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族民间文书抄本中的土俗字研究.pdf

桂学研究瑶族民间文书抄本中的土俗字研究冯智明 熊晓霞内容提要 出于记载与传承民族文化的需要瑶族以手抄的方式保留了许多文书写本尤以经书和歌书为主其中具有大量在汉字基础上再造的土俗字是优秀少数民族古籍文化遗产 本文以在南岭民族走廊收集的一批瑶族经书为研究对象通过对比研究、分类整理的方法分析土俗字构造的分类、特征与产生成因 对瑶用土俗字进行分类辨识可为汉字土俗字在中华各民族中的使用和创新提供例证有利于深入探究中华民族文字与文化交流交融史关键词 瑶族文书 土俗字 分类整理 文化交融瑶族历史悠久迁徙频繁自古即与汉族有深入的交往交流普遍使用汉字具有抄书写经的传统民间保留了大量珍贵的手抄本古籍文献 世纪以来海内外瑶族文献不断地被发现国内外许多学者开始就各种文书抄本进行整理研究 有代表性者如日本学者白鸟芳郎的瑶人文书整理了在泰国北部山地民族处收集的汉字文书重点关注瑶族宗教文书揭示了其内容和用途德国学者 和 合撰的瑶族之宗教文献:概述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之馆藏瑶族手本对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藏瑶族宗教文书情况进行了详细介绍张有隽中国瑶人文书及其研究将繁多的瑶族文书根据内容和性质进行分类探讨了其研究价值郑慧瑶族文书档案研究一书将瑶族文书档案分为无文字实物档案、口传文书档案、公务文书、私物文书和石刻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冷门绝学”研究专项项目“南岭走廊少数民族梅山教经籍搜集、整理与研究”(编号:)广西硕士研究生教育创新项目“桂北鲁班经书收集、整理与研究”(编号:)阶段性成果冯智明女土家族重庆酉阳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文化人类学和南岭民族文化研究 熊晓霞女汉族重庆江津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瑶族民间文学研究日白鸟芳郎:瑶人文书东京:株式会社讲谈社 年德、:瑶族之宗教文献:概述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之馆藏瑶族手本民俗曲艺 年第 期张有隽:中国瑶人文书及其研究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现代桂学档案五种深入分析了瑶族文书在人类学、民族学、档案学等多学科中产生的价值张泽洪英国牛津大学伯德雷恩图书馆藏瑶族经书题记研究详细分析了瑶族经书题记的结构以及反应的抄经时代、抄经文化与社会生活、瑶族信仰的宗教及奉道宗旨等瑶族文化样态以上主要从瑶族文书的内容层面进行研究对其中土俗字的研究则较少 相关研究如余阳以张涌泉的俗字分类法为标准对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手抄文献的俗字进行了分类杨丽娟从文字的内部特征和外部特征两个层面对瑶用俗字的结构、造字法和字体类型进行了研究何红一的研究较有代表性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研究一书第三章为瑶用俗字研究详细分析了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经书、图箓等文献中俗字的类型、特点、成因并重点选释了六组俗字为深化瑶族土俗字研究提供了重要参照本文以笔者在南岭民族走廊桂北、桂东、粤北等地收集的三百余本瑶族经书为研究对象这些经书由瑶族仪式专家师公、道公保存主要在祭祖、还愿、丧葬、婚礼、庙会、度戒等仪式场合念诵或唱诵抄写年代大部分为清代中晚期至民国年间通过对比研究、分类整理的方法分析其中出现的土俗字构造的分类、特征与产生成因一、瑶用土俗字构造分类俗字是区别于正字的一种通俗字体属于异体字是普遍存在的语言文字现象 俗字概念最早见于颜氏家训颜之推云:“晋、宋以来多能书者 故其时俗递相染尚所有部帙楷正可观不无俗字非为大损”在瑶族文书抄本中俗字是频繁且重要的书写现象有土俗字、瑶用俗字、方块瑶文、瑶喃字等称谓 本文参照前人定义将其称为瑶用土俗字 瑶用土俗字是瑶族民众以汉字正字为基础参考汉字六书的结构方式构造而成其基本笔画、部件、偏旁和结构特征都与汉字书写大体一致但融入了本民族或地方性的文化理解和书写习惯何红一在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研究一书中将瑶用土俗字分为郑慧:瑶族文书档案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 