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规制问题研究——兼评腾讯音乐反垄断案.pdf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潘明倩（），女，河南信阳人，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知识产权法。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规制问题研究 兼评腾讯音乐反垄断案潘明倩（浙江工商大学，浙江 杭州 ）摘要：在版权集中效应的加持下，数字音乐市场普遍采用的独家版权许可模式引发垄断风险，拥有大量音乐版权的数字音乐平台市场力量日益壮大。通过分析腾讯控股有限公司收购中国音乐集团股权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案的处理结果，对数字音乐市场垄断格局的成因和规制方法进行研究，提出数字音乐市场反垄断规制要事前监管和事后救济并行，结构性救济和行为性救济共同发力等建议，促进数字音乐竞争市场有序运行和健康发展。关键词：数字音乐市场；独家版权许可；反垄断规制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 年 月，音乐和中国音乐集团合并为腾讯音乐娱乐集团（以下简称“腾讯音乐”）。据第三方数据显示，合并后的腾讯音乐集团长期占据约 的音乐市场份额。年 月，腾讯音乐集齐三大唱片公司的独家版权，掌握陈奕迅、孙燕姿等华语歌手的独家曲库资源，占据中国曲库比例最高时达到 。年 月，国家版权局约谈主要唱片第 卷第 期 年 月 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公司、词曲版权公司和数字音乐平台等相关企业并发布避免独家版权的指导意见，以避免版权过度集中的情况。年 月，腾讯音乐与网易云音乐和虾米音乐相互授权音乐作品，但前 的高热歌曲版权仍被腾讯音乐牢牢控制。年 月，腾讯音乐陷入版权垄断风波，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以下简称“市场监管总局”）对其启动了调查。年 月 日，市场监管总局反垄断执法机构做出行政处罚决定书，认定 音乐与中国音乐集团的合并构成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且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的效果，并要求腾讯集团解除独家授权，以恢复竞争状态 。本文通过分析数字音乐市场独家版权模式所导致的垄断性成因，评价反垄断执法机构对腾讯音乐收购中国音乐集团案实施行为性救济的处理效果，深入探析数字音乐市场反垄断规制的特殊性，提出明确相关市场、确立关键设施开放义务、调整相关审查标准、灵活结合两种救济措施等规制建议。数字音乐平台垄断性成因分析从该案行政处罚书的内容来看，市场监管总局认为恢复相关市场竞争，排除垄断效果的关键在于解除独家版权协议。虽然独家许可模式本身并不一定违法，但当这种模式被滥用导致市场垄断或限制竞争时，就可能触犯反垄断法。判断独家音乐版权的集中能否达到垄断效果，应当重点分析数字音乐平台的特性及垄断性成因。数字音乐平台独家版权集中效应及其牢固性 独家版权交易上的排他性数字音乐平台在互联网平台中有独特之处，主要源于其对音乐版权的集中掌控。曲库的差异是各大平台之间竞争的一个关键因素，音乐版权作为数字音乐平台竞争的核心内容，这种集中效应意味着拥有更丰富、更多样化音乐内容的平台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用户通常会选择使用能够提供其喜好元素的音乐平台。因此，拥有独家或广泛音乐版权可以成为数字音乐平台之间竞争的关键优势。版权资源受到著作权稀缺性的制约，某一数字音乐平台一旦取得了特定曲目的独家版权，便能够直接独占一个稳定的利基市场，收获一群忠实的消费者，其他市场竞争者受制于著作权法保护难以进入。核心曲库版权集中能够带来的市场力量则更为强劲，得优质曲库资源者得市场，即使是得到前 的热门曲库歌曲资源也能够实现垄断 。