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格局下中国居民消费率研究——基于三次产业的视角_姚其林.pdf

新发展格局下中国居民消费率研究*基于三次产业的视角姚其林张恒龙 摘要 居民消费率的提高对畅通国内大循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基于三次产业的视角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进行脉冲响应分析，研究发现:第一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且具有较长的持续性;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呈现出显著的负向影响，并伴有较长的时序性;长期来讲，第三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微弱的正向促进作用。从产业视角来看，我国居民消费率偏低的部分因素与转型期所处的工业化阶段有关。鉴于此，新发展阶段应促进三次产业的协调发展，推进资本要素的市场化改革，提高第三产业增长的关联效应与波及效应，以推动我国工业化与国内大循环的良性互动。关键词 居民消费需求;居民消费率;三次产业;面板 VA 模型 中图分类号 F014.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012X(2023)020032(09)作者 姚其林，博士研究生，上海大学经济学院，上海200444张恒龙，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上海大学经济学院，上海200444一、引言2020 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并多次强调“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随着我国外部经济发展环境以及自身经济发展阶段的变化，扩大消费需求特别是居民消费需求，对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消费是促进经济系统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对减少经济波动、稳定经济增长发挥着积极作用。马克思指出，消费既是生产的目的也是生产的动力，产品在消费中才证实自己是产品，才成为产品，消费是在把产品消灭的时候才使产品最后完成。1 经济学家马歇尔认为，一切需要的最终调节者是消费者的需要。2 凯恩斯认为，消费乃是一切经济活动之唯一目的、唯一对象，资本不能离开消费而独立存在。3 从反映经济结构的最终消费率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最终消费需求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却趋于下降，由 1978 年的 61.9%下降到 2020 年的 54.3%，其中居民消费率作为衡量居民消费需求的重要指标，相应地从 48.8%下降至 37.7%。我国消费率、居民消费率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还相对较低。近年来国内众多学者围绕影响居民消费需求的因素进行了大量研究，归结起来主要是围绕消费者的自身状况与消费者面临的消费环境等需求端展开，鲜有从三次产业整体的视角来探究我国总体的居民消费需求问题。基于此，本文选取供给侧的三次产业视角来研究我国居民的宏观消费率。23*基金项目:上海市人民政府决策咨询研究课题重点项目“上海数字金融跨越式发展的突破口与政策支撑体系研究”(2022 A 011)。数据来源:根据 2021 年中国统计年鉴相关数据计算而得。二、机制分析与研究假说居民消费率为总体居民消费支出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可进一步表示为总体居民消费支出占居民可支配总收入的比重与居民可支配总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支出法)比重的乘积。其中，居民可支配总收入由居民初次分配总收入和经常转移净收入两部分构成，居民初次分配总收入是构成居民可支配总收入的主要来源，而居民初次分配总收入=住户部门增加值+住户部门劳动者报酬来源+住户部门财产净收入 住户部门劳动者报酬支付 住户部门生产税净额，其中劳动者报酬又是居民初次分配总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三次产业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进一步表现为对劳动者报酬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与整体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两个方面。而根据现代西方消费函数理论，收入差距是影响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重要因素，就我国而言行业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与地区收入差距是收入差距的重要表现形式。其中，行业收入差距影响着城乡收入差距，而对城乡收入差距与地区收入差距而言，地区间的收入差距自身就与中国巨大的城乡收入差距有关。4 因此，本文影响机制分析主要围绕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与劳动者报酬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两方面予以展开。1 第一产业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陈锡文(2018)认为，这种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突出反映在农业和乡村发展的滞后上。