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的影视改编——以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为例.pdf

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摘要随着改革开放与经济全球化，西方消费主义文化向我国蔓延，消费主义的逻辑 渗透到我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具有创造性的文学作品的生产也不例外。在消费 文化语境下，文本成为商品，文学的审美价值被商品的消费价值所取代。以大众媒 体为传播载体的电视剧也是作为一种商品而存在。电视剧是一种视听文化产品，更 注重感官的享受，而小说以语言为核心，更注重深刻的理性意义追求，且文学经典 产生的年代与电视剧改编的年代相去甚远，两者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因此文学经 典的影视改编，无法避免商业性与艺术性的矛盾、视听语言与小说语言的矛盾、当 下性与忠实性的矛盾，张恨水小说的影视改编就是在此种语境中进行的。本文以张 恨水的代表作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现代青年为例，对比小说文本与 电视剧文本，指出两者间存在的差异，分析电视剧文本的消费文化改编模式，探寻 原著与改编剧存在差异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探讨我国文学名著影视改编的困境与 出路。关键词：消费主义；文学经典；影视改编；张恨水万方数据With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and economic globalization,western consumerism culture spread to china,The logic of consumerism penetrated into every aspect of our social life,creative literary production is no exception.In the context of consumer culture,the text has become a commodity,its aesthetic value is replaced by the consumption of goods value.TV series uses the mass media to communicate,is also a kind of commodity.The TV play is a kind of visual and auditory culture product,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enjoyment of the senses.But the novel takes the language as the core,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rational meaning and profound pursuit.And the two have different culture backgrounds.So the literary classic TV series adaptation,unable to avoid the commercial and artistic contradiction,fidelity and the moment of contradiction,the language of the novel and the audio-visual language of the contradiction.The novels of Zhang Henshui film adaptation is performed in such context.This paper takes Zhang Henshui*s most famous masterpiece Jinfenshijiay Ti Xiao Yin yuan,Modern youth as example,by comparing the changes of their novels and TV play text,pointed out the reorganization after the drama of the consumerism culture features,explore the causes of adaptation of the origin of this,on the basis of that,investigate the difficult position and way out of the TV adaptation of the famous literary works in china.Key words:Consumerism literary;classics;movie adaptation;Zhang Henshui.