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蒸气入侵建筑物关键参数的研究_吴琳琳.pdf

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蒸气入侵建筑物关键参数的研究吴琳琳1,2，吴荣山1,2，郭玉婷1,2,3，吕佳佩1,2，郭昌胜1,2，徐建1,2*1.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环境健康风险评估与研究中心2.国家环境保护化学品生态效应与风险评估重点实验室,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3.郑州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摘要土壤/地下水中挥发性有机物（VOCs）经过迁移进入室内引起的呼吸吸入暴露，即蒸气入侵（vapor intrusion，VI）是VOCs 影响人体健康的重要暴露途径。建筑物参数是影响 VOCs 从土壤向室内的迁移过程，改变室内人群暴露浓度的重要因素之一。通过系统梳理英美等发达国家暴露风险评估中建筑物参数的技术文件，总结了影响 VI 的 3 个关键参数（空气交换速率、建筑容积和地基裂隙）的确定方法，并对比我国暴露风险评估中建筑物参数的研究现状，从重视跨部门基础数据收集、构建分区域本土化参数等方面提出完善建筑物参数及其技术方法的思路。关键词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暴露风险评估；蒸气入侵；建筑物参数中图分类号：X53 文章编号：1674-991X（2023）02-0881-08doi：10.12153/j.issn.1674-991X.20220081Research on key building parameters affecting the vapor intrusion of VOCs incontaminated sitesWU Linlin1,2,WU Rongshan1,2,GUO Yuting1,2,3,L Jiapei1,2,GUO Changsheng1,2,XU Jian1,2*1.Center for Environmental Health Risk Assessment and Research,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2.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Laboratory of Ecological Effect and Risk Assessment of Chemicals,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3.Ecological and Environmental Department,Zhengzhou UniversityAbstractInhalation exposure caused by vapor intrusion(VI)with the migration of 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VOCs)from soil and groundwater into the indoor environment is essential to the human health risk assessment ofVOCs in contaminated sites.Building parameters ar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VOCs migration from thecontaminated soil to indoor air and change the indoor concentration for population exposure.The technicaldocuments of building parameters for exposure risk assessment in developed countries such as the UK and the USwere elaborated systematically,and the determination methods of three key parameters affecting VI,namely,airexchange rate,building volume and foundation crack,were summarized.Furthermore,the research development ofbuilding parameters in China s exposure risk assessment was illustrated,and the idea of improving buildingparameters and their technical