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三北”系列小说创作范式与新东北美学意蕴.pdf

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随着东北文艺复兴概念的提出，东北作家笔耕不辍，坚持创作富有东北地域特色的文学作品来振兴东北文化。作家老藤尤显突出，其作品深刻地反映了东北历史、文化与人的生存状态，为东北文学做出斐然贡献。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老藤的文学创作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曾创作了一大批与改革紧密相连的小说，其短篇小说 远东第一犬 获首届东北文学奖，中篇小说 黑画眉 获第九届 小说选刊 年度大奖，而后又获得“五个一工程”奖等。作家老藤始终将文学作为他诗意栖居的港湾，老藤扎根东北，对这片黑土地有着浓厚情感。他的小说 战国红 刀兵过 铜行里 以及“三北”系列长篇小说皆以不同视角书写东北故事，展现东北历史。其中“三北”系列更是从宏观出发，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中凸显东北的细腻温情，感人至深，意蕴绵长，历史底蕴深厚。一、对当代东北现实的观照北爱 作为“三北”系列中的最新力作，书写了一位来自南方的技术人才如何在东北大地圆梦的故事,是一部聚焦当代中国飞机制造业前沿的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看似纤弱的名校博士生苗青毅然逆行北上，因为她怀揣着一个连接父女两代人的计划，那就是设计出一款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飞机。从到飞鹰公司挂职，生产出技术领先的小型低空航拍无人机，再到领衔国家级项目，设计出隐形超音速飞机并试飞成功，这十年里，苗青经历了科研与创业、经营与管理，辗转于职场、商场乃至战场，最终重回大型国企成为国家重大项目组的负责人。老藤笔下的苗青，“北上”看似是她一个人的“逆行”，其实是对整体性时代主题的“顺应”，其顺应的正是国家科技与经济转型的大潮流。小说将个人情怀与国家发展进行完美结合，同时给出了东北文学对新时代潮流的独特回应。北爱 一经发表便引起文学批评界的很大反响。首先从小说题材角度来看，评论家贺绍俊在 科学与艺术的珠联璧合：长篇小说 北爱 散谈1中提出 北爱 是一个涉及高新、尖端科技事业的现实主义题材小说。此类题材小说在东北文学中并不多见，小说虽然涉及高科技，但小说内容具有强烈的真实感。结合老藤生活工作背景，小说中的鲲鹏集团不乏“沈飞”的影子。沈飞集团被誉为“中国歼击机的摇篮”，除了飞机制造，“沈飞”更令人感动的是其百折不挠的精神。老藤的小说 北爱 由此被赋予了这种强烈的真实感。这是老藤第一次在文学创作中触及飞机制造领域，小说中出现了许多专业性的科技知识，可见老藤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作家老藤用文学关注祖国的航空事业，直面科技和专老藤“三北”系列小说创作范式与新东北美学意蕴徐日君冯雪丽（渤海大学 文学院，辽宁 锦州 121013）摘要：作家老藤的 北地 北爱 北障 是以东北为创作背景的三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随着东北文艺复兴的提出，老藤作品愈加引起学界的关注。他的“三北”系列小说将现实映入文本，揭示了个体在时代历史长河中的独特价值与意义。老藤也为读者再现了东北的发展历史，他的小说是对东北当代社会现实的观照，是东北现实主义创作之典范。老藤的小说通过地缘美学密码为山林文化立传，具有独特的东北地域美学色彩。关键词：老藤；现实主义；美学表征中图分类号：I24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254（2023）05-00圆圆-05收稿日期：2023-07-20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东北抗战文学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2BZW142）作者简介：徐日君（1971），男，文学博士，渤海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022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五期渤海大学学报业技术知识，可以说，北爱 这部作品以牺牲小说文学性和可读性的风险来增强了小说的现实感。