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中国民主故事：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方法与内容.pdf

160讲好中国民主故事：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方法与内容李旺传陈先红摘要：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中国话语崛起提供了新的历史机遇，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本土原创性政治话语，其国际传播是建构中国政治文明话语权的关键一步。目前，中西方意识形态长期二元对立、西方垄断民主界定和解释权以及国际舆论场格局的西强东弱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相关理念和成果在国际上得到广泛传播的现实阻碍。基于此，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话语体系和叙事体系，是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自主性诉求的重要前提。研究发现，基于叙事学视角，从大历史观出发，可以从古代中国传统民本主义故事、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故事、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故事、全球中国国际关系民主故事四个维度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以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真正迈向全球。关键词：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讲好中国故事；大历史观中图分类号：J9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691（2024）02016010引言公元前594年，爱琴海边诞生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民主政治制度希腊雅典民主制。故而，有学者称，“自从公元前五世纪以来，所有以民主的名义取得的成就，多多少少都要归功于古雅典的人民”a。然而，璀璨辉煌的希腊雅典民主时代历经两个世纪后，由于马其顿王国的入侵而落下帷幕。自此，民主在西方穿过了一条漫长的历史隧道，其间经历了罗马帝国的称霸，中世纪千年的神权统治，终于在 14 世纪的佛罗伦萨重见曙光。文艺复兴运动冲破了中世纪的思想禁锢，启蒙运动开启西方民主与科学之蒙b。“民主”在时光流转中得以重现，英国光荣革命、美国独立运动和法国大革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促成了现代民主的诞生。但是，现代民主与自由主义相结合，以自由主义民主的面貌出现，已与古希腊时的直接参与民主不尽相同。20 世纪 70 年代，全球开启了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仅四十多年的时间，代议制民主制扩散至约 120 个国家，也就是世界上 70%左右的国家。c而作为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并不被认为属于这基金项目：本文是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讲好中国故事与提升我国国际话语权和文化软实力研究”（项目号：17JZD038）的阶段性成果。受华中科技大学文科双一流建设项目基金（中国故事创意研究院）资助。作者简介：李旺传，男，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国故事创意传播研究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国家叙事与国际传播，政治公关与政治传播研究。陈先红，女，管理学博士，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故事创意传播研究院院长，主要从事国家叙事与国际传播，公共关系与战略传播研究。a 美 里普逊：民主新诠，香港：新知出版社，1972 年，第 12 页。b参见许良英、王来棣：民主的历史，北京：法律出版社，2015 年。c刘瑜：民主稳固还是民主衰退：第三波民主化浪潮的进展与困境，探索与争鸣2020 年第 10 期。2024 年第 2 期16170%的大多数。“中国的民主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既有政治结构的嵌入，而是要创造新的政治结构”a，中国走的是“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动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b的“中国式民主”道路，因而在社会主义民主建设进程中，中国式民主并不为西方国家所承认。伴随着西方民主话语霸权日渐式微和国际政治格局的东升西降，中国式民主迎来国际传播新机遇。习近平总书记于 2019 年 11 月在上海虹桥考察时提出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提供了可与全球对话的原创性概念，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做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成为新时代对外讲好中国民主故事的核心概念，但在中西方意识形态长期二元对立、西方垄断民主界定和解释权以及国际舆论场格局西强东弱的背景下，全过程人民民主相关理论和成就的国际传播何以可能？本文基于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现状，从叙事学的视角出发，在大历史观的关照下，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置于时空维度进行全面考察，提出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并梳理其具体内容，以期助力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目标，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概念迈向全球。