methods were put forward,from the aspects of collecting cross-sectoral basic data andconstructing regional localization parameters,to provide technical support for the refined exposure risks assessmentin VOCs contaminated sites in China.Key wordscontaminated site;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exposure risk assessment;vapor intrusion;buildingparameters 随着我国产业结构调整，工矿企业搬迁遗留的污染场地成为我国土壤环境安全重点关注的对象。据保守估计，我国的污染场地为 10 万100 万块，其中大于 10 000 m2的污染场地超过 50 万块1。挥发性有机物（VOCs）是我国污染场地土壤和地下水中常见的污染物种类2。与其他污染物相比，收稿日期：2022-01-24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9YFC1804602，2019YFC1803401)作者简介：吴琳琳(1979)，女，高级工程师，博士，主要从事环境健康风险评估研究，*责任作者：徐建(1978)，男，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环境化学研究， Vol.13，No.2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 13 卷，第 2 期Mar.，2023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Technology2023 年 3 月吴琳琳，吴荣山，郭玉婷，等.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蒸气入侵建筑物关键参数的研究 J.环境工程技术学报，2023，13（2）：881-888.WU L L,WU R S,GUO Y T,et al.Research on key building parameters affecting the vapor intrusion of VOCs in contaminated sitesJ.Journal of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Technology，2023，13（2）：881-888.VOCs 具有更强的挥发性及迁移性，可从土壤和地下水向上扩散侵入建筑物，继而被人体吸入产生健康风险，即蒸气入侵（VI）3。已有研究表明，蒸气入侵是场地土壤/地下水中 VOCs影响人体健康最重要的暴露途径4。蒸气入侵途径的影响因素十分复杂，主要受土壤性质、污染源和建筑物 3 类因素的影响。以往大多数的蒸气入侵研究聚焦于地下过程，即对土壤性质、污染源的调查和评估5-7。近年来，作为地上部分的建筑物特性对蒸气入侵途径的影响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8-12。2015 年，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US EPA）制定了蒸气入侵场地风险评估技术导则13用于指导评估蒸气入侵暴露途径的健康风险。导则指出，空气交换速率（AER）、裂隙面积和建筑容积等建筑物参数会影响污染物从地下到室内衰减的程度，造成进入建筑物内的污染物浓度产生较大差异。AER 为建筑内部空气与室外空气交换的速率（次/h），其与建筑能耗和室内空气健康密切相关14-18。国外已有的研究通过对蒸气入侵场地建筑物的实际检测、模型模拟等方法，考察了 AER 对从土壤/地下水进入到室内的 VOCs 实际暴露浓度的影响19-22。研究显示，由于气象条件、居民行为等因素引起的AER 变化，可能导致相同环境条件下相似的或相邻的建筑物室内污染物浓度在空间和时间上发生数量级的变化。经典蒸气入侵模型（如 J-E 模型）假设VOCs 从土壤/地下水中挥发后通过地基和墙体存在的裂隙进入室内23-26，进入室内的 VOCs 最终浓度同时受混合的建筑物体积大小的影响，因此，裂隙面积和建筑容积也是影响室内 VOCs 浓度的重要建筑物参数。我国污染场地土壤/地下水 VOCs 人体健康风险评估中，多数建筑物参数直接引用国外标准或暴露参数手册，与我国地域辽阔、建筑类型差异较大的实际情况不相符27。因此，充分调研国外发达国家暴露风险评估中与蒸气入侵途径密切相关的建筑物参数，对于开展我国该类参数的收集、调查和本土化取值研究具有实际的指导意义，有助于提高我国污染场地 VOCs 蒸气入侵暴露风险评估的精准性。1国外暴露风险评估中的建筑物参数研究 1.1空气交换速率 1.1.1美国2018 年，US EPA 更新了暴露参数手册的建筑物特征章节28。