腾讯音乐通过独家音乐版权集中获取了海量音乐作品版权资源，取得了国内在线音乐版权市场的绝对优势地位。年，腾讯音乐以约 万首正版曲库的规模居国内排名前列，远超其他竞争对手。音乐版权集中效应的牢固性除曲库绝对数量外，腾讯音乐在核心曲库资源方面的版权集中效应更为明显，它接连拿下了全球三大唱片公司（华纳音乐集团、索尼音乐娱乐公司、环球唱片集团）以及台湾华研国际音乐股份有限公司、杰威尔音乐有限公司、周杰伦工作室等国内外核心版权商的独家版权许可，并与全球 多家大型唱片公司签署了授权协议，拥有华语乐坛超 的核心曲库资源 。与其他传统的互联网经济平台所缔造的市场进入壁垒相比，音乐版权高度集中造成的市场壁垒更加稳定和持久，音乐市场无法通过自由竞争进行自我修正，高度集中的音乐唱片产业也能有力证明这一点。早期音乐作品的录制和分销伴随着高昂的经营成本，大型唱片公司所掌握的专利、唱片技术与高昂的音乐传播成本一起构成唱片市场的天然壁垒。随着创新技术的发展，音乐的录制、传播成本大幅下降，唱片天然壁垒几乎消失，然而唱片市场并未发生重大变化，这是由于版权所造成的技术壁垒更高，足以使得传统的大型唱片公司在天然壁垒消失后继续生存下来。高度集中的音乐版权排除了其他竞争者进入唱片或音乐市场的可能性。独家版权集中的垄断效果从腾讯音乐案件处罚书的内容和案件事实来看，腾讯音乐版权的高度集中，能够对竞争对手产生排除竞争或限制竞争的效果。首先，策略性并购阻断部分竞争对手。腾讯音乐通过策略性并购控制独家音乐版权，然后拒绝或限制向竞争对手开放，从而构成关键设施阻断。这种行为可能导致市场上的其他竞争对手无法获取关键的音乐内容，从而被排挤出相关市场。优势平台过度收购市场上的版权资源会给下游其他平台带来难以逾越的竞争困难，造成其版权资源短缺。此时市场上的其他竞争对手只能转向次优的音乐资源或者直接放弃。根据 经济网报道，由于腾讯音乐手握大量音乐版权且国际三大唱片公司在中国采取独家版权销售模式，为了从腾讯音乐手中获得版权资源，网易云不得不付出超过 倍的成本购买音乐版权。年，网易云音乐花费 亿元拿下华研国际的独家版权，比 年前翻了 倍有余。虾米音乐和天天动听则因无法承担高昂的音乐版权费用而相继退出音乐市场 。其次，造成供给挤压效应，实质性提高竞争对手第 期潘明倩：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规制问题研究成本。占市场优势地位的平台对于稀缺的音乐版权资源过度积累导致版权交易市场上音乐版权资源供给大幅减少。剩余的音乐平台为实现有效运营，不得不从上游音乐版权市场中残存的版权供应商处寻求交易机会，在供给远小于需求的情况下，版权价格必定上涨，竞争对手运营成本被大幅提高。这种情况使得竞争对手要么咬牙坚持，购买高额音乐版权，如网易云音乐；要么黯然退场，如虾米音乐。最后，造成市场封锁效应，阻止潜在竞争对手进入相关市场。独家版权过度集中提高了潜在竞争对手进入在线音乐市场的门槛，对于消费者也具有不利影响。消费者只能被动接受高消费成本，或低服务质量，被迫执行上游买方价格策略，即不同价格的调整。消费者基于独家版权集中效应而丧失了选择音乐平台的自主性 。问题与思考腾讯音乐集团的合并使得音乐版权高度集中，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的效果。一方面，独家授权模式和高昂的版权费不仅打击了弱小的竞争者，使得虾米音乐、天天动听等音乐平台相继退出竞争市场，还提高了市场壁垒，使得潜在竞争者望而却步；另一方面，数字音乐版权的高度集中使得消费者面临被动接受高消费成本，或低服务质量或被迫执行上游买方价格策略等潜在威胁。在腾讯音乐案中，反垄断执法机构选择了行为性救济措施，而未采取结构性救济措施，表明执法机构的目标是希望通过直接规范和调整腾讯音乐的具体行为，从打破独家版权、规范版权支付方式等方面入手，恢复到竞争前的市场状态。但该案的最终处理结果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案件证据论述偏向腾讯公司在对“本案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的效果”进行论证时，市场监管总局对竞争市场的概述存在有利于腾讯音乐的倾向，即主要竞争对手市场份额的增长，忽略了腾讯音乐收购中国音乐集团后对主要竞争市场的影响（同期腾讯音乐市场的增长或腾讯 付费用户的增长并没有提及）。