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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造型中传统水墨线条的艺术张力研究

曹红雨
摘 要：线是绘画的表现形式，是构成艺术设计的基本要素，是各门艺术之间沟通和交流的纽带。线的粗细、长短，成就了绘画的灵魂，是动画造型创作中的脊髓。文章通过对水墨线法的学习理解，对水墨线的艺术张力在动画造型中的应用进行了分析与研究。
关键词：动画造型；水墨线条；张力
线是绘画中的骨架和灵魂，无论长短、粗细、方圆、浓淡都反映着创作者自身的修养及审美取向。《康定斯基论点线面》一书中写道：“就外在的概念而言，每一根独立的线或绘画的形就是一种元素。就内在的概念而言，元素不是形本身，而是活跃在其中的内在张力，外在的形式不具有一件绘画作品内容的特征，而这种力度等于活跃在这些形中的张力而才成其为内容。”[1]
一、水墨线条在动画造型中的魅力
水墨线条的绘画上，笔法和墨法是造型的最基本技法，也是水墨画造型中独特的艺术语言。在速度上的异同将产生疾驰、舒缓、抑扬顿挫的变化；运笔的方式则产生提按、旋转、粗细方圆等墨线的魅力变化。
（一）水墨线条的笔墨情趣
水墨线条的笔法要有力有韵，用笔要一气贯注，从始到尾要意到笔随、随心所欲、游刃有余，这样的线才能生动形象、富有活力。墨则以五色之分，即焦、浓、重、淡、清。用墨的手法不同才产生淡雅、沉厚、丰富、淋漓的艺术效果，这种效果的变化来自于墨色间的对比或是墨色本身的韵律感和肌理感。墨以破墨法、积墨法、泼墨法為常用。破墨根据渗化性与排斥性，水的含量及落笔的不同使浓淡之墨交融重叠。积墨以不同的墨色与笔触不断交错重叠而产生的艺术效果，给人以浑朴、丰富、厚实的感觉。泼墨是随笔将多余的墨水泼于纸上，形成的水痕、笔痕，自然有力，随意偶然。水墨画的创作中笔法赋予力量，墨法赋予韵律，两者相辅相成，是水墨画创作中最独特的伴侣。
（二）水墨线条的形式美与韵律
中国水墨“线”十分讲究线条艺术，其“变化万千，无穷无尽。”线的形式表现是绘画的灵魂，谱写着中国绘画的历史。自用线来界定物体的形态起，可以表现出物体的造型、质感、肌理。中锋与侧锋的运用是线条表现最基本的形式，中锋可使水墨随笔自然均匀，线条圆润饱满，富有立体的效果；侧锋能控制点面，能聚能散，可浓也可枯，刻画出的造型栩栩如生，富有活力。线条的韵律则是富有韵味的规律美，使水墨中的线条赋予动感，好比乐符般的起伏变化，充满意境。就是这样粗细长短、浓淡疏密、虚实交错的线条使得画面生动形象，富有活力与生机。
（三）水墨线条的力度美与气质美
线条的运用不管是在绘画还是造型中都处于至高的地位，画家运用线也是非常讲究的。创作也可将自身的心境或情绪通过线条的力度、速度表现出来。正是这种内在的作用力与外在的线条形式相结合才体现了线的力度美在画中的重要性。水墨线条在力度上可以说与书法同源，采用书法写作中的笔墨方式融入绘画，所绘制出的线条饱满强劲。生命则体现“气”的存在，线与气一脉相承，这是水墨画中隐藏的哲理。刘勰曾提出“写气图貌”的说法，认为绘画不仅要描绘外貌还要注重事物的本体生命，即“气”。“气”和“理”结合运用，线便可以抑扬顿挫充满韵味。如果线条没有“气”则会失去生命的韵律，失去活力。
二、水墨线条在动画造型中的探索
自1955年水墨动画的兴起，传统的水墨画开始登上崭新的舞台，在动画这一新的领域中，悄悄地改变着身份，展示出别样的风姿。在早期动画造型中的形象设计都是艺术家用笔由重到轻、从浓到淡绘制而成的。动画造型色泽以黑白为主，轮廓清晰简洁，线条具有“似与不似之间”的形态变化，不经意的线条变化能勾勒惟妙的造型，把造型赋予生命形成丰富的画面。线条的这种自由变换给观者带来无限的意向空间，从而创作出了情趣万千的动画作品。
从我国第一部将静态的水墨画转变成动态画面的《乌鸦为什么是黑的》开始，动画造型黑白色调分明，浓淡虚实变化强烈，水墨线条细腻柔和、优美流畅，变化万千令人赏心悦目，使动画片具有独特的视觉魅力。以点、线、面的用线形式，将场景和物体进行水墨线条的积累，使水墨的线条抑扬顿挫，轻重缓急，画面栩栩如生。
三、水墨线条在动画造型中的艺术张力
起初对“张力”的界定是：（1）拉紧的力，（2）被伸展被延伸，（3）心理或精神方面的紧张或不安。“张力”起初是物理学中的概念，在绘画中运用张力这一概念是为了表示物象形式间的矛盾差异性对比所产生的对抗和精神刺激的感觉，是对立形式间相互作用的力；其次“张力”是依附于画面的形式因素而存在的，也是解析画家营造画的张力的依据。在绘画、雕塑、书法、摄影等种种艺术领域，不可否认的是，将张力注入到艺术中后，艺术作品的表现力更加突出。因此，在作品中“张力”因素浓厚其表现力也就越强，同时使观者得到更为深刻的印象和视觉心理感受。
德鲁西奥·迈耶说过：“线条是一副构图中最基本的部分，构图中的动势、体积、阴影和质感都可以用线条来描绘，并产生于线条。线条还能表示任何事物，以交叉、并列及交叠的线条来表现构图的变化和体积。”[2] 线有几何定义和艺术定义两种，在艺术学的角度，线是人类对自然的一种心灵感应和审美需求，线条可以勾勒世间美好的事物，界定物体的形态特征、质感与肌理，再通过线条的运动轨迹和结构方式的不同张力，来显示物体的质感和空间感的存在。