手册中AER 的取值主要基于Koontz等17的研究结果，该研究采用全氟碳示踪技术（PFT 技术）获取了美国 2 971 个住宅的 AER 数据，并根据 1990 年美国人口和住房普查的结果，按照每个州参加该项研究的住房数占总住房数的比例来为每个州分配权重，以弥补 PFT 技术测量数据的地理不平衡。经过统计分析，建议将第 10 个百分位值（P10，取 0.18 次/h）作为住宅 AER 的保守值，第 50个百分位值（P50，取 0.45 次/h）作为住宅 AER 的推荐值（表 1）。手册指出，在选用 AER 时要认识到基础数据库的局限性。首先，该数据库中所代表的住宅并非美国住宅的随机样本，样本在地理位置或季节方面仍然不平衡。其次，采用 PFT 技术测量 AER需假设示踪剂在建筑物内均匀混合，但实际由于很多因素的影响（例如由天气驱动的空气对流，供暖系统的类型和运行模式等）会导致示踪剂混合的程度在不同时段和不同住宅中都有所差异。此外，示踪剂源和采样器的相对位置也会导致数据的不确定性。美国 2015 年发布的蒸气入侵场地风险评估技术导则中 AER 采用暴露参数手册中的推荐值。基于 Turk 等29对不同用途商业建筑 AER 的研究结果（表 2），US EPA 提出采用所有住宅类型的平均值（1.5 次/h）作为商业建筑物的 AER 推荐值，采用 P10（0.60 次/h）作为保守值。1.1.2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关于住宅 AER 的研究比较有限（表 3）。He 等30通过居民对其日常行为的描述，估算了位于布里斯班郊区 13 所住宅的 AER，其中门窗均关闭时为（0.610.45）次/h，门窗打开时为（3.01.23）次/h。表 1 美国不同地理区域住宅 AER 统计数据 Table 1 Statistics of residential air exchange rates in different geographic regions in theUnited States次/h地理区域算术平均值算术标准偏差几何平均值几何平均偏差P10P50P90最大值西部0.660.870.472.110.200.431.2523.32北部中部0.570.630.392.360.160.351.494.52东北部0.710.600.542.140.230.491.335.49南部0.610.510.462.280.160.491.213.44所有地区0.630.650.462.250.180.451.2623.32 882 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 13 卷Biggs 等31-34利用示踪气体技术针对墨尔本、珀斯和悉尼住宅 AER 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显示，开窗、吊扇和空调的使用将增加住宅的 AER。Biggs 等35采用风扇加压法测量了不同房龄住宅（030 年）的AER，结果显示，带墙壁通风口的老式房屋 AER 最高，澳大利亚东南部建筑的 AER 约是英国、荷兰和新西兰建筑的 2 倍，约是瑞典和加拿大建筑的 6 倍。综合各项研究成果，澳大利亚建议采用 0.30.9 次/h的中间值（0.6 次/h）作为风险评估时 AER 的推荐值。澳大利亚关于商业建筑 AER 的研究非常缺乏，建议开展风险评估时根据具体情况选用合理的值，如根据澳大利亚建筑通风标准来确定商业建筑的AER。表 3 澳大利亚住宅 AER 的相关研究Table 3 Results of air exchange rate researches on residentialbuildings in Australia城市/国家AER平均值/（次/h）描述布里斯班310.61或3.013栋住宅；不同房龄，砖或木，不同地势；测量期间所有门窗均关闭，或需要打开时门窗正常打开墨尔本320.337栋无人居住的住宅；单层，房龄和建筑材料变化很大；所有房屋均覆盖地板，并涂有油漆；测量了渗透速率（所有窗户和外部门都关闭，除了厕所门外所有内部门都打开）珀斯330.050.419栋新住宅；砖饰面，瓷砖屋顶，混凝土板地板，单层，无固定墙壁通风口；使用示踪气体技术悉尼340.943栋住宅；在冬季晚上测量（燃气加热器加热，门窗关闭以模拟冬季条件）0.33房龄5年；在冬季夜间测量（加热无效燃气加热器、门窗关闭以模拟冬季条件）澳大利亚0.60澳大利亚住宅空气交换速率的中间值(0.30.9次/h)1.1.3英国英国环境署（Environment Agency，EA）针对建筑物参数的取值方法进行了专项调研36。EA 建议，住宅的理想 AER 为 0.50.75 次/h，以有效控制住宅的湿度和其他污染物，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能源使用。1 项针对 35 个英国家庭住宅夏季和冬季AER 的研究显示，平均 AER 为 0.52 次/h。英国工作场所（卫生、安全和福利）条例 1992中规定了商用建筑内供应新鲜空气的最低标准。英国建筑研究院（Building Research Establishment）通过对 6 个办公室（5 个机械通风和 1 个自然通风）通风效果的监测发现，通常办公室里 1 名员工占用的空间约为 45m3，当通风速率为 13 L/s 时可满足新鲜空气的供应标准，此时 AER 为 1.0 次/h。