5 一般而言，第一产业较第二、三产业在国民收入的功能性分配中与资本要素所得相比与劳动者报酬的关联程度相对更高，第一产业的增长有助于促进劳动者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的上升。同时，第一产业劳动的增长、生产率的提高、边际产出的增加，为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向非农产业提供了推动力，有利于减小农业与非农产业部门之间比较劳动生产率的差距，缩小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促进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缩小。根据凯恩斯的绝对收入消费假说，居民间的收入差距是影响平均消费倾向的重要因素，收入差距越小，分配越平均，则整体性的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就会比较大，因此第一产业的增长有利于促进居民消费率的升高。2 第二产业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型的过程中，第二产业的增长与内部结构的演变，发挥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根据生产要素的价格决定理论在假定产品市场与要素市场出清等其他条件下，生产要素的价格取决于其边际生产力的水平，第二产业较第一产业相比分工协作更为具体紧密、规模经济、集聚效应显著，现代化程度更高，因而具有较高的边际生产力，进而往往具有较高的劳动报酬。同时，第二产业的增长，特别是第二产业内部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其占用和消耗的劳动相对较多、资本相对较少，资本的有机构成相对较低，且与第二产业中的其他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相比，对人力资本的要求相对较低，这就为农村剩余劳动力创造了就业机会。出于产业之间预期劳动者报酬水平的差异以及新的就业机会，农村剩余劳动力由第一产业流向第二产业，这表现为第二产业对居民消费率的积极影响。然而，从我国工业化的发展阶段历程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工业内部呈现出重工业不断深化的特征。郭旭红、武力(2018)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产业结构的演变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1949 1978 年优先快速发展重工业背景下的产业结构，1979 1997 年纠正失衡和均衡发展的产业结构，1998 2012 年重化工业重启下的产业结构，2013 年以来经济新常态下的产业结构。6 重工业的发展在我国工业化的过程332023 年第 2 期经济体制改革居民初次分配总收入的构成根据 2021 年中国统计年鉴资金流量表(非金融交易部分)得出。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然而，重工业是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就业弹性较小，资本的有机构成水平较高，占用和消耗较多的资本且投资周期较长，这就需要在工业化的过程中大量的资本积累与投入，同时随着工业化过程的不断推进，重工业化指数的进一步升高，资本有机构成将进一步上升，进而造成对劳动力需求的相对减少。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不利于劳动者报酬在国民初次分配总收入即国民总收入中份额的提高，这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为在国民收入的宏观分配中产生利于企业部门而不利于居民部门的分配格局，而企业部门获得的利润又主要用于满足扩大再生产的需要，而在扩大再生产的过程中特别是重工业产业部门又在一定程度上进一步促进了资本有机构成水平的提高以及对劳动力需求的相对减少，进一步强化了初次分配收入中资本所得在国民总收入中的份额。国民总收入=国内生产总值+国外的初次分配收入净额。当在不考虑国外的初次分配收入净额的情况下，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国民总收入等于国内生产总值，“强化初次分配中资本所得在国民收入中的份额”这种路径依存不利于劳动者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的提高。同时，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工业化战略特别是重工业部门、现代产业部门资本投入的需要，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的过程中普遍存在着不同程度上的金融抑制策略，这一定程度上加强了金融市场的二元性。7 二元性的金融市场不利于传统产业部门与具有相对较高就业弹性的中小企业的发展，因而不利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缩小与国民总收入中劳动者报酬占比的增加。因此，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条件下，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表现出负向的影响。上述分析中从不同视角看我国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表现出双重性的影响，但就工业在第二产业中占有的主导地位以及工业内部重工业化的演变历程而言，第二产业的增长整体倾向于对居民消费率产生负向效应。3 第三产业对居民消费消费率的影响从劳动投入视角看，第三产业的就业容纳力、承载力较强，具有较高的就业弹性，就业效应显著，第三产业中的批发零售业、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居民服务、修理等传统服务业对人力资本的要求相对较低，成为农村流动劳动力主要从事的产业;同时第三产业有利于强化产业之间的关联效应。