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省瞿坛寺西斜廊壁画的加固修复.pdf

2 O O O 年第 1 期(总第 6 3 期)敦煌研究 D1，NHI)AN G R】E 心 I N O 1 2 0 o 0 1 1 r A L 6 3 青海省瞿坛寺西斜廊 壁画的加固修复 段修业(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甘肃敦煌7 3 6 2 0 0)关键词：瞿坛寺；壁画；加固修复 内 容 摘。要：瞿坛寺是藏传佛教的重要寺院。由于年久失修。古建筑以及壁画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本文 揭示 了青海瞿坛寺西斜廊壁 画病害原因，论述了壁画的修复过程与方法。中图分类号：G 2 6 4 3；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 0 0 0-4 1 0 6(2 O O O)0 1 -o 1 3 9 o 4 青海瞿坛寺位于青海省乐都县瞿坛乡境 内，寺院建于明代洪武年间，后经洪熙、宣德两朝扩 建，才初具规模，经历代多次修葺，迄今仍保持 原来的格局和特色。寺院前临瞿坛河，背依罗汉 山。寺院修建 在方形土堡 中，占地 1 5公顷，建筑面积约 1 o o o o，1 9 8 2 年 2月 2 3日国务院颁 布为第二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该寺院由于 年久失修，古建筑以及壁画都 出现了不同程度的 损害。1 9 9 4年国家文物局决定拨出专款对瞿坛寺 进行抢修。经 国内文物保护专家对方案的论证 后，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承担 了其中西斜廊、护法殿、藏经殿部分壁画的搬迁回贴工作，该项 工作由段修业技术总负责。现将我们所做工作报 告如下：一、瞿坛寺的地质环境以及气候条件：瞿坛寺依山而建，四群 山环绕，山的石质均 为砂岩，寺院建筑中所用石材也同属砂岩，这种 砂岩极易风化。土质为砂性粘土，建筑以及壁画 用泥均采用寺院附近的土。寺院前的瞿坛河水质较好，属雪水水质，水 的各项指标都符合国家饮用水标准，并且有利于 壁画的制作。据青海省气象部门所测定数据得知，瞿坛寺 年平均气温7 8 c l：，年平均降雨量4 8 6 tu rn，每年 无霜期为 9 0天，降雨期主要集中在每年的六、七月间。这种多湿低温的不利因素，是造成古建 腐朽、壁画病害产生的根本原因。二、瞿坛寺西斜廊画病害产生的原因：壁画制作完成后，在大 自然的影响下受到 附加建筑物以及 自身的影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 收稿 日期：l 9 9 l l l 0 作 者 简 介：磐 肇 ，男(19 5 4 年 一)，河 南 新 乡 人。1 9 7 8 年 毕 业 于 兰 州 大 学 化 学 系，馆 员。现 在 敦 煌 研 究 院 保 护 所 从 事 壁 画 修 复 工 作。一 1 3 9 维普资讯 http:/ 病害，瞿坛寺壁画病害产生的原因可归纳为以下 二点：1、外界因素 低温多湿是壁画产生病害的根本原因，该寺 院坐北朝南，雨水、雪水向南流人寺院前的瞿坛 河中，由于排水措施解决不好，大量水分渗入寺 院内，聚集于西斜廊处，造成基础下沉，木建筑 倾斜，迫使壁画出现空鼓裂隙。