一、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现状与突破方法从凭借令人瞩目的经济发展成就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到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展现大国担当走进国际社会中心，新时代中国已然成为全球合作推动者、新型国际秩序构建者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者。然而，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崛起并不友好，从不绝于耳的“中国威胁论”到全球疫情初期西方对中国抗疫行动的各种误读和曲解中可以看出，西方利用自己的话语优势，在国际舆论场营造着片面、虚假的中国形象。在日益恶化的国际舆论环境中，中国主流媒体更是面临着“资源调配失灵和传播话语失效的困局”c，而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本土概念，在本就弱势的国际舆论场势必遭遇西方技术优势封控、资本逻辑宰制、西方话语压制和网络碎片化解构等挑战。本文从国际传播现状出发，提出通过历史叙事讲好中国民主故事，并基于大历史观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向世界全面呈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真实面貌，以探索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困境的突破之道。（一）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现状全过程人民民主提出已逾三年，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建党百年重要讲话、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 决议、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均多次强调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并对其内涵进行了详细的阐释，近年的两会期间国内主流媒体更是围绕着全过程人民民主向全球进行了专题报道，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国际关注度不断提升，但不同国家地区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报道态度有着显著差异，具体呈现以下特征：1.“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媒体积极响应。全过程人民民主概念一经提出便得到了“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高度赞誉，如 乌兹别克斯坦日报 以 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球治理的重大成就d为题进行了专门报道，巴勒斯坦新闻网、亚洲新闻网、孟加拉国金融快报、菲律宾菲律宾商报、塞浦路斯塞浦路斯邮报等“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媒体均给出了正面的积极评价e；第三世界国家媒体如雅加达邮报、尼日利亚人民日报、马拉维国家每日时报、斯里兰卡岛报 斯里兰卡卫报圭亚那纪事报马尼拉时报、基里巴斯韦凯拉等都进行了专门报道并详细刊登了该国的中国大使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论述。2.西方主流媒体集体漠视与怀疑。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是对西式民主话语霸权的挑战，在其提出后至今，西方媒体对其报道数量屈指可数，主流媒体更是采取集体漠视的态度，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泰晤士报卫报、美联社和路透社等至今几乎没有报道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消息。而在少a林尚立：建构民主：中国的理论、战略与议程，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年，第 54 页。b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 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第 1475 页。c史安斌、童桐：世界主义视域下的平台化思维：后疫情时代外宣媒体的纾困与升维，对外传播2020 年第 9 期。dChinas whole-process democracy a major achievement of global governance.Uzbekistan Daily,2021-08-10.e朱文博：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国际传播效果与经验启示，青年记者2022 年第 23 期。162有的西方温和媒体中，大多也仅简单转载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及新华社的信息，更有少数西方媒体对此表达了一种怀疑的警惕态度。如美国国家杂志称“中国政治制度被称为全过程人民民主，这种说法需要引起注意”a。西方主流媒体的集体漠视从信源上大大降低了全过程人民民主传达至西方民众的可能性，因此，如何进入西方主流媒体的视野及其传播议程是未来做好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的首要一步。3.国际社交媒体上的中国媒体独奏。社交媒体作为一种自下而上的开放参与平台，抹去了人际传播和大众传播之间的边界壁垒，打破了国内传播与国际传播的视域界限，开启了以平台化和智能化为特征的数字全球化时代，具有巨大的国际传播潜力b，通过国际社交媒体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声音传至海外民众或许是最为便捷的方式之一。