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 S THESIS目录摘要-1Abstract.II绪论_1一、研究意义.:.1二、研究现状.21、消费主义的研究现状.22、文学经典的影视改编研究现状.3三、研究目的、内容和方法.41、研究目的.42、研究内容.43、研究方法.5刖费文化的时代语境 6一、消费社会与消费文化.6二消费文化在我国的盛行.7三、我国消费文化的内在逻辑.7第一章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分析_9第一节原著与改编剧的文本对比.10一、金粉世家从家族悲剧到爱情悲剧.10二、啼笑因缘从对军阀的批判到复杂多角恋.12三、现代青年一一劝孝故事的校园爱情改编.14第二节消费文化的改编模式分析.16一、偶像剧模式.16二、灰姑娘模式.17三、身份真相模式.18四、欢喜冤家模式.19第二章张恨水小说与改编剧差异的原因探寻_21第一节主观原因：消费文化的渗透.21一、工业化的生产模式.22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二、受众至上的商业逻辑.23第二节 客观原因：跨界传播的差异.25一、小说语言与影视语言的鸿沟.25二、民国文化语境与新世纪文化语境的碰撞.26第三章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影视改编的困境与出路_29第一节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影视改编的困境.29、追求创新与忠实原著的矛盾.29二、消费主义价值取向与文学审美的矛盾.30第二节 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影视改编的出路.31一、传统文化与当代文化的契合.31二、理性文本语言与感性视觉语言的转换.32三、商业维度与艺术维度的平衡.34参考文献-38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论文_40致谢_41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绪论一、研究意义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在我国发展迅速，商品化浪潮席卷社会生活的各个领 域。90年代中后期，我国开始呈现出消费社会的基本特征：生产过剩、同质化竞争 激烈、符号化消费明显。传统的工业社会以生产为中心，在生产、交换、流通的过 程中，消费始终是附属于这些环节之上的。消费社会中，消费成为社会生活的中心,人们不再是生产什么就消费什么，而是消费什么才生产什么。人的主体地位不断上 升，消费需求越来越受到重视，并且流行的消费模式会被广泛模仿。当代消费主义所形成的社会文化，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将整个社会笼罩其中。文学无疑也处于这面巨大的镜子之下，以它自己的方式做着融入消费社会的努力。电视剧天然的与大众传媒有着联系，它以电视为载体，走进千家万户。通过好看的 剧情吸引观众的目光，再把广告卖给他们，收视率成为其是否能够生存下去的命脉。因此，与其他类型的文学相比，影视文学的生产更加商业化，也就更容易受到消费 文化的侵袭。纵观90年代中后期以来的我国电视剧市场，高艺术水准的作品并不 多，大部分是将各种流行的文化元素杂糅，形成各种形不似而神似的同质化产品。消费文化的侵袭在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上表现得尤为明显。90年代以后文学 名著的电视剧改编，无论是古典的四大名著，还是现当代文学名家的作品，我们很 少看到百分百忠实原著，完全展示原著精髓的作品。尽管有些改编后的电视剧取得 了很高的收视率，但主要原因是商业化运作的成功，而不是原著艺术魅力的成功。甚至有些改编后的电视剧将原著改的面目全非，披着文学经典的外衣将各种消费主 义的文化元素裹入其中，使文学经典成为电视剧营销的手段之一。文学经典是我国文化的精华，能够历经时代的变迁而流传下来，足以证明其极 高的艺术价值。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使名著能够借助电视这一大众媒体被更多 人熟知，对文学经典的推广普及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但文学经典并不天然就是电 视剧文本，在改编的过程中，如果只是将流行的消费文化融入其中，而没有对原著 艺术精髓的把握，那么不仅损害了原著的艺术魅力，原有的文本框架也会限制电视 剧文本视听语言的发挥，如同带着镣铐跳舞，不能满足观众对具有文化冲击力和艺 术张力的电视剧的审美期待。近年来被搬上荧屏的文学经典有很多，除了红楼梦、三国演义、水 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浒传、西游记等古典名著相继被重新翻拍以外，张爱玲；张恨水、林语堂、钱钟书等现当代文学名家的作品也被改编成电视剧。其中张恨水的作品被改编的最 多，几乎每个时期的代表作都被搬上了荧屏。自从电视剧版金粉世家在中央电 视台播出并取得超高收视率后，“张恨水”三个字似乎成为电视剧改编的试金石，红粉世家、夜深沉、纸醉金迷、啼笑因缘、梦幻天堂等电视 剧版相继面世，掀起了一股荧屏上的“民国风”。