根据相关数据显示，仅 年腾讯音乐旗下的酷狗音乐、音乐、酷我音乐三大手机音乐客户端累计下载量分别占比 、，位列行业前三，而网易云音乐、百度音乐及其他音乐仅分别占比 、，腾讯音乐旗下音乐产品用户下载量高达 ，其市场地位进一步巩固 。反垄断执法机构认为竞争对手对腾讯音乐的竞争制约趋势增强，但忽视了在腾讯音乐收购中国音乐集团后，通过长期保持独家音乐版权协议的实际影响。事实上，这种策略性的独家合作降低了竞争对手获取顶级音乐人音乐版权资源的可能性，不仅巩固了腾讯音乐的市场地位，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他竞争对手在音乐版权方面的参与和竞争 。未及时开展反垄断审查反垄断执法机构对 年数字音乐平台数据披露的描述，说明了其有能力对腾讯音乐收购中国音乐集团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的效果进行认定，可及时作出附加限制性条件，责令不得与音乐唱片公司、经纪人公司签订排他性的音乐版权授权协议，以及时制止经营者集中行为。在时间节点上，年 月 音乐和中国音乐集团合并为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国家版权局就注意到版权集中的问题，年市场监管总局对其启动调查。年月，媒体曾报道相关调查中止，直到 年 月 日才作出处罚。历时 年，版权资源集中已成定局，反垄断执法机构并没有及时开展调查和处理。确认经营者集中的时间节点错误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第二十条及 经营者集中审查暂行规定 第三条和第四条的规定，实施经营者集中的标准关键看申报人是否对目标实体存在控制权的变更，例如获得单独控制权或者共同控制权。根据该案行政处罚决定书，反垄断执法机构把 年 月 日腾讯音乐完成股权变更登记的时间作为实施经营者集中的标志，认定腾讯音乐在此之前未向本机关申报，违反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第二十一条的规定。事实上，年 月 日腾讯音乐以估值的业务投入中国音乐集团，并获得了中国音乐集团 的股权，取得了对中国音乐集团的单独控制权。这一情况违反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第二十一条中规定的情形。年 月 日这一时间节点应被视为腾讯获得对中国音乐集团单独控制权的标志，但反垄断执法机构却以腾讯音乐完成股权变更登记的时间（即 年 月日）作为实施经营者集中的标志，这一错误明显并不符合法律规定。年 月，腾讯音乐就已经进行股权变更，获得单独控制权。年反垄断执法机构仍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到 年才予以处罚，其处罚结果为附条件通过，对腾讯音乐进行经营者集中行为所造成的排除、限制竞争的效果视而不见。未达到恢复有效竞争的效果反垄断执法机构认为取消音乐版权的独家授权北 京 工 业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第 卷、就可以达到恢复竞争的效果，却忽视了互联网市场竞争的其他关键因素，即双边市场的网络效应、规模效应、锁定效应、用户转换成本、新购版权的沉没成本等。对于除了腾讯音乐以外的竞争对手而言，即使腾讯音乐放弃大部分独家音乐版权，其他音乐平台在没有足够资本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出手购买大量音乐版权，只能选择小部分顶级音乐人的音乐版权，且在用户规模远远小于腾讯音乐用户规模的情况下，前期对于音乐消费群体的吸引也需要投入大量成本，音乐平台将难以收回沉没成本，对音乐版权的购买反而更加谨慎。在 年间，腾讯音乐通过大量独家音乐版权排挤竞争的行为，客观上让相关市场失去了应有的竞争状态或者使其受到了严重限制，相关市场仅剩下网易云音乐和腾讯音乐两个寡头市场，其他竞争者或受到限制或退出竞争市场。