年张泽洪:英国牛津大学伯德雷恩图书馆藏瑶族经书题记研究民族研究 年第 期余阳: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手抄文献俗字研究中南民族大学硕士论文 年杨丽娟:方块瑶字研究中南民族大学硕士论文 年何红一: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张涌泉:汉语俗字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 年第 页颜之推:颜氏家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第 页桂学研究增繁、简省、符号替代、类化、合文等十类其分类是参照汉字俗字的类型进行的划分 本文在参考这一分类的基础上主要依据瑶用土俗字在汉字基础上进行的改造来进行分类研究分为增繁、简省、笔画长短变化、类化、书写易位、部件替换、符号化、新创字八类并在每个土俗字后都附上了其来源出处 (一)增繁增繁即在汉字或汉字俗字的基础上进行正向增加笔画而形成的瑶用土俗字通过字形的适当复杂化起到强调的作用是瑶用土俗字产生的一种重要方式 增繁大多增加少量笔画或在偏旁上增加部分 .增添笔画()加点爱:在部件“友”的旁边加了一点如:请媒访查贤良女敬奉爷娘一家 恭城千字言二十四孝父母亲纸:在部件“氏”之下加了一点如:渡亡使者领钱送过亡者往西天 恭城千字言指引亡者往生天边:在部件“力”的左右各加了一点如:屋柱平平川四角屋柱平平撑四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櫵子歌含:在部件“今”之下加了一点如:入娘罗帐细声话笑解娘身上衣 荔浦盘皇科文夜黄昏行:在部件“亍”中间加了一点此外加点的瑶用土俗字还有、等字如:木兰花发白谁家养得歌二郎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南花子曲()加横划:在部件“戈”多加了两横如:葫芦里头有七阔修里头有七双 荔浦盘皇科文葫芦盏:在部件“戋”上加了一横如:来到官厅底酒满筵开 荔浦盘皇科文黄条沙曲夫:在“夫”字上加了一横如:寅卯二年天柱倒三百人立不牢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见大怪现代桂学栽:在部件“木”上加了一横如:口里含花放落去放落地中讨地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葫芦物()加竖单:在长横上加了一竖如:千乡万乡月不照照身无偶村 荔浦盘皇科文日落西与:在长横上加了两竖如:我想留你住一夜又无龙被龙床 恭城千字言辞锣鼓送歌堂直:在部件“且”的旁边加了一竖如:一去到西方地不觉到了畔泥江 恭城千字言指引亡者往生天真:在部件“具”的左上加了一竖类似的此外还有、等字如:你话你灵你灵鸣角叫声你便惊 融水开光书一本 .增加偏旁()在偏旁上加上部分冤:在偏旁“冖”上加一点如:一双红冠答应三基门前相送家 恭城送老登仙梅山功果目录闹:门字框上加一点相似的还有:、等字如:九字写来一全勾七龙八虎由州 恭城千字言厛:在偏旁“厂”上加了一点如:武当王来武当王退三步说行藏 恭城盘古庙出世根源()增加意义属性偏旁以原本的汉字作为表示声音的声符在其基础上加上表示意义属类的形符更充分且直观地表达含义是运用形声造字法形成的一类专造字声:加了口字旁表明声音是从口中传出此外还有、呌等字如:阳鸟起在树尾郎小起在席边 荔浦盘皇科文起声唱蚕:加了虫字旁表明蚕是一种昆虫如:彭祖旧时来听病来到怕不入门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彭祖病羊:加了反犬旁表明羊是一种动物如:又色礼钱无万贯又色礼平堪长 荔浦盘皇科文色嫁早苗:加了禾字旁表明禾苗是农作物桂学研究如:黄茅岭上盘古置江边炉水推来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櫈凳:加了木字旁表明此物为木制品此外还有、槕、枱等字如:此櫈不是非凡之櫈此櫈化为太上老君之櫈 恭城传度书佔占:加了单人旁表明是人的动作如:青衣童子佔了位引魂童子引魂归 恭城千字言倒旗倒号 .