因此，EA 建议采用0.5 次/h 作为住宅 AER 推荐值，1.0 次/h 作为商业建筑 AER 推荐值用于开展风险评估。1.1.4日本2007 年，日本国立产业技术综合研究院（NationalInstitute of Advanced Industrial Science andTechnology，AIST）参考美国风险评估的框架发布了暴露参数手册37。手册中采用三原等38的研究结果作为 AER 推荐值的确定依据。该研究采用一定浓度法、风量测定法、PFT 法 3 种方法测定了东北地区 34 户住宅的 AER（表 4），并取 3 种测量方法的平均值（0.59 次/h）作为风险评估中 AER 的推荐值。表 4 日本住宅 AER 研究数据 Table 4 Statistics of air exchange ratesof different residential types in Japan次/h建筑类型测定法AER平均值 最小值 最大值几何平均值几何标准偏差单户一定浓度0.540.121.070.481.67单户/多户 风量测定0.410.170.900.381.50单户PFT0.410.240.650.391.43单户/多户PFT1.010.292.600.841.83 1.2建筑容积 1.2.1美国2018 年，US EPA 更新的关于建筑物特征参数手册中，住宅容积的平均值由 2011 年的 492 m3更新为 446 m339-40。美国住宅容积主要通过定期收集美国能源部（Department of Energy）住宅能耗调查项目（Residential Energy Consumption Survey，RECS）数据来获取。该项目主要目的是调查建筑物的总楼面面积和取暖面积。2009 年，RECS 项目对 12 083 个住宅进行了多阶段概率抽样，代表美国 1.136 亿个住宅单元，调查回复率为 79%40。暴露参数手册采用建筑物取暖的地板面积乘以 2.44 m 的天花板高度来估算住宅容积。表 5 显示了按居住类型、人口普查区域和城乡划分的平均住宅容积。可以看出，美国 表 2 美国商业建筑 AER 统计数据 Table 2 Statistics of commercialbuildings air exchange rates in theUnited States次/h建筑类型范围平均值标准偏差P10教育0.83.01.90.870.60办公楼（面积 9 290 m2）0.73.61.80.87图书馆0.31.00.60.87多用途建筑0.61.91.40.87自然通风建筑0.60.90.80.87第 2 期吴琳琳等：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蒸气入侵建筑物关键参数的研究 883 的主要住宅类型是独栋别墅。公寓和活动房的容积约为独栋别墅的 1/2，而双拼别墅介于二者之间，所有类型住宅的平均容积约为 446 m3。美国商业建筑面积和容积数据主要来源于商业建筑能源消耗调查项目（Commercial Buildings EnergyConsumption Survey，CBECS）41。CBECS 项目中商业建筑是指有一半的建筑面积用于非居住、工业或农业用途的建筑，因此包括传统上可能不被视为商业建筑的类型，如学校、惩教机构和宗教机构的建筑。基于 2003 年 CBECS 项目调查数据，商业建筑的容积因建筑类型不同差别较大（表 6），食品服务行业建筑容积平均值最小，为 1 889 m3，封闭式商场的容积平均值最大，为 287 978 m3，采用商业建筑的平均容积 5 575 m3作为推荐值。1.2.2澳大利亚澳大利亚住宅容积数据主要来自 2008 年开展的住宅能源使用和节约调查项目（EnvironmentalIssues:Energy Use And Conservation）42。表 7 汇总了澳大利亚 19842008 年新建住宅的平均建筑面积43-44。澳大利亚建筑规范中规定“可居住房间”的最低天花板高度为 2.4 m45，在未提供具体信息的情况下，澳大利亚推荐使用 19842009 年的住宅容积平均值 420 m3（天花板高 2.4 m）用于风险评估。澳大利亚对于商业建筑容积未提供推荐值。1.2.3英国英国建筑面积和容积参数主要来自英国房屋状况调查项目（English House Condition Survey，EHCS）的基础数据和文献数据46-48。表 8 是针对住宅和商业建筑的标准住宅用地、标准商业用地和不同建筑类型下的建筑面积、高度的默认值。其中，住宅面积是基于 EHCS 调查获得的每种建筑类型所有年份的建筑面积平均值，住宅高度是通过住宅层数和总高度进行估算的。表 5 美国 RECS 项目中住宅容积统计数据Table 5 Statistics of residential volumes from RECS project inthe United States项目与房屋类型容积/m3占比/%房屋类型1）独栋别墅56263.3双拼别墅4015.924单元的公寓2497.95个或以上单元的公寓19216.8活动房2466.1平均值446人口普查区域东北部48018.3中西部51522.8南部42337.1西部38721.8城市和乡村2)城市42177.6乡村53622.41)假设房屋高度是2.44 m，采用地板面积来计算住房容积。