笔者阅读了张恨水创作的所有小 说，也观看了由其小说改编的所有电视剧，发现电视剧与原著有很大的出入，不仅 在人物、情节、对白上做了很大改变，原著的主题思想也不能在电视剧中得到完整 体现。笔者发现其他文学名著的电视剧改编（特别是90年代中后期以后）也莫不 如此。在这种背景下，研究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有着重大的 时代意义。消费主义或许不能解开文学经典小说文本与电视剧文本存在巨大差异的所有 谜团，但至少可以部分解释其原因。正是因为通俗小说天生具备消费主义的文化特 征，所以现当代文学名家中张恨水的作品被搬上荧屏的最多。消费主义在我国的发 展始于九十年代中后期，所以张恨水小说被大量改编是发生在新世纪以后而不是上 世纪八、九十年代。笔者试图从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入手，见一斑而窥全豹，研究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思考消费主义文化对我国电视剧 生产的伤害，探讨我国文学名著电视剧改编的困境与出路。二、研究现状1、消费主义的研究现状国外学者对消费主义的研究始于凡勃伦1899年在有闲阶级论中提出的“炫 耀性消费”。在凡勃伦看来，人们为了得到社会的认可，模仿上层阶级的消费模式,购买一些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于是产生了“炫耀性消费”。通过敏锐的观察，他 剖析了暴发户的消费模式，他们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过度追逐奢侈品。他还分析 了由“炫耀性消费”所构成的社会和文化机制。受凡勃伦“炫耀性消费”影响，鲍德里亚提出了“时尚性消费”这一新的概念。他认为，当物质极大丰富，供大于求，并且同质化严重，人们便通过消费符号来满 足自己追求个性的需求，即为了时尚的消费。鲍德里亚为消费社会理论研究的集大 成者，在其著作消费社会中，他运用精神分析法和符号学理论，提出了消费社 会理论。他总结出消费社会的特征为：物质极大丰盛、同质化竞争严重、符号消费 2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被推崇。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提出了一系列消费与社会时尚之间关系的理论。他在时 尚的哲学中指出，消费使人们享受到了一种超越物质的精神刺激，追逐时尚使人 们的生活更具个性，时尚消费的核心动力是模仿的趋势和为避免被模仿而追求差 异、个性的趋势。法国思想家布迪厄的理论与齐美尔的理论有相似之处，他认为消费是底层社会 对上层社会的模仿，是上层社会为了区别底层社会而进行的符号斗争。他将不同的 消费方式与他们的社会层级和文化背景相关联。加拿大著名学者基诺斯克在其著作鲍德里亚与符号中，重申了鲍德里亚的 符号理论，将鲍德里亚的符号理论与其他符号学家的思想做了详细的比较，认为符 号消费是消费主义社会的重要特征。自凡勃伦、鲍德里亚、齐美尔等社会学家关于消费主义的著作在我国接连出版 后，国内也有越来越多的学者研究消费主义理论。但研究者著作偏少，论文较多。比较有理论深度的有仰海峰的走向马克思：从生产之镜到符号之镜早期鲍德 里亚思想的文本解读，王宁主编的消费的欲望和消费社会学-个分析 的视角，以及罗刚、王中忱主编的消费文化读本。莫少群的著作20世纪西 方消费社会理论研究中，阐述了消费社会产生的基础，并对媒介批判理论进行了 细致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对消费主义的研究，多从社会学和哲学的角度。而本文从传播学视 角，研究消费主义的生产逻辑、消费主义文化对我国电视剧生产的渗透。探讨在消 费文化语境下，文学经典电视剧改编的困境与出路。2、文学经典的影视改编研究现状笔者在知网上搜索“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共有1117条论文结果。其中 大部分是对红色经典的影视改编的研究。可见国内学者对这个话题有很大的研究热 情。笔者觉得比较有理论深度的有卢兴的博士论文电子媒介视域下中国现代文学 经典研究、刘叶琳的博士论文文学经典媒介化及其舆论环境，比较系统的有 刘桃的硕士论文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的电视剧改编研究、苏丹丹的硕士论文中 国现代文学名著的电视剧改编研究。也有研究者从消费文化语境角度研究文学经 典的电视剧改编，例如施微的硕士论文消费文化语境下古典文学名著电视剧改编 研究、程红帅的硕士论文消费文化语境下的文学经典重释以红色经典为例。卢兴以电子媒介环境下文学经典的演变作为切入点，研究文学经典的影响与传 3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1HES1S播媒介的关系，电子媒体对现代文学经典谱系转换、解魅的作用，探究文学经典如 何在传播媒介演变下的持存。刘叶琳研究通过大众传媒的生产传播运作方式，将文 学经典的文化资源转化为经济资源和文化资本，她特别强调公众的意见状况对于文 学经典的改编的作用。刘桃梳理了上世纪80年代至今的我国古典文学名著的电视 剧改编，指出不同的时代背景会造成不同的改编风格和功能。