增加整体飞:在“飞”字的基础上增加了部件“去”使“飞”字在视觉上增加了动态感如:一双燕子飞南上飞来入江华县 荔浦盘皇科文相逢贤曲便:将部件“更”繁化为“丙”和“攴”的组合如:黄昏抄凳栏桥座得见七星过天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夜黄昏爷:将部件“”繁化为“車”如:邓古无共舅住也无弟巷也无名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邓古歌屍尸:在“尸”字下增加部件“死”更充分表达尸体意如:妇人暖水洗屍手孝男孝女哭愁愁 荔浦盘皇科文彭祖歌 (二)简省简省即在汉字或汉字俗字的基础上减少笔画也是瑶用土俗字产生的主要方式 文字作为人类表达信息、记录语言的符号字形过于复杂不利于书写为了提高抄写效率就会逐渐出现笔画简省的趋势 .简省笔画流:简省了部件“亡”上的一点如:千般百事不愁休思作年少双泪 荔浦盘皇科文行乡曲梁:简写了部件“氵”的一点简化部件“刅”如:三尺黄都围过邀娘作笑解郎衣 荔浦盘皇科文黄条沙曲鬼:简省了一撇相似的还有畨字如:念起五方神解净五台山上 恭城送老登仙梅山功果目录祭:简省了“祭”字的上部分简化为了部件“癶”如:今夜子孙衙会圣前同献一炉香 恭城盘古庙出世根源踏:将足字旁的部件“止”简化为了两点和一横将部件“日”简化为了“口”如:头披七尺青丝发脚龙蛇八卦鬼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现代桂学事:简省了部件“口”的两横如:楼上又雕木古壁上又雕龙细章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鲁班造寺靣面:简省了“面”字中间的笔画变作了部件“口”如:靣斑便是火烧坏面黑便是火烧焦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 .简省偏旁渡:偏旁“氵”简省了一点变为了“冫”如:前门后门金水银匙银筋那啰离 荔浦盘皇科文相逢贤曲眼:偏旁“目”简省为了“日”如:但锁前门影人后门堂堂望你来 荔浦盘皇科文夜黄昏衫:偏旁“衤”简省一点变为了“礻”相似的还有、等字如:黄昏十二时入娘罗帐解娘 荔浦盘皇科文夜黄昏闹:将偏旁门字框简化为了口字旁如:亡人莫亡吉时到门前兵马曹曹 恭城送十八洞梅山官:将“官”字的偏旁“宀”简省了但仍然表示“官”字的意思如:一二三扣忙上阵忠保国尽堪伤 恭城千字言唱灵牌根原 .简省整体等:这是在“等”字的俗字“”的基础上的二次简化如:石头枉大不等水田螺细小江河 荔浦盘皇科文石崇富贵出:“出”是独体字由于“出”字上下相同上面部分便被简化为“二”如:担粪雄根望笋长交秋七月嫩笋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种竹木收:左部件“丩”被简化为“丬”右部件“夂”被简化为“又”如:锣鼓郎君了韵起锣鼓往别方 恭城千字言指引亡者往生天垒:“垒”字的繁体字形态是“壘”上部分有三个“田”字“”字用两个“又”字代表了重复的意思简化了“垒”字的繁体字形态如:村旁无人来相助罗裙兜土坟台 恭城千字言灵前滴酒驫:“驫”字由三个“馬”字组成“”字下面用两个“又”字代表了重复的意思简化了“驫”字如:踏上马背马便踏出前门使一枪 荔浦盘皇科文南花子曲簸:“簸”字简省掉了部件“其”如:冬瓜烂冬瓜烂了烂箕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櫵子歌桂学研究 (三)笔画长短变化席:部件“廿”的短横变长相似的还有字如:阳鸟起声在树尾郎小起声在边 荔浦盘皇科文起声唱恩:部件“因”的横向左延长相似的还有、等字如:人老多心免不了义好不过父母 恭城千字言二十四孝父母亲弓:“弓”字中间一横变长相似的还有字如:五字写来一把白袍路海去征东 恭城千字言起:部件“己”竖弯钩的竖变长相似的还有、等字如:阴府之事说到此唱歌本往别方 恭城千字言指引亡者往生天枝:部件“又”的一横变长如:下村占一亚六着打又着槌 荔浦盘皇科文亚六曲胸:部件“乂”的点变短如:郎随十五少年少朝朝抽手立前 荔浦盘皇科文万段曲灰:“灰”字的横和撇都变短如:僧家门楼鲁班造石批过是龙头 荔浦盘皇科文桃源洞歌争:“争”字中间一横变短如:神屋有哥又无嫂铜盆浸米望神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造船歌 (四)类化类化是指在行文时增加或改变文字偏旁的情况是文字使用时的一种非理性类推 张涌泉指出“人们书写的时候因受上下文或其他因素的影响给本没有偏旁的字加上偏旁或者将偏旁变成与上下文或其他字一致这就是文字学上所谓的类化”园:受前字“花”的影响“园”字类推加上了偏旁“艹”如:身着罗衫锦衣衫罗带入花 荔浦盘皇科文黄条沙曲古:受前字“盘”的影响“古”字类推加上了偏旁“皿”如:盘刘箱有七阔罗永手中无本钱 