包括所有的地下室，已完工或者安装调节系统（加热或冷却）的阁楼和车库。未安装空调或者未完工的阁楼或者独立车库除外。2)城市和乡村的定义来自美国人口调查局。表 6 美国 CBECS 项目商业建筑容积统计数据 Table 6 Statistics of commercialbuilding volumes from CBECS projectin the United Statesm3建筑类型平均值P10闲置4 789408办公楼5 036510实验室24 6812 039非冷库仓库9 2981 019食品销售1 889476公共秩序和安全5 253816门诊3 537680冷库19 7161 133宗教机构3 443612集会机构4 839595教育机构8 694527餐饮服务机构1 889442急诊82 03417 330护理院15 5221 546出租房11 559527商店7 8911 359封闭式商场287 97835 679商场以外的零售店3 310510服务业2 213459其他5 236425所有建筑5 575527 表 7 澳大利亚住宅面积和容积统计数据Table 7 Statistics of residential area and volume in Australia建筑参数19841985年19931994年20022003年20082009年平均值住宅面积/m2新建别墅162.2188.7227.6245.3206.0新建的其他住宅99.2115.9134.0116.4所有新住宅149.7171.1205.7175.5住宅容积/m3新建别墅390450550590500新建的其他住宅240280320280所有新住宅360410490420 884 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 13 卷 1.2.4日本日本暴露参数手册中建筑面积数据是基于日本总务省统计局每 5 年开展的全国范围“住宅和土地统计调查”项目获取37。该项调查包括住宅数量、总建筑面积、占地面积、建造方法和重建等信息。表 9是该项调查中按建筑面积划分的各类型住宅的比例。按建造方式不同，一户建筑平均面积为 126.4m2，长屋建筑 61.0 m2，共同住宅 47.6 m2，其他 111.9m2。风险评估中，建议取专用住宅的平均建筑面积92.5 m2作为推荐值，但手册中并未给出住宅高度和相应的住宅容积的推荐值。表 9 日本不同类型住宅面积统计数据Table 9 Area statistics of different residential types in Japan住宅类型不同面积住宅的占比/%平均值/m229 m23049 m25069 m27099 m2100149 m2150m2面积不详所有类型 9.914.216.819.222.415.32.2 94.9专用住宅1)10.214.617.119.322.314.42.2 92.5一户建 0.4 3.3 8.623.138.625.50.6126.4长屋建 7.635.227.514.7 6.8 3.44.7 61.0公共住宅23.628.227.714.5 1.4 0.24.3 47.6其他 4.311.616.319.121.722.24.7111.91)专用住宅是指仅为居住而建造的住宅，不包括设有店铺、车间等的住宅。1.3地基裂隙 1.3.1美国地基裂隙是污染物从地下进入室内的主要途径。现有的风险评估采用地基裂隙面积占地基面积的比例来表征地基裂隙对进入室内的污染物浓度的影响。关于地基裂隙的研究十分有限，测定方法主要有 2 种：一种是利用土壤气体（如氡）作为示踪气体，采用其通过裂隙的流动进入到建筑物内的浓度来反向计算裂隙比。Nazaroff 等49的研究结果显示，通过土壤气进入室内的浓度反算的板/墙边缘裂隙比约在 0.000 10.001。另一种是直接测量法。Figley 等50在 8 个观察到裂隙的住宅中发现，裂隙的宽度从发丝到 5 mm 宽，裂隙长度为 2.517.3 m。1995 年，美国材料与试验协会（ASTM）出台了石油泄漏场地基于风险的纠正行动标准导则（ASTME173995），并于 2015 年进行了修订，导则中推荐的住宅和商用建筑的地基裂隙比均为 0.0151。1.3.2英国英国 EA 关于蒸气入侵模型中建筑物参数的报告36中指出，根据英国建筑研究院采用氡作为示踪气体开展的地基裂隙面积研究显示：20 世纪 60 年代以来的住宅，现浇混凝土板和墙的平均间隙为 12mm，60 年代以前的住宅，裂隙宽度可能会在 23mm；建筑地板类型是影响地基裂隙的重要因素，悬挂式混凝土板在梁、块结构之间的接缝都可能存在裂隙，而整块混凝土板，由于接缝比较少，因此裂隙也会明显减少，新建建筑可以参考设计图纸来确定地基结构，但对于既有建筑，就需要对地基基础形式进行必要的现场调查来获取裂隙数据。表 10 列出了假设裂缝宽度为 2 mm 时不同建筑类型的地基裂隙面积。其中，住宅的平均地基裂隙面积为569 cm252。