苏丹丹全面阐述了现 代文学名著电视剧改编的历史脉络、发展概况、改编特点、改编原则、改编策略等。施皴以新版红楼梦为例，从消费主义的角度研究，得出了古典文学名著的电视剧改 编由审美性向消费性转向的结论。以上学者分别从时代、文化、传播媒介等角度解读我国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既有从某一角度展开的深入研究，也有系统、全面的研究。但他们或研究现象，或 得出结论，而很少探寻造成文学经典此种改编的原因。本文以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 改编为例，从现象入手，分析原因，得出普遍的结论。三、研究目的、内容和方法1、研究目的近年来，笔者观看了所有由张恨水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也观看了其他由文学经 典改编的电视剧，发现它们都采用了严格的商业化运作，将消费主义的文化逻辑融 入其中。这是我国消费文化语境下，文学商品化后向受众献媚的结果。但电视剧毕 竟不是纯粹的满足人们物质需求的商品，它是给予人们情感抚慰、提供精神享受的 特殊产品，过度追求商业化必然伤害了其审美属性。国内已有众多学者研究消费主 义与文学经典的电视剧改编，但对消费主义的研究多从社会学与哲学的角度，对文 学经典的影视改编多从文学的审美角度，从传播学角度将二者结合的论文较少。因 此，笔者感觉到了研究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影视改编的必要性，思考消费 文化语境下文学经典影视改编的困境与出路，希望为我国的影视创作者提供一点参 考。2、研究内容本文主要以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为例，研究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文学经典 的电视剧改编。共有五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绪论，主要介绍论文的研究意义、研究 现状、研究目的、内容和方法。第二部分为前言，主要介绍我国消费文化的时代语 境。第三部分为第一章，分析新世纪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主要为文本分析和 4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改编模式分析。第二章为张恨水小说电视剧与原著巨大差异的原因探寻，分别从主 观原因与客观原因解读。第三章为消费文化语境下我国电视剧改编的困境与出路。3、研究方法本论文主要采用文献研究法和案例分析法。通过阅读相关文献，了解关于消费 主义与文学经典电视剧改编的研究现状，获得并借鉴其他学者对于消费主义、文学 经典电视剧改编的观点。案例分析法主要为对张恨水小说文本与电视剧文本的个案 分析，通过对比指出其变化，分析改编模式，探寻原因，从而得出普遍的结论。5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前言：消费文化的时代语境一、消费社会与消费文化消费社会理论最早是鲍德里亚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来的。他在消费社会 开篇中写道：“今天，在我们的周围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质和服务所构成的 惊人的丰盛现象。它构成了人类自然环境中的一种根本变化。恰当的说，富裕的人 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堆积和丰盛是社会给人 印象最深的特征”。鲍德里亚描述的“物质丰盛”的社会指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美社会。二次世界大战后，由于技术进步、管理水平提高以及资本的成功运用，欧美地区发 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飞速发展，出现了生产过剩的局面。这一时期常被学者称为 后工业时代。但鲍德里亚认为消费社会更能准确描述这一时期的社会状况。他是这 样解释消费社会的：“消费社会是进行面向消费的社会驯化的社会，是与高度发达 的生产力相适应的新的社会模式。”所谓“面向消费的社会驯化”即是消费文化对人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生产力 过剩，商品的同质化竞争激烈，为了卖出产品，人们便赋予它象征意义，推崇其符 号价值，于是产生了消费文化。消费文化是为人们的消费行为寻找意义的文化，最 初只在奢侈品领域存在，后来逐渐蔓延至普通的商品。即使如洗衣液、洗发水等日 常用品，广告商也赋予其独特的象征意义。消费文化使符号文化大为盛行，人们的 消费行为从物的消费转向对符号的消费。综上所述，消费社会最早出现于西方发达国家，是经济飞速发展，生产力高 度发达，物质生产供大于求的结果。消费文化伴随着消费社会产生，夸大商品的象 征意义，鼓励人们盲目的追求物质消费，满足想象性的需求。在消费社会，大众媒 体充斥着消费文化，不断制造着新的消费需要。“人们更多的是以消费者的形式出 现，而不是劳动者和储蓄者。”