即使对独家协议进行限制，新的竞争者在进入竞争市场时一方面要考虑自己的竞争成本，另一方面要考虑音乐用户对优质版权的依赖性。腾讯音乐通过签订大量排他性的音乐版权授权协议，以及与大量华语顶流音乐人达成排他合作，加强了用户对单一平台的依赖。音乐作品消费的特殊性在于音乐在大多数时候是被反复收听的，因此用户会在主流媒体音乐平台创建歌单，转换平台需面临较大的转换成本。音乐用户对单一平台的忠诚度也较高，音乐平台持续推出的个性歌单和个性化推荐带来了较高的转换成本。为了提高曲库的使用率，平台会基于用户积累的数据精准推荐歌曲。用户在单个平台使用时间越久，给予平台的反馈越多，平台对于用户画像的刻画也越精准，因此推荐的歌曲会更加符合用户的偏好，也加强了用户对单一平台的依赖 。此外，即使取消独家授权，腾讯音乐在转授对象、时间、价格、数量以及转授的作品上仍具有较大的选择权。即使转授大部分音乐作品，但是比较核心的音乐版权资源仍掌握在腾讯音乐手中，其他数字音乐平台仍难以突破市场竞争壁垒。对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规制的建议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对于平台经济的监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特别是对依靠强大网络效应和丰富知识产权资源的数字平台迅速在动态竞争中形成规模化、竞争化市场的监管。数字音乐作品作为数字音乐平台竞争的关键因素，本身受著作权法的保护，具有知识产权所特有的稀缺性和排他性。音乐平台一旦掌握了大量核心版权，就能够依靠独家版权资源和网络效应缔造市场壁垒，形成赢家通吃的局面。数字经济平台垄断行为日趋严重，国家对数字经济平台的监管也从包容审慎走向事前监管、多元化规制。因此对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行为的救济也要重点关注事前监管和事后救济两方面举措。事前监管 明确相关市场反垄断执法机构的介入以及调查均需要明确相关市场，对数字音乐平台相关市场的界定有利于反垄断执法机构的事前监管。年 月 日，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发布了 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以下简称 指南），该 指南 强调出于互联网平台经济的复杂性，在界定平台经济领域相关市场时既需要遵循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 所确定的一般原则，同时又要考虑平台经济特点进行个案分析，为数字音乐平台相关市场的界定提供指导。数字音乐平台应当在市场份额的基础上，对市场竞争壁垒和市场销售能力进行综合分析；同时根据互联网企业的特点，以网络效应、规模效应、锁定效应为参考，关注主要数字音乐平台的交易额、销售量、流量、用户活跃人数、使用时长、知识产权规模、独家版权占比、用户黏性、转换成本等多方面内容，明确需要重点关注的巨头平台企业。反垄断执法机构对需要重点关注的数字音乐平台所实施的具有垄断风险的行为应及时开展调查，迅速作出反应，进行多元化监管和规制。确立关键设施开放义务在数字音乐平台独家音乐版权资源高度集中，已经出现垄断风险的情况下，可以确立版权控制人的关键设施开放义务，通过行政指导推动不同音乐平台之间进行音乐版权相互授权，取消音乐版权独家授权。当某些音乐版权被认定是属于数字音乐平台服务中所不可或缺的资源，却被某一数字音乐平台所垄断时，该平台拒绝向竞争对手或限制向对手开放，则会造成关键设施垄断，将部分竞争对手完全排挤出相关市场。此时，反垄断执法机构为具有垄断地位的数字音乐平台设立开放关键设施义务具有一定合理性。对反垄断行为的事前监管和干预有利于降低数字音乐领域垄断风险的发生 。事后救济 调整相关审查标准对经营者集中行为进行审查是规制垄断行为的最直接手段。年 月 日，国务院发布了 国第 期潘明倩：数字音乐平台反垄断规制问题研究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以下简称 规定）。