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影响的实证研究——来自双创板块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pdf

理论探研Theory Research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影响的实证研究来自双创板块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王琦/文摘要：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企业是创新的主体，加大研发投入不仅是提高企业自身创新能力的关键途径，更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来源。政府补助是激励企业创新的重要手段，本文以双创板块1,7 0 9 家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研究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并深入分析税收优惠、企业盈利能力对此种影响的调节效应。实证研究发现，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税收优惠对此种促进作用具有正向调节效应，而企业盈利能力具有负向调节效应。进一步地，本文使用时间序列分析方法，发现企业的季度研发费用呈现出明显的周期性变化特征。建议加大政府补助力度、完善政府补助机制、制定差异化的补助政策，同时综合发挥税收优惠政策的正向调节作用，提高政策实施效果，激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增强创新能力。关键词：政府补助；研发投入；税收优惠；盈利能力；周期性引言创新能够带来技术进步，是推动产业持续发展的强大动力，是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强力引擎，是决定经济发展的根本因素。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创新是第一动力，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企业是国民经济的细胞，是创新的直接主体，在如今科技和产业新一轮变革之时，加大研发投入、提升研发能力是中国企业攻克“卡脖子”关键技术、迈向高质量发展道路的关键着力点。就企业自身而言，其在研发活动中面临一定的阻碍。一方面，研发投入投资金额大、回报周期长，部分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缺乏足够的资金投入到研发环节；另一方面，研发过程中存在不确定性，可能面临失败的风险，导致企业自身动力不足。对此，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支持，其中政府补助是最重要的激励方式之一。关于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学界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结论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正向关系，认为政府补助能够激发企业研发投入，即互补（Complement）、刺激（Stimulate）或外溢作用（Spillovers）；另一类是负向关系，认为政府补助会替代或抑制企业研发投入，即替代（Substitution）、取代（Displacement）或挤出（Crowdout）作用。为此，本文以创业板和科创板（以下简称双创板块）的1,7 0 9 家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研究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对现有结论进行补充。政府补助与企业研发投入的关系同时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在政策方面，税收优惠作为和政府补助并列的激励政策，二者的作用机制不同，对于二者并行产生的是替代效应还是互补效应，学界观点不一致，对此进行补充研究具有必要性；在企业自身特性方面，企业的盈利能力也会导致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效果产生差异。研究上述因黑龙江金融75Theory Research 理论探研素对政府补助效应的影响，对基于不同盈利能力的企业进行差异化政策制定从而达到政策实施效果的最大化，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此，本文以双创板块的1,7 0 9 家上市企业作为研究对象，运用实证分析方法探究政府补助对科创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并引入税收优惠与企业盈利能力作为调节变量，进一步研究对政府补助的效应；最后，通过时间序列分析企业的研发投入水平的变化特点并进行预测。本文可能的贡献在于：第一，现有的相关研究更多聚焦于某一行业或某一地区的企业，本文以双创板块企业作为科创企业的代表进行研究，将研究对象扩展到多类型多地区的企业，进行更普遍意义上的验证；第二，本文以税收优惠与企业盈利能力作为调节变量，进一步研究对政府补助的效应，为政府补助政策的差异化制定提供经验证据；第三，本文使用时间序列分析方法研究企业研发水平的变化特点，对现有研究进行补充。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本文以双创板块上市企业作为研究对象，剔除ST、*ST以及存在缺失值的企业，最终选取1,7 0 9 家上市企业2021年的1,7 0 9 个样本观测值。数据来源于Wind金融终端，数据分析工具为R语言软件。（二）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1.被解释变量：研发投入，记为RD。为了有效衡量不同规模企业的研发投入，本文参照多数研究的做法，将其定义为研发支出与总资产的比值。2.解释变量：政府补助，记为sub，定义为政府补助与主营业务收入的比值。3.调节变量：（1）税收优惠：记为tax，本文参照李维安等（2 0 16）的研究，用（一般企业统一的企业所得税税率2 5%/企业当期所得税税率-1）*所得税费用营业收入来衡量。（2）企业盈利能力：用企业的总资产净利率roa衡量，即净利润总资产平均余额。4.