鲍德里亚:鲍德里亚: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刚译,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刚译,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刚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6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二、消费文化在我国的盛行西方发达国家的消费文化伴随着消费社会而产生，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 形成的结果。而消费文化在我国的形成则有着“后发外生”的特点。90年代以来，我国发生了两个重要的事件，一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在我国初步确立，二是 我国加入世贸组织，融入了全球化的经济体系。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带来了人民物 质生活的丰富，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但比经济发展更迅速的是西方消费文 化在我国的蔓延。随着我国加入世贸组织，欧美国家的物质和文化产品大批地涌入中国，随之而 来的也有盛行于西方世界的消费文化。符号消费与炫耀性消费在我国日趋流行，中 产阶级以别墅、名车、名牌服饰等物品显示自己的地位，即便是底层民众，也以超 出自己实际需要与购买能力的热情购买一些象征性物品，比如苹果手机。尽管收入的增长为人们追求过度消费提供了条件，但我国的消费主义价值观念 更多的是外来文化灌输的结果，并从我国的城市蔓延到了农村。如果我们穿梭于城 市和农村之间，就会发现就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城市里流行的服装款式、家电、通讯工具、室内装饰等，都可以在农村找到，且这些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欧美发达国 家流行开来的。而我国的农村经济相对不发达，许多农民收入微薄，消费文化却渗 透到了农村。可见消费文化在我国的盛行并不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形成的结 果，是人们对西方消费文化的被动接受。这是消费文化在我国的发展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不同的地方，也是我国消费文 化的复杂之处，理解了这一点，对我们理解我国消费文化的逻辑有很大的帮助。正 是因为消费文化先于物质的生产而存在，所以为了满足人们象征性消费、想象性消 费、炫耀性消费的需求，我国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被迫裹入消费主义的元素，虚假 的繁荣掩盖了真实的匮乏。三、我国消费文化的内在逻辑消费文化在我国的发展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有不同的路径，也具有不同的 内在逻辑。笔者认为我国消费文化的逻辑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形成商品化的规则和机制。消费文化的逻辑将这个时代的一切产品都命 名为商品，包括属于精神产品的文学。商品生产的一些规则，例如流水线生产、组 合拼接等，都被毫无保留的运用到所有产品。同时产品的生产与流通的最终目的是 7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 S THESIS为了追逐利润。商品化不仅改变了人们的消费模式，也改变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情 感。人们购买的一切产品都是为了获得一定程度的满足，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作为精神产品的文学，受商业化冲击，在生产、传播和受众接受的过程中，也打上 了消费主义的烙印，从而造就了我们这个时代形形色色的消费主义文学。其次是商品的符号化、象征化。物质丰盛的时代，人们的基本需求得到了完全 的满足，为了让商品能够卖出去，必须附加其符号化的意义。符号价值是商品在其 基本使用价值之外的重要价值，商品的品牌、风格、款式、色彩、代言人等符号附 加值为其提供了与众不同的文化价值，购买某种附加值丰富的商品成为人们表达自 我的重要途径，也是他们社会地位的外在标志。为了让人们对商品的附加值买单，商品的符号化过程不再参照其自身的使用价值，而是把一些能够满足人们内心深层 次欲望的象征性意义附加上去，以实现利润的最大化。有些时候，这些商品的符号 甚至遮盖了其使用价值，成为消费者购买它的唯一原因。这也是鹰品在我国大行其 道的原因之一。消费文化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将社会生活笼罩其中，文学也不例外。其所形 成的强势文化逻辑使文学被迫卷入到消费主义的规则和机制中。