可喜的是，老藤成功地让科学技术和艺术联袂出演，使这部以高科技为题材的小说既有专业知识，又富有艺术性，堪称是一部科学与艺术珠联璧合的佳作。其次从创作角度来看，周景雷教授认为 北爱 探索了新时代文学如何书写现实这一重要课题2。百余年来，中国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如今中华民族的发展势头锐不可当，不可逆转，我们正处于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所以，新时代文学不仅发挥着娱乐、教育大众的作用，还承担着重大使命。尤其是长篇现实主义小说，其创作要做到以历史方位标注文学坐标，以人民立场彰显文学力量，以文化自信铸就精神根基，以使命担当推动文学繁荣。新时代的作家要以优秀的文学作品引领人民前行，不断向艺术巅峰攀登，从而增强人民的文化自信，强化人民的精神力量。老藤在 北爱 中将个人奋斗与时代背景相融合，以宽广的视野为我们呈现了东北焕发的新的生机活力。同时，作品以中国发展进步的重要标志大国重器为叙事原动力，将个人成长与家国情怀融为一体，从中提炼时代主题，书写时代精神，展现宏阔的精神内涵和时代价值。文学作品的宏大主题极其容易套路化、程序化，而北爱 很好地避开了这一点。评论家王兴伟指出，北爱 选择小切口，将大国重器研制故事放在一个刚毕业的女博士身上，展现人物在时代洪流中接受洗礼并成长的过程3。虽然生于山东，但他长期生活在东北，老藤创作的绝大多数小说都与东北的人、事、物有关。他始终扎根东北，扎根东北人民的生活，将自己最真挚的情感通过文学作品投射在东北大地上。正如贺绍俊所说：老藤始终带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观察东北的历史与今天，凭借自己深刻的思想和清醒理智，在与现实的碰撞中诞生了自己独特的文学作品，以小说的方式重绘东北的文学画卷1。老藤心中的东北是壮阔的也是温情的，首先他在小说中并没有运用太多“东北话”，而是讲述了东北的历史典故和文化地标，借此来充分展现东北壮阔的魅力。除此之外，情感则是小说中体现出来的另一重意蕴。老藤的小说不乏温情色彩。东北人豪爽、仗义、富有人情味，亲戚邻里热心肠，一家有事百家帮。老藤从东北的人性、人情中提取凝练出积极、温情的一面，这构成了小说的基本色调。总体而言，东北似乎一直在转型的洪流中挣扎，而 北爱 通过“外乡人”的视角为我们提供了东北振兴的可能，东北振兴不能只靠自身及过去的积淀，也需要借助外来人和创新的力量。所以 北爱 不单单是一部文学作品，其中更蕴含着对坚守与创新等现实问题的思考，并且这种思考已经脱离了地域性的局限，其指向的是新时代的华夏大地。二、历史进程中的个体回忆与 北爱 不同，“三北”系列中的 北地 不仅是一部构想奇特、引人入胜、发人深思的作品，也是一部历史的回忆录。作品借一位罹患阿尔兹海默病的退休干部视角，以为他“招魂”为途径，展现了“北大荒”变为“北大仓”这一波澜壮阔的历程，突出“振兴东北”的现实课题，讴歌时代精神。众多评论家认为，北地 是个人与时代、父辈与子辈、历史与现实多重关系交织的一个多元复杂的文本世界。寻找“振兴东北”之魂读老藤长篇小说 北地 4提出，精巧的构思和章节的设置是其亮点所在；王春林在 社会现实观察与历史沉思关于老藤长篇小说 北地 缘中提出，北地 是一部散点透视式的长篇小说。的确，在众多东北作家小说创作中，这样谋篇布局并不常见。小说中常克勋身居高位，一生的功勋数不胜数，人老了便喜欢回望，于是这位高官退休后便打算写一本自传，然而在写好提纲后，却因患了阿尔兹海默病无法继续写作。儿子常寒松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通过父亲的呓语，与朋友任多秋重回北地，探索父亲的人生之路。因而小说的各个章节并不以某一情节贯穿，而是以常克勋曾任职之地作为线索，像散文一样回顾主人公的一生。在此过程中，他们寻找到的不仅是常克勋的记忆，还有北地的历史。小说的独特建构体现出作者的用心。首先小说的章节皆以常克勋工作过的地方命名，将其职务的改变作为小说线索。其次老藤煞费苦心地在 北地 中为常克勋设计了一个如影随形的人生对手毕克功。毕克功与常克勋之间，既是“既生瑜何生亮”的竞争关系，又是人生难得的知己。