（一）符号性
从楚汉帛画到十八描法，各家各派都用“线”塑造形象。线作为符号性的艺术语言，以不同的视觉形式存在着，平稳的粗线、速度的细线、坚定的直线、宁静的平行线和温柔的曲线等组织形式是视觉中最重要的沟通方式。通过线的曲直、粗细、长短的变化，水墨线条也有符号性的规律和表现形式。“观物取象”是我国古代符号意识的起初。司空图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和点、线、面三者最基本的符号语言与墨法相结合大大提高了画面的表现力。“一根线条一个形象，一根线条一种情态，一根线条一种气象”，水墨画中竹叶的“个、介、分、”的人字形具有强烈的符号性，以独立的“形”展示着。还有水墨动画《三个和尚》中每个形象用线简洁明快，在山，火、太阳等造型上笔笔到位，使其富有动感。在人物的造型中，个性强烈，寥寥几笔，气韵生动，随意洒脱却又神情俱现，极具水墨写意画的表现力。用笔及笔触的勾勒上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将中国画的水墨写意与简笔画的风格有机结合在一起，使线条洒脱流畅，既有水墨画的底蕴又有漫画的符号造型方式。
（二）抽象性
线不仅是表现造型的基本手段，它还具有自身的美感和抽象的表现能力。从造字之初，字的形态变换就是用线进行绘制，经过时间的变革，汉字越来越规范它形态的表现也就不得而知，所以人们就以抽象性的理解进行表现，说明线条的抽象性。在很早以前的创作者对艺术的追求与创作中，并非盲目地追求形的相似性，他们把“神”的相似性作为创作的手法。以神似的抽象，在水墨画中早就有“以线传神”和“以墨传神”的说法，也就是线的抽象性在水墨画中最好的诠释。线在画中的表现不仅代表着画者的本意，通过它的舒缓、曲直的变换也传达着画者思想情感的波动。在《牧笛》这部水墨动画中，万济众并没有刻意去表现瀑布的湍急，而是用简单的浓墨湿笔勾勒水边的山石静岗，伴随着山石渐远而运笔则变简、墨笔变淡，这样的表现使得飞流的瀑布充满神韵，以墨传神，用有限的空间传递无限的画像。
（三）象征性

众所周知，特定的情感通常会和事物的现象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这些物体本身又有和某种特定的形状相联系，这在人们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概念，这种概念则又演变成为人们心中的象征。在艺术领域，象征便是设计者的艺术表现，把艺术作品的美象征成万事万物。线条作为艺术的表现形式，又是绘画领域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它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手法存在着，必然也具有象征的属性。表现形式中，垂直的线象征着生命、永恒、权利、尊严以及抗拒变的能力；水平的线象征安定、寂静、大地、天空和海洋的平静之美；斜线意味着危险、崩溃、行动无法控制的情感和运动……这些以线的形式进行象征，使其充满了想象。水墨线条也亦如此充满活力与象征，最著名的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中，角色没有任何的感情器官，通过线条的灵巧，浓墨点头，淡墨画尾，使墨点儿般大的小蝌蚪变得活灵活现，它们在游动的过程中将尾巴频率的变化拟为情感传递的线索，摆动的频繁则是高兴和喜悦的表现，缓慢则是传达着一种惆怅，线的圆滑纤细是速度的象征。
四、结语
不管是在水墨画中还是在水墨动画的创作中，线是创作者彰显个性的表现手法。古往今来，在水墨动画的创作中，创作者都非常注重线的使用和完善，在水墨动画中把线视为具有生命与价值的视觉艺术，这种艺术是值得我们骄傲的，它也将永远屹立在艺术的巅峰，绽放光芒！
注释：
[1]康定斯基著.康定斯基论点线面[M].罗世平，魏大海，辛丽译.北京：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2008.
[2]李昱春.水墨画与水墨动画技法与赏析[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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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穆兰.古代工笔人物画中"线"的表现研究[D].延边大学，2012.
[13]梁志成.《三个和尚》的动画节奏研究[D].西安理工大學，2010.
[14]杨宗威.中国画线造型的审美意识与个性的表现[J].艺术研究，2010，（2）：24-25.
作者单位：
郑州轻工业学院艺术设计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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