笔者以“Whole-process peoples democracy”为检索词在 Twiteer 搜索了近年有关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推文后发现c，中国在国际社交媒体上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传播呈现如下特色：在传播主体上，以中国主流媒体官方账号为主，如新华社、CGTN、中国日报、环球时报、人民日报下属英文报纸 global times 等媒体官方账号在 Twiteer 频频发文介绍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相关内容，同时也有部分个人账号讨论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传播内容上，推文以官方政策文本为主，宣传色彩较重，同时并未区分国内话语和国际话语，很多账号仅将国内的新闻文本和图片翻译成英文进行传播，还有账号发布了“西方能从全过程人民民主学到什么”的视频，内容并不能有效触达西方民众；在传播效果上，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正面报道推文的阅读量基本处于千数以下，转载量和点赞量基本在两位数，评论量基本在个位数，反观负面报道的阅读量却大多过万。综上，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国际社交媒体上的传播多为独白式的单向输出，话语过于“硬核”，未与西方民众形成对话，陷入了自我独奏的困境。（二）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方法目前，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国际舆论场还处于“说了传不开”的阶段，与其他中国话语“被抹黑、被误解”不同，话语失声代表着全过程人民民主尚未进入国际议程，更遑论在国际舆论场形成争论，进而有获得“话语势能”d的可能。通过对当前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话语进行考察发现e，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话语需要进行四个转向：从新闻话语转向政治文明话语、从官方话语转向民间话语、从宣传话语转向公关话语、从意识形态话语转向文化故事话语。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的话语转向是为了实现该概念在国际社会的软着陆，助力其进入国际议程，而在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中，海外民众或许会排斥观点，但不会拒绝好的故事，讲故事恰能在最大程度上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话语转向。因此，有必要从叙事学视角出发，通过讲好中国民主故事来进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百余年来，西方中心主义知识格局和话语霸权引领世界，西方理论成为全球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被奉为圭臬的元叙事。习近平总书记在 2021 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f。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本土政治话语，它的提出是对百年来占全球主导地位的西方政治话语的突破和挑战，是在政治话语领域解决“中国无法言说中国”话语权危机的创造性一步。因此，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国际传播要锚定建构民主话语权的目标，实现自主性诉求，其中，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话语体系和叙事aPlaying it forward in Hong Kong,The Nation,2019-11-08.b陈先红、汪让：评估 建构 超越：中国故事社交媒体国际传播的效能研究，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3 年第 11 期。c注：检索日期为 2024 年 1 月 22 日。d陈拯：“话语势能”构建与国际话语塑造，中国社会科学2023 年第 12 期。e李旺传、陈先红：作为政治话语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考察基于中国日报网的话语分析，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第 5 期。f 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人民日报2021 年 6 月 2 日。2024 年第 2 期163体系是关键一步。而“建构基于中国国情的话语体系就是要完整、真实地表达符合中国国情的意义世界，而不是被外来话语体系所扭曲”a。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本土创造的政治话语，在与全球对话中更应当秉持“中国性”的基本属性，跳出西方自由主义民主理论话语的窠臼，突破西方对民主界定和解释权的垄断，用中国民主理论阐释中国民主实践，用国际性话语讲好中国故事。为此，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话语体系和叙事体系既要建立在中西互鉴和比较异同的基础上，更要坚持“中国性”原则，建立在中国本土文化土壤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国际传播要扎根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用历史叙事方法来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为讲好中国民主故事提供基本框架和内容。与此同时，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不仅是一个政策话语、政治概念的生成过程，它是关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探索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道路的历史总结，是对中国共产党百年民主实践史的归纳和升华。