对此，小说做过翔实介绍：“他和毕克功都是宾县人，在同一所中学同一个班上学，学023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习成绩都出类拔萃，谁也不服谁。后来两个人同时参军，同年提干，在部队里交替上升。转业前，两人在同一个军一个师，克勋兄是一团团长，毕克功是二团政委，转到农场后两人开始搭班子，一个是场长兼支队长，一个是政委，工作上两人意见常常相左，但没有伤筋动骨的争斗”远从这个角度来说，毕克功这个人物的设置并不只是为了小说的完整性。北地 这篇小说主线是“回望”，那么在回头看的过程中，其子常寒松看到了什么？在新时代的节点上又为何要回头看？这个问题结合东北实际及老藤以往的小说创作能够得到解答。首先我们要明确，回头看是为了更好地前行。在过去，人们对东北的刻板印象往往是悲情的、苦痛的，东北的文学作品基调是灰暗的，东北人是粗犷、蛮横无理的。为了打破固有印象，建立现代东北形象，我们需要回头看，回头清理东北历史现实中未能解决的问题，找到痛苦的症结。只有认清人性和社会现实的复杂性才能理解世界为何如此，社会为何如此，才能向前看、往前走，这是 北地 这部长篇小说指明的一个方向。老藤的 北地，实际上是对东北发展历程的回顾，是直面东北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也是对人性症结的清理；而毕克功可以说是另一面的常克勋，他的存在除了能够使小说结构完整，更重要的是在回望的过程中使我们看到东北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小说的张力可以由很多手段促成，矛盾、悬念、铺陈叙事都可以，显而易见，北地 中的艺术张力主要是由毕克功和常克勋二人的矛盾形成的。在常克勋与毕克功的竞争中，始终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20 世纪 80 年代以前基本都是毕克功占上风，而进入改革开放，占上风的变成了常克勋。由此可见，毕克功的政治立场乃至他本人的性格是偏向僵化保守的，而常克勋则是开放包容的。关于这一点，有一个细节特别能够说明问题。1968 年的夏天，常克勋曾经受命专门前往锦河干校调查已经“靠边站”的毕克功。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常克勋在调查报告中做出的积极努力，毕克功才很快重新复出。令人意外的是，并没过太长时间，曾经受惠于常克勋的毕克功就以举报信的方式恩将仇报。“生活有时像变戏法一样，老毕和老常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老毕回去，到了秋天老常就来了。老常来干校的原因是有人写信向省里反映他的情况，其中就涉及来锦河五七干校调查干部不讲原则。信怎么写的不知道，但反映的问题却很清楚，我听干校领导私下说，这封信署名毕克功，我当时就蒙了，老毕怎么能这么做呢？老常待你不薄呀由此，我就觉得老毕这个人挺复杂，怎么能写信告帮助自己的人呢？你被撤职不是老常撤的，但你官复原职却是老常帮的忙，这不是恩将仇报吗？”6(53-54)韩传喜在 讲述建设者的奋斗故事7中写道：长篇小说 北地 是一部值得关注的现实题材长篇小说。作品在个人与时代、父辈与子辈、历史与现实等多重关系交织中，讲述了一代建设者的奋斗故事，建构出一个丰富的文学世界。老藤近年来创作了许多有思想、有高度的现实主义小说。北地 是对退休高官常克勋的一生进行回顾，也是对北地建设史的回望。回忆与现实相交织，让历史与现实进行对话，从而使回望历史变得更有现实意义。正如方岩在 记忆的废墟和历史的纪念碑：老藤 北地 与现实主义的可能性愿一文中提出的，老藤写作 北地 的意图在于对新中国史的重述和反思，并且做到了求同存异。因为在这类叙述中不管对新中国第一批建设者的生平做出怎样的复原和评价，一旦涉及语境、背景，作者都无法回避关于新中国成立以来历史进程、社会发展的描述，但这样的描述本身就包含了观念和态度；而老藤出于对这类问题的警惕，他将常克勋刻画成了阿尔兹海默病患者，借助他人视角来实现对历史的想象和评价。不管视角如何变化，历史的结果不会随之改变，老藤始终以正确的政治态度来对待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史进程，这是这部作品的底色。这部作品区别于其他现实主义题材小说的地方在于小说中对过往的思考，正是这些思考使得 北地 这部长篇现实主义小说获得成功。