荔浦盘皇科文石崇富贵阔:受到前文“江河”的影响“阔”字加上了偏旁“氵”张涌泉:汉语俗字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 年第 页现代桂学如:置得江河无万又置鲤鱼无万千 荔浦盘皇科文置天地舟:受到前字“篾”的影响“舟”字类推加上了偏旁“”如:“篾载盐好做信庭前载米上闾山 荔浦盘皇科文闾山学堂条:受后字“松柏”的影响“条”字类推加上了偏旁“木”如:上路蒙蒙不通道抅松柏引路归 荔浦盘皇科文闾山学堂琵:“”是“琶”的异体字受到后字“”的影响“琵”也加上了偏旁“木”如:爱吃细鱼双江口唱曲入桃州 荔浦盘皇科文桃源洞歌白:受到后字“飯”的影响“白”字也加上了偏旁“食”如:人家耕田吃飯仔家贫薄吃钱鳞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盘古歌 (五)书写易位易位是文字的笔画、字形结构在书写时发生变化的现象属于书写变异常见于手抄文献之中 瑶族文书属于民间的手抄文献基于抄写者的学识有限、对汉字认知不足以及对字形结构缺乏深入了解等原因易位现象比比皆是 .笔画易位片:“片”字的笔画横折易位如:我想留你吃糖黄糖还在榨糖庄 恭城千字言辞锣鼓送歌堂拜:“拜”字的右部分一横易位为一捺如:孝男孝女礼当谢当初行孝郎 恭城千字言灵前滴酒式:“式”字的点易位如:仙人解衣来水减得一分心便宽 荔浦盘皇科文洪水发少:“少”字的点从撇的右上角易位到了撇的右下角相似的还有等字如:多奇冤能判断日断阳间夜断阴 恭城千字言书:“书”字繁体字形态“書”的部件“日”中间一横易位为了一竖相似的还有、等字如:造归报郎爷姐好酒安排三两瓶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彭祖歌遮:“遮”字的四点易位如:亲生衣衫看棉絮继子芦花身傍 恭城千字言二十四位古人行孝桂学研究 .方位易位()上下易位左右拿:“拿”字是上下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左右结构如:手牙简行罡请众官师父渐雷声 恭城送十八洞梅山岸:“岸”字是上下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左右结构如:隔岸烧香隔拜香烟相合正成亲 荔浦盘皇科文洪水尽()左右易位上下桃:“桃”字是左右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上下结构如:西川送花是源四季花开在洞门 恭城送十八洞梅山树:“树”字的繁体字形态“樹”是左中右结构瑶族文书中省去了“樹”字的部件“寸”和“十”将剩下的部件“木”和“豆”其易位为上下结构如:大风吹如雷响小风吹起叫啾啾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畧略:“略”字是左右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上下结构如:灵牌灵屋畧表过至今留传在凡阳 恭城千字言唱灵牌根原岺岭:“岭”字是左右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上下结构如:何物出来在岺背何物原来在路啼 荔浦盘皇科文何物歌鵞鹅:“鹅”字是左右结构瑶族文书中易位为上下结构如:船到水郎姐装郎七对鵞 荔浦盘皇科文飞江南曲()上下易位星:“星”字是上下结构上面是“日”下面是“生”瑶族文书中易位为上面是“生”下面是“日”如:娘今且借郎弟巷且问云边太白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邓古歌()左右易位醋:“醋”字是左右结构左边是“酉”右边是“昔”瑶族文书中易位为左边是“昔”右边是“酉”如:铜刀来切细演演有无盐淡杀人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万段曲()内外易位阔:“阔”字中间是“活”字瑶族文书中“活”字的偏旁三点水易位到了门字框的外面如:置得青山无万又置江河无万湾 荔浦盘皇科文置天地国:将“国”字中间的“玉”字易位到了外面现代桂学如:民戊寅年六月初四日抄成 贺州闾梅祈患请圣科凢凡:“凡”字的点在“几”字中间瑶族文书中易位到了“几”字外面如:大州置凢七千户横仓载米万由人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大盘州 (六)部件替换部件是由笔画组成的具有组配汉字功能的构字单位部件替换即以写法相近的部件代替原部件的书写方法 