2、壁画 自身因素 瞿坛寺壁画的构造大致可分为四个部分，即 支撑体(墙体)，全都为土坯做成；地仗灰泥层，所用土匀为砂性粘土，土内伴有较多的麦草，此 泥层较厚有 3 5 c m左右；灰泥层，由石灰、砂 土、羊毛混合，石灰量较多，在麦草泥层做好干 后，将灰泥抹在上面整平，以便绘画。灰泥层厚 度均在 0 5 c m左右；颜 料层，当灰泥干后直接 在上面施 白粉层，然后绘制壁画，所用颜料大部 分为无机矿颜料。其 中红色颜料有朱砂(H g S)，铅 丹(P b 3 0 4)。白 色 颜 料 有 铅 白(P b C O 3 P b (O H)2)、石膏(c s o 4)、白垩(C a C 0 3)，绿色颜 料为水 氯 铜 矿(C u 2 C I a O H)、石 绿(C u C O 3 C u (O H)2)、青色颜料为石青(2 C U C 0 3 C u(O H)2)。土红色颜料有红色粘土(0 3)。黄色颜料没得 出结论，可能为有机性植物颜料(藤黄)。由于瞿坛寺处在阴雨多湿环境 中，当麦草还 没干透时，将灰泥层抹于麦草泥层上，造成麦草 泥层的水分不易挥发，水份长期滞 留，麦草逐渐 腐烂，泥层由于盐份的侵蚀，也会逐渐出现酥 碱。灰泥层对水份极易 吸收，当外界湿度增大，灰泥大量吸收外界水份，使水分在灰泥与麦草层 问停留，造成灰泥层与麦草泥层分离，当地基出 现下沉和木建筑发生倾斜时，变造成灰泥层与麦 草泥层脱离，使壁画出现了空鼓。当灰泥层水分较多时，会加速颜料中胶质的 老化，西斜廊壁画的颜料胶质已出现老化现象，大部分颜料层呈粉状，轻微的触摸，颜料层就会 脱落。综上所述，水份是造成壁画出现空鼓的最重 要的因素。通过对西斜廊的落架大修后，排水可 得以解决，这样可从根本上解决壁画再度出现空 鼓的危险。j 4 0 三、前期的调查、实验工作 为了做到对壁画揭取，回贴安全，可靠，不 致造成壁画出现不应有的损失，我们做了如下工 作：对局部的温湿度进行 了观测记录。这次壁画保护工作，除西斜廊外，还配合古 建工程对护法殿、藏经殿的壁画采取了保护措 施，在进行温湿度测量时，除西斜廊外，对以上 两处也同样进行了测量记录。通过对温湿度的的 观测可得出如下结论：(1)室外温湿度变化 瞿坛寺 5月份室外平均温度在 0 5 7 之 间，相对湿度在 4 2 一6 6 之间。这一时间比较 适于壁画的揭取和保护，但要注意某一天的特殊 变化，例如 5月 2 2日这天下小雨，在下午 2时 一3 时间曾出现 了较高的相对湿度。这样对壁画 的保护，修复工作是不利的。在这种情况下应停 止对壁画的修复，否则会造成壁画地仗返盐。(2)藏经殿内温湿度变化 藏经殿内的相对湿度在 7 5 一 9 2 之间，温 度在 5 左右，相对 湿度有时还会达 到 1 0 0，这就表明在壁画表面上已是结露状态，在这种条 件下，不可能对壁画做任何处理，稍有不慎，颜 料将会随水份 自行脱落，并会造成酥碱。该处相 对湿度过高的原因是由于长期以来门窗紧闭，得 不到任何通风，加之以前墙外排水措施不好，雨 水，雪水均聚在该殿墙外，水份大量渗入殿内，造成空气相对湿度加大。加之施工中又在殿内泡 泥，更使相对湿度增高，墙体表面均有结露现象 发生，鉴于此种情况，应在壁画揭取前和后，将 门窗全部打开，促使空气流通，待相对湿度回落 后再进行保护和修复。(3)护法殿内温湿度变化 护法殿内的相对湿度在 8 0 左右，温度在 6 C 左右，该殿 由于墙外排水较好，雨水、雪水 不致渗人殿内，通风条件也较藏经殿好，所 以在 7 月份相对湿度仍在 8 0 左右，(青海 7月份连 续下雨，室外也均在 8 0 以上)是 比较理想的，当然在这种条件下，对保护壁画同样会造成许多 不利 因素，最理想 的方法是避 开 7月份高湿天 气，待相对湿度回落后再行处理。