可以说，北地是老藤对自己发起的又一次挑战，小说中涉及大量历史现实及城镇的发展变化史。三、彰显新东北的美学表征纵观老藤创作的小说，不难发现其中包含了许多东北元素，比如东北人的日常言行、民俗典故、乡间传统等。小说北障中老藤将视角移向了东北山024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五期渤海大学学报林，以兴安岭的最后一代猎手的故事展现东北山林的神秘。韩传喜在 老藤小说的地缘美学密码：以 北障 为中心的考察 中提出：“每个作家笔下的地缘美学密码都各不相同，正是这些丰富多样的密码，像一座座深山、一片片瀚海，吸引着作家们前赴后继地进山寻宝、入海探骊。老藤便是这些探秘者中极为执着的一位，他对地缘美学密码的建构始终乐此不疲，从早期 无雨辽西 等作品中的辽西，到 刀兵过 中的辽河湿地，直至最近出版的 北障 中的北障，作为独特的地缘美学风景，这些地域因为其中寓含的丰富密码而显得格外迷人。”怨可以说，老藤小说中的地缘美学密码为 北障 增添了艺术魅力。受地理条件的限制，东北地区以外的人对东北山林的了解甚少；而生活在兴安岭地区的原住民对东北山林因过于熟悉，又常忽视这些地域美学密码。对老藤来说，在辽西的挂职经历给他提供了走进辽西、发现这些地缘美学密码的绝佳契机。在其他评论家的心中，北障 也是一部富有吸引力的作品。在 带着复杂的微笑与往事干杯看老藤的长篇小说 北障 员园中，学者潘凯雄提出了两层对小说 北障 的感受。第一层是他看到了东北猎人捕猎技能中隐藏着的智慧和哲学，以及东北的文化传承；第二层是他认为北障 中最后一代猎人，即有着“一枪飚”之名的金虎与一心禁止捕猎的胡所长之间的相互博弈精彩绝伦。狩猎，作为一种原始而古老的生产与生活方式，曾经在社会的发展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远古时期，人类为了解决生存问题，发明并使用各类工具，与自然、动物做斗争。在狩猎的过程中，人们逐渐了解了动物的生活习性，形成了狩猎过程中的禁忌，并在时间的长河中形成了一套有关生产、禁忌和规范的文化传统。这种传统便是作者潘凯雄提到的“智慧和哲学”。这种传统在不自觉中起到了保护生态链、保证自然生态环境平衡的作用。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已经不再需要依靠狩猎解决基本的衣食住行问题，我国也已经建立起越来越多的自然保护区，禁猎与狩猎之间的斗争日益加剧，由此形成了偷猎与反偷猎之间的博弈冲突。那么，如何精准有效地打击偷猎，如何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生态保护机制是亟须解决的问题。在北障 中，我们或许能够找到答案。小说中，胡所长是反偷猎的代表，金虎等人则是狩猎者的代表。最初猎手对胡所长的禁猎行动非常排斥，依旧私下进行着猎捕猞猁的行动，真正让金虎放下捕猎的是那只在东北山林里与他斗智斗勇的灰色狐狸。略带戏谑性的结局让人们见识到了自然自身的力量，狩猎这一传统的山林文明在与时代潮流的斗争中，注定要遗憾落幕。纵观东北的文学创作，可以发现，关注描写当代猎人生活的长篇小说不多见，北障的背后是老藤有意为东北山林文化立传。以往的东北文学多是工业题材或乡土题材，基调往往是灰暗的沉重的，北障是填补了空白的作品。北障 之所以能够引起文坛的关注，除了老藤本人的文学功底、写作功力，还在于老藤有着天时地利之便。老藤熟悉东北这片黑土地上的生活，对兴安岭猎人的狩猎习惯及精彩故事有一定的了解。当老藤离开黑龙江地区，在人生阅历更加丰富之后，站在文学的高地回望过去的人生，拥有了对这段生活新的理解和思考。这些思考变成他独一无二的写作素材，让人们看到熟悉的地域空间中未曾注意到的人和事，在感到亲切熟悉的同时又拥有新鲜感。出于可持续发展的考量，禁猎行动势在必行，也必将获得成功；但是猎手时代的终结也难免给生活在山林地区的人们带来心理上的变化。所以，为山林文化立传，为猎手立传也是老藤作为一个文学家的使命和担当。正如学者吴玉杰认为，北障 是作者童年夙愿的隐晦表达，北障林区的生命灵气与土地和季节形成生命的互动，与老藤的主体感官发生感应，达到会意相通的境界。自然风景之美与生存其中生灵情感之美的浸润，促使猎人开始思索人对待自然的盲目性、掠夺性和残暴性。老藤借猎人在进入与走出、看与被看、内审与外显等双重空间的转换，在合理的感性中体味自然诗意之美，表达出对人的自我解放以及自然解放的终极关怀，其独特的、审美的、思辨的生态伦理观念令人深思。