瑶族文书中的土俗字常打乱原有汉字部件采用相近或更简便的部件互相代替如“衤礻”“刀丷”“艹”“目日”等船:“船”字的部件“口”被替换为“工”如:乌云生又定管贴身行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乌云生处:“处”字的部件“卜”被替换为“凡”如:到江河无水路到深潭无细鱼 荔浦盘皇科文天大旱娘:“娘”的部件“良”被替换为“卜”如:女是楼上大婆女又是五婆养出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嫁人乡曲座:“座”字的部件左边的“人”被替换为了“口”如:龙王水底宽游望见月头天上游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唐王歌照:“照”字的部件“刀”两点被替换为“丷”如:日头在天下地见地中无万人 荔浦盘皇科文日出早捏:“捏”字的部件“日”被替换为了“旧”部件“土”被替换为“工”如:大州买得青铜捏了郎须娘正来 荔浦盘皇科文郎老了就:“就”字的部件“小”被替换为了一横相似的还有字如:先请众圣后请开光师傅到来意者了交钱了水解秽了 融水开光书一本学:“学”字的繁体字“學”的上半部分比较复杂难写在瑶族文书中常用“文”字或“文”字加两点来代替写作“斈”和“”如:郎姐问郎去样早早上闾山看堂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闾山学堂罗:“罗”字的繁体字形态“羅”的部件“罒”和“糹”被替换为“”如:一片乌云四片波撑船过海湿衣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红水沙曲桂学研究姐:“姐”字的部件“女”被替换为部件“”在瑶族文书抄本中类似的还有、等字如:郎问娘因何事思量闲事入心连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夜黄昏廷:“廷”字的部件“壬”被替换为“手”如:朝出榜招我去对我下界度才郎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管:“管”字的部件“”被替换为“爫”如:开山引路七姊妹七个姊妹七庄 恭城千字言指引亡者往生天蜂:“蜂”字的部件“丰”被替换为“”如:蚁子上得滑油竹黄数尽树头花 荔浦盘皇科文何物歌微:“微”的部件“几”被替换为“口”如:南风细雨落立起马头郎去归 荔浦盘皇科文行乡曲厺去:“去”字的部件“土”被替换为“大”类似的“法”字经过部件替换成“”如:无车无马急厺急回奉兵弟子转归龙厅头上 恭城送老登仙梅山功果目录 (七)符号化在瑶族文书抄本中有的字重复率较高在某一段或某一章反复出现为了减轻抄写工作量抄写者就会采用一些特殊符号来替代韵文体歌本中有大量叠词第二字个也往往用符号代替 符号化成为瑶族文书抄本中的一个独特现象:瑶族文书中常出现叠词如“微微”“演演”“修修”“愁愁”“齐齐”“宽宽”等词抄写者会用符号“”来替代叠词的第二个字如:三宝原来殿上坐众官殿上笑微 融水开光书一本:符号“”在瑶族文书中同符号“”是一个意思表示重复前一个字如:初入席席头席尾浪愁 荔浦盘皇科文初入席无:符号“”表示“无”的意思推测其来源是“无”字的繁体字形态“無”“無”字在瑶族文书中使用频率很高但字形较为复杂可能瑶族先辈在抄写文书时便选择以“無”字的中间部分简化为符号“”来替代“無”字如:天上星云雨白晶灵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天上星廿:符号“”看起来像偏旁“艹”但它表示的是“廿”字即“二十”在瑶族文书中数到二十及以上的时候就会用到符号“”现代桂学如:第一请出盘山长老飞符走印第二请出刘十四飞符走印 恭城置梅山大功果根本厷雄:符号“厷”在瑶族文书中表示“雄”字是取了“雄”字的左边部件来表示整个字的含义如:庭前种兜清泥竹朝朝担粪去厷根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万段曲乜物:符号“乜”写法和汉字“乜”一样但它表示的是“物”的意思 在盘王大歌中有一类猜谜的歌曲叫何物歌其间多用到“物”字便用符号“乜”来代替“物”字如:变成何乜得娘爱变成何样得娘连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何物歌 (八)新创字瑶用土俗字中的新创字是瑶族先辈经过了学习使用汉字阶段和借用汉字阶段达到仿造汉字阶段后创造出来的瑶字 当书写感到借用汉字不方便和不够用时就进一步仿照汉字的原理和形体自造本民族专用的字 瑶用土俗字中的新创字属于“孳乳仿造”即利用原有汉字的部件拼合成为新字 .