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pdf

48语料库语言学 2023年 第10卷 第1期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 报告情感分析对比*西安外国语大学宋天祎 黄立波提要：本文建立了华为公司与英国电信（BT）公司英文企业社会责任报告语料库（CSR报告语料库），借助LIWC-22情感词典对两家公司的社会责任报告进行情感分析对比考察，并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阐释差异背后的动因。研究发现，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华为公司报告倾向于阐述具体事件实例来支撑观点以缩短与读者的情感距离，并注重与合作伙伴长期关系的连结与维护。BT公司报告则更多展现其负责任的情感立场以及与外部社会战略共赢的情感态度。（2）BT公司报告中的情感倾向较为中立，华为公司报告则呈现出由正面情感信息偏多到正、负情感均衡的发展趋势。（3）BT公司报告中阐述了较多独具特色且丰富多元的活动，与外部构建了多维全面的情感关系。华为公司报告则更多体现出了疫情时代下的情感关怀。本文对商务英语写作教学有一定启示，也可为我国跨国公司企业形象的塑造与海外传播提供参考。关键词：情感分析、英文企业社会责任报告、中外跨国公司、语料库1引言学界有必要对企业公开披露的报告进行研究，以便更深入地理解投资者是如何从中解读信息并做出决策的（Hajek et al.2014；谢德仁、林乐 2015）。企业社会责任报告（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eport，简称CSR报告）是企业披露经济、社会和环境等方面信息的重要商业报告，承载着加强企业内外部沟通交流的使命。华为公司是我国通信行业具有代表性的高科技跨国企业，自2008年起面向全球发布不同语种的CSR报告，2010年起聘请第三方审计机构对报告进行审验以保证其真实性与有效性，是我国具有社会责任担当的模范企业。英国电信公司（简称BT公司）是通信行业在社会责任领域的全球领先者，很多客户因该公司在社会责任方面的政策和成绩关注它并加大投资力度。两家公司在CSR报告研究领*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围绕汉语的超大型多语汉外平行语料库集群研制与应用研究”（21&ZD290）和西安外国语大学研究生科研基金项目（2021BS005）的阶段性成果。黄立波为本文通讯作者。作者贡献：宋天祎：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初稿撰写、字数占比（70%）；黄立波：选题构思、研究方法、讨论结论、字数占比（30%）、修改润色。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488/18/23 5:20 PM49宋天祎 黄立波域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话语作为一个不断被话语分析者重新阐释的动态意义实体（王琴 2022），借助大数据手段进行话语间的情感关系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人为解读的主观偏差，大大增加话语分析的强度与活力（李战子 2022）。本文以华为和BT公司20122021年的英文版CSR报告为研究对象，借助情感词典法对中外跨国公司CSR报告进行情感分析对比，并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阐释差异背后的意识形态因素，以期为我国跨国公司英文版CSR报告的撰写提供启示，为企业形象的海外塑造与传播提供一定参考。2 研究现状近年来，商务话语的情感分析研究主要集中于自然语言处理、情报科学和管理学等领域，且多为针对情感倾向分析进行的算法设计。奚金金等（2013）从文本情感信息的抽取、分类和检索三个方面阐述了情感分析在商品网络评论中的分析与应用。李涵昱等（2017）研究设计了商品评论中商品属性提取与情感倾向性分析算法。张钫炜（2018）采用了支持向量机方法构建情感词库以实现文本情感倾向性分析，提供了自然语言处理与语言学相结合的新方向。另外一些研究则运用大数据挖掘手段分析了年报、电商评价话语等商务话语的整体情感倾向。Fuoli（2012）从评价理论的态度资源和介入资源切入，探究了CSR报告中企业内外部关系的建构与企业形象的塑造。王立非、部寒（2017）运用Diction和VOSViewer软件对比了中美企业英文年报话语的情感倾向特征，发现两国年报在情感倾向度和主题分布上均存在显著差异。邵珊珊、王立非（2019）建立情感倾向模型对电商英汉评价话语进行情感分析，对比了英汉正、负评价话语使用上的差异。然而，目前较少有研究运用情感词典法对商务话语中的CSR报告进行情感挖掘与分析。因此，本文拟用LIWC-22情感词典对比考察华为公司和BT公司CSR报告文本中的情感差异，并阐释背后的意识形态动因。研究主要回答以下两个问题：1）根据LIWC-22情感词典的情感特征数据，华为公司与BT公司的CSR报告在情感关系建构上有哪些差异？2）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看，这些差异背后的动因是什么？3 研究设计3.1 研究语料笔者自建的语料库包含华为和BT公司2012至2021年共计20份英文CSR报告，建成语料库的相关参数见表1。