北障 的另一个可贵之处是老藤在设立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博弈环节之余，兼顾东北山林的自然风貌。小说中有着大量关于兴安岭地区四季景色的描写，由此得以让我们窥见独特新奇的地方风俗与物产，这大概也是地方性写作的意义。事实上，小说中随处可见的动物植物确实为故事增色不少。这里既有并称为东北三大名木的水曲柳、胡桃楸和黄菠萝，更有遍布各处的珍禽野兽,如飞龙、红獒、野鸡脖子蛇、山鲇鱼，还有那只断爪求生的灰狐狸。025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老藤作为一名东北作家，自觉地承担起地域书写的重任，其作品意蕴丰富，内涵深刻。他以细腻真实的笔触构建了宏大的东北地域空间，揭示了东北丰富的文化内涵。自 20 世纪 80年代开始创作以来，老藤始终保持着对文学的热爱，不断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挂职、扶贫等经历更加丰富了他的写作资源。“三北”系列长篇小说中，北爱以外来人的视角讲述东北振兴的新可能；北地从耄耋老人的回忆出发展现东北的历史；北障通过人与自然的博弈揭开东北黑森林的面纱，唤起人们的敬畏之心。老藤以不同的创作视角建构文本，这既是对自己文学创作的突破，也是对新时代东北文学的重大探索，更是对东北文艺复兴的回应。参考文献：员贺绍俊.科学与艺术的珠联璧合：长篇小说 北爱散谈J.鸭绿江文学,2023（3）:135-138.圆周景雷.新时代文学书写现实的新探索N.人民日报,2023-03-24（20）.猿王兴伟.一曲航空工作者的奋进之歌：读老藤长篇小说 北爱 N.人民日报海外版,2023-04-20（7）.源张陵.寻找“振兴东北”之魂：读老藤长篇小说 北地 N.中国艺术报,2021-11-10（3）.缘王春林.社会现实观察与历史沉思：关于老藤长篇小说 北地 J.当代作家评论,2022(1):112-118.远老藤.北地J.当代长篇小说选刊,2021(2):14.苑韩传喜.讲述建设者的奋斗故事N.人民日报,2021-08-24（20）.愿方岩.记忆的废墟和历史的纪念碑：老藤 北地 与现实主义的可能性J.当代作家评论,2022(1):125-130.怨韩传喜.老藤小说的地缘美学密码：以 北障 为中心的考察J.当代作家评论,2021(2):86-89.员园潘凯雄.带着复杂的微笑与往事干杯：看老藤的长篇小说 北障 N.上海文汇报,2022-02-15（10）.（责任编辑吴晓东）Representation of Realistic Creation and New Northeast Aesthetic Connotation inSerial Novels by Lao TengXU Rijun,FENG Xueli(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Bohai University,Jinzhou 121013,China)Abstract:With the appearance of Northeast Chinas Renaissance,the three serial novels beginningwith Chinese character bei(北)written by Lao Teng attract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from the literaryworld.Based on the real life,the serial novels reveal the unique value and importance of individuals inhistory,the development of northeastern China,and the concern of social situation in northeastern China,making them models of novels based on the society of northeastern China.And thus,they have becomeunique works depicting the life of northeastern China.Key words:Lao Teng;realism;aesthetic representation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