瑶音土俗字瑶族文书中有一类瑶用土俗字的字体形状肖似汉字但在仪式场合念诵或唱诵的过程中师公、道公发出的是瑶音表达的也是瑶义这一类土俗字即瑶音土俗字:“”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最小”的意思如:为有龙来得慢东边石山川过岩 龙胜红瑶洪门会请神科:“”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拿”的意思为瑶语发音如:座落凳头凳尾完开箱出双杯盏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相逢贤杵:“杵”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树的意思如:入山得见藤缠杵不曾得见杵缠藤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梅花大碗閗:“閗”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拼接的意思如:起计盘王先起计盘王起计閗高机 荔浦盘皇科文盘王出世 .汉字拼合字汉字拼合字是瑶族先辈在本民族或地方性的文化理解和书写习惯的基础周有光:汉字型文字的综合观察中国社会科学 年第 期桂学研究上创造出的土俗字最能体现出瑶用土俗字自身的独特性爷:“”字由部件“父”和“上”组成表明其在亲属关系中的上一辈身份如:传书人戒箓师唐法基 恭城朝踏祖公送圣科鱼:“”字保留了“鱼”字的上部分下半部分的四点由“火”字代替相似的还有、等字如:深潭钩钓作腮驮归家里慢除鳞 荔浦盘皇科文荷叶杯曲坡:“”字表示山腰的坡地、陡坡的意思由汉字“不”字和“平”字组成是瑶族先辈创造的会意字非常具有代表性如:又置起大香炉碗寸起抵架起一架楼梯放山 恭城置梅山功果根本灾:“”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灾难的意思由汉字“水”字和“火”字组成表现出瑶族民众对水灾和火灾的忧惧如:能解三四煞厄太星北斗七元君 荔浦掛三台灯用婆:“”字由部件“冫”“甫”和“女”组成仿造了“婆”字的字形如:寅卯二年洪水发七十老成嫩娘 荔浦盘皇科文雷落地姊:“”字由部件“女”和“市”组成仿造了“姊”的左右结构如:上家原来爱讨佩花原来爱讨夫 融水盘王大路歌书嫁人乡曲叫:“”字保留了口字旁右边由部件“日”“工”“阝”组成如:四山岭头猎狗放三日不闻狗声 荔浦盘皇科文放猎狗圣:“”字在瑶族文书中表示圣、皇、神灵的意思应是用三个“王”字重叠来表达圣人、神灵的至高神圣与权力表达崇敬之情如:众官宽曲且欣曲众欣逰且欣游 恭城送十八洞梅山二、南岭走廊瑶用土俗字的特征瑶用土俗字不同于错字是代代相传中的群体书写是被瑶族人公认且通行的文字起到了记录与传递信息的功能瑶用土俗字是被创造出来使用的书写符号沿袭成俗故其特征可以从造字特征和用字特征两方面来分析黑维强、尹丹:论汉语俗字确定的一个原则与三条标准中国文字研究 年第 期现代桂学 (一)造字特征 .依附性瑶用土俗字是在汉字基础上再造的文字属于汉字型孳乳文字大部分的瑶用土俗字背后都有一个与之相对的汉字这表现出瑶用土俗字对汉字极强的依附性 如出自千字言中“衣鞋袜置齐了孩儿才好读书文”中的“”字就是从汉字“帽”再造而来将“帽”字右部分的“冒”写作了“肙”再如盘皇科文夜黄昏中“光处灯暗处坐思你看娘过子心”的“”字由汉字“点”再造而来在“点”字的繁体“點”的基础上加了部件“火”且将“點”字的部件“灬”范围扩大变成了整个字的部首 可见瑶用土俗字的结构与汉字类似其字体的建构也是参照的汉字“六书”.规避性与依附性正反相生瑶用土俗字还具有对汉字的规避性即在笔画和结构上均与汉字有些许不同 上文中的增繁通过增加笔画和部件来区别于汉字就是瑶用土俗字规避性的重要体现如“”字、“”字、“”字等在汉字基础上或加点或加竖或加横形似汉字而不同于汉字 再如通过改变笔画的长短调整字形结构和方位来与汉字做出区别此类种种方式都表明瑶用土俗字对汉字的规避性 .趋简性在与汉字并行发展的过程中瑶用土俗字的显著特征是趋简性追求简省是总的趋势 手抄本中许多土俗字都是在繁体汉字的基础上进行简省而得来如“橋”“傳”“願”“歸”四组字都是用简单的笔画替换复杂难写的笔画 通过对汉字的笔画、偏旁或整体进行简省而形成的瑶用土俗字构形更简单明了易写易记有利于对汉字不熟悉的瑶人掌握和书写又能在手抄文书时增加书写的速度符合文书抄写者追求书写效率的心理 趋简的瑶用土俗字在瑶人的日常生活中也更利于传播这也是这些土俗字能成为人们公认且通行的文字的重要原因 .