第三产业中的生产性服务业，通过增强产业间前向关联、后向关联的程度，便于生产过程迂回度的提高，延伸了产业链、供应链，引致增加更多劳动力的就业需求。进一步而言，生产性服务业作为“技术生产”的服务部门较工业化过程中资本密集型产业而言，具有劳动投入比例相对较大的特点。随着第三产业的发展在服务工业化的同时，一定程度上有助于降低工业化特别是重工业化过程中资本劳动投入比的升高，促进劳动者报酬在国民总收入份额的增加。在收入差距方面，服务业中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有助于解决农业部门生产中小而分散、生产效率低下的问题，是实现农业现代化，促进农业劳动边际产出提高的重要产业组织形式。同时，有助于促进不同产业部门生产的分工与协作，降低交易成本，促进劳动力资源在不同产业间的合理配置，促进不同产业部门之间比较劳动生产率差距的缩小，进而有助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缩小与中等收入群体的扩大。基于上述分析，笔者提出以下研究假说:H1:我国第一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具有积极的正向促进作用。H2:我国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负向的影响效应。H3:我国第三产业的增长有助于促进居民消费率的提高，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正向的促进作用。三、实证分析1 模型的设定Sims(1980)将 VA 模型引入宏观经济领域，促进了经济系统动态分析的广泛应用，8 面板 VA 模43EFOM OF ECONOMIC SYSTEMNO22023型(PVA 模型)在继承传统 VA 模型优点的基础上，摆脱了对单纯个体时间序列数据的依赖，并向空间计量进一步拓展，为宏观经济的相关研究提供了一个灵活的分析框架。9 基于此，本文选用面板 VA 模型的计量方法，构建计量模型的矩阵向量表达式如下:Yit=0+i+t+A1Yi，t 1+A2Yi，t 2+ApYi，t p+it其中，i 表示地区，t 表示时间，Yit为包括居民消费率、第一产业增加产值、第二产业增加产值、第三产业增加产值的 4 维内生变量的列变量，0为截距项列向量，i、t代表个体效应和时点效应，A1、A2、A3Ap均为 4 4 的系数矩阵，Yi，t p表示所有内生被解释变量的 p 阶滞后项，it为随机扰动项列向量。在模型估计过程中，本文采用截面均值拆分消除时点效应，采用 Helmert 变换消除模型中的个体效应项，使用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采用广义矩估计方法(GMM)对面板 VA 模型进行估计。2 数据说明及变量描述性统计鉴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我国除港澳台地区以及西藏自治区以外的 30 个省份 1980 2017 年的省级面板数据，研究三次产业增长对居民消费需求的影响，数据均来自 EPS 数据库。选取居民消费率衡量居民消费需求，记为 rcr;选取第一产业增加值、第二产业增加值和第三产业增加值代表三次产业的变动趋势，为减小数据的波动性进行对数化处理，分别记为 lnprimary、lnsecondtry、lntertiary，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 1。表 1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变量定义样本量最小值最大值平均值标准差rcr居民消费支出占支出法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11400.20060.86140.44400.1149lnprimary第一产业增加值取对数11401.53268.51305.63531.5072lnsecondtry第二产业增加值取对数11401.244210.56246.66601.9180lntertiary第三产业增加值取对数11401.486110.78076.40952.03133 面板单位根检验由于 PVA 模型(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是一种平稳的建模方法，其要求变量往往是平稳的，因此在建立 PVA 模型之前需要对变量的平稳性进行检验，为保证检验结果的有效性，选用面板单位根检验中共同根检验方法下的 LLC 检验以及异根检验方法的 Frisher-ADF 检验，检验结果见表 2。表 2变量的面板单位根检验结果LLC 检验ADF-Fisher 检验变量类型对应 P 值平稳性类型对应 P 值平稳性rcrtrend0.0008平稳trend均 0.01平稳lnprimarytrend0.0012平稳个体固定效应均 0.01平稳lnsecondtrynoconstant0.0000平稳trend均 0.05平稳lntertiarytrend0.0079平稳trend均 0.05平稳LLC 检验、ADF-Frisher 检验的原假设均为存在单位根过程即数据为非平稳序列，而对其备择假设来讲，LLC 检验在拒绝原假设的情况下，表明数据均为平稳序列，而 Frisher-ADF 检验在拒绝原假设的情况下，表明至少有一个个体的数据为平稳序列。由表 2 可知，对于变量 rcr、lnprimary、lnsecondtry 以及lntertiary 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表明变量为平稳序列，可以建立 PVA 模型。4 PVA 模型最优滞后阶数的确定PVA 模型在正式进行估计前需要进行最优滞后阶数的确定，表 3 给出了确定最优滞后阶数的相关信532023 年第 2 期经济体制改革表 2 表 5 以及图 1 图 2 均通过 stata15 获得。息，从左到右各纵列的含义分别为滞后阶数、Hansens J 检验的统计量、Hansens J 检验对应的 P 值、MBIC、MAIC、MQIC 的取值。