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498/18/23 5:20 PM50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 表1 语料库库容研究语料文献数量形符总数华为公司报告语料10180,104BT公司报告语料10218,269语料库中的CSR报告文本宏观特征统计见表2。华为公司CSR报告的平均篇幅短于BT公司报告，大于6个字母的单词比例高于BT公司报告，说明华为报告的词汇复杂度可能相对较高。而华为报告的代词使用比例相对较低，连词使用比例相对较高，可能与撰写者为非英语本族语者有关，语言把控力不及英语本族语者。使用连词可以更好地实现连贯效果，提升语篇的沟通效率（部寒、王立非 2021）。两家公司报告中冠词和介词的使用比例相当，无显著差异。因此，从宏观语言特征数据可知，两家公司CSR报告文本的词汇复杂度与可读性对情感关系建构无显著影响。表2 华为和BT公司CSR报告文本宏观特征统计公司名称基本统计信息语法特征指标篇均词数篇均每句词数大于6个字母单词比例（%）篇均代词比例（%）篇均冠词比例（%）篇均介词比例（%）篇均连词比例（%）华为公司18,01024.2637.104.975.8013.866.38BT公司21,82623.1529.299.535.3015.145.673.2 研究工具LIWC-22情感词典是由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心理学系Pennebaker教授等人在2015版本基础上最新迭代的语言探索与字词计数文本分析工具，内部包含基于Python的自然语言处理程序和情感词典（Boyd et al.2022；Pennebaker et al.2022）。前人相关研究（吴育锋等 2018；苏悦等 2019）发现，LIWC-22情感词典可较为精确地识别文本中的情感和写作者的心理过程。抽样检测发现，LIWC-22情感词典对情感词汇的评分与人工主观处理各种写作片段节选的情感评分是一致的（张信勇 2015），可以保证研究的信度和效度。LIWC-22情感词典可以从语言特性类别（如人称代词、助动词等）、心理特性类别（如正负向情绪词、情感历程词等）、副语言学类别（如停止词、暂定词等）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08/18/23 5:20 PM51宋天祎 黄立波等117个维度提供语言统计参数，笔者选取了其中16项最能反映CSR报告文本与外部意识形态互动关系的情感元素指标，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判断中外报告两组数据间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并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阐释差异背后的动因。选取指标如表3所示。表3 本研究选用LIWC-22指标分类词语示例人称代词第一人称单数代词第一人称复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单数代词第三人称复数代词I,me,my,myselfwe,us,our,letsyou,your,yourselfhe,she,her,histhey,their,them情感过程词正向情感词负向情感词焦虑词生气词悲伤词love,excellent,nicebad,ugly,horribleworried,anxiousangry,mad,irritatedsad,crying,distress社会历程词礼貌词交流词家族词朋友词男性词女性词thank,please,thanks,good morningsaid,say,tell,thankparent,mother,father,babyfriend,boyfriend,girlfriend,dudehe,his,him,manshe,her,girl,woman3.3 研究步骤研究步骤如图1所示。首先，从华为公司和BT公司官网下载搜集CSR报告pdf版，通过OCR识别转为纯文本格式，使用Python清洁去噪，建成语料库。然后，将语料导入LIWC-22情感词典获取情感指标数据，再借助SPSS 24.0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判断两组数据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最后，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阐释差异的动因。图1 研究步骤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18/18/23 5:20 PM52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 4 结果与讨论4.1 人称代词统计分析话语中的人称代词可以体现出作者对读者的态度（Carter 2001），是体现文本与社会情感关系的重要指标。统计结果（见表4）显示，华为与BT公司报告在人称代词使用总量上差异显著（F=308.5，P0.01），效应量p为0.942。比较均值发现，BT公司报告中的人称代词使用数量远多于华为公司，差异主要体现在第一人称复数代词we和第三人称复数代词they两项指标上。