，所以集聚了大量的人流，展现出较高的人群行为活力。较低的可达性和吸引力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人群集聚，并结合原本街道所承担的功能吸引不同类型的人群。例如社区内部街道的低可达性和低吸引力意味着人流较少，相对于外部复杂的城市街道会更加安静安全。除此之外，设施供给的丰富程度虽然会促进街道活力提升，但并不会对街道活力产生决定性的作用。例如飞行街和八达巷虽然设施类型丰富，但是人群行为活力较低，主要原因是可达性和吸引力较低，再加之街道11 行为地图街道二七路达高路飞行街八达巷遵义路解放路可达性高高中中低低人群分布集聚集聚较少较少集聚一般吸引力高高低低低低人群结构混合人群混合人群儿童、老人为主儿童、老人为主中青年为主中青年为主设施供给丰富丰富丰富一般较少较少行为类型购物、社交交通、购物交通社交、购物交通交通行为感受一般一般较差较差一般一般人群行为活力实体空间活力表1 八达巷片区主要街道活力情况12 多层次街道结构13 社区街道绿化策略121住区研究DC STUDIES环境较差，导致了人群行为活力明显低于其他道路。三、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活力重塑研究1.从实体空间切入的街区活力激发1）打通毛细血管，完善街道结构针对老旧社区内部街道空间的连续性和可达性不强，应逐步鼓励引导打开居住小区的封闭围墙，打通断头路，增加街道密度，提高空间连通性和交通可达性，完善街道空间结构；重新分配路权，扩大步行、自行车等绿色交通体系路权，通过构建慢行步道，社区微公交，健身绿道等方式改善街道空间。考虑到各个层次人群需求和私密性的问题，避免各个街道外部空间人数、人群密度落差过于均质而丧失特色，例如老年人和儿童更加倾向安全安静的街道，青年人则倾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因此需多角度考虑街道定位，构建“混合-半混合-私密”的多层次街道结构或街道节点，增强街道空间的包容性（图12）。2）推进功能混合，提高街道品质随着时代的变迁，人对于城市社会功能的需求更为复杂。因此，需要采取小规模、渐进式的微更新手法，强调触媒的激活带动作用，整合土地功能，通过打造口袋公园、一米菜园，创智农园等社区微更新项目，吸引社区居民参与提高街道活力，促进社区的共治、共享与共建；在进行老旧社区街道改造时，我们必须重视功能性空间混合，满足人们在商业、文化、居住和休闲娱乐等功能方面的需求，通过横贯时空和虚拟互动来扩大街道的功能来提升街道的吸引力和人群活动的丰富度6。除了丰富街道功能，街道的品质也需要进行提升。提高街道家具的品质建设，改善现有灯光、座椅、厕所等服务不足的现象，提高居民的使用效率。通过拆除违章建筑建造绿地、垂直绿化的方式来营造绿色生态的街道环境（图13）。2.从感知行为切入的街区活力激发1）构建复合空间，增加聚集效应复合的街道空间主要从人群行为的共时性和历时性，强调同一街道空间对不同人群的集聚效应。对于行为共时性是指在同一时间段内，使用者在街道空间内的各类行为活动的一种共存状态，因此鼓励通过采用街道断面的方式实现多功能连续布置7。例如根据人群需求，考虑多种设施共同设置的可能性，形成“体育+医疗”、“居住+膳食”、“购物+文化”等多功能的街道节点。对于行为历时性，强调街道空间在全时段行为活动的丰富度和活跃度，鼓励对街道空间的分时利用。比如，可以让一些餐饮店在白天提供餐饮服务，在晚上更改为咖啡厅、酒吧等，从而满足不同群体的娱乐需求6；合理利用学校体育设施等公共资源，鼓励学校体育设施向周边居民错时开放、分时使用等；因地制宜打造“社区流动公共空间”，在非高峰时段缩小机动车路权，释放出来的空间灵活分配，为流动摊贩，社区集市等提供场所。2）策划社区事件，延续社区文脉社区事件指以社区级节庆活动与强IP的植入，制造社会热点，引发社区居民和社会人员关注。在满足街道日常使用功能的前提下，通过激活物质空间、注入特色文化、促进产业转型等方式吸引街道内的人群聚集。例如，在街道两侧布置艺术家工作室、小型图书馆等文化设施，以吸引艺术家和设计师来此进行文化创作，增强街道内的文化交流，提升街道的文化活力8。还可以依托企业和相关部门，举办具有地方特色的民俗活动，如音乐节、艺术节等，吸引当地居民和游客参与欣赏社区文化习俗和传统并延续社区文脉。四、总结老旧社区街道空间是居民主要的活动空间，街道空间的活力也一定程度影响了整个老旧社区的活力。在“空间-行为”互动视角下，八达巷老旧社区在空间层面存在空间可达性差、空间感知度低、空间吸引力弱、功能配给不充分等问题，人行为视角下存在人群分布不均、行为模式固化等问题，并结合“空间-行为”相互作用的分析，提出打通毛细血管、推进功能混合、打造复合空间、策划社区事件等提升街道空间活力。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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