2、地仗麦草泥、灰泥的返盐实验：维普资讯 http:/ 为了了解地仗的返盐情况，以便在保护壁画 中有效防止返盐，造成酥碱，特做该项实验。(1)实验方法 取无壁画的麦草泥、灰泥各二块(主要在西 斜廊处)切割成 l O e m X l O o m方块，分别放入加 蒸馏水的干燥器 中，放置 5天后取出，然后在干 燥箱中 l o 4 条件下烘干，取出后利用显微镜观 察变化，然后再放入干燥器中潮湿，取出烘干显微镜观察，共循环进行十个周期，每个周期七 天，最后可得出结果。(2)实验结果 通过实验可看出，麦草泥层从第五周期开始 就出现白色结晶，并逐渐增多，当到第十周期时 全部聚集在泥层表面。这说明土中会有较多的盐 类化合物。如硫酸钙(C a S O 4)、氯化钠(N a c 1)等，另外还有蒙脱石类物质，引起土层膨胀，导 致酥碱。灰泥层由于土粒较少，在第十周期时白色结 晶物只在土粒子间出现，不聚集到表面，这样灰 泥层出现酥碱的可能性就不大。青海瞿坛寺西斜 廊的壁画没出现酥碱现象正是灰泥层所起的作 用，但对藏经殿和护法殿内的壁画就要采取相应 的措施，防止盐类聚集到壁画表面。通过以上的分析，观测和实验我们可以得出 如下结论：(1)青海瞿坛寺的气候条件在 5 月 一l O月之 间，适合于壁画的保护和修复，除雪、雨天外不 必采取人工降低相对湿度来进行修复。(2)青海瞿坛寺 的水质较好，含盐量及 C a 2 、M g 2+、C l 一、5 0 4 。离子的量较莫高窟河 水低得多，不致对壁画造成破坏。(3)青海瞿坛寺地仗层中含盐量较多，灰泥 层含盐量很少，在对护法殿、藏经殿的壁画保护 中，首先应使室内通风，降低相对湿度，修复中 尽量少用水，使地仗泥层的湿度不易过高，再就 是选用耐水性的有机溶剂粘接剂，这样可避免壁 画产生酥碱病害。由于壁画颜料大部分为无机矿物颜料，所以 在灰泥层上(西斜廊壁画)绘画后，颜料在碱性 条件下保持很鲜的色彩，且不易变色(西斜廊颜 料中检出了铅丹，铅白，这在其他地方已很不容 易检出)，但颜料中的胶质物质在碱性条件下极 易老化，西斜的壁画颜料中胶质已老化，颜料颗 粒容易脱落，这要求修复中首先对颜料颗粒进行 固定处理，以防修复中颜色脱落。四、西斜廊壁画的揭取和复原 1、对壁画进行详细的文字和摄影记录，对 壁画出现的裂隙以及破损处，特别对 1 9 8 4年修 复后的壁画进行详细记录，做为复原时的依据。(西斜廊壁画 1 9 8 4年 由于 出现大 面积脱 落、空 鼓，由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段修业负责对近 l 5 m 2 的壁画进行了揭取回贴处理，当时采用手 术刀切割，揭取后将灰泥背面涂一层聚醋酸乙烯 泥浆再回贴的方法，经回贴十年没有发生任何变 化，依此我们认为对西斜廊壁画进行揭取再回贴 的方法是可行的)。西斜廊揭取壁画为 4 5 m 2 左右(图版 3 4)。2、由于西斜廊壁画暴露于室外，壁画表面 成灰尘较多，另有鸽子粪、下雨流下的泥痕。首 先我们用小刀将鸽子粪及泥痕轻轻刮除，然后用 喷枪将壁画表面尘土吹净，清除表面尘土时，喷 枪不易离壁画过近，防止将颜料层吹掉，对吹不 干净的部位，用软毛排刷轻轻刷净。3、由于颜料层表面老化。首先应对颜料层 进行固定处理，方法是配制 5 的聚甲基丙烯酸 甲酯的甲苯溶液，在壁画表面喷涂一次，使颜料 颗粒固定在地仗灰泥上。4、西斜廊壁画大部分灰泥与麦草泥层分离，灰泥层只有 0 5 c m左右，为了壁画安全，我们 在壁画表面进行 了贴布处理，这样 可防止在揭 取、搬运和回贴壁画断裂，而且还可以对壁画表 面起强化作用。