表4 华为与BT公司英文CSR报告人称代词使用差异人称代词华为公司BT公司F值P值效应量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人称代词4.970.489.530.67308.4580.0000.942第一人称单数0.050.030.090.063.4150.0810.113第一人称复数2.360.445.630.47260.4060.0000.932第二人称0.030.020.050.032.6870.1190.082第三人称单数0.020.020.030.032.4060.1380.069第三人称复数0.530.071.010.1954.7540.0000.739从表4可以看出，BT公司报告中第一人称复数代词we的使用频次高于华为公司报告。we具有内包和外排两种用法，既可指代报告撰写者和公司本身，也可指代包含读者在内的所有人（潘峰、黑黟 2017）。相较于使用the company，第一人称复数代词we可以增强话语的符号性、亲和性和群体性，降低公司因发布报告而受到指责的风险，而前者则显得更为官方，距离感强（Aiezza 2015）。华为公司报告中we的出现频次相对较低，可能由于撰写者为非英语本族语者，权威度及对语言把握的精准度不及英语本族语者高。使用Wordsmith 6.0对两家公司报告中we的高频搭配动词进行统计发现（如图2所示），we的高频搭配动词中两家公司报告共有的词汇有work、use、help，表达了公司承担社会责任的能动性，后接的宾语也多与企业的战略、政策、管理和绩效相关。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28/18/23 5:20 PM53宋天祎 黄立波华为公司报告中we的高频搭配动词有operate、establish、believe、ensure、develop、improve、create，这些动词语义积极且明确，后接宾语通常为问题的具体解决措施，展现出华为公司执行力强、做事有决心有魄力、勇于直面问题的企业形象，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operate的宾语主要包括system、telecommunication、risks、partners，与establish高频搭配的宾语有management、system、network等，believe常与collaboration、suppliers、technology、ICT、success、knowledge等词搭配，develop的宾语主要为products、management、solutions、energy，与improve搭配的宾语有efficiency、sustainability、management、capabilities，create常搭配的宾语为value、business、opportunities、jobs等。从中可以看出，华为公司作为高科技企业注重与供应商、客户等合作伙伴间长期关系的维护，并通过在企业内部建立健全高效的管理体系，提升产业能效，提高产品应用价值，向外部提供就业机会，发挥社会效能，增强与社会的互动。同时，报图2 we的高频搭配动词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38/18/23 5:20 PM54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 告中使用了较多具体实例来支撑观点，描述公司回馈社会的行为，塑造了踏实可靠的企业形象。BT公司报告中we的高频搭配动词有have、want、make、support、provide、offer等，这些词的意义相对抽象笼统，采用一种较为平和的语气描述公司与社会各方的供需关系。have通常与impact、access、targets、emissions等宾语搭配，support的高频搭配宾语有people、charities、customers、services等，provide常搭配的宾语有training、information、products、guidance等。We在BT报告中的高频使用展现了该公司鲜明的立场，即作为商业主体为外部社会中的客户、雇员、政府、供应商和社区等利益相关者提供价值。需要指出，charity和charities在BT公司报告中高频使用，共计309次，报告中大量描述了公司在慈善方面的所作所为，可能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慈善体制起步较早且更为成熟完善有关。此外，BT公司报告中they的使用频次高于华为公司报告，两者差异显著（P0.05）。They通常指代上下文所涉及的公司及读者以外的第三方，可能是某个相关群体，也可能是某类事件，具体要根据上下文语境进行判断。分析索引行发现，两家公司报告中的第三人称复数代词they后面多搭配情态动词。华为公司倾向于搭配need、should、could等中、低量值情态动词，语气委婉，态度平和，情感距离较近，使读者更易接受报告中的观点和主张。通过检索they could我们还发现，华为公司报告中高频使用了so that they could的用法，译为“以便于他们能够”，这一结构的使用连结了华为公司的具体行为及其所产生的社会价值与贡献。例如：（1）Additionally,we donated 3,000 mobile phones with long-life batteries to victims so that they could connect to the outside world.（选自华为英文CSR报告2013）（2）Huawei also donated 100 mobile phones to local villagers so that they could instantly enjoy convenient mobile services.