电视剧是借助大众 媒体而传播的，为观众而存在，在消费文化的时代语境下也践行着消费主义的文化 逻辑。正如郑崇选所说，我国电视剧在世纪之交的消费文化语境中，发生着巨大的 裂变。与七、八十年代比，90年代中后期以来我们感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荧屏文化,一种由教化为主的功能向为受众提供视听刺激、情感抚慰、感官享受的功能变迁,背后是消费主义这股无形力量的推动。张恨水小说被大量的搬上荧屏发生在新世纪初，彼时我国的电视剧已受西方消 费文化的影响，在改编后的电视剧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原著中没有的消费主义文化 元素。笔者通过对比原著与改编后的电视剧，分析变化，研究消费主义的文化逻辑 在我国文学经典电视剧改编中的体现。郑崇选：镜中之舞当代消费文化语境下的文学叙事，华东肺危大学博上论文，2005年。8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第一章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分析张恨水是我国著名的通俗小说大家，活跃于民国时期。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几乎每一家主流大报都刊登有张恨水的连载小说，这被视为报纸发行量的保证。他 一生著作颇丰，几乎每个时期的代表作都曾轰动一时，被老舍称为“中国唯一妇孺 皆知的作家”。张恨水拥有大量的读者群，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小民都喜欢阅 读他的小说。张爱玲曾在她的作品中数次提到“张恨水的小说我是每一部必看的”，鲁迅先生也曾提到他母亲特别喜欢读张恨水的小说，“特地叮嘱他从上海带回两 本”，足见张恨水小说在民国时期受欢迎的程度。张恨水在读者中的号召力，为他的作品打上了“大众性”的烙印。然而，张恨 水小说受广大读者青睐，并不能简单归结为通俗小说的故事情节，或者曲解为张恨 水的新闻记者身份使他在文学创作时取悦受众的意识。笔者阅读了所有张恨水创作 的小说，认为他的成功有外部条件的作用，例如民国时期发达的报纸业务、城市化 促进了有阅读能力的市民阶层的形成等，但更重要的是他杰出的艺术创作才能。张 恨水出生于江西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接受了良好的私塾教育，为他打下了坚实 的古文基础。18岁时，因为家道中落，他不得不结束求学生涯而去做报纸编辑。在 报社从事新闻工作锻炼了他通俗写作的文笔，为他今后从事通俗小说的创作打下了 基础。同时也培养了他的受众意识，使他能敏锐捕捉读者的阅读需求，从而创作出 满足他们阅读期待的作品。20世纪90年代以后，我国电视剧的娱乐性日益明显，曾备受读者青睐的张恨 水小说被大量改编为电视剧。2003年金粉世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并取得很高收 视率之后，张恨水的小说如接龙般被搬上荧屏。他每个时期的代表作如啼笑因缘、夜深沉、纸醉金迷、红粉世家、现代青年等都被改编成电视剧,并由当红明星主演，在各大卫视的黄金时段播出，掀起了一股荧屏“张恨水热”。改编后的电视剧作品，由于商业化的运作，取得了很好的收视效果。但是张恨水原 著的思想艺术精髓却很少或者完全没有在电视剧中体现，有些甚至只是借着原著的 人物演绎着全新的故事。张恨水的儿子在观看过2003年版的金粉世家后，曾失望 地说：“电视剧版的金粉世家，我看除了名字和父亲的金粉世家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相同的了。”尽管他的话有夸张的成分，但改编的电视剧与原著有转引自刘天骄：金粉飘逝，暗香残留，中国传媒科技2012年第22期。9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较大差异却是不争的事实。下面笔者将以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现代青 年为例，分析原著与改编后的电视剧的对比变化。第一节原著与改编剧的文本对比一、金粉世家从家族悲剧到爱情悲剧金粉世家是张恨水创作高峰期时的代表作之一，描写民国初年总理金锭一 家的生活，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上层社会大家族骄奢淫逸、腐败堕落的寄生虫式生活,折射出权贵家族内部的各种矛盾，也从侧面反应了北洋政府官员的尔虞我诈、勾心 斗角。该书有一百多万字，出场人物众多，人物关系复杂，是一部史诗般的长篇巨 制。张恨水的小说，多为“社会言情”小说，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以“社会为经，言情为纬”，披着言情的外衣，行批判社会之实。金粉世家也不例外，张恨水 在谈金粉世家时曾经说：“大概我的写作，总是取径于叙述人生的。”身为 新闻记者的张恨水经常有机会出入上流社会，对统治阶级的轶事耳闻目睹，因此金 粉世家取材于活生生的社会现实，意在批判上层阶级腐朽、堕落的生活。这部小说以总理金钱的小儿子金燕西与平民女子冷清秋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 线，描写了金铃及其一妻二妾、四子四女及女婿儿媳的生活状态。