控制变量：本文参照肖秀琴（2 0 2 2）、余静文等（2 0 15）、彭英和吴敏（2 0 2 2）的研究，选取企业规模（size）、企业年龄（age）以及表示企业融资约束的流动性指标（lig）为控制变量。变量具体说明如表1所示。76黑龙江金融表1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变量类变量变量型定义符号变量取值方法均值标准差最大值最小值被解释研发RD研发支出/总变量投入解释变量补助政府sub调节变税收优惠tax量盈利能力roa规模企业size产的自然对数当年年末总资21.500.91726.45控制变流动1iq流动负债）/流0.5300.3980.985量性企业年龄age根据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研发投入的最大值为2.696，最小值为0.0 0 0，平均值为0.0 43，通过箱线图分析显示，非离群值的最大值在0.2 5以下，频率直方图显示绝大多数企业的研发投入分布在0.2 以下，说明不同企业的研发投入程度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对研发投入进行研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政府补助的均值为0.0 2 1，最小值为0.000，说明不是所有的企业都可以享受到政府补助，频率直方图显示绝大多数企业所享受到的政府补助在0.2 以下，而描述性统计显示最大值为1.58 7，说明不同企业所享受到的政府补助也存在较大差异。（三）模型设定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模型：RD=O+1sub+2size+3liq+4age+8税收优惠的调节效应模型：RD=0+1sub+2tax+3sub tax+4size+5liq+6age+8（2）企业盈利能力的调节效应模型：RD=0+1sub+2roa+3sub roa+4size+5liq+6age+8（3)实证分析（一）相关性分析表2 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变量RDRD1.000sub0.4631.000roa-0.275*-0.2621.000tax0.0410.380-0.3131.000size-0.121-0.082-0.0500.001.0001ig0.001age-0.140*-0.126*-0.0910.011注：、*分别表示在5%、1%、0.1%的水平上显著（下同）。资产政府补助/主营业务收入0.0210.0721.587(25%/企业当期所得税税率-0.010.0471.296-1）*所得税费用/营业收入净利润/平巧总资产6.39911.24396.864-123.47317.88（流动资产-6.293动资产当年年份一企业成立年份17.435.70744.00subroa一一-0.0250.372-0.158-0.2051.0000.074-0.086*1.0000.0430.0792.696taxsize二一一一一0.0000.000-0.2782.00(1)1iqage一一理论探研Theory Research研发投入的正向促进作用。由表2 可以看出，sub与RD的相关性较为显著，说3.企业盈利能力对政府补助效果的调节作用。模型（3）明本文选取政府补助与研发投入作为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引入了政府补贴与企业盈利能力的交互项。可以看到，交量具有一定可行性；同时tax、r o a 与sub相关性较为显著，互项前的系数为-0.0 15，小于政府补助前的系数0.0 7 4，说明本文以税收优惠和企业盈利能力作为政府补助对研发且在0.1%的显著性水平下成立，表明盈利能力对政府补投入影响的调节变量具备合理性；可以看出，企业规模助的效应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即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政size、企业年龄age与sub、RD 都具有较强的相关性，而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促进效应越不明显，企业的盈利能力代表企业融资约束的指标流动性liq与size、a g e 具有较强越差，政府补助越能够促使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原因可能相关性，所以将size、a g e、l i q 作为控制变量是合理的。对是，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相对来讲自身的资金就越充裕，模型进行方差膨胀因子检验，结果显示VIF5，说明模依赖政府补助进行研发的需求就不强，因此政府补助对其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为更准确地描述变量间的关系，得研发投入的促进作用更弱。到更具有一般性的模型，本文对数据集中的离群值与强影对模型进行修正并通过了自相关检验与异方差检验，响值进行了剔除。结果表明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正向促进作用仍然成立。（二）回归分析（三）时间序列分析表3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回归结果本文对双创板块2 0 18 年第一季度到2 0 2 2 年第三季度变量RD(1)(2)sub1.188(37.134)taxroasubxtaxsubxroasize1iqage注：括号中为t值。1.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影响。由表3的（1）回归结果可以看到，政府补助与研发投入在0.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回归系数为1.18 8，说明政府补助政策的实施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显著的激励促进作用。模型在0.1%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模型较为显著。使用step函数对模型（1）进行逐步回归后发现，优化前后变量前的系数与显著性未发生改变，拟合优度的变化在0.0 0 0 1以内，说明原模型的解释力与step给出的简化模型几乎一致，所以本文对原模型不作修改。2.税收优惠对政府补助效果的调节作用。模型（2）引入了政府补助与税收优惠的交互项。