（选自华为英文CSR报告2014）（3）Huawei also supported online meetings between Chinese and Italian hospitals so that they could discuss their respective experience with the disease.（选自华为英文CSR报告2020）索引行中华为公司为受灾群众和落后地区居民捐献手机产品，提供技术解决方案，心系慈善事业，为中意友好医院搭建互联网络，促进医学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华为公司报告的话语与外部社会建立了紧密的情感关系，同时体现出企业求真务实的开拓精神与心系人类的世界人文关怀。BT公司报告中人称代词they与can、will、must等高量值情态动词搭配的情况出现较多，可能与该公司在报告中提出了合作者需要遵守的规则等内容有关。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48/18/23 5:20 PM55宋天祎 黄立波4.2 情感历程词统计分析情感历程词可以反映CSR报告中的情感倾向。作者在表达积极的观点态度时使用正向情感词，表达消极的情感态度时使用负向情感词。情感词汇的出现频率及表达方式可以反映公司对相关事件的态度及文本与外部的互动关系（见表5）。表5 华为与BT公司英文CSR报告情感历程词使用差异情感历程词华为公司（n=10）BT公司（n=10）F值P值效应量均值 标准差均值标准差正向情感词5.380.874.710.7648.312.041.063负向情感词0.790.071.950.2950.968.038.051焦虑词0.250.060.670.1546.321.045.068生气词0.110.030.190.050.025.888.001忧伤词0.130.030.150.040.284.601.016从纵向比较视角来看，华为与BT公司报告中的正向情感词显著多于负向情感词，说明公司均期望以发布CSR报告为契机，用文本中积极的话语情感资源引起潜在投资者共鸣，维护公司与外部良好的社会关系，进而收获更大的企业效益。从横向比较视角来看，华为公司报告中的正向情感词多于BT公司报告，负向情感词少于BT公司报告。GRI可持续发展报告指南规定了编制可持续发展报告时的中肯性原则，报告中不仅要传递积极信息，也要客观陈述消极信息和需要改进的方面。数据表明，BT公司在这一原则上做得相对全面，报告中不仅介绍了公司对外部社区所做的贡献，还集中介绍了公司的战略风险、所面临困境以及未来挑战。华为公司报告则更多披露正面情感信息，负面情感信息量远小于正面情感信息量。不过这种情况在2016年之后的报告中有所改变，情感倾向变为相对中立。两家公司报告中的负向情感词差异主要体现在焦虑词的使用上。面对全球市场的剧烈变化及疫情影响，公司在不同企业文化引领下的应对态度也有所不同。华为公司在面对全球经济放缓及激烈的竞争时表现出了不畏惧、不退缩、直面困难的积极态度，字里行间的焦虑情绪在措辞表达上相对平和。而BT公司近年间面临传统企业的现代转型，公司管理体系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战略举措，改革发展的阵痛期势必会带来部分焦虑。华为公司报告中正向情感词的高频使用可能与其企业文化相关，公司长期倡导以正向积极的精神文化引领员工进步和行业发展，这种基调也体现在其商业话语中。我们以good、bad、sad等典型情感词为检索项，在语料库中随机提取并分析索引行。例如：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58/18/23 5:20 PM56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4）As a provider of the infrastructure for the digital age,Huawei believes that as ICT applications become easier to use,more convenient,and more affordable,they will greatly reduce global inequality,bridge the digital divide,and drive the rapid attainment of SDGs.（选自华为英文CSR报告2019）（5）We want to make sure that we work ethically to fulfil our responsibilities to our stakeholders and play a positive role in society.It makes good business sense too.（选自BT公司CSR报告2019）（6）Waste is bad for the environment and bad for business.We want to contribute to an economy that drives down waste and uses resources again and again.（选自BT公司CSR报告2020）分析发现，华为公司对困难的表述方式更委婉，使用了较多比较级，以面向未来的姿态展现出迎难而上、解决困难的决心。而BT公司报告对正面与负面信息的用词更为直接，这可能是受到中英不同传统文化价值观影响的结果。中国传统文化强调集体主义，以“和”为贵，追求中庸之道，对情感的表达偏向含蓄深沉，而英国传统文化强调个人主义，情感表达较为热烈直接。4.3 社会历程词统计分析社会历程词可以体现话语与社会的情感互动关系。LIWC-22情感词典中的社会历程词指标能反映出报告在家庭、友谊、性别、礼貌程度等主题方面的比重。