淡化性淡化性指对汉字在某些表意方面和表音方面的逐渐淡化 自小篆时期起形声字便是汉字的主体部分许慎在说文解字中道:“形声者以类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形声字由表示义类的形符和提示读音的声符两部分组成能直观地表现出汉字表意表音的特点 瑶用土俗字字体结构虽遵循汉字的邹敏敏:现代通用规范汉字形声字研究山东大学硕士论文 年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北京:中华书局 年第 页桂学研究造字结构但在形符表义和声符表音两方面有的产生淡化现象 表意淡化如“等”“挂”“眼”三组字其中“等”字说文解字写道“从竹从寺”本义指整齐的简册简册是由竹子制作的故形符是“竹”而“”字用“艹”代替了形符“竹”“”字和“”字分别用“”和“日”代替了原来的形符“扌”和“目”淡化了汉字的表意功能 表音淡化如“娘”“歌”“忙”三组字其中“娘”字从女良声而“”字以“卜”代替了声符“良”“”字和“”字分别用“”和“亾”代替了原来的声符“哥”和“亡”淡化了汉字的表音功能 (二)用字特征 .混同性瑶用土俗字在使用时具有混同性具体体现在瑶族文书抄本中的异形同字和瑶汉混用两种情况异形同字即一个字有两种甚至多种以上的异形写法这种情况在瑶族文书中比较常见 主要是由于瑶族文书是通过手抄的方式流传从最开始的传抄本到现存的抄本之间更迭了许多朝代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传抄者甚至同一时代、同一传抄者身上都有可能因为书写习惯等原因导致字体变异而产生不同字形 如“垒”字有“壘”和“”两种写法如“苦了家中赵氏女罗裙兜土壘坟台”和“村傍无人来相助罗裙兜土坟台”两句都在千字言一书中出现“叫”字有“呌”“”“”三种写法“开”字有“”“開”“”三种写法都在盘皇科文一书中出现瑶汉混用是指字义相同的汉字和瑶用土俗字之间交错使用的情况大部分是在同一本文书内交替使用比较典型的是在一句内交错使用 如“牛子吃秧娘莫怨牛角造梳留禄”一句里既出现了汉字“娘”字也出现了瑶用土俗字“”字“石头枉大不等水田螺细小江河”一句里既出现了汉字“等”字也出现了瑶用土俗字“”字 此外还有“婆”“声”“忙”“处”等字虽然有些不是在同一句里出现但都在同一本文书中反复交错使用 .一致性瑶用土俗字在使用时具有一致性主要体现在不同区域瑶族文书抄本的用字一致性本文涉及的瑶族文书抄本涉及地域广阔瑶族支系众多包含盘瑶、过山瑶、平地瑶、宝庆瑶、红瑶、土瑶等但不同地区不同支系的文书抄本中的瑶用土俗字具有用字一致性尤其有些字出现频率较高如“等”“声”“行”“梁”“出”“插”等字现代桂学瑶族历史上频繁迁徙却始终保持抄写经书的传统各地瑶族相互传抄版本大同小异 流传在海外的瑶族文书来源于瑶族先辈从中国迁徙出去时一同带走的抄本虽然在历史演变中会产生一些变异但其中保存的瑶用土俗字大部分仍具有一致性体现了对汉字及中华文化的强烈认同何红一研究的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文献中的土俗字大部分和本文整理出来的瑶用土俗字是一样的如“留”“过”“飞”“声”“娘”等字都具有普遍性总的来说瑶用土俗字虽然已经是起着记录与传递信息功能的书写符号但它未形成完整且独立的文字体系只能与汉字共同使用来记录保存瑶族的历史文化三、南岭走廊瑶用土俗字的成因瑶用土俗字是瑶族文书在传抄过程中被瑶族人接受和认同的文字其源于汉字而与汉字并行发展 瑶用土俗字出现的历史与瑶族手抄文书同步为满足民间记录家谱、族谱、瑶经、瑶俗和瑶歌传唱需要而生历史源远流长 瑶用土俗字的形成原因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一)瑶汉文化交流民族交流交融是瑶族抄经传统和使用汉字及土俗字的重要成因 瑶族先民在历史上迁徙频繁自宋元以来大量南迁与汉族及其他民族交错杂居瑶人与汉人在生产生活及商贸往来方面有着密切的交往在长期的交往和文化接触中逐渐产生文化涵化现象汉文化对瑶族产生深远影响 南岭民族走廊是民族迁徙的重要通道是中原文化与岭南文化的密切接触区域汉、苗、瑶、壮、侗等民族大杂居、小聚居经济文化互助相生 广泛的社会交往为少数民族营造了吸收汉文化的环境其中最显见的就是对语言文字的吸收使用 瑶族有语言无文字逐渐学习使用汉字书写记录 瑶族先辈在使用汉字时根据本民族的理解和使用习惯进行了重新创造他们吸取了汉字的造字方法在汉字的基础上或增加或简省或改动或新创便形成了瑶用土俗字除各民族的民间自发交往外历代中央政权的文化教育政策也给少数民族习用汉字创造了良好的社会环境 宋代文化繁荣在广西倡导科举在桂林兴何红一:美国国会图书馆馆藏瑶族手抄文献新发现及其价值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 卷第 期袁丽红:平地瑶与汉族的交往交流交融 