PVA 模型中最优滞后阶数的确定一般是依据 MBIC、MAIC、MQIC 信息量取值最小的准则确定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具体由表 3 可得对 MBIC 而言取值最小的是滞后一阶的情形，同理对 MAIC、MQIC 而言也是在滞后一阶的情形下取值最小，所以 PVA 模型最优滞后阶数为 1，且此时J 检验对应的 P 值为 0.3846，大于 0.05，因此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下不拒绝原假设(原假设为所有的工具变量均有效)，因此此时的工具变量有效。表 3PVA 模型最优滞后阶数的选取LagJJ PvalueMBICMAICMQIC1359.16510.38461767.005*344.8349*906.941*2368.68490.10611660.841303.3151839.8713329.53840.34471603.343310.4616821.4671表 4 显示了滞后阶数为 1 时的 PVA 模型的估计结果，方程(1)(4)分别表示以rcr、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作为被解 释 变 量 的 情 形，rcr L1.、lnprimaryL1.、lnsecondtry L1.和 lntertiary L1.分别表示变量rcr、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的一阶滞后项，且在 PVA 模型的估计结果中显示 Hansens J 检验的 p 值为0.451 大于0.05，因此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不拒绝原假设(原假设为所有的工具变量均有效)，故在 PVA 模型的估计过程中工具变量有效。5 PVA 模型的估计结果表 4PVA 模型的 GMM 估计结果方程(1)方程(2)方程(3)方程(4)变量rcrlnprimarylnsecondtrylntertiaryrcrL1.0.9126 (0.0243)0.3004 (0.0785)0.3834 (0.0698)0.0195(0.0674)lnprimaryL1.0.0154*(0.0081)0.9707 (0.0348)0.1017 (0.0376)0.0032(0.0238)lnsecondtryL1.0.0130(0.0061)0.0175(0.0303)0.9751 (0.0313)0.0344*(0.0200)lntertiaryL1.0.0210*(0.0117)0.0418(0.0424)0.1558(0.0603)0.8455 (0.0464)Hansens J=145.4150(p=0.451)注:、*分别表示在 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系数下方括号内数据为对应的标准误。图 1PVA(1)模型的伴随矩阵特征图本文主要是从三次产业的视角研究我国居民消费率的问题，因此具体由表4 中方程(1)可得，第一产业增加值取对数后的一阶滞后项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我国第一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对第二产业而言，第二产业增加值取对数后的一阶滞后项的估计系数为负且显著，表明第二产业的增长降低了居民的消费率;第三产业增加值取对数后的一阶滞后项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第三产业的增长有利于促进居民消费率的提高。由于 PVA 模型作为一个系统，对于其局部某一个方程参数估计的数值在实际应用中一般不做过多分析，因此下面将通过引入脉冲响应函数，对变量之间的动态影响关系进行更加全面的分析。6 PVA 模型的平稳性检验上述确立了 PVA 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为 1，并对其进行了回归分析，因此需要对其稳定性进行检验，以便进一步进行 PVA 模型的 Granger 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分析。63EFOM OF ECONOMIC SYSTEMNO22023图 1 中最外面的圆是以(0，0)为圆心，半径为 1 的单位圆，横轴代表实根，纵轴代表虚根。由图 1可得 PVA(1)模型的所有特征根均落在单位圆内，进而表明 PVA(1)模型满足平稳性的条件。7 Granger 因果关系检验由图 1 得 PVA(1)模型是平稳的，因此可以进行变量间的 Granger 因果检验。通过 Granger 因果检验可以检验某一变量的滞后项(过去的信息)对被解释变量是否具有解释能力。本文对所涉及的相关变量进行了 Granger 因果关系检验，具体的检验结果见表 5。在格兰杰因果关系的检验中其原假设 H0:该变量不是被解释变量的格兰杰原因，通过计算得到的 p 值可判断是否拒绝原假设，若 p 值小于给定的显著性水平，则拒绝原假设，表明该变量是被解释变量的格兰杰原因。表 5 显示了两两变量以及相应变量间的检验结果。以居民消费率为被解释变量为例，all(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滞后项的联合)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说明对 rcr 而言 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三者滞后项是联合显著的;进一步从两两变量看，lnprimary、lntertiary 在 10%的显著性水平下均拒绝原假设，lnsecondtry 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表明对 rcr 而言 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各自滞后项分别是显著的。