因此，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需要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进行。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的说明中指出：“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用具体历史的、客观全面的、联系发展的观点来看待党的历史。要坚持正确党史观、树立大历史观。”b此前，他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还指出要“树立大历史观，从历史长河、时代大潮、全球风云中分析演变机理、探究历史规律，提出因应的战略策略，增强工作的系统性、预见性、创造性”c。大历史观是习近平总书记对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创新发展，是唯物史观中国化的具体形态，其立足于长时间周期、大空间视野、整体性思维和深层逻辑，为分析具体问题提供了更全面和更开阔的视野，也为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提供了基本遵循。二、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叙事维度：基于大历史观的故事体系建构大历史观要求人们“从更长的历史时段去看社会的发展，从更加宏阔的国际视野去看具体的事件，从更加广泛的领域去占有历史材料，以更加宏大的系统观念、全局观念和战略性思维去思考解决问题的策略”d。因此，研究者不能囿于当下，而要回溯过去，放眼全球，在大历史观的关照下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历史的、整体的、全球的考察，以建构全面、立体、真实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本文基于“传统中国文化故事、现代中国发展故事和全球中国开放故事”的中国故事体系分类e，从大历史观视角出发，基于历史眼光、整体视角和全球视野三个维度探讨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建构。（一）历史眼光：追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文化根源学界在中国民主思想和民主制度的历史溯源问题上一直存在较大的争议。中国早期维新思想家在介绍西方议会制时将尧、舜、禹、汤、文、武时的政治制度比作民主制，康有为在为戊戌变法造势时亦将孔子称为主张民主的圣人。此后，以辜鸿铭、钱穆、张君励等为代表的学者皆宣称中国自古便有民主，张君励更是宣扬“西学中源论”，称“彼西方既采儒家言以建立其民主，吾何为不可以西方民主还之于儒家乎”f。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规等新儒学的代表则进一步提出儒学的本原包含了民主、人权、自由等因素。另一派学者则以中国古代君主专制制度下的等级观念和儒家三纲五常思想为证据提出中国古代并无民主传统，指出民主思想和人权概念于中国皆为舶来品，源自鸦片战争后的先进人士为挽救民族自西方引入。目前，学界尚没有形成关于中国民主制度的历史溯源的定论，本文也不欲在中国古代是否存在民主制度这一问题上进行探讨，而是以为应从思想层面去追溯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a郭忠华、许楠：政治学话语分析的类型、过程与层级对建构中国国际话语权的启示，探索2020 年第 3 期。b人民出版社：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年，第 79 页。c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年，第 14 页。d韩震：关于大历史观的哲学思考，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2 年第 3 期。e陈先红、宋发枝：“讲好中国故事”：国家立场、话语策略与传播战略，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0 年第 1 期。f张君励：中西印哲学文集，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1 年，第 386 页。164民主话语的中华传统文化根源。民主一词最早出现于希罗多德历史一书，意为“人民/多数人的统治”。在差不多同时期的中国，亦出现了“民主”一词，尚书 多方写到“天惟时求民主”，但此处“民主”的内涵是“做民之主”和“为民做主”a，与现代意义上的民主内涵相去甚远，而在中国古代政治思想中与现代民主意蕴更为贴切的是“民本”思想。无论民主是否实质或形式存在于古代中国，“民本”政治皆为中国古代政治哲学的基本传统和核心观念。基于此，学者们就中国古代“民本”思想与现代“民主”概念的关系做了诸多辨析，有学者认为“民本”即“民主”在中国古代的传统表达，亦有学者认为“民本思想并不具有超越君主制度的意义，不属于民主思想的范畴”b。不论“民本”思想是否属于“民主”思想的范畴，其在形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上起到了实际作用，因而对“民主”在中国的进程进行探讨时，必须溯源到儒家政治核心思想“民本”，而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第一步便是梳理好关于古代中国传统民本主义的故事。（二）整体视角：纵览近现代中国民主发展史民主这一词汇于中国而言是舶来品，中国关于民主思想的了解是“鸦片战争之后，先进人士为挽救民族危机、冲破儒学的束缚，从西方引进来的”c。从林则徐的四洲志肇始，西方的民主思想在中国传播开来，西方民主思想与中国本土政治思想不断碰撞磨合，中国当时的进步人士基于中国传统和社会现状，结合西方民主理论，提出了或激进或保守的“民主”政治思想，但即使是皇帝支持的维新变法最终也被扼杀在摇篮之中。面对积贫积弱的国家，何以救中国成为摆在当时志士仁人面前的终极问题，孙中山成为回答这一问题并将其思想付诸实践的标志性人物。孙中山的民主思想，尤其是其提出的三民主义，成为辛亥革命的指导思想，引领中国人民推翻了封建帝制，创立了中华民国。虽然辛亥革命并未带领中国走向真正的光明，但传播了民主共和理念，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社会变革，建立了中国本土化的民主理论，让中国民众在真正意义上了解了民主思想。