南岭走廊民族关系研究之一广西民族研究 年第 期桂学研究建了广西贡院作为科考场所各地到广西做官的士大夫们都较重视教育事业的发展有的官员还亲自到学校讲学极大地促进了宋代广西教育的发展明代也注重广西的文化教育明太祖朱元璋在给江溪峒官民的谕文中写道:“朕惟武功以定天下文德以化远人”其教育措施在于兴学校、行科举对各民族进行教化 在此过程中大量瑶人有机会学习汉文化与文字促进了瑶用土俗字的产生 (二)瑶族抄经传统瑶族文书内容丰富庞杂文本数量极多主要通过手抄的方式来保存和传承瑶用土俗字的产生和瑶族手抄文书的传统密切相关瑶族手抄文书的传统是基于其文化传承和迁徙历史的特定背景 首先瑶族是一个迁徙流动的世界性民族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瑶族群体逐渐分散为不使民族历史在迁徙中被淡忘遗失历来重视以方便携带的抄本和图箓传承家族和民族文化并教育后代妥善珍存用汉字书写瑶族族源、迁徙历史的过山榜(评皇券牒)各类经书、歌本、家堂神像画等均为典型代表 其次瑶族受道教影响深远熟悉汉字的仪式专家师公和道公需要用汉字抄写仪式中使用的科仪书便于收徒教授徒弟传承道法在师承谱系传承的过程中经书得以代代传抄保存 再次瑶族喜歌擅唱在婚丧嫁娶的人生礼仪、祭祀先祖盘王、节日歌会歌堂等场合均要歌唱盘王大歌千家峒歌孝歌游梅山峒歌等均是有代表性的长歌的抄本记录便于仪式专家和歌师们学习传唱瑶族文书众多使用纸张主要为棉纸与竹纸以棉线或麻线装订成册封面上有的会涂上桐油防蛀 然而纸质手抄本易破易坏尤其在岭南潮湿闷热的山地气候环境中以毛笔写成的字容易受潮洇湿手抄本储存时也非常容易被虫蛀拿到仪式现场使用的经书经常被翻阅也易受到损坏 这就需要较为频繁地抄写文书以避免抄本损坏而遗失文书内容 在手抄文书时为了提高抄写速度抄写者往往会对文书中的文字笔画或部件进行简化修改某些简化的字只期自己能看明白而在文书手抄本的代代相传中瑶族后代可能已经不认识被简化修改过的字只能依照其字形描绘于是这些被简省的汉字就在流传中成了瑶用土俗字 手抄文书时因为抄写文字过多抄写者也会容易抄错字形成汉字的错讹字这些错讹字在代代相传中也成了瑶用土俗字的来源广西壮族自治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广西通志总述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 年第 页高其才:历代中央政权对瑶族的法律调整略论广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年第 期何红一:美国瑶族文献与世界瑶族迁徙地之关系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第 卷第 期现代桂学 (三)抄写者个人因素在文书的传抄过程中抄写者的文化水平和书写习惯也是与瑶用土俗字的产生密切相关的因素 传抄者的个人文化水平影响着瑶用土俗字的产生由于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历史上瑶族社会中能熟练掌握汉语汉字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瑶人的文化水平不高对汉字的书写也并不熟稔 师公、歌师等人在抄写文书时就容易造成书写易位、笔画长短变化等情况从而形成新的瑶用土俗字此外每个文书抄写者都有着自己的书写习惯同时会有不同时代的印记书写习惯不一就会出现异体字长时间的异体字流传就会导致一本文书里一个字有好几种不同的写法这些异体字也是瑶用土俗字的来源之一结 语本文将在南岭民族走廊田野调查时所收集的瑶族文书抄本的瑶用土俗字进行了整理从八个方面归纳了瑶用土俗字的类型并在每一类型下提供了丰富的字体分析和具体的字体来源初步概括出瑶用土俗字的特点及其产生发展的成因瑶用土俗字类型丰富形体多样是瑶族先辈以汉字正字为基础参考汉字六书的结构方式构造而成在造字方面对汉字具有依附性、规避性、趋简性和淡化性的特征在用字方面具有混同性和一致性的特征 其基本笔画、部件和结构特征都与汉字书写大体一致只是在笔画的长短、部件的组合方式、结构的方位等方面与汉字有出入体现出瑶族对汉字的理解和自身的用字习惯 瑶用土俗字是在瑶汉经济文化交流的社会环境中在瑶族抄经传统和抄写者个人因素的影响下形成的本研究有利于促进从文字学、文学、民族学等跨学科角度对瑶族民间古籍文献抄本的整理研究与传承保护同时为汉字土俗字在中华各民族中的使用和创新提供了鲜活的例证有利于深入探究中华民族文字与文化交流交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