该 规定 虽然仍以上一会计年度营业额作为审查标准，但并非唯一标准。相关企业即使未达到法律法规规定的申报标准，但有证据证明该经营者已经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的，反垄断执法机构可以要求经营者申报或主动调查。考虑到数字音乐市场的特殊性，其经营者集中审查标准除了遵循一般互联网服务行业经营者集中审查理念外，还需要充分评估版权集中缔造的市场进入壁垒，以数字音乐平台取得的实质性版权份额与排他性权利期限作为经营者集中审查的触发机制。若重点关注的数字音乐平台企业在未进行申报的情况下进行并购或实施经营者集中等行为，触及独家版权份额红线的，应当及时开展反垄断调查，以便有效监管、及时规制。灵活结合两种救济措施从数字音乐平台的发展特征来看，依靠互联网、大数据迅速崛起的新兴互联网企业具有强大的网络效应和用户粘黏性，其他竞争者进入竞争市场的沉没成本较高。数字音乐平台的用户对优质音乐版权和单一平台的依赖性较高，用户转换成本较高。因此仅依靠解除音乐版权独家控制权等行为性救济难以达到恢复有效竞争的目的，而腾讯音乐案的最终处理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在不做结构性干预就不能打破版权集中的情况下，进行结构性事后救济依然是十分必要的。优秀的电子音乐作品通过互联网进行传播具有一定的网络效应、规模效应和用户锁定效应，特别是明星产品的过度集中会进一步加重这些效应。数字音乐作品在流入消费市场早期就具有产业壁垒，一旦独家版权高度集中出现垄断地位，则其他竞争者难以与之抗衡，消费者利益也随时可能受损。在数字音乐市场一家独大的情况下，管理部门应禁止具有排除或限制竞争效果的经营者集中或进行结构性拆分，限制具有支配力量的平台经营的业务领域，同时兼顾剥离相关知识产权无形资产、许可关键技术、终止独家版权协议等行为性救济，将行为性救济和结构性救济灵活结合，达到恢复数字音乐市场有效竞争的效果，促进数字音乐平台市场的有序竞争和健康发展。结束语数字经济时代，我国市场监管总局对互联网平台的监管态度也出现由审慎监管向从严监管、事前监管和多元化监管的转变。在面向数字音乐等互联网大型平台所带来的垄断风险时，反垄断执法机构应考量多重因素，采取多方策略进行综合救济。救济措施不仅包括事前的重点监管、多元化监管，还需要在垄断局面已经形成且难以更改的情况下，实施结构性救济。为恢复有效竞争、维护消费者利益，将行为性救济和结构性救济有效结合、灵活布局，迅速作出反应，及时遏制住相关事态的发展，以恢复数字音乐市场的良性竞争状态。参考文献 市场监管总局 市场监管总局发布腾讯控股有限公司收购中国音乐集团股权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案行政处罚决定书 （）：钱晓强 网络时代下数字音乐市场独家版权模式探析 电子知识产权，（）：王伟 平台独家版权集中的竞争损害及反垄断规制研究：基于腾讯音乐的考察 管理学刊，（）：经济网 网易云音乐挑起骂战，腾讯不想打嘴仗 （）：徐士英 数字音乐版权独家授权引发的竞争问题思考 法治研究，（）：吴太轩，谭羽 数字音乐版权独家授权协议的反垄断法分析 竞争政策研究，（）：张宇 数字音乐独家交易的垄断规制研究 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艾媒咨询 中国手机音乐客户端市场监测报告 （）：陈炳蕙 数字音乐版权独家授权商业模式的法律问题研究：以反垄断法为视角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宁立志，王宇 叫停网络音乐市场版权独家交易的竞争法思考 法学，（）：陈煜帆 后独家时代数字音乐版权市场的治理困境与应对策略：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切入 出版发行研究，（）：王伟 数字内容平台版权集中的法律规制研究 政治与法律，（）：徐聪颖 论数字音乐版权独家交易的法律规制 知识产权，（）：（责任编辑：李莹）北 京 工 业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