表 10 英国住宅和商业建筑参数统计值Table 10 Statistics of residential and commercial buildingparameters in the United Kingdom建筑类型地基厚度/m地板裂隙面积/cm2标准住宅用地下的建筑物参数取值0.15400标准商业用地下的建筑参数取值0.15165不同类型住宅参数取值住宅小平房0.15706.5带阶梯的小房子0.15423.3带阶梯的中等/大房子0.15530.7半独立式住房0.15524.6独立式住房0.15659.7不同类型商业建筑参数取值仓库(1970年前)0.152 640.0仓库(1970年后)0.153 499.9办公室(1970年前)0.151 647.3办公室(1970年后)0.151 975.9 2我国健康风险评估中的建筑物参数现状我国 2014 年发布的中国人群暴露参数手册中仅针对住宅面积、取暖时间和开窗通风时间等住宅 表 8 英国住宅和商业建筑参数统计值Table 8 Statistics of the residential and commercial buildingparameters in the United Kingdom建筑类型建筑面积/m2建筑高度/m通用的住宅建筑284.8通用的商业建筑4249.6不同类型住宅建筑住宅小平房78.02.4带阶梯的小房子28.04.8带阶梯的中等/大房子44.04.8半独立式住房43.04.8独立式住房68.04.8不同类型商业建筑仓库(1970年前)1 089.05.2仓库(1970年后)1 914.05.9办公室(1970年前)424.010.2办公室(1970年后)610.013.0第 2 期吴琳琳等：污染场地挥发性有机物蒸气入侵建筑物关键参数的研究 885 相关参数给出了推荐值53，未涉及 AER、地基裂隙等参数。其中住宅面积指居民日常居住、活动和生活的室内封闭空间的建筑面积，不包括露天阳台、院子等开放场所，以及平时很少停留的场所，如农村用于储藏粮食的仓库等。我国现行的场地风险评估技术导则主要参照 US EPA 和 ASTM 的风险评估模型，其中 AER、地基裂隙等参数直接采用 ASTME1793 标准中的取值52。由于我国建筑物种类与美国不同，采用美国 ASTM 的参数对风险评估结果带来一定的不确定性54。相对于发达国家，我国暴露风险评估的研究起步较晚，暴露参数研究主要集中于人群方面。随着我国环境健康领域的发展，暴露参数研究将会更加全面和精准，有必要针对国内建筑物等参数的现有基础资料进行梳理，编制建筑物参数确定方法技术文件，为场地 VOCs 的精准风险评估提供支撑。针对 AER，我国在建筑相关设计规范中针对不同用途的建筑有相应的规定。民用建筑供暖通风与空气调节设计规范按照人均居住面积规定了居住建筑的最小换气次数，地下汽车库的换气次数不小于 6 次/h55。车库建筑设计规范中规定商业类建筑车库换气次数为 6 次/h，住宅类建筑车库换气次数为 4 次/h，其他类建筑车库换气次数为 5 次/h56。人民防空地下室设计规范规定地下室做物资库，换气次数为 12 次/h57。近年来，随着对室内环境健康的关注，我国开展了一系列针对住宅 AER 的研究58-61。HOU 等58采用调查问卷和二氧化碳示踪法相结合的方法，研究了我国 5 个气候区 11 个代表性省（市）294 个住宅卧室空气交换速率的分布及影响因素，并按照不同气候区域给出了空气交换速率的中位值(表 11)。建筑设计规范以及科学研究均为我国不同区域不同建筑类型的 AER 取值提供了宝贵的资料。3对我国污染场地 VOCs 蒸气入侵暴露风险评估中建筑物参数本土化的启示（1）我国建筑物类型多样，参考国外的建筑物参数取值无法准确评估 VOCs 蒸气入侵暴露风险。我国幅员辽阔，建筑物受气候、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等多种因素影响，类型多样。民用建筑设计通则中将我国划分为 7 个气候区域，每个气候区域中的建筑物设计要求不同，以使建筑更充分地利用我国不同的气候条件62。可见，单就国内建筑物而言，其特征参数取值就可能因建筑物类型有较大不同。因此，在暴露风险评估中，参考国外建筑物参数取值无法反映我国建筑物的特点，无法用于准确评估蒸气入侵的暴露风险，有必要针对性地开展我国建筑物特征参数的调查和收集。（2）重视多途径收集，为 VOCs 蒸气入侵暴露风险精准评估积累建筑物基础数据。由国外暴露风险评估中建筑物参数获取方式可以看出，建筑面积、容积等基础参数多来自能源、建筑等方面的调查项目。基于我国的实际情况，应重视从发改、住建、能源、统计等部门收集此类数据。建筑物的空气交换速率参数主要来自研究结果或建筑设计规范中的要求。国内学者在室内环境健康研究的成果可为该类数据的获取提供有益的借鉴。因此，应重视从多个途径开展我国建筑物关键参数的收集，评估其用于开展暴露风险评估的可行性，形成建筑物特性参数数据库。