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为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1921 年，中国共产党诞生。此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不断推进新民主主义革命。期间，毛泽东在 1925 年 12 月 5 日发表的政治周报发刊理由一文中明确了革命的目标：“为什么出版政治周报？为了革命。为什么要革命？为了使中华民族得到解放，为了实现人民的统治，为了使人民得到经济的幸福。”d这一表述亦明确了中国共产党对于民主的核心界定：民主即人民的民主。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人民民主模式自此在中国得以正式确立。经过百余载的摸索实践，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制度，人民民主的内涵与实践模式得以不断丰富和拓展，由此有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由是观之，梳理好近代中国民主传播与发展和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的历程是从整体上把握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基础，构成了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两大重要组成部分。（三）全球视野：回答全球民主的中国贡献“民主在一国内体现为人民当家作主，在国家间则体现为国际关系民主化。”e自古便持“协和万邦”天下观的中国，历来便是国际关系民主化的践行者和推动者。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国便提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并一直坚定走在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道路上，既不偏信西方的普世方案，亦不输出中国版本的“普世价值”，同时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和人民进行民族解放运动和反帝、反霸斗争，鼓励后发a梁涛：清华简厚仪与中国古代“民主”说，哲学研究2018 年第 11 期。b朱鲁娟：“民本”思想的批判与价值借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05 年第 2 期。c许良英、王来棣：民主的历史，北京：法律出版社，2015 年，第 183 页。d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 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第 21 页。e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中国的民主，2021 年 12 月 4 日，http:/ 年 3 月 17 日。2024 年第 2 期165国家寻找自己独特发展道路。改革开放后，伴随中国崛起而来的从来不是“中国威胁”，而是“世界机遇”，中国始终积极参与并推动全球化进程，为全球和平发展贡献力量。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日益走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牢记大国责任，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全人类共同价值、全球发展倡议、全球文明倡议、全球安全倡议等一系列国际倡议，更是向世界展现了中国矢志不渝推动人类共同发展、建构国际关系新秩序和国际关系民主化的信念和决心。因此，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不仅是建构中国式民主自主话语体系的需要，更是要向世界呈现民主的另一种可能，而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更深远的意义在于突破西方自由民主话语霸权，为全球民主提供中国智慧，让更多后发国家打破对自由主义民主的“迷恋”，从内到外争取更多的自主权力，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迈上新台阶。因此，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建构必须立足于全球视野，讲好中国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的故事。综上，基于历史叙事方法进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国际传播，即在大历史观的观照下，通过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历史的、整体的、全球的考察。对此，下文将从古代中国传统民本主义故事、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故事、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故事、全球中国国际关系民主故事四个维度出发，全面系统地回应全过程人民民主缘何而来、有何特点、产生何果的问题。三、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叙事内容：四维故事体系的具体构成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目的是以全过程人民民主为窗口，向世界讲好中国民主政治文明的故事，进而突破西方民主话语霸权，推动建构更加平等自主的国际民主话语格局。而选择讲述哪些故事是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首要一步，由此下文将具体阐述其构成内容。（一）讲好古代中国传统民本主义故事全过程人民民主“处于中国政治理想与政治文明自古至今生生不息的发展脉络之中”a，它是现代的产物，也是中国传统政治文明的生发。传统民本主义思想源远流长，它自尚书“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而来，经过历朝历代思想家和统治者的不断发展，成长为系统的思想体系。