虽然金、冷二人 的爱情故事是小说的主线，但张恨水想描写的是在风雨飘摇的民国，醉生梦死的金 氏家族从兴盛走向衰落的家族悲剧。金粉世家的结构和人物与红楼梦相似,张恨水说，曾有人评论此书“颇似取径红楼梦，可曰新红楼梦。张恨 水深受红楼梦影响，写作金粉世家的初衷，是想与红楼梦一样，表现 封建大家族在政局动荡的背景下由兴盛到衰落的悲剧。但是改编后的电视剧却由描写家族悲剧变成了描写爱情悲剧，凸显的是“门不 当户不对的爱情不会有结果”的主题。这从电视剧的主线设置、人物形象、情节设 置等多方面可以看得出来。在主线设置上，原著以金燕西对冷清秋始乱终弃为主线，期间穿插了他与众多 女子调情的细节，如与富家女白秀珠、电影明星邱惜珍、风尘女子白莲花、白玉花0转中自王满新报刊编辑视角下的张恨水研究述评，编辑之友，2011年第5期。*袁进：张恨水评传，沏南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10 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姐妹，甚至男优都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在这条主线之外，描写了金钱家族众多子女 奢靡的生活。大少爷凤举背着妻子在外面养小老婆，妻子佩芳私自放高利贷。三少 爷璐振是个资深戏迷，经常花大价钱捧戏子。四女道之的丈夫从日本回来，竟然带 回一个日本小老婆。金家子女各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混迹赌场戏院，为金家后 来的败落埋下了伏笔。而改编后的小说以金燕西与冷清秋的爱情故事为主线，大篇幅描写了金燕西对 冷清秋的追求，以及他们相爱结婚直至分手的过程。金、冷二人的爱情是贯穿全剧 始终的主题，甚至最后金燕西和冷清秋的分手也是因为金家败落，燕西找不到好的 工作变得颓废而与其分手，剧中将他们的爱情悲剧归结为家族原因，而维护了金燕 西痴情的完美形象。金燕西直至他们二人的婚姻走向破裂，还斩钉截铁的说：“我 从来没有爱过除清秋外的其他女人。”为了突出爱情悲剧的主题，电视剧还设置了 一条以柳春江、小怜爱情悲剧的副线。原著对这两个人物着墨并不多，一名金家的 丫鬟与富家子弟相恋成婚，生活比较美满。书的结尾处金家败落以后，她从日本回 来探望，借她的眼睛描述了金家门庭的巨变。但电视剧却把它处理成一段从头至尾 的爱情悲剧，二人在相爱过程中受到来自家庭的各种阻挠，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门 当户对的“第三者”0最后柳春江因思念成疾，含恨去世，小怜剃发坠入空门。这 条副线的设置对于原著的表现家族悲剧的主题没什么帮助，却很能展现电视剧爱情 悲剧的主题。在人物形象的设置方面，电视剧与原著也有很大区别。小说中，主角金燕西是 一个十足的纨绮子弟、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对冷清秋始乱终弃，甚至在 父亲已死家道衰落的情况下依然一掷千金，讨风尘女子的欢心，对家人的劝阻恶语 相向。有人评价金燕西把宝玉的劣性发挥到了极致，却把宝玉的高妙抛得一干二净。但在电视剧中，他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痴情、善良、温柔的多情公子，他对冷 清秋一见钟情，自始至终都只爱她一人，体恤下人，怜悯丫鬟小怜的遭遇，这种美 好的人物形象使他成为众多女性观众心中完美的“大众情人”。相较于金燕西，另 一主角冷清秋的形象变化不显著，但也还是有一些的。原著中冷清秋是 个很有才 华的平民女子，虽然接触了一些新思想，但总体还是趋于保守的。她追求独立的人 格，但是女性固有的爱慕虚荣等性格特点在她身上也有所体现。但电视剧版却将她 塑造成了一个很有性格的“野蛮女友”,例如她经常与一家之长舅舅针锋相对的吵 架，对热烈追求她的金燕西冷言冷语，还对向她浪漫告白的金泼了一盆冷水。经过刘天骄：金粉飘逝，暗香残留，中国传媒科技2012年第22期。11 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改编，原著中她道德上的一些瑕疵也没有了。例如原著中她最后接受金燕西的求爱 是因为他频繁送出的贵重礼物，而电视剧版则是因为被他的才华和真诚的追求打 动。原著中冷清秋因为怀孕才不得已和金燕西匆匆结婚，电视剧中却是他们相爱已 深水到渠成的成婚，结婚之后才怀孕。经过这一系列的改编，两个主角的形象趋于 完美，演绎了一段浪漫的民国爱情故事。在情节的设置上，电视剧版与原著也有很大出入。原著用大量篇幅描写了金家 各色人等的生活，上至总理金铃及其妻妾，下至门客奴仆，无不生动细致，展现了 一副民国贵族的长篇生活画卷，颇有红楼梦遗韵。电视剧版却用大量的篇幅描 写了金、冷二人的爱情，从金燕西对冷清秋的一见钟情，到热烈追求再到大气唯美 的婚礼，都有浓墨重彩的展现。为了增加二人爱情的戏剧效果，还设置了一个原著 中没有的人物欧阳于坚，他外表不俗，才华横溢，思想先进，还暗恋着清秋，成为金燕西追求冷清秋道路上的一个劲敌。这一设置，无疑增强了电视剧的戏剧效 果，也附和了女性观众的观影心理。二、啼笑因壕一从对军阀的批判到复杂多角恋啼笑因缘是张恨水早期的代表作之一，该书延续了张恨水“以言情之名，行批判社会之实”的写作模式。