因此，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取对数后的滞后项对居民消费率均具有预测解释能力，进而表明 lnprimary、lnsecondtry 和 lntertiary 分别是 rcr 的格兰杰原因，对于其他被解释变量的情形也可进行类似分析。表 5PVA 模型的 Granger 因果检验被解释变量原假设 H0:本列变量不是前一列被解释变量的格兰杰原因 chi2(卡方统计量)df(自由度)P 值rcrlnprimary3.62910.057lnsecondtry4.55210.033lntertiary3.24910.071All7.17330.067lnprimaryrcr14.66310.000lnsecondtry0.33410.563lntertiary0.96910.325All20.86030.000lnsecondtryrcr30.21310.000lnprimary7.30410.007lntertiary6.67210.010All46.75430.000lntertiaryrcr0.08410.773lnprimary0.01810.894lnsecondtry2.97210.085All7.68830.0538 脉冲响应函数分析为进一步研究各变量间的动态互动关系，分析在 PVA 模型中某一变量受到冲击后对其他变量当期值和未来值造成的动态影响，需要对 PVA 模型的脉冲响应函数作进一步的分析。本部分主要分析居民消费率分别对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取对数)在受到一个标准差大小的冲击扰动后作出的响应情况，具体如图 2 中左侧第一纵列所示。图 2 的正交化脉冲响应函数是通过 Cholesky 法，蒙特卡洛(Monte Carlo)模拟400 次来完成，纵轴表示某一变量受到另一变量冲击后的脉冲响应值，横轴表示冲击影响的滞后期数，阴影部分为 95%的置信732023 年第 2 期经济体制改革区间，图 2 中的左侧变量为脉冲变量，右侧变量为受到该脉冲变量影响的响应变量，如第二行第一列的图形表示第三产业增加值受到一个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引起的居民消费率的响应。第一，居民消费率对第一产业增长扰动的响应。当在本期第一产业增加值受到一个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居民消费率对此作出正向变动的响应，且正向反应的程度呈现出先增加后减小的变动趋势，具体为在同期的响应值为 0.0257，在滞后第 1 期为 0.0283，在滞后第 7 期达到峰值为 0.0355，然后逐渐减小在滞后第 15 期达到 0.0258，这表明第一产业增加值受到正向冲击后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且这种影响具有较长的持续效应，因此第一产业的增长有利于居民消费率的提高，进而验证了假说 H1 的成立。第二，居民消费率对第二产业增长扰动的响应。当在本期给第二产业增加值一个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居民消费率对此产生负的响应且响应的程度整体呈减小的趋势。具体来讲，当期产生的响应值为 0.0234，在滞后第 1 期达到峰值为 0.0235，然后从滞后第 1 期到滞后第 15 期的响应程度不断降低，在滞后第 15 期为 0.0063，这说明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正向冲击给居民消费率带来负向的影响，而且负向影响具有较长的持续性，并且相对而言第二产业增加值对居民消费率的短期影响程度要大于中长期。因而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负向效应，这一结论验证了机制分析中假说 H2 的成立。图 2正交化脉冲响应函数第三，第三产业增加值受到冲击引起的居民消费率的响应。当在本期给第三产业增加值一个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居民消费率对此的整体响应程度表现出先增加后减小的趋势。具体而言，居民消费率当期的响应值为 0.0007，产生了微弱的负向影响，但在滞后第 1 期居民消费率的响应值变为 0.0005，在滞后第 12 期达到峰值为 0.0064，然后不断降低直到滞后的第 15 期变为 0.0060，表明从较长时期看，第三产业的增长对我国居民消费产生了持续的正向效应，但这种促进作用却呈现出微弱的态势，这在一定程83EFOM OF ECONOMIC SYSTEMNO22023度上验证了机制分析中假说 H3 的成立。正向效应之所以表现出微弱倾向的原因可能为:我国经济在由“工业导向”向“服务业导向”转变的过程中，现阶段第三产业的发展还相对不足，第三产业内部的现代服务业部门与传统服务业部门之间的收入差距还相对较大，第三产业增长对其他产业的关联效应、波及效应还较低，服务业增长引致的国民总收入中劳动者报酬份额的提高以及促进行业间收入差距缩小的正向效应还相对不足，这有待于进一步提高。四、结论与建议1 研究结论本文在理论分析三次产业对居民消率影响机理的基础上，通过运用分析多个变量之间动态互动关系的面板向量自回归(PVA)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得出如下主要结论:(1)三次产业分别是居民消费率的 Granger 原因，表明第一、二、三产业的滞后值即过去的信息均对居民消费率具有预测解释能力。(2)居民消费率面对第一产业增加值受到一个标准差的正向冲击的扰动，呈现出同方向变化的态势，表明第一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且这一促进作用具有较长的持续效应。(3)第二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且这一负向效应具有较长的时序性。(4)长期来看，第三产业的增长对居民消费率产生了微弱的正向效应，且伴有时间的滞后性。