讲好传统民本主义思想故事要同时讲好思想家和统治者的民本思想故事，这里包括：三代时期的“天命顺民命”思想；孔子的“德政论”思想、“民无信不立”主张以及为人“仁”、为君“仁”的倡导；孟子的“仁政论”思想和“民贵君轻”主张；荀子的“立君为民”思想和“君舟民水”思想；黄宗羲的“民主君客”思想；唐太宗的“重民”原则以及中国古代历史上贤明君主的“重民、贵民、爱民、恤民、保民”思想等。而讲好传统民本主义故事，要从其思想内核入手，与现代民主理论对话，让传统民本主义思想焕发新的生机活力。传统民本主义实践丰富多彩，其在圣贤在位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讲好传统民本主义实践的故事要立足于当时的背景展开讲述，囿于篇幅，此处以汉文帝在位时进行的民本主义实践进行示例：由于秦末的暴政和连年战争，汉初统治者便实行了休养生息的政策，汉文帝即位后，推崇黄老治术，继续奉行与民休息的国策。据史记 孝文本纪记载，汉文帝即位次年便下诏：“农，天下之大事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他在位期间多次颁诏劝课农桑并亲自参加农耕，与皇后共同示范，为减轻民间负担，不断减免田租并轻徭薄赋。此外，“他还松驰山林川泽之禁，赈贷鳏寡孤独，救济穷困老弱”b。汉文帝的民本主义实践使得西汉初年凋敝的社会经济得到全面恢复，也由此开启了文景之治。汉文帝民本主义实践的故事是中国古代民本主义实践的缩影，劝课农桑、减免田租、轻徭薄赋、救济鳏寡孤独和穷困老弱，这些都是中国古代传统民本主义实践的典型举措，而其与当今鼓励农业生产、减税免税、支持慈善事业发展等有着共通之处。因此，讲好传统民本主义实践故事要立足古代，联系当下，打通古今，引发共情。a刘九勇：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传统思想渊源，政治学研究2021 年第 4 期。b卢向国：论中国传统民本思想的乌托邦性格，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12 年第 2 期。166（二）讲好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故事鸦片战争打开了清政府的大门，也让“民主”一词在中国传播开来，这一阶段是中国真正创建民主理论和进行民主实践的开端，因此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故事是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讲好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的故事，不仅要讲好西方民主思想是怎么在中国传播开来的故事，还要讲好中国近代思想家是如何将西方民主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故事，最重要的是要讲好中国经过多次民主实践后为何最终会选择社会主义民主的故事。首先，要讲好西方民主思想在中国传播的故事。这里包括：林则徐、魏源和徐继畬等人向国人介绍西方民主制度的故事；洋务派编译出版西方论著的故事；严复系统翻译西方名著的故事；维新变法解放思想、传播民主的故事；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作为传播西方民主思想主阵地的故事；新文化运动高举民主和科学大旗的故事等。其次，要讲好西方民主理论中国化的故事。这里包括：早期维新派如郭嵩焘等人的民主思想；维新派康有为的宪政思想、梁启超的改良思想、严复的变法思想；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猛回头警世钟、章太炎驳康有为论革命书等革命理论著作；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陈独秀、李大钊的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毛泽东民主思想等。最后，要讲好中国人民选择社会主义民主的故事。这里包括：维新变法失败的故事；辛亥革命及其胜利果实被袁世凯盗走的故事；新文化运动的故事；五四运动的故事；军阀割据的故事；国共第一次合作的故事；北伐战争的故事；国共第一次合作破裂的故事；中国共产党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故事；土地革命的故事；国共第二次合作的故事；解放战争的故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故事等。综上，讲好近代中国民主传播发展的故事，是为了从民主传入中国的源头解析中国为何选择社会主义民主这一问题，这要求从时空维度和思想维度上都讲明白是历史和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民主，在源头和真实的历史故事中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正名。（三）讲好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故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中国发展人民民主、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创造了根本前提，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得以在中国正式生根。走过七十多年的历程，人民民主在中国不断发展壮大，直至如今发展成为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一最广泛、最真实、最有效的社会主义民主。而人民民主的发展历程便是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的历程，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要着重讲好这一阶段的民主故事。首先，讲好现代中国民主选举的故事。选举民主是西方自由主义民主的核心，也是中国式民主与西式民主对话的重要窗口。因此，讲好民主选举的故事尤为重要。中国的民主选举广泛真实，包含了国家机构选举、村（居）委会选举和企事业单位职工代表的故事，其中，国家机构选举主要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因此，讲好民主选举故事就是讲好人大代表选举和基层民主选举的故事。以讲好人大代表的故事为例，人大代表选举的形式变化便是最好的故事体裁，从“豆选”到票选，民主选举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中国共产党切实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初心。