通过描写旅居北京的杭州青年樊家树与天桥上唱大 鼓书的贫贱姑娘沈凤喜的爱情悲剧，从侧面表现了北洋军阀统治下我国社会的黑 暗、动乱，有力鞭挞了残暴军阀对平民百姓的摧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读来扣人 心弦，令人震撼。该书最初是在新闻报快活林上连载，甫一面世，便在读者中引起了强烈 的反响，造成了轰动效应，以至于“上海市民见面，常把啼笑因缘中的故事作 为谈话的题材，预测它的结果；许多平日不看报的人，因为对这本书的兴趣，也订 起报来了；预约改戏、拍制电影的，早已纷至沓来”。张恨水曾亲自说：“上至 党国名流，下至风尘少女，一见着面，便要问啼笑因缘，这不能不使我受宠若 惊了。”足见啼笑因缘当时受欢迎的程度。在新世纪初期张恨水小说的电视剧改编热潮中，曾大获成功的啼笑因缘自 然没有逃过编剧们的法眼，被改编为38集的长篇电视剧，由当红明星胡军与袁立 主演。原著啼笑因缘32回，共计20多万字，电视剧版38集，按每集两万字的 平均容量来计算，字数超过了 70万，是原著字数的一倍还多。这就不可能不对原任动等著回眸与重构，太白文艺川版社,2006年版。张恨水著啼笑因缘序言，北京出版社，2001年版。12 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 STHESIS著进行“注水”，添加进大量新的人物与故事情节，从而失去了原作的韵味。许多 新添的角色让人感到陌生，拖沓冗长的剧情使部有着思想深度的小说演变为一个 庸俗不堪的多角恋故事。笔者认为，改编后的电视剧与原著相比，最显著的变化在于主题思想的变化。原著中军阀统治时代一个小人物的家庭、爱情悲剧故事变成了 一个复杂的多角恋故 事。作者对军阀的批判，对小市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怜悯在电视剧版中完全得不 到体现，改编者将原著中跌宕起伏的情节转化为男女主角爱情道路上受到的艰难险 阻，历经磨难最终修成正果，迎合了观众对于爱情主题的观影期待，却大大削弱了 原著的批判力度。在人物形象的变化上，笔者认为改动最大的就是大军阀刘德柱。在原著中，他 是一个残忍、暴戾、好色的军阀，通过一系列非正常手段取得了很高的地位，重权 在握。但他并没有想着用手中的权力为老百姓服务，而是巧取豪夺，供自己享乐。他的手下为了讨好他，将姿色过人的凤喜诱骗到他的府中，从此开启凤喜一生的悲 剧。刘德柱对于凤喜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贪恋她的美色，想把她据为己有。从他 对凤喜的恐吓和当众羞辱就可以看出他残暴的本质，当凤喜被他虐待至疯时，他竟 然让手下像丢一个死人一样把她丢出去，转身便对另一个稍有姿色的Y鬟产生了浓 厚的兴趣。可见，他对凤喜没有半点爱情可言，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 去的玩物。这样的描写，也是符合当时社会现实的。电视剧版的刘德柱，除了名字身份和原著一样，其他部分在笔者看来完全就是 换了一个人。首先，编剧把刘德柱对风喜的占有描写为情不自禁的喜欢。例如在第 12集中，凤喜因不堪侮辱而跳楼，刘德柱无比紧张，请来了全北平最好的医生救治,为了讨她欢心还答应救身陷囹圄的家树。以其残暴的性格，这样的情景在原著中是 不可能出现的。18集中，刘德柱为了让凤喜唱头牌，满口答应凤喜提出的诸多苛刻 的要求，仿佛是自己围着凤喜转的奴仆，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爱情”。第 19集中他对凤喜的深情告白甚至让观众对这个“铁血柔情”的军阀有了些许好感。其次是美化他的形象。在第14集中，为了营救被土匪劫持的家树，他置生死于不 顾，亲自去山寨和土匪谈判。这样大义凛然的“军阀”不仅在原著中不可能出现，在真实的民国社会，出现的概率有多低读者也可以去想象。编剧罔顾历史真实，为了塑造观众心中完美的痴情男二号，将原著中作者批判的对象作此大幅度的改 编，背离了原著的主旨。电视剧中另一个变化较大的人物形象是凤喜。原著中，凤喜是一个天真可爱的 贫民女子。在她的身上，有着较为明显的双重性格：一方面她有着少女的活泼、善13 万方数据硕士学位论文MASTERS THESIS良、纯真，另一方面她也有着小市民爱慕虚荣、贪图享受、懦弱等性格特征。对于 这个人物，张恨水给予了较多的同情。她的悲剧除了刘德柱残暴狡诈的原因外，也 有着她自己虚荣、贪利的原因，正如张恨水所评：“无情最是黄金物，变尽天下儿 女心。”电视剧版本的凤喜，保留了原著中纯真可爱的一面，去除了她贪慕虚荣的 部分。例如，原著中写她屈从于刘德柱是其威胁恐吓加金钱诱惑的结果，电视剧中 是因为刘拿家树的生命作威胁，凸显了她为爱牺牲的精神。原著中，凤喜嫁给刘德 柱后为了自保，对家树就不再有感情，甚至拿钱买断家树与她之前的感情，可见她 的势利。电视剧版中，她被迫嫁给刘德柱后依然对家树念念不忘，为了救他不惜与 刘德柱翻脸。通过这样的改编，原著中那个真实的小市民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纯洁、善良、坚贞的女子。除了人物形象的变化外，电视剧版故事情节的设置也与原著大不相同。原著以 凤喜的命运为主线，描写了她与家树相遇、相恋，又被军阀刘德柱掳去虐待至疯的 悲惨命运，用大量篇幅描写了凤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