2 政策建议由于经济增长的过程也是三次产业不断演变调整的过程，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在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化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工业化的推进特别是重工业化一般是其重要的一个发展阶段，因此从这一视角看，我国近年来居民消费率的下降一定程度上也与我国所处的工业化历程有关。据此，为了更好地协调我国工业化与畅通国内大循环之间的关系，笔者提出如下政策建议。(1)新发展阶段，在积极推进工业化的进程中，需更加注重三次产业间的协调发展，促进产业间比较劳动生产率的协调，以促进城乡居民间收入差距的缩小。随着我国进入工业化后期，需进一步提高第二产业特别是工业部门对农业部门发展的引致效应，提高第三产业增长的关联效应与波及效应，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对第一产业的支撑，以促进农业生产的现代化和提高农业生产的效率。同时，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注重加强对第一产业的振兴，以促进产业间的协调发展。(2)在不断完善金融监管的过程中，积极推进资本要素的市场化改革，减小资本要素的价格扭曲，促进资本要素价格的合理化，以引导资本要素资源的合理配置，减小资本要素资源的错配，在更好地服务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同时，以促进居民整体财产性收入的增加以及适应更好地服务于中小企业发展的需要，应吸纳更多的劳动力就业，促进资本就业弹性的提高。(3)在第三产业的增长过程中，努力缩小第三产业内部行业部门之间的收入差距，促使服务业成为培育壮大中等收入群体的重要产业部门来源。为此，应不断促进传统服务业的提升与改造，提高其边际产出水平，进一步降低服务业的市场准入门槛，提高服务业对外开放的水平与质量，以增强市场微观主体的活力。同时，随着服务经济时代的到来，进一步促进第三产业就业引致效应的提高，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规模，以促进橄榄型社会分配结构的形成。(4)重视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不断提高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水平。结合我国劳动力的结构性特点，在积极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同时，仍需重视对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政策支持与发展，减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发展过程中对劳动力的替代。进一步提高劳动力特别是农村劳动力的人力资本含量，以适应产业结构不断升级对人力资本提升的需要，减少结构性失业。特别是我国产业在由东部向中西部梯度转移的过程中，应结合当地资源禀赋优势，合理布局一批引致就业效应强的劳动密集型产业。932023 年第 2 期经济体制改革参考文献:1 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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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Through impulse response analysis，it further finds that the growth of theprimary industry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resident consumption rate，and has a long sustainabilityThe growth of the secondary industry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resident consumption rate，with along time sequence In the long run，the growth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has a weak positive effect on theresident consumption rat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y，some factors of the low consumption rate ofChinese residents are related to the industrialization process during the system transition Therefore，in the newdevelopment stage，we should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industries，advance the market-oriented reform of capital elements，improve the correlation effect and spillovereffect of the growth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so as to reinforce the positive interaction between Chinasindustrialization and the domestic circulationKey Words:resident consumption demand;resident consumption rate;primary，secondary andtertiary industries;PVA model责任编辑:何飞04EFOM OF ECONOMIC SYSTEMNO2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