对比华为与BT公司报告的社会历程词指标发现，两家公司报告中的社会主题元素在整体上具有显著性差异（P0.05），BT公司报告中的社会历程词出现频次多于华为公司报告，如表6所示。表6 华为与BT公司英文CSR报告社会历程词使用差异社会历程词华为公司（n=10）BT公司（n=10）F值P值效应量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社会词6.520.4512.680.99316.052.000.946家庭词0.030.010.130.0718.184.000.503朋友词0.210.040.360.244.248.045.241女性词0.100.030.080.043.604.074.167（待续）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68/18/23 5:20 PM57宋天祎 黄立波社会历程词华为公司（n=10）BT公司（n=10）F值P值效应量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男性词0.030.020.040.031.515.234.078礼貌词0.310.060.460.261.659.201.082交流词1.620.081.510.063.986.031.189具体而言，差异主要体现在家庭词、朋友词、礼貌词和交流词四项指标方面。纵向比较来看，两家公司报告中的交流词如say、tell、thank均值最大，出现频次高。以thank为检索词分析华为报告语料库，该词后多接宾语Huawei，具体语境为直接引述供应商、员工等相关者的语言来表达对公司为社会所作贡献的感恩。BT公司在家庭主题上更为突出，尤其是在提及BT family的概念上，把企业看作一个团结的大家庭进行人性化管理，重视企业内部团体建设和多元文化建设，增强员工的认同感和自豪感，帮助员工与企业共同成长。在全球三年疫情的时代背景下，华为公司报告更是着墨于描述特殊时期对员工健康的重视，例如为外派员工及随行家人额外增购传染病医疗保险，展现出充满人文关怀的企业形象。如例（7）和例（8）。（7）With large numbers of people practicing social distancing,self-isolation or confined to their home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installations become more important than ever to ensure that those with low or no digital skills can keep in touch with family and friends,and access vital health services.（选自BT公司CSR报告2020）（8）We gave medical insurance for COVID-19 to family members accompanying our expatriate employees;increased the sum insured for employees affected by work-related or infectious diseases.（选自华为英文CSR报告2020）BT公司报告中使用的朋友词多于华为公司报告，在BT报告语料库中检索friend/friends/-friendly，出现的搭配有friends and family、user-friendly、child-friendly、environmentally-friendly、family-friendly等。可以看出，BT公司的工作不仅包含常规的慈善和环保等内容，还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如客户、员工、社区、外部环境等，话语中体现出了公司与社会建立的多维主体情感关系。同时，研究结果也呼应了BT公司在社会责任领域独具特色的关注重点，例如公司十分重视（续表）SJ00088718语料库语言学2023第19辑正文.indd 578/18/23 5:20 PM58中外跨国公司英文社会责任报告情感分析对比 对少年儿童的帮助，为中学生提供免费的教育资源，并与“儿童热线”机构合作，免费向其电话咨询业务提供技术支撑服务等。5 结论本文基于中外跨国公司英文CSR报告语料库，借助情感词典分析了华为公司和BT公司CSR报告中体现的情感因素差异及背后的意识形态动因。研究发现，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1）在人称代词使用上存在显著差异。BT报告中we和they的使用频次显著高于华为报告，体现出BT公司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鲜明情感立场及与合作者战略共赢的情感态度，缩短了公司与文本读者间的情感距离。通过分析we和they的相关搭配和索引行发现，华为公司更加注重主体与供应商、客户等合作伙伴间的长期情感维系。（2）在正负向情感历程词使用上存在显著差异。BT报告中的正负向情感词使用较为均衡，华为前期报告中的正向情感词使用较多，后期则趋于减少。此外，两家公司报告中关于阐述应对困难的态度具有差异，华为公司表述较为委婉，BT公司则相对直接，这可能受到中英两国“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不同传统文化价值观影响。（3）相比于华为报告，BT报告内容所涉及的社会元素更加丰富，与外部构建了多维主体情感关系，华为报告中则突出了疫情时代下的人文关怀。