此外，中国逾 99%的成年公民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中国 94%的直选率等数字中蕴含的故事都是对西方污名化中国“威权主义”的最好回击。其次，讲好现代中国民主协商的故事。协商民主是中国民主独特的、独有的、独到的民主形式，其文化基础、理论基础、实践基础以及制度基础深厚，形式广泛多样，体系不断健全，“众人的事众人商量”在中国得以真正实现。讲好民主协商的故事就是讲好中国多层协商民主，即政党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社会组织协商的故事。而在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传播中已经提及的小院议事厅、村庄聊天厅等都属于民主协商故事的范畴，可以作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新闻报道的切入口进行深入的故事讲述。2024 年第 2 期167再次，讲好现代中国民主决策的故事。相较于西方民众在选举时受宠，选举结束后遭受冷漠，中国人民积极参与民主决策是对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实质民主的最好印证。在中国，讲好民主决策的故事便是讲好基层声音如何能够直达各级决策层，人民意见如何能够转化为党和政府重大决策的故事，从人大“开门立法”到政府“开门立策”，中国民主决策故事每天都发生在各个基层立法联络点和线上直通车。复次，讲好现代中国民主管理的故事。人民的事人民管，人民的事人民办。讲好民主管理的故事就是讲好中国人民主人翁精神的故事，讲好中国人民发挥主体作用的故事，这其中包括中国人民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管理的故事，城乡社区民主管理的故事，企事业单位民主管理的故事和社会组织民主管理的故事。而在全球抗疫时，中国基层群众自治组织奋战社区疫情防控第一线的故事便是民主管理故事的最好案例。最后，讲好现代中国民主监督的故事。西方政党轮替和三权分立在民主监督上的有效性尚且存疑，而中国结合本国国情，在民主监督上建立了一套有机贯通、相互协调的监督体系。讲好民主监督的故事就是讲好人大监督、民主监督、行政监督、监察监督、司法监督、审计监督、统计监督、群众监督和舆论监督的故事。党的十八大以来“打老虎、拍苍蝇”行动、人民监督员制度便是最鲜活的民主监督故事。此外，讲好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故事必然脱离不了制度文明建设的故事，因此，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故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故事、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故事、基层民主自治制度的故事都是其重要组成部分。综上，讲好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故事，就是要从民主角度回答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三个问题，就是让国际社会真正了解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广泛性、真实性和有效性，就是要从真实的故事和数据出发，让事实发声，让世界见证现代中国民主文明建设的历史进程。（四）讲好全球中国国际关系民主故事与西方提出的修昔底德陷阱论、文明冲突论、历史终结论等国际政治理论不同的是，中国历来奉行的是“天下一家”观，从“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到人类命运共同体，再到全人类共同价值、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中国在传统“和合”文化的关照下，强调全人类要和衷共济、和合共生，由此中国始终是国际关系民主化的积极推动者。而迈向全球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将是中国推进国际关系民主化的重要支撑，因此，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必须讲好全球中国国际关系民主故事。首先，要从理念层面讲好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故事和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故事。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中国在国际关系民主化上的最新理论成果，其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中国顺应全球化发展，提出的与时代要求相符的新型“国际正义观、国际权利观、世界文明观和国家关系观”a，超越了“西方中心主义”，旨在推动新型国际关系建构；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彻底超越旧时代普世价值的历史确证”b，是对拜登政府重拾冷战思维、主张意识形态对抗、试图分裂全球行为的有力回击，意在化解世界价值观危机。由此，这两者是汇聚全人类文明发展强大合力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体现了大国责任，彰显了大国担当。其次，要从实践层面讲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积极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的故事，这里包括：在国家间关系中践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故事，积极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和人民的民族解放运动和反帝、反霸斗争的故事，维护联合国权威、积极开展多边外交的故事，推动改革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加强国际体系民主化制度建设的故事c，金砖五国的故事，G20 峰会的故事，新时代“一带一路”的故事，中国促成沙伊世纪和解的故事等。