可以看到，交互项前的系数为2.8 31，大于政府补助的系数1.19 0，且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成立，表明税收优惠对政府补助的效应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即税收优惠有助于强化政府补助对企业(3)1.190m0.074(37.170)(1.957)0.035(0.678)一2.831(2.067)-0.004*-0.004*(-2.640)(-2.624)-0.002-0.001(-0.664)(0.159)(-2.374)-0.001的研发费用数据均不含缺失值的上市公司进行筛选，获得了48 家上市企业研发费用的季度数据；对其求算术平均，得到了2 0 18 年第一季度到2 0 2 2 年第三季度48 家上市公司-0.000研发费用的均值（单位：万元），时间序列分析的结果表明，(-0.938)研发费用年增长率始终大于0，说明2 0 18 2 0 2 0 年研发费-0.015用逐年上涨；如图1所示，研发费用季度增长率呈现周期(-37.230)性变化，每年从第一季度开始持续上升，在第四季度达到-0.002(-2.042)0.012(4.213)(-2.353)-0.001高峰，随后在次年的第一季度下降，并开始新一轮周期。图2 的季节分解结果显示，研发费用的季度数据呈现较为(-5.980)-0.001稳定的上涨趋势。通过ARIMA模型拟合预测得出，2 0 2 2 年第四季度至2023年各季度的研发费用的点估计值整体上高于前几年，呈上升趋势，不过置信区间的范围较大，说明研发费用的潜在波动可能较大；同时，研发费用的预测也呈现出周期性特征（如图3所示）。研发费用希度数据6005004000300020001月12 0 18 10 11 2 0 182018 Q1/2022Q37月2 0 194月12 0 2 01月2 0 2 110月2 0 2 17 月2 0 2 2图1研发费用季度数据折线图黑龙江金融7 70005000400000002000峰，随后在次年的第一季度下降，开始新一轮周期。并且，2023年季度数据的预测值同样显示出变化的周期性。2023年企业研发投入的预测值大于2 0 2 2 年，本文合理推测：随着疫情管控政策的放开，经济环境的向好，企业的研发投入情况将越来越好，有望恢复到疫情前水平。（二）政策建议Theory Research 理论探研20182020indexa)图2 时间序列和趋势对比图Forecasts fom ARIMA(0.1.0X0.1.0X4)图3ARIMA模型预测企业研发费用图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一）研究结论本文通过多元回归，得出政府补助政策的实施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显著的激励促进作用，并且模型修正自相关性和异方差性后，该结论仍然成立。税收优惠作为和政府补助并列的激励政策，本文证实税收优惠对政府补助的效应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即税收优惠有助于强化政府补助对企业研发投入的正向促进作用。政府在实行研发补助政策时，可以同时实行税收优惠政策，以更大程度上激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盈利能力对政府补助的效应具有负向调节作用，即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政府补助对研发投入的促进效应越不明显，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差，政府补助越能够促使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原因可能是，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相对来讲自身的资金就越充裕，依赖政府补助进行研发的需求就不强，因此政府补助对其研发投入的促进作用更弱。所以，政府可以针对不同盈利能力的企业采取差异化的政府补助政策，对盈利能力差的企业可以加大补助力度，从而实现政府补助政策效果的最大化。通过对季度研发费用的时间序列分析，发现2 0 18 年第一季度到2 0 2 2 年第三季度的研发费用呈现周期性的变化，每年从第一季度开始持续上升，在第四季度达到高78黑龙江金融201920212022根据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一是加大政府补助力度。政府补助与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政府应结合实际情况，增加对企业研发费用的补助，可以通过提高补助比例的形式，进一步降低企业研发成本与风险，激发市场主体创新活力。二是完善政府补助机制，更好地发挥政策的激励促进作用。一方面，应健全补贴资金运用的监管机制与评估机制，加强对资金使用效率的监督，对资金的投入方向、研究成果转化等内容进行评估，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另一方面，可通过创新补助方式等途径增强激励作用，如采取企业研发费用财政后补助政策，对企业上一年度研发费用按照一定比例给予财政补助，提高政策实施效果。三是建议制定差异化的补助政策。针对不同企业类型、行业、规模、收入、盈利能力等因素，制定企业研发分类奖补政策，激发不同企业的研发动力。四是综合运用税收优惠与政府补助政策，发挥税收优惠的正向调节作用。可将政府补贴政策与研发费用加计扣除、高新技术企业减免税等税收优惠政策结合，发挥政策合力，提高企业研发投入积极性。参考文献1余静文，王媛，谭静.房价高增长与企业“低技术锁定”：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的微观证据.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 0 15,17(0 5):44-56.2李维安，李浩波，李慧聪.创新激励还是税盾？：高新技术企业税收优惠研究D).科研管理，2 0 16,37(11):6 1-7 0.3任海云，聂景春.企业异质性、政府补助与R&D投资J.科研管理,2 0 18,39(0 6):37-47.4彭英，吴敏.税收优惠对高新技术企业研发投入影响的实证研究.生产力研究，2 0 2 2(11):1-5+16 1.5肖秀琴，政府补贴、财务绩效对新能源汽车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研究.中国物价，2 0 2 2(12):9 5-9 8.作者单位：上海大学责任编辑：鲁晓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