（3）建议提出分区域的本土化建筑物特征参数，完善我国污染场地 VOCs 蒸气入侵暴露风险评估技 表 11 我国不同气候区域住宅空气交换速率研究统计数据58 Table 11 Statistics of residential airexchange rates in different climate regionsin China次/h气候区域季节开窗+关窗开窗关窗样本数P50样本数P50样本数P50严寒地区春季5640.34931.584710.26夏季7101.925302.951800.33秋季5590.331351.454240.24冬季5340.34711.324580.3寒冷地区春季4520.461471.323050.31夏季4931.443941.74990.4秋季3790.521621.372170.35冬季5560.41940.874050.37温和地区春季2451.381572.21880.27夏季2472.322013.16460.17秋季1791.871232.33560.14冬季2471.611582.08890.33夏热冬冷地区春季8220.963611.742160.42夏季1 0140.914671.513930.44秋季5881.162381.812390.45冬季8430.551981.862830.38夏热冬暖地区春季4510.842292.282220.24夏季6030.572372.383360.36秋季4030.781932.592100.39冬季3250.431182.071910.26 886 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 13 卷术方法体系。我国污染场地风险评估中，精细化的暴露场景构建及特征参数取值是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建议基于我国现有的建筑物气候分区，结合室内环境健康研究成果，参考国外建筑物参数取值的技术文件，研究我国分区域的本土化建筑物特征参数取值方法，形成相关的技术文件，对我国污染场地 VOCs 暴露风险评估技术方法体系形成必要的补充。参考文献 尧一骏.我国污染场地治理与风险评估J.环境保护，2016，44（20）：25-28.YAO Y J.Risk assessment and remediation of soil contaminationin ChinaJ.Environmental Protection，2016，44（20）：25-28.1 杨宾,李慧颖,伍斌,等.污染场地中挥发性有机污染工程修复技术及应用J.环境工程技术学报，2013，3（1）：78-84.YANG B,LI H Y,WU B,et al.Engineering remediationtechniques and its application for 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contaminated sites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Technology，2013，3（1）：78-84.2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Risk assessment in the FederalGovernmentM.Washington DC:National Academies Press,1983.3 MA J,MCHUGH T,BECKLEY L,et al.Vapor intrusioninvestigations and decision-making:a critical reviewJ.Environmental Science&Technology，2020，54（12）：7050-7069.4 YAO Y J,SHEN R,PENNELL K G,et al.A review of vaporintrusion modelsJ.Environmental Science&Technology，2013，47（6）：2457-2470.5 郭晓欣,张超艳,张瑞环,等.MIL-101高效吸附测定土壤气中三氯乙烯及健康风险评估J.环境科学研究，2018，31（6）：1129-1137.GUO X X,ZHANG C Y,ZHANG R H,et al.Determination oftrichloroethylene in soil gas by MIL-101 adsorption and healthrisk assessmentJ.Research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2018，31（6）：1129-1137.6 龙雨,杨兵,秦普丰,等.土壤包气带含水率对氯代烃垂向迁移影响的模拟研究J.环境科学研究，2017，30（8）：1255-1261.LONG Y,YANG B,QIN P F,et al.Effects of moisture contenton vertical migration of chlorinated hydrocarbons in soilunsaturated zoneJ.Research of Environmen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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