本研究可为我国跨国公司英文CSR报告的撰写提供参考，为商务英语写作教学和企业形象塑造提供借鉴。公司在撰写面向全球发行的英文CSR报告时，可参照国外著名跨国公司同类报告的语言特征，充分考虑目标语读者的行文习惯和文化背景，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有效传递信息，与外部各方实现恰当的情感构建，增强企业国际竞争力。应当指出，本研究基于LIWC-22情感词典的数据指标，其中情感词的抽取和判别主要是依据词语间的语义联系，较为依赖种子词的数量和质量，个别一词多义也可能会带来噪音（赵妍妍等 2010），未来可以使用R、Python等开源编程语言对基于规则的情感语义网络进行考察，评价单位也可进一步扩展。参考文献AIEZZA C M.Corpus-assisted discourse analysis of modality markers in CSR J.Studies in Communication Sciences,2015(1):68-76.BOYD R,ASHOKKUMAR A,SERAJ S,PENNEBAKER J.The development and psychometric properties of LIWC-22 EB/OL.(2022-04-18)2023-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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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bing&MENG Qingnan(27)From a corpus-based variationist linguistics perspective,this study explores the impact of 10 constraints on word order preference of noun binomials and adjective binomials and the importance ranking by means of BNC corpus data and R software.It is found that the word order preferences of noun and adjective binomials are affected by different constraints.Number of syllables is the most powerful constraint of noun binomials,whereas final sonority is the most powerful constraint of adjective binomials.A comparative sentiment analysis of CSR reports between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s home and abroad.SONG Tianyi&HUANG Libo(48)The study establishes a corpus of English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reports(CSR Reports Corpus)of Huawei and BT Corporation by making a comparative sentiment analysis between the texts of two companies using LIWC-22 dictionaries.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will be used to explain the motivations behind the differences.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differences of emotional construction between the two companies are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1)Huaweis CSR reports tend to shorten the emotional distance between the readers and the company by describing specific examples of events and to focus on the maintenance of long-term relationships with partners.BTs CSR reports show an obvious win-win attitude toward the external communities.2)The sentiment tendency in BTs CSR reports is more neutral while Huaweis reports indicate a trend from more positive to a balance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sentiment over the years.3)BTs CSR 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