有 5 的淀粉，在火上加热。待 淀粉呈透明状时取下，(不易加热时间过长，否 则粘度加大给以后的工作带来 困难)。按壁画尺 寸将纱布(药用细纱布)贴于壁面上用排笔刷蘸 取淀粉溶液刷于纱布上，涂刷时应顺一个方向。将整个壁画全部贴上纱布待干。5、待纱布干后，选择适合位置，进行切割(不易在人物处和图案较多处下刀)，由于灰泥层 薄，这次还是选用很薄的工具刀切割，全部切割 完后，依据切割壁画面积，制作壁画板，壁画板 全部选用 3 c m厚木板制作，在每块壁画板下部钉 2 3 个 3 c m X 3 c m的角铁，起到托衬壁画，防止 剥取时下滑作用，最后将壁画板贴于壁面，加以 1 41 维普资讯 http:/ 支撑，为防止壁画颜料层与木板磨损，在壁画板 上垫 1 e m左右的棉花，棉花上铺一层纸。6、待壁画全部支护完后，从后墙拆除土坯，根据壁画大小拆除一块，揭取一块，在拆除中为 防止壁画向后倾斜，在拆除完上部后应从后面再 加以支撑，壁画揭取后就地将背面麦草泥全部取 除，只留灰泥层即可。(图版 3 5)将揭取的壁画进行编号记录，为了便 于施 工，将壁画移至通风处进行处理。7、整个古建筑打牮拨正后，将原土坯重新 垒出主体墙，待主体墙干透后(约一个月)对揭 取壁画的背面进行处理，首先将背面尘土用空压 机或毛刷清除干净，然后配制 1 0 的聚甲基丙烯 甲酯溶喷涂一遍将麻铺成网状后用澄板土泥抹一 层，干后将该层揭掉，这样可将灰泥层的灰粒以 及杂质去除，保证 与主体墙面有 良好 的粘接性 能。8、将壁画移 至西斜廊，对好 编号及位 置，在主体墙上抹厚约 2 e m左右的麦草泥(该泥不能 用新土，应选用拆墙时的土，这样可防止新土盐 分返到壁面上)，根据壁画尺寸抹一块贴一块，回贴时从北向南依次贴完。待泥抹好后，迅速将 壁画背面喷刷一遍聚甲基丙烯酸甲酯溶液，对好 壁画间接缝，快速回贴到墙体上，由于灰泥层薄 且又大量吸收了水分，禁止壁画在墙体上来回移 动，否则将会使壁 画完全破碎。壁画贴 于墙 体 后，用千斤顶将壁 画压 紧，使其牢牢与泥层粘 接，待稍干后可将壁画板拆除检查壁画各接缝是 否吻合，如不吻合，只能待干透后再接取 回贴，切不可湿时揭取(此次回贴均一次到位，没出现 1 4 2 不吻合情况)。9、待回贴后的壁画全都干透后，将壁画表 成的纱布揭取，揭取时从上向下，用温水慢慢浸 透使淀粉溶解后，将纱布取下，西斜廊壁画由 于颜料层胶质老化，颜色极易脱落，所以揭取时 用水较少，有些地方的壁画上还留有淀粉，这样 当表面干后，淀粉引起收缩，促使某处起甲，起 甲之后用 2 的聚醋酸乙烯溶液进行加固后即可 复位。淀粉全部干后呈颗粒状 自行脱落，不会影 响壁画的安全。1 O、待回壁画干后，将壁画切缝以及 由于地 基下沉引起的裂痕补平，做到修旧如旧，对补平 的切缝及裂隙进行补色，补色的原则是不在有色 彩处添加任何东西，只将切缝及裂隙处与周围颜 色补至近似即可，使人在近看时马上可看出修补 过的痕迹，以留再次修复可迅速找出痕迹，对诊 下药。1 1、全部壁画修复完后，进行详细的文字和 摄影记录，以便存档。青海瞿坛寺西斜廊壁画的揭取 回贴是文物保 护中的又一次尝试，(图版 3 6)在国家文物局和 青海省文化厅的大力支持下，在青海省考古研究 所和古建公司的热情帮助下，使壁画转危为安，得以长期保存下来，这是一次较为成功的尝试。当然也有不尽人意之处，需要在今后的工作中加 以改进。参加本次工作的还有孙洪才、杨韬、付有 旭、何伟、王治江、徐淑青同志。青海省考古所 卜 玉风同志也参现了本次工作。维普资讯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