a谢迪斌、郭培基：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国际政治哲学的创新，社会主义研究2021 年第 5 期。b桑建泉、陈锡喜：全人类共同价值的世界意义：历史确证、理论创新与价值引领，浙江社会科学2022 年第 3 期。c韦宗友：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中国的理论与实践，复旦国际关系评论2013 年第 1 期。168综上所述，讲好全球中国国际关系民主故事就是要从理念和实践两个层面说明中国的崛起不是要对国际秩序进行挑战，中国不会走“国强必霸”的路子，中国提倡世界的命运由各国人民共同掌握，中国民主的发展乃至中国的发展都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部分，是中国向世界贡献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政治话语，在迈向全球的过程中必然不会一帆风顺，在西强东弱的国际舆论格局下，被误解被抹黑是可以想见的，本文提出建构全过程人民民主故事体系，是因为用讲故事的方式对其进行国际传播，能更好地弱化其意识形态色彩，使其真正为世界所理解和接受，更有效地凝聚全球共识。但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国际话语体系和叙事体系的建构远不是一个故事体系的建构就可以完成的，这需要学界更深入进行学理维度的知识构建，从理论和实证进行全方位研究，早日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自主性诉求，在国际传播中实现用学术话语替代政策话语，用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真正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迈向全球。四、结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全球贡献民主的文明已逾千年，而近现代民主化浪潮的历史才两百余载，其源于欧美，在二战时期走出西方，于 20 世纪 70 年代走向全球。由此可见，近现代各国的民主实践大多从学习西方开始，这其中也包括了近代中国。冷战以后，西方自由主义民主更是进入了普世化的“黄金时代”，开启了“复制粘贴”的同化过程。然而，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走向民主的国家有的已然崩溃，有的面临着“民主赤字”“民主失色”危机。西方将被自由主义裹挟的民主模式包装成了民主治理的唯一形式，然而自由主义和民主并不能划上等号，而更吊诡的是，在“自由主义民主”的组合中，民主被自由主义压制。自由主义民主曾给西方带来过巨大的成功，但如今却给一些国家带来了“持续的不平等，政治腐败，社会凝聚力丧失，政府和精英机构缺乏公信力以及政府的无能”a。自由主义民主没能给这些国家带来真正的民主，可以说，自由主义民主的神话正在幻灭。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走向的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道路，与西方自由主义民主分道扬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在中国得以正式确立，而由于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不一致，中国被西方长期污名化为“威权”乃至“极权”政体。其实，西方是多数表决民主，中国是协商共生民主，两者并不冲突对立。而正如瑞安所说：“就任何特定国家的政治而言，界定民主毫无用处，因为我们不能再因为其民主而赞扬这一国家。我们不能基于定义，而是应该基于政治创设的社会质量而赞扬这一社会。”b从“以结果论民主”的观点来看，中国事实上在发展过程中为人民创造了富有成效的治理和民主的结果，由此衡量，中国式民主并不比西式民主弱。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提出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是应对西方发达国家污名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而生成的话语防御机制，更是中国对丰富人类文明新形态，展现世界民主多样性做出的贡献。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是在中国将民主落到了实处，其作为社会主义民主实践的成功案例，为人类民主事业发展探索了新的路径，将鼓励更多国家走符合本国国情的民主发展道路，进一步加强文明交流互鉴，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正如习总书记所说：“民主是各国人民的权利，而不是少数国家的专利。”c西方发达国家对民主的垄断已然太久，强调多样性的自由主义社会在民主模式的多样性上却缄默了，但其需要明白用单一标准断定民主的时代应当过去，民主是百花园，各国有权选择和建构最适合自己的民主政治体制。“民主”不应成为分裂世界的工具和武器，而应该成为全人类团结友好“一起向未来”的思想基础。全过程人民民主“打破了西方民主体制人为设置的种种制度樊篱和西方民主话语霸权的僵化思维，昭示了人类民主a李世默：自由主义民主的失败和中国道路的崛起，2021 年 12 月 11 日，https:/ forward_15800030，访问时间：2022 年 3 月 25 日。bRyan,A.(1970).The philosophy of the Social Science.London:Macmillan,29.c 习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求是2022 年第 5 期。2024 年第 2 期169实践发展的广阔前景”a。因此，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仅是向世界展示中国式民主成果的窗口，在更高远的意义上，它将成为推动世界政治文明繁荣的支点，在未来做出更多的全球性贡献。Tell Chinese Democracy Stories Well:Methods and Contents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Chinas Whole-process Peoples Democracy”LI Wang-chua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